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的爱国主义与与时俱进--评谢俊美“翁同和传”_翁同龢论文

中军的爱国主义与与时俱进--评谢俊美“翁同和传”_翁同龢论文

忠君爱国 与时俱进——评谢俊美《翁同龢传》,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忠君爱国论文,与时俱进论文,谢俊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展卷尚茫昧,掩卷为长叹”。谢俊美先生以“十年磨一剑”的精神,穷多年心血完成难度较大的《翁同龢传》,读后确实令人心折。该书有如下特点:

一、知难而进,填补空白,首次比较完整准确地再现了翁同龢复杂的一生。

翁同龢,江苏常熟人,1830年诞生于一个仕宦显达的家庭。十世祖翁叔元,于康熙朝曾任工部尚书,十三世祖翁咸封(翁同龢的祖父)于乾隆朝曾任海州(今连云港)学政。父亲翁心存历仕四朝,担任过工部、户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翁同龢兄妹五人,长兄同书,道光进士,官至安徽巡抚,次兄同爵历任陕西、湖北巡抚,署湖广总督。生于这历代皆为大清重臣、显赫世家的翁同龢,注定要走一条读书进仕、忠君爱国的正途。

翁同龢自幼刻苦好学,天资过人,27岁时春风得意,高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未及而立之年便担任过陕西学政1865年奉旨授读同治帝,1876年又奉懿旨在毓庆宫行走,授读光绪帝。至1896年慈禧下令载撤南书房,翁同龢在毓庆宫长达20年的授读生涯结束。其间,他还兼任过诸多要职,如刑部尚书、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等。“百日维新”开始后的第四天,慈禧强令光绪帝将翁氏开缺回籍,戊戌政变后,慈禧又令将其革职,“永不叙用”,并交地方官严加管束。晚年他在常熟虞山故里渡过余生,1904年抑郁病故。

在晚清京官中,像翁氏这样地位之高、任职之多、居政潮中心之久者,别无他人。由于翁氏的这一特殊经历,数十年间清廷的军国大事、中外交涉、政治经济、度支刑律、文化教育乃至重大的丧葬庆典等无不与他有或疏或密的关系。为这样一位人物立传,无疑是史学界毋庸回避的重大课题。然而,翁氏长眠虞山脚下已90年,海内外却未见一部详尽的传记,这不能不说是一大缺憾。

海内外治晚清史者可谓多矣,缘何无人问津这块空白呢?曰:学人视研究翁氏为畏途。翁氏有40余年(1858-1904)不间断的珍贵日记,但系商务印书馆1925年出版的草书影印本。他有数量颇丰的重要奏疏,但大多散落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他有大量的书札,但全部散存各地的图书馆及海外翁氏的后人手中。翁氏历官近半个世纪,与帝王宗室、各部堂官、地方督抚、下属朋僚等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千头万绪,从何梳理?要以翁氏为研究对象,且不说研究者应具有深厚史学功底、广博的知识,若不穷数年之功,非有建树。谢俊美先生勇于挑战,迎难而上,以顽强的意志,从揣摩翁氏龙飞凤舞的草书入手,奔走于各地图书馆、档案馆,不辞劳苦地搜集资料,并获得翁氏后人的鼎力相助,穷十年之功,终于撰写出这部填补空白的力作,并编辑了近百万言以奏疏、函稿及自撰年谱为主要内容的《翁同龢集》(亦将由中华书局出版)。

二、充分突出了翁同龢作为“帝师”这一特殊人物既忠君爱国,又能把握时代搏这一可贵的精神面貌。

综观翁氏的一生,他与黄帝之间长期而又十分密切的关系显得最为突出。同治、光绪帝皆幼年继位,先后任帝师者有多人,但惟翁氏深得推重长期担任。《翁传》以君臣关系为经,以众多的兼职及朋僚关系为纬,层层铺开,生动形象地刻画出一个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翁同龢。

同治帝继位之初,翁同龢的父亲曾授读同治帝,次年父亲病故,1865年翁同龢继而授读同治帝。对此殊荣,翁同龢感恩戴德,十分尽力。早在父亲任帝师时,翁同龢便对南书房进讲的经验教训有所耳闻,加之自己学问渊博,擅长书画,工诗文,他的讲进深受同治帝的欢迎。“他深知他所教的学生并非普通生员,而是一代天子,典学成否,直接关系到大清王朝的统治,非同小可。”(《翁传》第83页)1872年同治帝亲政后,为报师恩,赏给翁氏头品顶戴。1875年同治帝因痘毒病亡,光绪帝继位。第二年,翁氏又奉懿旨任毓庆宫行走,授读光绪帝。在此后的20余年中,他把大部分心血都花在对光绪帝的教育上。“因此,他对光绪帝的影响也大,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最深。”(第155页)

年幼的光绪帝秉性倔强,体弱多病,授读时畏难怕学,常常读到一半就不读了,师傅催促则不开口。对这“贵为天子”的皇帝,师傅既不能骂,更不能打。翁氏出于一片忠君之心,绞尽脑汁,摸索得体的教育方法。他“决定先从生活关心入手,使师生之间的感情由僵持变为融洽。……每当光绪帝进书房,翁同龢总先要看看皇帝的气色如何,摸摸光绪帝的小手心烫不烫,轻声细语地询问一番。”(第159页)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积累,光绪帝渐渐明了事理。于是,翁氏便突出经世思想的教育内容。光绪帝亲政后,他又进呈多部维新派思想家的著作,如陈炽的《庸书》、汤震的《危言》、黄遵宪的《日本国志》、康有为的《明治变政记》和《俄国彼得变政记》等。从这些书单人们不难看出帝师的心迹。他不希望光绪帝仅能饱读经书史籍,更希望他熟悉中外时务,政治得失,把他培养成一个放眼世界、发愤图强的贤君圣主。在师傅的辛勤教育下,光绪帝勤学苦读,就连照例放假停课的春节前后,“他仍携各种书籍每天进书房看书写字”。由于翁同龢的精心师教,使年轻的光绪帝“除了口吃这一先天不足外,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当年的同治帝”。他性情宽厚,沉毅静穆,且“不好声色”。(第182页)《翁传》认为:“光绪帝之所以有所作为,后来能鼓起立志维新变法的思想风帆,掀起轰轰烈烈的维新变法运动,都是翁同龢突出经世思想的教育内容有关。是翁同龢一手点燃了光绪帝的改革思想之火。”(第173页)这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重要结论!

翁同龢历任两朝帝师,对君主表现出绝对的忠诚;入值枢机,处理军国大事,对国家和民族表现出无限的爱恋。古之忠君者,不乏误国殃民之举,而翁同龢则不然。以中外交涉为例,他先后参加了会商收回伊犁,中日疏球争端,中法越南交涉,甲午日、中、朝三方争端,中俄旅大交涉等。对此,传记均有详实的评述。在历次交涉中,翁氏均不顾个人的得失,以国家利益为重,审时度势,积极为朝廷献计献策,并与各种错误主张进行不妥协的斗争。如1888年2月28日西太后召见奕诉及全体军机大臣询间有关中法越南交涉的对策,会上奕诉首先发言。谁知这位当年曾积极主张改革旧制的重臣,有关越南交涉问题未谈几句,就把话峰转到请示当年十月西太后五十祝寿进献一事上了。翁同龢在日记中说,这次奏对,奕诉讲得极为琐碎,很不得体,甚至连西太后听得也实在有些不耐烦。当时,翁氏气愤之极,他想:“好心只可对天,不在此区区末节以为尽忠也。”因此,不顾王公大臣位次身份,越次抗争,打断奕诉关于祝寿进献的谈话,大声说:“王爷应禀尊太后圣谕,勿再琐屑!”事后,翁氏犹愤愤地说:“天璜贵胄,亲藩重臣,识量竟是如此?!”(第252页)在这里,翁、奕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人格。翁氏这种忠君犹须爱国的高尚情操在甲午战争后更表现得淋漓尽致。

1898年2月,在沙俄强占旅大事件发生后,各国相率效尤,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受翁同龢多年栽培、熏陶的光绪帝决心变法,挽救危局。2月23日,光绪帝召见王公大臣,极言时危,痛斥大臣因循守旧,坐使国家蒙侮受辱,主张以变法为当务之急。但是,在场的王公大臣,从奕诉、奕劻到荣禄、刚毅、徐桐、许应騤等都缄默不语。翁氏看到这些同僚们在深重的民族危机面前仍麻木不仁,不思补救,极为气愤。为支持光绪帝的变法主张,于是大胆陈述了心中的忧思:“现在各国日思吞食中国。民族危机严重到极点,昨天德国占胶澳,今日俄国索旅大,明日英、法、日、意等接踵而来,群起勒索,如此下去,偌大的中国将被瓜分殆尽,到时不但朝廷不保,且我辈亦将无安身立足之地。皇上为挽救危局,昼夜焦劳,力主变法,吾侪身为朝廷重臣,稍有心性岂能对此无动于衷?!……要变法就得从内政根本变起,改制度,尽革天下弊政,……(第515页),对于他的这番陈奏,在场为王公大臣“无不讶之”。《翁同龢传》进一步分析了此时摆在翁氏面前的两种选择:一是放弃变法主张,远事避祸,洁身自好,二是坚持定见,赞助皇上变法,挽救危局。如果从个人的角度出发,前者不失为上策,后者则如履薄冰,前途叵测。但对早已荐身辅弼、力主变法的翁同龢来说,又怎能考虑个人的安危荣辱呢?月初,在张骞服阕到京拜见他时,就坦吐了自己的心迹:“我不入虎穴,谁入虎穴?!”“试想今日不变法,又有何术以挽危亡?!”(第516-517页)于是,翁氏摒弃一已之私,以国事为重,苦撑危局的博大胸怀昭之若揭。然而,在专制政体的王朝内从来就没有健全的评判是非公正的机制。翁同龢以晚清变革旧制的先行者与顽固保守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最终难逃被发落的厄运。这不独是翁氏个人政治生命的悲剧,更是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的悲哀。

三、实─求是地描述了翁同龢作为典型的“帝师”的局限性及晚年赞同立宪的思想变化。

翁氏系一代饱学之士,有深厚的旧学功底,因此,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取向在他身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翁传》在这一方面也给予了实事求是的评述。如,早年入值弘德殿期间,曾参与了同文馆开馆之争。时为同治帝帝师的倭仁上奏反对开馆,事前倭仁曾征求过翁同龢和徐桐的意见,翁同龢亦参与加工润色奏稿,《翁传》毫不隐讳地认为倭仁奏折中的主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翁氏的看法,并深入地分析了翁氏的思想根源:封建伦常的熏陶、对列强“污我河山”的义愤、强烈而又朴素的民族感情、认识上的局限性等。在这一方面该书每有客观深刻的剖析,不溢美,不为贤者讳,反映了作者实事求是的治学精神。

翁氏是凡人,不可能一贯正确;翁氏是伟人,因为他能与时俱进,这充分表现在他不为时人所注意的晚年思想变化之中。翁氏在戊戌遭革职后,旋交地方官严加管束。这对一个两朝帝师、头品大臣来说打击可谓大矣。但翁氏并未因循中国传统官绅的行为模式:“达则兼利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他时刻关注时局的发展,国家的命运,民众的疾苦。在翁氏临终前,正值立宪救国的主张空前高涨,国内立宪运动的旗手张骞前来常熟看望病危中的恩师,两人在病榻前就立宪交换了看法。谈及立宪,“老人极赞成,亦以非此不可也”。(第579页)三日后,又口授遗疏:“所愿励精图治,驯至富强,四海苍生,咏歌圣德。”(第582页)这位饱经忧患的爱国政治家,就这样带着未竟的改革宏愿,满怀千种孤愤和无穷的哀愁,痛苦地离开人世,落魂于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献身于斯的黄土地。

读罢这部沉甸甸的传记,心里越发沉重,能不“掩卷为长叹”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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