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族生态的审美场_生态文化论文

论民族生态的审美场_生态文化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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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B83:X17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887(2003)06-0007-06

民族生态审美学,作为民族学、生态学、美学三维共生的学科,既研究民族生态美以及主体对它的感受与创造,更探索民族生态审美场,并且以后者为整体对象,形成系统发展的学术境界。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生态的发展,特别是和历史生态组成的网络化推进,构建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的活态体系与整体生成的图式,显示出持续发展的框架,从而和静态、定格的体系建构区别开来,形成统观的研究范式。

统观,就是对网络发展立体推进的整体对象的环揽通透,就是整生研究。

整体对象的立体展开,就是学术体系的完整生成,民族生态审美学的历史化逻辑历程更加如是。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生态的历史性发展,显示了其本质的整体生成。这种整体生成与民族生态审美场由微观、中观、宏观的形态走向统观的形态同步。

民族生态审美场历史生态的逻辑化演进,表现为其逻辑生态的历史转型及向当代沉积与发展。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生态与历史生态整体统一后的系统发展,最终造就了整生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构成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的逻辑终结,意味着民族生态审美学实现了完整的理论建构和完备的生态发展。

一、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本质生成

民族生态审美场和一般的审美场一样,有微观、中观、宏观、统观的系统发展形态。只有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才能历史积淀地占有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完整本质和最高本质,才能成为民族生态审美学的整体对象,才能展示民族生态审美学总体的学术发展的历程。

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是民族审美场特别是宏观的民族审美场在生态运动中构成的,是由各种宏观的民族审美场整生而成的。

微观的民族审美场,指的是诸如观赏一场民族歌舞这种具体的民族审美活动所构成的审美境界。中观的民族审美场,指的是特定民族审美欣赏、审美批评、审美研究,审美创造等各个方面的审美活动,所构成的分门别类的审美境界。它是微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分类集合后融通运转的情态。宏观的民族审美场,有多种相互关联的形态。首先是民族审美活动圈,它是各类中观的民族审美场的系统生成,即各类民族审美活动序列化展开所构成的良性循环的整体。其次是民族审美活动循环圈生发的民族审美氛围。再有是民族审美氛围升华的民族审美风范。统观的民族审美场由上述各种宏观的民族审美场依序整生而成。

民族审美场在生态运动中,由微观形态逐级走向中观、宏观、统观形态的同时,实现了向生态审美场的发展。或者说,它由激观而统观的平台式跃升,是其生态发展形式,是其生态提升模式,它在走向统观化即生成统观审美场的同时,系统地完成了生态审美场的建构。

民族审美场的生态运动,都指向生态审美场和归于生态审美场。其走向生态审美场的路径有两条,一是审美活动的生态化,二是审美场的统观化。二者最后归于审美场的统观化。或者说,民族统观审美场,作为民族审美场生态运动的最高形式与最高目标,就是生态审美场,就是生态程度、生态化程度最高的民族生态审美场。

一句话,民族审美场的统观化,是其生态运动的形式,造就的是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最高境界,是整生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统观与整生是相互成正比发展的,是相互成就对方并耦合并进的。

(一)民族生态审美场是民族生态化的审美活动循环运转构成的生态圈

诸种审美活动运转成圈,构成了宏观审美场,同时也就构成了统观审美场的生成基点。这一宏观审美场是在诸种审美活动组成的生态循环圈的运动中生成的,已是一定程度的生态审美场。它和生存活动结合,使生态性和统观性同步强化,进而向统观审美场生发,成为统观审美场的有机成分,成为统观性的生态审美场,或曰统观性的宏观生态审美场。

统观的民族审美场,也是以民族审美活动生态圈为基础构成的,也是一个由多层次的宏观的民族审美场系统生成的审美结构。民族审美活动生态圈,作为统观的民族审美场的基础层次和有机结构,其统观性和生态性尤为突出。这主要是因为民族的审美活动大体是生态型的,较好地达到了生态活动和审美活动的同一,形成了生态性的统观性的审美活动良性循环圈。

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由民族生态化的审美欣赏活动、批评活动、研究活动、创造活动依次生成、循环流转、螺旋提升而成。特定民族的生态活动与审美活动同一,做到在生存中审美,在审美中生存,消融生存活动与审美活动的分离与对立,使生存活动成为审美活动的载体。这样,民族审美活动也就超越了时空的局限,实现了与民族生存活动的同步发展。正是在民族的生存活动中,民族的审美欣赏活动、审美批评活动、审美研究活动、审美创造活动,依序一一展开,并达成良性循环,生成民族生态审美活动生态圈,达到审美性和生态性动态对应的统一,构成民族生态审美场。

民族生存活动与民族审美活动相生互发,在相合相融中立体推进,是谓统观的情状,是谓构成了统观性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当然,这仅是民族生态审美场初成的统观形态,是统观性、生态性、民族性、审美性持续地齐头并进,生成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基础。

民族生态活动的审美化,是民族生态活动和民族审美活动融合统一的形式,是构成统观性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最为重要的机制。民族文化的审美化是民族审美场走向统观性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中介。民族文化由民族审美文化和非审美文化构成。在民族文化中,特别是少数民族文化中,审美文化的成分与比重本来就比较大。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不断提高,民族文化中的审美性不断强化。民族传统的文化活动,特别是节日文化活动,更是以艺术审美的形式来托载丰富的文化内容,成为高度集中与凝练的审美文化。像壮族的“三月三”等就属于典型的节日审美文化。审美文化特别是审美性高度凝练与集中的艺术化节日审美文化和纯粹审美的艺术审美文化,与其他形态的文化,同处文化生态圈中,有着相生共长的生态关系。正是凭借这种共生关系,其他形态的文化潜生暗长了审美质,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审美性文化和审美化文化。这样,专门性的艺术审美文化,拓展了自己的生态域,实现了在整个民族文化空间中的弥漫式生长,逐步走向对整个民族文化的审美性同化。正因此,审美性就从民族文化的部分质,逐步走向整体质,民族文化活动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民族审美文化活动。民族文化活动是民族生态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民族审美文化同化民族文化整体,不仅拓展了审美文化的疆域,而且增强了自身的生态特性,实现了审美性和生态性的同步发展与耦合提升,从而使民族审美文化逐步地成为民族生态审美文化。

民族的生态活动由民族艺术审美文化活动、一般的审美文化活动和日常生存活动、功利实践活动、科学认知活动构成。民族审美活动的巨大张力,使得纯粹的艺术审美文化活动经由一般的审美文化活动即审美化的文化活动的中介,走向民族日常的生存活动、功利实践活动和科学认知活动,从而在民族生态活动的方方面面、时时处处都体现了审美性,都结合着审美活动。这样,民族的生态活动既成了民族审美活动的载体,又成了民族审美活动的内容,民族的生态活动和民族的审美活动也就达成了内在本质与外在形式的同一,逐步地构成了完备的民族生态审美活动。“生活在歌海中的民族”,“生活在舞蹈中的民族”,“生活在艺术化节日中的民族”,这些赞语,是对少数民族生存与审美统一的形象描述,是对少数民族审美活动走向生态化与统观化的肯定。

民族生态审美活动,是在民族生态活动中构成的且与之融为一体的民族审美欣赏活动、批评活动、研究活动、创造活动的总称,是生态化的民族欣赏活动、批评活动、研究活动、创造活动依次运转、循环提升所构成的圈态发展结构。这种圈态结构,有着很强的生态循环性。这体现为生态化的民族审美欣赏活动依次生发与推进生态化的民族审美批评活动、研究活动、创造活动,转而提升生态化的审美欣赏活动,在更高的平台上展开下一轮的生态化的民族审美活动循环,构成发展形态的生态化的民族审美活动生态圈。生态循环特别是发展提升形态的良性生态循环,是一种典型的生态运动,包含着深刻的生态运动规律特别是生态发展的规律。生态化的民族审美活动呈良性的生态循环运转,也就具备了深刻的生态审美场的本质。

生态审美场在生态规律和审美规律的内在合一、整体运行中构成。在民族审美场里,各种生态化的民族审美活动各据生态位,按序运转,循环提升,体现了生态与审美两相统一的合规律合目的,构成了生态审美场的本质规定。具体地说,民族审美场中生态化的审美欣赏、批评、研究、创造活动,依次生发,逐级推进,在不断循环中,把生态化的审美欣赏活动推上一个又一个平台,并同步地形成与发展新的审美价值,同步地构建与实现新的审美价值目标。这就见出,民族审美场的运动,是审美生发规律和生态循环规律的同一运行,是审美实现价值和生态存在价值的同一增长。

民族审美场在上述合乎生态规律与目的的审美化运动中,动态地强化了生态质,不断地走向生态审美场。这就见出,民族审美场与生态审美场有着质的同一性,民族审美场在运动中必然地走向生态审美场。此外,民族审美场还在统观化的运动中,走向更高形态的生态审美场。

这种统观化的生态运动。是宏观的民族审美场向统观的民族审美场生成的过程,并具体本地表现为: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相应地生发民族审美氛围,升华民族审美风范,进而双向对生,呈之字形提升的整体生态历程。在这一整生历程中,对应耦合地发展着审美性与生态性,不断地提升着、拓展着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

(二)民族生态审美场是与相应的审美氛围对生的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

处在生态关系中的宏观审美场均具有统观性,生态联系性越丰富,统观性也就越强。这种生态联系性,既体现为宏观审美场的内部生态关系,更体现为宏观审美场之间的生态关系,特别是后者双向往复的对生关系。民族生态审美场正是在这种生态关系的增长与拓展中,实现多种宏观审美场的生态性活状统一,并最后走向完备的统观形态。

宏观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之间的生态关系,首先表现为依次派生的关系,进而在依次回生中,构成整体的对生关系。对生关系是生态审美场特别是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整生关系之一。这可看出,对生是民族生态审美场最为重要的发展机制,是构成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关键。

如前所说,派生是对生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对生的前提。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作为基始形态的宏观审美场,派生了相应的审美氛围,形成了另一平台与层面的宏观审美场。(注:封孝伦说:审美场是“全社会相同相似的情感体验形成弥漫于整个社会之上的情绪情感氛围”,这当是对审美场的宏观界定,表征了审美场的研究从微观向宏观的转型。封孝伦.人类生命系统中的美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P364.)这审美氛围既出于又归于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形成两大宏观审美场的对生,构成统观性与生态性进一步增长的民族生态审美场。

氛围是活动的必然产物。任何活动都会产生相应的氛围。文化活动产生文化氛围,政治活动产生政治氛围,审美活动产生审美氛围,民族生态审美活动也就必然地产生相应的民族生态审美氛围。与一般的审美氛围相比,民族生态审美氛围,也是由审美气氛和审美情调构成,所不同的是,这种审美气氛和审美情调是生态化和民族化的,和产生它的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循环圈有着天然的对应性和匹配性,并凭此构成对生的基础与条件。

生态化与民族化的审美氛围或曰民族生态审美氛围,以它的审美气氛缠绕裹围浸润着审美活动生态圈,使之更有生态性与民族性的色调与情彩;以它的审美情调内化于审美活动生态圈,使之更加按照生态化与民族化的审美轨道与规范运转,从而更具生态化与民族化的审美品格与审美品质;这就从外到内地完成了审美氛围向审美活动的回生。这种派生与回生,实现了两大宏观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对生,并在对生中完成了双方的统合与整生,构成了统观性与生态性耦合并进的民族生态审美场。

(三)民族生态审美场是与相应的审美氛围、审美风范对生的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

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在与相应的审美氛围的对生中,埋下了进而与相应的审美风范对生的基因,显示了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民族生态审美氛围、民族生态审美风范这三大宏观审美场对生而成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趋向。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氛围即民族生态审美氛围,有着双向运动性。它往下沉入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循环圈,往上升华与生发出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风范。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氛围中的审美情调,包含着浓郁的民族生态审美趣味与审美格调,是一种感性化的审美风范。正因此,它具备了往下范生审美活动圈的功能,往上升华为理性审美风范的潜能。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情调,升华为民族化生态化的理性审美风范是循序渐进的。在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风范系统中,大致可以分为以感性为主的部分与以理性为主的部分,前者为审美风尚,后者为审美范型。前者的初级层次为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时尚,它表征了一个民族特定时期普遍的审美嗜好、审美追求,形成了全民族的审美心理大趋势,反映了整个民族的审美意愿。这种审美意愿虽表现为感性的审美崇尚行为,但却不是盲目的、被动的、自发的,而是有着理性的、主动的、自觉的内在机制,是一个民族有着理性依据的生态化的审美趋求流。

这一审美趋求流,如比较稳定地长期地流淌,并与本民族相关相似的审美趋求流在空间上相聚相合,在时间上相接相续,也就凝聚提升而成了本民族整个时代生态化的审美潮流。生态化民族化的审美潮流,既是一个民族整体审美意志的体现,更是一个民族整体的审美发展规律的展示,从而贯注着并生长着一个民族整体的审美本质。这样,生态化民族化的审美潮流,实现了合规律与合目的的统一,成为一种更受审美理性规范的包含着审美必然内核的审美风尚。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风格,是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风尚的最高层面,它通过概括相应的审美时尚、审美潮流的精髓,成为表征后者审美特质、凝聚后者审美风味的范畴,成为一个时代特定民族生态化的审美风神与审美风韵的结晶,能对一个民族整个时代的审美活动风以化之,风以范之,能成为一个民族整个时代审美活动的规范与准则。上述审美时尚、审美潮流、审美风格,构成了双向往复的对生,使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风尚呈现出生态发展的层次性与生态优化的整体性,显示了有机的生态系统自生发自组织自调节自优化的整生本质与规律。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风尚升华出偏于理性的审美风范——审美范型。审美风格已是初步的审美范型,是偏于感性的审美风尚走向偏于理性的审美型范的中介,是使审美风尚走向审美范型的过渡形态。审美范型的第一个层面是审美理想。它由审美风格结晶而出,是一个时代民族化生态化审美风范的精魂,是一个时代民族化生态化审美潮流的主潮以及审美时尚的中坚,也就是说,民族化生态化审美风尚的三个层面共生了相应的审美理想。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理想,作为审美风范的核心,作为生态化的民族审美价值趣味、审美价值理性、审美价值目标的凝聚与升华,是整个民族生态审美场的运转机制,成为统观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生成与发展的基本规律。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范式,是审美风范这一宏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审美原则,它规范了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生成路线,生成程序,生成环节,反映了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结构与布局,成为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生成与发展的普遍规律。它往下概括与升华审美活动、审美氛围、审美风尚的生发规律,成为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整体生成图式,它往上秉承和展开审美理式,使审美理式所规定的审美本体,从本原式本体走向派生性本体,最后形成整体性本体,以构成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整体生态格局。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理式,是最高形态的审美风范,是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生成与发展的最高原理。它规定了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审美本原和审美本体,并通过审美范式展开本原性审美本体,以生成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民族生态审美理式既是对相应的审美活动,审美氛围、审美风范的生成与发展规律的最高的整体性概括,也是对相关的文化哲学理式的一种承续与发展。可以说,它是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存在与发展的最高依据和最高规律。它生发审美范式的普遍规律、审美理想的基本规律,构成统一于自身的审美范型系统,进而化为审美风尚,沉入审美氛围,规范生态化民族化的审美活动的运转,从而构成了对整个民族生态审美场的范生。

民族化生态化的审美活动生发相应的审美氛围,审美氛围升华审美风范;审美风范风化审美氛围,审美氛围浸润审美活动;这就构成了三大宏观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双向往复的对生。正是在这种对生中,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成焉。具体言之,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指的是:与相应的审美氛围、审美风范双向对生的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或者说,它是与相应的审美氛围、审美风范处于双向对生关系中的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

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其最高的形态是整生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它是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由古代的依生形态经由近现代的竞生形态所走向的当代形态。它存在于跟人类统观的生态审美场的一体化运转中,是民族生态审美场的逻辑生态与历史生态统一运转的结晶。它说明了民族生态审美场的生态发展,始终是历史与逻辑统一的。

至此,我们可以给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作一个更完整的界定:它是与相应的审美氛围、审美风范对生并不断走向整生的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

二、民族生态审美场的结构与民族生态审美学的体系

民族生态审美场历史发展的逻辑结构,构成了当下民族生态审美学平台式发展的活态理论体系。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结构的第一个层次,组成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理论体系的第一个平台。在这个基础性平台上,运转着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理论篇章。它包含民族生态美、民族生态美感、民族生态美感价值评价、民族生态审美规律研究、民族生态审美创造、民族生态审美活动的循环发展等章节。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结构的第二个层次,对应性地构成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理论体系的第二个平台。在这个由民族审美活动生态圈支撑的平台上,弥漫着前者生发的审美氛围,形成了另一层理论境界。它包含民族生态审美气氛、民族生态审美情调、民族生态审美氛围与民族生态审美活动的双向对生等内容。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结构的第三个层次,搭建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理论体系的第三个平台。在这个由民族生态审美氛围托起的平台上,凝聚着由前者升华的审美风范。它包含民族生态审美风尚、民族生态审美范型、民族生态审美风范与民族生态审美氛围、民族生态审美活动的双向对生等层次。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化的历史结构,组成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理论体系的第四个平台。在这个由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历史结构与逻辑结构整生的平台上,展现着民族生态审美场和人类生态审美场整生的理论风景。它包含依生态民族审美场、竞生态民族审美场、整生态民族审美场等。古代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与环境主要是一种依存、依同的生态关系,近现代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与环境主要是一种对立、对抗的竞生关系,当代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与环境主要是一种在共生、衡生中走向整生的关系,(注:关于依生、竞生、整生的生态审美范畴,袁鼎生.人类美学的三大范式[J].社会科学家,2001,(5).)展示出在经济、文化、信息全球化的背景下,与人类生态审美场关联融通一体化运转的整生情状。

三、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整生

整生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是统观程度最高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是最深刻最普遍的生态规律与相应的审美规律高度统一的审美场。整生,构成了它的内外部生态运动与审美运动耦合并进的形式与规律。一句话,整生是其最高形态的统观性、生态性、审美性、民族性网络发展立体推进的情态。

整生,是民族生态审美场历史发展的结果。统观民族的生态审美历史,它经历了三次转型,最后才形成整生的形态,即民族生态审美的大成境界。

最早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是依生型的,它形成于各民族的古代。它的审美本体和审美本原均为客体。整个审美场是在客体对主体的衍生、化生、范生以及主体对客体的依生、依存、依从、依同的生态过程中建构起来的,是一个以客体为本为根为宗旨为目的的审美结构,是一个主体源出于客体并最终同生于客体的审美结构,是一个客体成为整体的审美结构。在这样一个审美结构中,客体处于矛盾的核心、主导与支配的地位,主体处于被主宰、范化、同化的次要地位。在这样的审美场里,美是客体化的,审美是对客体的领悟和敬仰,审美评价是对客体的信仰与崇拜,审美创造是对客体的模仿与再现,审美价值是客体对主体的再造与重构,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客体为转移的。我曾把古代的人类审美场,确定为天态审美场,古代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也就获得了整体的特质,而成为主体依生客体的审美场。只不过后者的依生性更强罢了。后者除了人类依生自然、人依生神,个体依生群体、此岸依生彼岸等方面更为鲜明突出外,还有着一种作为弱势群体依生强势群体、少数民族依生主体民族的独特性。所有这些,都主要是由民族的生态地位决定的。而这种生态地位又最终受制于民族的经济发展与科技文化的发展水平。也就是说,经济发展水平和科技文化发展水平越低的民族,其古代的生态审美场,就越发具备客体本体本原性和客体整体性,就越发具备主体对客体的依生性,依存性和依同性。

近代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是竞生形态的。其审美的本体与本原都一变而为主体。主体表现出在对立、冲突中逐步占据矛盾结构的主导地位的趋向与愿望,形成和力图形成主体性和主体化的审美结构。同样,这种审美格局的改变,也是和人类审美场的历史进程同步的。近代的人类审美场是人态审美场,主体意识觉醒和本质、本质力量不断强大的人类,通过竞生的机制,形成和力图形成主体性、主体化的审美整体。在这样的审美场里,美成了自然的人化,成了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审美成了人对自我的欣赏,审美评价成了人对自我价值的肯定、放大与崇拜,审美创造成了主体的自我表现,从而造就了主体的一统天下。在这样的审美背景下,近代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也相应地层开了主体化的历程。在人与自然的领域,少数民族的生存活动特别是生产活动,逐步地改变了他们跟自然和谐的生态平衡关系,不断地形成了主体跟自然的对立与冲突,形成了竞生的审美格局。在社会生活领域里,弱势弱小民族,在反抗强势强大民族的对立斗争中,图存救亡,形成争取民族独立自主和民族昌盛强大的竞生之美,同样形成了竞生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

现代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是共生形态的。它基于对近代竞生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反思。不管是竞生形态的人类审美场,还是竞生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均打破了生态平衡,危及人类与自然、个体与社会、民族与民族生态结构的存在与发展,甚至导致整个地球生态系统的趋于解体与崩溃。这样,共生,既是人们普遍认知的生态规律,又成了人们普遍追求的生态目的,还成了人们普遍认同的审美理想,达到真善美三位一体。共生态的人类审美场特别是民族审美场凭此生焉。主客体特别是民族与民族之间相生相长的生态关系,形成了和谐共生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主客体特别是各民族之间既相生相长又相克相抑的生态关系,形成了辩证共生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主客体特别是各民族之间相生相长,相克相抑、相争相竞、相赢相胜的非线性生态关系网络,构成了衡态发展之共生的民族生态审美场。

当代整生的民族生态审美场,作为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最高层次,是共生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发展与提升。整生是比共生更深一个层次的生态规律,更高一个位格的生态目的,更高一个平台的生态审美结构,在生态的真善美的三位一体方面,臻于最佳的境界。整生,是对可持续存在与发展的生态系统的表征。整生的机制有动态平衡、良性循环、双向对生、网络推进等等。在各民族的生态活动和生态审美活动所构成的整体中,持续推进地发生既相生相长又相克相抑,既相争相竞又相赢相胜的非线性复杂生态关系,这就构成了各民族生态审美大场自组织、自控制、自调节、自稳定、自发展的动态平衡的整生。特定地域和国度的各民族,诸如中国56个民族,组成民族共同体,共处一个生态大场中,各据生态位,发生上述非线性复杂生态关系,形成动态平衡的圈态回环的生态运动和生态审美活动,从而在良性循环、螺旋提升中,构成了整生的中华民族生态审美大场。56个民族整生的中华民族生态审美场,在经济、文化、信息全球化的生态运动中,融入全世界各民族生态审美场所构成的整体圈态结构中,占据一个不可代替不可或缺的审美生态位,在与世界各民族生态审美场双向对生的生态审美关系中,构成网状整生的生态审美关系,在促进人类审美场的整生中,实现了中华民族生态审美场可持续发展与创新的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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