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政策及其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哈马斯论文,以色列论文,政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20多年来,哈马斯一直是以色列无法回避的话题,特别是该组织频频发动的武装袭击,让以色列人头疼不已。以色列也常常对其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迄今,双方的较量依旧,以色列没有彻底制服哈马斯,哈马斯也未放弃其反以立场和行动。本文试对以色列的哈马斯政策及影响予以探析。 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政策演变 (一)由默许到打击(1987~2006年) 哈马斯建立于1987年12月,1988年中以前,以色列对哈马斯奉行的是默许政策,没有进行过多的干扰,如没有逮捕、流放其领导人和成员,也没有突袭哈马斯的秘密印刷点或办公室,没有破坏其军事与情报小组。在封锁巴解组织资金的同时,却对约旦资金流向哈马斯不采取行动,还允许来自安曼的穆斯林兄弟会高级使者参加哈马斯的会议。以色列领导人曾和哈马斯进行过接触。 以色列默许哈马斯成长的原因,一是哈马斯起初没有从事武装活动,未引起以色列重视。曾任以色列约旦河西岸民政当局主席的埃弗雷姆·斯奈赫(Ephraim Sneh)说:“那时,它还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危险组织,它是一个正在兴起的力量。它在政治上既不突出,也不重要,也没有被视为一个军事组织。”①二是以色列有培养哈马斯以抗衡巴解组织的意图。这一点得到一些以色列学者和官员、甚至美国官员的证实。学者梅厄·哈提纳(Meir Hatina)就曾指出:“以色列在西岸和加沙的民政当局对宗教活动展现了相对宽容的态度,部分是为了削减巴解组织的影响。”② 到1988年7~8月,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态度开始发生转变,因为以色列当局发现哈马斯越来越多地卷入到反以活动之中,哈马斯也不可能成为抗衡巴解组织的工具,遂对哈马斯进行了突袭,包括阿卜杜拉·阿齐兹·兰提西(Abdel Aziz al-Rantisi)、雅祖里在内的120名哈马斯高级人物被拘留,两个哈马斯军事小组被破获。③1989年2~3月,哈马斯发动了两起针对以军士兵的绑架行动。5月18日,以色列当局逮捕了亚辛和约1500名哈马斯成员。同年9月28日,以色列宣布哈马斯为非法组织。从此,打击成为以色列对哈马斯的基本政策。1992年12月,以色列把400多名巴勒斯坦伊斯兰激进分子(主要是哈马斯成员)驱逐到黎巴嫩南部。1994年以后,哈马斯频频发动自杀性袭击,以色列多次采取报复行动,还不断向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施压,要求打击哈马斯。 2000年9月底阿克萨起义爆发后,哈马斯等巴勒斯坦组织掀起了针对以色列的自杀性袭击浪潮。为打击哈马斯、应对哈马斯的威胁,以色列实施了三方面的举措:暗杀哈马斯领导人、建造隔离墙、从加沙单方面撤离。2002年7月23日,以色列发射导弹炸死了哈马斯军事组织——喀萨姆支队的司令萨拉赫·施哈达(Salah al-Shehada),标志着以色列开始瞄准哈马斯领导人。加拿大约克大学(York University)学者马克·穆罕纳德·阿亚什(Mark Muhannad Ayyash)称此为“震惊与敬畏”战略④,即敌人绝不会清楚哪个将被杀死。2003年8月21日,以色列定点清除了伊斯梅尔·阿布·沙纳卜(Ismail Abu Shanab)。9月10日,又轰炸扎哈尔的家(扎哈尔幸免于难,但失去了一个儿子)。2004年3月和4月,哈马斯精神领袖艾哈迈德·亚辛(Ahmad Yassin)和继任者兰提西相继被清除。哈马斯高级领导人接连被定点清除,使该组织损失惨重,兰提西之后哈马斯不再公开其领导人。为有效防范哈马斯等巴勒斯坦组织对以色列境内目标发动自杀性袭击,2000年末到2001年初,以色列开始修建隔离墙,对巴勒斯坦人进入以色列境内实行严格检查。到2007年,以色列已修建隔离墙约700公里。⑤隔离墙建立后,以色列境内遭到哈马斯及其他巴勒斯坦组织的自杀性袭击大为减少,哈马斯等组织被迫采用火箭弹袭击。以色列在加沙的占领和统治,遭到以哈马斯为代表的伊斯兰组织的强烈抵抗,而且加沙的贫穷、混乱局面也使以色列深陷泥沼。为摆脱直接占领加沙的困境,也最大限度避免哈马斯对在加沙地带的以色列人员的袭击,以色列决定单方面撤军。2005年9月,以色列完成了从加沙撤离计划。对以色列的单边撤离计划,哈马斯等激进组织认为这是巴勒斯坦自杀性袭击的结果。但牛津大学阿维·施莱姆(Avi Shlaim)教授认为这是以色列长期战略的一部分:“以色列撤离加沙的真正目的是通过把西岸的重要定居点纳入以色列版图,从而单方面重新划定大以色列的边界。从加沙撤离不是跟巴勒斯坦当局开始和谈的序幕,而是在西岸进一步扩张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序曲。出于对巴勒斯坦民族根深蒂固的仇恨,撤离加沙是长期以来以色列竭力阻止巴勒斯坦国独立的举措之一。”⑥ (二)不承认、封锁与严厉打击(2006年以来) 2006年1月,哈马斯赢得巴勒斯坦立法委员会选举。当年3月,哈马斯组阁执政。2007年6月,哈马斯与法塔赫在加沙地带爆发激烈武装冲突,哈马斯独立控制了加沙地带。 早在哈马斯参加2006年1月巴勒斯坦大选时,以色列就持反对立场。巴勒斯坦大选前,时任以色列外交部长的特兹皮·利维(Tzipi Livi)在接受采访时称:“哈马斯参加巴勒斯坦大选完全是反对任何一种民主价值观。”⑦国防部长莫法兹称哈马斯如果获胜,“中东地区的形势将倒退50年”,认为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以色列外交部发言人马克·里格夫(Mark Regev)也表示:“如果哈马斯最终控制巴勒斯坦政坛,那么这将意味着和平进程的终结。”⑧在巴勒斯坦立法委员会选举竞选中,以色列关闭了东耶路撒冷至少3家哈马斯竞选办公室。 哈马斯胜选的次日,以色列代总理奥尔默特主持有军方参加的紧急会议,决定在哈马斯解除武装并承认以色列之前不与其对话。2006年1月29日,以色列发表内阁公报:“我们宣布以色列国将不与即使部分由号召摧毁以色列国组成的恐怖主义组织的任何巴勒斯坦政府谈判……同时,我们宣布以色列将继续反对任何地点、任何时间的恐怖主义,以色列没有意图妥协。”⑨ 哈马斯明确拒绝接受美国、以色列等提出的承认以色列、放弃暴力、接受已达成的和平协议等条件后,以色列决定不与哈马斯政府接触、不向其转交代收税款,关闭了以色列与加沙的口岸,和西方国家对哈马斯政府实行制裁。⑩从此,以色列一直拒绝承认哈马斯政府,对其实行封锁与严厉打击政策。2006年3月7日,以色列国防部长莫法兹对以色列军方电台发表讲话时称,如果哈马斯不放弃暴力,继续向以色列发起挑战,那么包括哈尼亚在内的所有人在以色列的定点清除行动中都“没有豁免权”。(11)2007年3月,哈马斯与法塔赫组建了巴勒斯坦民族联合政府,以色列仍拒绝承认,也不与其打交道。同年5月,以色列对加沙发动空袭,逮捕了包括巴勒斯坦教育部长沙伊尔和纳布卢斯市市长、副市长等在内的33名哈马斯高级官员。(12) 2007年6月哈马斯独控加沙地带后,以色列继续加强对哈马斯政府的封锁,武装打击行动也接连发生。2007年9月19日,以色列宣布加沙为“敌对实体”,并对加沙地带实施经济制裁。2008年1月17日,以色列大举进攻加沙,国防部长巴拉克下令关闭以色列与加沙之间所有口岸,除人道主义和紧急情况外,禁止所有货物和人员通过,对加沙实行彻底封锁。2008年底,为报复哈马斯火箭弹袭击,以色列对加沙发动了“铸铅行动”。 2012年11月14日,以色列又对哈马斯控制的加沙地带发动了名为“防务之柱”的大规模军事行动。(13)此次军事行动中双方的网络战引人注目。在击毙喀萨姆支队指挥官贾巴里后,以色列国防军迅速在社交网站“推特”上发布消息,并制作了带有嘲弄意味的海报。喀萨姆支队则直接回复以色列国防军说:“你们自己打开了地狱之门。”双方在社交网络这个新战场开战,也开了世界军事史的先河。以色列国防军用“推特”直播对加沙地带哈马斯武装分子的军事行动,说要让哈马斯所有成员都没有立足之地。(14) 对哈马斯与法塔赫等巴勒斯坦派别实现民族和解以色列也持反对态度。2011年5月4日巴勒斯坦派别签署民族和解协议时,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就指出:“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必须在与以色列和平还是与哈马斯和平之间选择,不可能与两者均实现和平。”(15)对2012年2月6日哈马斯与法塔赫达成的《多哈宣言》,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发表声明将哈马斯称为“和平的敌人”,是“伊朗支持的致力于摧毁以色列的恐怖组织”,称如果阿巴斯决意实施在多哈与哈马斯达成的组建联合过渡政府的协议,那他就“背离了和平的道路,加入了和平的敌人一方”(16)。 哈马斯控制加沙地带后,以色列在封锁、打击哈马斯的同时,和美国一起对阿巴斯控制的西岸区别对待,加以支持,以加剧巴勒斯坦内部紧张关系。以色列采取的措施有:向阿巴斯控制的西岸政府移交税款,鼓励西岸与以色列贸易、加强巴勒斯坦安全部队。在2007年12月召开的巴黎捐助会议上,以色列总理奥尔默特宣布将允许在纳布卢斯的巴勒斯坦安全部队从以色列获得25辆装甲车、1000支步枪、200万发子弹。(17) 虽然以色列封锁、严厉打击哈马斯及其政府,但又和它保持间接接触。如2008年6月,在埃及斡旋下,以色列与哈马斯等巴勒斯坦派别达成6个月的停火协议;2009年1月加沙冲突结束后,双方也宣布达成18个月的停战协议。2011年10月,以色列还和哈马斯达成了换俘协议。 面对以色列的封锁与严厉打击,哈马斯并没有改变其强硬的反以立场。在自杀性袭击被遏制后,发射火箭弹成为哈马斯对以色列袭击的主要方式。2007年,哈马斯向以色列发射了896枚,2008年仅1~5月就发射了839枚。(18) (三)拒绝还是对话:以色列民众对哈马斯的不同态度 以色列普通民众对哈马斯的看法不尽相同。一些人认为它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正如已退休的以色列上校约西(Yossi)所称:“哈马斯对犹太人的憎恨渗透在其血液里,并以此来教育他们的孩子。我洞悉他们,知道其骨子里是什么,他们将用炸弹对付我们,直到我们离开,和平不在他们的词汇里。”(19)但也有以色列人认为不像不可预测的阿拉法特,以色列至少还知道哈马斯的立场是什么。例如,以色列埃什科勒(Eshkol)地区委员会主席哈伊姆·杰林(Haim Jelin)2009年3月指出:“阿拉法特常告诉我们他想要和平,但恐怖常常继续,我不喜欢这样。我也不喜欢哈马斯,但至少他们告诉我他们不喜欢我,想对我作战,而不愿与我们和平。因此,我们正与不承认我们的敌人打交道。只要他们不承认我们,他们对我们射击,我们隔几年就进入加沙的状况将继续,直到有人做出我们需要的决定,其他的事将是我们坐在一起谈。问题是这何时发生,多少人将死亡及直到那时,各方将遭受多大损失。”(20) 在2006年哈马斯赢得大选并执政后,以色列民众的立场分为两个阵营:一个阵营称哈马斯的胜利及建立的政府将导致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激进化,并转变为一个恐怖主义实体。大多数以色列政治精英持此立场。内塔尼亚胡在20世纪90年代任总理时的顾问道尔·高尔德(Dore Gold)教授在哈马斯胜选后称:“把今天的哈马斯与70年代的巴解组织比较是错误的,哈马斯已把自身与全球伊斯兰恐怖主义相联系并成为其一部分了。”(21)另一个阵营认为哈马斯胜利及掌权后,通过与其谈判、承认其合法性,将导致该组织对以色列选择更实用主义的路线。以色列国防军战略计划部(the Israel Defense Forces' Strategic Planning Division)主任乌迪·德科勒(Udi Dekel)在一次演讲中指出:“通过把哈马斯变为一个政治组织,它可以变得比较温和及受政治考虑限制。然后,它将不对我们实施直接恐怖主义,也许它将只间接实施恐怖主义。”(22)前工党领导人阿米·阿亚龙(Ami Ayalon)也持此观点:“当哈马斯遇到现实,它将变得比较温和……当伊斯兰组织面对清楚的以色列政策与解决方案时,它将转变为实用主义组织。”(23) 与以色列政府不与哈马斯政府打交道、对其进行封锁、严厉打击的立场有差别,有相当一部分以色列民众呼吁与其对话。据2006年1月巴勒斯坦大选前夕举行的民意调查,如果哈马斯建立巴勒斯坦政府的话,43%的以色列民众认为以色列应当与其全面接触,48%表示支持与哈马斯领导的巴勒斯坦政府对话。若哈马斯参加巴勒斯坦政府,67%表示愿与这样的巴勒斯坦政府对话。(24)哈马斯胜选后,以色列民意调查显示,若哈马斯放弃消灭以色列国的目标,40%的受访者称支持与哈马斯领导的政府谈判,27%表示支持与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保持所有接触与关系。只有28%称应当冻结给巴勒斯坦人的资金,27%赞成移交,43%支持在哈马斯政策清晰前临时冻结。以色列民众把哈马斯政府的实用主义愿景与哈马斯的主张相区别,61%的以色列人称不相信哈马斯将停止恐怖主义与承认以色列,37%的人持相反观点。55%的以色列犹太人认为哈马斯胜利会对以色列形成生存威胁,38%认为不会,46%称哈马斯将减少其军事行动,40%的人视哈马斯为巴勒斯坦人合法代表。(25) 多数以色列民众支持与哈马斯进行停火和换俘谈判。据以色列报纸《国土报》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64%的以色列人支持与哈马斯进行停火谈判和交换囚犯,超过50%的利库德集团的选民也对此持支持立场。(26)连以色列右翼的沙斯党(Shas party)领导人埃利·伊沙(Eli Yishai)也对媒体发表声明,呼吁政府在释放被哈马斯绑架的士兵沙利特问题上与哈马斯举行直接谈判。(27)有许多以色列民众也支持与哈马斯谈判巴以和平问题。据希伯来大学哈里·杜鲁门促进和平研究所(the Harry S.Truman Research Institute for the Advancement of Peace)与巴勒斯坦政策与调查研究中心2009年3月联合举行的民意调查,若需要与巴勒斯坦人达成折中协议,以色列人中有50%支持(49%反对)与哈马斯谈判,69%支持与哈马斯、法塔赫组成的巴勒斯坦联合政府谈判,只有27%的人反对。(28) 也有一些左翼以色列政治家呼吁与哈马斯停火。以色列前副外长、梅雷兹党(Meretz)主席约西·贝林(Yossi Beilin)就是其中之一。2006年2月9日,他称他的党愿与哈马斯对话:“我们将不为与哈马斯对话设置条件。如果它想与我们对话,我们将和它对话。有一个坏的伙伴要比根本没有伙伴要好。”(29)2007年11月,他又指出:“以色列不能假装哈马斯不存在……唯一选择是通过第三方与其对话以达成停火。”(30)2008年8月12日,巴拉克政府时期的以色列外交部长沙洛姆·本-阿米(Shlom Ben-Ami)也在接受采访时表达了类似立场:“如果奥尔默特想拯救其单边计划,他应该找到一个巴勒斯坦派别作为伙伴。我建议,这个派别应当是哈尼亚领导的哈马斯政府。在相当一部分以色列民众不反对与哈马斯直接谈判时,这将为与哈马斯达成协议提供机会,这比交换被绑架的以色列士兵的意义更大。”(31)以色列学者邵尔·米沙尔甚至说2006年选举将在伊斯兰与欧洲之间架起桥梁,称他对哈马斯领导人访问白宫也不感到惊讶。(32) 一些以色列观察家还批评不与哈马斯对话的观点,称“他们(反对对话者)坚决把哈马斯变为想摧毁以色列的怪物,这一怪物一定要被摧毁。他们坚持要使巴勒斯坦人明白,为获得食物,他们就必须回归法塔赫(按以色列的看法,法塔赫突然变成犹太复国主义的粉丝),现行的政策是不与哈马斯对话,正如我们曾根本不与巴解组织对话一样。”(33) 虽然有一部分以色列政界人士和民众支持与哈马斯、哈马斯政府接触,甚至对话,但主张敌视哈马斯的力量仍在以色列占上风。特别是2009年以来,强调以安全换和平、严厉打击哈马斯的右翼的利库德集团领导人内塔尼亚胡执政,中东和平进程停滞不前,哈马斯也没有表现出妥协之意,所以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政策没有实质性变化。 以色列对哈马斯政策的效果与影响 (一)政策效果:事与愿违 起初,以色列试图利用哈马斯来抗衡巴解组织,但没有成功。后以色列把哈马斯定性为恐怖组织并予以严厉打击,对哈马斯政府也不承认,实行严厉封锁,使哈马斯政府运转困难,损失惨重,还导致无辜的巴勒斯坦民众受到牵连,频遭封锁与集体惩罚。但总体来说,以色列对哈马斯政策的效果并不理想,根本原因在于哈马斯与以色列的斗争是两个民族的权利之争。正如剑桥大学研究哈马斯的一流专家哈立德·赫鲁卜(Khaled Hroub)所指出的:“只要以色列占领继续,抵抗方案的声望就不会减弱。摧毁作为一个组织的哈马斯不是不可能,但要摧毁作为显示巴勒斯坦人反抗愿望的哈马斯是不可能的。只要巴解组织在巴勒斯坦人权利上妥协与失去抵抗的意愿,哈马斯将上升,而巴解组织就会下降。如果哈马斯遵循同一道路,一个新的抵抗组织将出现。在所有情况及阶段,新的抵抗运动将成功,因为它们坚持抵抗占领的逻辑,而失败的组织是由于放弃了这一逻辑。”(34) 以色列不仅未能消灭哈马斯,甚至有时还帮了它的忙。1992年底,以色列把大批哈马斯和伊斯兰圣战组织成员驱逐到黎巴嫩南部,促成哈马斯与真主党建立联系,其势力也扩大到黎巴嫩南部的巴勒斯坦难民营。兰提西指出:“在驱逐后,本运动已取得巨大效益,它已由一个地方、地区性的运动展现为国际性运动。”(35)2005年,以色列从加沙单边撤离,此举也大大提高了哈马斯的威望。在2005年3月和9月的巴勒斯坦民意调查中,75%的受访者认为沙龙的单边撤离计划是“巴勒斯坦武装斗争的胜利”,撤离前夕这一数字上升到84%,而在该计划提出前,只有40%的人相信哈马斯与这一胜利有关(36)。连时任利库德领导人的内塔尼亚胡也称:“以色列的单方面撤离增强了哈马斯的胜利。”(37) 以色列的封锁、打击政策与行动对哈马斯产生了重要影响。 首先,增加了哈马斯在巴勒斯坦人中的合法性。美国学者约纳珊·斯昌泽指出:“以色列把哈马斯定为恐怖组织,对哈马斯在大街上的合法性是至关重要的。以前,为削弱阿拉法特及其巴解组织的实力,以色列支持穆加玛(al-Mujamma' al-Islami)(38),巴勒斯坦人不信任它。现在它成为非法组织了,哈马斯与以色列直接冲突。以这种方式,以色列不经意地帮助它成长为一个圣战组织。”(39)以色列的打击提高了哈马斯在巴勒斯坦人中的威望。如对2003年的定点清除浪潮,《纽约时报》就称“以色列的每次暗杀似只增加了哈马斯在大街上的欢迎度”(40)。美国中东事务分析家吉姆·扎诺提(Jim Zanotti)在向国会提交的报告中也有类似观点:“2002-2004年,以色列大肆定点清除哈马斯领导人,这使哈马斯的领导核心转移到马沙尔及在大马士革的政治局。虽然哈马斯不得不吞下失去组织创建领导人的苦果,但由于以色列损害了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的基础设施和安全机构,以及伤害了公众对巴勒斯坦领导层的信任,相对法塔赫和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哈马斯的声誉与机构得以加强。在许多巴勒斯坦民众眼中,视被暗杀的哈马斯领导人为烈士。”(41)以色列发动的“铸铅行动”,也使哈马斯的支持率上升,还增强了哈马斯在巴勒斯坦人中的领导角色。英国年轻学子阿米尔·巴拉姆就称:“以色列不对称打击哈马斯,使哈马斯在策略上被击败,但在政治上赢得胜利,它倾覆了西方公众认为它是侵略者的看法,视其为受害者。”(42)一名巴勒斯坦官员说:“在和平环境中,支持哈马斯的巴勒斯坦人不到5%,但在以色列的镇压下,支持哈马斯的巴勒斯坦人达到95%。”(43) 其次,使哈马斯、加沙巴勒斯坦民意更加激进。每当有哈马斯领导或其他巴勒斯坦同胞遇害,哈马斯就会动员一场大示威。加沙青年奥马尔(Omar)称:“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哈马斯,人人心中都有颗炸弹,随时准备做烈士;但我们没有导弹、没有战机、没有坦克,这是一场不平等的斗争。”(44)以色列新闻记者也注意到,以色列一次次试图摧毁哈马斯,但该组织都一次又一次“长出新芽,催生更多的暴力”(45)。以色列2005年9月撤离加沙被哈马斯视为自己胜利、以色列失败的例证。哈马斯政治局成员穆罕默德·纳扎尔(Muhammad Nazzal)称:“以色列单方面从加沙撤离的主张是犹太复国主义计划投降与失败的又一标志,这是由于抵抗。”(46)扎哈尔称这是巴勒斯坦人武装的胜利:“哈马斯说抵抗是解决方案,此事件已证明这是正确的。没有人能声称撤离是单方面举措及来自沙龙的礼物,它是犹太国羞耻的惨重失败。”(47)在以色列从加沙撤离后不久,加沙曾出现一条横幅,上写:“加沙之后是耶路撒冷和西岸——哈马斯。”(48) 此外,以色列封锁、打击哈马斯,还促使该组织转向伊朗,与伊朗形成战略联盟关系,而这是以色列不愿意看到的。以色列官员也认识到这一点。如辛贝特局长尤维勒·迪斯金(Yuval Diskin)2007年3月就称孤立哈马斯却增加了伊朗的威胁:“孤立哈马斯的坏果实之一是使他们更加接近伊朗。我们认为比任何武器更危险的是伊朗承诺培训哈马斯。我们知道,哈马斯已送承诺受训的数百人中的数十人至伊朗进行几个月甚至数年的培训。我视此为比任何偷运武器更严重的战略挑战。你们需要练习使用武器。从长期结果来说,伊朗的培训是危险所在。”(49) (二)对以色列的影响:安全隐忧、政治议题、国际压力 第一,造成以色列人员伤亡,增加了以色列固有的不安全感。哈马斯对以色列发动自杀性袭击和发射火箭弹,造成了以色列的人员伤亡,引起了以色列社会的高度关注。哈马斯2011年12月14日发表的声明称,该组织成立24年来,喀萨姆支队总计发动1117起针对以色列入的行动(包括87起自杀性袭击),共向以色列发射火箭弹11 039枚,造成1365名以色列入死亡,6 411名受伤。(50)另据以色列方面的信息,2000~2008年,哈马斯在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和以色列共杀死373名以色列人,包括48名以色列安全部队人员。(51) 哈马斯的袭击对以色列军民的威胁和心理影响巨大。以色列南部不少城镇在哈马斯土火箭的射程之内,当地居民无法正常生活。以色列中东安全事务现代协会学者阿维·迈拉米德称:“我们更担心的是,随这批火箭弹到来的还有神秘的武器装备,在加沙城内就地提高火箭弹射程,并且很快把80公里外的耶路撒冷当成其攻击的目标!”(52)他们的担心在2012年11月中旬的巴以冲突中已然成真。与火箭弹的性能和射程同步提升的还有哈马斯发射火箭的方式与阵地。在以军发起“铸铅行动”时,哈马斯最大的吃亏之处在于火箭弹刚刚架起来,就被以军的战机或无人机发现并摧毁。吸取这一血的教训后,哈马斯开始将加沙地带的地下通道、下水道、秘密地道串起来,部分扩充成可以行驶小型轨道车辆的地道网,再将出口隐蔽在不为人知的居民楼群、商场或者学校附近,一旦需要就能迅速架起火箭弹向以色列开火,然后迅速转移。整个过程都在地下进行,除非依靠人力情报,否则以色列战机和无人机根本拿它们没有办法。 哈马斯的强硬反犹、反以、反和平进程立场,特别是屡屡对以色列发动难以有效防范的武装行动,进一步加剧了以色列民众的心理安全威胁。曾驻守在检查站、后加入军人和平组织(该组织拒绝在占领区服役、拒绝参与镇压巴勒斯坦人行动)的以色列女兵耶什·格维尔(Yesh Gvul)这样描述了以色列人的不安全感:“我们用枪指向天真无助的孩童、手脚颤抖的老人家,尽情羞辱堂堂的巴勒斯坦男子汉,我们有时也会射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我们感到孤立、恐惧,唯有拿着枪,看着身边的同僚也拿着枪,然后从折磨他人中找回存在的快感。这种快感也许倒过来也是对自己的折磨。我们感到,只要一放下枪,我们就会立刻消失,国家也会立刻消失。敌人永远在面前,我们必须要这样做,每一天都要这样做。我们再也没有怜悯,只留下偌大的心理伤痕。”(53) 以色列还担心哈马斯对以色列的渗透。以色列警察已经发现哈马斯渗透进以色列阿拉伯人中。1996年3月,以色列官员以充当哈马斯隶属的伊斯兰拯救委员会(the Islamic Salvation Committee)主席为由拘留了以色列最大的阿拉伯城镇之一——乌姆·法赫姆镇(Um el-Fahm)副镇长苏莱曼·艾哈迈德,阿格赫巴亚(Sulayman Ahmad Aghbaryah)。巴勒斯坦情报报告也称该镇镇长拉易德·萨拉赫(Raed Salah)与哈马斯有联系。(54)2001年9月9日,穆罕默德·沙克尔·易赫贝什(Muhammad Shaker Ihbeishi)成为首位来自以色列阿拉伯人的哈马斯自杀性袭击者。48岁的他在以色列北部城镇纳哈里亚(Nahariya)的火车站附近实施自杀性爆炸,炸死了3名以色列人。(55)此外,以色列还担心叙利亚、伊朗及中东地区其他力量可能利用哈马斯邻近以色列来共同袭击以色列,或者动员本地区、国际压力来反对以色列。 第二,影响以色列经济、国内政局,并使其承受国际压力。出于封锁、打击哈马斯的需要,以色列常年维持高额的国防预算和军事支出,这影响到以色列的经济发展。另外,以色列经济与巴勒斯坦经济关系密切,巴勒斯坦是以色列重要的劳动力资源,是以色列商品的重要市场,而以色列对巴勒斯坦、特别是哈马斯控制的加沙地带的经济封锁,使巴勒斯坦工人无法在以色列就业,巴勒斯坦经济濒临崩溃,也间接影响到以色列经济的发展。 哈马斯还影响到以色列的政局。在1996年以色列大选中,佩雷斯以不到0.5%的差距输给了内塔尼亚胡,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在此次大选前哈马斯的系列自杀性袭击使以色列民众的安全忧虑上升,这使内塔尼亚胡的“以安全换和平”主张获得更多支持。但针对哈马斯发动的袭击间接帮助内塔尼亚胡赢得1996年选举的指控,哈马斯发言人予以反驳:“当我们决定袭击时,我们不关心是内塔尼亚胡还是佩雷斯在掌权,我们关心的是如何保卫我们自己和实现我们人民的目标。以色列暗杀阿亚什,应当为此负责。我们以自杀性袭击来报仇。对我们来说,工党和利库德都是一样的,他们是同一硬币的两面。”(56)在2006年3月的以色列大选中,哈马斯成为重要议题。2009年初的议会选举前,以色列发动了“铸铅行动”,为当时的奥尔默特总理和国防部长巴拉克加分不少。2012年11月中旬以军发起“防务之柱”行动,也与2013年1月举行的以色列大选有一定关系。对哈马斯对以色列政局的影响,国内学者殷罡认为是明显的:“佩雷斯的落选和沙龙的上台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哈马斯恐怖调度的结果。”(57) 以色列对哈马斯政府及控制地区的封锁与打击使其面临巨大的国际压力。2008年1月以色列切断加沙地带的燃料供应,国际社会纷纷谴责。时任阿盟秘书长的穆萨谴责封锁破坏了中东和平进程,称加沙的巴勒斯-坦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联合国副秘书长贝霖在安理会中东局势紧急会议上敦促以色列尽快允许燃料和必需品经常性地、不受阻碍地进入加沙;欧盟也对局势表示担忧,呼吁以色列当局重新开放被封锁的过境关口;古巴外交部发表声明,要求以色列立即结束对加沙地带“惨无人道的封锁”,并称包围加沙地带、中断巴勒斯坦平民的电力和食品供应是公然违反国际法的犯罪行为。就连以色列的传统盟友美国也对巴勒斯坦人迫于以色列的封锁,从拉法涌入埃及境内抢购生活用品一事表示关切。(58)对以色列严厉打击哈马斯的“铸铅行动”,更是谴责声此起彼伏。安东尼·H.考德斯曼(Anthony H.Cordesman)批评以色列在铸铅行动中没有清晰的战略目标,他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军队的战略来评价,称之为“驴引领着狮子”(59)。2010年6月,以色列海军在公海袭击向加沙运输人道主义物资的船只,同样承受国际舆论压力。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称以色列的举动为“国家恐怖主义”,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与英国驻联合国大使马克·李亚尔·格兰特(Mark Lyall Grant)称4年的封锁是“不能再持续”和“不可接受的”(60)。2012年11月以军发起的“防务之柱”行动,不仅引发埃及民众的抗议,还遭到政府的反击,埃及政府召回了驻以色列大使,总理、议长造访加沙,突尼斯外长也访问了加沙,一时形成支持哈马斯的声势。 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政策是其对巴勒斯坦人战略的一部分。在历史上,直到1993年拉宾正式承认“巴勒斯坦人”之前,以色列官方一直没有“巴勒斯坦人”这个概念,称巴勒斯坦人是生活在犹迪亚和撒玛利亚的“阿拉伯人”。以色列的战略源自主权权力,即1948年以色列国的建立是自公元前17世纪起犹太人历史演变的不可避免的合法结论,其战略思想是以色列这个法治国家以良好、公正、进步为手段反对无法治的巴勒斯坦人的落后状况。在此背景下,以色列对法律之外的人使用恐怖这一暴力制裁是必要的,不用害怕非法或神的影响。在以色列的战略思想中,任何挑战国家立场的人都是非法的,任何非法者都处于国家之外,是国家法律所挤压的对象。因此,以色列与哈马斯之间的斗争成为生存事务,对该组织的暴力行为通过国家的恐怖主义法律来实施,因为他们被看作是拯救与保持基本法的唯一途径。(61) 如何应对哈马斯仍是未来以色列政治和社会生活中的棘手问题。正如阿拉伯语报纸《中东报》(Asharq al-Awsat)编辑所分析的:“如果以色列不对哈马斯的火箭弹做出反应,这在阿拉伯人眼中意味着以色列是虚弱的;但以色列要做出反应,又可能提高哈马斯在加沙的声望。”(62)以色列之所以对哈马斯大打出手,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哈马斯的强硬反以立场和行动。哈马斯坚决不承认以色列的生存权,主张圣战为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唯一途径,主张在历史上的巴勒斯坦建立一个伊斯兰国,这等于否认以色列国的合法性,是以色列所无法容忍的。当然,以色列也不希望全盘摧毁哈马斯机构。如果哈马斯失去了其机构,以色列就不能阻止它。如果哈马斯崩溃,那可能会导致比索马里还混乱的状况。(63)如果不能建立真正主权独立的巴勒斯坦国,那么巴勒斯坦人中否认以色列生存权的声音与斗争就不会消失,哈马斯也就有存在的社会基础。因此,从长远来看,哈马斯问题的解决依赖于巴以和平进程的进展。但从目前情况看,巴以和谈短期内很难取得重大突破,以色列与哈马斯的冲突仍将继续。 ①Zaki Chehab,Inside Hamas:The Untold Story of Militants,Martyrs and Spies,London and New York:I.B.Tauris & Co Ltd,2007,p.221. ②Matthew Levitt,Hamas:Politics,Charity,and Terrorism in the Service of Jihad,New Haven 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2006,p.24. ③Azzam Tamimi,Hamas:Unwritten Chapters,London:C.Hurst & Co.Ltd,2007,p.56. ④Mark Muhannad Ayyash,"Hamas and the Israeli State:A 'Violent Dialogue'",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Vo.16,No.1,2010,p.112. ⑤Jonathan Schanzer,Hamas VS.Fatah:The Struggle for Palestine,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08,p.85. ⑥艾维·施莱姆(Avi Shlaim)著;杨桂评译:《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战争:辞令和现实》,载《中国穆斯林》2010年第2期,第42页。 ⑦Mabjoob Zweiri,"The Hamas Victory:Shifting Sands or Major Earthquake?",The Third World Quarterly,Vol.27,No.4,2006,p.680. ⑧黄培昭:《巴勒斯坦哈马斯参选起风波》,载《人民日报》2005年12月20日。 ⑨Zaki Chehab,Inside Hamas:The Untold Story of Militants,Martyrs and Spies,London and New York:I.B.Tauris & Co Ltd,2007,pp.7-8. ⑩陈天社:《伊朗与哈马斯关系探析》,载《西亚非洲》2013年第3期,第83页。 (11)明大军、朱剑慧:《以称:哈马斯再袭,可能“清除”巴总理》,载《新华每日电讯》2006年3月8日。 (12)廖吉波:《以军大规模搜捕哈马斯官员》,载《工人日报》2007年5月26日。 (13)余国庆:《以色列的安全环境:变化与挑战》,载《西亚非洲》2013年第6期,第59页。 (14)《巴以均用微博发布实时消息战争史首次》,载《北京晨报》2012年11月19日。 (15)Adam Morrow and Khaled Moussa al-Omrani,"Mideast:Egypt Play Best Man at Hamas-Fatah Union",Global Information Network,New York,May 4,2011. (16)新华网:《以色列反对法塔赫与哈马斯组建联合过渡政府》,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02/07/c_111494852.htm,2012年2月7日。"Iran Warns Hamas against Compromise with Israel",http://www.jpost.com/IranianThreat/News/Article.aspx?id=257508,2012-02-12. (17)Jonathan Schanzer,Hamas VS.Fatah:The Struggle for Palestine,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08,p.123.但该建议引起以色列国内震惊,以色列国防部长巴拉克担心这些武器会落入哈马斯手中。 (18)Amnon Aran,"Containment and Territorial Transnational Actors:Israel,Hezbollah and Hamas",International Affairs,Vol.88,No.4,2012,p.851. (19)Beverley Milton-Edwards and Stephen Farrell,Hamas:The Islamic Resistance Movement,Cambridge:Polity Press,2010,p.15. (20)Beverley Milton-Edwards and Stephen Farrell,op.cit,p.16. (21)As'ad Ghanem,Palestinian Politics after Arafat:A Failed National Movement,Bloomington and Indianapolis: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10,p.135. (22)As'ad Ghanem,op.cit.,p.136. (23)Haaretz,February 10,2006; As'ad Ghanem,Palestinian Politics after Arafat:A Failed National Movement,Bloomington and Indianapolis: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10,p.136. (24)As'ad Ghanem,op.cit ,p.137. (25)Haaretz,February 7,2006; As'ad Ghanem,Palestinian Politics after Arafat:A Failed National Movement,Bloomington and Indianapolis: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10,p.138. (26)Sherifa Zuhur,Ali Abunimah,Haim Malka,Shibley Telhami,"Hamas and the Two-State Solution:Villain,Victim or Missing Ingredient?",Middle East Policy,Vol.15,No 2,2008,p.9. (27)Ibid. (28)Beverley Milton-Edwards and Stephen Farrell,op.cit.,p.16. (29)Adel Darwish,"After Hamas Victory,Now Israeli Go to the Polls",The Middle East,March 2006,p 14. (30)Yossi Beilin,"Needed:A Cease-Fire with Hamas,Now",Washington Post,23 November 2007; Beverley Milton-Edwards and Stephen Farrell,Hamas:The Islamic Resistance Movement,Cambridge:Polity Press,2010,p.9. (31)Zaki Chehab,op.cit.,p.214. (32)As'ad Ghanem,op.cit.,p.136. (33)Haaretz,February 21,2006; As'ad Ghanem,Palestinian Politics after Arafat:A Failed National Movement,Bloomington and Indianapolis:Indiana University Press,2010,p.136. (34)Khaled Hroub,"Hamas after Shaykh Yasin and Rantisi",Journal of Palestine Studies,Vol.33,No 4,2004,p.36. (35)Beverley Milton-Edwards,"Political Islam in Palestine in An Environment of Peace?",The Third World Quarterly,Vol.17,No.2,1996,p.204. (36)Jeroen Gunning,Hamas in Politics:Democracy,Religion,Violence,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7,p.177. (37)Zaki Chehab,Inside Hamas:The Untold Story of Militants,Martyrs and Spies,London and New York:I.B.Tauris &Co Ltd,2007,p.8. (38)即伊斯兰中心,是哈马斯的前身,由亚辛等建立于1973年,主要从事宗教、教育、卫生、慈善等活动。 (39)Jonathan Schanzer,op.cit.,p.33-34. (40)Greg Myre,"In Loss of Leaders,Hamas Discovers a Renewed Strength",New Work Times,April 25,2004. (41)Jim Zanotti,Hamas: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7-5700,R41514,http://www.crs.gov,2010-12-02. (42)Amir Baram,"The Gaza Effect",Defence Studies,Vol.11,No.1,2011,p.82. (43)李巨川:《风口浪尖哈马斯》,载《世界知识》2002年第1期,第6页。 (44)张翠容著:《中东现场——揭开伊斯兰世界的冲突迷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58页。 (45)Jonathan Schanzer,op.cit ,p.34. (46)Khaled Hroub,"Hamas after Shaykh Yasin and Rantisi",Journal of Palestine Studies,Vol.33,No.4,2004,p.35. (47)Beverley Milton-Edwards and Stephen Farrell,Hamas:The Islamic Resistance Movement,Cambridge:Polity Press,2010,p.245. (48)Ibid. (49)Ibid.,p.132. (50)新华网:《哈马斯发布袭击以色列人数据》,http://news.xinhuanet com/world/2011-12/16/c_122432355.htm,2011-12-16. (51)Edward Platt,"The Killings,Shootings and Checkpoints are Our Children's Curriculum",New Statesman,November 3,2008,p.30. (52)邱永峥:《吸引世界眼球:啥马斯火箭弹对以军“铁穹”》,载《环球时报》2012年11月19日。 (53)张翠容著:《中东现场——揭开伊斯兰世界的冲突迷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08页。 (54)Matthew Levitt,Hamas:Politics,Charity,and Terrorism in the Service of Jihad,New Haven 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2006,p.115. (55)Beverley Milton-Edwards and Stephen Farrell,op.cit,p.135. (56)Zaki Chehab,Inside Hamas:The Untold Story of Militants,Martyrs and Spies,London and New York:I.B.Tauris &Co Ltd,2007,p.106. (57)殷罡:《阿拉法特面对哈马斯》,载《世界知识》2002年第1期,第12页。 (58)李佳彬:《哈马斯用反封锁提民望》,载《青年参考》2008年1月29日。 (59)Amir Baram,"The Gaza Effect",Defence Studies,Vol.11,No.1,2011,p.78. (60)Corinna Mullin,"Islamist Challenges to the 'Liberal Peace' Discourse:the Case of Hamas and the Israel-Palestine 'Peace Process'",Millennium: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Vol.39,No.2,2010,p.544. (61)Mark Muhannad Ayyash,"Hamas and the Israeli State:A 'Violent Dialogue'",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Vol.16,No.1,2010,pp 111-112. (62)Amir Baram,"The Gaza Effect",Defence Studies,Vol.11,No.1,2011,p.74. (63)Ibid.,p.84.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政策及其影响_以色列总理论文
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政策及其影响_以色列总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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