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概念,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世界经济论文,概念论文,一体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摘要 本文对当前世界经济理论界较为流行的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作了简略探讨。认为,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概念,没有概括当今世界经济生活中普遍存在的资本主义剥削的事实,只给人们提供了关于人类前途的虚幻景象,因而它不能用来指导改革开放的实践。
关键词 世界经济 一体化 概念
世界经济一体化(或经济全球化、全球化等,本质上都是一回事)是近年来国内讨论颇为热烈的问题。有人认为:“国际经济一体化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大趋势”[①];有人认为“目前世界经济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即全球化阶段”[②];有人认为:“世界已经进入全球化时代”,“加速全球化”,是“中国人理应做出的贡献”[③];也有人认为:“在我们的概念里,全球化的最高形态与马克思的学说是相吻合的”[④]。有关研究、宣传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文章频繁见诸重要报刊。种种情况表明,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概念在我国理论界不知不觉已被广为接受、大量使用,正在成为人们认识和概括当代世界经济政治的重要概念,在不少文章中,甚至被当作富有创新性的科学理论的生长点。为此,笔者认为有必要对经济一体化概念作一点探讨,以便对当代世界经济政治的发展形势保持清醒的认识。
一、“世界经济一体化”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概念
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概念最先并不是由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提出的,这一点众所周知。有人认为,经济一体化的实践活动早在15世纪“欧洲资本主义开始萌生,欧洲的商人开始到其他大陆去经商”[⑤]的时候就开始了,“作为国际经济一体化集团形式之一的关税同盟已有数百年的历史。”[⑥]在理论上对经济一体化的实践进行概括则是近半个世纪以来的事情。如有人考证,只是到1942年,“国际经济一体化”这一名词才开始出现于西方经济学文献之中。而到了1950年,才由美国经济学家雅各布·J·维纳的《关税同盟问题》一书为国际经济一体化理论奠定了基础。[⑦]也有人说,有关国际经济一体化的定义中“普遍为社会所确认的,是美国经济学家巴拉萨提出的。”[⑧]可见无论从概念到理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都不是首创者。
我们说“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不是马克思主义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概念不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提出的,最主要的,在于这一概念同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精神并不一致。
按照“普遍为社会所确认的”美国巴拉萨的定义,世界经济一体化是指“商品、资本和劳动力在国际间转移的所有人为限制的完全取消”这样一种“过程”和“状态”。[⑨]国内有学者概括出“广义的经济一体化,实际上是指随着科技发展和国际分工的深化,经济生活国际化程度不断加深,各国经济日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通过若干全球性国际经济组织(或准经济组织),如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关贸总协定等,制定出一些规范各国行为的规章准则,采取一致的相互协调的行动。它反映了世界经济发展的一种趋势。”[⑩]也有学者从“历史角度”考察,为世界经济一体化划分了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指一国范围内的经济一体化;第二个层次即发生于两个或两个以上民族国家之间的国际经济一体化;第三个层次是世界或全球经济一体化(11)。更有学者为世界经济一体化设计了严整的程序:“世界经济一体化必须先经历充分的国际化,再到全球化,亦即国际化→全球化(超国际化)→一体化,才能最终实现。”(12)综上可见,世界经济一体化不仅是一种过程和状态,而且是一种发展趋势,甚至是有着必然程序的终将实现的境界。这种境界的实现是依靠“商品、资本和劳动力在国际间移动的所有人为界限的完全取消”,而由各种经济组织制定出的规章准则,使各国在经济上“采取一致的相互协调的行动”实现的。显然,上述意见同马克思主义原理相差甚远。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认识,是基于对生产力同生产关系之间、经济基础同上层建筑之间矛盾运动的科学分析做出的,认为任何社会形态都存在着生产力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同上层建筑的矛盾,正是这种矛盾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中却不是从上述矛盾斗争的角度认识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发展的认识,还是基于对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科学分析作出的,认为在阶级社会中,生产力同生产关系之间、经济基础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是以阶级斗争为其表现形式的,以致可以说,“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13)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中也不是从阶级斗争的角度认识问题的。马克思主义认为,象任何事物都是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一样,人类社会也是不断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具体到资本主义社会,同样通过生产力同生产关系之间、经济基础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斗争,通过反映这种矛盾斗争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斗争,来结束资本主义这种“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14),而过渡到高一级的社会形态,即社会主义社会。换言之,就是人们常说的:“社会主义终将代替资本主义,这是一条不以人们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中也不包含这样的意思。马克思主义还认为:在社会主义社会,“一直统治着历史的客观的异己的力量,现在处于人们自己的控制之下了。只是从这时起,人们才完全自觉地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这是人类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的飞跃。”(15)社会主义社会之所以是比资本主义社会更加高级的社会形态,这是基本的原因之一。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中显然也不包含这样的内涵。相反,却主张商品、资本、劳动力在国际范围完全自由地流动,而没有任何“人为的限制”。在这样的情景下,当然谈不上人们“完全自觉地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了。
由上述可知,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说,都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概念。
二、“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没有概括当今世界经济中的基本事实
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除了定义之外,还涵盖了一体化“过程”或“状态”的许多内容。如有人认为,经济一体化包括以下趋势:(1)全球观念日益普及,全球行为大量出现;(2)世界上任何一个地区的变化将很快地漫延、波及、传递、影响到其他地区,经济上是这样,政治发展和文化也一样;(3)以国际合作为主要协调机制的多极化世界格局;(4)以贸易为主的传统国际经济已经让位于国际生产者的世界经济;(5)在生产和资本国际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跨国银行,吸收全球资金,进行全球贷放,形成了全球银行信用网络,或为国际资金的主要操纵者和使用者;(6)包括技术和主要是服务业的全球化和世界组织的作用加强;(7)跨国公司这种超国际的经济实体大量出现,正是全球化时代到来的标志;(8)全球市场以区域市场的统一为先导正在出现统一的趋势。(16)还可以举出许多类似的概括,大都是从世界各国、各经济实体或区域集团的相互协调、相互依赖、相互渗透不断加强,国际经济活动从广度和深度上表现出的密不可分的众多现象方面进行的。然而这些概括却没有反映世界经济中最基本或者也是最重大的事实:剥削。关于世界经济未来发展趋势的概念或理论却不反映世界经济中最基本最重大的事实,其对于世界经济发展趋势或规律的论断和预见就很难说是准确的。
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了。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各资本主义国家、继而在世界范围的主导地位的确立,资产阶级活动的舞台早已从国内扩展到全世界,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乃至全世界人民的剥削也早已在全世界的经济活动中展开,这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一些学者都痛加谴责的事实。如法国学者勒内·杜蒙和玛丽·弗朗斯·莫理在合著的《被卡住脖子的非洲》一书中就满怀义愤地指出:“从奴隶制时代一直到殖民地化,(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第三世界的掠夺始终没有停止过。这种掠夺通过不平等的贸易一直延续到今天:低价支付农业和矿业的原料;而发达国家的工厂制造的各种产品和设备却昂贵非常。另外,运输费、经纪费、保险费用、银行费用、商业手续费、专利、技术转让费等,以及其它‘觉察不到的’花招,剥削方式不断翻新。”(17)英国学者保罗·哈里森在其《第三世界》一书中,针对资本主义建立殖民统治的早期剥削也曾指出:“即使是在这个初期阶段,对非西方国家的剥削,就曾对西方资本主义的产生起过关键性的作用。的确,如果没有这种剥削,西方是否能实现工业化都是值得怀疑的。”(18)祖籍波兰的美国经济学家保尔·巴兰对当代垄断资本的剥削作过这样的描述:“处于顶峰的国家在不同程度上剥削所有处在下层的国家;同样,处于任何一定级别的国家又剥削处在它下面的国家,直至我们达到最低一层没有可供其剥削的国家为止。同时,处在一定级别的每个单位,又力图成为它下面为数尽可能多的单位的唯一剥削者。”(19)资本主义国家一些学者对世界资本主义剥削的描述未必是深入、准确和全面的,但他们至少没有回避世界经济体系的基本事实:资本主义剥削。
在揭示资本主义剥削方面,世界上没有哪一种学说可以同马克思主义相比,在一定意义上说,正是由于客观地揭示了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才使马克思主义成为科学。沿着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轨迹,我国学者对世界范围的资本主义剥削也作过不少研究。如仇启华等人在《资本主义积累规律在当代》(20)一文中,列举充分的统计资料,说明了帝国主义利用经济技术上的优势,通过对外贸易和资本输出,加重对发展中国家剥削的情况,并且重申了恩格斯关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分沾资产阶级从国际剥削中所获利益的事实。巫宁耕在《战后发展中国家经济(概论)》(21)一书中,也从国际生产领域、国际贸易领域、国际金融和货币领域分别阐述了当今世界经济中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剥削、控制和欺凌发展中国家的事实。与此有关或类似的研究还可以举出很多,而若对资本主义在世界范围的剥削进行专题研究,足可以写出几部厚厚的书,但这不是本文的任务。本文涉及资本主义剥削问题旨在说明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中没有概括关于帝国主义剥削的事实。而在当代世界,若说经济发展趋于“一体化”,则首先应当关注的正是垄断资本主义剥削的世界一体化。回避世界范围的资本主义剥削的事实,也不谈铲除剥削的方式或途径,却跟在一些西方资产阶级学者后面鼓吹什么“世界经济一体化”,那么,这种一体化是什么呢?是垄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统治地位的一体化,其“最高形态”无疑是垄断资产阶级在全世界的一统天下。这样的世界经济一体化怎能同马克思主义学说“相吻合”,又怎能为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们和世界上被压迫受剥削的国家和人民所接受呢?
三、“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给人们提供了关于人类前途的虚幻景象
国外一些学者在宣扬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同时,也往往使经济一体化概念包含有关人类社会前景的明确启示。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中心主任路易斯·埃默里杰认为:“全球化意味着全球的经济管理。如果全球化在一个极端削弱了国家垄断管理其国民经济的能力,那么在另一极端就有必要提出为了所有参与国(不论富国与穷国、大国与小国)的利益如何以最佳方式管理一个真正的全球经济的问题。”(22)加拿大环球公司董事长弗兰克·费瑟认为,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中,现时代世界经济体系“最终将被只有一种世界货币和一个全球性中央银行的全球经济贸易体系所取代。”(23)英国学者汤因比讲得更为明确:“必须剥夺地方国家的主权。一切都要服从于全球的世界政府的主权。”(24)上述观点也影响到我国学者。例如有人就十分肯定地说:“全球化没有废除国界,但国界的意义下降了。”(25)以上论断在告诉人们,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将出现一个超民族国家或地方国家主权之上的管理全球经济的机构,甚至是“世界政府”,这个机构或政府将完善只有一种世界货币和一个全球性中央银行的全球经贸体系,并且以兼顾了富国与穷国、大国与小国利益的最佳方案管理一个真正的全球性经济,在这种情形下,国家主权被“剥夺”了,至少“国界的意义下降了”。
这里,我们且不去具体地分析“世界经济一体化”带给不同国家的主权的影响有什么不同,仅就其主要之点即经济一体化将导致一个超级国家的兼顾不同国家利益管理全球经济的机构或“世界政府”的出现而言,就可以肯定地说,这种观点为人们提供了关于人类前途的虚幻景象。所谓“虚幻景象”,就是按当代“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趋势发展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景象。
其一、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国家一经产生,就凌驾于整个社会之上,或为阶级统治的工具。现代国家也不例外。在国内,它要为本国统治阶级的利益实施统治,在国际,它同样要为本国统治阶级的利益参与国际交往、协作或竞争。在当今世界,大多数国家是资本主义的,因而生产资料的占有是私人的或资产阶级私有化的。在垄断和竞争日益加剧甚至可以说日趋白热化的现时代,任何一个垄断资本家或任何一国的垄断资产阶级都不会甘心让自己的资本在“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被挤跨、被兼并、被吃掉。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一个垄断资本家或任何一个代表本国垄断资产阶级利益的国家政府,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尽自己最大最顽强的努力参与国际经济领域的利益争夺。因此,在资本主义的“经济一体化”的前提下,协调、协作往往是暂时的、相对的,竞争、冲突是恒久的、绝对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发出“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发展,现有的一批国际机构存在着越来越不起作用和过时的危险”(26)等感叹的原因。在各国垄断资产阶级利益各不相同,代表各国资产阶级的国家在国际舞台上尽职责地为本国资产阶级利益奋斗的情况下,超国家的全球经济管理机构或世界政府如何产生呢?
其二,按照马克思主义观点,国家的消亡是有条件的。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将取得国家政权,并且首先把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但是,这样一来它就消灭了作为无产阶级的自身,消灭了一切阶级差别和阶级对立,也消灭了作为国家的国家。”(27)列宁也指出:“当资本家的反抗已经彻底粉碎,当资本家已经消失,当阶级已经不存在(即社会各个成员在对社会生产资料的关系上已经没有什么差别)的时候,——只有在那个时候,‘国家才会消失,才有可能谈自由’。”(28)这里明确地告诉我们,国家消亡至少应具备两个条件:(1)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国家所有,或者称之为全社会所有;(2)一切阶级差别、阶级对立、阶级已经不存在。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却告诉人们,可以不顾国际范围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有制仍占统治地位的事实,也可以不顾经常被国家关系所调解所遮掩的国际范围的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依然存在的事实,成立一个公平管理全球经济的机构或“世界政府”,这无异于是说,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十分驯顺地忍受代表全世界资本家利益的“世界政府”的统治和剥削,直到永远。今天的哪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愿意接受这样的世界政府呢?
根据上述,笔者认为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昭示给人们的关于建立全球经济管理机构或世界政府的设想,只是一种富有蛊惑力的欺人之谈。它在本质上迎合了当代垄断资产阶级长久地统治世界的需要,而对世界人民来说,则仅仅提供了一幅美妙的虚幻前景。
四、“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不能用来指导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
国内关于世界经济一体化的研究,多倾向于赞同和发挥。透过大量怀有很高热情以十分积极态度阐发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文章,让人感到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已无庸置疑地在我国经济学界享有当然的重要位置,不仅如此,似乎有不少的文章是在以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概念指导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有的设计出社会主义国家、西方发达国家和广大发展中国家“三路并进”,奔向“一体化”的模式,(29)有的则主张中国应当为加速世界经济一体化作出贡献。对此,笔者认为并不十分妥当。
首先,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一向是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的,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新的历史时期,尤其是以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即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任何其他的理论(包括外国学者的理论),都不能享有同样的地位。这并不是说其他理论中一些正确的因素不能被吸取和借鉴,而只是说它们不能用来指导或规范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活动。因为这些理论绝不能象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一样正确地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也不能象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一样紧密联系中国实际;更不能象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一样始终从中国和世界大多数人的利益出发认识和思考国内国际问题。
其次,我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目的,从近期说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满足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的需要,提高我国的综合国力;从长远说则是为消灭三大差别,为成功过渡到共产主义准备条件。而绝不是被国际垄断资本运动的潮流夹裹着,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一道去构筑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一体化。我国推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要在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一切政治、科技、文化、社会管理等优势的同时,发挥市场经济在资源配置方面的优势,加速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发展。这中间当然会有同国际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相联系、相协调,以致按某些国际惯例行事的一面。但这绝不意味着我国已经放弃了社会主义的生产目的,放弃了象恩格斯所说的共产党人带领人民群众“自觉创造历史”的职责。这一点,决定了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本质上不同于国际流行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因而在所谓“国际接轨”、“按国际惯例办事”的过程中必须从我国的原则立场和根本利益出发,保持高度的自觉性和独立性。从这个意义上说,盲目接受“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并以其左右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是十分危险的。
第三、中国是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并且“永远站在第三世界一边”(30),在国际政治经济活动中,中国“不能坐到别人的车子上去”(31),而是要以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各个方面的实践表明自己鲜明的主张。邓小平多次指出:“世界上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同时做,一个是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一个是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③②]“在国际问题上无所作为不可能,还是要有所作为。作什么?我看要积极推动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③③]可见,同广大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一道,为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而积极努力,就是我国当前和今后在国际政治、经济、文化、外交等领域开展工作的基本方针,这一方针同社会主义对外开放的国策并不矛盾,但可以肯定,同建立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绝不是一回事。
基于以上认识,笔者认为,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不能用来规范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否则,会给我国的现代化建设带来不应有的损失。诚然,笔者无意否认前文提到的世界经济一体化概念归纳的那些内容和特点,因为它们是当代世界经济运行中客观存在的,如果有人愿意,还可以归纳出更多。笔者只是认为,这些内容和特点多属缺乏内在联系的表面现象,并没有准确反映当代世界经济运行的本质。按照辩证法的规则,事物的现象往往同其本质成颠倒地表现出来。当代世界经济种种所谓“一体化”现象所反映的本质,或者正是“一体化”的反面——帝国主义时代各种基本矛盾的更加不可调和、更加走向深层次的激化。关于这一点,是需要国内理论工作者和从事对外经贸工作的同志保持清醒认识并予以高度重视的。
注释:
① ⑧ ⑨ ⑩张澍:《国际经济一体化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大趋势》;见《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1994年第2期
② ⑤李琮:《论经济全球化》;见《中国社会科学》1995年第1期
③李慎之:《全球化时代中国人的使命》;见《东方》1994年第5期
④刘靖华:《全球化及冷战后民族主义问题》;见《世界经济与政治》1994年第9期
⑥ ⑦龚维新、刘颉:《西方国际经济一体化理论的形成和演变》;见《经济学动态》1994年第12期
(11)周茂荣:《论80年代中期以来的国际经济一体化趋势》;见《世界经济》1995年第6期
(12)(16)(25)庞中英:《全球化:21世纪经济发展的趋势》;见《经济学动态》1994年第1期
(1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0页
(14)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83页
(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第441页
(17)[法]勒内·杜蒙、玛丽—弗朗斯·莫坦:《被卡住脖子的非洲》第16页;世界知识出版社1983年版
(18)[英]保罗·哈里森:《第三世界》第26页;新华出版社1984年版
(19)[美]保罗·巴兰:《垄断资本》第169页;商务印书馆1977年版
(20)参见仇启华、解德沅、黄苏:《资本主义积累的一般规律在当代》;见《中国社会科学》1980年第2期
(21)参见巫宁耕:《战后发展中国家经济(概论)》第263—268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
(22) (26)[经济组织]路易斯·埃默里杰:《全球化、地区化与世界贸易》;见《世界经济译丛》1993年第3期
(23)[加拿大]弗兰克·费瑟:《全球经济十大发展趋势》;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技术经济研究所《学报》1987年第2期
(2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第320页
(28)《列宁选集》第三卷第241页
(29)蒋宏宾:《市场经济全球化对于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之意义》;见《世界经济研究》(沪)1995年第3期
(30) (31) (32) (33)《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56页,第156页,第282页,第3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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