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尚需新编——关于文言文教学目标定位及教材设计的商榷,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文言文论文,古文论文,新编论文,教学目标论文,尚需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文言文产生年代久远,历经语言的变迁发展,至今阅读已是隐晦难读。正因如此,传统的文言文教学总是难避艰深难懂、乏味枯燥之嫌。学生厌学、教师厌教的现象十分普遍。
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对传统语文教材进行了大幅度改革,取得显著效果。然而遍览教科书,文言文编排设计并未明显改观,依然未能突破“原文、注释、习题”三板块的编排体例,满篇注释及大量的释词解字训练依然存在。如果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不外是在课前增加了一则简短的提示而已,而这似乎对于改变厌学厌教现状无多少补益。这,不能不说是一大缺憾。
这一缺憾,溯源而上,根子在语文课程标准。《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对文言文教学目标的表述是:“能借助工具书阅读浅易的文言文。”这种定位,把“借助工具书”作为阅读的“拐杖”,而培养“使用工具书的能力”(包括借助注释阅读的能力)理所当然地成为重点之一,教材设计也就难出旧辙了。
笔者认为,课程标准对文言文教学目标的这一定位是值得商榷的。可以从其必要性和可行性来审视。
从必要性来看,文言文固然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学生良好人文精神和语文素养的必要载体,不能不学。但从现实日常生活来看,常人接触文言文机会不多,使用文言文的概率也趋近于零。基础教育阶段的语文教育,目标不在于培养语文专业人员,而应面向全体学生,培养学生基础的语文素养。学生学习文言文,重点不在于“义”,不在于“咬文嚼字”;而在于“意”,在于“整体感受”。
从可行性来看,也是经不起推敲的。文言文常用的工具书有哪些?据笔者浅闻,目前较为广知的有《辞源》《说文解字》《康熙字典》《经传释词》《词诠》《十三经索引》等。请问:全国有多少中小学生拥有这些工具书?再者,如果学生能读懂这些工具书,那么,他们还需要“借助工具书阅读浅易的文言文”吗?这支“拐杖”留之何益?
勿庸置疑,中小学生学习文言文的目的在于了解吸收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提高文化品位和审美情趣,而不在于学习、研究古代汉语语言。因此,文言文教学,重点应放在诵读和感悟上。其目标是否可以定位为“熟诵一定数量的文言文经典名篇,领会其大意”?
在对文言文教学目标进行修订的同时,也应抓紧对教材进行“改版”。关于文言文教材设计,可以在“趣”“诵”“联”三个字上下功夫。
所谓“趣”,就是要在文言文的趣味性、可读性上动脑筋。首先可以考虑删去课文中分量不轻的注释条目,这些条目曾经是考试的重点,是学生耗费时日、苦思强记的内容,也是厌学厌教的引子。直接提供译文,或者文白并排,互相对照,一目了然,如何?这应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则把学习难度降下来,二则把“借助注释阅读(翻译)”的时间省下来,使文言文学习更轻松一点。其次,要揭示“古文”背后的“故事”。很多经典名篇,多是特定情境下的作品,作者生平多有雅事趣闻,作品流传过程中也不乏典故佳话,把这些“古文”背后的“故事”呈现给学生,不失是一道可口“佳肴”;再者,来几组漫画,配若干插图,图文并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不也挺好的吗?如此,学生学得有趣,教师教得生动,何乐而不为?
所谓“诵”,就是要重视反复诵读。古人言:“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特别是诗词赋曲,音韵和谐,意蕴悠远,其美非字释词诠所能全悟,更应在反复地诵读上整体领悟和把握,如此,可以考虑把文后为数不少的词语训练削减,把时间腾出来让学生充分地诵读。当学生能脱口而出,望“文”生“义”时,则文言文教学的最佳境界达矣。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古代诗词曲是与音乐有着不解渊源的,何不好好利用这一优势?在优美的乐曲中品味,在配乐中诵读,色味香俱得,学文又冶人,事半而功倍。
所谓“联”,就是内引外联。可以在课内范文的基础上生发,“链接”出许多相关篇目,如学习《观沧海》,可以引出许多有关写景抒情的名篇佳作;学习《夜雨寄北》亦可派生出许多怀旧思故的篇目。这些“链接”出来的篇目,旨在帮助学生在对比、联系中揣摩,在大量积累中悟得,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虽不必花大功、求甚解,但日久可得真谛。同时,这也给因材施教留下余地,那些有意于古诗词的“苗子”,也可满足其“食量”。更重要的是,可以构建起富有弹性和活力的、开放的文言文教材体系。
古文尚需新编,唯此,文言文教学才能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