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我国发展型社会政策--“科学发展观与社会政策”书面观--科学发展观“中国经验”的基础_科学发展观论文

构建我国发展型社会政策--“科学发展观与社会政策”书面观--科学发展观“中国经验”的基础_科学发展观论文

构建中国发展型的社会政策——“科学发展观与社会政策”笔谈——科学发展观的“中国经验”基础,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科学发展观论文,中国论文,政策论文,社会论文,笔谈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科学发展观和中国经验

中国目前的经济已经进入新一轮的快速增长周期,在这样一个关键的发展时期,中共中央关于“五个统筹”(即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的要求)的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是对中国社会学者智慧的挑战:科学发展观内涵的明晰和丰富,以及它的落实都需要中国学者,特别是中国的社会学者在对中国经验思考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一切都根植于“中国经验”的特殊性。

为什么这样说?对社会学来说,协调发展本身并不是什么新思想,社会学建立的160多年来,经典的社会学家都在反复地重申这个主题:协调、秩序、进步等等。在社会科学中,社会学的追求“协调”、经济学的追求“均衡”、法学的追求“公正”、政治学的追求“合作”,这都是一贯的学科理念,与科学发展观的基本原则是一致的。但在现实社会中,并不存在绝对的协调、均衡、公正和合作,绝对化的协调、均衡,会沦为缺乏激励和活力的平均主义;在很多情况下,发展的突破和超越,恰恰是打破原有的所谓协调和均衡。中国的改革开放,引入市场机制,打破“大锅饭”,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都是要破除绝对平均主义,增加激励,加快发展的速度,甚至是超常规的发展。然而,这种超常规的发展也带来新的问题,就是新的失调和失衡,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严重的失调和失衡。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我们说科学发展观里的重要价值,它的内涵的精髓,来自“中国经验”的基础。

现在的一个现象是,国外的多数学者比国内的学者似乎更看好中国的发展,认为中国的崛起是不可遏制的趋势。但国内的学者接触现实问题比较多,其经验感受远远超出GDP的增长率,更容易对诸如中国的就业、收入分配、城乡差距、社会保障、腐败等难点问题忧心忡忡。

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13亿人口和几百万或几千万人口是不同的量级。很多事物的通行发展规则,放在13亿人口的基数上都会发生新的变化。对一个人口小国来说的辉煌成就,除上13亿人口也许算不上什么,而任何微小差误乘上13亿人口,可能就是天大的问题。比如GDP的增长率,由于中国目前每年仍净增长800多万人,中国的人均GDP只有日本的1/30左右,所以,相对于日本经济增长2%的数字,中国经济增长8%,尽管有“崛起的中国、沉没的日本”的说法,我们自己不能飘飘然。艾滋病、出生婴儿性别比失调这种看似不大的问题,对13亿人口的中国来说,都有可能演变成大问题。

以上说的都是强调“中国经验”的重要性,中国经验将来肯定会改写现代化和全球化的理论,会修改社会科学各门学科的一些既有规则,至少从我的专业社会学来看是这样。这是因为一个13亿人口大国的超常规发展,提供了很多超出我们一般所说的“常态社会”的新经验。

长期以来,社会学的主流,就是研究“常态社会”,即认为在常态的情况下,社会的变迁是按照一定的既有规则进行的,即便是社会的变革和转型,也是长期变化积累的结果。社会学的主流思想,是坚信人的理性力量和社会发展的有序性,认为在社会发展领域不存在无法追寻因果关系的“裂变”和“突进”。所以,即便是专门研究社会问题的“越轨社会学”、“灾难社会学”等等,也都是从“常态社会”的角度来考虑。社会学以往对失业、人口过多、贫富差距、贫困、疾病、犯罪、教育短缺、社会保障不足、环境污染等社会问题的研究,也都是从“常态社会”的假设出发,把这些社会问题视为“常态社会”秩序的“失范”而已。

而且,很长一段时期以来,国际社会学界也被一种乐观主义的情绪所笼罩,从贝尔(D.Bell)的《后工业社会的到来》、托夫勒(A.Toffler)的《第三次浪潮》到卡斯特(M.Castells)的《网络社会的兴起》,都在描述一种信息社会的令人振奋的前景。人们一直相信,我们对自然的征服和对社会的控制,将是一路凯歌的,新的技术进步将会自然解决那些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当然,国际社会学中过去也一直存在着悲观主义的危机学派,特别是上世纪60-70年代,正当西方发达国家陶醉于高增长、高消费的“黄金时代”时,罗马俱乐部发表了《增长的极限》的研究报告,一些学者从人口激增、资源短缺、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的角度,发出惊世骇俗的警告。近年来也有从文化角度提出预警的,如亨廷顿(S.Huntington)的《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福山(F.Fukuyama)的《大分裂: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的重建》。但这类危机的判断,常常被学术界主流排除在“规范研究”之外,人们普遍认为,类似的危机预言,虽然轰动一时,但多少总有点危言耸听的味道,而且,那些问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因为人类的理性战无不胜,煤没有了我们有石油,石油没有了我们还有核电。直到德国著名社会学家贝克(U.Beck)和英国著名社会学家吉登斯(A.Giddens)通过“规范研究”提出“风险社会”(risksociety)理论,国际社会学界才开始认真地思考,我们是不是真地面对一个新的不同于传统“常态社会”的“风险社会”。但国内社会学界,由于大家集中关注快速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开放中的发展问题,还没有来得及反思“风险社会”理论对认识中国发展阶段变化的意义。

“中国经验”这个概念,对于真正理解科学发展观的重大意义非常重要。从“中国经验”出发,我们才能真实地了解中国发展中诸多社会风险的临界点在哪里,这些临界点单凭既有的规则是推论不出来的,而不顾前提条件和约束,单从原则推论出的结论往往会是虚假的。比如说贫富差距问题,规则中有一条是差距随发展先扩大后缩小的库兹涅茨(S.Kuznets)“倒U型”曲线,因为其他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如人均GDP1000美元),会出现人口增长停滞、劳动力紧缺,劳工的谈判和讨价还价能力大为增强,从而致使劳动力相对收益增长、资本相对收益下降。但中国有劳动力无限供给的特殊情况,所以近10年来在资本和技术收益都大大提高的同时,农民工的非技术工作的工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农民工的权益也必须由政府出面来加强保护,中国的贫富差距仍然呈现快速加大的趋势。再比如粮食问题,20年前国外就有“谁来养活中国”的说法,中国也的确每年耕地都在大量减少,而人口每年还在大量增加,但20年过去了,粮食没有发生短缺,粮价在没有大幅度增加粮食进口的情况下也没有飞涨。什么原因呢?数亿人的消费结构变化会改变很多问题,水产品、蔬菜、水果、奶制品的大量增产,使城市人均年消费粮食从20年前的150公斤下降到今天的不到80公斤。我并不是说中国的粮食安全问题不重要,但在我看来,对中国粮食安全的最大威胁是“谷贱伤农”造成的抛荒,而不是农民的种植结构变化。又比如艾滋病防治问题,以前中国对这个问题缺乏正视,甚至有点“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现在中国政府公开向艾滋病宣战了,因为SARS危机的教训让我们认识到,在中国这样的人口密集大国,虽然84万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对中国来说,成人感染率不到1%,但我们并不清楚到什么临界点它就会出现超出常规的几何速度扩散。总之,中国的人口总量对一些既有规则的改变,增加了中国发展中社会风险的“突发性”、“不确定性”、“难以预见性”。

建立在“中国经验”基础上的科学发展观,意味着中国决心走经济发展和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的道路,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走有社会活力的共同富裕道路,坚决防止经济、社会、自然的重大失调,坚决防止一切权贵资本主义的趋向。

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是对中国社会学者智慧的挑战,这种智慧包括我们对中国经验的理解力和回应问题的想像力。敏感的学者一定可以感觉到:科学发展观的提出,使中国社会学面临着蓬勃发展和为民族崛起贡献智慧的新的可能性。

建立“社会核算”体系

中国正在一心一意地期盼着实现自身的现代化目标。一个现代化的社会,可能有很多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衡量指标。最为人们所关切的指标,大概就是人均GDP。这个指标包含着很多发展水平和生活水平的信息,也比较容易进行国际比较,但人均GDP的指标也会掩盖很多信息,比如它不能反映资源枯竭、环境恶化和贫富悬殊等方面付出的成本,也无法反映这些方面的治理所需要花费的投入。

这就提出了社会技术的问题。经济社会各个领域中的发展,存在着各种不同的反映发展规律的曲线,每一条曲线都有其相对的佳点,而对发展的评估,是要在各种曲线的佳点之间,找到一个均衡点。也即要在各种涉及发展问题的价值之间,找到一个均衡点。这就是说,现代的社会发展,越来越成为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各种社会技术,不能只凭经验、热情和干劲。否则,很容易造成发展的后果违背我们的初衷。社会技术也是科学技术的一部分,会对社会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当前,在社会技术方面,我们需要建立一个不同于经济核算的“社会核算”体系,并使之成为一个普遍运用的社会技术,唯此,方能使科学发展观落到实处。这是因为,从一定意义上说,统筹、协调发展意味着不仅要建立一个完善的市场资源配置体系,而且意味着要建立一个合理的社会资源配置体系。在资源和财力有限的情况下,如果不能有效地对资源和财力进行合理、有效的配置,就会使我们的发展走入另一个陷阱。

之所以提出建立“社会核算”体系的问题,是因为在目前各级地方政府的规划中,往往是只有“经济核算”账而缺乏“社会核算”账。过去在对各级领导干部的考核中,往往把他们的业绩与当地GDP增长的速度联系在一起。一些地方片面追求GDP增长所带来的短期效益,一些领导干部在其任期内拼设备、拼成本、拼资源、拼环境,以此换来了很高的GDP增长,却把一大堆难题留给了他的下一任领导,而当地人民没有从增长中得到实惠。只讲“经济核算”,不讲“社会核算”,遗患无穷。为了几百万元的产值造成的污染,可能几千万元也治理不好。为了短时期的政绩造成的资源浪费和生态破坏,可能几代人都要受害。现在有些地方,从统计上看经济还在快速增长,但结构性指标严重恶化,人们非但没有感受到生活质量的提高,有些发展指标(如廉政情况、贫困治理、保障水平、治安秩序、人口控制、环境保护等)甚至还在下降。这种“有增长而无发展”(甚至倒退)的状况,必须得到高度重视。

长期以来,相当一部分地方政府认为经济增长是“硬”道理,社会发展是“软”道理,经济增长是赚钱的,社会发展是花钱的。其实,社会发展的多数方面不仅是有收益的,还带动了很多相关产业。如扩大就业减少了失业救济成本,医疗的发展带动制药业,环境绿化带动花草生产业。教育过去只被视为公益投资,现在则认识到也是一种产业。其实早在1960年代,国际学术界的测算就证明,教育投资的收益率远高于实物投资的收益率。我们必须尽快建立一整套对经济的外部性(正面和负面的)进行监测、评估和测算的体系,并把各种社会发展指标纳入社会核算当中。否则为经济增长所付出的沉重代价,可能会把经济增长的收益都抵消掉了。

“社会核算”的理念,不仅适用于对宏观发展状况的评估,而且可以用于对所有企业、机关和事业部门的业绩评估。

例如,在企业业绩的评估中,不仅要看企业的销售收入和利润指标,还要看企业对社会责任履行的情况,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认证,应当成为企业信用和信誉的指标之一。如果一个企业违反法律,把企业责任转变为社会负担,那么它就要为其行为付出代价。一个使用国家财政的机关,如果不能履行它的服务职能,也必须承担起它不作为的法律责任。医院、学校、科学研究以及财政供给的各种公共事业部门,也都要有社会核算体系来评估它们的投入和产出,测量它们的运行是否有效。国有企业如果经营不善就要亏损甚至破产倒闭,大学经营不善将来也会破产。现在的开发区、工业园区、大学园区都大量圈地,造成了数千万的失地农民,其中很多人因失地而失业,那么究竟谁应当为失地农民付出的代价埋单?如果没有一个科学的社会核算体系,怎样来评估这种圈地的收益和代价?

在我们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过程中,国家的社会核算不仅要核算收入,也要核算各种可能的代价和支出,并核算各种支出的使用效益,这样才能对发展的质量有清醒的认识和准确的评价。这样的核算体系才能让我们了解并准确地知道,那些为实现统筹、协调发展而实施的财政支出,在使用方面是正效率还是负效率。

只有通过建立社会核算体系这样的具体社会技术,才能把科学发展观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发展成果,而不仅仅是一个新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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