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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516.3/7.07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71(2006)04-0062-07
在德意志群星璀璨的历史长河中有一对兄弟最为全世界普通民众所熟知，那就是搜集和整理《儿童与家庭童话》(Kinder-und Hausm
rchen)。俗称“格林童话”的格林兄弟——雅各布·格林(Jacob Grimm,1785-1863)和威廉·格林(Wilhelm Grimm,1786-1859)。格林兄弟不仅是语言、文学、历史和法学等日耳曼学的奠基人之一，更是杰出的民间文化大师；而格林童话不仅是世界童话园中瑰丽的珍宝，也是德国文化史上一颗耀眼的明珠。格林童话自1812年出版以来，以它经久不衰的魅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世界各地的读者。它优美生动，脍炙人口，成为翻译和传播范围仅次于《圣经》的世界文化经典之一。①
一、格林兄弟
格林兄弟分别于1785年1月4日和1786年2月24日出生于德国中部黑森州(Hesse)肯锡河(Kinzig)与美因河(Main)交汇处的小城哈瑙(Hanau)。他们在格林家六个孩子中分别排行老大和老二。②父亲菲利普·格林(Philipp Wilhelm Grimm,1751-1796)是当时一个既有思想抱负又很勤恳的律师。母亲窦娥忒·格林(Dorothea Grimm,1755-1808)是个勤劳善良的家庭妇女。早年的格林家庭经济富裕，居住在哈瑙市广场的旁边，有仆人帮助料理家务，幼年的格林兄弟还请有家庭教师。1791年其父被授予地区公职，全家迁往斯岱瑙(Steinau)。在那座自然幽美、民风淳朴的小城里，格林兄弟舒适地度过了童年。1796年其父因病去世，家庭从此陷入困境，很长一段时间靠了亲戚朋友的救助才得以维持。但家庭的变故和生活的压力并没有影响他们对童年和家乡的美好回忆。
1798年格林一家迁入卡塞尔(Kassel)，在那里度过了一生中大部分的时光。格林兄弟在律臣姆(Lyzeum)中学就读，学习勤奋，品性优良。从那时开始，兄弟俩就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美好的兄弟情谊使他们后来终生都生活在一起。以优异的成绩中学毕业后，由于家境贫寒，社会地位低，他们没有机会被大学录取。后来获得一个特许，兄弟俩先后于1802年和1803年前往马尔堡大学(Marburg)学习法律。那里的学生大多是富家子弟，而且有奖学金。而格林兄弟家境贫寒，却还要自己支付学习费用。但正是在马尔堡艰难的求学时期，他们遇到了影响其终生的良师益友——法学大师萨维尼(F.C.von Savigny 1779-1861)。萨维尼以他的严谨、睿智和热情将格林兄弟带入了浩瀚无垠的知识海洋和学术殿堂。在他的指点下，格林兄弟开始研究古日耳曼学，特别是那些属于全民族的德意志民间文化和习俗，决心“为全日耳曼人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1805年雅各布作为萨维尼的助手前往巴黎研究罗马法律。为了帮助母亲和照顾弟妹，1806年雅各布放弃学业回到卡塞尔。并在那里的战争委员会担任秘书一职。1807年卡塞尔被法国占领，德国历史进入拿破仑(Napoleon Bonaparte,1769-1821)占领时期。雅各布也失去了他的工作，不久他们的母亲去世，格林家庭再一次陷入巨大的困境中。遭受异族军队和封建势力双重压迫的德国，思想文化僵化，社会矛盾重重。当时的知识分子提倡发掘民族文化，推动民族觉醒。早年在马尔堡的学习开阔了格林兄弟的学术和思想视野，也逐渐沉淀出他们聪颖浪漫而又严谨求实的心性。后来通过萨维尼的介绍，格林兄弟又结识了一批德国浪漫主义大师，如海德堡浪漫派大师布伦塔诺(Clemens Brentano,1778-1842)。格林兄弟被布伦塔诺那些具有非凡音乐性和丰富想像力的作品所吸引。正是在布伦塔诺等浪漫派大师的影响下，格林兄弟开始将注意力转向民间智慧和艺术。后来，在协助布伦塔诺和阿尔尼姆(Achim von Arnim,1781-1831)搜集民歌集《儿童的奇异号角》(Des Knaben Wunderhorn,1805-1808)的同时，格林兄弟于1806年开始搜集和整理在德国广为流传的民间童话和传说故事。1812年《儿童与家庭童话》正式出版，而后又经过多次补充和修订，从1812年到1858年陆续出版了17次。这套包含210则，主要从19世纪的黑森州和中北部德国农村搜集到的童话集一经问世，即广为民众所喜爱。它不仅带给了德意志最初的民族凝聚力和最纯真的精神家园，也奠定了格林兄弟在世界文化历史中的地位。③
二、格林童话
作为德国文学史上一颗耀眼的明珠，格林童话以它经久不衰的魅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世界各地的读者。或许人们意识不到，这套著名的童话故事集背后不仅有一段长长的历史，而且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一气呵成，而是格林兄弟根据时代思潮和审美取向不断整理、编辑和修改而成的。
1.厄仑堡(
lenberg)手稿
格林童话是德国浪漫主义运动的产物。浪漫主义运动中的德国知识分子一度掀起了一股搜集利用民间文艺的思潮。在赫尔德等人的思想影响下，他们纷纷投身于民歌搜集运动中。刚开始是格林兄弟的朋友布伦塔诺和阿尔尼姆决定搜集德国民歌，他们请格林兄弟来帮忙搜集，因为兄弟俩在这方面拥有很好的知识和背景。1805年这本名为《儿童的奇异号角》④的民歌集出版了，其中就有格林兄弟搜集整理的民歌资料。⑤在布伦塔诺准备搜集整理第二册的时候，他认为除民歌外，民间故事、谚语和传说等叙事性民间文艺同样具有很高的搜集价值。但是，布伦塔诺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他决定集中精力创作自己的故事和小说。不久阿尔尼姆也将注意力从民歌搜集转移到了中世纪民众书(Volksbücher)的搜集和出版上。虽然布伦塔诺和阿尔尼姆都已逐渐将精力转向了其他领域，但格林兄弟还是将搜集到的53个民间故事寄给了布伦塔诺。由于他们知道布伦塔诺有喜欢修改或重写故事情节的习惯，最后出版的故事可能与他们搜集到的故事完全不一样，所以，在把那些搜集到的民间故事寄给布伦塔诺之前，格林兄弟有意保存了一个副本。后来这个副本也就成了《儿童与家庭童话》的原形。
布伦塔诺在收到格林兄弟寄给他的故事文本后，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很快就将此忘记了。当格林兄弟去信询问他是否收到了那些文稿时，他才记起来，可是再也找不到了。于是他给格林兄弟去信，说明他已对民间文艺的搜集失去了兴趣，正决心创作自己的小说和故事。虽然他们之间的相互理解使得这件事没有伤害到他们之间的友谊，但格林兄弟还是决定以自己的名义出版这些故事。⑥一百多年后，格林兄弟当初寄给布伦塔诺的故事文本在厄仑堡修道院(Monastery of lenberg)被发现。这些原始文稿的发现不仅揭开了《儿童与家庭童话》原形的秘密，而且为格林童话的比较研究，特别是研究格林童话的编辑和整理过程提供了重要的资料。⑦
2.“普勒青”(Pulettchen)的读物
事实上，最早的格林童话并不是厄仑堡手稿中记录的那些故事。而早在1808年雅各布就将搜集到的6个童话故事寄给了萨维尼和他的女儿贝蒂兰(Betine)和儿子弗朗茨(Franz)，而这些故事可以说是格林童话的最早雏形了。
从1807年开始，格林兄弟就开始搜集民间故事。1808年3-4月间，雅各布先后给萨维尼和他的孩子们寄出了6个故事，分别是“狼先生和狼夫人”、“玛丽”、“月亮和他的妈妈”、“白雪公主”、“可怜的孩子”和“后妈的故事”等，其中有4个故事后来被收入《儿童与家庭童话》中。从格林兄弟与萨维尼的相关通信中，可以发现格林兄弟将这些故事寄给萨维尼的一个主要因素是因为萨维尼的女儿贝蒂兰——一个当时被格林兄弟称作“普勒青”(Pulettchen)的小姑娘。事实上，“普勒青”在格林兄弟最初的童话故事的搜集中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在某种程度上，格林兄弟搜集童话故事并寄给萨维尼正是为了满足“普勒青”听故事的需要。当时的“普勒青”只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姑娘，格林兄弟非常喜欢和关心她，不时地去信询问她的健康和学习，1807年12月威廉曾在信中问萨维尼，“普勒青”是否还记得他们曾给她讲过的故事。在1808年4月10日的信中，雅各布曾向萨维尼说明，他寄去的6个故事是为了实现早前向“普勒青”许下的诺言。格林兄弟一直记着她的生日，为此，威廉特意在信的末尾加了一段话，他请萨维尼代向他的家人问好，特别是“普勒青”。这表明这6个故事是作为给“普勒青”的生日礼物寄出的。⑧
格林兄弟，其中特别是雅各布对“普勒青”的关心延续了很长时间。1819年当雅各布将第二版的《儿童与家庭童话》寄给萨维尼的时候，他在信中又提到了“普勒青”，认为她一定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一定可以伴随父母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了，但她小时候的可爱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十多年后，当雅各布得知贝蒂兰已经与一位希腊外交官订婚，他给萨维尼去了一封伤感的信，他依然记得贝蒂兰在巴黎出生时的情形，那天，他一个人在巴黎的图书馆里，倍感孤单。当他前往萨维尼家拜访的时候，贝蒂兰的出生带来一片喜庆气氛，受这种幸福家庭的感染，他的孤单感也烟消云散。由此可见，格林童话从一开始就具有很强的儿童取向。在格林兄弟的设想里，格林童话的阅读者首先是儿童，这一点不仅体现在为“普勒青”搜集童话故事这件事上，而且表现在格林兄弟常常以自己童年的故事记忆为基础整理和修改故事人物或情节。格林童话的这种儿童取向后来也体现在威廉与小姑娘安娜·哈克森豪森(Anna von Haxthausen)和小女孩米莉(Mili)的通信中。⑨
3.第1版《儿童与家庭童话》
1812年，第1版《儿童与家庭童话》的第一册由柏林的出版机构埃美尔(Reimer)出版。这一册包含了49个童话故事，其中包括格林兄弟亲自搜集的22个故事。这套只发行了900册的格林童话集成为现代童话研究的重要里程碑。⑩与此前历史上出现的各种童话故事集相比，《儿童与家庭童话》可以看作是现代童话研究的开始。它不仅附有一篇对童话故事搜集、记录和整理过程与方法作出详细说明的序言，而且从比较研究的角度对每个童话故事进行分析评论，还简单说明了每个童话故事的来源。在此之前，还没有人像格林兄弟那样，对那些简单的童话故事作那么多注释和说明，也没有人像他们那样，对不同地区、民族和语言中流传的故事轶文加以比较和分析。
1815年第1版《儿童与家庭童话》的第二册出版，同样发行900册。根据威廉早前的计划，他原本打算在第二册里翻译意大利巴塞尔编集的故事集。但后来由于通过朋友和熟人搜集到了更多的童话和故事，足可以编辑成新的一册，于是他决定放弃翻译计划，以这些搜集到的童话故事为内容出版《儿童与家庭童话》的第二册。与第一册一样，第二册也附有一篇对童话故事搜集和整理过程进行说明的前言和对每个童话故事的详细注释。
第1版的《儿童与家庭童话》出版后，格林兄弟根据需要不断地加以整理和修改。1819年出版第2版。第二版的《儿童与家庭童话》分为三册，第一册和第二册于1819年出版，各发行1500册。与第1版不同，第2版的第一册和第二册取消了注释部分。第三册直到1822年才出版，其前半部分由第一、第二册的注释组成，后半部分对一些童话故事进行比较分析。由于出版机构埃美尔认为第三册学术性太浓，里面全是学术注释和比较分析，它的销路将成问题，导致第三册的出版很不顺利。在格林兄弟同意放弃经济补偿的条件下，最后埃美尔还是将第三册出版了。可是由于所用的纸张质量较差，格林兄弟要求以半价出售给已经购买了第一册和第二册的读者，所以第三册只发行了500册。在以后的版本里，第三册很少被再版。
此后，《儿童与家庭童话》的第3、4、5、6、7版分别于1837、1840、1843、1850、1857年出版。每版都由上下两册组成，包括前言和注释部分。其中第4和第6版还增加了一个长达60页的，对童话故事进行历史比较分析的内容。1857年的第7版《儿童与家庭童话》通常被认为是最标准的版本，它由211个童话故事组成，其中包括故事注释。1864年第8版出版，此后在格林兄弟的有生之年《儿童与家庭童话》又出版了21版。
4.《儿童与家庭童话》选集(Kleine Ausgabe)
虽然《儿童与家庭童话》早在1812年就已经出版，但出版之初它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直到1825年《儿童与家庭童话》选集正式出版，才真正给格林兄弟带来巨大的声誉。1825年8月16日在威廉写给出版商乔治·埃美尔(Georg Reimer)的信中，对他提出的出版一个《儿童与家庭童话》选集的计划作了积极的回应，他建议出版一个印成一册的口袋书式的选集，并且最好在圣诞节的时候摆上书架。他还向乔治·埃美尔提出，他的弟弟路德维希·格林(Ludwig Grimm)可以为故事配上一些插图。为了保证对大众的吸引力，他要求将价格调低，同时他也同意将书中所有学术性的部分删除。(11)1825年圣诞节的时候，《儿童与家庭童话》选集正式出版，它包含了50个童话故事和一些插图。由于它被制成口袋书的形式，小而精美，而且价格也不贵，一上市很快就受到儿童和大人们的欢迎。《儿童与家庭童话》因此名扬一时，格林兄弟也因此而大获名声。
《儿童与家庭童话》选集首版大获成功后，很快于1833年出版了第2版。此后每三年出版一次，到1858年共出了10版，到1886年甚至达到36版。在格林兄弟生活的年代，它是当时的畅销书之一。(12)
《儿童家庭童话》版次一览表
全集：1812…1819…1837…1840…1843…1850…1857…
选集：1825…1833…1836…1839…1841…1844…1847…1850…1853…1858
尽管《儿童与家庭童话》选集一度是当时的畅销书之一，但对格林兄弟来说，它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不过格林兄弟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们关心的是，作为民族传统的组成部分，那些蕴藏着自然诗歌(Naturpoesie)特质的童话故事最终通过这种形式被传承下来，没有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13)
三、近代格林童话的中译
虽然中国很早就开始翻译西方童话故事，早在1625年传教士金尼阁为了达到更好的传教效果，曾口述翻译了22则“伊索寓言”，结集为《况义》出版。但严格来说，中国的童话翻译最早只能追溯到20世纪初。根据目前资料，格林童话最早的中译可以追溯到1903年周桂笙的《新庵谐译》。在这两卷本的翻译文集中，第二卷至少收入了6个格林童话，即《三个小矮人》、《狼兄弟》、《狼与小羊》、《熊皮》、《狼羊复仇》和《乐师》等。1909-1920年由孙毓修、茅盾和郑振铎编辑出版的系列丛书《童话》中，翻译了至少8篇格林童话。(14)孙毓修从1909-1916年共编撰了77种童话，其中包含了5篇格林童话，即《大拇指》、《三王子》、《姊弟捉妖》、《皮匠奇遇》和《三姊妹》等。茅盾从1918-1920年曾协助孙毓修编撰了17种童话，其中包含了3篇格林童话，即《驴大哥》、《蛙公主》和《海斯交运》。几乎就在孙毓修开始编撰童话丛书的同时，上海出版的《东方杂志》于1909-1910年连载了一个童话故事系列《时谐》，它分19次连载了56个童话故事。虽然并不知道这些童话是由谁翻译的，而且也没有明确注明故事来源，但是57个童话中有50个可能来源于格林童话。此后，格林童话的翻译逐渐增多，各种刊物不断地刊发不同翻译风格的童话译文。1934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了时在同济大学图书馆任职的魏以新在一名德国教授欧特曼(Wilhelm Othmer)的帮助下翻译的《格林童话全集》，这也是中国第一本格林童话全集。
四、格林童话的意蕴
格林兄弟于19世纪初搜集整理的童话故事，不仅保存了一种文化传统，确立了一种文学类型，而且也推动了一门现代学科。虽然格林兄弟并不是第一个搜集和整理民间童话和故事的人，格林童话更不是首次出版的童话故事集，在他们之前也有许多优秀的童话被搜集、整理和出版，(15)但格林童话具有的学科、历史和文化意义是其他同类作品所无法比拟的。他们在搜集童话故事时所提倡的忠实记录的田野作业方法，在整理童话故事时所遵循的忠于传统的编辑理念，在研究童话故事时所采用的比较分析的研究理论，构成了现代童话研究在方法和理论上的基础。
而作为一种民间童话，格林童话在中国的翻译与传播影响和改变了中国知识分子的部分观念，不仅给儿童带来了新的读物，而且推动了中国近代民间文学运动的发展。正是受格林兄弟在民族文化危机关头搜集民间童话的影响，近代中国的知识分子掀起了1918-1937年由刘复、周作人、顾颉刚等人发起的“到民间去”的民间文学运动。这场民间文学运动是在新文化运动决定走向民间，寻找新的文化资源的历史背景下进行的，格林童话作为一种民间童话，其价值被这种新文化精神所肯定，从而引导了一些中国知识分子走向民间，发掘丰富的民间文艺资源。
注释：
①Jack Zipes:The Brothers Grimm-From Enchanted Forests to the Modern World,New York:Routledge,1988,p.15.这是从西方基督教文化的视角来看的，在非基督教文化圈可能格林童话比《圣经》流传更广。
②其他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分别是：Carl Friedrich (1787-1852)、Ferdinand Phillip (1788-1845)、Ludwig Emil (1790-1863)和Charlotte Amalie(1793-1867)。此外，尚有一个孩子出生不到一年夭折，所以在雅各布·格林的传记中，他把自己看作格林家庭中的第二个儿子。
③继格林童话之后，他们又陆续出版了《德国故事》(Deutschen Sagen,1816-1818)，《德国神话》(Deutschen Mythologie,1835)和《德国英雄传说》(Deutschen Heldsagen,1829)等著作。格林童话和故事带给格林兄弟的声誉使人们容易忽视他们在其他领域更辉煌的成就。他们在语言学上造诣精深，不仅出版了四卷本的《德语语法》(Deutschen Grammatik,1817-1837)，而且还编写了《德语语言史》（1848年）。1838年格林兄弟便开始合作编撰《德语大词典》(Deutschen W
rterbuch,1838-1961)，这套历时100多年，直到1961年才完成的，长达32卷的鸿篇巨制是德语研究的最高丰碑。
④目前常见的版本有Achim von Arnim/Clemens Brentano:Des Knaben Wunderhorn:Alte Deutsche Lieder,München:WinklerVerlag,1964.
⑤格林兄弟搜集的部分民歌资料参见Charlotte Oberfeld et al.,eds.,Brüder Grimm:Volkslieder,Kassel:Brenreiter Verlag,1985-1988.
⑥参见Karl Schmidt:"Die Entwicklung der Kinder-und Hausmaerchen seit der Urhandschrift; nebst einem kritischen Texte der in die Drucke übergegangenen Stücke",Hermaea.Ausgewaehlte Arbeiten aus dem Deutschen Seminar zu Halle,eds.,Philip Strauch et al.,Halle:Niemeyer,1933.和R.Danhardt:"Grimm Editionen im Kinderbuchverlag Berlin",Die Brüder Grimm:Erbe und Rezeption; Stockholmer Symposium 1984,eds.,Astrid Stedje (Stockholm:Almqvist & Wiksell International,1985) :S.51-54.
⑦格林兄弟这些手稿的完整版参见Heinz Rlleke:Die Aelteste M
rchensammlung der Brüder Grimm:Synopse einer handschriftlicen Deutung,Geneva:Fondation Martin Bodmer,1975.
⑧Wilhelm Schoof/Ingeborg Schnack,eds.:Briefe der Brüder Grimm an Savigny:Aus dem Savignyschen Nachlass (Berlin:Erich Schmidt Verlag,1953):S.423-430.
⑨Heinz Roelleke:"Discovery of Lost Grimm Fairy Tale Not the Sensation it is Claimed to be",The German Tribune 287 (Nov.1983):S.11.
⑩Wilhelm School:"Neue Beitraege zur Entstehungsgeschichte der Grimmschen Mrchen",Zeitschrift für Volkskunde 52(1955):S.112-143.
(11)Hans Gürtler/Albert Leitzman,eds.:Briefe der Brǜder Grimm (Jena:Verlag der Fromannschen Buchhandlung,1928):S.285-286.
(12)R.Danhardt:"Grimm Editionen im Kinderbuchverlag Berlin",Die Brüder Grimm:Erbe und Rezeption; Stockholmer Symposium 1984,eds.,Astrid Stedje (Stockholm:Almqvist & Wiksell International,1985):S.53-54.
(13)Ludwig Denecke,"Grimm,Wilhelm Carl",Enzyklopaedie des Mrchens:Handwrtbuch zur historischen und vergleichenden Erzhlforschung,vol.5 (Berlin:Walter de Gruyter,1990):S.195-196.
(14)这套多达102种的童话丛书，来源主要有三个：其一是译述西方童话故事，如希腊神话、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话、裴奥特(Perrault)童话和安徒生童话等；其二是整理中国传统故事；其三是作家个人创作。
(15)例如法国著名作家和童话诗人裴奥特(Charles Perrault,1628-1703)早格林兄弟一百多年就已开始搜集和创作民间童话，成为童话研究史上的第一座高峰。他在1697年出版的童话集《Les Histoires ou contes du temps passe》在18世纪流传了整个欧洲，分别于1729、1745、1747、1752和1768年被翻译成英语、德语、荷兰语、意大利语和俄语。它不仅奠定了法国和国际古典童话传统，而且也深刻影响了德国的浪漫主义文艺运动。实际上，后来格林童话中的许多童话故事其实就可以在那里找到源头。此外，同时代的德国浪漫主义大师狄克(Ludwig Tieck,1773-1853)也早于格林兄弟搜集、整理和出版民间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