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名栏·孙子研究】
“攻心为上”的兵家心战思想
邱剑敏
(军事科学院 战争研究院,北京 100091)
摘 要: 中国兵家心战思想博大精深,内蕴丰富,指涉全面,构成一个具有东方兵学特色的完备体系。古代兵家注重心战进攻,针对战场敌军将士的心理特点,主张心战为先、心战为上,达成夺其心乱其志之目的;同时也注重心战防御,强调激心励气,善于利用求生原则、同欲原则与禁疑原则以振奋士气,强化斗志。正确实施心战须着重处理好国家大战略与心战、兵战与心战、心战进攻与心战防御之间的关系,努力追求最佳的心战效应。
关键词: 心战;攻心为上;兵家;大战略;兵战;心战进攻;心战防御
心理战是运用特定信息和媒介对目标对象施加心理影响的作战行动[1]422。心理战的基本特征是以人的心理及行为作为目标,以传播特定的信息和运用特定的媒介作为手段,通过影响和改变对象的心理状态与行为反应,达成从心理上打击敌方、团结友方、巩固己方,促进政治、军事斗争目标实现的最终目的。中国古代兵家将心理战称为心战,早在先秦时期就已初步形成了心战思想,并将其运用于战争实践。《左传》提出“宁我薄人,无人薄我。……《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左传·宣公十二年》)《孙子兵法》继承了这一思想,明确指出“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军争篇》)。孙膑进一步发展了这些兵家的思想,提出:“凡伐国之道,攻心为上,务先服其心。”(《通典·兵典十四·先攻其心》)其后兵家又做了进一步的充实,马谡主张“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三国志·蜀书·马谡传》注引《襄阳记》),明确提出了“心战”的概念,并与“兵战”相对应。
古代心战具有不同于当代心理战的时代特征,注重运用语言、文字(誓诰、檄文、露布、告示)等信息,综合运用多种军事手段和非军事手段,对敌我双方上至君主、下至士卒,尤其是将帅的心理、情感、意志等施加直接或间接影响,以削弱、瓦解敌方斗志,同时激励己方士气,强化战斗意志。中国古代兵家在心战实践中形成了内容精深、体系完备的心战思想,是中国数千年战争经验积淀的精华,富有深刻的哲理,追求“全胜”“道胜”,崇尚“攻心为上”,注重运用谋略,自觉服从和服务于大一统,具有鲜明的中华传统文化特色。
一、兵家心战思想的要旨
中国古代兵家总结和概括了一套完整的心战理论,指导思想是针对战场敌军和我军将士的心理特点,在保持我军高昂士气和增强斗志的基础上,采用适宜的心战手段巧妙制胜敌人。心战历来是古代兵家极力推崇的克敌制胜的法宝。
2.1 屈光状态筛查结果 调查本市在园3~6周岁幼儿3 346名(6 692眼),屈光状态异常2 576眼,异常率38.5%,不同年龄组之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不同性别之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7.773,P>0.05)。见表1。
(一)攻心的目标是瓦解对手的斗志
古代兵家认为,只有心理上的征服才是胜利的最高境界。兵圣孙武提出“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孙子兵法·谋攻篇》)。后世兵家秉承了孙子以“非战”求“全胜”的思想,结合各自时代背景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阐发和实践。先秦兵家尉缭进一步发展了孙子思想,系统全面地提出了“道胜”的主张,更加强调心战的作用,指出所谓道胜就是“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尉缭子·战威》),其实质在于使敌丧失士气、涣散军心、毫无斗志,进而导致战斗力的丧失,彻底摧垮敌军。《六韬·武韬·发启》主张“全胜不斗,大兵无创,与鬼神通。微哉!微哉”,提出以“不斗”而完整无损地赢得“全胜”。《唐太宗李卫公问对》指出,“夫攻者,不止攻其城、击其阵而已,必有攻其心之术焉”,认为进攻的着力点在于摧毁敌人的军心士气。古代兵家主张通过怀柔、威慑、分化、诡道等多种手段打击对手士气、瓦解其斗志,认为“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孟子·公孙丑上》),主张增修德信,绥怀远近,达到“夺人而不夺于人”的心战目的;强调“惕之以威以夺其气”(《投笔肤谈·兵机》),显示强大的兵威去震骇敌人,取得恐吓对手、减杀其士气的效果;通过伐谋、伐交、离间等方式破坏对手内部关系,促使其军心离散而出现内乱,未战先溃,从而为我方打败对手创造有利条件;主张兵不厌诈,诡道制胜,“愚之使敌信之,逛之使敌疑之,韬其所长而使之玩,暴其所短而使之惑,谬其号令而使之聋,变其旗章而使之瞽,秘其所忌以疏其防,投其所欲以昏其志,告之以情以款其谋”(《投笔肤谈·兵机》),采取欺诈的方式从心理上欺骗、误导敌人,造成对手决策失误,行动受制于我方,实现攻其心、夺其气、乱其谋的心战目标。
(二)攻心的关键是攻其利害,“绝其所恃”
中国古代兵家认为,绝其所恃是心战关键,注重把握攻心夺气的关键环节,通过打击能够影响对手心理发生根本变化、导致其心理濒临崩溃的重要关节点,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此彻底摧垮敌人的作战意志,从而为后续的战争行动扫除障碍。唐代兵学家赵蕤指出“何谓攻其心?绝其所恃,是谓攻其心也”(《长短经·兵权·攻心》),认为只有断绝其所依靠的力量,才能动摇其意志,从而达到攻心目的。宋代苏洵认为,“善用兵者,使之无所顾,有所恃。无所顾则知死之不足惜,有所恃则知不至于必败”(《嘉祐集·权书上·心术》),指出善于用兵者能够使士兵心理上有所依恃,从而能够怀着必胜信心奋勇杀敌。明代兵学家何守法认为,“善攻者,破其所恃则势孤”(《投笔肤谈·持衡》),可使敌陷于孤立态势。
绝其所恃的具体手段包括夺将帅之心,把夺将作为心战的重点,认为“衰三军之气”不如“夺一将之心”,针对将帅的心理缺陷而采取相应的夺心之术,通过攻击敌军将帅心理,造成敌军心大乱;批亢捣虚,夺其所爱,攻击敌虚弱且要害之处,打乱其作战部署,从而能够对敌心理产生巨大的震撼;扼敌经济命脉,绝敌粮道,毁其物资,通过断绝敌人补给、摧毁后勤基地、破坏对手农业生产,造成敌方陷入物资匮乏的困境,使敌丧失斗志;以情攻心,针对敌方将士心理弱点,有针对性地对其进行心理诱导,利用和助长对方军队中的思乡、厌战、畏死等消极情绪,大肆散布伤感情调,从其感情上寻找突破口;绝其外援,切断敌与外界的联系,瓦解、拆散对手的联盟或使其联盟保持中立,最大限度地挤压对手的生存空间,使敌陷入悲观绝望的心理状态。
(三)攻心的效益是用力小而收效大
概括而言,兵家着眼减少或避免己方的损失,同时又尽量减少对敌方的伤害,以最小的代价、最少的损耗获取胜利,努力追求最佳的战争效益。当然,这一切都要符合“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九地篇》)的战争指导原则,必须建立在攻心行动符合国家利益的基础之上。
3.“禁祥去疑”,稳定军心,保持高昂士气 孙子提出“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九地篇》),主张在军中严禁迷信活动,消除谣言,以防止妖祥之言惑乱军心,彻底去除士卒的疑虑,保证将士坚定的意志和高昂的士气。中国古代兵家非常重视“禁疑”,历来强调军营内不搞鬼神迷信,主张坚决取缔妖言鬼神言论及活动,避免其扰乱军心,一旦有妖言惑众者定斩不赦。《司马法》主张军中必须“灭厉祥”(《司马法·定爵》),也就是要消灭妖鬼、吉凶之类的妖言、迷信活动。《六韬·文韬·上贤》强调:“伪方异技,巫蛊左道,不祥之言,幻惑良民,王者必止之。”《黄石公三略》明确规定:“禁巫祝,不得为吏士卜问军之吉凶。”宋代梅尧臣曰:“妖祥之事不作,疑惑之言不入,则军必不乱,死而后已。”(梅尧臣注《孙子兵法·九地篇》)古代兵家非常警惕迷信鬼神观念对士卒的蛊惑作用,并就此在军法、军令里作了严格的规定,尽可能排除“妖祥之言”的不良影响,消除将士疑虑以稳定军心。
力求不战而胜、全利为上、以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效益、追求最大的战争效费比,是以孙子为代表的中国古代兵家孜孜追求的心战的首选目标、最佳途径和最高境界。孙子从战争效益观的视角来考察战争,认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计篇》),战争不仅给敌方造成巨大的物质破坏和人员伤亡,而且也使己方付出沉重的代价,至于战争中攻陷城池的代价就更大,一旦“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谋攻篇》)。因此,孙子认为 “攻城之法为不得已”,通过交战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并不是最理想的,而通过“伐谋”“伐交”以实现“兵不顿而利可全”的目标才是“善之善者也”(《谋攻篇》)。宋代苏轼提出“先服其心,次屈其力,则兵易解而功易成”(《苏东坡集·奏议集·乞诏边吏无进取及论鬼章事宜札子》),认为攻心用力小而容易达成作战目的,所取得的战争效益要高于兵战,可谓是兵家在攻心效益问题上的共识。
二、兵家实施心战的主要手段
中国古代兵家主张心战为先、心战为上,成功地将多种手段运用于心战实践之中,针对战场敌军将士的心理特点而灵活制敌,巧妙选择心战手段予敌以打击;同时选择适合己方将士的激心励气、团结和睦的手段,振奋士气,保持旺盛斗志,从而取得事半功倍的良好成效。
(一)中国古代兵家注重心战进攻,准确把握攻击时机,采取多种心战手段,攻其所短,达成夺其心乱其志之目的
所谓心战进攻,是指对敌方军民实施心理攻击,通过各种信息媒介影响敌认知、情感和意志,改变敌观点、立场和态度,动摇敌决心和误导敌决策,破坏敌内部团结和外部联盟,征服敌精神、摧垮敌意志和顿挫敌士气。心战进攻的实质在于通过削弱敌军官兵的战斗意志,瓦解其士气,动摇其参战决心,达到己方掌握战场主动权的目的,以此独立完成部队作战任务或配合友邻部队军事行动。
5.以关心体贴部属来培养士气 中国古代兵家从治军和战争实践中看到了关心体恤部属,对于团结内部、激励士气有着重要意义。孙武强调要爱抚士卒:“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谿;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地形篇》)战国时期的吴起任西河太守时,看见有的士兵体力弱,就解开士兵身上的干粮袋,让自己背着,亲自照顾患毒疮的士兵,并用嘴吸出毒疮的脓汁。正因为吴起能够爱兵,所以士兵都愿意为他效力。《将苑》曰:“古之善将者,养人如养己子,有难,则以身先之;有功,则以身后之;伤者,泣而抚之;死者,哀而葬之;饥者,舍食而食之;寒者,解衣而衣之;智者,礼而禄之;勇者,赏而劝之。将能如此,所向必捷矣。”(《将苑·哀死》)明太祖朱元璋认为:“古之名将皆以恤士为本,平时抚恤得其心,临敌之际必得其死力。若素不能恤,徒以威驭之,缓急未必得用”(《明太祖宝训·谕将帅》),指出抚恤士兵是古时候名将奉行的治军的重要法则,平时对士兵体恤爱护就能得到其真心拥护,作战时也愿意拼死报效,如果仅靠威严带兵是不够的。明代兵家戚继光认为:“主将常察士卒饥饱劳逸,强弱勇怯,材技动静之情,使之依如父母,则和气生。气和则心齐,兵虽百万,指呼如一人”(《练兵实纪·练胆气》),指出将帅要从生活细节入手体察士卒,使其如同对待亲生父母一般贪恋自己,这样全军上下就会团结一心。戚家军能够始终保持高昂的斗志,屡败倭寇,威镇海疆,与戚继光关心爱护士卒的治军方略是密不可分的。
1.通过威慑以造成对方心理上的恐惧感,破坏其心理平衡,从而达到遏制或屈服对方的目的 威慑心战是为了达到某种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的目的,运用军事实力从心理上来遏制对方的一种斗争方法。其实质是以实力为后盾,通过示形造势等方式,显示自己的力量和决心,在对方心理上构成一种障碍,使其认识到由于面临无法承受的后果而不敢贸然采取行动,或使其行动有所收敛,或被迫停止行动。古代兵家指出:“兵有先声而后实者,谓之先声夺敌之魄,故不烦兵而敌自服也”,“故张我军实,震我先声,俾敌闻之,或恐惧投降,或未战自遁,皆兵之机,所谓用力佚而成功捷也”(《草庐经略·先声》)。这种“先声后实”之策实质上就是威慑心战。威慑心战常用的实施手段包括示形造势、恐吓慑敌等。示形造势就是将自己的实力通过适当的方式明确地显示出来,使对方产生恐惧、疑虑、动摇而放弃某些决策和行动,或屈服于威慑者的意志按其意图行事。示形造势是一种较普遍的威慑方法,常见的有炫耀武力、观兵、虚张声势等。周武王在孟津观兵时,召集八百诸侯前来会盟,这不仅是一次外交盟会,而且是一次军事实力的大检阅,有效地向对手展示了强大的实力,对商军产生了强烈的震慑作用。
恐吓慑敌是通过宣示进攻企图、作战决心等方式,使敌产生恐惧心理,进而丧失斗志,是攻心夺气的重要手段。兵家孙膑认为,“众恐,可败也”(《孙膑兵法·将失》),一旦敌人心理陷入惊恐状态之中,则必定不思进取而只图自保。赤壁之战前夕,曹操在挥军东进时,写信给孙权说:“近者奉辞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三国志·吴书·吴主传》注引《江表传》),一方面暗示自己准备率军南下的进攻计划,另一方面企图以威胁手段恐吓孙权,迫使其不战而降。曹操的恫吓对孙权集团造成了极大的威慑,长史张昭等人被曹操声势所吓倒,主张迎降,致使孙权集团内部出现不同意见,一度影响了孙权与刘备联合抗曹方略的推进。隋灭陈之战前,隋文帝杨坚派杨素为信州(今四川奉节)总管,训练水军,建造战船。为从心理上威慑对方,扰乱其军心,杨素在造船过程中,有意命令手下将造船的废料顺江向下游漂去。陈国上下由此知道隋朝正在进行攻陈战备,顿时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为日后隋军在发起进攻后迅速获胜创造了有利条件。
2.通过伐谋攻心、伐交瓦解、挑拨离间等途径,分化离心,促其溃散 孙子将用兵之道区分为四个层次,指出“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谋攻篇》),将“伐谋”视为用兵的第一个层次,即最高层次,将“伐交”视为第二个层次,突出强调伐谋、伐交的重要性。所谓“伐谋”,即以强大的武力为后盾,通过攻敌之心来破坏敌人已经筹划好的谋略,或者在其尚未筹划好谋略之时即已提前识破并予以破坏。所谓“伐交”,就是极力破坏敌人的外交,争取他国,使敌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战国时期,伴随着丰富的伐谋伐交的斗争实践,时人深化了对于这一问题的理性认识。《六韬·武韬·文伐》归纳了十二种文伐的方法[注] 文伐的方法包括:“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彼将生骄,必有奸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二曰,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一人两心,其中必衰。廷无忠臣,社稷必危。三曰,阴赂左右,得情甚深。身内情外,国将生害。四曰,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卑辞委听,顺命而合。彼将不争,奸节乃定。五曰,严其忠臣,而薄其赂。稽留其使,勿听其事,亟为置代。遗以诚事,亲而信之,其君将复合之。苟能严之,国乃可谋。六曰,收其内,间其外,才臣外相,敌国内侵,国鲜不亡。七曰,欲锢其心,必厚赂之;收其左右忠爱,阴示以利,令之轻业,而蓄积空虚。八曰,赂以重宝,因与之谋;谋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谓重亲。重亲之积,必为我用。有国而外,其地大败。九曰,尊之以名,无难其身;示以大势,从之必信,致其大尊;先为之荣,微饰圣人,国乃大偷。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应事,如与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时乃将至,若天丧之。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无不重贵与富,恶危与咎。阴示大尊,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阴纳智士,使图其计;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徒党已具,是谓塞之。有国而塞,安能有国?十二曰,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遗良犬马以劳之,时与大势以诱之,上察而与天下图之。十二节备,乃成武事。所谓上察天,下察地,征已见,乃伐之。” ,是对伐谋伐交思想的具体运用。《韩非子》则从反面做了论证,指出:“恃交援而简近邻,怙强大之救而侮所迫之国者,可亡也。”此后,《武经总要》对此做了进一步的归纳概括:“伐谋者,攻敌之心,使不能谋也;伐交者,绝敌之援,使不能合也。”(《武经总要·制度三·叙战上》)可以说,这是对古代伐谋、伐交思想的深刻总结。古代兵家主张伐谋要抓住对方心理弱点,从其切身利益入手,晓以利害,最终破坏或使其放弃既定谋略,使敌不战自退,或者使敌不敢轻举妄动;要把握对方心理特点,因势利导,促使其犯下战略错误,为我趁机取之创造有利条件,正所谓“揣知敌人谋之趣向,因而加兵,攻其彼心之发也”(何氏注《孙子兵法·谋攻篇》)。古代兵家主张伐交着重分化瓦解敌人的同盟或友方,最终导致敌人内部军心散乱;要善于分析和把握表象掩盖下的敌人内部矛盾,准确抓住其心理弱点,充分利用敌内部出现的可乘之隙挑起内争,采取离强合弱、破坏联盟、扶弱抑强等方式扩大敌人之间的心理间隙,使敌内部矛盾公开化、尖锐化,直到最终为我所用。古代兵家视离间为心战的重要手段,认为在分化敌人的各种手段中,离间的方式最直接有效。《逸周书》提出用兵必须“间其疏,薄其疑”(《逸周书·武纪》),即对敌国中同君主关系疏远的大臣可以用离间的方法为我所用。先秦兵家吴起曰:“善行间谍,轻兵往来,分散其众,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谓事机”(《吴子·论将》),认为使用间谍的目的在于使其君臣彼此埋怨,相互责难,破坏其内部关系。就离散敌心而言,对敌离间可具体分为如下几种情况:“历观古人之用间,其妙非一,即有间其君者,有间其亲者,有间其贤者,有间其能者,有间其助者,有间其邻好者,有间其左右者,有间其纵横者”(《通典·兵典四·间谍》),即离间其君主,离间其亲近者,离间其有德才者,离间其有作为之人,离间其胁从者,离间其友好邻国,离间其左右心腹同僚,离间其战略同盟国。古代兵家主张通过离间以有效地破坏敌方内部关系,离散其军心民心,从而削弱其战斗力,最终得以有力地配合兵战,加快战争进程。
5种不同混合比例青贮饲料青贮过程中pH的变化见图1。由图1可知,随着青贮发酵时间的延长,5个处理组的pH值在青贮初期下降较快,中期较平稳,在青贮第45 d时,基本都下降到了4. 5以下,最后趋于4. 2,达到了良好青贮的标准[22]。甜高粱所占比例中50%和75%的混合青贮pH最接近优质青贮pH值。
3.对敌实施心理欺诈,夺敌士气 所谓对敌实施心理欺诈,实质上就是诡诈心战,即以隐蔽自己的企图为前提,通过某种欺骗手段,造成敌人的错觉和不意,使敌人在理智上犯错误,从而导致敌人按照诡诈心战实施者的意愿行动,达到不战而胜或小战而大胜的目的。其成功的要诀在于尽量设法伪装自己的真实企图,以假象掩盖真相,以形式掩盖内容,以现象掩盖本质。诡诈心战强调合理运用虚与实,可能是实际上的“实”、外表上的虚,也可能是外表上的实、实际上的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不断变化。高明的指挥员善于利用示形用佯、声东击西、伪情报或伪装欺骗等,迷惑和麻痹敌人,给敌人造成错觉和不意。诡诈心战的实施手段主要有:一是实而虚之,引诱敌人上钩,具体表现为隐有示无、以假隐真、隐强示弱、隐众示寡、隐智示愚、隐勇示怯。二是虚而实之,使敌不敢妄动,具体表现为寡而示众,弱而示强;无而示有,假而示真;远而示近,近而示远,做到“凡与敌战,若我势虚,当伪示以实形,使敌莫能测其虚实所在”(《百战奇法·虚战》)。三是虚而虚之,使敌视之为实;假则假之,使敌反以为真。古代兵家指出:“虚而虚之,使敌转疑以我为实。”(《草庐经略·虚实》)四是实而实之,使敌视之为虚。古代兵家强调“实而实之,使敌转疑以我为虚”(《草庐经略·虚实》),主张有意暴露自己的作战意图和情况,造成对方错觉,达到欺骗敌人心理、使之上当的目的。五是虚实结合,致敌心智迷离,从而达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孙子兵法·计篇》)的效果。
DR检查方法的检查时间为(21.6±2.7)min,MSCT检查的检查时间为(15.2±3.3)min,组间数据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果如下表。
(二)中国古代兵家注重心战防御,强调激心励气,主张利用求生原则、同欲原则与禁疑原则以振奋士气,强化斗志
4.以赏罚治气 中国古代兵家重视信赏明罚,主张通过赏罚来激励士气,做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公正,赏不私亲,罚不私怨;赏罚及时,有节有度等。孙子提出“赏罚孰明”,可见很重视赏罚在治军中的作用。先秦兵家明确提出:“不信于赏,百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姓弗畏”(《孙膑兵法·篡卒》),强调“赏者,所以喜众,令士忘死也。罚者,所以正乱,令民畏上也”(《孙膑兵法·威王问》),坚决主张有功就要立即赏赐,而有罪就要立即处罚,即“赏不逾日”“罚不还面”(《孙膑兵法·将德》)。兵家吴起提出“有功而进飨之,无功而励之”(《吴子·励士》),主张奖励军功,以立功者激励未立功者。李靖认为:“善无不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将务兵谋》),强调善恶与功过不论大小都要给予相应的褒奖或惩罚。
4.针对敌方的心理弱点因势利导,攻心夺将 早在2000多年前,孙子就对军事将帅的心理弱点做了高度概括,可谓是世界上最早从军事心理学角度深入分析并阐述将帅个性心理特点的兵家论述。《孙子兵法·九变篇》指出:“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在对敌将帅实施谋略心理战时,需事先把握将帅容易出现的五种心理弱点,采取对策,可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目的。因此,对敌人统帅的攻心战具有重大意义,要把敌人统帅在心理素质上的弱点作为制定战略决策、判断战争胜负的依据之一。正是着眼于此,孙子提出“将军可夺心”的心战主张,吴起则提出了“占将”以夺心的观点,指出“凡战之要,必先占其将而察其才。因形用权,则不劳而功举”(《吴子·论将》),认为战争取胜的关键在于探知敌方将领的情况并了解其才能,尤其要深入了解敌将的性格及其心理活动特点,包括敌将的气质、性格、意志、情感等各方面的情况,抓住其中的缺陷,然后有针对性地对其实施心理攻击,“其将愚而信人可诈而诱,贪而忽名可货而赂,转变无谋可劳而困,上骄下怨可离而间,进退多疑可震而走”(《吴子·论将》),以此达成心战目的。战国时期兵家孙膑主张纵敌之骄,伺机攻其所短,以此实现攻心夺将。在马陵之战中,孙膑指出:“彼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史记·孙子吴起列传》)。针对庞涓骄横轻敌的心理弱点,他采用示弱怯战之策,减灶诱敌,逐步骄纵敌人,使其完全消除戒心、丧失警惕,成功引诱敌军贸然追击,最终设伏将其歼灭,是古代心战实践的成功典范。吕蒙为夺取荆州,采取了麻痹并骄纵关羽的计谋,不断遣使、写信极力称赞关羽的战功,同时假托生病,从而基本上消除了关羽对吴国的戒心,最终顺利偷袭了防备空虚的荆州。吕蒙取荆州之所以如此顺利,最关键的是把握了关羽的心理弱点,不断助长其骄横心理,并能不失时机地把握这一形势为自己所用,从而达成预期目的。古代兵家还强调要针对敌将消极萎靡的心理状态,积极进行心理诱导,离散并瓦解其心。汉军在楚汉战争中,以“四面楚歌”使陷于困境的楚军丧失斗志,迫使项羽乌江自刎;刘琨“月夜吹笳”,勾起胡人的怀乡盼归之心,不战而解重围,充分说明了散敌之心的威力。因此,古代兵家历来强调要充分利用敌方存在的心理间隙展开攻击,使其心分神散,促其放弃抵抗,不战而胜。
由图2可知,元动作单元的动力输入件接收前一级元动作单元输出的位移和角度,经过中间件的传递,最后通过动力输出件将位移和角度输送到下一级元动作单元。其中,动力输入件和动力输出件是不可或缺的构成要素,而中间件是由传动件、紧固件、支撑件以及定位件组成的,对于不同的元动作单元,其中间件可能只包括其中的几类。值得注意的是,判断一个零件属于何种要素,要根据该零件在其所属的元动作单元的实际工作中主要扮演的角色(作用或功能)来确定,单独列举某个零件或某类零件是无法断定其所属类别的。
1.运用同欲原则激发士气 顾名思义,同欲原则是指全体将士为了实现共同的目标而统一思想,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去争取胜利。孙子指出,“上下同欲者胜”(《谋攻篇》),认为克敌制胜的首要条件是“道”,指出“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做到举国上下意志统一。先秦兵家吴起提出要以合乎道义的思想教育将士,使其愿意为正义事业而战,从而鼓舞士气,奋勇杀敌。他认为:“凡制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吴子·图国》)这里的“励之以义”在古代战争史上具有重大的理论指导意义与实践意义。中国古代兵家深刻地认识到,激发将士同仇敌忾的士气是运用同欲原则的关键。孙子曰:“杀敌者,怒也。”(《孙子兵法·作战篇》)此处的“怒”是指怒气,是同仇敌忾的高昂士气。《四囊书》指出:“兵之所以战者气者,气之所以激者怒也。方其气勇怒盈,虽童稚有死志。及其气衰怒解,虽勇士亦无斗心。善用兵者,养其气,蓄其锐,怒时出而用之。有所不战,战必胜矣。”将士义愤填膺可以极大地激发士气,增强奋勇作战、打败对手的斗志。《百战奇法》指出,应“使忿怒而后出战”(《百战奇法·怒战》)。《篡辑武编》指出:“夫惟义可以怒义,士以义怒,可以百战。”为了激发将士的怒气,古代兵家认为檄文、诏书、誓词必须做到简明扼要而又丰富具体,容易被人理解和接受。夏启讨伐有扈氏前作《甘誓》、周武王在牧野之战临阵前作《牧誓》、努尔哈赤在出兵反明之前发布“七大恨”誓词,简单明了且富有鼓动性,极大地激发了将士的仇敌情绪和作战勇气,有力地推动了战争进程。
2.把握官兵战场心理,利用求生原则以振奋士气 中国古代兵家特别探讨了战场环境对官兵心理的影响,并提出应对之策,即想方设法增强我方官兵的战场心理承受力,鼓舞和强化其斗志,从而使其与敌交战时在心理上处于优势地位。孙子全面而深入地考察了当时的战场环境,将在敌国内的“绝地”分为三类:一是在敌国浅近纵深作战的轻地、争地、交地;二是深入敌国腹地的重地;三是因地形而异的死地、围地、圮地和三国交界的衢地。孙子指出:“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九地篇》)士卒心理在深陷危险的境地就不恐惧;无路可走,军心就会巩固;深入敌国,行动就不敢散漫,迫不得已,就只好坚决战斗。项羽破釜沉舟,韩信背水列阵,邓艾偷袭成都,都是在部队身处绝境中激起拼斗精神,去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终于在求生的欲望下获得胜利。正因如此,孙子说:“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九地篇》)由此可见,巧妙地运用并激发将士的求生心理,振奋士气,打击敌人,是克敌制胜的重要手段,也是心理战的一项重要内容。
1.1 一般资料 选取65例食管癌组织为研究组,同时取癌旁正常食管组织20例为对照组。研究组男44例,女21例;年龄43~80岁,平均(66.98±8.18)岁;病变位置:下段15例,中段38例,上段12例;病理类型:腺鳞癌8例,鳞癌57例;无淋巴结转移34例,区域淋巴结转移31例;临床分期:Ⅰ期12例,Ⅱ期24例,Ⅲ期20例,Ⅳ期9例。
所谓心战防御就是针对敌方心战进攻采取的防御和反击措施。其任务主要是对抗敌方的心战进攻,巩固己方心理防线,保持己方高昂的斗志。激励士气是实施心战防御的重要手段,是鼓舞部队士气的有效途径。只有真正激励士气,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心战防御的效能。我国古代兵家对士气有深刻的认识,早在春秋战国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士气对战争胜负的影响,认为部队士气的高低将直接影响战争的结局,主张通过激心励气以提高部队战斗力。兵圣孙武继承并发展了前人的思想,对士气做了进一步的具体分析,主张“治心”与“治气”,提出了掌握和运用士气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为历代兵家所重视。先秦兵家孙膑认为,“合军聚众,务在激气。复徙合军,务在治兵利气。临境近敌,务在厉气。战日有期,务在断气。今日将战,务在延气”(《孙膑兵法·延气》),把“激气”“利气”“厉气”“断气”“延气”列为实施临阵作战动员的要务之一,提出了激励将士、振奋精神、保持军队高昂士气的策略。唐代兵家李筌提出“激人之心,励士之气”(《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励士篇》),注重激发和鼓舞官兵的士气。《百战奇法》强调“夫将之所以战者,兵也;兵之所以战者,气也;气之所以盛者,鼓也”(《百战奇法·气战》),一语道出了统军将领激励军心士气的重要性。
古代兵家强调在实施心战时,要注意准确把握时机,适时攻其心,以求获取最佳效果。判断心战时机恰当与否主要取决于如下要素:一是敌方统治阶层内部是否发生变故。若其内部出现统治黑暗、君臣将帅内讧、军心不稳思变等情况,则为我趁机实施心战提供有利态势。二是敌方外部环境是否发生变故。若敌方联盟交恶或盟友之间出现利益纠葛,则为我实施心战提供有利机会。三是己方实力是否足够强大。实施心战必须以自身强大的实力为后盾,建立在我方充分的战争综合准备基础之上,否则难以达到威慑敌人心理、顿挫敌人斗志的目的。四是己方兵战是否获胜。在兵战胜利基础之上再实施心战,将可获得事半功倍、超乎寻常的效果。古代兵家主张“乘战胜之威”“折简致敌”(《兵家要领·先声篇》),凭借刚打完胜仗后对敌形成的兵威,投书以攻敌心,震慑并征服其心理,最终可以使敌归降。
西电东送在促进云南迈上“电力强省”之路,极大带动省内电力工业发展的同时,也拉动了省内煤炭、建材、运输、钢铁和第三产业的高速发展。目前,西电东送最大送电能力达2870万千瓦,较送电之初的25万千瓦增长115倍,年输送电量较最初的5.5亿千瓦时增长225倍。随着澜沧江上游梯级电站送出工程,以及乌东德送电广东广西工程的加快建成,到2020年,云南省“西电东送”能力将达到3615万千瓦。
三、实施心战须着重把握的关键环节
心战在实施过程中面临错综复杂的关系,需要在千头万绪中把握枢纽,抓住关节点有序推进。实践证明,正确实施心战须着重处理好国家大战略与心战、兵战与心战、心战进攻与心战防御之间的关系,努力追求最佳的心战效应。
(一)正确处理好国家大战略与心理战之间的关系,在国家大战略的范畴内运用心理战,统揽全局,合理筹划
国家大战略与心理战是整体与局部的关系,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国家大战略在整个战略体系中居于主导地位,是决定心理战的基本依据。心理战是国家大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服从并服务于国家大战略。因此,心理战的制订者一定要以国家大战略为指导。国家大战略与心理战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往往是融合在一起的,并通过其他方面综合作用才能最终实现战略目的。中国古代历史上许多建功立业者,之所以能够获取最后胜利,就在于正确处理了两者间的关系,从国家战略的高度制定全方位的制敌方略,心理战是其中的组成部分,并且与其他策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隋灭陈之战堪称这一方面的成功典范。
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后即从国家大战略的高度筹划消灭陈国的计划,在政治、经济、外交、军事等方面采取一系列措施,主要包括强化中央统治机构,革弊裁冗,完善官制,同时颁布新令,奖励农民垦荒耕种,兴修水利,储粮备战;并提倡练兵习武,训练士卒,因而国力日益增强。在此基础上,杨坚采取先声后实的策略,在发动攻陈之战前向陈国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心战,有计划、有步骤地对陈国实施了全方位心战,为之后灭陈之战的顺利进展奠定了基础。首先,杨坚公开下诏列举陈叔宝的20条罪状,向江南散发30万份诏书,以争取江南士民的支持。其次,杨坚亲自到前线誓师,宣告攻陈,为出征将土饯行。第三,隋朝派遣大批间谍潜入陈国境内,对陈国进行各种形式的破坏、扰乱活动,使陈国军民昼夜惊恐。在此有利的态势下,杨坚派军分八路攻陈,势如破竹,很快就灭亡了陈国。隋文帝之所以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灭陈之战的胜利,主要原因就在于战前做了大量的准备,推行包括心战在内的国家大战略,实施了长期而有效的扰敌、疲敌、误敌、慑敌的活动,通过袭扰、诏书、誓师、檄文、间谍等多种方式威慑对手,最终从心理上瓦解了对手的斗志,实现了预期的战略目的。隋朝心战的成功正是建立在前期的国家大战略范畴内的扎实有效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项措施的基础之上,因而取得事半功倍之效。
(二)正确处理好兵战与心战之间的关系,坚持心战与兵战紧密结合,相辅相成,从而发挥最佳的整体效应
中国古代心战的实践表明,能否正确处理好兵战与心战的关系,将直接影响心战功效的发挥。只有贯彻文武并举、军政兼施的心战指导原则,心战与兵战相互为用,才能获取较好的心战效果。通常而言,在战争之前多以心战为主,强调采取多种心战手段,通过各种途径对敌实施心理攻击,先夺敌士气,促其心沮意疲,恐惧投降或未战自溃。在战争中则以兵战为主,心战为辅,通过极大地杀伤敌人、歼灭其有生力量,不仅能削弱敌人实力而壮大自己力量,而且能给敌人以强烈的心理震撼,甚至有时这种心理打击效应远远超过了军事打击本身。在战争之后应以心战为主,继续保持对敌心理的压力,进一步打击敌人的士气、瓦解其斗志,以达到巩固和扩大战果的目的。由此可见,在战争的各阶段都要坚持心战与兵战相结合,以获取最佳效应。
8.1 实施规范管理的特殊要求。医院食堂若采用承包经营方式,医疗机构应委托持有本市《食品经营许可证》(含餐饮服务许可证)和《工商营业执照》,且无食品安全不良信用记录的单位承包经营食堂。倡导采取适宜的加热保温措施,饭菜温度宜维持在60℃以上;食品加工与就餐时间间隔不超过2小时。
中国古代兵家主张在战争实践中要综合运用心战与兵战,将二者融为一体,互补互用,从而收到相得益彰的效果。一方面,兵战必须借助心战的力量,尽可能取得心战的配合。因为兵战只能达到从物质上消灭或压倒敌人的效果,却不能做到彻底征服人心,而心战在某些条件下却可以实现兵战所不能达到的目标。北宋攻灭南唐时,主帅曹彬在兵临城下、胜券已握的情况下,坚决贯彻赵匡胤的意图,暂缓攻城而采取迫降之策,再三致书劝降南唐国主李煜,展开强大的心战攻势以争取人心,树立起正义之师的形象。史载曹彬入金陵,城内“安堵如故”,说明宋军的做法起到了安定人心的作用,获得了良好的心战效果。另一方面,心战要以强大的军事实力做后盾,必须寓于兵战而施行,并且贯穿于战争全过程。心战只有同兵战紧密配合,才能取得良好的效果。实践表明,自身实力越强,己方与敌方的强弱对比越明显,攻心的效果就越好。施琅率军在澎湖海战中歼灭了台湾郑氏集团的水军主力,形成了清军对郑军的绝对优势,在大兵压境的有利形势下,遂落实康熙帝“因剿寓抚”的战略方针,对郑氏集团展开强大的政治攻势,最终迫其投降。施琅军兵不血刃地接管了台湾全境,取得了统一战争的胜利。总之,兵战离不开心战,心战亦不能脱离兵战,心战与兵战相辅相成,不可偏废。
(三)正确处理心战进攻与心战防御之间的关系,坚持攻心与守气的统一
中国古代兵家提出了攻防并举的心战指导原则,主张正确处理好心战的攻防关系,强调既要攻心,又要守气,在心战中做到攻心与守气紧密结合,攻守兼备。《唐太宗李卫公问对》指出,“夫攻者,不止攻其城、击其阵而已,必有攻其心之术焉;守者,不止完其壁、坚其阵而已,必也守吾气而有待焉”,指出在进攻时除了军事打击外,还要摧毁和瓦解敌方军心士气;而在防守时除了巩固防御外,还要激发和保持己方旺盛的军心士气以待机破敌。明代何守法强调“攻者,攻其心;守者,守其气”(《投笔肤谈·持衡》),进攻一方着重瓦解敌人的斗志,防守一方务必保持军队的士气。古代兵家认为,攻与防密不可分、相辅相成;只有主动地攻,才能打乱敌人心理战的部署,破坏敌方心理战计划,削弱敌实施心理战的能力;只有积极地防,才能提高我方官兵的心理素质,增强对抗敌方心理战攻击的能力,有效削弱敌方心理战的影响。一方面要注重心理战进攻,将其始终摆在主要地位,认真研究分析敌方的心理特点,找准其心理上的弱点,制定相应的心战进攻策略,把握最佳时机,有的放矢地实施心理战攻击,彻底摧垮对方心理防线。另一方面要重视心战防御,“用兵之法,必先察吾士众,激吾胜气,乃可以击敌焉”(《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下),大力鼓舞军队士气,始终保持高昂的斗志;主张“师克在和,不在众”(《左传·桓公十一年》),注重搞好内部团结,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不断提高官兵心理素质,增强对抗敌方心战攻击的能力,有效削弱敌方心战的影响。
综上所述,中国古代兵家在长期的战争实践中形成了丰富的心战思想,内容丰赡,实施手段多样,运用技巧高超,而潜隐在大量心战言论和实践案例之下的心战思维、原则、策略有待做进一步的挖掘,尤其需要着力总结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心战规律。深入研究古代兵家的心战思想,仍然具有不容忽视的当代借鉴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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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ought of Psychological War of Military Strategist :Psychological Offence Is the Best of Tactics
QIU Jian-min
(Academy of Military Research ,Academy of Military Sciences ,Beijing 100091,China )
Abstract :The thought of psychological war of Chinese military strategists is broad and profound,rich in content and comprehensive,which constitutes a complete system of oriental military characteristics.Aiming at the psychological features of the enemies,ancient military strategists focused on psychological offence and advocated that psychological war be the first to be considered so as to achieve the goal of undermining the morale of the enemies;meanwhile,ancient military strategists attached much attention to psychological defense,emphasized on morale encouragement and were adept in making use of the principles of survival,the same desire and doubt forbiddance so as to enhance the morale.To correctly conduct psychological war,the relationships of national big strategy and psychological war,military war and psychological war and psychological offence and defense should be well dealt with and the best effect of psychological war should be hardly pursued.
Key words :psychological war;psychological offence is the best of tactics;military strategist;big strategy;military war;psychological offence;psychological defense
收稿日期: 2018-10-10
作者简介:
邱剑敏(1971—),男,江西景德镇人,副研究员,军事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军事思想研究。E-mail:qiu035@163.com
该系统由监测子系统、信息汇集与会商决策平台和预警子系统组成,可实时向各级政府、相关社会机构和社会公众提供山洪灾害预警服务,争取有效防范时间,采取避灾措施,大大提高了舟曲县防御山洪灾害的水平和能力,可最大程度地减少山洪灾害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中图分类号: E 892
文献标识码: A
DOI : 10.13486/j.cnki.1673-2618.2019.01.005
(责任编辑:许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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