大国关系的现状与发展趋势_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论文

大国关系的现状与发展趋势_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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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期间,大国关系的基本特点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构筑东西方阵营之间集团与集团 之间的对抗,政治上是不同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对立,军事上是北约和华约的对峙,经 济上是世界资本主义市场和经互会之间基本上不相往来,又展开激烈的竞赛。

冷战结束以来,国际形势大体上保持总体缓和,局部动荡,时而剧烈,时而趋缓的基 本态势。在一个相对没有大战前景的形势下,各国不断调整内外政策,冀望在和平环境 中,致力于加强自己的综合国力。各大国为应对世界的严峻挑战,存在着广泛的共同利 益,在涉及地区冲突和国与国之间战争以及一国内部政治动乱等问题,也不再完全是冷 战期间和东西方力量此消彼长,争夺势力范围的“零和游戏”,而是采取和平方式解决 争端,有可能为各大国造成双赢的局面。与此同时,由于相互经济贸易关系的发展,相 互投资的增长,成为大国之间进一步改善和加强关系的积极因素。但是一些大国着眼于 地缘政治,夺取势力范围和战略要地,相互角逐的力度时起时伏。在没有大战的环境下 ,大国之间相互避免公开地宣称对方为自己的敌人。有些大国出于内外政治的需要,往 往将对某些特定国家视为自己的潜在敌人和敌人,甚至要采取先发制人的核打击。这势 必造成相互防范加剧的趋势,成为大国关系中的不稳定的因素。

2001年9月11日恐怖分子对美国的袭击,震惊世界,猛烈冲击着传统的安全观念和安全 战略。恐怖分子利用不对称能力,竟然对美国造成如此巨大的伤亡,使传统大国在冷战 结束十年之后终于认识到面临的共同威胁。美国遭到恐怖分子袭击,引起世界各国的同 情,美国为消除本·拉登基地和打击塔利班的战争得到了世界各国广泛的支持。大国之 间由于战略目标不同而产生的分歧得以暂时搁置。大国之间矛盾和利害冲突加剧的趋势 也暂时得以缓解。而随着世界反对恐怖分子斗争向纵深发展,如何界定恐怖分子,能否 按照美国锁定的所谓“邪恶轴心”,逐一采取行动,引起国际社会的分歧,难以取得共 识。而传统的安全观依然支配着大国的战略观念,将对方国家看成是潜在的敌人或是未 来的敌人,为了防范对方,竞相发展军备,有可能导致国际形势趋向于紧张。由于各个 大国既存在共同利益,又存在不同利益,出于各国战略考虑和内外因素的影响,今后国 际形势发展存在着许多不确定因素。大国之间是不断缓和歧见,加强合作,还是日益加 深相互猜疑,将决定今后国际形势继续走向缓和,还是时而紧张,时而缓和,甚至趋向 于紧张。

国际社会的长远理想是政治上走向多极化。任何一个国家,各种政治势力只有相互制 约,防止擅权,才能促进发展,走向民主。同样对国际社会而言,任何一个国家如果罔 顾其他国家的利益,只从本国利益出发考虑问题,作出决策,显然不利于世界的和平与 稳定。展望今后在单极一统天下和多极力量相互制约格局长期反复较量的过程中,逐步 形成新的国际秩序,以力争大国与小国之间、强国与弱国之间、贫国与富国之间的利益 得到大体平衡。

一极世界?

冷战结束后,美国经济实力不断发展,已从80年代后期占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23%上升 到2000年的30%。在90年代,美国国民生产增长率相当于欧洲联盟的一倍,超过日本的 一倍有余。美国在科学技术和信息产业领域处于领先地位,军事力量保持超前的优势。 美国认为,冷战结束意味着“历史的终结”,它导致了华约的解散,经互会的瓦解, 苏联的解体;而近十年来,美国力量的增长,又显示美国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优于欧洲 囿于保守和国家干预过多的市场经济。在21世纪初叶,世界上将不会出现足以和美国挑 战的大国。美国作为唯一超级大国,力图充分利用这一“战略间歇期”,防止任何一个 政治力量中心可能对美国领导地位的挑战。美国共和党在野八年后,东山再起,采取更 为咄咄逼人的战略,维护它的霸权地位。2001年上半年,美国布什政府上台伊始,大力 推行单边主义,坚持发展导弹防御体系,拒绝批准《京都议定书》、《禁止生物武器公 约》和《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美国坚持以控制欧亚两大洲为基础的全球战略,在不 断挤压俄罗斯战略空间,防止它重建超级大国地位的同时,美国舆论一再宣扬,美国“ 战略东移”,加强在亚太地区军力部署,充实关岛前沿进攻基地,矛头针对中国。布什 政府上台以来,美俄之间产生间谍案件,美中之间发生撞机事件,欧洲各国对美国推行 单边主义也是大为不满。美一意孤行,并不太在乎各国的反美情绪,突出反映出美国的 心态。“9·11”事件后,美国谋求和各大国的合作,各国也给予尽可能的支持,缓和 相互关系,加强了合作。亚太经合组织首脑非正式会晤在上海举行,通过“反恐”声明 ,中、美、俄、日等大国首脑在反对恐怖主义斗争方面取得了共识,这对改善大国关系 起到了积极作用。

美国在“9·11”后,美国战略重点是加强本土安全,防范恐怖主义分子的攻击,调整 美国在海外的军事部署,做到随时可以进行反击,也不排除发动先发制人的攻击。美国 认为在必要时,要采取军事行动,推翻被认为“危险国家”的政权。美国已决定今后的 重点是防止大规模杀伤武器及其运载工具的扩散。但是美国保持唯一超级大国地位,防 止任何一极政治力量中心可能对美国挑战的基本战略并没有发生变化。

美国正在根据它的战略调整的重点,协调政策,谋求和各大国的合作,同时也在对可 能威胁它今后领导地位的新兴大国加强防范。美国的这一基本政策在21世纪初期不会发 生根本性变化。美国作为唯一超级大国将致力于保持其在尽可能多的国际事务上的主导 地位。其他政治力量中心有可能在一些问题上由于切身的利益而取得共识,这将在不同 程度上,或多或少牵制美国的独断独行。欧、俄、中对美国推行单边主义持批评的态度 ,但是能对美国的举止产生多大影响,各国并不十分乐观。这些国家尽管在一系列问题 上存在着共识,也不等于愿意联合反美。今后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不可能出现这种趋势 。

美欧日联盟和分歧

美欧日政治上结盟,在经济上构成相互竞争三极。美欧通过北约东扩,矛头对准俄罗 斯。美日加强军事同盟,矛头对准中国。美欧价值观方面共同性高于日本和美欧之间的 共同性。美欧为了在全世界推广自己的价值观,对外更富于进攻性。

美国为了保持唯一超级大国地位,必须重视与欧洲的战略关系。美国的战略重点依然 在欧洲,这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不会发生变化。首先是美国深知只有保持和欧洲的密切关 系,才能主导亚洲的事务。而从经济上,美欧关系更为密切,远远超过美国和亚洲的关 系。1998年,美国在欧洲的投资为4895亿美元,占其全球投资的50%,而在亚太的投资 仅为1617亿美元。反过来,欧洲在美国的投资达5399亿美元,在亚太的投资为1560亿美 元。美欧经济往来约达1万5千亿美元,各自为对方提供1400万个就业岗位。美国对欧洲 贸易保持顺差,而对亚洲贸易一直有着巨额逆差。欧洲在美国德克萨斯一个州的投资要 比所有美国在日本的投资还要多。在过去8年来,美国公司在荷兰的投资相当于在中国 的投资的10倍。

其二,从地缘政治上看,美国在一个相当长时期内,将不断加强和欧洲的同盟关系, 防止俄罗斯的重新兴起。

其三,美国在欧洲的立足巩固,而在亚太地区,在美国看来,朝鲜半岛问题、台湾问 题,东盟一些国家政治动荡都是它难于应对的。美国调整它在欧亚军力,大力加强在亚 太地区的部署并不意味着美战略重点已经转移。

美欧、美日之间的共同点多于分歧点,但不等于它们之间没有矛盾。欧洲联盟已经决 定建立快速反应部队,争取尽早投入6万人的兵力,力求能独立自主地,不依赖北约和 美国,处理危及欧洲联盟的事务。如何处理北约和欧盟的关系成为欧美之间的棘手问题 。美国官方过去曾经公开表示,反对欧盟建立快速反应部队,担心欧盟武装力量的发展 趋势将会“葬送北约的前途”。美欧围绕这一问题的分歧现在逐步得到弥合,但欧洲联 盟的加强和扩大,朝着独立自主的方向发展,争取不过分依赖美国,仍是欧洲发展的趋 势。日本和德国一样,在90年代初曾被美国视为可能是美国未来的对手。而在日本泡沫 经济破裂,强化了对美国的依附以后,美国对日本的担心在减少。但是日本要求成为“ 政治大国”,不满目前的处境,时而会和美国的战略意图不合拍。

不断变化的美俄关系

在大国关系中,美俄关系居于十分重要的地位。俄罗斯是唯一地跨欧亚大陆的大国, 美国是世界上濒临大西洋和太平洋唯一大国。当今世界从欧洲巴尔干、外高加索、中东 、中亚到南亚是地区冲突、局部战争频发的地带。这一地区几乎都是昔日苏联的组成部 分和它的边缘地区,也是今日俄罗斯力图继续保持它影响或争夺的势力范围。美欧加强 欧盟关系,北约东扩都有挤压俄罗斯的战略意图。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得到俄罗斯的 有力支持,美俄关系有了加强。去年11月,美俄首脑会晤就双方削减核武器一事达成协 议,并为日后美国退出反导条约防止俄罗斯作出激烈反应。普京总统称:俄美两国关系 正在发生实质性变化。但是美国在中亚的长期军事存在,取得在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 斯斯坦的军事基地或机场租借权,事实上已经进入了俄罗斯势力范围。而在今年2月底 ,美国决定派遣特种部队,前往格鲁吉亚,建立新的反恐前线,打击隐藏在格鲁吉亚境 内邻近俄罗斯车臣的“潘季西山谷”武装分子。格鲁吉亚对俄罗斯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是俄经过高加索进入黑海的重要通道,是俄罗斯输出里海石油的天然屏障。苏联解体以 后,格鲁吉亚一向是俄美争夺的对象,美格联手打击恐怖分子无疑是美向俄势力范围推 进了一步。特别在今年3月,美国《洛杉矶时报》披露了美国国防部最近完成一份名为 《核形势评估报告》的机密文件。这份文件规定作为应急措施,美国军方可以对包括中 国和俄罗斯在内的至少7个国家使用核武器。这件事引起俄罗斯强烈反应。俄《独立报 》撰文称,美国通过《洛杉矶时报》提醒全世界,俄罗斯不仅仍然是核打击目标,“而 且与无赖国家同属一路货色”。3月13日普京总统指出,一些旧的思维妨碍了俄美关系 的发展,这在美国体现得比俄罗斯更为突出。俄罗斯在同美国发展关系的同时,不会忘 记在军事等领域维护本国利益。

错综复杂的大国关系

大国之间错综复杂关系表现为:美、欧、日在防范俄、中方面有着共同利益,但美、 欧、日在对付俄、中方面又不可能时时事事完全一致。而且大国相互之间,俄罗斯与美 、欧、日,中国与美、欧、日双边关系中,又存在共同利益。美国推行单边主义,当今 世界既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牵制美国,各个大国也无意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美国。但是这 并不等于各大国赞成美国推行单边主义,而且反对的国家越来越多。当今世界存在众多 的三角关系,如中美日、中美俄、欧美俄、中日俄、中俄印(度)等等。在多数三角关系 中,由于美国处于超强的地位,难以形成等边三角形,这种三角关系不同于冷战时期的 三角关系,没有任何两国形成对抗的关系。但是处于弱势地位的两个国家在一些重大问 题上扩大共识,加强合作,都有可能对美国产生牵制的作用。美中俄三角关系大体上是 有这种特点。而在美欧俄三角关系中,美欧固然在挤压俄罗斯战略空间方面有着共同利 益,但从地缘政治上来看,欧俄接近,而美俄之间地理距离非常大,因而欧洲比起美国 更主张和俄接触,而且在涉及到欧洲安全等问题时,欧洲不能回避俄,只有和俄合作, 才能推进欧洲的合作,缔造和平与稳定的局面。在这一三角关系中,美俄矛盾要大于欧 俄矛盾,欧洲因而处于有利地位,可以利用美俄矛盾,增加对俄的影响力。在三角关系 中,中俄和印度又是一种不具有典型意义的三角关系。这三个国家都反对强权政治,主 张南北对话,在军控、人权、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等方面立场相近。而在对待北约 1999年轰炸南斯拉夫问题上,这三国至少在三个问题上立场是一致的或类似的:1、以 美国为首的北约侵犯了一个主权国家的领土完整;2、以一国内政为由进行干涉,违背 了国际法准则;3、北约未经联合国安理会授权而发动的一场战争是非法的侵略行径。1 999年11月,印度外长贡斯万特·辛格表示:“作为世界范围内的大国,俄印中这三个 国家的利益和立场经常不约而同的相似。例如北约轰炸南斯拉夫时,这三个大国均发表 声明表示谴责。然而这种立场相似,并不是三方商议或协调的结果。三大国在决定自己 立场时,却是独立作出的。”

在涉及到一些重大国际问题,既使三国立场比较接近,但三国也无意联合行动。俄中 两国明确反对美国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也反对美国退出1972年反导条约,印度则主 张美应和有关国家协商解决反导条约问题。俄罗斯总统普京在2001年7月18日记者招待 会讲到,“如美国一旦退出反导条约,俄罗斯和中国可以自己决定作出什么反应。联合 行动从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在实践中,俄罗斯不准备在该领域与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 家采取联合行动。”勿庸讳言,俄印中三国都很重视发展同美国的关系。它们各自都表 明,发展与美国的关系并不针对其他国家。印度总理瓦杰帕伊不久前回答记者提问时说 ,无论印度与美国的双边合作,还是印度和中国的双边合作,都不是针对任何其他国家 的。

在当前形势下,主张世界应走向多极化的大国并不在少数,人们也普遍认识到这是国 际社会长期争取的目标。而世界区域化发展无疑有助世界走向多极化。任何一个地区组 织的发展和深化一体化都有助于加强自己的发言权,扩大对国际事务影响力。欧洲联盟 的欧元已经正式流通。欧洲联盟进一步扩大已进入实质性阶段,将在2003年前,从现在 的15个成员国扩大到25个成员国。亚洲区域化过去处于滞后状态,但近年来也有长足进 展。东盟和中、日、韩举行10+3会议,为加强区域经济合作,取得实质性成果。去年, 中国和东盟的领导人举行会议,就中国与东盟建立自由贸易区建议取得了共识,并决定 在今后十年内建成。

不断发展的中俄关系

在大国关系中,中俄两国面临的挑战雷同,面对美欧日不断加强联盟,将矛头针对中 俄两国,迫使两国不得不加强合作,维护自己的利益。在中、美、俄、欧、日五大国相 互关系中,中俄两国是矛盾最少,共性最多的一对大国关系。冷战结束十余年来,中俄 两国关系有了重大的发展。早在叶利钦执政期间,中俄两国就建立了战略协作伙伴关系 。1997年两国发表的《中俄联合声明》着重阐明冷战结束,两极体制消失后国与国关系 应是“要相互尊重与平等互利,不要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要对话与合作,不要对抗与 冲突”。中俄反对冷战思维,要求确定具有普遍意义的安全观。普京就任总统后,两国 不断推进这一新型的战略伙伴关系。去年江泽民主席再度访问俄罗斯,与普京总统签署 了《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这一条约确认以往十年来,中俄双方签署一系列协议的 主要精神,并以法律形式体现在这一条约之中。中俄两国相互尊重各自的发展道路,相 互承认国家的统一和领土的完整,相互不向对方提出领土要求。这一条约针对当前国与 国关系面临的问题,突出强调四项原则:一、不使用武力,不采取任何施压手段,两国 间出现的分歧应以和平方式来解决,包括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和互不将战略导弹瞄准对 方。二、条约的缔结不针对任何第三个国家。三、不意味着中俄两国结成盟国,特别在 军事上不是盟国。四、互不对抗。

近年来,中俄两国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科技等各个领域均有了迅速的发展。 重要的原因在于两国都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淡化意识形态作用,都关心对方国家的稳 定与发展,又互不干涉内部事务。两国为了推行改革开放政策,重视发展本国经济,争 取周边地区为和平、稳定的地区。

中俄两国是近邻,两国发展友好合作关系,符合两国根本利益。只要西方国家防范中 、俄的态势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中俄两国战略合作基础将会不断加强,在国际重大 战略问题上将会进一步协调一致,防止损害自身的利益。但是中俄两国始终坚持它们之 间加强关系不是结盟的,更不是针对第三国的。与此同时,中、俄两国均致力于改善和 其他大国的关系。

中国重视开展大国外交

中国和西方大国的关系,特别是和美国的关系构成大国关系的重要环节。1989年西方 七国首脑会议曾通过决议对中国进行制裁。此后,美欧等国不断在人权等问题上向中国 发难。近年来,西方国家和中国在人权等问题的对抗已逐渐有些缓和。中国重视发展和 美欧日等西方大国的关系,中国和欧洲的关系逐步稳定下来,双方日益认识到发展中欧 关系符合双方的利益。中国同日本虽然时而出现一些问题,但是大体上保持持续发展的 态势。

而中国和美国的关系可以说是历经波折,起伏不停。冷战结束十多年来,中美双方的 外交政策正处于不断调整的阶段。中国和美国两国关系的发展对维护世界和地区的和平 与稳定具有重大意义。几十年来,两国关系的发展给两国都带来了好处。冷战结束后, 中美两国冷战期间合作的战略基础不复存在。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美国等西方国家预 计中国和苏联一样,迟早将走向崩溃。1992年后,中国改革开放政策进一步深化,保持 了政局稳定和经济高速发展。随着中国的经济实力增长,中国的国际地位得到加强,美 国不得不调整对华政策。但是一个新兴的中国,对美国是祸还是福,引起美国国内激烈 的争论。一派认为中国是一个地区大国,从美国全球战略利益出发,为了维护亚太,特 别是东北亚等地区的和平与稳定,美国应加强同中国的合作。中国是一个巨大的新兴市 场,美中经济贸易关系不断发展对美国十分重要。如果美国和中国全面对抗,美国的盟 国未必会紧紧相随。中国今后的走向未定,同中国接触可以更好地影响中国,使其朝着 符合美国利益的方面发展。另一派则认为,中国的兴起,迟早会对美国的全球战略构成 挑战,正如一个新兴的大国必然会向现存的霸权国家提出挑战一样。美国和中国两国由 于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不同,迟早会走向对抗。当前美国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中国是 正在崛起的大国,美国应该趁中国羽翼未丰之时对中国进行遏制。在一些美国人看来, 中国发展成为世界大国可能对美国构成致命的威胁。这是近年来,中美关系发展不断受 到挫折一个重要原因。

布什总统上台后,也和历届不少美国总统一样,有个对华政策调整和适应的过程。美 国对华政策的双重性和不稳定性反映美国国政党和不同利益集团对中国有着不同的考量 。布什政府执政一年多以来,已经将中美关系的定位从“战略竞争关系”调整为“建设 性合作关系”。布什总统去年10月来上海参加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晤到今年2 月再度访华,都表明美国对发展对华关系的重视。但无可否认这一届政府正在进一步向 台湾倾斜,并且提升台湾在美国全球战略中的地位与作用。美国政府既要将中国看作是 美国在全球和亚太地区的竞争对手,但是又不能不看到中美之间存在的共同利益。这将 是美对华政策中需要再三斟酌的两个重要方面。3月9日《洛杉矶时报》披露美国国防部 的《核形势评估报告》着重警告要在“中国大陆和台湾发生战事时”,使用核武器。这 份报告对中美关系产生的负面影响,是无可争辨的。

结论

总之,大国关系中,有的有同盟关系,存在较多共同利益,但同盟之间控制和反控制 的斗争仍持续不断;有的战略目标迥异,互视对手,相互戒备和防范,却不乏在不同地 区、不同问题和不同程度上进行合作。特别是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展,各大国都在增强 综合国力,或争夺势力范围,或扩大自己的影响。美国力图保持其唯一超级大国的地位 ,不能容忍任何国家可能对美国的领导地位提出挑战。美将维护其以欧亚为基础的全球 战略,重点是防范俄罗斯和中国,控制欧洲和日本。美国在大国之间处于主导地位,捭 阖纵横,游刃有余,自恃拥有超强实力,推行单边主义。它既可以和各国合作,在联合 国通过协商,达成一致,也可以一意孤行,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各大国的利益错综复杂 ,相互交织,又存在着不同的利益。展望未来,大国关系的发展将是不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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