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宝藏》:重构“空间”与“时间”的文化生产
马丽荣,王永收
(曲阜师范大学 山东 日照 276800)
【摘 要】 在当今各类综艺节目蓬勃发展的时代,虽然以历史文物与文化资源为主的综艺节目层出不穷,但是大多数节目的叙述方法平铺直叙,各种方面创新策略并没有实质性突破,因此很难吸引观众。《国家宝藏》节目以文化的内核、综艺的外壳、纪实的气质走入了大众视野,并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本文主要是从“空间”与“时间”,以及这两种维度下的文化意义生产入手,来探讨节目的独到之处。
【关键词】 文博类节目;空间;时间;文化生产
近些年来,文化类节目蓬勃发展,各类文化类节目层出不穷,在“空间”的塑造方面,一些文化类节目始终都是以舞台场景拍摄为主,以反复诵读文章、背诗词、猜谜语等游戏竞赛类型为主要形式,各种形式的活动受到了舞台的限制,无法去搬运一些重要的、大体积的文物,也无法确立文化的主体地位;在“时间”的塑造方面,文化类节目始终受到传统意义上时间的限制,没有把历史文物或符号所处的“实在时间”与“被叙事的时间”纳入到一起进行艺术化创作,从而使一些文化节目只是反复挖掘诗词与戏曲,陷入到创新形势的窘迫状态。近来播出的《国家宝藏》,在“空间”和“时间”的两种维度下,以及这两种维度下的文化意义生产方面进行了延伸与创新。
一、“空间”升级:多元空间文化场景的媒介参与
(一)“新场景博物馆”塑造的内容空间。 文博类节目之所以能够兴起,并不仅仅是因为摄影棚的拍摄把各种光影、色彩、音乐音响等要素融合到一起,舞台外空间也要参与内容空间叙事。明斯特伯格曾指出,深度感与运动感是电影影像感知的最基本层次,它们的产生是观众主体心理、智力参与的结果。综艺节目《国家宝藏》联手九大顶尖博物馆,致力于空间新场景的塑造,整个舞台具有极强的深度感,演员的运动感也参与其中。一方面受众心理智力的参与产生极强的效果;另一方面该节目将博物馆与舞台戏剧空间进行连接与跨越,将中国古典的文物之美与现当代科技结合,使用了LED开合车台与冰屏柱等空间技术,使舞台空间整体呈现出博物馆的形态。并且采用立方体空间以及投影模式,多根透明冰柱在透明画面的呈现下,构建了国宝的“前世”与“今生”。嘉宾们坐在一个巨大的展示台前,文物的3D画面悬浮在中间,可以近距离观看文物的细致情节。每期节目更有一个国宝守护者带我们走入博物馆,如第一期播出的国宝守护人王凯,带我们走入了博物馆的真实环境,展示瓷母的每一处细节与来历,并在舞台的“小剧场”环节演绎了国宝“瓷母”的“前世传奇”与“今生故事”。
(二)“纪录”与“综艺”全新表达的叙述空间。 纪录片是一种建立在真实基础上的文本建构。它以真实为母体,还原历史题材展现现实生活,真实地表现客观事物以及创作者对这一事物的认识和评价。单一的纪录片也会让观众失去兴趣。传统的纪录片大多数都是以民族文化为故事主体,采用解说词与画面配合的方式,来传递民族情感,讲述民族精神。纪录片的真实与综艺节目的娱乐结合,成为了另外一个为受众乐于接受的形式。自各种综艺节目兴起后,文化类节目绝大部分多由汉字、图画、谜语、唐诗等单一视觉与听觉进行表达,在主持人和嘉宾的引导下,参赛选手在一个单一的场景空间进行比赛。
《国家宝藏》“纪录”与“综艺”的融合,打破历史文化类节目的传统思路,以高度的文化自觉,采用了年轻人乐于接受的一种方式,把文物背后的故事演绎出来,把纪录片的“真实性”与文化节目的“趣味性”结合到一起,摆脱了传统综艺节目的单一性与无内涵,独特的风格和气质更是大程度地挖掘受众的认知层面,从而引起受众对历史文物和传统文明的思考与传承。
当晩挤在破庙外的和尚们在秋收后搭起的麦草堆里,麦草光滑温暖,袁安面临着他担任大哥以来的第一道难题:前面的路,在哪里?
《国家宝藏》在时间和空间两种维度上进行扩展与研究,不仅在时空上进行探索,也在结构风格等方面进行创新。它以独特的小剧场形式还原“被记住的过去”,在时间和空间方面向受众提供一种整体意识和历史意识,受众通过屏幕影像的投射来“记忆历史”,通过保存代代相传的集体知识来确证文化的连续性,并且尽可能地把它呈现给后代的人们,以重构他们的文化身份,保存文化记忆和身份价值的固有属性,找到身份认同归属感。
二、“时间”升级:双重时间的融合抓住年轻受众
《国家宝藏》打破传统综艺节目的影像观念,对主持人、嘉宾以及国宝守护者进行了责任分工处理,如嘉宾撒贝宁、王凯等人,启用当红明星以及与文物有联系的主持人进行守护认证,并且采用当前最前沿的空间处理技术,活跃的影像投射到大屏幕中,吸引受众的关注,紧密结合受众的观赏兴趣,在趣味性与娱乐性的基础上传承文化记忆,也重绘了中国的文化地图。
(二)集体化时空的民族身份认同。 当代以来的历史结构化进程中,传统文物文明因为体积的庞大以及历史底蕴的厚重,很难获得受众的认同,文物背后的历史底蕴凝结了中国世世代代劳动者的智慧结晶,如“瓷母”身上的17种釉彩集于一体,为了制作此瓶,一大批身怀绝技的名工巧匠汇集于景德镇,致使御窑厂的瓷器生产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匠人精神”更是凝聚于此,传统工艺在当今社会结构化进程加快的今天,很难再进入日常生活,嵌入这一历史进程中的传统文化价值的再确认与传统技艺的视觉化,逐渐演变为一场民众广泛参与的社会运动,它改变、终止、颠覆了近代以来的文化观念与逻辑,因此唤醒民族文化记忆与重构民族身份认同成为时代的紧急使命。于是,文物文明传播的视觉化在构建民众文化记忆的基础上,也在努力唤起和重建民族国家身份的认同,因为“没有记忆就没有身份,没有记忆就没有民族”,一旦民族记忆的链条断裂,也就意味着一个国家与民族自我意识的丧失。
三、时空的价值转换:文化记忆的建构与身份认同
(一)创新化影像的文化记忆建构。 文化记忆的传播,是要通过对历史和文化的复原和解读进行建构。用扬·阿斯曼的话来讲,文化记忆不仅包括“被记住的过去”,还包括“被记住的历史”。“被记住的过去”其实就是一种“对过去的证实”,就是通过创造一个共享的过去,再次确证拥有集体身份的社会成员,而“记忆的历史”就是“记忆文化”,是指一个社会借助文化记忆术,在“被记住的过去”和“记忆的历史”的共同作用下,文化记忆就成了对久远过去的一种集体理解和集体建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文物文明与传统工艺随着社会结构的变迁,在传统的日常生活中失去了本有的普遍性,深厚的历史情感与文化记忆,以及不同民族对自身历史积淀的文化所保留的集体记忆力,在社会化的进程中逐渐褪色,对文化记忆的建构和唤醒民众对于文化的认知成了重中之重。
(一)“剧场化的历史时间”。 电视文博类节目自从兴起后,有不少以文物为载体传承文化的文博节目,最后节目却与受众产生了巨大的时间鸿沟,其原因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文物厚重,具有历史沧桑感,很难找到合适的媒介以及恰当的方式去阐述;二是随着受众认识水平的提升,传承中国传统文化并没有突破时间鸿沟的限制,反复在“实在的时间与空间”中进行左右摇摆,没有实质性突破,从而导致了历史时间与现实时间的隔阂。《国家宝藏》采用对时间进行透视的方式,把历史文物所处的时间进行现场演绎,对“实在的时间”进行加工处理,使在历史时空发生的故事在舞台中进行又一次演绎,如段奕宏守护的“越王勾践剑”,在舞台空间中带着观众穿越几千年的历史长河去聆听“越王勾践剑”的剑声,打破受众无法面对面在传统综艺节目中与历史人物对话的形式,带领受众在综艺节目的“历史时间剧场化”的舞台中央聆听“剧场版的历史人物”的传奇经历与动人故事。
(二)“黄金媒介”下的“黄金时段”。 传统的电视媒介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无法最大程度发挥时间的有效性,传统文化类节目无法做到电视媒介与互联网结合,发挥互联网的优越性,进行传播。《国家宝藏》两季播出的时间都是在每周日晚黄金时段七点三十分,在中央电视台综艺频道首播。同时,节目组抓住各大媒体平台以及互联网的优势,结合央视网、央视影音、腾讯视频、爱奇艺、哔哩哔哩、优酷视频同步播出,节目中又有全民投票环节,选出的9大国宝会成功入驻国家宝藏特展,展现了与受众的深层互动,打造互联网平台的二次传播,又有喜马拉雅FM音频平台的优势,不仅抓住年轻受众的注意力,也抓住了年龄较大受众的注意力,实现了跨时空、跨平台的交流与传播。
(三)“寓教于乐”传递时代精神的审美空间。 审美空间在综艺节目中的表达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在空间场景的塑造中传达故事,在视觉和听觉上进行艺术性创造;另一方面是在故事背景下表达寓意,结合时代精神和社会意识,表现具有时代意识的精神命题。《国家宝藏》以纪实的手法,高度的文化自觉与文化传承,对国宝的前世与今生进行探索与发掘。在有着博物馆版的《演员的诞生》中的小剧场环节,守护云梦秦简的撒贝宁化身为秦朝的基层官员“喜”,在小剧场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今日说法”,秦简中记载的法律制度和行政文书为研究中国书法、秦帝国的政治及法律作出了巨大贡献,其中的法律制度如户籍等级制度和人口管理制度是我们今天的基层管理人员仍在沿用的一种方法,受众把视线关注到“喜”的身上时又不忘拉回现实,欢笑与娱乐过后,把目光投入到了基层公安干警身上,让竹简不再归属为一个单一认知的形象,而是紧密地与当下生活联系在一起。
where Ci=Cip+Ciais the total leakage coefficient of the hydraulic system.
文化符号的建构与认同极大地影响受众的认知与参与,受众(参与者)在观看过程中引起的文化自觉,来源于节目自身的创新与设计,创新的本质是改变人与文物、人与时间、人与空间的联系。《国家宝藏》正是强化了这种联系,在时间与空间的重构过程中,使受众在进行建构同一的文化记忆和身份认同时,让文化符号与记忆的生产做到自然、流畅。
将忠君孝顺这一“命题作文”放在现代社会考量,这是一部关于人性的电影。药师程婴中年得子,生活本来幸福美满,宫里大臣政客们争权夺利的斗争与他根本不相关,他愿意参加吗?还要牺牲自己的孩子和女人,甚至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电影对这些是怀疑和否定的。电影里不管是赵氏天下还是屠岸贾掌权,都不会国泰民安,因此,屠岸贾奸臣篡国的罪名便消逝了,而程婴救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甚至最后抚养赵氏孤儿是出于恨意,韩厥也是出于对屠岸贾的一刀之恨。这种对剧中人物行为出发点的现代解释便有了颠覆传统说教的意味。
“传统文化进校园”对继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加强优秀传统文化在青少年中的宣传普及工作,具有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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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J905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7-0125(2019)22-009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