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博士生学业完成的困境及原因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美国论文,博士生论文,学业论文,困境论文,原因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经过近15年的快速发展，我国博士生教育规模已位居世界前列。与此相伴，博士生教育中按期毕业率低、超长年限延期等现象也渐趋严重。笔者基于2002-2012年《中国教育事业统计年鉴》的相关数据发现，我国博士生三年毛毕业率近10年平均为75.1%，而历年实际毕业生人数与当年预毕业生数之比始终徘徊在0.4∶1。解决博士生延期完成学业已成为目前国内研究生培养单位的重要议题。无独有偶，美国的博士生教育在以卓越的质量享誉世界之时，其过低的学业完成率也令美国各界困惑不已。近10年来，围绕博士学业低迷问题，美国各类研究生教育组织、专家学者和高校都开展了专门的研究和相关实践，在问题成因、解决策略等方面都取得了较好成果。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本文通过梳理分析美国博士研究生学业完成困境及原因，试图为国内相关研究者和培养单位对解决我国类似问题提供启示。 一、美国博士生完成学业面临的困境 美国研究生院委员会(CGS)与美国教育考试中心(ETS)在2010年联合发布的报告指出，美国超过40%博士生没有取得博士学位，即便能完成学业，学生往往也需要8到10年的时间。[1]美国博士生学业完成情况不佳，突出表现为在博士阶段的学生最后获得学位的比例较低。获学位比例低，意味着博士生教育存在较高损耗。这种损耗可以分为三种情况：一是学生中途主动退学或转学；二是隐性辍学，即在博士阶段注册年限超过10年以上仍在读；三是学生因学业不佳被淘汰出局。美国博士生的学业完成困境可以概括为如下几个方面。 (一)博士生获得博士学位的比例较低 美国博士生在完成学业和获得学位比例上始终徘徊在较低的水平。有研究指出，美国大学授予博士学位与授予学士学位的比率从1970-1971年的0.064降至1978-1979年间的0.035，并且长期保留在较低水平。[2]有学者研究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博士项目1956年到1965年的学业完成情况后发现，获得博士学位的比例仅为32%，剩下约60%的学生选择直接退出或者以硕士学位结束学业。[3]温迪·A·斯托克等人对27个美国经济学博士项目中博士生的流失状况进行系统分析之后发现，从1998年到2001年间，在27个培养项目中，约有42%的学生被授予博士学位。[4]鲍文和陆登庭研究了10所美国大学6个学科的博士项目在过去20年的数据，发现仅有一半的学生获得博士学位。上述各类研究所选学科各不相同，所处时间段也存在差异，但这些结论都反映出美国博士学业完成状况不容乐观。美国研究生院委员会(CGS)的一项调查也证实了这一趋势。CGS基于24所院校的调查发现，仅有57%的博士生可在十年内完成自己的学业并获得学位，且博士学业完成率在不同的学科领域也各有不同，工程领域最高，学业完成率为64%；人文科学领域最低，为49%。[5] 在看待低完成率上，美国学者的观点不尽相同。赞同者认为，博士生教育存在一定的损耗是由研究生教育本质决定的，不可避免。如有学者指出，如果学生认为以学术道路作为自己的终生职业是错误选择，那么尽早离开对博士生教育及本人而言都是一个积极的决定。[6]然而，更多的观点认为博士生学业完成率低是美国博士生教育面临的严重问题，认为低完成率可能引发严重后果。阿尔弗雷德·P·斯隆基金会项目负责人指出，“如果博士生损耗率达到50%，那么这是严重的资源浪费，也是对这部分学生时间和精力的可怕浪费”。[7] (二)博士生获得学位所需时间越来越长 美国博士生完成学业的年限因学科差异而有所不同，但总体趋势是完成学业的时间普遍拉长。有研究发现，博士生注册在读的平均期限，从1968年的5.4年上升到了1992年的7.1年。这种延长在某些学科领域甚至更为突出，在社会科学领域注册的博士生平均在读期限从5.2年上升至7.5年，在人文领域从5.5年上升至8.3年。[8]还有学者对康奈尔大学经济学、英语、物理、数学等四个学科1962-1986年间博士生的数据进行分析后发现，博士生注册年限都有所增加，物理学增长幅度相对较小，而经济、数学、英语学科博士生平均注册年限都从原来的4-5年增加到6-7年。[9]还有学者认为情况可能更糟。一项研究指出，进入研究生院到获得博士学位所需中位数时间已增加到9年。[10] 学习年限拉长，意味着培养单位用于这部分学生的资助、用于教职工的支出等都需要增加，却迟迟不能看到相应的效益。此外，博士生就读时间越长，越可能放弃学业。很多学生选择在博士生培养的最后阶段退出，不仅给教师及其科研造成负面影响，而且对学生的精神生活、经济收益以及未来职业发展也带来了负面影响。 (三)少数族裔博士生学业完成率低于白人学生 自1998年以来，美国少数族裔学生就读研究生的人数以平均每年4%的速度增加。[11]2008年，黑人学生在研究生中占12%；西班牙裔学生占6%。但这些数据都低于他们在美国总人口中所占比例(黑人占13%，西班牙裔占15%)。[12]CGS的调查表明，白人学生的博士学业十年累积完成率为55%，[13]高于其他少数族裔。白人学生与美国少数族裔学生相比，在SEM(科学、工程和数学)领域和SSH(社会与人文学科)领域的学业10年累积完成率都是最高。在国内学生中，白人学生在工程、生命科学以及社会科学中均保持着其排名第一的优势。不同族裔学生学业完成具体数据见表1。
美国少数族裔学生进入博士阶段的比例虽在不断增长，但他们在美国急需的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硬领域中，获得博士学位的比例并不理想。有报告指出，如果这一趋势继续，将不可避免地导致美国国内科学家科学发现的减少，技术开发水平的下降，美国在科学及工程技术等核心领域将无法维持其国家竞争力。[14] (四)女生获博士学位比例低于男生 从1998年到2008年间，美国就读研究生的男生人数以平均每年3.4%的速度增长，女生则达到4.3%。目前在校就读的女研究生数已达到研究生总人数的59%。[15]但从获得学位的情况看，获得硕士学位的女生占总量的60%，而获得博士学位的女性占总量的比例则不足50%。[16]CGS的调查也证实，女博士生的学业完成率低于男生。男博士生学业完成率为58%，而女性为55%。[17]从学科领域来看，男女博士生的学业完成情况也存在明显差异。男生在工程、生命科学、数学以及物理等学科中表现优异。具体数据见表2。
女生已成为美国接受研究生教育增长最快的群体，但在STEM等重点领域，女性获得学位的人数比例却较低。如果女性获得博士学位的比例较低状况无有效改观，博士生教育仍将面临较大的损耗。此外，由于女性将是未来美国劳动力市场的重要力量，受过研究生教育的个体，尤其是处于博士水平的女性，对满足未来美国劳动力的需求十分重要。而拥有博士学位的女性数量在低水平持续，势必成为影响美国的劳动力发展、经济增长和竞争力提升的潜在忧患。 (五)本国学生完成博士学业的比率低于国际学生 鲍文和索萨等人的研究显示，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完成博士学业的人数越来越少。[18]CGS的研究也表明，国际学生学业10年累积完成率为67%，比国内学生高13个百分点。从学科领域来看，在SEM领域或SSH领域，国际学生博士学业10年累积完成率都比国内学生高。国际学生在工程技术、生命科学、数学和物理学、社会科学等四个学科领域中都比国内学生的完成率高。具体数据见表3。
虽然获得博士学位的国际学生为美国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但这种依托外部智力支持的状况也引起美国国内的担忧。CGS在一份报告中不无忧虑地指出，国际学生面临着来自他们祖国以及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才争夺，而且这种状况会持续。在一些敏感领域，出于国家安全及法规的顾虑，依靠外国人才的输入也不是最佳解决办法。[19] 二、美国博士生学业状况不佳的原因 美国博士生学业完成状况不佳有着复杂的原因。限于篇幅，本文未探讨博士生培养过程中因资格考试等制度因素造成的流失问题，而是基于国外相关研究文献，仅从博士生个体视角，梳理分析了博士学业完成低迷的普遍性原因。 (一)院系培养要求不明确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 奥尔加研究了美国一所研究性大学的院系背景因素后发现，“院系因素对弃学率起到了关键作用”。[20]作为博士生培养主体单位，院系基本上决定了影响学生学习和生活的各类政策。日常管理、财政支持、学位要求以及全部课程概由院系制定并控制，院系对博士生学业要求是否明确影响着学业完成。有研究证实，在博士生入学早期就向学生强调尽快完成论文的院系，与未向学生明确传达论文要求的院系相比，具有较低的弃学率。[21]而院系现有的政策和规定对博士生弃学有着负面的影响，由于对培养过程各环节不清楚，学生对学业进程规划较弱，影响了他们完成学业。有研究就指出，美国博士教育呈现一种“不必要的神秘”。1/3至2/3的博士生不清楚其整个学习和研究的过程，包括学习什么课程、何时与导师交流、如何获得毕业研究经费及其毕业要求的标准。[22] 上述表明，院系在博士生顺利完成学业中具有重要作用，院系有责任营造一种良好的氛围，让博士生明确学习的各个环节，合理安排自己的学习进度，同时还需要制定严格的制度和考核要求，促进博士生按期完成学业。 (二)未获有效指导及论文选题不当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 在博士生学习过程中，导师的指导作用贯穿于始终。导师对博士生富有成效的指导，是学生顺利完成学业的基础。在美国相关研究中，博士生未能得到所需的指导，被认为是其不能完成学业的首要原因。大部分未完成学业的学生也都将弃学原因归因于导师指导不够以及研究生院的前期安排准备不足。[23]CGS的一项调查从另一视角证实导师指导是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的主要因素之一，有65%的受访者认为导师指导是帮助他们完成学业的主要原因。[24]此外，研究也发现，较早选定论文主题对成功完成学业非常重要。在论文撰写阶段，影响正常完成学业的一些因素包括论文选题多次变动，选题较大且存在难度，选题不太恰当，选题难以实现。有研究证实，对成功完成学业有促进作用的一些因素则包括选题困难小，选题针对性和操作性强，学生对选题有兴趣等。[25] (三)学生学习能力不足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 学习能力不足被视为博士生弃学的重要原因。学习能力不足主要表现为专业基础薄弱、缺乏学习兴趣、学习的专注度及主动性差。半途而废的学生往往未经过严格的本科教育训练，学术功底较弱，缺乏继续深造的能力，在进入博士阶段后，由于未具备应有的知识技能，无法适应专业学习，当与其他学业进展顺利的研究生相比时，会认为自己是失败的学生，从而选择弃学。学生学习能力不足还表现为他们的学习动机和主动性较差。有的学生希望继续深造，但又缺乏主动性与研究兴趣、缺乏学习目标及参与到学术研究的热情，这些学生很难找到自己的研究兴趣，在学习过程中力不从心，导致弃学。有学者就博士生流失的原因，对一所大学的6个不同学科的60名博士研究生及34名教职工进行了访谈调查，发现博士生放弃学业的主要原因在于学生自身的学习能力不佳以及他们的学业表现较弱。[26] (四)学非所愿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 学非所愿、学生学业期望与系所满足需求间存在落差是导致博士生退学的原因之一。一部分博士生退学是因为其所选择的研究方向与他们自身的研究兴趣不符，导致他们丧失继续求学的动力。另一个原因则是学生入学后发现所选择的专业与其未来所需的知识不契合，学校与其预期差距太大，所以选择退学。有研究表明，学生对获得博士学位与自己职业发展目标关系有明确的认知，是其坚持学业的重要前提之一。[27]布里安也发现那些持有“博士学位能实现个人职业理想”、“学位能‘打开新的大门’信念的学生，更可能‘会继续博士项目的学习’。”[28]此外，学生对学术规划的满意度也影响学业完成。当学生对博士项目失望或不满意时，他们更可能放弃博士学习。有学者对155名中途退出学生的调查发现，退出的主要原因中，对学术发展不满意占了59%，远远超过了个人和家庭原因(12%)或对研究生学习丧失兴趣(10%)。[29] 上述表明，提升学业完成率，需要提升学生的学习意愿，提升学生的学习意愿，则需要更好地满足学生的学习需求，提升学生的专业满意度，这需要院系进一步提升学生对博士培养计划、课程和教学的满意度，提升他们对所学课程价值的认同。 (五)人际关系不和谐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 博士生人际关系(师生关系以及生生关系等)对博士生弃学或坚持学业有重要影响。良好的指导关系是博士生完成学业获得学位的重要因素，与导师有着积极关系的学生更可能完成博士学业，而不和谐的师生关系被视为博士生弃学的原因之一。有研究指出，博士生与导师间关系对其能否成功完成博士学业起到非常重要作用。[30]在不同学科上，师生关系的重要性有所区别，自然科学领域的博士生，其研究项目、研究资金及论文发表都与导师有关，指导关系是科学领域博士教育的关键和中心要素，当指导关系出现问题时，容易导致博士生放弃学业。而在人文社会学科中，研究是独自在一个领域进行，博士生与导师及同学的接触较少，获得导师的指导也较少。相较而言，人文社会学科中的师生关系对博士完成学业的影响可能没有自然学科明显、直接。此外，与同学之间的疏离以及由此引发的学生相互支持关系的缺失，也可能导致学生弃学。廷托认为，博士生在读期间的学术研究和社会交往两方面的融入很大程度上是相互交织的，当学生倾向于与其他学生交往时，这种社会性的融入便有利于发展专业同仁的网络关系，有助于其完成学业。[31]戴西特的研究也认为，个人在学术和社会系统中的融合参与度对完成学业产生最直接的影响，在专业活动中的参与度对成功完成学业起到重要作用。[32] 上述表明，和导师有着积极关系的学生比那些不存在积极关系的学生更可能按期完成学业，对于博士研究生来说，尽快融入师生关系网络中有助于顺利完成学业。 (六)获资助不足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 博士生能否获得经济资助对其是否坚持学业有影响。得到研究资助、教学资助、奖学金的学生比那些依赖其他经济来源的学生更可能完成学业。CGS进行的调查表明，有80%的受访者认为获得资助是博士生得以完成学业的首先因素。有学者对康奈尔大学四个学科领域的研究表明，增加奖学金和助研津贴可提高非人文学科博士生学业完成率、降低中途退出率，并能缩短完成博士学位所需时间。[33]鲍文和陆登庭研究了学业完成率与不同资助方式间的关系，发现最低学业完成率的情况主要出现在靠自己筹措学习费用的群体，这一群体学业完成率只有14.2%，而靠机构资助的学生学业完成率为41.8%。鲍文和陆登庭据此认为，与得到经济资助的学生相比，被迫靠自身解决经济问题的学生有更高的弃学率，更有可能为获得学位延长在读时间。[34] 美国学者通过研究经济资助与学业完成间关系，形成一些共识性结论：获得研究生奖学金，得到教学资助或研究资助的学生，其完成学业比例较高。而在校内外从事与研究不直接相关工作的学生，获得学位时间较长，甚至不能获得学位。[35] (七)博士学位在就业市场竞争力减弱影响博士生完成学业 严峻的就业形势和博士学位的内在价值减弱都影响了博士生完成学业的积极性。博士生教育不能完全适应变化的职业市场需要，许多获得博士学位的毕业生很难在高校就业，大多转向非学术的工作岗位，但企业界及公共管理部门对这些博士就职者并不完全满意。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梅森研究中心的查尔斯·戈德领导的研究小组对全美27所大学的4114名博士生进行了调查后发现，“博士生教育中的培养目标与工作现实之间存在不一致，学术职业人才培养与学术工作现实脱节，只有不到一半的博士毕业后将从事学术研究，其余大多数人没能在大学等研究机构中任职，但博士教育课程却仍然主要培训学生掌握和使用学术研究方法的能力。”[36]学用错位，减弱了博士学位的吸引力，使一部分学生选择中途退出。 从就业市场来看，职位的稀缺性和谋求固定职位的道路更趋艰难。美国的102所大学培养了约80%的博士生，而大多数工作岗位是在不同于研究型大学的3000多所其他高等教育机构中。[37]为获得博士学位，需要付出多年努力，但大部分人在高校只能获得短期雇佣合同，其收入根本无法与所受教育水平相匹配。一些博士生认识到即使是顶着知名大学的博士光环，也难以获得令人满意的岗位，由此导致他们退学。 三、美国研究生院采取的有效策略 为解决博士生学业完成不佳问题，美国研究生院理事会(CGS)等团体和基金会相继开展了一系列调研和资助项目。与此同时，美国的研究生院也积极参与其中，制定和实施了诸多有效的干预措施以提高博士学业完成率。 (一)学校行政部门重视问题并采取积极行动 解决博士学业完成不佳，美国研究生院的管理者意识到必须担负起支持者角色，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营造在学校范围内关注博士学业完成问题的氛围。大多数研究院通过多种途径，加大宣传力度，增强教职员工和博士生对博士生学业完成重要性的认识并积极参与其中。此外，美国研究生院采取的一些行之有效措施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第一，部分研究生院研发了专门针对博士生完成学业计划的策略网站。通过网站提供的平台，促进博士生和教职员工进行互动，从而产生一些有效的措施来解决博士生学习过程中面临的问题。第二，大多研究生院就学业完成问题定期召开不同规模和不同参加者的专题会议，研讨博士学业完成的趋势和问题，通过小组间互动讨论来交流交换新的观点与想法。第三，研究生院通过利用各种基金项目来开展博士学业完成情况的相关研究，基于已有研究成果以及其他相关的研究成果，来不断调整和修订相关政策，以提高博士生的学业完成率。第四，一部分研究生院根据博士培养实践及有关文献资料，制定教职员工培养博士的指南，指引教职员工参考有关建议去调整培养实践。 (二)提供给申请者所需要的信息 美国的研究生院充分意识到，博士生在进入学习之前，对其博士学业有明确的认识是决定能否完成学业的关键因素之一。为此，研究生院设法为学生在注册前提供充足信息，以使他们能充分考虑自己的需求和培养单位可能提供的学习预期。为了向学生传达这些信息，美国的研究生院开拓了各个渠道如网络、教授联系方式、职业咨询日以及暑期研究项目等。除了提供获得信息的渠道，美国研究生院也注重向潜在学生公布有用的信息。如通过向申请人提供相关学科专业的博士学业完成率、获得学位时间以及校友职业状况等信息，帮助申请者对自身完成学业的潜力和完成时间作出预计。除了提供充足的信息，美国研究生院还鼓励申请者基于这些信息，对自身的实际能力与水平进行评估。 (三)招收录取合适的学生 美国研究生院认为，招收适合攻读博士学位的学生有助于增加博士学业的完成率。而要保证最理想的博士学位完成率，需要对申请者进行恰当的筛选。为选择合适的学生，美国研究生院在录取过程中，除要求申请人提供硕士阶段学业成绩、GRE成绩、个人陈述、推荐信及简历等材料外，也提出了一些有效的录取策略：在录取前邀请学生访问校园，与相关教授进行沟通；通过访谈和问卷调查对学生的求学意志进行评估；提供早期研究机会，让学生与导师间建立联系，以方便教师更好地衡量潜在学生和项目之间的契合度；通过面谈询问申请者是否对完成博士学位有充分的准备，以及他们的目标和兴趣是否与博士项目相契合。 (四)创造条件，建立富有成效的指导关系 导师的指导对学生成功完成学业起重要的作用。美国的研究生院采取了诸多积极措施。如通过联谊会、午餐会等活动增进师生之间的交流。鼓励和支持导师经常与学生会面，每周花更多的时间对学生进行有针对性的指导，对学生的表现定期做出有建设性的反馈。要求导师创造条件支持学生参加专题报告、研讨会和座谈会等。支持导师为学生提供足够的机会接触科研，丰富其科研经验。 鉴于中美社会制度、研究生教育体制以及发展水平的差异，中美两国博士生学业完成不佳的表征及成因并不相同，但通过探究美国博士生学业完成的现状及原因，对于解决国内类似问题仍有所借鉴。 (一)管理机制上进行改革，积极落实院系在博士生培养中的主体作用 由于历史的和管理体制、机制上的原因，国内研究生培养单位的主管部门对博士生教育基本上实行事务上直接管理，业务放在院系的模式，而随着博士生学科类型和培养方式更趋多元化以及博士教育规模的扩大，这种垂直管理模式已力不从心，亟须转变。改革的方向在于研究生院等业务管理部门转变职能，实行管理重心下移，做好制度建设和质量控制等宏观管理工作，将更多的具体管理和培养权责下放给院系等基层培养单位。通过赋予院系培养单位更多的培养管理权限和责任，调动院系和教师关注并参与博士生培养，以切实发挥院系在博士生培养中的作用。 (二)强化导师指导，完善对导师指导绩效的考核 建立有效的考核机制，明确导师在博士生培养中的作用和责任，促进建立师生和谐有效的指导关系，提升导师对学生指导的频率和有效性。 (三)建立有效的筛选与分流机制 国内博士生的培养现有培养缺乏有效的筛选和分流机制，导致部分博士生选择以无限延期的方式消极退出。完善相关制度，需要辅之以严格的结果检查和淘汰分流机制，对博士生形成一种积极向上的学习动力和压力，从而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博士学业。 (四)进一步改革和完善博士生招生制度 美国的经验表明，招收适合攻读博士学位的学生是改进博士学业完成状况的有效途径。国内研究生培养单位可进一步完善招生制度，对申请者进行恰当的筛选，以将优秀的生源吸引到博士生教育中。为此，我们可改进目前招生信息不对称的状况，将有关学科专业和导师的情况尽可能充分地提供给考生。同时，要给予导师和导师指导小组更多招生录取决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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