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战争对巴以冲突的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伊拉克战争论文,巴以论文,冲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3月20日,美英联军无视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绕开联合国安理会对伊拉克发动了战争 ,推翻了萨达姆政权。伊拉克战争对中东地区政治力量和安全格局产生了重大影响,其 中对巴以冲突的影响尤为突出。
战争改变了巴以冲突的大环境
伊拉克战争改变了巴以冲突的地区大环境,改善了以色列的安全环境,巴勒斯坦处境 更困难。
(一)巴勒斯坦失去了一个重要支持者。自2000年9月底巴以爆发大规模流血冲突后,萨 达姆政权是巴勒斯坦民众在与以色列冲突中一个具有重要影响的支持者。萨达姆政权向 在冲突中“牺牲”的每位巴勒斯坦烈士家庭发放2万美元的抚恤金,向受伤的家庭发放1 万美元的抚恤金。此外,伊拉克组成解放耶路撒冷准军事力量,民众多次举行声援游行 ,还将受伤的巴勒斯坦人接受伊拉克进行治疗修养等。伊拉克战争后,伊拉克将由原来 中东地区反美、反以的中坚力量转变成依靠美国扶持的国家,不仅使巴勒斯坦失去了一 个重要的支持者,还沉重地打击了中东地区反美、反以的力量,使激进势力的影响在巴 以冲突后逐步上升的势头受到遏制,再次进入低潮。
(二)推翻萨达姆政权是美国进行第二阶段“反恐”战争的第一个目标,美国取得胜利 后会在中东地区继续进行“反恐”斗争,以求扩大伊拉克战争的成果。美国首先会加大 对那些支持对以色列进行“武装”斗争的国家施压的力度。在伊拉克战争期间,美国多 次指责叙利亚和伊朗支持伊拉克抵抗美英联军,美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还多次发出威 胁,警告叙利亚要对其行为负责。估计在短期之内,美国不大可能将叙利亚和伊朗作为 下一个军事打击的目标,但会加大使用政治、经济和外交手段向两国施压,让它们停止 支持中东地区的“恐怖组织”,如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哈马斯”和“杰哈德 ”等,停止研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些国家在美国的压力下,可能会对相关政策进行 某些调整。
(三)战争分化了阿拉伯国家,加剧了阿拉伯国家内部的矛盾,使阿拉伯国家整体力量 进一步削弱。阿拉伯国家因所处的环境和利益不同,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未能形成统一 立场。战后伊拉克亲美新政权很可能会导致阿拉伯与以色列间的战略平衡进一步向以色 列倾斜,以色列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处于更有利地位,巴勒斯坦在冲突中处境更困难。对 以色列来说更重要的是,萨达姆政权的垮台使以色列消除了东线来自伊拉克的威胁,战 争的结局以及之后局势的发展还大大地改善了以色列在巴以爆发冲突后不断恶化的安全 大环境。
战争对巴以和谈的影响
伊拉克战争对巴以和谈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使双方都在一定程度上调整政策,以便打 破目前的僵局。
(一)美国战后将会加大推动巴以停止冲突、恢复和谈的力度。美国在战前和战争期间 每次谈“打伊倒萨”必要性的同时,都承诺在战争结束后将会全力地推动巴以重新恢复 和平谈判。从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战略利益考虑,布什政府需要巴以停止冲突,重新恢复 和平谈判。由于在巴以冲突中偏袒以色列,美国在阿拉伯世界的声誉急剧下降。“9·1 1”后,布什政府将中东地区和穆斯林作为反恐战争重点打击和防范对象,不仅激发了 阿拉伯民众强烈的反美仇美情绪,还造成了美国与阿拉伯国家关系总体紧张。阿拉伯民 众普遍认为,美国推翻萨达姆政权是为了要夺取伊拉克丰富的石油资源和控制中东地区 ,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美国是在帮助以色列打阿拉伯人。巴勒斯坦问题历来是中东问 题的核心,牵动着阿拉伯民众的民族感情,美国想从推动巴以结束冲突、重新恢复和谈 入手来修复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安抚阿拉伯人民对美国中东政策的不满。估计,美国 会利用其推翻萨达姆政权后所处的强势和由去年底“国际四方”(美国、欧盟、俄罗斯 和联合国)为解决巴以问题制定的“路线图”为蓝本,来推动巴以重新恢复和谈。美国 在继续压巴勒斯坦采取措施打击极端势力的同时,也可能会压以色列降低与巴勒斯坦恢 复和谈的“门槛”。
(二)伊拉克战争后巴勒斯坦处境将会更加困难。伊拉克战争使巴勒斯坦内“强硬派” 力量受挫,“温和派”影响扩大。在新形势下,巴勒斯坦可能会调整策略,在与以色列 的斗争中可能采取更加务实灵活的政策,以争取化被动为主动。巴以冲突2年多来,不 仅使巴勒斯坦遭受了大量的人员伤亡,在过去7年通过和谈取得的成果也正在逐步地丢 失,特别是“9·11”后美国展开的全球反恐战争以来,继续对以色列进行“武装”斗 争使巴勒斯坦处境更加艰难,巴勒斯坦内部有人提出重新反思对以色列斗争的策略。不 久前,巴勒斯坦主流派与巴勒斯坦各派在埃及首都开罗举行的会议上,呼吁停止对以色 列的自杀性“恐怖”袭击。为了摆脱困境,阿拉法特主席最近任命温和派代表人物阿布 ·马赞为新总理,基本上满足了美国和以色列提出的以巴勒斯坦进行政治改革作为双方 恢复谈判先决条件的要求。由于巴勒斯坦接受“路线图”,而以色列对其中则有多处不 满,因此,巴勒斯坦会抓住国际社会“路线图”的有利机会,要求国际社会尽早介入巴 以冲突,以便争取扭转目前在冲突中处于不利的局面。
(三)以色列安全环境的改善使沙龙在和谈中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但沙龙的打击巴勒 斯坦暴力的立场会更加强硬。沙龙目前对排挤巴勒斯坦领导层的立场已有松动,对阿拉 法特任命一位巴勒斯坦总理表示了谨慎的欢迎。沙龙还派人多次与巴勒斯坦方面就停止 冲突进行会谈。巴以在停止冲突方面已有了相当的共识,但在具体实施停火协议上还有 很大的分歧。战后,在国际社会的努力和压力下,沙龙可能还会进一步松动与巴勒斯坦 谈判的条件,争取与巴勒斯坦新政府达成某种临时协议。但平息巴以冲突、给以色列民 众带来“安全”和恢复正常的生活,是沙龙与巴勒斯坦恢复政治谈判的前提。沙龙不会 改变只要巴勒斯坦不停止暴力就不与巴勒斯坦恢复政治和谈的立场。此外,沙龙在准备 与巴勒斯坦进行谈判的同时,利用美国攻打伊拉克之际,加大了对巴勒斯坦的“恐怖主 义”组织打击的力度,将目标对准了这些组织的负责人,试图最大限度地削弱巴勒斯坦 “哈马斯”和“杰哈德”组织机构,为今后谈判扫清道路。
巴以和谈的前景
美国总统布什曾表示,在巴勒斯坦新总理阿布·马赞组成新政府后,美国便会正式提 出解决巴以问题的“路线图”。与此同时,欧洲国家的一些政要也开始频繁地在巴以间 穿梭调解。由于中东形势的变化,人们对新一轮中东和平的努力寄予很大的希望,期盼 巴以能够走出目前的僵局,重新恢复和谈,早日实现和平。从目前形势来看,巴以有可 能会达成停火协议,启动某种和谈进程,但巴以间结束冲突唯一的途径是双方达成一个 都能接受的和平协议,遗憾的是目前双方的主客观条件都还不成熟。
(一)沙龙难以抓住因伊拉克战争变化所提供的一个施展其政治智慧与巴勒斯坦达成和 平协议的良机。首先,沙龙迄今为止在耶路撒冷圣城、巴勒斯坦难民、巴勒斯坦国领土 等问题上的立场离巴勒斯坦的最低要求相去甚远,难以作为巴以恢复政治谈判的起点; 其次,以色列本届政府是一个“极右”政府,即便是沙龙本人愿意改变对上述问题的立 场,他在政府内也会受到来自党内内塔尼亚胡和党外李伯曼更强硬派别的反对,使他难 有作为;第三,经历了30多个月的暴力冲突之后,已使以色列草木皆兵,对巴勒斯坦暴 力袭击的承受能力越来越低,任何一起巴勒斯坦制造的较大规模“自杀”事件都会遭到 以色列的严厉报复。针对巴勒斯坦的“自杀”性袭击,自3月8日以来,以色列多次出动 “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用导弹“定点清除”“哈马斯”和“杰哈德”领导人。对此, “哈马斯”和“杰哈德”表示将采取行动报复。
(二)布什政府将反恐和推动巴以和谈连在了一起,认为恐怖主义是巴以恢复和谈的主 要障碍。2002年6月后,布什已把巴勒斯坦对以色列的“恐怖”袭击纳入美国打恐的行 列中。美国在今后的中东和谈进行时仍会继续压巴勒斯坦采取措施打击“恐怖主义”, 希望以色列在“恐怖威胁被解除,安全得到改善”后,在巴勒斯坦建国谈判的问题上做 出努力;犹太人定居点的扩建只有在“通向和平道路向前延伸”时才终止。目前,布什 政府所关心的是巴以停火,启动政治谈判的进程,至于双方和谈的具体内容和和谈所需 的时间,因有鉴于克林顿总统的教训,美国不会深入介入。对布什政府来说,重要的是 巴以和谈进程的启动,只要巴以在进行和谈,美国来自国际社会的压力就会减小。由于 美以战略利益不同,战后美国为了使巴以能够恢复和谈,在某种意义上可能会对以色列 施压,但布什偏袒以色列的立场不会发生变化,对以色列的压力也是有限的。
(三)巴新总理马赞受命于危难之中,任务艰巨。他呼吁巴勒斯坦民众放弃武装起义, 但遭到“哈马斯”和“杰哈德”的坚决反对。巴以在经历多年谈判后,双方今后任何形 式的政治谈判都已无法再回避巴拉克当年提出的“和平建议”。巴以冲突以来,国际社 会曾提出过诸多停止冲突、恢复谈判的方案,巴以间也曾多次达成停火协议,但都没有 奏效,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所有的方案或建议中都回避了直接讨论巴拉克和平 建议的内容。可以说只要巴以不能就最后和平协议达成原则性意向协议或默契,阿布· 马赞就难以使巴勒斯坦人民相信,转而采用“非暴力不合作”的和平斗争方式,不仅能 够改善目前的困境,也不会损害巴勒斯坦的长远利益。做不到这一点,阿布·马赞就很 难采取严厉措施制止“恐怖”活动。巴以冲突持续至今应了中国“一个碗不响,两个碗 丁当”的这句老话。最近,以色列连续用导弹“清除”了“哈马斯”“杰哈德”领导人 ,而“哈马斯”和“杰哈德”则表示将把以色列的政治领导人作为优先袭击的目标。在 这样的形势下,即使巴以达成了停火协议也难持久,巴以冲突在短期内难以真正地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