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人类学视域中畲族族源新探论文

分子人类学视域中畲族族源新探

禄佳妮1,2,王传超1

(1.厦门大学社会和人类学院,福建厦门361005;2.贵州师范大学国际旅游文化学院,贵州贵阳550001)

摘 要 :关于畲族族源及其与周边族群,尤其是与苗、瑶之间的关系,学术界一直争论不休,归纳起来,主要有武陵蛮说(苗、瑶、畲同源说)、东夷说、河南夷说、越人后裔说、南蛮后裔说、闽人后裔说和多元一体说等。从全基因组芯片数据分析来看,畲族与苗族、南方汉族具有遗传相似性。从父系Y染色体来看,畲族与苗瑶和孟高棉族群共享高频单倍群O3a3b-M7,而该类型在其他族群中极少发现,所以该类型应该是苗、瑶、畲和孟高棉族群的祖先类型。潮汕畲族还受到周边客家人和潮汕人的影响。分子人类学证据支持苗、瑶、畲同源说,同时也表明畲族与周边族群存在基因交流。

关键词 :畲族;族源;Y染色体;分子人类学

据2010年人口统计数据,畲族总人口为70.86万,主要分布在福建、浙江、江西、广东、安徽、湖南、贵州等7个省份。浙江南部和福建东部是畲族集中分布的地区,其中,福建畲族人口为37.54万,约占畲族总人口的53%;浙江畲族人口17.8万,约占畲族总人口的25%;江西畲族人口7.8万,约占畲族总人口的11%;贵州畲族人口4.2万,约占畲族总人口的5.9%;广东畲族人口2.7万,约占畲族总人口的3.8%;湖南畲族人口2 891人,约占畲族总人口的0.41%;安徽畲族人口2 400人,约占畲族总人口的0.3%① 该数据来源于中国2010年人口普查资料。 。

畲族笃信盘瓠传说,他们以帝喾高辛时的盘瓠作为始祖,祖图祖谱上常常记载和描绘盘瓠故事,盘、蓝、雷、钟四姓是传说中盘瓠王三子一婿的姓氏,目前,蓝、雷、钟、吴、杨、李等姓氏仍是闽东、浙南地区畲族的主要姓氏。闽东、浙南的畲族把传说中始祖盘瓠的分封、埋葬地——广东潮州凤凰山作为自己的祖源地,大多认为自己是从广东迁徙而来。畲族日常生活中时常会出现盘瓠和凤凰的影子,有学者把盘瓠和凤凰当作畲族的图腾。然而,盘瓠传说并非仅仅流传在畲族民间,在世界各民族中,以盘瓠为图腾的民族有十几个。在我国,信奉盘瓠传说的有部分苗族、壮族、傣族、黎族、瑶族及高山族泰雅人等,几乎覆盖了整个南中国的族群,盘瓠信仰已成为这些族群的象征,融入了这些族群的文化记忆中。盘、蓝、雷、钟四姓也是瑶族的常见姓氏。畲族的族称是20世纪50年代确定下来的,而畲族这一族群存在的时间则要早很多。也正因为此,关于畲族族源及其与周边族群尤其是苗瑶之间的关系,学术界一直争论不休,归纳起来,主要有北方移民说、南方土著说及多元一体说三大类,其中,北方移民说包括武陵蛮说、东夷说、河南夷说;南方土著说包括越人后裔说、南蛮后裔说、闽人后裔说等几种不同观点;多元一体说的观点比较新颖,也较符合目前畲族成分的状况,但对畲族族源的讨论影响并不大。总之,关于畲族族源的讨论,莫衷一是。

本文拟在梳理畲族族源众多学术观点及其论据的基础上,结合田野调查和文献资料,运用DNA测序技术和分子人类学方法,分析畲族和苗、瑶、汉、壮、侗、黎等族群的遗传距离远近及其关系,对畲族的族源问题展开历史文化与分子人类学的跨学科研究,以期在畲族族源的研究上取得新的进展。

一、学术界关于畲族族源的几种观点

(一 )武陵蛮后裔说

秦置“长沙”“黔中”二郡,西汉时将“黔中郡”改为“武陵郡”。所谓武陵蛮,是指秦汉时期居住于武陵郡治内洞庭湖至五溪(雄溪、梢溪、抚溪、酉溪、辰溪)地区的族群,史籍又称“五溪蛮”或“长沙黔中五溪蛮”。有相当一部分学者支持畲族源于长沙武陵蛮之观点,持畲族是武陵蛮后裔说的学者大多支持苗瑶畲同源说,因此,我们将苗瑶畲同源说和武陵蛮后裔说归为同一类观点。潘光旦先生也持这种观点,而且,他进一步追溯了武陵蛮来自于东夷中的徐夷,故而我们将他归入东夷说的学者之列。潘光旦在《湘西北的土家与古代巴人》一文中说:“辰況以北,亦即洞庭湖以西……二千余年以来,各民族成分的部位或分布情况基本上没有变动;拿这二千多年的首尾比较着看,瑶族是更向南方移动了,部分进入了广西,与瑶族有密切关系的苗族则向北进展了些,越过到辰況以北。长江中游沿岸,特别是南岸,在六朝隋唐年间称为‘莫徭’的一个族类,在周秦以降中原族类历次向南伸进的压力之下,退却了,分散了;南下的一群成了今日的瑶人,在过程中省去了一个‘莫’字音,其中很早就进入东南的一支后来称畲瑶,或单称畲;向西与西南移动的一群成为今日的苗人,过程中把‘莫徭’两字音切成‘苗’的一字音;其少数留在原地而夹居在汉人中间的取得了‘猫’姓,声音改变的过程和‘苗’一样。……我们是倾向于承认远古的三苗与今日的苗人,乃至瑶人与畲民,是有源流关系的。”[1]这段话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观点,即认为苗、瑶、畲三族同源于六朝隋唐年间武陵郡地区的“莫徭”。潘光旦在这段文字中提到的“莫徭”,又称“蜒”或“诞”,“莫徭”的称谓最早见于《梁书·张缵传》,书中被称为“莫徭蛮”的这群人并不归附于封建王朝的统治;《隋书·地理志》云:“长沙郡又杂有夷蜒,名曰莫瑶”[2];《三国志》记载的“诞”,《隋书南蛮传》中称为“蜒”;唐代刘禹锡著有《莫瑶歌》《连州腊日观莫瑶猎西山》等;《宋史·蛮夷传》中开始出现“蛮徭”“徭人”的称呼。由此不难看出,所谓“莫徭”“夷蜒”“蜒”“诞”“徭人”“蛮瑶”,指的是同一族群,这一族群中散居于武陵郡地区的部分,被中原人泛称为“长沙武陵蛮”(但按常理,这一族群绝不会仅仅局限在武陵郡地界内)。

以施联朱先生为代表的支持武陵蛮后裔说的学者,以大量史籍材料佐证这种观点。总体来看,主要有以下史料:宋范成大在《桂海虞衡志·志蛮》一书中曾提及“瑶”是五溪盘瓠的后裔;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亦说:“徭本盘瓠种。福建深山中,有异种曰畲民,相传为五溪蛮”,“瑶人楚粤为盛,而闽中山溪高深之处间有之。漳瑶人与虔、汀、潮、循接壤错处,亦以盘、兰、雷为姓……山中自称狗王后,各画其象,犬首人身,岁时祝祭”,“瑶本盘瓠种,地界湖蜀溪峒间,即长沙黔中五溪蛮。后滋蔓在亘数千里,南粤在在有之。至宋始称蛮。瑶在其邑者,俱来自别境。……粤人以山林中结竹木樟复居息为輋故称。瑶,所止曰輋,自信为狗王后,家有画象,犬首人服,岁时祝祭”[3];明代邝露《赤雅》云:“徭名輋客,古八蛮之种,五溪以南,穷极岭海,迤逞巴蜀。兰、胡、盘、侯四姓,盘姓居多,皆高辛狗王之后”[4];谢肇制曾在《五杂俎》中介绍说,他们相传是盘瓠之后,有苟、雷、兰等五个姓氏;《皇清职贡图》引《连江志》云:“畲民,五溪盘瓠之后也”[5];《罗源县志》曰:“畲民,祖出于盘瓠之后,即瑶人也。隋时有大功,封为王,生三子一女”[6];《福安县志》云:“深山中有异种者曰畲民……相传为五溪盘瓠之后”[7];《遂昌县志》曰:“遂昌有畲民者,山中有异种者曰畲民……相传为五溪盘瓠之后”,“遂昌有畲民者,本盘瓠之种,其缓蔓衍为五溪蛮,在长沙黔中”[8];何子星《畲民问题》一文也说,福建和浙江的畲民,原来就是瑶民,相传是盘瓠之后;范绍质《瑶民纪略》说福建的“瑶民”被称为“畲客”。以上文献透露出这样几个信息:一是瑶、畲源自武陵蛮(五溪蛮);二是“瑶人”和“畲民”属于同一族群,只是各地叫法不同而已;三是顾炎武所称“漳瑶”,从姓氏和地理位置来看,其实就是今天我们称为畲族的族群;四是畲、瑶均系具有盘瓠信仰的族群的后裔。

持武陵蛮后裔说的学者还从当下的文化现象来论证苗、瑶、畲三族同源,且认为其与武陵蛮有密切的渊源关系。苗、瑶、畲三族信仰传说相同、姓氏相同、葬俗相同,行椎髻发式的习俗也相同。畲族人家喻户晓地流传着盘瓠传说,崇信盘瓠传说的瑶族(盘瓠瑶、盘瑶、板瑶、顶板瑶、过山瑶)约占瑶族总人口的一半以上,苗族人也崇信盘瓠,畲族的“开山公据”和瑶族的“过山榜”都载有相同内容的盘瓠传说,这些在苗、畲、瑶群众中流传的盘瓠故事与汉晋时代“五陵蛮”所流传的盘瓠传说大同小异。盘瓠传说叙述始祖盘瓠忠勇王的三子一婿被帝喾高辛赐姓盘、蓝、雷、钟。今天,盘、蓝、雷、钟等姓氏仍是苗、畲、瑶三族尤其是畲、瑶两族最主要的姓氏。闽东地区未见盘姓畲族,福建福鼎佳阳双华村钟氏宗谱中有一段对盘姓兄弟失散的解释:“唐光启二年(886),盘蓝雷钟李有三百六十余丁口,从闽王王审知,为乡导官,由海来闽,至连江马鼻道登岸……盘王碧一船被风漂流,不知去向,故盘姓于今无传。”[9]闽东畲族人以此来解释闽东畲族中没有盘姓,与传说中始祖三子一女中长子姓盘这一情节不符的缘由。但在广东增城市却发现有盘姓畲族。部分学者认为这不完全是巧合,这或可作为畲族族谱记载蓝、雷、钟三姓畲族由广东迁至福建的佐证。

畲族家谱里有“苗”“徭人”或“徭家”的称谓。史籍中往往是苗、畲、瑶并称,直到清代,苗、畲、瑶还是混用,往往称畲族为“瑶人”。畲族族谱中,亦有自称“瑶户”“瑶人子孙”“苗”的。现在分布在广东海丰、惠阳、增城、博罗的畲族仍自称“粤瑶”。海丰、惠阳的汉族称他们为“畲民”,但在增城,汉族人则称他们“山瑶”。我们在闽东李姓畲族人的族谱上发现了这样一句话:“廷玉公甥蓝姓,恒升公则其父,用汉转苗,肇始于此始祖。”[10]从这一记载可以看出,今天的畲族中融入了汉族的成分。此外,清代闽东畲族仍有称“苗”的。持武陵蛮后裔说的学者认为,苗族、瑶族和畲族应当同属于“五溪蛮”盘瓠之后。

(二 )东夷说

1982年,费孝通总括了潘光旦先生20世纪50年代提出的一个设想:“我们可以从徐、舒、畲一系列的地名和族名中推想出一条民族迁移的路线。很可能在春秋战国时代的东夷靠西南的一支的族名就是徐……现在还留下徐州这个地名。从这一时期的文献中也可看到这块地区被居民称作舒。潘先生从瑶畲的盘瓠传说联系到徐偃王的记载(史载,徐偃王得犬之帮助而活命,长大继承了徐国之位,国人对犬崇敬),认为瑶族中的过山榜(记载了盘瓠传说)有它的历史背景,只是后来加以神化罢了。这批人,后来向长江流域移动,进入南岭山脉的那一部分可能就是瑶。而从南岭山脉向东,在江西、福建、浙江的山区里和汉族结合的那一部分可能是畲,另外有一部分曾定居在洞庭湖一带,后来进入湘西和贵州的可能就是苗。”[11]潘光旦曾指出,苗、瑶、畲三族同源于武陵地区的“莫徭”,却没有论说武陵地区的“莫徭”是源于东夷中的徐夷。费孝通的回忆证明,潘光旦确曾对武陵地区的“莫徭”源于东夷中的徐夷有过质疑。

1986年,张崇根指出,“徐夷的图腾是鸟。畲族盘瓠神话中的高辛帝也是鸟图腾,畲族族谱中提到的会稽山不在浙江绍兴,而在山东徐夷活动的区域内。商周王朝不断征讨东夷、淮夷,东夷中的一部分(蜒、徐、彭等)迁移到湘鄂地区,成为武陵蛮的来源之一”[12]。闽东畲族雷氏宗谱中有这样的记载:“东夷王贡献美女奇珍、奇珪、奇珠三人,美貌风姿,将此长女奇珍配长男盘自能,次女奇珪赐配次子蓝光辉,三女奇珠赐配雷巨祐,孙女龙郎宫主配与钟志深为婚。”学者据此论证畲族与东夷有亲属关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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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东夷说的学者认为,东夷中的徐夷崇敬犬,“莫徭”(诞、蜒)有崇拜犬(盘瓠)的习俗,今天的畲族和大部分瑶族、苗族等也笃信盘瓠(犬);东夷的图腾是鸟,畲族人崇奉凤凰也许与此有关;东夷、五溪蛮和畲、瑶一样,都行椎髻发式。畲族文化与东夷、武陵蛮有很多共同的文化特征,与越族的文化特征则大相径庭。因此,畲族当与东夷有较深的渊源关系。

(三 )河南夷后裔说

肖孝正、钟玮奇等人认为,从畲族人的族谱内容、畲族人使用的语言等方面来看,畲族应源于河南一带。畲族族谱记载,畲族的始祖盘瓠忠勇王育有三子一女,长子盘自能受封南阳郡“立国侯”;次子蓝光辉受封汝南郡“护国侯”;三子雷巨祐受封冯翌郡“武骑侯”;女婿钟志深受封颍川郡“国勇侯”。这些地方均在今河南一带,是高辛帝时的要地。今天畲族人的族谱、厅堂或神龛上仍会书“汝南蓝氏”“冯翌家邑”“颍川钟氏”等字样。《吕氏春秋》记载,高辛帝会与凤凰鸟交朋友、跳舞。直到今天,畲族人在举办婚礼时仍要在大厅正梁上书“凤凰到此”,畲族妇女着凤凰装、梳凤凰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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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鲜不管是热菜还是凉菜,上桌前都不能用芝麻油增香,否则会产生一种焦煳的味道(芝麻油的香味与海鲜混合反而会生出煳味),而用一款自制的葱油代替芝麻油为海鲜菜品增香,效果不错。

此外,吴炳奎认为,畲族“当是来自华夏族,即源于中原地区的皇帝子玄器族和昌意族……唐代由黄河经长江的荆湖地区进入赣江流域,再经赣南进入粤东梅县”[14]。董作宾认为畲族就是汉族,他的主要论据是畲族人说客家方言。他说,畲语就是汉语,“有人说畲语近于官话,有人说畲语近于客家话,而沈(作乾)先生以为是广东话的,我又可以证明他是福州话,西人论著关于福建畲民,也都认为他们就是广东的客家……畲并无种族的意思,是农民的一种……因他们善于垦山,称他们为畲”[15]。历史上,闽东、浙江南部一带的畲族人自称“山哈”,贵州畲族人自称“哈门(萌)”。“哈”,畲语意为“客”,“门”“萌”,畲语意为“人”。“山哈”“哈门”,即指“山客”“客人”。汉族人称“山哈”为“輋民”或“畲族”。蓝青魁认为,畲族“自称‘山铪’,与中原的夏朝王有密切的关系,从夏代开始,中原人即统称为‘夏’,夏少康帝庶子无余受封越地。越地的夏人逐渐混同于诸夷人。越被楚灭后,越地国人仍自称夏人,因居山区,曰‘山夏’,后改称‘山铪’。所以,畲族并非盘瓠种,亦非瑶的一支,只是自称‘山铪’的畲族人掀起的反抗斗争失败以后,被迫逃匿深山密林中,冒认‘盘瓠子孙’,以掩盖祖宗来历。‘山铪’是‘山夏’的变音。‘山夏’(也就是‘山铪’)来自夏代中原地区,与中原汉族有密切的关系”[16]

(四 )越人后裔说

持畲族属越人后裔说的学者,或者认为畲族是战国、秦、汉时代古越人的后裔;或者认为畲族源于汉晋时代的山越;或者认为畲族源于先秦时期百越民族中与南海王织有关的一个族群;或者认为畲族与东海王“摇”有关的东越(东瓯)“越摇”有渊源关系,畲族乃是春秋战国时期越王勾践或范蠡的子孙。

“百越”是春秋战国至秦汉时期我国长江以南多个族群的泛称,包括句吴、于越、东瓯、闽越、南越、南海、西瓯、骆越等。汉高祖刘邦建立西汉政权后,封赵佗为南越王、吴诸为闽越王、摇为东海(东瓯)王、南武侯织为南海王。汉武帝统一南越和闽越以后,在南越设南海、交趾等九郡,在闽越曾采取移民虚地政策,《史记·东越列传》载:“闽越悍,数复反,诏军吏皆将其民徙处江淮间。东越地遂虚”[17];三国时期,闽北设立建安郡;唐代在漳、潮地区设治,并把当地族群称为“蛮僚”;唐代的“蛮僚”在宋代史籍中被称为“畲民”。从先秦时期的“百越”到隋唐时期的“蛮僚”,再到宋以后的“畲”,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今天所称的畲族与古代居住在闽、粤、赣三省交界地区的越人有密切的渊源关系。

在《教育部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中,明确界定了核心素养,即学生应具备的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目前,教育部正在组织专家对高中课程标准进行修订,要求把学科核心素养作为修订课程标准的主线,围绕学科核心素养制订教学内容、评价标准和教材编制.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对数学教学的评价提出了新的要求,不仅要考察学生的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更重要的是要考察学生核心素养的发展.因此,中考试题不能仅仅以考察知识为目标,而应依赖数学知识和技能考察学生的数学核心素养水平.以考察数学抽象、逻辑思维、数学建模、数学运算、几何直观、数据分析为导向的评价,是一种必然的趋势.

徐松石认为,畲族源于汉晋时代被中原人称为“山越”的所谓旧越人或最先来的原住民,其证据是“杨澜《临汀汇考》说:‘唐时初置汀州,徙内地民居之,而本土之苗裔乃杂居其间,今汀人呼曰畲客,唐代蛮人即今之畲族,是闽地之蛮皆称畲也。’唐代开辟汀州,其原住苗裔即是畲族,然而根据三国史传,当时这里却是山越地方。所以‘山越’就是畲人,可以不言而喻”[19]

在关于畲族族源的学说中,畲族与苗、瑶同源这一观点得到大多数学者的认同,尽管有部分学者认为“畲族并非源于瑶族”,“畲族不是瑶族的一支”,但他们也不否认苗、瑶、畲三族具有较近的文化亲缘关系。关于畲族的祖源和迁徙问题,主张武陵蛮后裔说的学者并不反对东夷说或河南后裔说,主张越人后裔说的学者与南蛮说、闽人后裔说并无太大冲突。总体来说,大部分学者认同苗、瑶、畲三族在文化上相近。南蛮说、越人后裔说、闽人后裔说的学者坚持畲族乃南方原住民。持河南夷后裔说、东夷说的学者认为畲族来自中原,与北方华夏族群有较近的亲缘关系。

同样认同畲族源于“百越”的几位学者对此有不同看法。王先新和石奕龙认为,畲族源于“百越”的东越(东瓯)“越摇”。王新民说,“东海王‘摇’,疑为瑶族,今之畲民也。瑶人而为族长者”,据此,他认为畲族是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或范蠡的子孙[21]。赵日和也持类似观点。石奕龙教授认同畲、瑶有民族亲缘关系,但并不认同畲族源于武陵蛮,他认为畲族是源于古代“百越”中的越摇。越摇中的一支迁于庐江等地,形成信奉盘瓠传说的民族——武陵蛮,这一支又逐渐发展为今天的瑶族,而东瓯(东越)越摇人南徙部分与南海越人融合,逐渐形成今天的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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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积极倡导:“语文教学应在师生平等对话的过程中进行。”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应与学生积极互动、共同发展,形成“我—你”式的对话教学。

(五 )闽人后裔说

陈元煦根据《周礼·职方氏》关于“七闽”的记载,认为“福建是闽族的世界,浙江是越族的摇篮。闽、越是我国南方的两个古老民族,闽乃畲族之先民;越乃福建之客族。‘闽’比‘越’出现得早,闽和越是两个不同的民族,畲来源于原住民闽族,而并非衍于越族。越语与畲语完全不同……刘向《说宛》曾保留一首《越人歌》,据研究,古代越语与广西壮族有共同的语言关系,但畲语与壮语并不相同,这种语言上的相异,应视为民族来源的不同”[22]。此观点将“闽”和“越”区分开来,认为畲族是闽人的后裔。

河南夷后裔说认为,畲族的始祖忠勇王是帝喾高辛氏的驸马,高辛氏是古代河南一带的氏族部落首领,后独立发展为“帝喾族”,成为强大的商族。畲族的祖先显然是高辛氏近亲的氏族部落。相传,畲族的盘、蓝、雷、钟四个姓氏就是这个部落中的四个同胞氏族。

傅衣凌《福建畲姓考》一文云:“在福建特殊部族中,畲与蜒实推巨臂(擘),此两族其先盖出于越,后乃辗转流布于今闽浙赣三省地区,并深入于粤东,以其居山、居水之异,爰分为二,实则一也。惟山居之民,在宋之前,多称为越、南蛮、峒蛮或洞僚。宋元之际,畲名始渐通行。”[18]傅衣凌认为,畲族是战国、秦、汉时期越人的后代,但他并未具体指明畲族源于越人中的哪一支。

(六 )南蛮说

王克旺、雷耀铨、吕锡生等持南蛮说的学者认为,东汉时期所谓“南蛮”,泛指我国东南和西南地区的多个少数民族,包括居住在琼州、粤、武陵(湖南)山脉一带的苗、壮、瑶、黎、畲等族。南宋以前的汉文典籍把畲、苗、瑶、黎等少数民族统称为“南蛮”,而不加区别。他们反对把畲族和属于“南蛮”的这些少数民族混为一谈,认为仅凭广东把“畲民”称为“山瑶”,就说“畲人”是“瑶人”,是不能让人信服的。他们的依据是刘克农在《漳州谕畲》一文中的相关记载:漳州住有省民、山越、溪峒三种人。溪峒包括蛮、瑶、黎、蜒四个族群,这四个族群在漳州被称为“畲”。此外,《隋书·南蛮传》也记载说,蜒、儴、俚、僚、等被统称为“南蛮”的各族群,与其他族群交错居住,这些“南蛮”就是古代被称为“百越”的人。他们认为畲族的历史渊源不迟于武陵蛮,武陵蛮乃是瑶族的远源,畲族与瑶族无渊源关系。畲族有自己的语言,有共同居住的地域,有共同的文化特征,有自己的姓氏,畲族作为一个独立的族群早已存在,有自己悠久的历史,其祖源地就在广东,“畲仅仅是‘南蛮’的一支”[23]

(七 )多元一体说

钟伯清在《中国畲族》一书中提到谢重光的观点:“畲族族源主要包含百越后裔、南迁武陵蛮、入畲而被畲化了的汉族人三大部分,畲族是一个多元一体的民族。”[24]多元一体的观点不仅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格局相合,也更符合民族形成和发展的规律。

蒋炳钊认为,从考古发现的印陶文化的分布区域来看,先秦时期闽粤赣三省交界的地区并非荒无人烟的地带,而是“百越”的分布区[13]。《隋书·南蛮传》提到南方诸少数民族时,称“古先所谓百越是也”[2]。《南海县志》曰:“岭表溪峒之民,号峒僚,古称山越。”[20]蒋炳钊认为,在闽粤赣三省交界地区设置郡治,均在隋唐时期。设郡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被称为“蛮僚”,他们应该是居住在这一地区的原住民——越人。至于畲族人具体源于“百越”中的哪一族群,蒋炳钊认为,“南海王国的地域在今闽粤赣三省交界地区是可信的”,“从史书记载,闽粤赣三省交界地区是畲族历史上聚居区,因此,畲族的先民与百越中南武侯织这支越人的关系最为密切”[13]

2)该类型的非常规细长拉杆,应变电桥改装位置的选择非常重要,如果选择合适的应变电桥改装位置,能保障拉向和压向受载规律一致,在条件限制时可只进行单向的载荷校准试验。

二、分子人类学所见畲族与苗、瑶的遗传近缘性

分子人类学是通过研究人类的遗传物质DNA,探究人类和族群的起源、迁徙、演化和混合过程的学说。其最常用的研究工具是常染色体、Y染色体和线粒体。这三种类型的DNA有着不同的遗传方式。常染色体在传代过程中会发生遗传重组,子代携带父母双方的遗传信息,可用于高精度地辨析人群的混合历史。Y染色体仅有男性携带,严格遵守父系遗传规律,由于较易受遗传漂变影响,从而形成群体特异的遗传标记。线粒体是独立于细胞核基因组的遗传物质,只有女性才能把自己的线粒体DNA传给子代,因此,线粒体严格遵守母系遗传规律。Y染色体和线粒体DNA在代际传递时能够保持相对稳定,不会发生遗传重组,由此可分别追溯母系和父系的远古历史。

现有的畲族遗传学相关研究大都是探索Y染色体和常染色体微卫星位点(STR)多态性在法医学中的应用,而少有或仅笼统讨论畲族族源问题[25],比如边英男等检测了福建畲族男性26个Y染色体STR位点的多态性,并将该数据与湖南苗族、广西壮族、云南西双版纳傣族、云南白族、闽南汉族、潮汕汉族、北京汉族、上海汉族、宣威汉族、沧州回族、承德满族、内蒙古蒙古族、西藏藏族等族群进行比较,发现畲族与苗族的遗传距离最近,与南方其他族群距离较近,而与其他北方族群相距较远[26]

近年来,随着全基因组芯片和测序技术的发展,国际人类基因组单体型图计划(HapMap)[27]、人类基因组多样性计划(HGDP)[28]、西蒙斯基因组多样性计划(SGDP)[29]、千人基因组计划(1 000 Genomes Project)[30],以及许多研究小组[31][32][33]发布了众多东亚族群的大量全基因组水平的数据,这使得我们可以在更精细的尺度上比较畲族和其他族群的遗传关系,并探究畲族的族源。

群体遗传结构分析中常用的方法之一是主成分分析法,这是一种降维的方法,也就是从原始的众多变量中导出少数几个不相关的主成分来反映原来变量的信息。我们使用东亚族群的常染色体30多万位点的数据进行主成分分析,如图1所示,图上每一小图标表示一个样本,样本距离越近,表明其在遗传上越相近。我们发现,东亚各族群在遗传水平上分为明显的5个亚类群,分别是藏族相关族群、北方阿尔泰语族群(包括达斡尔族、赫哲族、蒙古族、鄂伦春族、土族和锡伯族等)、日本人、南北汉族、南方壮侗语和东南亚族群。畲族样本聚类在南方汉族样本附近,且与苗族样本较近,而与傣族、柬埔寨人、台湾原住民,以及藏缅和其他北方族群的距离较远,说明畲族与苗族、南方汉族有着遗传上的相似性。

图1:东亚众多族群全基因组水平主成分分析图

从父系Y染色体来看,畲族和苗、瑶族群关系紧密。如表1所示[34],畲族中主流的Y染色体单倍群是O3a3b-M7,占56.85%,其次是单倍群O2a1,占35.29%,也有少量的单倍群O3a3c-M134和O1a1-P203。Y染色体单倍群O3a3b-M7也在苗族和瑶族里大量出现,分别占约36%和48%,这说明该类型是苗族、瑶族和畲族共有的父系类型。畲族中普遍存在的另一单倍群O2a,在苗、瑶族群中也占到了一定比例,在中南半岛的孟高棉族群中,最高频率甚至达到了87.18%,但是这个单倍群在其他群体中也是广泛出现的。Y染色体单倍群O3a3b-M7在东亚其他族群里的比例却很低,如表2所示,仅在部分南方汉族中低频率分布,另据文献,该类型在壮侗语族群中的比例也极低,甚至不存在[34][35][36][37][38][39],这强有力地说明苗族、瑶族和畲族中的该类型Y染色体并不是从周边的汉族或壮、侗族群中混血来的,更可能是苗族、瑶族和畲族族群的共同祖先类型。Y染色体单倍群O3a3b-M7在孟高棉语人群中也高频出现。蔡晓云等通过分析Y染色体单倍群O3a3b-M7的STR单倍型网络结构图发现,孟高棉族群的单倍型位于网络结构的中心位置,苗族、瑶族和畲族族群处于孟高棉的外圈,而汉族、藏族出现在最外围,这说明该类型的Y染色体可能发源于东南亚地区,而后经过一系列的瓶颈效应,导致其多样性减少,人群逐渐迁徙进入东亚,演化出了现今的苗、瑶、畲族群[40]。在长江中游的大溪遗址采集的5 000年前的古人遗骸中,就发现有高频率的O3a3b-M7单倍群,这一地区是古代苗、瑶祖先的主要聚居地,说明至少在5 000年前,这一单倍群已经在古代苗、瑶祖先族群中高频存在了[41]

表 1:畲 、苗 、瑶和畲族人群的父系 Y染色体单倍群频率 [34](单位:%)

表 2:Y染色体单倍群 O3a3b-M7在汉族人群中出现的比例 [34][35][36][37][38][39]

从Y染色体单倍群频率及共享STR单倍型的情况可以看出,畲族和周边族群存在普遍的基因交流。Liu et al发现潮汕凤凰山的畲族与潮汕客家人、潮汕人都有大量的Y染色体O3*-M122单倍群,且在该单倍群Y染色体STR的网络图分析中,潮汕畲族的单倍型都是源自潮汕客家人和潮汕人(如图2所示)。但潮汕客家人和潮汕人中并没有发现在畲族和苗族、瑶族中高频出现的Y染色体单倍群O3a3b-M7[42],这说明潮汕客家人和潮汕人在父系层面并未受到畲族的影响。

综上所述,直流电源+蓄电池的方案适合信号源为直流输入,对服务质量要求比较高的站点。该方式的可靠性和转换效率较高,且便于维护管理,可以有效保证通信网络服务质量。

图2:Y染色体单倍群O3*-M122的STR网络图[42]

三、余 论

大量历史文献显示,畲族与苗族、瑶族可能具有较近的亲缘关系。从田野调查我们也能观察到苗、瑶、畲三族具有极为相近的文化特质。分子人类学的研究结果,尤其是苗、瑶、畲等族群特有的父系Y染色体单倍群O3a3b-M7也支持“苗、瑶和畲同源”这一论断。畲族在发展变迁过程中也逐渐和周边族群发生基因交流,比如潮汕畲族的一部分Y染色体类型就来自客家人和潮汕人。

关于苗族、瑶族和畲族的族源,历史文献说法不一。不过,我们首先要明确,族群的起源是在不同时间框架下而言的,比如苗、瑶、畲族基因组中的一部分有着最近的共同祖先,但若追溯更久远的历史,苗族、瑶族和畲族又会与东亚其他族群有共同的祖先,若追溯到20多万年前,苗、瑶族和畲族与欧洲、非洲、澳洲、美洲等世界各地现代不同族群有着共同的祖先。分子人类学方面现有的关于苗族、瑶族和畲族同源的证据都来自现代族群的基因数据所得出的族群关系的远近。若要直接指明族源地,就需要比对古代族群与现代各族群的DNA数据。近年来,高通量测序技术的出现给古DNA研究带来了革命性的改变,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和哈佛大学等已完成对3万年多年前灭绝的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和众多新石器时代和历史时期古代人群的全基因组测序,成功解析了鼠疫杆菌、结核杆菌、麻风杆菌等在历史时期引起大规模瘟疫的病原菌的古基因组,精细描绘了欧洲、美洲和大洋洲的族群起源、迁徙和混合历史[43]。针对苗族、瑶族和畲族的族源问题,可按时间序列,选取武陵、徐州、河南、闽粤赣交界、福建等地的古人遗骸,进行全基因组鸟枪法或捕获法测序,通过遗传混合分析来追溯苗族、瑶族和畲族共享的遗传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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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New Approach to the Origin of She in the Perspective of Molecular Anthropology

LU Jia-ni1,2,WANG Chuan-chao1

(1.School of Social and Human Sciences,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2.School of International Tourism Culture,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Guiyang 550001,China)

Abstract :The She people is one of the ethnic minorities in the south of China.The academic circles have been arguing about the origin of She and its relationship with the surrounding ethnic groups,especially Miao and Yao.It can be summarized as follows:Wulingman theory(“Miao,Yao,She homology theory”),Dongyi theory,Henan Yi theory,Yue descent theory and Nanman descent theory.Say,Fujian descendants and pluralism.From the analysis of genome-wide microarray data,the She,Miao and southern Han nationalities have genetic similarities.From the paternal Y chromosome,she and Miaoyao and Khmer Mongols share high frequency haplotype O3a3b-M7,which is rarely found in other ethnic groups,so this type should be the ancestral type of Miaoyao She and Khmer Mongols.She people in Chaoshan are also influenced by the Hakkas and Chaoshan people around them.Molecular anthropological evidence supports the homology of Miao,Yao and She,and also indicates that there is gene exchange between She and its surrounding populations.

Key words :She People;Ethnic Origin;Y Chromosome;Molecular Anthropology

中图分类号 :C95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4-6627(2019)01-0098-10

收稿日期 :2018-11-12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贵州道教碑刻辑录”(17XZJ005);厦门大学南强青年拔尖人才支持计划项目(X2123302);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ZK114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国东南各族群的遗传混合”(31801040)

作者简介 :禄佳妮(1969-),女,贵州威宁人,厦门大学社会和人类学院博士生,贵州师范大学国际旅游文化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民族社会学和历史人类学研究;通讯作者:王传超(1987-),男,山东聊城人,厦门大学社会和人类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生物人类学研究。

【责任编辑 海晓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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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人类学视域中畲族族源新探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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