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下的乡村教育:内涵、逻辑与路径①
杜尚荣,刘 芳
(贵州师范大学,贵州 贵阳 550000)
摘 要: 乡村振兴战略是我国进一步实现社会现代化的重大举措,乡村教育在乡村振兴战略引领下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新时代乡村教育的发展逻辑应遵循乡土中国历史传统价值取向,坚持乡村教育发展的“四个自信”,建构特色化现代乡村教育体系。乡村振兴战略通过培养乡村儿童文化自信和生存自信、利用各方力量重振家庭教育、利用教育信息技术建构本土开放化乡村教育、坚持开放与融合原则开发乡土课程和乡土教材等路径可以有效实现。
关键词: 乡村振兴;乡村教育;发展逻辑
城乡差异已经成为制约我国社会现代化发展的主要“短板”,而城乡教育差异是造成这块“短板”形成的一个重要因素。“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不仅为当前我国的乡村建设作了总体布局,并且为发展农村教育事业指明了新方向。在其引导下,许多地区的各级政府部门相继出台了一些相应的乡村振兴政策,对本地区的乡村教育发展问题有所提及。然而,新时代的中国需要怎样的乡村教育?现实中选择怎样的路径来复兴乡村教育?这些问题都有待于进一步思考和研究。鉴于此,本文立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总目标,阐释乡村教育的新时代内涵,分析乡村教育的发展逻辑,尝试探索乡村振兴战略下乡村教育发展的实现路径。
一、乡村振兴战略下乡村教育的新内涵
根据《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以下简称《规划》)中关于“村庄类型”的划分(集聚提升类、城郊融合类、特色保护类、搬迁撤并类),本研究所涉及的乡村主要是指地处乡村的特色保护类村庄,这类村庄有着丰富的自然历史文化资源。中华文明根植于农耕文化,乡村是彰显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是乡村儿童生存的基本场域,他们的生命意义源于此,归于此。然而,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乡村教育赖以依托的乡土文化根基也逐步在消解。乡村教育的内在问题实际上在我们以充满优越感的“城市人”姿态的关注中被忽视。因此,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支撑下,如何在促进乡村教育与时俱进的同时又凸显乡村教育的独特蕴涵,在促进乡村教育与时代精神相融合的同时又保持与乡土社会的共契,是当下乡村教育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1]
关于乡村教育的内涵理解,可谓仁智互见。从乡村教育的出发点来看,学者刘铁芳教授认为立足于“乡村”来谈乡村教育和立足于“教育”来谈乡村教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视角。以乡村为中心的关注视野是将乡村教育与城市教育相比较,在办学模式和理念上都倾向于城市化,把关注重点放在教育公平上,如学习保障、生均经费、升学率和失学率等方面;以教育为中心的关注视野则更加凸显乡村教育是“乡村的教育”,在办学模式和理念上倾向于突出乡村学校的乡土气息,关注乡村儿童身心的健康发展。[2]从乡村教育的内在属性来看,学者杜育红教授认为乡村教育的内涵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把握乡村教育的内涵要从四个方面着手:一是以自然经济为主体,传统农业为基础;二是与传统的分散式居住方式相联系;三是关注低收入群体;四是与社会制度密切关联。[3]从乡村教育的受教对象来看,学者张国霖指出在乡村老龄化、空心化的趋势下,乡村教育不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青少年教育,也应该发展以老年人口为主要对象的适应乡村老年生活的终身教育模式。[4]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为乡村教育带来了无限机遇,赋予了乡村教育新时代的新内涵。笔者认为,乡村振兴战略是为了实现乡村社会现代化,而社会现代化最重要的因素是人的现代化。毫无疑问,乡村教育承担着为乡村地区经济发展和文化传承培养人才的任务,更为重要的是将乡村教育定位为在乡村生活实际中促进学生全面自由发展,健全学生人格,培养学生生存技能。
对最终代表我校参加“日进杯”的4位参赛选手的奖励办法:(1)赛事组委会给予的参赛补助全额发放给选手。(2)获得奖项后除赛事组委会给予的奖励外,学校还按相关规定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3)获奖者由学校直接推荐给现代公司、靖佳公司等优质诚信企业就业,并提前4个月转正。
(一)借助乡村教育,促进乡村经济全面振兴
在西方经济学概念中,人力资本(Human Capital)是指劳动者身上所体现出来的资本,如劳动者的知识技能、文化技术水平和健康状况等,通过教育可以提高劳动者的质量、工作能力和技术水平,从而提高劳动生产率。[5]因此,教育是构成人力资本的核心要素,也是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由此看来,乡村教育的发展不仅需要资金的投入来改善基础教育设施,更重要的是植入人力资本为乡村教育发展服务,这决定了乡村教育发展要为乡村经济发展服务。乡村教育的主要目标是为当地经济和社会发展培养应用型人才,同时兼顾向高等教育输送生源的任务。2018 年中央出台的《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专门就“强化乡村振兴人才支撑”在五个方面作出了具体部署:一是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二是加强农村专业人才队伍建设;三是发挥科技人才支撑作用;四是鼓励社会各界投身乡村建设;五是创新乡村人才培育引进机制。从乡村教育的现状来看,乡村成人教育形式化严重,效果不佳;职业教育办学体制僵化,与高等教育衔接不顺,发展后劲不足;基础教育形式和教育内容“离农”色彩浓厚,生源严重流失。[6]所以,在乡村振兴战略引领下,这三种形式的乡村教育要齐头并进、统筹发展,即以普及基础教育为前提,通过成人教育和职业教育来培养现代新型职业农民,同时引进科技人才,为推进现代乡村建设注入人力资本,这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基础力量。
(二)立足乡村文化,彰显乡村教育的乡土特色
尽管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给乡村教育的发展带来了层层阻碍,但我们应该抓住乡村振兴这个契机,全面把握乡村教育的发展路径。通过重新确立乡村教育目标,帮助乡村儿童树立文化自信和生存自信,培养“爱农村、懂农业、爱农民”的乡村建设人才;利用各方力量重振家庭教育,整合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利用教育信息技术建构本土开放化乡村教育;关注乡村资源,大力开发乡土课程和乡土教材等路径来实现乡村教育的全面发展。
教育是继承和促进文化发展的重要途径,在城市文化的冲击下,乡村教育追求应试教育的发展目标,切断了学校与地方文化的联系。例如,在教育内容上倾向于城市化,评价标准上主要以升学率为教育质量评估指标等,乡村学校教育的功利化让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才不愿再回到自己的生长地,导致乡村社会逐渐走向衰败。乡村振兴战略的最终目的是要实现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乡村教育作为重要的战略支撑承担着为乡村振兴培养建设人才的任务。从政府层面来看,在农村多设普通高中,打通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的渠道,高中毕业后实行教育分流,让更多农村孩子有机会走向更高一层的教育。从学校层面来看,乡村学校的教育目标应该涵盖两个层面:一是注重乡村儿童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二是关注乡村儿童的个性发展需要。培养乡村儿童内在的乡村情感和价值观,引导其树立乡村生活的生存自信以及接纳现代文明的开放心态,这才是乡村教育的核心目标。
(三)立足乡村实际,培植乡村少年生存自信
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科学的理论对实践具有积极的指导作用,振兴乡村教育的前提是做好理论准备。在过去以城市化现代文明为价值取向的教育视野下,乡村教育被视为滞后、愚昧的,其存在价值是为城市的发展服务。例如,在教育内容上,根据有关学者对语文教科书的分析,发现语文教科书存在一定的文化偏向,这种偏向突出表现在课本中描述城市生活的价值取向上,城市代表着现代生活,成功人士也多为城市背景;乡村内容则多与历史,自然有关。[13]与此同时,乡村学校所使用的教材和开设的课程也基本与城市学校保持一致。但需要指出,教材的编写者和课程开发者大多没有在乡村地区生活过,对乡村教育的独特性认识不深刻,使得课程内容脱离乡村实际生活,乡村学生无法很好理解并掌握课本上的知识。学校教育中的这种文化再生产现象导致城乡孩子在个性发展上形成两个全然不同的局面:城市孩子普遍更加自信活泼、兴趣广泛,而乡村孩子相比之下则要自卑、保守、兴趣单调。由此可以看出,乡村教育的功能化阻碍了乡村孩子与乡土社会之间的亲密联系,导致乡村孩子在乡村生活中缺乏自我生存的自信。温德尔·拜瑞指出,乡村教育必须关注个体生存和生活的地方,乡村教育的目的在于增进个体幸福,为社区谋福祉。[14]因此,在新的乡村振兴战略框架下,我们应该树立“四个自信”,即理论自信、道路自信、文化自信和制度自信,把乡村教育看作和城市教育平等的存在,但是一种与城市不同的教育方式。其内在逻辑在于将人力资本植入乡村教育中,通过良好的教育公共资源与服务、乡村文化的繁荣与价值观念进步以及劳动者知识与技能的形成来推进乡村教育的全面振兴。[15]
二、乡村振兴战略下乡村教育的发展逻辑
乡村振兴战略下乡村教育发展的核心要义是将过去优先发展城市教育转向优先发展农村教育,从而达到城市与乡村真正平等的同步发展。在这种战略转变下,作为乡村振兴必不可少的战略支撑,乡村教育必然要从新的发展思路出发。从根本上看,乡村教育的目的是通过教育来推进农村社会现代化[11];从发展方向来看,当下的乡村教育全面振兴要朝着均衡化、本土化、差异化、精准化和优质化发展,进入乡村教育新时代[12];从办学思路上来看,我们不可能一味地模仿城市办学模式来推进乡村教育现代化进程,也不能“关起门来”走封闭的乡村教育之路,而是要走本土化与开放性并存的现代乡村特色教育之路;从乡村教育的发展进程来看,了解乡村教育发展的过去和现在是预测乡村教育未来发展的基础,同时也要在乡村振兴的新背景下寻求全新的理论来指导乡村教育的实际发展。为此,在城乡现代化发展进程中,振兴乡村教育至少要明确乡土社会的历史发展、乡村教育的理论发展以及现实发展三个维度的发展逻辑。
(一)坚持乡土中国历史传统价值取向
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农村劳动力不断向城市流动。从城乡结构看,2017 年乡村常住人口5.766 亿人,占总人口比重的41.48%,与2005 年相比,乡村常住人口减少了约1.7 亿。2017 年末全国就业人员数量为7.764 亿人,其中城镇就业人员数量为4.246 亿人,乡村就业人员数量为3.518 亿人,与2005 年相比减少了约1 亿。[16]同时,当前大部分乡村中小学和幼儿园由于入学人数的减少而呈现小班化趋势,许多地方政府推行“初中小学城镇化”的发展思路,不在乡村办初中和小学。目前的乡村教育可以说是精英化教育,而非大众化教育,这种城市化的乡村教育模式在无意间将大多数的乡村儿童排斥在外。可以说中国乡村教育正在进入“小规模”的大众化教育状态,这种状态的形成是因乡村学校小而分散的特点决定的。所以,创建特色化乡村小规模学校,构建现代教育体系是乡村教育发展的现实起点。这种特色发展模式主要的特征是以地域文化与现代文明有机结合为出发点,走乡村学校特色化发展道路,发展重心在于将无形的乡土文化变为有形的校园文化建设、特色课程和教材、回归自然的综合实践课程等。从国外实践来看,韩国的渔村和农林乡村学校根据其不同的地域特色制定了不同的发展计划;[17]日本乡村教育将基本的“读、写、算”教育与传统民众文化教育相结合,充分利用乡村资源来开发综合实践课程。[18]从国内乡村教育发展来看,一些乡村地区成功利用地域文化来开发乡土课程。如湖南湘西州教育科学研究院编写的乡土教材《美丽的湘西我的家》,以湘西地貌、风土人情、传统手艺为教学内容,通过教师与学生共同进行实地调查、实践、讨论和游戏等教学方式让乡村学生发现家乡之美,培养他们热爱家园的情感。[19]成都市蒲江县成佳乡和甘溪乡分别利用地方特产茶和雷竹,创设了“茶人教育”和“竹品人生”的现代田园特色教育。[20]
(二)树立乡村教育发展的“四个自信”
长期以来,城乡发展的不平衡致使乡村教育一直处于作为“城市附庸”的状态,失去了乡村原有的生命力和发展活力。同时,我们对乡村教育的关注主要集中在教育公平层面,却忽视了最根本的乡村少年与乡村社会、乡村生活的密切关联。我们必须重新确立乡村教育的目标,以乡土文化-乡村生活的视角去审视当下的乡村教育,真真切切地深入关注乡村少年的生存状态。不可否认,一直以来我们对乡村教育的关注大多停留在第一层内涵,即教育公平,而实际上改变乡村少年的生存品质才是提高乡村教育质量的关键所在。目前乡村留守儿童的“精神问题”已十分突出,厌学逃学、情感狭隘、自我身份认同失衡、个性品质缺失的不良现象正在乡村地区迅速蔓延。之所以会产生这些现象,是因为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三者之间系统整合的缺失,其中最为突出的一个原因就是家庭教育的缺失。在卢梭看来,儿童天性的发展来源于其与自然生活的完满融合与相互作用,这表明了儿童个性的发展与生存的环境因素是离不开的。[10]因此,乡村教育的根本目标在于充分关注和引导乡村少年个性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在乡土社会和乡土文化中培养其积极向上的生存姿态。
(三)构建乡村特色化现代乡村教育体系
中国是一个拥有悠久农耕历史的农业大国,以农耕文明闻名世界。但不可否认的是,随着社会现代化的进程,乡村社会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农耕文明光彩。在过去的乡村教育发展过程中,以“乡村”为中心的关注模式始终停留在模仿城市教育模式层面,乡土中国的社会底蕴因乡村教育与乡土中国内在价值的剥离而消亡了,这也是当下乡村教育精神贫乏的重要原因。具体而言,教育取向的单一化以及教育话语权、决策权集中在城市阶层,使得教育政策和主流教育更多地偏向于满足城市教育的需求。例如这几年在教育领域我们耳熟能详的“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之争、因学生作业负担过重而提出的“减负”等主流教育话语,更多的是代表了城市教育的呼声。或者说尽管我们已然明确乡村教育的发展困境所在,但依然在用城市教育思维方式去解决乡村教育问题,这也意味着我们如果继续以“城市取向”的教育设计去发展乡村教育,就永远无法触及乡村教育问题的本质所在。当前乡村振兴战略下的乡村教育改革需要回归自然,坚持乡土中国历史传统价值取向,将视野转向以“教育”为中心的关注模式,注重培养乡村儿童的健全人格,才能真正避免俯视的姿态,从本质上解决乡村教育的发展困境,把握乡村教育未来的发展。
三、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乡村教育的发展路径
乡村教育作为传承乡土文化的主要途径,是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内容。但目前的乡村教育对乡土文化的传承现状令人堪忧,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其一,乡土文化在乡村教育中有所遮蔽。过去以“乡村”为中心的关注视野致使乡村教育一味地模仿城市办学的价值理念,因为人们普遍认为城市是国家和地方政治、经济与科学文化的中心,集中了现代化物质生产、技术和智力优势。[7]所以国家优先发展城市教育,在教育改革、教育资源分配、教学设施改善等方面都明显体现了这一点,导致乡村教师、学生、家长和学校都将升学作为最重要的目标,乡村教育逐渐背离乡土文化,城市文化气息浓厚,乡村教育实际上已经成为了“离农教育”。其二,城乡一体化进程中,大量的农村人口因进城务工而涌入城市,农村地区呈现出老龄化和空心化趋势,因此乡土文化教育受众减少。并且由于乡村网络的迅速普及,乡土文化受到了网络带来的异质文化的猛烈冲击,乡村青少年开始崇尚外来文化,摒弃乡村传统文化,认为民风民俗和传统技艺等是“落伍”“不时髦”的,对乡土文化的学习缺乏兴趣,促使乡土文化的传承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处境。[8]基于乡土文化在社会现代化进程中渐渐被人们漠视,《意见》明确提出,立足乡村文明,吸取城市文明及外来文化优秀成果,以此来繁荣兴盛农村文化,焕发乡风文明新气象。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乡土文化作为特色教育内容与乡村教育融合,从而加深学校教育内容与乡村生活、儿童经验之间的有机联系,打破过去乡村教育中的乡土文化教育“困境”——乡土文化价值观式微、乡村教师和学生对乡土的背离、乡村学校教育传承乡土文化的功能弱化,发展与城市平等但却不同的现代乡村特色教育。[9]
(一)培养乡村儿童文化自信和生存自信
本设计横移机构的驱动装置不与托盘固定,将驱动装置安装在地面和框架上,这样的优点可以防止动力源与托盘固定时对电机的供电和控制都不方便,同时可以提高安全系数也可以保证整体美观。
黎永兰的母亲李玉说,自己和丈夫从20世纪八十年代末就开始在当地经商,从事建材等方面的生意,家庭条件较好。对于黎永兰这个女儿,相较于另外两个儿子他们也更为关爱,所以每当黎永兰提出借款的请求,他们都会尽量满足。
以上办法同样适用于其他型号的机井泵。工作人员到现场后,应先确定该机井泵为哪一种类型,再将各类型设备型号资料备全,以便现场确定具体型号。
(二)利用各方力量重振家庭教育
乡村教育现代化进程中一个典型特征是农村家长把教育责任看作社会和学校的责任,尤其是学校这类的教育机构。[21]这种责任的转移也意味着家庭教育在乡村儿童成长过程中的缺失或者弱化,造成这种现象主要原因有三点:一是现代化进程中的工业化和市场化给乡村社会带来了人口流动,大量农民进城务工成为“农民工”,造成乡村地区留守儿童普遍存在的现象,父母与子女的长期分离是家庭教育缺失的主要原因;二是乡村地区家长自身文化程度不高,对子女的教育也不够重视;三是乡村社会教育、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之间缺乏相应的引导机制,导致家庭教育的作用无法凸显出来。布尔迪厄指出,一个人的文化资本可被视为“身体化”“客体化”“制度化”三种存在形式。[22]个人修养、教育观念等属于“身体化”文化资本,学习环境和学习资料等属于“客体化”文化资本,学历和文凭等社会认可的文化水平属于“制度化”文化资本。这三种形式的文化资本可以通过家庭生活和家庭教育的方式潜移默化地让子女在无形的家庭环境熏陶中得以体现和继承,继而成为子女的文化资本。由此可见,父母的文化修养可以为子女创造一个良好的家庭教育氛围,对子女身心的健康发展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要利用政府、社会和学校各方力量重振家庭教育,整合学校、家庭和社会的教育资源,建立三者和谐发展的引导机制。首先,加大力度宣传家庭教育的重要性,提高乡村家长对家庭教育的重视;其次,通过现代信息技术建立家庭教育培训平台,邀请家庭教育专家深入乡村学校进行家庭教育培训座谈会;第三,采取“就近就学”原则,开设教育培训点,建立家庭教育的案例教学资源库。
(三)利用教育信息技术建构本土开放化乡村教育
如果农村教育单纯地遵循本土化思路发展,反对城市文明,那么农村社会将更加衰落,农村孩子也只能待在所谓的“社会边缘”,无法进入主流社会。就教育公平角度来看,这样也只会加剧教育不公平现象。但如果乡村教育直接移植城市化办学模式的话,乡村教育由于先天条件的不足以及自身需求的不同,不可能追求与城市教育完全的均衡一致,平均分配各类资源对乡村教育的发展而言不一定是科学有效的方式,应该根据教育发展的具体需求科学配置教育资源,实现城乡经济发展一体化,文化教育发展多样化。[23]因此,我们发展乡村教育不仅是要为乡村振兴培养人才,也要遵循乡村儿童自身的发展意愿。在培养乡村建设人才的同时,也不反对农村人才走向城市发展。但乡村教育绝不会因城镇化而消失,因为乡村教育有其独特性和先进性,主要表现在五个方面:自然性、本土性、开放性、融合性和自治性。[24]本土性是乡村教育的文化价值所在,开放性是乡村教育面向未来发展的必然要求。本土化发展是相对城市教育而言,立足于乡村生活,打造更加凸显乡村特色化、小规模、高效益的乡村教育发展路径。开放化发展是指乡村教育要实现现代化发展,科学技术的利用是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要以积极心态去接纳现代文明,让农村孩子尽可能与城市孩子享受同等的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一是通过“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为乡村教育与城市教育共享优质教育资源提供重要渠道,探索多样化的乡村学校教学模式;二是实施乡村全科教师培养计划、城乡优秀教师相互流动等项目来保障乡村教师的充足,打造相邻地区的乡村教师学习共同体,加强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以此来支撑乡村教育可持续发展,创造城乡教育协同发展、各有千秋的新格局。
(四)坚持开放与融合原则开发乡土课程和乡土教材
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之一是乡风文明,这体现了国家对乡土文化的重视,也意味着将乡土文化融入乡村教育是题中之意,乡村地域文化也蕴藏着丰富的教育资源,值得发掘。针对当下乡村学校教学形式多以课堂教学为主,综合实践课程匮乏的现状,可从课程、教材、开发者以及教学内容几方面着手改善。首先,坚持普遍性知识与乡土知识的开放与融合原则,将乡村文化纳入课程,大力开发乡土课程和乡土教材。开发能反映农村孩子熟悉的生活与文化的乡土教材,让他们从中学到所需要的知识与技能。通过政府、社会、学校等多方主体营造乡土文化氛围,用读书会、故事会、赛诗会、校园广播及戏剧将乡土文化引入学校显性课程和隐性课程中。其次,创新课程开发主体机制,由教师、专家、村民、学生共同参与开发乡土文化特色校本课程。先征集学生感兴趣的本土性知识,然后由教师和专家合作,共同制定贴近乡村生活实践校本课程,再请有丰富乡村生活经验的村民参与到课堂和实践教学中,用他们的直接经验让学生真真切切感受乡村魅力。同时,在教材编制上要注意课文语言的表达方式,关注农村学生与城市学生的文化资本差异。第三,从教学内容来看,课文内容和插图多采用贴近农村生活,培养学生热爱农村就是热爱家园、建设农村就是建设家园的观念。
例如,雨天,恩泽医院大门保安看见病友冒雨入院,自发上前,撑起雨伞,护送病友进入医院建筑内。“作为管理者,知晓后应及时给予鼓励,肯定这个动作。”医院质量改进部主任朱玲凤向记者强调。“通过微信工作群表扬,或通过‘医院优秀服务行为’称号等给予肯定,让员工有成就感。”
总之,我国乡村形势复杂,乡村教育发展也各有不同,理论的探索与实践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曲折前进的过程。乡村教育的振兴需要集聚各方力量,但我们坚信在社会各部门的努力下,乡村教育一定会呈现出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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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nnotation,Logic and Path of Rural Education under the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DU Shangrong,LIU Fang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Guiyang Guizhou 550000)
Abstract: The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an important step to further realize social modernization in China,and rural education are facing new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In the new era,the development logic of rural education should follow 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local Chinese historical tradition,adhere to the "four confidences" in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education,and construct a characteristic modern rural education system.It can be effectively realized by cultivating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and survival self-confidence of rural children,revitalizing family education by using various forces,constructing local open rural education by using educational information technology,and developing local curriculums and local textbooks by adhering to the principles of openness and integration.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rural education;development logic
中图分类号: G40-5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5485(2019)09-0057-06
①基金项目: 贵州省教育改革发展重大招标课题“信息化环境下贵州中小学课堂变革机制研究”(2018ZD007)。
作者简介: 杜尚荣(1980-),男,贵州沿河人,贵州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课程与教学论、教师教育研究;刘芳(1996-),女,四川广安人,贵州师范大学硕士生,主要从事课程与教学论研究。
(责任编辑:李作章;责任校对:于 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