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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青山——黄仁宇回忆录》:一个人的大历史
《万历十五年》在国内20年来多次刊行而不衰,“大历史观”的影响也早已经超出了史学界,这都使得这本黄仁宇回忆录的出版在国内读书人中一直弥漫着等待已久的味道。
无论在他的哪部著作中,黄仁宇都会以挥洒自如之笔勾勒出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黄河青山》采用的是现实与回忆交错的独特方式,以一个朴素的客观的情感来见证他走过的这数十年历程。在书中,黄仁宇坦言了“对中国向来站在批判的角度,无论是对中国政府或中国文化”;“《万历十五年》就是对官僚管理制度最无情的批评”。因为他觉得,“身为历史学家,不能太仁慈、和善或具有同情心。史学家的主要任务,在于将他对历史的见解和现代的读者分享”。
《寒冬夜行人》:“最温暖而明亮”的梦
1989年,作家余华谈到20世纪文学的成就在于“文学的想象力重新获得了自由”。他所说的那些富想像力的作家们正是卡尔维诺、博尔赫斯以及威廉·福克纳他们。另外一个人——我们没有忘记的王小波,他当年在读了米兰·昆德拉那本谈小说艺术的书《被背叛的遗嘱》之后,觉得昆德拉在书中丝毫没有提到现代小说的最高成就:卡尔维诺、君特·格拉斯、杜拉斯等人。今天,杜拉斯在中国早已经是“明星”;而格拉斯的作品还在他199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大部分已经译介到了中国;除了辽宁教育出版社曾经出版的那本薄薄的《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以外,卡尔维诺几乎还是一个空白。
因为1985年的突然去世,卡尔维诺最终与当年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今天这个“最温暖而明亮”的梦终于飘到了我们身边。译林版的《卡尔维诺文集》几乎收录了他的所有代表作,而尤其以先行出版的《寒冬夜行人》最为有名,其构思之缜密、想象之神奇、用字之精准,堪称卡尔维诺风格的经典体现。
《鲁迅与我七十年》:假如鲁迅还活着……
历史人物之所以伟大,正在于我们可以因他而深刻地意识到自身的存在;在存在方式的选择中间,我们根本无意拒绝他的灵魂的参与。鲁迅就是一个这样的人。鲁迅是巨人,但他不是神,“平凡的伟大才是真正的伟大”。《鲁迅与我七十年》的叙述正是从一个平凡而朴实的角度开始。在回忆鲁迅先生的文字里,也终于有了周海婴的声音。
在鲁迅诞辰120周年的这个年头,研究鲁迅的成果是河北教育出版社“回望鲁迅丛书”的出版完成,而《鲁迅与我七十年》则注入了一块新的话语。这本书在出版之前,很多读书人好像都没有很大的信心。但并不是人文知识分子的周海婴还是没有让人失望。鲁迅的死因之迷,八道湾兄弟的失和,鲁迅遗产的处理,作者1985年版税事件的里里外外……周海婴以真实平和的直言,把一些东西都说出来了。书中最后披露了一个很具震撼力的内幕:1957年,一位老先生大胆地向毛主席提出一个设想:要是鲁迅还活着,他可能会怎样?毛主席的回答是,以我估计,他要么是被关在牢里还在写,要么他识大体不做声。
《中国思想史·第二卷》:一部个人视野的思想史
虽然葛兆光先生在完成《中国思想史·第一卷》之后,仍觉得“至今思想史仍难以把握:中心清楚而叙述的边界模糊”,但他最终还是集三年之力,续写了《七世纪至十九世纪的中国知识、思想与信仰》。
本书出版后备受学界赞誉,并在2000年获得了首届“长江读书奖”。本书延续原来的写法,一改过去作为教科书的思想以人为中心的章节模式,引证丰富的古代文件清理叙述,探讨七至十九世纪中国思想世界的最终确立和逐渐瓦解的过程。葛兆光先生极善于提取思想史流程的切片,再由一个横截面推论一个时代,在有限的叙述中,让人体会到历史的广袤和无限。
《20世纪的书》:百年来的作家、观念及文学
诗人庞德表示普鲁斯特《盖尔芒特家那边》理想的书评应该只有一段,但长达七页,字句号只能用分号相隔;约瑟夫·柯林斯预言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一百个人中看完的不会超过十个,而且五人会很吃力;劳伦斯畅谈《儿子与情人》,埋怨美国版没有给他赚进一毛钱;在出版《二战回忆录》后,《纽约时报书评》评介丘吉尔是“扮演历史及记录历史的杰出角色”;西蒙娜·波伏瓦的《第二性》的确是一本意义重大的书,虽然有时不免会激怒男性读者……
这是阅读《纽约时报书评》创刊百年后精选其内容编辑而成的这本《20世纪的书》后的一些模糊记忆。作品遇上知音,是作者有幸;而时隔几十甚或几百年之后,仍有很多读者与作者灵魂相映,那将是作者的最大幸运——我们当然还会记得他们,那些伟大的作家和他们不朽的作品,但还有多少人在不时地阅读他们?那些曾经流行和已经成为经典的,都将面临被历史掩盖的命运。
《独立精神》:一个好的拼贴
从《大话西游》到《日剧场》,从《韩流》到《校园树》,张立宪主编之“梦工厂”达到它的顶峰,这个顶峰就是三卷本《独立精神》的最终诞生:一本崇尚自由电影主义的电影游子们的写作盛宴。
这一年,有人在关注后现代电影,有人在寻找独立的影像,有人在敲打着他的个人“电影地图”,有人在回味着他们的独立乐评……这个城市的先锋主义者们和民间主义者们在完成着他们的“新潮”“视觉”“拼贴”游戏,曾经听“打口带”成长一代已经在开始回忆那一段“打口”的历史,地下的开始走到了台面,非主流已经成为了主流……音乐和电影的文字生涯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年这么热闹过。阿西莫多瓦、尼基塔·米哈科夫、大岛渚、彼德·格林纳威、北野武、侯孝贤、杨德昌、昆汀·塔伦蒂诺、伍迪·艾伦……我们熟悉和不熟悉的独立电影者们,顽强地伫立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铸就“90年代好莱坞之外”的电影风景;电影游子们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解说着这样的风景。
《史努比黄金50年》:幸福就是一只温暖的小狗
谁是我们心中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彼得·潘?加菲猫?雅诺什?还是丁丁或其他什么?(彼得·潘太过于童话;加菲猫太懒;丁丁太过于狡猾。)哈里·波特在席卷着他的全球风暴,小王子还在略带忧伤地述说着他的成人童话,一本《纳尼亚王国》在说着“就是好奇,就是给你想象力!”……但这一切都没有史努比这只小狗留给我的记忆深刻。
查理·布朗说:“如果你真的去努力工作,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过,这值得吗?”史努比,那只伟大的小狗的回答是:“假如你的小狗不爱你,那就不值得。”我们爱这只小狗,我们也希望它爱我们——虽然它总是专注地幻想着自己的不朽小说,虽然那篇小说开头总是没有改变,虽然它总是警告我们的世界已经疯了……眼下的这个冬天,离史努比的诞生是51年;离史努比登上《时代》杂志封面是36年;离史努比的登上“阿波罗号”太空船33年;而离史努比的老爹查尔斯·舒尔茨去世是1年……《史努比黄金50年》可以让我们重温那一个个淡淡的理想和淡淡的梦。
《卓越广告》:伟大的印刷广告是什么?
“书面语言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能够深深刺痛人们的心灵。”曾经发起过文字组织的英国作家因德拉·辛哈对此深有体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印刷广告自身却成为了某种牺牲品,相比其它媒体,它承负着更多的陈规陋习和创作的惯例的限制。
在这个图片充塞的2001年,《卓越广告》的作者吉姆·艾奇逊正以那些令人唏嘘不已的创意文字和图片,告知我们这样一个事实:印刷广告施展着一种无法抵制的超凡魅力。没有任何一个电视频道敢声称,自己是一个“论坛”、一部“编年史”,是一个“保护者”,或敢声称为我们所生活的“时代”辩护。只有廉价的印刷品广告的力量在公众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有《时代》、《新闻周刊》、《财富》和《经济学家》的栏目在报道世界各地的事件的同时塑造着人们。如果电视正在把世界缩小,印刷广告则把我们的世界放大!
《老饕漫笔》:逝去的场景的饮食记忆
自从飘荡在这个没有边界的北方城市,我对这座城市的感情越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复杂:它很好,我曾经特别地喜欢;它也不好,有时我觉得它并不是那么的可爱。它丢失了什么呢?直到有一天读完邓云乡的《增补燕京乡土记》,我又开始迷恋这座新城里的老城迹象。这并非我“夫子眷恋春明旧事”,只是我觉得北京城如果少了一种能引发故园之情、故旧之思、故都之爱之类的市廛风俗,那总是令人遗憾的。
《蒙面之城》:蒙面走天涯
今年的网络文学的出版像热带雨林里的植物一样在迅速蔓延,但阅读完之后总觉得像面对北京这灰不溜秋的天。只要是好作品,管它是“网络文学”还是“网络时代的文学”呢。如果说卡尔维诺给了我们一点点明亮,《蒙面之城》则有了一种极富生命力的东西,——这种东西来自主人公马格飘零的故事,也来自作者宁肯的无限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