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企业问题的理论及现实启迪，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启迪论文,现实论文,理论论文,企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本文根据笔者自己掌握的资料，从现实针对性的原则出发，详细介绍成熟市场经济国家的 学者关于企业问题的具有代表性的研究和观点，并进一步探讨这些研究对中国改革的意义。
一、凡勃伦对古典意义上的企业的研究
1.企业的目的
凡勃伦认为，企业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他告诉人们：“企业的动机是金钱上的利益，它 的方法实质上是买和卖，它的目的和通常的结果是财富的积累”。由于企业的目的不是养人 ，而是财富的积累，于是，资本的价值就在于其增殖能力、赚钱能力和发展能力。按照这样 的目的和逻辑，企业的无形资产有时甚至比有形资产的意义更加重要。凡勃伦写道：“在这 样依据收益力的资本价值中，资本价值的核心不是工厂的成本，而是公司的商誉”。他认为 商誉的特征是“非物质的财产”、“无形的资产”。说白了，商誉就是无形资产，其内容包 括：一向存在着的企业关系或社会关系，交易公平的信誉，经营上的特权或特有待遇，商标 、版面、专利权、版权，特殊操作方法，以及在法律保护下或保密的专用材料来源和独占等 。所有这些，都能给企业带来独特的利益。这就是品牌，即无形资产的魅力。正如可口可乐 的总裁曾经讲过的，即使可口可乐的设备付之一炬，可口可乐也会很快恢复起来。这是从现 实意义上阐释无形资产的意义。
2.企业得以成立的基本原则
企业何以成立？凡勃伦认为有两条原则。即所有权原则及法律原则和契约精神。
(1)所有权原则是企业得以成立的基本原则。凡勃伦认为，没有绝对明确的所有权，就不会 有企业，企业是基于“所有权制度”的结果。他强调，所有权对于企业来说，几乎是不用讨 论的，是18世纪以来天赋自由思想的必然结果，是理所当然的。所有权对于企业来说之所以 特别重要，是因为企业要在买和卖中赚钱，企业总不能自己买自己的东西，因而，“所有权 必须是自然的、正常的绝对所有权，对于所享有事物的使用和处理，必须具有自由的、不受 限制的决定权”。凡勃伦认为，企业有了明确而绝对的所有权，才有了缔契的自由，才有了 借贷的安全，企业的竞争秩序才会因此而确定。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没有所有权原则，绝对 不会有借贷的安全，例如由于国有企业产权方面的问题，通常借了钱就不想还。
(2)企业得以成立并正常运行的另一基本原则是法律原则和契约精神。在凡勃伦看来，企业 在法律上的原则是契约精神，它的基本内容是缔约自由，信守契约。而要保证缔约自由，必 须有我们此前所讲的绝对明确的产权和人身自由，人们的产权和人身自由没有正式的法律程 序不受侵犯。个人自由和个人财产能够得到法律上的切实保护，在这里通行的是市场原则（ 即“金钱上的压力”），任何超越市场原则之上的特权，任何超越法律权力的特权，都不得 干预以产权明确、契约精神为基础的市场机制。换言之，如果公民的财产不能得到有效的保 护，并且存在着超越法律权力的特权，市场经济将很难建立。
凡勃伦关于企业得以成立和健康运行的所有权原则和法律原则，对于我们现实的改革意义 是十分明显的，它使我们这些欲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微观基础的人们，懂得了在什么情 况下才会诞生真正的企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有契约自由和把企业做大的源源不断的动力， 告诉我们要想使国有企业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微观主体，产权改革是不可逾越的，民营 企业要想不断地做大，必须有实实在在的基本而长远的产权保证。
二、钱德勒关于企业联合的历史考察和极富意义的结论
1.铁路企业的联营与竞争
历史上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回顾美国铁路企业之间的联营和竞争，对认识我国在步入 市场经济过程中的企业联合和竞争，应当说是很有意义的。美国铁路网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到1861年时全国的铁路网尚未完成，主要河流除密西西比河在罗克艾兰的一段及俄亥俄河 在 匹兹堡的一段外，均没有桥梁连接两岸，以同一城市为终点的不同铁路间也无铁轨相连。各 家铁路公司的轨距与使用的设备均不相同，一家铁路公司的车辆无法转到另一家铁路公司的 铁轨上行驶。在早期，这些差别都是有意造成的，这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货运量。这是一 种典型的“地方保护主义”。“地方保护”及市场的分割，使运输费用居高不下，于是彼此 之间寻求联营。这种把原先许多小公司进行的活动和交易内部化的进程开始于19世纪80年代 。然而，这种最初始的公司联营的成功并没有从根本上消除竞争，而是使竞争上升到了新的 层次，即寡头竞争。随着全国铁路的扩张，不同铁路间相互连接线的完成，以及随着各铁路 公司在物质上和组织上的一体化，直达运输迅速发展，于是，铁路经营的成败往往取决于运 输量的多少。为了保证稳定的运输量，他们与竞争者和彼此路轨衔接的铁路公司订立非正式 的联盟。但当日益加剧的、为获得更多的运输量的压力与竞争削弱了这种联盟时，铁路公司 经理们开始建立更正式的联盟，创建了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最复杂的卡特尔。卡特尔这种 形式控制竞争明显是失败的。失败的原因用现代经济学的语言表述，就是基于利益的道德祸 因和机会主义行为，一旦有利可图，他们就背叛联盟，或回扣或公开降价。在这种情况下， 百般无奈的铁路公司只好求助于政府，要求政府对票价作出必要的规定，以免票价过低使公 司亏本或垮台，于是才有了美国1887年的州际贸易委员会的成立及其对运输业的管制。耐人 寻味的是，第一个政府管制是政府根据企业的请求而诞生的——企业自己能力不济，为了市 场的健康运行，请求政府出面管理，政府禁止的是压低票价的过度竞争，而不是人们今天更 为熟悉的禁止抬高票价。当然，铁路公司本身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试图以层次更高的联 盟扼制过度竞争。
2.企业发展的两种形式：纵向联合和横向联合
所谓纵向联合即向前向后的产业链的延长。纵向联合首先是向前发展。所谓向前发展，由 于代理商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企业发展所必需的营销工作，有必要建立自己的营销网络，直接 从事营销工作。19世纪80年代，有两种类型的企业率先进行了这样的拓展，第一种类型是因 为 采取了新的、连续作业的机器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产品数量猛增，销售商的代理销售已 经远远不能满足销售的需要，必须建立自己的销售网络，亲自抓销售。第二种类型是需要特 殊的销售服务的产品，例如易腐坏的产品，需要相应的冷冻技术；又如一些技术含量高的产 品，如果没有示范操作、安装、消费者信贷及售后服务和修理，人们将很难接受。对此，代 理商通常难以完成，需要生产者直接建立自己的营销和服务网络。另一纵向联合是向后发展 。这主要表现在控制原料产地，例如烟草公司对制烟原料的控制。控制原料产地可以避免价 格大战造成的损失，可以保证产品的质量。
横向联合是向周边的横向发展。横向联合的主要方式是合并、兼并、重组。如果说纵向发 展是为了通过协调几个经营单位的工作、降低成本和提高生产率，以增加利润，那么横向联 合则是要通过控制每个经营单位的价格和产量来维持利润。横向联合开始的时候多采取行业 协会的形式，但由于道德祸因和机会主义，这种联合通常存在着许多问题。有效的联合是要 把已经联合起来的各个公司合并成为一个单一的、在法律上能予以承认的实体。换言之，要 削平内部的山头。如果这个实体拥有大部分成员公司的股份，新的综合企业的董事会就能 对各成员公司的经营活动建立和保持更有力的控制。而且，也能够把几十个子公司的制造设 备加以利用并使之合理化。如果联合不建立起有效的组织，其内部摩擦成本可能比合并带来 的竞争力还要大。此外，还要有强烈需求、不断扩大的市场。具体而言，在具有规模经济和 垂直联合可以节约交易费用的那些企业中，企业合并成功的机会较大，而在劳动密集的行业 ，既无集中生产的成本优势，又不能通过自销产品去降低费用，这类企业的合并成功机率不 大。
三、A·伯利关于公司理论首开先河且影响深远的研究
1.伴随着经济力量集中的股份权的分散
根据伯利的研究，20世纪30年代初，美国大公司的股份分散进行得最为迅速。美国最大的 铁 路公司、公用事业领域的最大公司即美国电报电话公司和规模最大的美国制钢公司的股东名 册上显示，在1929年，这3家公司最大股东所持有的股票还不到已发行股票的1%，其最大股 东的持股额分别为该公司全部股份的0.34%、0.7%、0.9%。在这些公司中，没有一个股东在 全部所有权中占有重要比例。即使把铁路公司前20位大股东份额加总，也只占公司全部股票 份额的2.7%，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前20位大股东占公司总份额的5.1%。股权的分散无异于是 股东增多的同义语，当然绝大多数是很小的私人股东。伯利在描述了此种现象后写道：“所 有权的分散，在各大公司显然已经被推进到极端的程度。再者，一般说来，公司愈大，其所 有权愈会朝大众分散”。
2.所有权、支配权与经营权的分离
股权分散的直接结果是所有权、支配权与经营权的分离。这里所讲的所有权，是股票持有 者 ，即股东的权利；这里所讲的经营权，是经理人员，甚至包括高级雇员拥有的权利。那么， 什么是支配权呢？支配权是指能够支配董事会、经营者和整个公司的权利。伯利写道：“ 支配权是掌握在拥有选出董事会董事（或选出大部分董事）实际权利的个人或集团之手，他们 要 么动员法律权利挑选董事——直接控制大部分选票或者借某种合法手段——要么对选举董事 的选举人员施加压力。偶尔，支配权的行使并非透过对董事的选举，而是通过对经营者的命 令……。在多数情况下，如果有人可以决定谁是实际拥有选举董事的权力，他就被认为是‘ 支配者集团’”。看来，按照伯利的论述，随着现代股份公司的出现，是实现了三权分离， 而不是两权分离。由于所有权，即股权的特别分散，有时只要有很小的股份，就可以拥有支 配权。例如在一个总资产达20亿元以上的铁路股份公司里，只要有股票投资额的2%或者稍多 一点，就足以支配这样庞大的公司。于是，少数支配者通过所谓合法的手续，得以支配大公 司。
上述趋势的极端发展，即所有权的进一步分散就是经营者直接支配公司，即我们现在所讲 的内部人控制。“公司所有权过分分散，没有一个人或是小团体持有少数权益，足以控制公 司的各种事务。在最大的单一所有权益不足1%时——见于美国若干大公司，没有一个股东以 其保有量，对经营者施以压力，或利用其保有的股份而成为重要的核心，便拥有支配所必须 的过半数的投票权”。于是，经营者可以指定选举委员会，再由这些人选举由经营者提名的 董 事会，真正的支配者成了经营者。多少年以后，加尔布雷斯称这一现象为经理革命，改革中 的我们则称这一现象为内部人控制。
3.股东的地位
在初期的股份公司中，大部分的最后支配权是掌握在股东集团手中的。然而随着股权的分 散，股东的权利越来越弱化，以至发展到后来，“股东在经营上的参与权几乎完全丧失，而 全部归于‘支配者’。股东变成单纯的资本供给者，其拥有的各项权利要较公司债持有人习 惯上所要求的条件还不明确。若就高度修正的观念来考虑，股东的地位是与公司债持有人或 货币贷款人并无两样”。这就是说，股份公司愈是发达，股东愈是像一个一般的债权人。于 是，我们看到，与物质财产，与企业结合在一起的，是企业的经营者或支配者，所有者与其 财产间已无直接的个人关系，对于财产也不负责任。经营者已或多或少地成为物质财产永久 性的指挥者。股票已成为无责任和无定主的东西，随时互相转让。然而，即使在这种情 况下股东的利益也必须得到保护。股东对于经营者、支配者也必须有制约的途径，否则，股 份制就失去了应有的制衡和动态平衡，从而丧失蓬勃生机。按照伯利的论述，对股东权利的 保护大致如此：①明确规定经营者的选拔标准和原则；②法律保护，例如，可以要求企业公 开限制业务范围，资本筹资和资本结构都受到严格的限制等；③公开市场的保护，购进或抛 售股票；④联合起来与经营者抗衡。
四、加尔布雷斯：现代大公司与专家组合
1.现代大公司的两权分离：专家组合控制公司
在加尔布雷斯看来，随着技术的进步，工艺和市场的复杂，公司规模的日益庞大，现代公 司的权力越来越从昔日的股东转移到一个被他称为“专家组合”集团的群体的手里。具体原 因有二：一是在现代社会，作出经营上的决定，需要许多人的知识和经验。个别人员，那怕 是董事会的个别人员，如果缺少相应的知识，还要对组织作出的决定横加非议，那就多少有 点冒昧，这样的干预其效果可能是破坏性的。“于是权力就从股东，或是他们名义上的代表 者董事会，转移到公司的管理部门。出于同样的原因，在公司内部，权力则下移到其知识有 助于决策的拟订的那些积极参与者”。这就是说，在公司内部，权力也在向那些对于决策具 有相关知识的人转移。二是股东人数的分散。由于股权的分散，各个人所占的股权会越来越 小。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股东，既深知他所处的地位的转移，于是不得不采取消极的 态度，在选举他的代表人时，只是凭候选人名单作机械式的投票，或者干脆放弃投票权。董 事们渐渐认识到，他们的权力并不是从股东方向得来的，而是从管理部门得来的。于是，他 们的活动，即以对管理部门的决定作出仪式上的认可为限”。加尔布雷斯的这一认识，恰同 我们此前所介绍的伯利的论述。
2.专家组合追求的目标是企业的稳定增长而非短期内的利润
利润是所有者的行为目标，是古典意义上的企业即凡勃伦所讲的企业的行为目标。在加尔 布雷斯看来，这样的目标划定已经不符合专家组合的现代公司了。对于专家组合来说，他们 的利益全在于企业的稳定发展。他说：“专家组合主要的积极目标是商号的发展。因此，发 展就成为计划系统的，也就是大商号在其中属于主导的社会的主要目标”。对于他们来说， 最关心的是公司的发展，利润增加是次要的。于是，公司规模的扩大必然成为始终不渝的追 求。“作为一个现代公司，规模巨大这一事实本身就具有高度的重要意义。有许多人认为， 把力求扩大规模说成是愚蠢行为，似乎有点不符合事实。但是，把这一措施看作专家组合的 目标就没有问题了。规模巨大和向前发展，是无限地适应它的目标的”。为了自己的发展， 被加尔布雷斯称为计划体系的大公司，以自己的有利地位，一方面影响政策，一方面影响消 费者。就后者言，传统的、古典式的自由市场经济，是消费者主权，即市场追随着消费者， 消费者是上帝。然而随着大公司的出现，他们可以引导消费潮流，塑造消费观念。
五、R·科斯：企业是市场的替代
1.企业是什么
企业是什么，从成本比较的角度出发，科斯非常明确地写到：“企业的显著特征就是作为 价格机制的替代物”。简言之，企业是市场的替代。什么是成本比较的角度呢？科斯告诉我 们：“我带给美国解决难题的办法是十分简单的。所需要的全部内容就是必须认识到市场交 易中存在的费用，并将这些费用结合到经济学家过去未能进行的分析中去。如果企业内部组 织的交易比通过市场进行同样的交易所费较少是可能的话，那么，企业就会成为经济体系中 的一个角色”。这里，科斯把组织与市场以及费用联系起来进行比较，这实在是一个创造。
“交易费用”是构成科斯上述理论的一个枢纽性概念。在科斯的理论中，如果没有交易费 用概念，就没有科斯的所有理论。所谓交易费用，顾名思义，就是与产品的生产无关的、纯 粹 市场交易所必须的费用。对于交易费用，科斯写道：“通过市场机制组织生产的最明显的 成本就是所有发现相对价格的工作。随着出卖这类信息的专门人员的出现，这种成本有可能 减少，但不可能消除。市场上发生的每一笔交易的谈判和签约的费用也必须考虑在内”。
冰岛学者思拉恩·埃格特森在他所著的《新制度经济学》中指出，交易费用的产生主要是 由于信息是有成本的。具体包括：①寻找有关价格分布、商品质量和劳动投入的信息，寻找 潜在的买者和卖者及有关他们的行为与环境的信息。②在价格是内生的时候，为弄清卖者和 买者的实际地位而必不可少的谈判。③订立和约。④对和约双方的监督以确定对方是否违约 。⑤当对方违约之后强制执行合同和寻求赔偿。⑥保护产权以防第三者侵权——例如，防御 海盗或在非法交易时对政府的防范。
不仅在市场上交易有费用，就是在企业内部组织生产也有费用，例如动员、计算、协调， 与职工的签约费用，甚至包括思想政治工作等。于是，当在市场上交易的费用大于在企业内 部组织生产的费用时，企业就产生了，用科斯的话讲，即企业是市场的替代。当然，按照这 样的逻辑，如果企业内部组织生产的成本大于在市场上购买的成本，通常是可以再回到公开 市场的。如果是这样，那就需要一个由此达彼的桥梁，在科斯的逻辑里，这是私有性质的产 权。
2.企业的规模不是越大越好，而是适度规模
既然在市场上交易有费用，在企业内部组织生产也有费用，作为一个以最小成本和最大收 益为追求目标的企业，就不是规模越大越好，而是适度规模。这应当是科斯关于企业是市场 替代的命题的必然逻辑。根据这一逻辑，企业扩张的边界何在呢？科斯告诉我们，企业将倾 向于扩张到在企业内部组织一笔交易的成本，等于通过在公开市场上完成一笔交易的成本， 或在另一个企业内部组织同样的交易所必需的成本为止。说简单一点，如果在企业内部组织 生产的成本大于在市场上交易的成本，那就说明企业的规模超过了合理边界；如果在企业内 部组织生产的成本，小于在市场上交易的成本，那就说明企业的规模还可以扩张，直到在企 业内部组织生产的成本等于在市场上交易的成本。
如果企业超越了它的合理边界，继续扩张，那么企业的组织成本将随之增加，利润将随之 减少。科斯作出这一判断的理由是：①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组织成本会增加。②随着企业 规模的扩大，企业家不能成功地将生产要素用在价值最大的地方，不能导致生产要素的最佳 使用。③一种或多种生产要素的供给价格会上升。④小企业的其他优势大于大企业。企业超 过了它的合理边界，效益所以下降，从今天的观点来看，大概有如下的原因：①企业太大了 ，内部信息传递时滞，且内部与外部竞争的规则不同（例如内部的取悦上级而使信息失真）。 ②官僚主义和文牍主义。在大企业内部时间长了，可能会演化为一切的规章制度都为规章制 度而规章制度，层级结构增多，组织费用加大。③思维惯性，对新生事物逐渐失去敏感性 和创造性。④如果是兼并，特别是在政府力量推动下的联合，内部摩擦成本会更大。⑤大企 业的各个子单位，预算约束难以硬化；如果大企业本身是因为与政府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变大 的，那也就难以约束硬化。这就是说，试图把所有的生产都集中在一个大企业中，是永远不 可能的。
3.企业内部的市场：可能会降低管理费用的一种途径
科斯在进一步解释《企业的性质》一文的论文《企业的性质含义》中曾经指出，尽管《企 业的性质》的目的是解释为什么企业出现在市场内部，是市场的替代，但还必须承认在企业 内部也有市场。对于企业内部也还有市场，科斯举了他自己碰到的两个典型的例子：一个是 运 营在英国国有化工业的心脏——电力工业中的市场，一个是私人企业的例子。在第一个例子 里，科斯引用了英国中央电力公司一位官员1961年7月的一次谈话。这位官员说：“英格兰 和威尔士的电站的输出量由伦敦的全国控制中心通过7个控制中心加以协调。在安排每天的 发电量时，由于全国控制工程要求地区中心申报第二天它们在规定期间供应一定数量电力的 价格，这样全国控制室实际上成了一个拍卖行，哪里出价最低就接受哪里的”。这种做法， 实际上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各个电站都发电，然后竞争上网一样。在第二个例子里，科斯认为 在私人企业里也可能存在相似的情形。在这些企业中，不论是作为来自上级指示的结果，还 是作为它们之间实际交易的结果，单独的部门或分部都可能互相供应。上述两个例子的共同 特点，是企业内部的各单位之间，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以市场的规则运作。在这样的运作中同 样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和计算，这样做，大概比统一的行政运作更节省运行费用。随着改革 开放，我国不少大型企业都采取了这样的形式，各子单位之间的联系参照市场规则进行结算 和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