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隶万象名义》反切上字取字规律初探*
郑林啸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 北京 100872
提要 《篆隶万象名义》是日本高僧空海据顾野王《玉篇》编纂的一部汉字字书,较好地保存了《玉篇》的语音原貌,是研究魏晋南北朝语音的珍贵资料。文章对《篆隶万象名义》中的反切和直音资料进行了穷尽性的考察和研究,并与《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的反切资料进行对比,从反切上、下字在等次、开合上的搭配及阳声韵尾和入声韵尾对反切上字选择的影响三个方面加以讨论,总结了《篆隶万象名义》在反切上字的选择上的规律。
关键词 《篆隶万象名义》 反切上字 四等 开合
1 引言
《篆隶万象名义》(以下简称《名义》)是日本高僧空海据顾野王《玉篇》编纂的一部汉字字书,也是日本历史上最早的字典,同时还是日本僧人编写的第一本解经的辞书。该书较好地保存了《玉篇》的语音原貌,是研究魏晋南北朝语音的珍贵资料。注关于《名义》一书的性质及其与《玉篇》关系的讨论,自从1897年杨守敬在《日本访书志》中进行介绍后才开始,山田孝雄(1927)、冈井慎吾(1928)、川濑一马(1930)、周祖谟(1966)、上田正(1970)等人都认为《名义》保存的是顾野王《玉篇》的反切。上田正(1970)和丁锋(2012:1-23,48-91)都认为现存的《玉篇》残卷分别是不同的抄本,《名义》与《玉篇》现存残卷不同的反切,集中于卷22、18、19三卷中,而这三卷应该是后来据《切韵》反切修改过的本子,这种修改发生于《玉篇》传入日本之前,且这些注音的不同只是反切用字的不同,并不存在音韵地位的差异。因此可以说《名义》反切完整继承了顾野王原本《玉篇》。
反切作为中国历史上长期存在的一种注音方式,其构造的规律一直是音韵研究值得关注的问题。等韵图产生前后,反切的构造规律应该是有区别的,这一点陆志韦(1963)早有说明。我们一般所认为的反切上字管声母,下字管韵母及声调的观点,应该主要是就早期韵图而言的,并不完全符合早期的反切结构,因此陆志韦(1963)详细整理了徐邈、吕忱、郭璞、孙炎、王肃、韦昭、薛综等人的反切直到《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以下简称《王三》)的反切,并总结了早期反切的构造规律,这对我们了解早期反切的构造和语音具有重要的意义。而《名义》中保存的大量反切,其构造规律如何?对现有的反切规律是能够证实,还是补充,或者是能够证伪?目前学界还没有从反切结构分析的角度对《名义》进行研究。
通过比较研究,我们发现,《名义》反切用字与原本《玉篇》有较高的一致性,切语用字完全相同的占到92%以上,这与杨守敬(1897:534)、上田正(1970)、周祖谟(1966)、丁锋(2012:22)等各位专家的研究结论一致,可以说《名义》保存的就是原本《玉篇》的反切。《名义》反切比《切韵》还要早60年左右,也是早期反切之一,因此,很有必要对《名义》反切的构造规律进行研究,以便于我们更深入地了解音韵学史和中古汉语的语音实际。
本文对《名义》中的反切和直音资料进行了穷尽性地考察和研究,详细分析其反切上、下字在开合、等次、清浊上的搭配特点,并与《王三》进行比较,以总结《名义》反切上字取字的原则。
2 反切上、下字在等次上的搭配
李荣(1956:4)将反切的等次分为七类:一、二、子、丑、寅A(简称A)、寅B(简称B)、四。其中一、二、四即平常所说的一等、二等和四等,子、丑、寅三类均为平常所说的三等。子类是与一、二、四等可同列于一表中的三等韵,包括微、殷、文、元、庚、严、凡7韵系及废韵;寅类是重纽韵;丑类是除子、寅之外的其他三等韵;寅A指重纽韵唇牙喉音字等韵图列于四等的韵;寅B指重纽韵唇牙喉音等韵图列于三等的韵。为了便于与陆志韦(1963)统计的《王三》等次进行比较,我们先分为一、二、三、四等四类,即将李荣(1956:4)的子、丑、寅三类合为三等。
我们在收集《名义》的注音材料时,已经做过了辨俗正讹的工作,并制订了严格的反切比较的原则(郑林啸2007:17-40),从而保证了材料的准确。这样,除去三条直音注音,共收入了14790个字,15062条反切。
表1 《名义》反切上、下字等次搭配表A[注] 表1和表2中带*的数字代表切下字和被切字不同等次的反切次数,不带*号的代表反切下字、反切上字和被切字三者等次相同的次数。
从表1中可以看出,《名义》切下字与被切字等次相同的共14488条,占全部反切的96%,可见,被切字的等确实是由反切下字决定的。同时,反切上字和下字均与被切字等次相同的共9793条,占全部反切15062条的65%,说明为了使反切更合谐,古人在构造反切时对切上字也是有关注的。《名义》反切上、下字搭配格局与《王三》、《广韵》很相似,在3919个一等字中,有2665个用一等切上字;7453个三等字中,有6896个用三等切上字;二等和四等反切用二等切上字和四等切上字的并不是最多的,反而更倾向于用一等字作切上字。这样,三等字与一、二、四等字就形成了对立:即三等字多用三等字作切上字,而一、二、四等字多用一等字作切上字。这种格局在《王三》和《广韵》虽然已经存在,但《名义》所本的《玉篇》成书比《切韵》早了58年,故可以说这种格局早在《玉篇》成书之时就已经存在了。
为了更好地观察《名义》的反切结构特点,我们又将三等分成了子、丑、A、B四类,再次列表观察其反切上、下字与被切字的搭配。见下页表2。
另外,从三等切上字出现的比例来看,在《名义》中三等切上字频率为62.4%,而《王三》中三等切上字出现的频率为59.3%,这也说明《名义》比《王三》更爱用三等字做反切上字。
表2 《名义》反切上、下字等次搭配表B
2.1 三等切上字和一等切上字
通过表1可以看出,三等字本来就很多,占了总数的一半左右,且三等字又绝大多数用三等切上字。在一、二、四等字中,用三等切上字分别为1061次、583次和497次,分别占各自总数的27%,37.7%和31.7%。
在带有冷凝回流管、搅拌器的250mL的三口烧瓶中加入适量的芥酸,然后滴加一定量的N,N-二甲基丙二胺,加入适量的催化剂NaOH,升温至反应温度,回流搅拌反应数小时。反应结束后将合成的酰胺溶于石油醚中,室温下以150 mL·(h·g)-1的流速不断通入HCl气体6h,过滤后得到酰胺丙基二甲基叔胺盐酸盐晶体,计算收率。用丙酮重结晶3次,得到盐酸盐补代号纯品。
当四等反切用三等切上字时,与《王三》相比,《名义》在反切上字的选择上有两个突出的特点:第一,《名义》中的三等切上字更简单,更常用。比如来母四等字共有181条反切,《名义》中有141条用“力”作切上字,而在《王三》中只有5条切上字用“力”,其他字都比“力”复杂;精母四等反切共47条,《名义》中用“子”作切上字的有42条,《王三》中用“子”的只有27条,其余切上字字形更为复杂。“力”在《名义》中做切上字822次,“子”做切上字433次,仅这两字做切上字的情况就占所有三等切上字的15.3%。第二,《名义》中用三等切上字为四等字作切的情况比《王三》中要多,在1640条四等反切中,《名义》中用三等切上字的有530条,而《王三》中只有140条。很多在《王三》中用一等切上字的四等字,在《名义》中都是用三等切上字的,这是《名义》反切上字选择上与《王三》的一个很大不同。尤其是四等唇音字的注音中,明母四等字共68条反切,《王三》67条都是用一等字“莫”做切上字,而《名义》中有40条是用三等字“亡”做切上字的;帮母四等字共36条反切,《王三》全部用一、四等切上字,而《名义》中有9条反切上字用丑类的“方”字;並母四等字共45条反切,《王三》全部用一、四等切上字,而《名义》中有9条用的是“扶”字。这些情况同时也表明《名义》中轻唇注重唇的情况比《王三》中要多,而这几个轻唇音字也都是丑类字。
一等字用三等切上字时,其情形与四等字用三等切上字很像,也有力求使切上字更简单、常用的特点。比如:此类来母反切共394条,其中反切上字为“力”的,有309条;此类唇音反切共86条,其中用“方”、“亡”作反切上字的有53条。也有些反切上字的选择,属于各书用字特点的不同,如在清母字中,《王三》用“七”作切上字更多,而《名义》中用“且”更多,说明《切韵》成书尽管比《玉篇》晚,但在构造反切时,陆法言应该并没有参考《玉篇》。
二等字用三等切上字时,与《王三》中一样,都是知组和庄组字所占比例较高,即很多知、庄组二等字都是用三等字作切上字的,《名义》中这样的反切有了347条,占此类反切的60%,陆志韦(1963)的解释是:“二、‘四’等字主要元音比较‘紧张’,特别是一般后面还有收声,就不宜乎用作切上字。”《名义》中给二等字注音时,反切上字选择三等字也更多一些。另外,还有179条在《王三》中用一等字作切上字的反切,在《名义》中是用三等字作切的,说明《名义》比《王三》更爱用三等切上字。
总之,一、二、四等反切,有明显地用一等切上字的趋势,但与《王三》相比,《名义》中这种趋势更加明显,说明《切韵》在构造反切时,比《玉篇》更加追求反切用字的合谐,这有可能是在近60年间人们对语音的认识有提高。此三类反切也都有一部分用三等切上字,且在《名义》中用三等切上字的趋势比《王三》更明显,很多《名义》中用三等切上字的注音,在《王三》中是用一等切上字的,从而使一、二、四等与三等的两分情况在《王三》中比在《名义》中更加明显。
在三等反切的切上字方面,三等反切用三等切上字的,《名义》中有6896条,占总数的92.5%,《王三》中则可以占到97.5%;三等反切用一等切上字的,《名义》中有427条,占总数的5.7%,《王三》中只有1.6%;三等反切用二等切上字的,《名义》中有49条,占总数的0.7%,《王三》中只有0.5%;三等反切用四等切上字的,《名义》中有81条,占总数的1.1%,《王三》中只有0.4%。可以看出,虽然两书在三等反切的构造规律上是基本一致的,但《王三》的反切在合谐度上还是比《名义》要高,因为《王三》用三等切上字注三等字的比例要高于《名义》。另外,将三等反切和四等反切结合起来看,可以发现,《名义》中三、四等的关系要比《王三》中更密切,无论是以三等上字切四等反切,还是四等上字切三等反切,《名义》中的数据都比《王三》中要多。《名义》中四等切上字切三等的共85条,其中有53条用“先”做切上字,21条用“千”做切上字,5条用“丁”做切上字,2条用“青”做切上字,其他5条分别用“並”、“齐”、“题”、“穴”做切上字;而这些反切在《王三》中,绝大多数用的是三等字,且用字并不集中。可见《名义》中的这部分反切,具有切上字以简单易识为主,并没有特别在意是否与切下字同等。
根据对表2的分析,虽然我们将三等细分后造成了数据的分散,可是切下字与被切字的等相同的仍有13840条,占全部反切的92%,表明由反切下字决定被切字的等。在细分之后,我们发现除了一、二、四等与三等的对立之外,丑类字做上字的情况也非常突出。同为三等字,《名义》反切更多地选择丑类字做切上字,即便是子、A、B类被切字本身,用丑类切上字的情况也明显多于用同类切上字:子类990多条反切中,有808条用丑类切上字,占子类字的82%;A类2623条反切中,有1997条用丑类切上字,占A类字的75%;766条B类反切中,有455条用丑类切上字,占B类字的59%。可见,《名义》在构造反切时,反切上字非常注重用丑类字,同时非常规避用子类字。
2.2 二等切上字和四等切上字
从表1和表2可以看出,在反切上字的用字中,《名义》中二、四等字都出现得比较少,二等字只出现232次,四等字只出现353次,分别占总反切数的1.6%和2.4%。到了《王三》中,二等字和四等字做反切上字的比例就更小了,分别是1.4%和1.3%。这表明反切上字规避二、四等切上字的情况在《玉篇》成书时就已经很明显了,到了《王三》中这种规避更加明显。
②花卉苗木产业出现种植土地、生产基地用地紧张,规模受限的状况,成为了产业发展的瓶颈;企业融资困难,社会资金引入通道不畅,成为了产业发展的难题;种植技术陈旧,配套服务滞后,成为产业发展的桎梏;种植与生产脱离市场,管理混乱,造成了产业发展的束缚。
《名义》中二等切上字用于二等反切的有126次,占54.3%,而到了《王三》中,用二等切上字构造的二等反切,可以占到所有二等反切的67.3%。这说明在《名义》中二等切上字的使用更自由一些,在《王三》中二等切上字更加集中于二等反切上,表明到了《王三》中对二等切上字的规避更加明显了。
《名义》中四等切上字用于四等反切的只有106次,而用于一等反切却有161次,说明《名义》在构造四等反切时,更愿意选择一等切上字,这一点与《王三》中相同。
原文:But he never said a word to Amelia that was not kind and gentler;or thought of a want of hers that he did not try to gratify.译文一:可是他对爱米丽亚总是温柔体贴,千依百顺。
3 阳声韵尾和入声韵尾对反切上字选择的影响
《名义》中的后鼻音韵尾切上字,指收音为-的字,舌根塞音韵尾切上字,指收音为-k的字,现将其统计如表3所示。
然而,我们也注意到被注字为合口的反切中还有321条是用开口切下字作切,被注字为开口的反切中还有231条是用合口切下字作切,这样一来,反切下字与被切字开合口不一致的就有552条,数量也比较可观。通过仔细分析,我们发现在321条开口下字反切中,208条是唇音切下字,还有34条是唇音被注字,共占此类反切的75%,这些唇音切下字虽然据所处的韵标为开口,但实际上,在南北朝直到唐代,唇音的开合对被注字影响并不大,且在这208条反切中,合口切上字和遇摄切上字共155条,可见唇音切下字作切时,其开合多由反切上字来定。在231条合口切下字反切中,唇音被切字有188条,占此类反切的92%,这些唇音被注字的开合同样不会受到反切上、下字开合的影响。因此,反切下字与被切字开合不同的情况,大多数都是由于用了唇音的切下字或被注字就是唇音字造成的。
3.1 后鼻音韵尾及舌根塞音韵尾
切上字的选择除了受等次的限制外,还会受到韵尾的影响。
《名义》中二等切上字共出现56个,其中“下”、“山”、“叉”、“白”4字就出现了122次,其余52字出现110次;而四等切上字共出现21个,其中“丁”出现146次,“千”出现39次,“先”出现127次,“青”出现11次,其余17个切上字共出现30次。因此,笔画的繁简和是否为常用字确实在反切用字的选择上具有重要影响。
表3 《名义》后鼻音韵尾及舌根塞音韵尾切上字的使用情况[注] 表3中反切上字并未穷尽性列举,而是用“举一例三”的方式,每字后的数字表明其做反切上字的次数,未标示数字的,则只做过1次反切上字。
从表3可以看出,《名义》中-和-k出现的频率都不小,说明反切上字不规避-和-k。两者在数量上相差也不算太大,这与《王三》中-k比-多了一倍多的情况有明显的不同。《名义》中比较突出的是曾摄三等入声和宕摄一等入声字,二者共出现1531次,这与《王三》中的情况相似,说明-k和-ik联下读比-和-i联下读更顺口,正如陆志韦(1963)解释的那样,“这-k没有很强的除阻,更不能像有些语言里的送气音”。我们认为-k应该是很轻很短的,因而比-更容易脱落。
另外,以-和-k收尾的切上字在分布上是不平衡的,江摄字最少,这与切上字规避二等字有关。梗摄、通摄三等字比较少,且其中“丁”、“公”等笔画少的字还占了绝大部分,因此,若不是因为笔画的原因,也许其出现次数会更少。曾摄和宕摄字出现得很多,从表3来看,《名义》在选择用一等切上字时,会优先选择宕摄字,然后再选择曾摄一等字;在选择三等切上字时,亦是如此,阳声韵尾优先选择宕摄三等字,只有入声韵尾曾摄三等字占有明显的优势。仔细分析其原因,应该有两个:1)在三等曾摄入声中,仅来母字就占了822个,且都是用“力”做切上字的,这有反切用字求简的原因在;2)从音理上分析,陆志韦(1963)所说-ik比-ik联切下字时更不顺口。在这两个原因的作用下,《名义》中曾摄三等入声就一下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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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比销量的发展,康师傅更成功的营销成就体现在“康师傅”建立的消费认同感上。伴随着“香喷喷,好吃看得见”的广告,康师傅方便面迅速进入中国无数城市、乡镇的人民生活中。无论是大学生、白领、工人或是小孩、老人,都无法抵御“康师傅”的美味。
3.2 前鼻音韵尾及舌尖塞音韵尾
从表4可以看出,与-和-k收尾切上字相比,《名义》中-n和-t尾的切上字要少很多。而且,在入声字中,末韵字和质韵字有315个,占了入声切上字的绝大多数。在选择用字上,阳声韵-n尾切上字会优先选择臻摄字,只有二、四等字因臻摄无字,才选择山摄二、四等,且在山摄阳声韵切上字中,还有220个用的是“山”、“先”、“千”等简单字。可以看出,在-n尾切上字中,很少用洪音字,这与《王三》中特点相同。《名义》与《王三》不同之处是在收-t尾的切上字分布上,《王三》中入声切上字没有洪音字,而《名义》中入声洪音切上字(即末韵字)却非常多。这说明《名义》在选择入声切上字时,一等入声优先选择-t,三等入声优先选择-it,与上面宕摄、曾摄的选择相同。
表4 《名义》-n和-t韵尾切上字的分布
3.3 唇鼻音韵尾及唇塞音韵尾
从表5看,《名义》中反切上字尽量规避深摄和咸摄字,如果用的话,《名义》会在选-m尾时优先选咸摄,而选-p尾时,优先选深摄。
表5 《名义》-m和-p韵尾切上字分布表
总之,《名义》中切上字不规避-和-k,随着韵尾发音部位的提前,其出现次数也依次递减。这一规律大体上与《王三》是一致的,是古人构造反切的一种趋势。这主要是两个原因在起作用:一是切上字力求简单易识;二是切上字与切下字在实际读音上应该尽可能合谐。
4 反切上、下字在开合上的选择规律
被切字的开合一般都认为是由反切下字来决定的,而上字在开合的选择上是自由的,那么《名义》中实际情况如何呢?先来看看反切上字和反切下字哪个与被切字关系更密切,密切到何种程度。
可以看出,《玉篇》反切构造时就规避二等字和四等字,而到《王三》时,这种规避更加明显了。
表6显示出,反切上字的开合与被注字的开合关系不是很大,每类被注字所用的切上字各类开合都有,独韵字做切上字的情况是最多的,而合口字明显少得多,体现了反切上字不喜欢用合口字。而且,即便是在给合口被注字注音时,也是选择独韵切上字最多,而不是合口切上字。合口切上字给合口被注字注音最多,而很少给开口字和独韵字作切上字,体现了构造反切力求和谐的要求。
表6 《名义》反切上字与被注字开合配合表
表7非常明显地显示了反切下字与被注字在开合上的密切关系。独韵被注字共5408条,其中用独韵切下字的有5373条;开口被注字共6813个,用开口切下字的有6563条;合口被注字共2841个,用合口切下字的有2516条。这说明,反切下字定被注字的开合这一规律在《名义》中也同样适用。
表7 《名义》反切下字与被注字开合配合表
1.6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0.0软件进行分析,对患者年龄、体质指数等计量资料采用组间方差分析;将宫腔残留内膜面积、月经改善情况及宫腔再粘连等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表8与表6的数据非常接近,说明反切上字的开合与反切下字的开合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从数据上来看,独韵字做切上字最多,而合口字则非常少,说明《名义》注音时会尽可能回避合口切上字,多用独韵字。切下字开合的总数据能够说明被注字中独韵、开口、合口的实际分布状况,并且与表6的数据非常接近,都是开口字最多,合口字最少。《名义》中的合口反切共2000多条,可是用合口字做切上字的反切只有188条,不足7%,可见《名义》在选择切上字时十分不愿意取合口字。我们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合口字在-u-介音后还有主要元音,有的还有韵尾,作为切上字,需要抛弃的东西太多,而且表示合口的-u-已经通过下字表示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用合口上字了。
表8 《名义》反切上字与反切下字开合搭配表
独韵反切的实际数量比开口反切少了1500多条,然而在选择切上字时,独韵切上字却比开口切上字多了将近2000条,在8367条独韵切上字中,遇摄字出现7162次,在独韵切上字中占绝对多数,即便是在全部的切上字中,遇摄切上字也占了将近一半。
纸浆洗涤过程是制浆造纸生产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其洗涤效果直接影响到后续工段的顺利进行。然而纸浆洗涤过程是一个高度复杂的非线性过程,纸浆洗涤过程的建模与自动控制问题一直困扰着制浆造纸生产企业。近年来,数据驱动建模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该方法只利用已存储的大量输入输出数据,在线学习计算与当前状态相匹配的控制量,便可获得系统所需要的各种静态品质,用“数据为自身说话”[1]。在纸浆洗涤过程中,具有丰富的在线和离线测量数据,如温度、上浆浓度和出浆浓度、浆种和纸浆硬度、清水加入量和洗涤次数等数据[2]。
遇摄字包含模韵系、虞韵系和鱼韵系,其中模、虞两韵系在《韵镜》、《七音略》中同图,同为合口,[注] 《韵镜》中标为“开合”,《七音略》中标为“轻中轻”,即合口。杨军(2007:105-106)认为此处《韵镜》标为“开合”是错的,当为“合”。 可拟音为[u][iu],鱼韵系为开口,可拟音为[io],它们都没有韵尾的干扰,最适合做切上字了。
遇摄字做反切上字的频率也是不平衡的,模韵系最多,而虞韵系最少。
表9 《名义》遇摄各韵系反切上字出现频率表[注] 表9中,“实际字数”指在《名义》一书中,各韵系实际各有多少字,如模韵系在《名义》中只有367个字,而作为切上字出现的模韵系字则有3232次。
从表9可以看出,虽然虞韵系字最多,可是其作为切上字出现的频次却是最少的,模韵系做切上字的频次是最多的。通过统计,我们发现:
功能定义是指用简单明了的语言表明价值工程对象的功能或特性。通过功能定义,能够准确把握用户的功能需求,抓住问题的本质,加深对功能的认识,为功能评估和方案改进建立基础。然而功能定义只解决功能的定性问题,为了实现对功能量化,还需要进行评估分析。
模韵系做切上字频次由多到少依次为:胡670[注] 文字右下角的数字是该字做反切上字的频次。 ,徒427,古414,呼290,補213,都209,蒲125,普110,苦102,五99,奴80,烏73,蘇47等63个字;
鱼韵系做切上字频次由多到少依次为:於574,居333,渠298,餘239,如175,所164,魚139,除105,女105,余85,虛82,舒78,楚66,徐61,許48等60个字;
虞韵系做切上字频次由多到少依次为:扶199,甫98,禹91,与72,孚70,去66,武40,無38,于28,瑜24,俱22,詡20等64个字。
可以看出,遇摄切上字出现频率高的,大多笔画比较简单,或者是常用字,再加上其在语音上的和谐,从而使其做切上字的频率非常高。
左后分支区域起源室早的体表12导联心电图特征如下:① QRS波呈现右束支阻滞+左前分支阻滞图形;② V1导联QRS为右束支阻滞样图形,时限0.11~0.14 s。进一步,可以根据aVR导联q波与R波振幅作具体定位:如果aVR导联q波振幅小于大R波,则提示起源点近基底部,反之则不然。
5 结语
以上本文从反切上下字在等次、开合上的搭配及阳声韵尾和入声韵尾对反切上字选择的影响三个方面加以讨论,发现《名义》在反切上字的选择上有如下特点:
以农民家庭为单位、行政村为基础,构建县—乡镇—村、乡镇之间与行政村之间跨域产业与金融合作体系。坚持农村基层党组织的领导与核心地位,建立健全农民信用合作,激活农村要素,激发农民内生动力,培育新型集体经济组织。激活市场要素,形成产融结合,构建城乡融合互动、金融和产业融合发展的农村现代化经济体系。
1)一等切上字多用于一、二、四等反切,三等切上字多用于三等反切上,一、二、四等与三等的对立格局应该是早在《玉篇》成书之前就已经形成了,到了《王三》中此趋势更加明显,说明经过60年左右的发展,反切在构造上更要求和谐了。
2)《名义》反切中,用三等切上字的情况比《王三》中的比例要高,很多《王三》中用一等切上字的反切,《名义》中都是用的三等切上字,尤其是在为四等反切注音时,而且这里的三等字,绝大部分是丑类字,说明《名义》在构造反切时,比《王三》更注重三等丑类上字。
3)《名义》中规避二等切上字和四等切上字,到《王三》中,这种规避现象更加明显。
人才培养的改革是区分本、专科护理学的基本措施,深化细分教学体系及临床技能能力的培养,合理利用教学资源进行人才培养。积极探索适应社会需求和发展的高等护理人才培养,走“中西医护理结合”之路是我校特色护理专业的建设的主要内容[2]。学校和学院应当在充分比较中西护理各自教学模式的特点和优劣的基础上,发挥两者各自的优势,努力寻求和探索出中西护理教学实践相结合的契合点,从而达到创新中西护理复合型人才培养的目的,着力培养具有扎实的专业知识基础、娴熟的护理操作技能、灵活应对突发事件能力和全面的综合素质的高层次护理人才。
大石桥口门长400m,孔深15m。地基土主要为第②层壤土,中低压缩性,微透水性,强度较高,为较好持力层。
静脉输液是抢救、治疗患者的有效措施和手段,同时又是一项十分复杂的侵袭性操作,一次操作会涉及到50多个步骤[1]。静脉输液风险可发生于输液流程中各个环节,并且最有可能造成实际伤害[2]。静脉输液风险属于医疗风险的一部分,是指存在于静脉输液过程中的可能会导致损失和伤残事件的不确定性和可能发生的一切不安全事件[3]。静脉输液风险的正确识别是进行风险管理的前提,护理人员应做好风险识别以减少静脉输液过程中的各种风险[4]。本研究旨在通过专家咨询法对静脉输液过程中涉及的风险环节及内容进行系统的梳理及完善,为临床静脉输液风险管理提供依据。
4)韵尾对切上字选择的影响主要表现为:发音部位从后向前,其做切上字的机会依次递减,即[]—[n]—[m]依次递减,[k]—[t]—[p]也是依次递减的。这种情况到《王三》中仍然如此,可见这是较早形成的一条反切构造原则,其原理应该主要基于两点:一是切上字力求简单易识;二是切上字与切下字在实际读音上应该尽可能合谐。
5)被注字的开合是由反切下字来决定的,与反切上字关系不大。可反切上字的开合对上字的选择也有重要的影响,在构造反切时,人们会更喜欢用独韵字,而尽量规避合口字。而在独韵字中,遇摄字又占有最多数,遇摄切上字占了全部切上字的一半左右,这主要是因为遇摄的主要元音为[u]和[o],且没有韵尾,与下字联读时更加顺口,也更容易拼切出被注字音。而其他合口字在[u]介音后还有主要元音,有的还有韵尾,冗余的成份太多,不太适合做切上字。
6)反切构造规律中,反切用字的简单、易识、常用是选择反切用字的重要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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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entative Study on the Fanqie Shangzi of Zhuanli Wanxiang Mingyi
Zheng Linxiao
School of Liberal Arts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Abstract Zhuanli Wanxiang Mingyi (《篆隶万象名义》) is a rare book for the study of the sounds of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It was compiled according to Yupian by Japanese monk Konghai. After an exhaustive study of the phonetic transcription materials in Mingyi and in comparison with the phonetic transcription materials in Wang Renxu Kanmiu Buque Qieyun (《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 the principles of selection of the fanqie shangzi (反切上字) in Mingyi are discussed.
Keywords Zhuanli Wanxiang Mingyi ; the first characters of Fanqie; Four divisions; Un/rounded
中图分类号 H113.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 9484( 2019) 02- 0212- 10
[收稿日期] 2017年9月29日
[定稿日期] 2018年12月11日
doi: 10.7509/j.linsci.201710.031394
*本文是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明德青年学者计划项目(10XNJ049)的阶段性成果。《语言科学》编辑部和匿名审稿专家提出了建设性修改意见,谨致谢忱。
作者简介 郑林啸,女,1973 年生,河北衡水人。文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汉语史和音韵学研究。
标签:《篆隶万象名义》论文; 反切上字论文; 四等论文; 开合论文;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