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恩格斯的剥削的历史正当性观点，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恩格斯论文,观点论文,正当性论文,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确立，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长期并 存、共同发展的所有制格局在我国已基本形成，并将存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只要勇于面对 现实，我们就应当承认，在各种非公有制经济中，除个体经济以外，其他经济形式都或多或 少地存在剥削，即无偿占有他人劳动产品的问题。剥削在我国现阶段的存在合理吗？这是摆 在我国理论界，特别是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课教师面前的一个既难以回答又不得不回答、既 有重要理论意义又有重要现实意义的问题。
剥削在我国现阶段存在的合理性问题之所以难以回答，原因之一是我国传统的马克思主义 哲学、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对于剥削一般都是从否定的意义上予以阐述的，因而使得很多人认 为剥削从来就是一种不合理的现象。然而，实际上马克思和恩格斯却不是这样看待剥削的， 他们认为任何一种剥削形式在人类社会发展的一定阶段都具有历史正当性。对此恩格斯有过 一段极为明确的论述：“马克思了解古代奴隶主，中世纪封建主等等的历史必然性，因而了 解他们的历史正当性，承认他们在一定限度的历史时期内是人类发展的杠杆；因而马克思也 承认剥削，即占有他人劳动产品的暂时的历史正当性；……”（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557-558页。）本文将从马克思和恩格斯
的 有关论述出发，简要阐明他们的剥削的历史正当性的观点，以期为深入研究在我国目前和今 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存在的剥削现象提供一个新的理论视角。
一、剥削在人类社会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是不可避免的
剥削的历史正当性首先在于它的历史必然性，即它是在人类社会发展一定阶段必然要出现 的 现象。剥削不是从人类社会一开始就有的，它在原始社会末期才出现。从那时起到现在，人 类社会先后出现过三种主要类型的剥削，即奴隶主对奴隶的剥削、封建地主对农奴的剥削和 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在这三种剥削中，奴隶主对奴隶的剥削形式最为残酷，封建地主对农 奴的剥削形式次之，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形式再次之。
人类社会在其发展进程中为什么必然会出现剥削呢？对此，恩格斯有一段精辟的论述：“剥 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之间的到现在为止的一切历史对立，都可以从 人的劳动的这种相对不发展的生产率中得到说明。只要实际劳动的居民必须占用很多时间来 从事自己的必要劳动，因而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从事社会的公共事务——劳动管理、国家事务 、法律事务、艺术、科学等等，总是必然有一个脱离实际劳动的特殊阶级来从事这些事务； 而且这个阶级为了它自己的利益，从来不会错过机会来把越来越沉重的劳动负担加到劳动群 众的肩上。”（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25页。）这就是说，剥削现象的存在说到底是与人的劳动生产率密切相关的，是人 的相对不发展的劳动生产率的必然结果。
在人的劳动生产率还很低的原始社会不可能存在剥削。因为在劳动生产率很低的情况下， 人 们几乎要用全部时间才能生产出自身所需的必要的生活资料，从而根本没有剩余时间来无偿 地为他人劳动，“而没有这种剩余时间，就不可能有剩余劳动，从而不可能有资本家，而且 也不可能有奴隶主，不可能有封建贵族，一句话，不可能有大私有者阶级。”（注：《资本论》第1卷，第559页。）只是到了 原始社会末期，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剩余时间的出现，人对人的剥削才开始产生。
只要处于人的劳动生产率有了一定的发展但又没达到很高程度的情况，剥削就必定会存在 ，对此恩格斯在前边已经讲的很清楚。不过，这里需要指出，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剥削会始终 存 在，但剥削的具体形式却会因劳动生产率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历史上出现过的三种剥削形式 ——奴隶制的剥削、封建制的剥削和资本主义的剥削，都是与当时劳动生产率的状况密切相 关的，用马克思的话来讲就是，“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 家的社会。”（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42页。）
剥削只有在人的劳动生产率极大提高以后才能消灭。这是因为，“只有通过大工业所达到 的 生产力的大大提高，才有可能把劳动无例外地分配于一切社会成员，从而把每个人的劳动 时间大大缩短，使一切人都有足够的自由时间来参加社会的理论的和实际的公共事务。因此 ，只是在现在，任何统治阶级和剥削阶级才成为多余的，而且成为社会发展的障碍；……。 ”（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25-526页。）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历史发展到了资本主义时代，人的劳动生产率已得到了极大的 提高，因而剥削已开始失去继续存在的历史必然性。在他们看来，至少在几个最先进的资本 主义国家，剥削存在的历史必然性已经消失。
由于剥削的存在与人的相对不发展的劳动生产率相关，因而在劳动生产率没有达到足以使 剥削彻底消灭的程度以前，人为地消灭剥削是根本不可能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 识形态》中谈到异化消灭的条件时指出：“生产力的这种发展（随着这种发展，人们的世界 历史性的而不是狭隘地域性的存在已经是经验的存在了）之所以是绝对必需的实际前提，还 因为如果没有这种发展，那就只会有贫困的普遍化；而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就必须重新开 始 争取必需品的斗争，也就是说，全部陈腐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39页。）在劳动生产率还没 有得到极大的提高以前，任何试图消灭剥削的行动只能适得其反。因为剥削存在的根本原因 就在于劳动生产率的相对不发展，在劳动生产率相对不发展的情况下去消灭阶级无非就是在 现今非要做将来才能做的事。这样做也可能在一段时期使剥削“消失”，但与此相伴的只能 是 普遍的贫困化，而只要一着手解决贫困化问题，剥削就会又随之出现。这样，在剥削还具有 历史必然性的情况下硬要人为地去消灭剥削，其结果就只能是非但不会真正消灭剥削，反而 会 因有碍劳动生产率的发展而延缓消灭剥削的进程。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只有从一定的劳动生产率出发才能对剥削存在历史正当性做出自然 而合理的解释，否则就只能将剥削的存在归结为人的恶意。因而，他们都反对从正义、公平 等道德或法权观念出发对资本主义剥削的谴责。针对当时一种虚妄和肤浅的要求工资平等的 口 号，马克思说道，“在雇佣劳动制度的基础上要求平等的或仅仅是公平的报酬，就犹如在奴 隶制的基础上要求自由一样。你们认为公道和公平的东西，与问题毫无关系。问题就在于： 一定的生产制度所必须的和不可避免的东西是什么？”（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76页。）恩格斯在谈到空想社会主义的错误 时指出，“以往的社会主义固然批判了现存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后果，但是，它不能说 明这个生产方式，因而也就制服不了这个生产方式；它只能简单地把它当做坏东西抛弃掉。 它越是激烈地反对同这种生产方式密不可分的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就越是不能明白指出，这 种剥削是怎么回事，它是怎样产生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740页。）
只有了解了剥削的历史必然性，才能科学地说明剥削的产生、发展和灭亡的历史进程，才能使无产阶级自觉地为剥削的最终消灭去积极创造条件。
二、剥削在一定历史时期起着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作用
剥削的历史正当性不仅在于它的历史必然性，而且还在于它的每一形式在一定历史时期都 是“历史发展的杠杆”（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557-558页。）．即都起着推动而不是阻碍人类社会发展的作用。
人类社会的发展从最根本的意义上讲是生产力和社会关系的发展，而每一种剥削形式在一 定历史时期都恰恰起着推动它们发展的作用。在谈到奴隶制的历史作用时恩格斯指出：“只 有奴隶制才使农业和工业之间的更大规模的分工成为可能，从而使古代世界的繁荣，使希腊 文化成为可能。没有奴隶制，就没有希腊国家，就没有希腊的艺术和科学；没有奴隶制，就 没有罗马帝国。没有希腊文化和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我们永远不 应该忘记，我们的全部经济、政治和智力的发展，是以奴隶制既成为必要、同样又得到公认 这种状况为前提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有理由说：没有古代的奴隶制，就没有现代的社会 主义。”（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24页。）奴隶制是人类社会最初的、也是最残酷的剥削形式，但没有这种剥削的存在， 就不会有生产力和社会关系的发展，人类社会就会永远停留在原始社会阶段。正因为如此， 尽管奴隶制的剥削是最残酷的，但恩格斯仍然肯定了它的历史正当性。不仅奴隶制剥削在一 定时期起了推动生产力和社会关系向前发展的作用，农奴制剥削和资本主义剥削也是如此。 在谈到资本主义剥削时马克思指出：“资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劳动的方式和条件 ，同以前的奴隶制、农奴制等形式相比，都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 ，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要素的创造。因此，资本一方面会导致这样一个阶段，在这 个阶段上，社会上的一部分人靠牺牲另一部分人来强制和垄断社会发展（包括这种发展的物 质 方面和精神方面的利益）的现象将会消灭；另一方面，这个阶段又会为这样一些关系创造出 物质手段和萌芽，这些关系在一个更高级的社会形态内，使这种剩余劳动能够同一般物质劳 动所占用的时间的较显著的缩短结合在一起。”（注：《资本论》第3卷，第925-926页。）
可以看出，马克思在这里承认资本主义
剥削的历史正当性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这种剥削形式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 系的发展和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要素的创造。
这里需要强调指出，任何一种剥削形式都只是在一定历史时期才起推动生产力和社会关系 发展的作用，而不是在任何时期都起这种作用。这里所说的一定的历史时期，指的是在它同 生产方式相适应的历史时期。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中说过这样一段话：“在这里，同 吉尔匹特一起说什么自然正义，这是荒谬的，生产当事人之间进行的交易的正义性在于：这 种交易是从生产关系中作为自然结果产生出来的。这种经济交易作为当事人的意志行为，作 为他们的共同意志的表示，作为可以由国家强加给立约双方的契约，表现在法律形式上，这 些法律形式作为单纯的形式，是不能决定这个内容本身的。这些形式只是表示这个内容。这 个内容，只要与生产方式相适应，相一致，就是正义的；只要与生产方式相矛盾，就是非正 义的。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上，奴隶制是非正义的；在商品质量上弄虚作假也是非正 义的。”（注：《资本论》第三卷，第379页。）马克思这里讲的正义，也就是历史正当性。从这段论述可以推出，只有当一种 剥削形式还与生产方式相适应时，即还推动生产方式的发展时，它才具有历史正当性，反之 ，就不具有历史正当性。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基础上，资本主义剥削方式就具有历史正当性 ，而奴隶制剥削方式就不具有历史正当性。由于生产方式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发展变化的 ，这就决定了任何一种剥削形式都会由同生产方式相适应变为不适应，因而它的历史正当性 都只是在一定时期才具有的，因而是暂时的而不是永恒的。
如果说剥削的历史正当性就在于它在一定时期起了推动生产力和社会发展的作用，那一旦 它不能再起这种作用，它也就丧失了历史正当性。历史上先后出现的奴隶制剥削、封建制剥 削都经历过由具有历史正当性到丧失历史正当性的过程。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在资本主义 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时，一切剥削都会丧失历史正当性。对此，恩格斯指出，马克思虽然承 认剥削的历史正当性，“但他同时证明，这种历史的正当性现在不仅消失了，而且剥削不论 以什么形式继续保存下去，已经日益愈来愈妨碍而不是促进社会的发展，并使之卷入愈来愈 激烈的冲突中。”（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558页。）
三、人类社会的发展在一定时期要以一部分人的牺牲为代价
剥削的历史正当性还在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在一定时期只能以一部分人的牺牲为代价。仔 细 研究一下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论述，我们就可以发现，他们所说的剥削的历史正当性是就 其对整个人类社会发展所起的作用而言，而不是就其对人类社会中一部分人的发展所起的作 用而言。
剥削无论以什么形式出现，都是一些人对另一些人劳动产品的占有，因而都只会有利于剥 削者的发展而不利于被剥削者的发展。从人类社会的历史来看，无论在什么时候，剥削者总 是少数人，而被剥削者则是绝大多数人。为什么马克思和恩格斯会认为有碍于绝大多数人发 展的剥削具有历史正当性呢？对此，马克思在批判李嘉图的感伤主义的反对者时有一段深刻 的论述：“‘人’类的才能的这种发展，虽然在开始时要靠牺牲多数的个人，甚至靠牺牲整 个阶级，但最终会克服这种对抗，而同每个个人的发展相一致；因此，个性的比较高度的发 展，只有以牺牲个人的历史过程为代价。至于这种感化议论的徒劳，那就不用说了，因为在 人类，也象在动植物界一样，种族的利益总是要靠牺牲个体的利益来为自己开辟道路，其所 以 会如此，是因为种族的利益同特殊个体的利益相一致，这些特殊个体的力量，他们的优越性 ，也就在这里。”（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Ⅱ，第124-125页。）
从这段话可以推出，从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来看，占人口大多数的被 剥削者，无论他们是奴隶、农奴还是现代无产阶级，他们受到的剥削是为了整个人类社会的 发展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没有奴隶的牺牲，就没有古代世界的繁荣；没有农奴的牺牲，就 没有中世纪的繁荣；没有工人的牺牲，就没有现代资本主义的繁荣；没有所有这些牺牲，人 类社会就不会发展，就只能停止不前。正是从为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必须有一部分人做出 牺牲来看，奴隶、农奴和工人的被剥削才具有历史的正当性。与此同理，只占人口少数的剥 削者，无论他们是奴隶主、封建地主还是资本家，由于他们在一定时期的剥削推动了人类社 会的发展，因而尽管他们剥削了奴隶、农奴和工人，他们的剥削也具有历史正当性。正是基 于这种考虑，马克思并不反对李嘉图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看作他那个时代最有利于生产，最 有利于创造财富的生产方式，因为“如果说李嘉图的观点整个说来符合工业资产阶级的利益 ，这只是因为工业资产阶级的利益符合生产的利益，或者说，符合人类劳动生产率发展的利 益，并以此为限。”（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Ⅱ，第124页。）
剥削虽然总的说来有碍于剥削者的发展，但从历史上看，新的剥削形式比起旧的剥削形式 要更有利于被剥削者的发展，因而在一定时期会受到被剥削者的欢迎。对此恩格斯指出：“ 当一种生产方式处在自身发展的上升阶段的时候，甚至在和这种生产方式相适应的分派方式 下吃了亏的那些人也会欢迎这种生产方式。大工业兴起时候的英国工人就是如此。”（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491页。）不 仅资本主义的剥削是这样，前资本主义的剥削也是这样。奴隶制的剥削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但“甚至对奴隶来说，这也是一种进步；成为大批奴隶来源的战俘以前都被杀掉，在更早的 时候甚至被吃掉，现在至少能保存生命了。”（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25页。）
农奴制的剥削也很残酷，但同奴隶制的剥
削相比，被剥削者的状况无疑也有了很大的改善。被剥削阶级状况的改善无疑也是有利于社会发展的，从这种意义上讲，新的剥削形式也具有历史正当性。
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承认剥削的历史正当性，但他们对被剥削者仍抱有极大的同情。从他 们 有关剥削的论述中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他们对剥削者谴责。这种态度与他们对剥削的历史正当 性的承认不矛盾吗？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在这里引用一些马克思有关英国对印度的入侵的 论述。在谈到英国对印度的入侵时，马克思强烈谴责了英国殖民主义者在印度的所作所为。 他说：“不列颠人给印度斯坦带来的灾难，与印度斯坦过去所遭受的一切灾难比较起来，毫 无疑问在本质上属于另一种，在程度上要深重的多。……英国摧毁了印度社会的整个结构， 而 且至今还没有任何重新改建的迹象。印度人失掉了他们的旧世界而没有获得一个新世界， 这就使他们现在所遭受的灾难具有一种特殊的悲惨色彩，使不列颠统治下的印度斯坦同它的 一切古老传统，同它过去的全部历史，断绝了联系。”（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61-762页。）对于英国殖民主义者所造成的后果，马克思说：“从人的感情上来说，亲眼看到这无数辛勤经营的宗法制的祥和无害的社会组织一个个土崩瓦解，被投入苦海，亲眼看到它们的每个成员既丧失自己的古老形式的文明又丧失祖传的谋生手段，是会感到难过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65页。）但他同时又说，“的确，英国在印 度斯坦造成社会革命完全是受极卑鄙的利益所驱使，而且谋取这些利益的方式也很愚蠢。但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如果亚洲的社会状态没有一个根本的革命，人类能不能实现自己 的命运？如果不能，那么，英国不管干了多少罪行，它造成这个革命毕竟是充当了历史的不 自觉的工具。总之，无论一个古老世界崩溃的情景对我们个人的感情来说怎样难过，但从历 史的观点来看，我们有权同哥德一起高唱：‘我们何必因这痛苦而伤心，既然它带给我们更 多快乐？难道不是有千千万万生灵曾被帖木尔的统治吞没？，”（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66页。）可以说，马克思和恩格斯 对待剥削的态度与他们对待英国入侵印度的态度是一样的。从人的感情上讲，被剥削的人们 是值得同情的，但从历史发展的观点来看，剥削在一定时期又具有历史的正当性。感情是不 能代替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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