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语本体编纂学:本体建造和术语描述的社会认知方法
邱碧华 编译
(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北京 100717)
摘 要: 自20世纪90年代末至今,术语学理论和实践可谓经历了3次大的转变:(1)术语学实践工作转向计算机化的术语管理活动;(2)术语学理论向语言学靠近;(3)术语学实践和理论又在实现着“本体”转化。在参与欧盟“欧洲增值税立法术语库”的建造过程中,比利时女学者泰默尔曼和她的团队摸索出“术语本体编纂学”的工作方法。这种术语管理方法为解决多语言多文化的术语管理带来了便利。文章对这一方法做一简单介绍,以飨读者。
关键词: 术语学理论的语言学转化;术语学工作的本体化转变;术语本体编纂学;“中间开始的”的工作方法;语义网;欧洲增值税多语术语本体资料库
泰默尔曼(Rita Temmerman)女士是比利时布鲁塞尔伊拉斯谟大学学院(Erasmushogeschool Brussels)应用语言系(the Department of Applied Linguistics)专用语言研究和交流中心(Centrum voor Vaktaal en Communicatie,CVC)的教授,同时担任术语工作的协调员[1]。她在2000年出版的《走向术语描述的新道路:社会认知方法》(Towards New Ways of Terminology Description :The Sociocognitive Approach )一书引起了全球术语学界的震动,她与欧洲和加拿大的其他学者一样,为术语学理论和实践在21世纪的大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当21世纪进入第十个年头之后,她和她的同事凯雷曼斯(Koen Kerremans)研究员领导的研究工作组,在参与欧盟“欧洲增值税立法术语库项目”(FF POIROT)的建造过程中,大量、深入地研究了当时欧洲和加拿大术语学理论和实践的各项成果,创造性地摸索出自己独特的术语本体编纂学(termontography)的工作方法[2]。本文旨在介绍泰默尔曼教授这一研究工作组的理论探索和实践成果,力求为中国的术语学理论和实践工作者提供一些有益的思路。
3.4 应重视日常生活习惯 日常生活中的良好习惯对颈椎病的防治及康复都非常重要。本研究患者评估中发现患者均存在不同程度的生活习惯问题。比如长时间伏案工作和学习、睡眠姿势异常及枕头高低不当、颈背部直接受空调或电扇等冷风刺激、长时间上网或电脑工作等都容易导致颈椎病的发生。现代青年人较以往更多地从事曲颈活动,从而人为地加速和加重了颈椎退变,故易引起颈椎病复发[6]。患者入院后应进行系统的护理评估及制定个体化健康教育计划,并详细向患者传授所缺乏的自我护理知识和技术,使患者明确日常生活中的良好习惯对颈椎病的防治及康复都非常重要。
自20世纪90年代末至今,术语学理论和实践可谓经历了3次大的转变:(1)术语学实践工作转向计算机化的术语管理活动;(2)术语学理论向语言学靠近;(3)近十几年来,术语学实践和理论又在实现着“本体”(ontology)转化。泰默尔曼教授的团队提出的术语本体编纂学思想,就是他们在参与FF POIROT项目的过程中,与“本体”工程师们携手合作产生的成果。现代社会的高速发展,使得术语学的研究和实践愈发与知识表示和知识管理相结合,而欧洲术语学理论和实践又该如何应对多语环境下的“语义网”的挑战?同时术语学又如何从信息技术(IT)产业的蓬勃发展中获得益处?带着这些问题,泰默尔曼团队开始了他们的探索。
一 近20年来术语学领域发生的变革和转化
众所周知,在过去近20年里术语学理论和术语编纂的实践发生了巨大变化。首先,全球范围的电子革命给术语管理和术语编纂的方法带来了一场革命[3]。其次,现在被称为“传统术语学”[4]的思想又受到世界范围内的多方质疑[5-6];同时,认知科学和计算语言学的发展,也为术语学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启迪,其结果就是:术语学的许多原则变得更具灵活性,工作方法也呈现多样性,人们会依据用户对每一个具体术语项目的需求而采用更为灵活的术语工作方法。最后,由于建造“本体”是西方知识工程领域的“热门”,在欧洲和加拿大的具体实践中,本体工程师和术语师(即术语实践工作者)愈加感觉到这两个领域有很多的契合点,因此,在术语管理工作中,人们愈发热衷于建造术语本体的工作。
由于物联网技术是多种技术的融合,所以物联网工程专业大三年级开设的专业课程较多,而且每门课都包括理论课和实践课,所以每门课程课时较紧张,“射频识别原理与应用”课程也不例外。在有限的课堂上,知识信息量大,学生不能完全接受和消化教师所讲内容,也来不及深入思考,使得知识停留于浅层,达不到深度学习的效果。
1. 计算机化的术语学管理工作
近20年来,电子语料库的出现大大影响了术语师的工作方法,而术语管理工作软件的纷纷出台,也要求术语管理工作具有更严格和统一的特色,人们对术语记录的内容和结构的要求都大大提高了。人们需要从文本语料库里或者语义网上检索自己所需的信息。开发出的术语工作软件,主要是为了方便人们提取在信息检索中所需要的术语,从双语或者多语的语料库里提取从事翻译工作或者其他工作所需要的术语,由此也迫使人们开始研究术语所在的上下文和措辞背景,需要在提取单个术语的同时关注术语间的关系和定义信息。总之,术语工作软件的大量涌现,使得术语管理工作实现了现代化。
2. 术语学理论的语言学转化
将车组与车次按顺序进行匹配。首先根据步骤(2)与步骤(3)对车组号及车次进行排序,然后按照排名先后进行匹配。尽量安排日均走行里程小的车组去担任里程数大的车次,但由于股道约束、车组停放位置等因素的影响,车组与车次往往无法实现最佳匹配。
由图1可知,红茶浓度和浸泡时间的交互作用显著。由响应面图可知,当浸泡时间保持在30~42 min范围内时,延长浸泡时间将会增加感官分值;当浸泡时间保持在42~50 min范围内时,延长浸泡时间将会降低感官分值。同样,当红茶浓度处于0.8~1 g/L范围内时,感官分值随红茶浓度的增加而提高;当红茶浓度处于1~1.2 g/L范围内时,感官分值随着红茶浓度的增加而下降。综上所述,感官分值随着红茶浓度、浸泡时间的增加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
术语学的很多具体实践证明:“传统术语学”的工作方法不够灵活,也达不到预期效果[6]。近十几年来,认知语义学(cognitive semantics)(譬如:含义的原型结构理论、隐喻思维在术语分类和帮助人们理解方面所起的作用)以及计算机语义学等,都对术语学理论和专用语言的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新的理论导向提倡:术语工作不应该把对概念进行清晰界定作为起点,而是应该把文本(语篇)中的术语(作为语言的表达)作为术语分析的起点[6]。这样,这种术语学理论从“概念”向“理解单元”(units of understanding)和“类别”(categories)的转变,也就对人们过去所固守的“传统术语学”——术语学所提倡的思维理念应当研究语言之外的概念化过程——提出了质疑。“传统术语学”的工作方法强调的是:在一个具有逻辑性或者具有整体—部分关系的概念体系里,研究概念之间的各种关系;而在社会认知术语学的方法里,类别借助于在类别内外进行建构的方式,形成了一个认知模型或者类别框架。“传统术语学”以内涵(“属”加“种差”)和外延的方式对概念进行定义的观点,已经不再具有权威性,现在人们更倾向于在文本语料库中对定义进行研究。在工作实践中,术语师们逐渐领悟到,术语定义的内容和形式,需要依据参数的变化进行抉择。譬如,类别的类型可能要根据活动、特性来分;信息发送者和接受者的专业水平,甚至术语数据库使用者的需求特色,都是影响如何具体处理术语管理工作的参数。在语义网应用的实例里,术语用户有可能是人类的代理者(非人类)。“传统术语学”的单义性原则也受到了质疑,从而变得具有相对性了。人们也普遍承认,人类的理解过程是无止境的,而在此发展过程中,同义词和多义词对增进人类的理解能力功不可没。在人类产生新思想时,认知模型(如隐喻模型)起着很大作用。因此,对概念和术语开展历时性研究也是必然的。事实证明,概念和术语之间的关系不是随意的,它们常常受目的性的驱使,或者受某种动机的诱发。类别本身也是不断演化的,人类为了便于理解,有时也需要考察它们演变的历史。
3. 术语学工作的本体化转变
近十几年来,与术语相关的工作从建造术语数据库向建造术语知识库(terminological knowledge base,TKB)过渡[8]。术语知识库的建造就要研究术语在文本(语篇)里的运用,在文本中发现术语间存在着的语义关系[9]。近年来的趋势则是,人们谈到术语知识库时,更多的是指本体的建造。
泰默尔曼教授的研究组对“本体”是这样理解的:他们把一个“本体”看成是知识的仓库,其中术语在类别中得以定义,而且类别(术语)和类别(术语)之间建立着联系。对于人类而言不言自明的知识,也需要变成让计算机可以明确表达的信息。所谓“本体”,就是“一种与词典或者词汇表相类似的东西,但结构更严谨,内容更详尽,以便于计算机对其内容进行加工处理。一个本体包含了一系列的概念、公理和各种关系,用以表述这个特定的域”[10]。本体可以由一门或者多门自然语言[语言学本体(linguistic ontologies)]来表达,也可以通过形式语言进行表述[11]。
近年来,欧盟也对其开展的各研究项目提出了要求,呼吁“科技要为知识的共享、诠释、知识的可视化、知识表示、检索、追踪、建模和获取提供有效的支持”“上述功能要与新的以语义为基础和有上下文意识的系统实现一体化,其中包括认知工具。这些工作要能接触到更为广泛的知识资源,能满足本体建造的需求,从而为各种服务和相互合作提供便利,也更能有利于下一代语义网的运用”[12]。在现代社会,日益膨胀的以电子化形式存在的信息体需要进行建模处理,以便帮助计算机对复杂和异质的信息进行处理,根本上则是为了实现知识的共享。而本体的使用,更是为了帮助人们在对庞大的信息体进行查询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特定信息。
4.本体建造和术语工作的相互渗透
词典编纂者们相信,以法语为母语的翻译者可以从丰富的本体信息中获益:那些与需要翻译的术语和措辞相关的信息,是与同一词汇域里的其他术语存在着联系的,或者是与这些相关术语的语义网息息相关的。这样做也激发了把法语作为目标语言的翻译者的“话语建构自主性”(discursive autonomy)。词典中除了对术语的内涵和外延定义之外,还补充了额外的信息(譬如,语义信息、跨类别的信息、语言信息和含义所在的上下文信息)。这部词典通过参阅和描述的方式,把跨类别的各种关系交代得一目了然。当赛特等学者对这部词典的编纂方式,给泰默尔曼教授的团队在参加欧盟“欧洲增值税立法术语库”项目的建造时带来了启发。
2.2.2 锡伯风情农家乐。随着察布查尔县旅游业的发展,小型旅游经营实体农家乐的发展得到多方支持。察布查尔县孙扎齐乡围绕旅游景点开设了多家农家乐,大多是由当地居民经营,主要是利用当地的农产品加工出具有锡伯风味的特色小吃,同时农家乐小院具有浓郁的锡伯族特色风情,受到游客的青睐。
在欧洲“知识工程”的具体实践中,本体工程师们越来越意识到进行术语分析的重要性;而实际上,从事新术语库和知识库编纂工作的术语师们,也从使用已经建造好的现存本体那里收益颇丰。早期的靠本体巩固的术语编纂和词典编纂的例子,当属加拿大当赛特(J.Dancette)等学者2000年编纂的《零售业分析词典》(Dictionaire Analytique de la Distribution ),该词典是为从事零售业英法翻译的翻译人员准备的。
二 术语本体编纂学
术语本体编纂学是一种综合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它将社会认知方法的多语术语分析的理论和方法[6]与本体分析的原则和方法[13]进行了融合。泰默尔曼教授的研究组将这两种方法进行结合的理论依据,则是因为他们也发现了当时术语编纂的方法论[4-6]和本体研究和应用的发展有很多契合之处。举例而言,在建造一个本体或者编纂一个术语数据库时,本体工程师和术语师都要先了解清楚建造目的,要对建造的域的范围进行确定,还要考虑用户的特别需求,以及需要获取这个领域的知识,以满足对类别和术语的提取和理解的需要。
术语本体编纂学是一种为需要经验的专业领域实现知识管理和进行知识表示的方法,它也需要专业领域的专家用自然语言提供的专业信息。
这种工作方法是从“中间开始的”(middle-out)。它综合了近年来在术语编纂和管理工作中流行的“自顶而下”(top-down)和“自底而上”(bottom-up)两种方法,以便能够更方便地从文本(语篇)中捕捉到所需的信息,更好地对知识进行表示。首先,这种方法要求和学科领域的专家建立密切合作关系,以便进行有效的本体分析,这就是通过“自顶而下”的方式,搭成初期的反映类别和类别内外关系的框架。在工作初期,这个框架充当从一个语料库中提取知识(用手工和半自动化的方式)的模板。随着工作的深入,这个框架就要逐步向富含精细的语义关系的网络过渡,它要反映出具有文化特色的分类状态。然后,这些从文本(语篇)材料里提取出的知识信息,要在这个分类框架里进行组织,术语师要对这些信息进行“自底而上”的术语分析。上述分析的结果会在术语资料库里反映出来,它们可以作为进行形式化的知识工程的一笔资源。
1.术语本体编纂的工作流程
(5)核实阶段:在此阶段,术语本体编纂者需要检查现存术语本体资料库里资料的连贯性和正确性如何。譬如,是否所有的术语都已经分派有正确的分类标签。
尽管本次遥感监测数据还存在少量的错误和遗漏,但已比较准确地掌握了成茶种植区的空间分布和种植面积,实现了监测目标。
因为人多,卷子发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发完,老师说:“看完卷子,觉得分数没有问题的同学可以走了,临走前,把卷子交回来,倒扣着放到讲台上。对分数有疑问的同学可以私下里来找我。”
“京津冀一体化”“医联体”“分级诊疗”等国家政策的出台与引领,更是为医院学科群的发展建设提供了强大助力。温秀玲介绍,对每一个国家政策的出台,各科室都专门组织人员第一时间认真学习与研究,并制定践行规划、落实方案、实施步骤、考评与奖惩机制。医院肿瘤科就与京、津、冀几大肿瘤中心都建立了形式多样的学习、交流、对接、合作平台,肿瘤精准外科、精准化疗、精准放疗、精准靶向、精准免疫以及形式多样的精准介入治疗等领先的肿瘤适宜技术在医院先后顺利开展并普及,吸引市内外患者慕名而来。
(1)分析阶段:在此阶段,本体编纂者要设法了解清楚这个项目的具体目的,工作所涉及的领域范围以及用户的需求。先按照上述的工作方法搭成反映类别内外关系的框架,还要形成一份“术语本体专项报告”(Termontology Specification Report, TSR),为术语本体编纂者以后设计术语本体资料库的形式和编纂其内容时提供参照。
(2)信息搜集阶段:前面搭成的分类框架和形成的“术语本体专项报告”,在此阶段就为术语本体编纂者提供了便利,便于他们对那些来自某特定领域语料库里的相关文本资料进行搜寻、编辑和管理。在这一阶段,领域专家所起的作用千万不容忽视:他们可以依据与特定领域相关的文本材料的不同,对术语本体编纂者进行分组;给术语本体编纂者提供可供文本检索用的特定网站。
(3)搜寻阶段:从与此项目相关的特定领域的语料库里,术语本体编纂者进行术语提取并进行分类(在多语项目情况下,这一过程要针对每一种语言分别进行),在分类框架内,把术语和类别“分门别类”地安排到各自的目标位置上。这里标识跨类别关系的词语模式,也要绘制在这个框架里。具体根据项目需要的详细程度,可以对这个框架进行精雕细琢。这个有着术语和词语模式的框架,就构成了术语本体资料库的初期版本。
(4)提炼阶段:此阶段的目的是进一步完善上面的术语本体资料库。譬如,对那些有对等物的术语进行排列,进一步阐述某些需要完善说明的信息。比如,某个术语无法从特定领域的语料库里提取出来,或者同一术语提取自不同的文本(语篇)(在不同的文本里存在着相同的术语),对于这样的术语及其存在的不同文本源,在这个阶段的术语本体资料库里都要注明清楚。
开始的准备阶段要进行信息的分析和搜集;然后进行实际资料库的编辑工作,包括对信息的搜寻、提炼、核实和认证(确认)等阶段;最后,从一个单语或者多语的术语本体资料库里将知识进行输出,将其建造成一个本体或者术语词典。为欧盟不同成员国的“增值税立法条例”[value added tax(VAT) regulations]建立一个术语本体资料库,就是泰默尔曼教授的研究组这一术语本体编纂方法的具体实践体现。
泰默尔曼教授的研究组对术语本体编纂方法中的一个环节进行了特别关注:在这个术语本体资料库的具体域本体中,多语的或者具有文化特殊性的信息是如何输进去的,即一个包含着类别和跨类别关系的具体域框架是如何逐步形成的。在此,泰默尔曼教授等学者谈到他们在建造欧盟“增值税立法条例”术语本体资料库时所遇到的具体困难,举了在处理“不需要征收增值税的业务”(用英语表示就是transaction for which no VAT is required)这个含义时,所遇到的因多语言问题而在形成不同类别时出现的困境。
术语学理论由“传统术语学”(以术语标准化为导向,以概念为中心)进行了扩展,以交流和话语(语篇)为导向的术语学方法(sociocognitive terminology)[6-7]也得到世界范围内术语工作者的广泛认可,泰默尔曼教授倡导的社会认知术语学就属此列。
2.分类框架
(6)确认阶段:虽然这个阶段显得多余,因为在上述阶段术语本体编纂者一直在以“术语本体专项报告”作为工作参照的,在此阶段,术语本体编纂者依然需要检查这个术语本体资料库的内容,看它们是否真正满足“术语本体专项报告”里提出的各项要求。
尽管每个国家的“增值税立法条例”里,针对这个含义的术语都有其所谓的“概念”依据,但这个主要以文本词汇化信息为基础的欧盟“增值税立法条例”术语本体资料库,在多种语言之间却很难进行追踪或者配对。因此,研究组的术语专家们就求教于这个领域的专家,请他们提供一个独立于语言之外的专业分类框架。然后依此框架再在各国的增值税立法领域的专业文本中进行搜寻,以便找到与这个领域专家提供的专业框架相匹配的词汇信息。结果发现开展这个匹配工作有一定困难。譬如,针对用英语表示的transaction for which no VAT is required这个含义,在把现存的欧盟各国增值税立法条例里的相关知识分派到这个欧盟“增值税立法条例”术语本体资料库里,要对相应的知识表示物(或者术语)进行排列时,就很难操作。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各国在这个领域立法条例方面存在着较大的语言、文化和概念方面的差异。
在欧盟各国的立法里,“不需要征收增值税的业务”这个概念是不具有文化特殊性的。因此,在建造这个欧盟“增值税立法条例”术语本体资料库时,泰默尔曼教授的研究组先采用上述的“自顶而下”的工作方法(完全依靠这个专业领域的专家独立建立一个上述的专业分类框架,而不参考任何的现存文本资料),由此在这个“不需要征收增值税的业务”的类别下,产生了四个独立于文化和语言特殊性之外的亚分类:亚分类一:供应商无权扣除增值税的业务;亚分类二:供应商有权扣除增值税的业务;亚分类三:在增值税立法范围之外发生的业务;亚分类四:在产生增值税范围之外的业务。
在此之后,研究工作组又采用“自底而上”的工作方法,通过手工或者自动化方式从现存的欧盟各国的“增值税立法条例”文献里进行术语提取工作。然后尝试着如何把这些术语安排和归纳到上面领域专家建立的那个分类框架里。结果发现,各国之间在语言、文化和概念方面的差异限制了这项工作的深入进行。
(1)语言方面的差异。想通过依据源语言(譬如英语)里的词汇化的概念去寻找其他语言里的翻译对等物,从而解决上述的难题,在现实操作里行不通。因为在不少国家的立法里存在着“一词多义”的现象。譬如,比利时增值税立法里荷兰语Vrijstelling就具有领域专家制定的那个分类里的前三个亚分类的含义。如果把它们对等翻译成英国英语,则对应于各自的亚分类,相应地需要分别译为exemption、zero-rated、outside the scope of VAT。而在英国的增值税立法里则有其官方的指称。因此,研究工作组的术语专家们不能自行进行翻译“配对”。
(2)文化方面的差异。研究工作组遇到的另一个复杂的问题,就是有些说相同语言的国家,它们各自的文化却又存在着差异。譬如,爱尔兰增值税立法里,exemption和zero-rated都用作指代上述的第三个亚类别。而在英国的相应立法里,exemption是第一个亚类别的词语代表物,zero-rate则只指代上述第二个亚类别。因此,研究组术语专家得出结论:他们还需要对语言和文化的问题进行专项研究。
(3)分类方面的差异。这是研究工作组所遇到的第三个复杂的情况。文化方面的差异,可能会造成各国对貌似等同的类别理解各异。譬如,荷兰语术语Vrijstelling和英国英语术语zero-rated都指代上述第二个亚类别,但这两个术语所涉及的“业务”外延,却并不完全吻合。
针对上述难题,泰默尔曼教授领导的研究工作组,提出了从“中间开始的”(middle-out)的工作方法。具体讲就是,首先依靠领域专家事先拟定一个类别及其关系的框架,然后据此再对各国的术语及其词汇结构进行追踪和配对。这种方法与学者昂内戎(M.Agnesund)提出的以客观对象为导向的工作方法[14]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种方法,不仅可以让人们看到概念在不同语言里是如何表达的,而且揭示出不同语言之间存在的词汇的个体差异,有时,某种概念仅仅是某种语言所特有的。
三 结 语
比利时布鲁塞尔伊拉斯谟大学学院应用语言系专用语言研究和交流中心的术语专家们相信,在不远的未来,术语学会在人类知识表示和知识管理所面临的各种挑战中发挥重要作用,尤其在所谓的“语义网”(释义:目前网络的一种扩展,其中的信息给出完好的定义。能够为实现计算机和人类之间的合作提供便利[15])的发展中,术语学所扮演的角色不容轻视。术语编纂工作也会越来越从语义丰富的信息技术成果中受益,而这些成果也为人类的语言发展带来深刻影响。随着术语工作的不断发展,为术语管理项目服务的技术工具也会更加完备和成熟。
本文编译自Termontography: Ontology Building and the Sociocognitive Approach to Terminology Description(https://www.academia.edu/1114289/Termontography_Ontology_building_and_the_sociocognitive_approach_to_terminology_descri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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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minological Standardization in the Soci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
//QIU Bihua
Abstract : Since the 1990s’ there were three shifts which have affected the discipline of terminology: the shift towards computational terminology management; the linguistic shift in the theory of terminology, and more recently the ontology shift. During the collaboration with ontology engineers within the framework of the European project FF POIROT, professor Rita Temmerman and her team introduce the method of termontography. Through the practice it proved that it can provide some benefits for the nowadays multilingual and multicultural terminological management. This article introduces this terminological methodology in order to give some new inspirations for readers in the terminology field of China.
Keywords : the linguistic shift for terminology discipline; the ontology shift; termontography; the middle-out approach; semantic web; the European project FF POIROT
中图分类号: H059;H083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9/j.issn.1673-8578.2019.04.004
收稿日期: 2017-11-28
修回日期: 2019-04-19
作者简介: 邱碧华(1968—),女,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副编审,2003年底到2005年初在奥地利维也纳大学学习,主要研究术语学等。通信方式:qiubh@cnctst.cn。
标签:术语学理论的语言学转化论文; 术语学工作的本体化转变论文; 术语本体编纂学论文; “中间开始的”的工作方法论文; 语义网论文; 欧洲增值税多语术语本体资料库论文; 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