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旅游卫星账户(TSA)的基本思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探析论文,账户论文,思想论文,旅游论文,卫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 引言
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特别是80年代以来，世界旅游组织、经济与合作发展组织、欧共体统计委员会和联合国统计委员会等国际组织以及许多国家都积极参与到旅游卫星账户(TSA)方法的研究、创建和实践的过程之中。今天，旅游卫星账户方法已经具备了相当成熟的理论框架，并积累了丰富的开发经验，并于2001年3月被联合国统计委员会批准作为一种新的国际统计标准，使各国能够通过一种国家账户体系附属账户的形式，在一般宏观经济分析意义上对旅游的经济重要性进行具有国际可比性与其他产业的可比性和高可信度的测量。中国各级政府和旅游研究学界一直密切关注着国际上旅游卫星账户研究与发展的动态，并进行了各种尝试，为构建中国国家和地方两级的旅游卫星账户已经开始了可喜的前期工作。本文较详细地阐述TSA方法的基本思想及其相关问题，介绍加拿大旅游卫星账户构建过程的经验，旨在为中国旅游界提供参考。
2 TSA方法的基本内涵
究竟如何理解TSA的概念？简单的回答是：TSA是技术水平发展使然的产物。具体而言，它是联合国批准的一项测量方法，用于测量一国或一个地区经济中旅游具有的规模。TSA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由于它能够对旅游产品的供应和需求两方面的数据进行整合、平衡，并使之成为一个有机体。旅游卫星账户(Tourism Satellite Account,TSA)中卫星(satellite)的基本含义除了指围绕行星旋转的那些所谓卫星星体之外，它的更一般的意义是指某些大的主体所附属的“分支机构”或“延伸”。这些大的“分支机构”或“延伸”虽然相对于大的主体有其独立意义，但仍受制于这个主体。对TSA而言，这个大的主体就是国家账户体系，亦称国民核算体系(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NA)。
人们似乎以为TSA是一种无所不能的方法和工具。其实不然。从广义的旅游测量意义而言，TSA在许多任务面前显得束手无策。一般来说，TSA本身不能作为一种预测工具和营销方法，要完成这些功能，还需要与其他方法相结合并进一步完善。如果说旅游是一个产业，从根本上讲，TSA则是测量这个产业产出的方法或途径。
3 从TSA的视角界定旅游范围
构建TSA的核心问题在于确认旅游的概念和定义。“旅游”一词在英语中的出现至少可以上溯200年，有过各种定义和涵义。事实上，“旅游”一词最先用于商行摊贩的经商过程，当时的上层社会并不屑于这类毫无雅致可言的粗俗活动。自从20世纪30年代以来，许多国家的统计机关一直致力于更加清晰一致地定义旅游及其相关概念。持之以恒，必有硕果。1991年，举行了被人们称作“渥太华会议”的国际会议。在这个会议上，人们对“什么是旅游”这个基本问题达成了共识，世界旅游组织和来自许多国家和地区的代表不仅一致通过了关于旅游的定义，还对其他几个有关旅游的概念形成了一致意见。这些概念和定义不仅得到了世界旅游组织的批准，也被联合国统计委员会和世界上160个国家的统计机构接受。上述定义的形成，主要出于将旅游作为一种经济领域进行测量的目的；换言之，它们将作为各国开发和报告具有一致性和可比性旅游统计数据的概念基础。
世界旅游组织关于旅游的定义如下：旅游是人们暂离开他们的惯常环境不超过连续一年、在被访地从事除谋取报酬以外的一系列活动。从这个定义可知，旅游是人们所做的一些事情，而不是产业的产出，这一点极为重要。所谓产业或行业，是由所谓使用同质性技术生产同质性产品的企业群所构成。因此，产业或行业的界定依据正是那些为企业创造主要收入来源的产品。汽车产业由制造汽车的那些企业群构成，谷物种植行业则包括那些以谷类生产为其主要作物的那些农场和农庄。完整独特、与其他产业或行业具有显著区别的旅游产品是否存在？答案无疑是否定的，因为旅游涉及许多不同行业生产的、范围广泛的产品和服务。因此，首先要明确的是，旅游是人们所做的事情，而非企业的产出。
世界旅游组织的旅游概念定义的另一重要特点是，强调旅游是人们在其惯常环境之外所做的事情。这里有几层意思。第一，旅行是构成旅游的必要条件。长期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无法成为这个城市的旅游者，尽管他们可能使用诸如旅馆、餐馆等旅游服务，但这并不能使他们成为旅游者。第二，必须对“惯常环境”的范围加以界定，从而判断从何时起，人们才可被称作离开了他们的惯常环境。在加拿大，规定离家80公里以外的距离作为离开惯常环境的基点。如果一个人在离家80公里以外的地方从事某些活动，他就被看作是一个旅游者。如果他在离家80公里以内的地方从事相同的活动，则不具备旅游者的资格。这个80公里的距离并非随意给定，它代表约1小时的驾车距离，是实际生活中大部分人们通勤上班或购物的车程上限。当然，确实有一些人的通勤距离大于80公里，但是90%以上的上班、购物、上学等日常通勤旅程都在80公里以内。还有一些关于“惯常环境”的操作性建议，例如建立不同的距离基点或以旅行是否越过行政区域作为判断标准（如，一个人在其常住地所属行政区域以外的地方旅行时，才具备旅游者的资格）。在这里，重要的是定义的合理性、客观性和一致性。
对于世界旅游组织的旅游定义而言，至少过夜逗留一晚并不是必要条件。一日游的旅程，只要满足“在其惯常环境以外”的要求，就被包括在旅游范围之内。然而，离家逗留的时间不能超过连续一年。如果逗留时间超过连续一年，这个旅游者就成了这个地方的常住者——此时他的行为就是迁移而非旅游。选择一年作为基点亦非随意。在许多国家，一年时间具有各种法律意义，如一个人在某处住满一年，则该地就成为他的纳税地，而不论其是否具备享受各种社会福利的条件。
除了将在被访地谋取收入的目的排除在旅游范围之外，WTO的这个旅游定义并不过多考虑旅行动机。因此，旅游的涵盖范围不仅包括休闲旅行，还包括出于个人原因的旅行和商务旅行。出于个人原因的旅行诸如探亲访友、康复治疗、宗教朝拜、购物、培训等，属于旅游范围的商务旅行是指那些商务旅行者的费用由雇主支付而非直接来自商务旅行者在旅行过程中向客户的销售所得的旅行。因此，为其雇主进行营销宣传、检查设备、会见客户、参加会展、与供应商洽谈等目的而出行的商业人士，都被视为旅游者。
4 TSA框架内的旅游商品和旅游业
4.1旅游商品
在TSA的框架内，“旅游商品”是指具有下面性质的货物或服务（常常是服务），即这种货物或服务的相当部分需求来自旅游。需要做出判断的是，究竟多大比例才称得上“相当部分”？加拿大旅游卫星账户所采用的下限是20%。在加拿大，之所以将餐馆中的饭食服务视为一种旅游商品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全年餐馆总收入水平的约20%来自游客。
更确切地说，旅游商品是那些由游客和旅游者在旅行过程中直接购买的商品，这些商品也可以由他人代为购买，如旅行社或旅游批发商等。还要包括在旅游商品范围内的一个内容（至少在原则上应如此），就是旅行前或旅行后所做的与旅行相关的购买。因此，购买胶卷、食物或旅行所用的交通客票都包括在内。在旅行结束时，冲洗胶卷或干洗旅行所用衣物之类的花费，也都应纳入旅行花费之中。
在不同的国家中，被视为旅游商品的商品范围大不相同。例如，手工艺品和艺术品不在加拿大旅游商品的范围之列，因为加拿大人一般在惯常环境中购买这些物品。然而，在墨西哥，大部分的工艺品销售是面向旅游者的——因此，在墨西哥，这些商品被列入旅游商品的范围。
还需要明白，哪些是非旅游商品。企业作为库存进货的花费、计算机之类设备的资本投资、酒店和机场建设之类的不动产投资、企业或政府为旅游营销所做的花费、游客信息中心的运营成本等，都不是旅游商品。旅游商品是指那些在一次具体旅行环境中，由旅游者购买或直接代为旅游者购买的那些物品和服务。为商业进货、购买企业设备、游客信息中心运营成本、设施构建、旅游基本建设投资所做的支出，都无疑在旅游对经济的影响范围之列，只是不被作为TSA框架内的游客支出而已。因为这些支出并不由进行旅游出行的个人所实施——请记住旅游的定义——那些暂离家出行的个人的活动。
还需要注意另外两个特殊的支出类目，它们反映了开发TSA的难度或复杂性。这两个类目是：耐用品和不动产的购买。前者如野营设备、汽车、船、照相机或其他休闲设备，后者系指第二住宅等。这里的问题是，也许有一部分这类购买专用于旅游目的，但并不局限某一次具体的旅行。相反，人们会在多次旅行中使用它们，有些甚至可以使用多年。对于测量旅游者的旅游支出规模而言，将诸如这些支出价值包括在内无疑是有益的。但因其具有可用于多次旅行的特点，这些特殊商品的购买与日常的具体旅行花费不能同等处理。用于度假或旅游目的的第二住宅，也是实施TSA中的另一棘手问题，已经建立TSA的国家对这个问题的处理都十分谨慎。
4.2 旅游业
TSA框架内所指的旅游业，由那些以旅游商品作为其主要产品的行业组合而成，这些行业与联合国国际标准产业分类体系(ISIC)之类的国际通用的标准产业分类体系中包含的行业具有同等意义。原因在于，TSA是国家账户体系的附属账户，它遵守国家账户的基本思想和原则。国家账户体系正是依据上述国际标准产业分类体系划分和界定产业和行业范围的，TSA必须与之相符。比如，住宿业是一个旅游行业，原因在于绝大部分旅馆客房服务都销售给了旅游者。餐馆业是一个旅游行业，原因是其相当比例的销售额提供给游客。住宿业和餐饮业都按照ISIC的分类标准进行行业划分和界定。
要着重讨论的问题是：为什么旅游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产业？为什么将旅游作为一个经济活动领域进行测量时会碰到许多困难？先考察下面这个表格：
表1 按旅游行业和非旅游行业列示的商品供给
旅游商品非旅游商品
长途电话、洗衣、
旅游行业（旅馆）住宿 日用品、珠宝
旅行手册、相机、
非旅游行业（百货商店） 餐馆、租车等 休闲服饰、日用品
以旅馆业为例。旅馆业是一个旅游行业，各个旅馆都提供暂时性的过夜住宿服务，这种服务是一项重要的旅游商品。旅馆通常还出售其他服务，如长途电话服务和传真服务，商务服务、洗衣服务、日用品服务，甚至礼品部还出售衣服和珠宝。这些其他服务都不属于旅游商品之列。
再以非旅游行业的零售贸易行业为例。百货公司是零售贸易的一个主要构成，它常常设有出售饭食的餐馆，购买者包括当地人和游客。百货公司还出售旅行手册、休闲服饰和一些人们在准备旅行或在旅行过程中购买的阿司匹林和防晒霜等。
尽管上述观察过于简化，但足以解释将旅游作为一种经济活动进行测量时面临的4个主要困境：①旅游者消费旅游商品和非旅游商品；②非旅游者也消费旅游商品和非旅游商品；③旅游行业生产旅游商品和非旅游商品；④非旅游行业也生产旅游商品和非旅游商品。
因此，挑战在于，如果将旅游作为一个经济部门进行测量，就不仅需要测量游客购买的旅游商品的价值，还必须从这些旅游商品的购买总额中扣除非游客购买的部分，再加上游客购买的非旅游商品部分。将这些相关经济活动中被认为是符合旅游特征的那些部分挑出来放在一起，而不要错误地将那些实际上并非用于旅游的支出和生产计入旅游范围，这就是TSA的中心目标。而且，由于TSA是以国家核心账户为基础，因此，旅游商品的总生产必须与旅游商品的总消费相平衡。正是这条供需平衡的铁律，使TSA大大有别于许多其他测量旅游规模的模型和方法。
总之，可以这样认为，TSA为国家账尸体系增加了一个旅游维度。更确切地说，是创建了一个“具有统计意义”的旅游产业。这个产业可以使用与其他严格意义上的产业具有可比性的方法加以测量，也就是说，运用国家账户体系的方法进行测量。
5 TSA框架与国家账户体系
国家账户体系(SNA)由一套账户准则和表式构成，大部分国家都用SNA测量产业的投入和产出以及各个产业的资金流向。你可以将SNA想象成一系列非常庞大的数据表，就像Excel的表格那样。这些表式中，有一张被称为“制造矩阵”，它列出了各个行业和产业从其制造的产品销售中得出的收入。在加拿大，这个制造矩阵由216列构成，分别代表整体经济中的主要行业和产业，如住宿业（由酒店、汽车旅馆、家庭旅馆、宿营地、打猎、垂钓和客栈等构成）。制造矩阵有623行，分别描述各个产业或行业出售的商品，将总收入分散在矩阵表的各个单元中。对住宿业而言，收入的主要来源是出售住宿服务。然而，这个行业也从旅馆的餐饮服务、洗衣和干洗服务、礼品部零售物品、商务中心的服务费等项目中获利。
另一个重要矩阵是“使用矩阵”，它给出了各个产业和行业在制造产品过程中所使用的投入（物品、服务、劳动力和资本）。对住宿业而言，这些投入包括购买办公用品、食品、设备、广告服务和会计服务等。劳动成本包括薪酬工资以及支付养老金和健康保险之类的社会保险项目。
SNA表式中的“最终需求矩阵”展示了各个产业和行业被最终消费所购买的产出份额——而不是作为中间投入为另一个产业或行业使用。最终需求的主要类目是个人花费（根据账户列示）、企业投资或固定资本形成、政府支出和出口。公共部门的收入——税收和向政府缴纳的各种收费——作为负值被包括在最终需求矩阵中，因为政府通过税收从企业和消费者那里获得资金，进而减少对企业部门产出的需求。
在表式的所有类目中，你不可能找到标明“旅游”的商品或行业，其原因如前所述。TSA正是被设计用来为SNA增添一个旅游维度的。为了简化TSA所隐含的有关SNA方法，分析者们必须理解制造矩阵、使用矩阵和最终需求矩阵——还要配合使用其他数据资源，如游客调查、家居消费调查、企业调查等——从而估计各个产业的产出究竟有多大，各个商品的最终需求究竟有多高，并计算出可归于旅游的部分。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必须使用充足的供给和需求两方面的调查数据和相关信息，从而得出这些比例。显然，获得充分、细致、全面、可靠的相关统计数据，其难度和重要性不言而喻。建立具有与国家统计系统相对应的旅游统计体系，充分获得具有一致性和高可信度的相关统计数据，正是构建TSA的基石。
6 TSA提供的信息
一个基本的TSA能够提供的信息如下：①一国经济中，以收入计算的绝对旅游规模。要强调的是，这个估算数据因其采用了与其他产业或行业相同的计算方法，因此具有同等程度的可信度。特别是，总供给与总需求必须是相等的。这也是TSA方法优于其他方法的独特之处。②旅游需求占总的旅游商品需求的相对规模（在某些情况下，还可以计算非旅游商品的旅游需求）。换言之，游客购买的住宿、交通和其他服务在这些商品的购买总量中，究竟占多大比例？③旅游对一国GDP的贡献。
如果能够使用基于SNA的其他宏观经济数据资源，TSA还可用来对下列数据进行估算：①政府来自旅游业的税收；②旅游业创造的就业职数；③在旅游领域的资本投资。
7 构建TSA的基本条件
构建TSA的确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开发一个完整的TSA需要的基本条件如下：①一套可靠而准确的关于产业和商品的投入产出矩阵；②能够提供结合旅游进行投入产出比例评估环境的统计基础设施；③具备宏观经济背景和统计背景的人才，依靠他们对TSA赖以存在的矩阵和数据资源进行处理；④强有力的财力资源。构建TSA所需的旅游统计体系是极为关键和耗资不匪的；⑤理想的情况是，承诺将TSA的维护直至未来。
8 加拿大旅游卫星账户的创建与结果
自从20世纪80年代起，人们开始从整体上认识到旅游业的重要性及其与各种社会经济活动的相互依存性。1991年渥太华会议期间，加拿大统计局提出了一项有关评估旅游经济活动与国内其他经济行业之间关系确定一种可靠且可比方法的议案，这个议案试图考察卫星账户原则应用于旅游业的可行性。1994年7月，加拿大统计局编制的旅游卫星账户的第一批结果公布，这个旅游卫星账户是以1988年的数据为基础编制的。随后，加拿大对其第一个旅游卫星账户结果不断进行修正和定期更新，还创建了“国家旅游指标”(NTI)系统，将TSA的基本框架与最新旅游统计数据相结合，为加拿大旅游业的发展和决策提供及时准确的信息。2002年4月，加拿大统计局发布了以1996年数据为基础编制的第一个省级旅游卫星账户，从而使加拿大在这一领域的开创性工作始终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根据加拿大TSA框架并结合国家旅游指标的最新数据进行最新而得到的关于加拿大旅游业发展状况，是TSA成功应用的一个范例。表2给出的是2001年旅游特征商品和相关商品的供需情况。根据TSA的原则，旅游商品需求以游客在这些商品上的花费支出来衡量，旅游商品的供给则包括对游客和非游客的供给总量。从表2可以看出，对于不同的旅游商品存在着不同的旅游需求。例如，住宿的总供给的92%是用于满足旅游需求的，餐饮商品总供给的23%是用于满足旅游需求的。从表2看出，各种旅游商品存在着不同水平的旅游需求这个现象，反映了游客和非游客都消费旅游商品这一事实。
表2 2001年加拿大旅游商品的供给与需求
商品
需求（亿加元） 供给（亿加元）
交通223.55
512.94
住宿72.2878.46
餐饮89.24386.03
其他旅游商品56.00171.72
总的旅游商品441.07
1149.15
总的旅游相关商品
545.77
不可得
资料来源：Tourism Statistics Program,2003.National Tourism Indicators.Ottawa:Statistics Canada。
从表3根据产业列示的2001年企业部门占GDP份额的排序可以看出，旅游业在加拿大的产业排名中居第11位。在加拿大开发TSA之后，旅游界的人们惊奇地发现，作为加拿大一个重要产业的旅游业，对GDP的贡献排名是第11位！在这之前，旅游分析者们一直认为这个排序是第4位。虽然TSA方法给出的排序是一个较小的数字，但它的正确性和准确性却大大提高了。毕竟，与作为加拿大重要产业部门的农业、林业和渔业相比，旅游的贡献还位居其上。
表3 2001年加拿大根据产业列示的企业部门占GDP份额
产业部门
占GDP份额(%)
制造业
23.4
金融保险和房地产业 19.8
交通商业和个人服务业15.4
批发贸易
7.0
零售贸易
6.7
建筑6.3
采矿采石和钻井
4.6
其他公共事业4.1
通讯3.8
运输与仓储 3.6
旅游3.2
农业和相关服务业
1.6
伐木和林业 0.7
渔业和捕捞业0.2
资料来源：Tourism Statistics Program,2003.Nati
onal Tourism Indicators.Ottawa:Statistics Canada。
从TSA中得到的分析数据还表明，由旅游业的各个行业和非旅游业共同创造的旅游GDP中，不同行业的贡献各不相同。2001年，旅游业中各个行业所占旅游GDP的比例为：住宿业20%强，航空客运16%多，餐饮约15%，其他交通客运约14%，其他旅游服务约7%。将这些部分总加起来，得到旅游业在旅游GDP中的份额约为75%，其余25%的份额是由非旅游业所创造。这意味着，非旅游业对旅游的贡献也是非常重要的。换言之，当突发事件诸如SARS病毒在影响旅游业的同时，对其他产业或行业的影响也是不可低估的。由此可见TSA提供的视角全面广阔，且客观性强，其优点不言自明。
由于加拿大周期性地更新TSA，因此，使得追踪旅游发展过程成为可能。由TSA提供的分析数据可知，1995年，加拿大的总旅游GDP为162亿加元，占全国GDP总额的2.3%；2001年的总旅游GDP上升到211亿加元，占全国GDP总额的3.2%。这些数据表明，从1995年到2001年期间，不仅旅游业的经济总量增长了，而且旅游业发展的相对水平也高于其他产业。
旅游还是政府税收的一个重要来源。TSA的分析数据表明，当游客每支出1元钱，就有31分进入政府的税收，其中16.8分为联邦政府所得，12.1分为省级政府所得，2.1分为当地政府所得。
旅游对于就业的贡献尤其不可忽视。表4给出了2001年加拿大旅游就业的情况。要说明的是，旅游商品提供的总就业职位是442.5千人（当量工作岗位），意指被游客购买部分的旅游商品所产生、以全日制为就业单元的就业职位是442.5千人。在旅游业中，由于许多就业职位是非全日制和季节性的，对这些情况进行折算后得出的这个结果，便称为当量工作职位。再加上非旅游业对游客供给产生的就业职位，得到了2001年旅游活动的总就业职位是563.5千人，占加拿大全国就业总数的3.7%，高于旅游GDP占全国GDP的比例。由此可知，旅游活动产生了更多的就业机会，这些就业岗位的相当部分都集中在低工资的餐饮业和住宿业。
由于加拿大的第一个旅游卫星账户以1988年作为基年，并不断更新，因此，加拿大从TSA中可以得到一些重要指标的时间序列数据。通过将1988年到1996年间的旅游GDP数据与总的GDP数据进行比较，可以发现，旅游活动的发展跟随商业周期一同波动，而且更加敏感和脆弱。换言之，当整体经济呈现增长态势时，旅游以更快的幅度增长；当整体经济呈现疲软倾向时，旅游的低迷表现得更为突出。这些时间序列数据还证实了旅游出口水平的增长持续高于总的出口水平增长，表明了旅游商品的出口创汇实力。
表4 2001年加拿大旅游就业情况
商品就业（千人）
变化率(%)（2000～2001年）
交通
97.0
-2.5
住宿
162.1
6.9
餐饮
149.7
2.8
其他旅游商品
33.7
4.3
总的旅游商品
442.5
3.1
总的旅游活动
563.5
3.1
资料来源：Tourism Statistics Program,2003.National Tourism Indicators.Ottawa:Statistics Canada。
构建旅游卫星账户是一个长期持续的过程，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加拿大在构建TSA的第一阶段，耗费了4人年的精力。在这之前，已经花了近20年时间和数百万加元，投入到旅游统计体系的建设上。现在，从加拿大创建第一个TSA算起，已经走过了10年的历程，但还需进一步完善和改进，包括逐步添加一个完全的TSA所需要的构成和持续加强TSA赖以存在的旅游统计数据系统。
9 结语
各国研制和创建TSA的经验表明，旅游卫星账户的构建是一个长期的目标和持续多年的过程。目前中国正处在创建国家TSA的前期准备阶段，应当注意两点：①必须有一个清晰、客观的旅游定义。这个定义不仅要包括休闲旅行，还应包括其他形式的旅游出行。这个定义在各地区间应具有一致性，并应得到中国国家旅游局和国家统计局的认可。②中国已经存在着良好的旅游统计数据基础，但这个基础并不完全与TSA的要求吻合，会出现数据缺失的现象。然而，统计数据并不是一种现用现找、召之即来的东西。重要的是，要清醒地了解存在哪些缺失，对这些数据需求给出轻重缓急的顺序。这也是世界旅游组织关于开发TSA三个原则之一的“渐进性”原则之内涵所在。
对于想要测量旅游在经济中所占规模的任何国家和地区而言，TSA无疑是目前最具科学性的方法，它能够揭示的那些重要信息可以为决策者制定旅游在整体经济中应有规模和结构的决策时使用。更重要的是，向TSA方向迈进的所有工作都有助于促进旅游统计系统的发展。这个旅游统计系统将提供有关旅游目的地经营业绩、游客趋势、营销效果、产品开发和旅游影响等诸多方面的广泛信息。这些信息的来源，并不是TSA本身，而是TSA赖以存在的旅游统计系统。从这个意义上说，构建TSA的过程成为扩展和完善国家与地方旅游统计系统的良好契机，受益者将是政府、企业和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