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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是我国近代著名的民主革命家、教育家、改革家。他的教育思想是建立在科学、民主的基础之上的,是与人类近代文明的发展相一致的。体育是他的教育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蔡元培的体育思想至今仍有启发借鉴价值。
一、蔡元培体育思想在其教育方针中的体现
蔡元培在其关于教育方针的论述中,论述最多的就是要注重在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和劳动技术教育上的全面发展。在五者的关系中,他认为任何一方面都不可缺少,并应以体育为本。蔡元培在其《中学修身教科书》一书中这样写道:“凡道德以修己为本,而修己之道,又以体育为本。”“修己之道不一,而以康强其身为第一义。身不康强,虽有美意而无自而达也。康矣强矣,而不能启其知识,练其技能,则奚择于牛马?故又不可以不求其知能。知识富矣,技能精矣,而不率之以德性,则适以长恶遂非,故又不可以不养德性。是故修己之道,体育、智育、德育三者,不可以偏废也。”
蔡元培提出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的主旨就是希望通过对学生在体育、智育、德育、美育和劳动技术教育方面的培育,达到生理、体能与心理、精神上的和谐发展,从而把学生培养成为具有“狮子样的体力”、“猴子样的敏捷”、“骆驼样的精神”、“崇好美术的素质”、“自爱爱人的美德”的健全人才,这是符合当时历史的要求和人的全面发展的教育规律的,反映了教育的特点和规律,与我国1995年3月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中制定的教育方针“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培养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是一致的。但是目前一方面存在着对体育认识不足,孤立看待德、智、体、美、劳五者之间的关系,甚至还人为地将五者分出轻重,认为智育是“硬任务”,德育是“软任务”,体育是“虚任务”,美育是“空任务”等现象;另一方面由于现行的教育政策不完善,使党的教育方针不能得到全面体现,如对体育、德育、美育的评估缺乏象智育那样的衡量标准,从而使得体育未能得到应有的重视。这种状况对教育事业的发展无疑是一个障碍。因此,为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在今后的教育工作实践中,只有纠正那种轻视体育的认识和做法,充分发挥体育的积极作用,正确处理体育与德育、智育、美育、劳动技术教育等方面的关系,才能培养出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的合格人才。
二、体育的含义及意义
体育是人类丰富多样的实践活动形式之一,它是以身体练习为基本手段,通过人的自身的活动来改善人的机体,开发和挖掘人的潜力,提高运动技术水平,丰富文化生活的一种有意识的社会活动。何为体育?蔡元培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体育者,循生理上自然发达之趋势,而以有规则之人工补助之,使不致有所偏倚”。他指出,体育的本义在于“惟求以各自本身为标准,使不致过惰而不及其格,过激而转损其躯”。那么体育的意义何在?蔡元培关于体育的意义的认识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体育有助于培养健全的人格
蔡元培十分注重培养学生“健全之人格”。他提倡的体育教育,始终与他所倡导的“完全人格”教育息息相关。他在各种论述中多次指出:“夫完全人格,首在体育……次在智育……更言德育。”
历年来的体育实践充分证明,正是由于体育运动本身所具有的竞争性、协作性、整体性及渐成性等特点,使其成为培养、塑造人的健全人格的一个重要教育手段。蔡元培在他的教育实践中向来反对只注重身体健康,将精神与之分开的观点,他一直坚持把身体的健全与精神的完善视为一体的思想,并把培养学生身心健康作为体育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
(二)体育能保家卫国
蔡元培提出体育保家卫国的思想,是由他所处的时代决定的。当时正是中国近代反帝、反封建的大动荡时期,许多有志之士积极投身到革命的洪流之中,蔡元培作为中国近代史上颇具影响的教育家,同时,也作为一个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家,他的教育思想与他的革命思想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在推行教育改革的同时,也时刻关注着民族的兴衰,国家的安危。他为国人体衰而忧虑,为国人被外国人称作“东亚病夫”而深感耻辱。由此,他主张“中国教育应重尚武,不但为保卫国家计,亦为强健身体计”。蔡元培在大夏大学学生自治会上告诫大学生们:“现有欲复兴民族,须将民族全部份子提高起来,提高些什么呢?我们的答案是:第一,体格——中国民族为什么不中用,第一步乃是身体不健全,死亡率、病象、工作能力、体育状况,无论哪一种统计,都显示出我们民族的弱点,所以要复兴民族,第一步是设法使大家的身体强健起来。”
纵观中国历史,不难看出蔡元培这一观点的精辟所在。在我国漫长的封建时代,人民的体质和体育运动的开展与王朝兴衰是有密切关系的。隋唐时期是我国封建社会的繁荣时期,体育运动也达到高峰,摔跤、拔河、秋千等体育活动广泛流行。宋元时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继续发展时代,体育水平进一步提高,还出现了体育娱乐场所——瓦肆。而到清朝末期,随着封建制度的日益腐朽,以骠悍善战著称的八骑弟子成了四体不勤的浪荡公子,加之鸦片的侵蚀使中国人民体质严重下降,中华民族从此背上“东亚病夫”的恶名,饱受帝国主义的蹂躏,走上了亡国之路。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体育事业有了巨大发展,人民体质空前提高,参加奥运会金牌总数从吃“鸭蛋”到“零的突破”再到金牌总数名列前矛。中国成为世界体育大国,在世界的影响力逐渐扩大,国际地位逐渐提升,国家也日渐强盛。
三、体育的表现形式与目标
(一)提倡举行运动会,但反对“竞胜”
蔡元培一直把运动会当作体育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他积极倡导举办运动会,并亲自撰写《运动会的需要》专论文章,论述运动会的作用在于“鼓励运动的兴会”,“加增校外同学的社交”,“养成公德”,但他反对通过奖励、竞胜等方式去推动体育的发展。针对当时教育界“采奖励、竞胜等法,以为助长体育之作用”的现象,他郑重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吾以为有害而无益:一曰生理上之害……(体育)一涉竞胜,则人人以好胜之故,而为过激之运动,所伤实多……一涉竞胜,则人不能不择其可以制胜之技,而专门演习,则生理上一部分偏于发展,而其他部分不能与之适应,失体育之本义矣。二曰教科体育与智育、德育必各保其平衡……三曰心理上之害。(体育)一涉竞胜,则为对己人之关系。未竞之先,有希冀之心。既竞以后,胜者,于己为骄矜,于人为蔑视;负者,于己为愧恧,于人为忮忌。是皆心理上之恶德也。”
联系当今体育现状,蔡元培当时的这一番论述,可谓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今体育存在的弊病。随着经济的发展,体育与经济全面结缘格局的形成,在体育事业向着“更快、更高、更强”的趋势发展的同时,出现了体育制度中的种族歧视、违背健康原则的体育项目、纯商业的体育、违禁药物的滥用以及比赛中的黑哨、弄虚作假等现象。这一切不但与体育事业以增进健康、娱乐身心、促智益慧的宗旨相悖离,而且在渐渐毁灭人类长期积淀的体育文化成果,摧残人的身心,泯灭人的本性。因此在体育运动中不应以竞争名利为目的,而应以竞争精神为动力,在体育运动中体味竞争的真谛,在“和平、友谊、进步”这一奥林匹克崇高理想的指引下,去追求体育运动的真、善、美。
(二)体育发展的一个重要目标在于普及,在于养成习惯
蔡元培先生非常重视对体育的普及,他认为体育不仅仅是针对全体学生而言,更应在全体国人中提倡,全体国人都应受到良好的体育教育,都应积极参与体育活动。他说:“今之学校中,盖咸知注视体育者,但国人之惰性甚深,致学生仍不得充量以提倡。……以体育之提倡,贵乎全体四万万人中。设尽四万人体育发达,余者仍颓唐故我,则全国体育依然列于软弱之类。”蔡元培的这一思想与我国目前推行的“全民健身计划”是合拍的。
在提倡全民皆从事体育运动的同时,蔡元培还特别强调体育的养成教育。他认为“体力的增进,并非一蹴而就。试观东、西洋学生,自小学以至大学,无一日不在锻炼陶冶之中。所以他们的青年,无不嗜好运动,兴趣盎然。一闻赛球群起而趋。这种习惯的养成,良非易事,而健全国民的基础,乃以确立。”他多次对全国青年们发出呼吁:“青年们!起来吧!养成体育的习惯,锻炼健全的身手,自小学以至大学,无日不参加体育活动,以养成坚实的体力,去运用思想创造事业。”在当时,蔡元培就看到了体育发展的前景:要进行体育养成教育,树立终身体育的观念。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对身体和精神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体育锻炼作为一种科学、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逐渐融入人们的文化生活。无需讳言,养成体育锻炼的良好习惯,实施终身体育将成为今后维护人类健康,保持人类体质水平,提高人民生活质量的重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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