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思维学笔谈,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笔谈论文,思维论文,社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教授的倡导下,社会思维学这门新兴学科已引起了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重视。今天本刊邀请部分高校和科研单位的专家、学者,就社会思维学的理论及应用展开广泛讨论,其目的是为了推进社会思维学的研究向纵深发展。为此,愿大家在今天的讨论中按照钱学森教授所一贯倡导的学术民主,各抒己见,畅所欲言,从而使社会思维学的研究步上一个新台阶。
关于社会思维学的研究问题
任何一门科学都有自己特定的研究对象和所要解决的特定问题,都要求把握有关对象和问题的本质与规律,从而形成科学理论体系并有效地指导与解决有关的社会实践问题。但是对于一门新的学科的研究和创建来说,它的研究对象究竟应当怎样去认识、开始时往往会众说纷纭。其因在于人们各自从个别现象或特殊问题出发,在寻求或概括各该研究领域的一般对象或问题时,在认识上往往总是会发生分歧和矛盾,社会思维学的研究和创建也不例外。事实上关于社会思维学的研究问题,钱学森教授正是从这样一个具体现象的角度出发提出来的。比如在学术会议上,如果各种不同的观点和看法能够充分发表,相互碰撞,相互启发,那就有利于激发出智慧的火花,激发人们的发明创造能力,推动科学研究的发现和进步。但这样在国外学术讨论中,能够经常看到的情况在国内却少见。社会思维学要研究和解决的正是怎样创造条件以激活团体的思维问题。从上述所提出的具体现象出发,我们可以看到造成上述情况的原因至少应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有关国家或民族的改治思想文化传统;二是他们的传统伦理道德观念、风俗习惯、民族心理和处事待人的行为规范;三是在传统的社会政治思想制约下的现行的政治领导体制。而这三个方面在很大程度上又反映着和决定着每个人生存的客观社会条件与利害关系,决定和制约着每个人在主观上趋利避害的追求与他所期望的前途与发展。因为,人就生活在社会关系中,社会关系无时无刻地不在制约着人们的思维及其取向。这是所有的科学研究和人们的一切思维活动所共处的社会背景问题,也就是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或思维的相互关系问题。这是历史唯物论所要研究和把握的最一般问题,也就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自觉能动地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并通过实践而主动地创造和改造社会存在的问题,它属于社会存在和社会思维相互作用过程的一般规律问题。
社会思维学的研究应当以历史唯物论为前提和指南,进一步更具体地研究和把握社会关系与社会思维相互作用的特殊规律问题。比如,同样是古代希腊的奴隶社会,在雅典和斯巴达,人们的社会思维意识何以具有重大差别;同样是封建社会,古代东方和西方的社会思维意识何以有重要区别;同样是资本主义社会,不同国家中人们的社会思维意识何以各有重要的不同特点;尤其是在同一时代,同一国家或民族,不同的社会阶级、集团、阶层、组织的人们的社会思维意识、是非观念、价值追求何以会有严重的分歧,甚至直接相互对立与相互反对。以至对于同一社会问题不仅不同阶级的人们会具有相互对立的认识,而且同一阶级中的不同个人之间也会有不同的想法等等。还有,各门科学都是要求正确地认识和把握有关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研究,社会思维学则要研究有些人为什么要有意识地阻碍正确认识事物的途径,而故意制造错误认识、弄虚作假、歪曲真理,掩盖事物真象,以假代真,甚至故意制造伪科学;为什么会有人竟能当朝指鹿为马,而人们也竟能附和赞同,甚至伪证非鹿是马;其特定的本质、根据、必然性和规律性何在;解决问题的办法和出路又在那里。这样看来,社会思维学的研究不仅应当从客体性方面去探寻其原因,而且还要从主体性方面去探寻其原因,搞清楚其中所具有的特殊规律性,这样才能形成一门既不同历史唯物论,又不同社会心理学和科学社会学,也不同于唯物辩证法(即辩证逻辑)和普通逻辑学的一门关于思维的新学科。
社会思维学的研究重点与方法
我觉得,为了深化社会思维学的研究,现在有必要重温钱老的一系列有关论述,进一步突出其研究重点和明确其研究方法。
钱老是在1984年召开的全国首届思维科学学术讨论会上,第一次提到社会思维学的。他那时指出,社会思维学应研究“人作为一个集体来思维的规律”,找出其最佳组合方式和研讨方式。9年之后, 他在给张育铭同志的回信中又说:“我原来提出要搞社会思维学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怎样使一个集体在讨论问题中能互相启发,互相激励,从而使集体远胜过一个个人、不接触别人的简单总和。”“所以社会思维学的一个重点应是集体思维的激活。”我想,今后如果能紧紧围绕“集体思维的激活”这个重点扎扎实实展开研究就一定能够取得更大进展。特别应当引起注意的是,钱老近年来又在倡导建立“大成智慧工程”和“大成智慧学”。这两门学科不单涉及到研究集体,还涉及到人与智能机协同的问题,是关于人机智能系统的学问。他还进一步提出了“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从而为之奠定了理论基础。我认为,社会思维学与这两门学科的关系十分密切,因为这种研讨厅体系仍然离不开集体思维激活的问题。所以,仔细研讨钱老关于“大成智慧工程”和“大成智慧学”的思想对于解决社会思维学的重点课题肯定大有益处。
关于社会思维学的研究方法,钱老指出,那就是系统学的方法。尽管社会思维学同社会心理学等学科有关系,但心理学毕竟不属于思维科学而属于人体学科,只能提供横向支援,而不能提供现成的方法。社会思维学简单套用心理学方法很可能重复逻辑学受心理主义干扰的老路。社会思维学的目的不是要研究集体思维的心理规律而是要研究其规范规律。由于一切可能的集体思维活动本质上都是由思维着的个人和信道组成的系统,所以社会思维学研究引入系统学的方法才是适当的。这就涉及到子系统的知识共享、功能互补以及通信网络和决策程序的设计等一系列问题。只有沿着这条途径才有可能揭示集体思维激活的规范规律而不囿于经验。
《晋阳学刊》组织这次笔谈,鼓励各种不同见解的研究人员畅所欲言,这件事本身就是在组织一次集体思维。希望今后多创造这样的机会,把学术活动搞得生机勃勃,有如钱老所希望的那样。
社会思维学的研究对象、内容和功能
人的思维具有个体性,但人不能孤立地存在,而只能在社会关系中存在,所以一个人的思维,要受社会、群体、他人思维的作用和影响,因而人的思维又具有社会性。
作为以整个人类思维活动为研究对象的思维科学既要研究个体思维的机制和规律,又要研究群体思维的机制和规律,还要研究个体思维与群体思维之间的关系。于是,社会思维学便应运而生。我认为社会思维学的研究对象有两个:一是群体思维活动,二是思维互动。所谓思维互动,就是指在一定的社会关系背景下,个体思维与个体思维之间、个体思维与群体思维之间、群体思维与群体思维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动态过程。思维互动是社会思维学中一个重要的基本概念,许多思维现象的发生(如思维方式的形成、思维定势的出现等),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基于思维互动。人的社会性决定了思维的社会性,这二者又共同决定了群体思维和思维互动存在的客观性和普遍性,即社会思维学的研究对象是客观的、普遍的。
社会思维学特定的研究对象决定了社会思维学特定的内容结构和功能。社会思维学的内容包括三个方面:1、群体思维学, 以群体思维活动为研究对象,揭示群体思维的机制和规律,其功能是找出群体思维科学化、民主化、最优化的最佳途径和有效方法。2、 思维关系学(或称思维互动学),以思维互动为研究对象,揭示思维互动的机制和规律以及个体思维和群体思维互相转化的机制和途径,其功能是在理论上搞清和实践上正确处理个体思维与个体思维、个体思维与群体思维、群体思维与群体思维之间的关系。3、思维协同学,研究思维的传播、交流、合理组织和有效控制,其功能是既提高个体思维和群体思维的效率,又优化个体思维和群体思维的环境。社会思维学的规律也应包括三大方面:群体思维规律,思维互动规律,思维传播、交流、组织、控制的规律。
可见,社会思维学诞生后,使思维科学的研究对象更加全面,内容更加丰富,体系更加完整和完善:
社会思维学的学科定位
社会思维学是一门正在形成中的新学科。说明社会思维学和其它学科之间的区别与联系,规定其研究的基本范围,就成为这门学科建立的首要任务。
社会思维学作为一门边缘性质的学科,首先区别于哲学,因为它主要是一门实证的科学,而不是纯思辩的规范学科。当然,它又与哲学、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有内在的联系。其次,社会思维学不同于社会学。社会学研究借助符号系统进行的人与人的互动及其所形成的社会结构和社会变迁,而社会思维学则着重研究社会整体思维的各种特点。社会思维学与社会学有交叉但又不完全重叠,具有社会学所无法涵盖的部分。第三,社会思维学也不同于社会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结合社会文化背景研究人的行为及其中蕴含的心理状态,社会思维学与其有交叉部分,但同样也有其无法包括的部分,而且研究的角度也不尽相同。
社会思维学作为研究社会整体思维特点的统一学科,其研究内容是广泛的。大致地说,它包括以下三个部分。第一,对于社会的群体的思维定式的研究,即在逻辑思维、形象思维、灵感思维的基础上说明不同时代各个社会中人们思维方法与思维定式的一般特点。第二,研究社会整体或某个群体已达到的知识的整体结构,说明这种结构的内部相互作用及结构的变化,譬如对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状况与关系的分析。第三,社会思维学要结合时代与社会背景,解释人们为何这样想问题而不是那样想问题,说明时代思潮的形成与演变。
如果上述看法是成立的,那么社会思维学就可以划分为三个有机的互相关联的分支学科。第一,思维交流学。它的中心问题是人的思维交流如何可能?包括人们如何利用概念符号系统互相影响,相互学习,人们使用什么样的思维方法和思维框架进行交流。它构成了社会思维学的基础。第二,思维组织学。社会、群体的思维要交流,但更要组织。这里涉及到知识的传播、共享,更重要的在于知识的匹配和新知识的生产,还包括知识的反馈、选择以便利用现有的知识作为最优的决策去解决现实的社会问题。从这个角度上看,社会思维学要解决的问题非常类似于工程技术问题。第三,思维社会学。社会思维不能脱离社会组织与共同体,如家庭、企业、民族、阶层、政党,更不能摆脱社会的价值取向与利益尺度的制约。思维社会学结合社会文化背景研究人们如何进行推理并行动,以此探寻社会发展的历史动因与轨迹。思维社会学对说明社会变迁具有重要的意义。
以上的学科定位只是一种初步的尝试。因为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其具体定位只能随自身发展而逐步精确化。因此,它并非是结论,而只是对众多可能性的一种探索。
谈社会思维与思维的社会性
社会思维与思维的社会性,这两个概念非常容易混淆。许多人一提起社会思维,就把它理解成思维的社会性了。其实这是既相区别,又相联系的两个不同的概念。社会思维是指人们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具体思维。思维的社会性是指全人类的思维所具有的社会共性。从概念上比较,社会思维的内含大,而外延小;思维的社会性外延大,而内含小。社会思维非常具体,它只揭示人们在某种特定条件下的思维。而思维的社会性所揭示的是全人类思维的一般性。所以这两个概念是有严格区分的。
将思维引入社会领域去研究,或者说把社会学的方法引入思维研究领域,这是社会思维学的一大特征。而且这一“引入”,使整个思维科学的研究赋于了十分重要的社会意义。
谈思维共生现象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我们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我们还有这样的经验:三个臭皮匠,不如一个臭皮匠;仍是一个臭皮匠;赛过另一个臭皮匠,但不如诸葛亮……。无条件的“臭皮匠会议”,或简单地以臭皮匠替代诸葛亮,往往达不到目的。
那么,臭皮匠如何变成诸葛亮?如何避免后面的几种情况?这里面有一种学问,一种有关思维共生关系的学问。
思维是人的活动。从经验的角度看,它是属于个人的,是个体的。但细看它,思维又是社会的。它有社会的源渊。诸如所处时代、知识背景,以及个人经历和环境等,对人的思维方式的形成都有影响。所有这些,相对一特定的主体言,都可看做是他人的,是他人的影响。因而完全可以这样讲,诸葛亮也罢,臭皮匠也罢,都在于有他人的知识、思想等作为其思维的基础;倘若把特定主体以及围绕其主体这些他人因素看做是一群体,那么,不论是诸葛亮,还是臭皮匠,都不外是其相应群体思维共生的结果。
思维又是现实的活动。它只有在具体的生活里,操作加工一定的素材才得以运作。具体课题或问题的相关材料,他人的意见想法,尽在观照范围之内。因此,看上去是个体在思维,但究其质,个体又只能是在群体思维材料中进行思维运作;最终仍是群体思维在个体思维中的一种结果,一种共生的思维结果。思维的运作跟思维方式的形成,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思维方式在一定的社会场景里形成,在和他人思维的相互关系中共生,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思维共生现象。正因思维本身是共生的,当需要诸葛亮的时候,才有臭皮匠的合成之法。于是会有这样三种组合:三个臭皮匠,臭皮匠加诸葛亮,抑或三个诸葛亮。不论这些组合有意或无意,其作法无非就是:欲将诸葛亮思维背景人为外化,或曰把其内在的群体结构转为外形、把无形变成有形而已;意在求得某种期望的共生值。
至于研究这种共生现象的学问,不妨叫它作思维共生学。在研究对象问题上,它关注的是思维在来源和运作上跟社会、跟周围环境及他人思维的关系,是从诸如此类的关系中解释思维共生现象的。其旨在于,在揭示思维内在的和外形的结构的基础上,提供象“常有诸葛亮”之类现实问题的一般解释依据。
需要说明的是,思维共生研究并不能归属到有关思维社会性探讨中去。如果说,思维社会性指诸葛亮思维受他人的影响,带有时代的烙印。此就思维本身而言;那么,思维共生则着眼于思维形成及运作的社会关系,将诸葛亮或臭皮匠之类的思维,看做特定社会背景或曰群体的结果。
那么,这是否又当属群体思维研究?否。群体思维考察的是特定社会或群体在思维上的共性。类如男女老少臭皮匠,群体思维所究在于告诉人们,他们仍是臭皮匠,或都运用的是臭皮匠的思维。而思维共生则要对臭皮匠思维聚合,以及聚合的可能结果给出理论的描述,说明其内在机制,以便将诸葛亮式的思维机制再现到臭皮匠身上,以便将臭皮匠变成诸葛亮。
社会思维的自组织观及意义
社会思维是人类思维的自组织,其理由来自形式与内容两个方面。
从形式上讲,社会由人组成,因而社会思维也必然是由人的个体思维组成,而这种组成决不是简单的“堆积”,而是在许多条件的制约下的有机组合。它相对于个体思维是有序的。
个体思维对社会整体而言是多变的,因此它是思维发展中的“涨落”,只有适应整个社会思维发展及特定的历史环境要求的“涨落”,才能得到整个系统的响应,并表现为一种全社会的思维;而那些被压抑了的“涨落”则成了一种社会的潜意识,一旦时机成熟,这种潜意识又会活跃起来。所有这一切都取决于全社会的个体思维间的关联性及各个体思维内部或本身的需求性,因而是个体思维的自组织。
从内容上讲,人类思维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人的思维,具有特定的社会性。这个特定的社会性受到各种制约而多种多样,因此,这种特定的思维社会性是一个变量,对不同的个体有不同的值。这就导致了人类思维发展中的“涨落”;随着“涨落”的增多,适应系统要求的得到响应而加强,成为人类思维的主流,与之相反的则被压抑。这种清晰有序态的形成过程便是一个社会思维的过程,由此,所形成的抽象的或“形而上”的思维结构便是社会思维的构架。结构是相对稳定的关系之总和,所以,也可以说社会思维的内容是由一些有关思维社会性的思维规律来支撑的。
社会思维自组织观的意义在于它坚持了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唯物史观,并同事物发展的新陈代谢规律是完全相容的,因而有着深刻的哲学背景与坚实的科学基础。事实上,自组织是系统中每一个元素共同作出的选择,而只有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的涨落才能得以响应。另外,自组织是系统信息充分积累的产物,所以,社会思维的自组织观还要求系统要素即个体思维充分发展,为整个思维系统提供更多的信息。而这正是我们营造一个民主的学术氛围所必需的。当然,社会思维的自组织观绝不是对个体思维采取放任的无政府态度,恰恰相反,我们探讨社会思维学,正是希望缩短社会思维的自组织过程,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实现思维上无序到有序的转变。
关于建立社会思维学的几点意见
建立社会思维学是思维科学发展的重要课题之一,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过去人们对思维科学的研究多侧重于思维个体的思维规律和内在机制,关注于个体思维活动及其过程;而对社会思维的规律、形式及其相互联系则研究不够,尤其缺乏技术方面的探索。思辨多于实验、理论重于实践,使之成为尚显稚嫩的社会思维学研究的通病。所以,我认为社会思维学研究的重点应放在社会思维的实际应用上,应通过社会思维活动本身就社会思维的形式、不同社会思维主体之间的相互影响与效应、集体思维的实质和规律等问题,进行细致深入的研究和探索。不要仅仅满足于书斋式地推导出几条所谓的社会思维规律,或依据一些会议便轻而易举地得出结论。这样的结论往往是靠不住的,建立于其上的争论也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应从社会思维实践中寻找答案,应把社会思维学的理论大厦建立在客观事实基础之上。我们不必企求社会思维学体系一经提出就完美无缺或无懈可击,只要其建立的基础稳固不破、方法科学得当、结论精确有效就足够了。
关于社会思维学的研究对象,我认为不应将其复杂化。事实上,社会思维学研究的不过是作为集体的个人在其与集体的相互作用中的思维活动,其指向一是个体思维对社会集体思维的影响,二是社会集体思维对个体思维的制约和影响。这种影响通过何种方式体现出来?有什么规律可循?其积极影响的条件是什么?消极影响产生的因素有哪些?以及如何实现其最优化?这些便应是社会思维学所关注的问题。这其中既要探讨其规律性的东西,也要研究偶然因素的影响力。所以,关于社会思维学的定义可以宽泛一些,可以概括为:社会思维学是研究不同思维主体间相互作用及其效应的科学。
关于社会思维学的体系,有的同志把社会思维学和思维学、信息思维学一道定位于思维科学的基础科学是欠妥当的。信息思维学的提法本身很不严密,哪一种思维可以离开信息而进行呢?随意提一些新名词、新概念,并无益于科学本身。
总之,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寻找不同思维主体之间影响的效应和规律性研究上,使社会思维研究真正对人们的思维活动有所裨益、有所规范,进一步指导人们的思维更加科学化,在交互作用中产生最大效用,服务于社会实践,服务于现代化建设,这才是社会思维学的生命所在。
社会思维片论
社会思维作为独立的一个学科,尚在一个酝酿阶段,其内涵的确立及其发展规律的认识,均需进行规范性的探讨,这里就此谈一些看法,自知所言很难周全,故用“片论”为题。
社会思维学是思维科学中一个相对独立的学科领域。科学是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因素,这是当代人类取得一致的共识。这个科学,自然应包括思维科学在内。思维在社会发展中起着创造性的开拓作用,这是由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科学论定的。恩格斯形象地说,思维着的精神,是地球上最美的花朵。其意思充分说明了思维科学的重要性。近年来随着科学高度发展,人们深刻认识到思维科学需要认真研究,并在研究中沿着合久必分的途径进行。对思维领域进行着分门别类的研究,这是近代早期思想家所留下的精神财富,同时也应记取他们在研究中所有的形而上学的教训,即不能孤立静止的片面的研究问题。社会思维学在这种认识深化中受到重视与研究,是符合思维发展规律的。
社会思维学是研究一定社会历史阶段中整体思维共性特征及其规律的学问。这可从两个方面说明,一是一定的社会思维结构定式的形成及发展过程;二是社会思维是由思维领域诸形式中的共性因素契合而成,其契合点直接体现了社会现实的本质。社会思维的规律,就一般意义而言它是由社会存在决定的,其发展的轨迹是沿着历史同步运行着,通过偶然性实现与必然性统一的,说明社会思维与现实社会存在着密切的联系。
社会思维学研究的方法,首先应遵循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原理,并应采取系统方法进行。一是应对一定社会经济、政治制度态势中所产生的基本思维活动进行系统分析;二是应对一定社会意识形态中活跃的生动的思维活动,包括传统思想文化与现实社会的交融,外来思想文化与现实社会的交融,以及一切社会思潮与人们切身利益所产生的思维的交融,从而可以揭示出社会思维共性的整体性结构的主体性内容的形成及其发展过程。
研究社会思维具有重要意义,社会思维学的创立,就充分说明它是随社会的需要应运而生的。社会思维与社会意识诸形式一样,对社会历史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与消极的阻碍作用。社会思维整体结构诸要素的契合点,是建立在一定的社会的人们在客观条件(政治、经济、自然环境)与切身利害联系的基础上,这个结构的整合机制一旦失衡,就可能产生正质或负质的效应。历史发展迂回曲折,是由诸因素决定的,社会思维的不良趋动,也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因此,研究社会思维学,一方面可以充分发挥其创造性的积极作用,更重要的方面,是在探索与揭示社会思维整体结构中的协调机理,使社会的发展更接近于历史发展的必然性的轨道。因此,自古以来,社会思维学虽未创立,但一切有识之士却曾探索过,他们在以天下为己任的思想中,体现了自身的历史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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