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美国论文,商业论文,文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早在1837年美国著名的犹太裔作家Francis J.Grund曾这样归纳美国的特点：“商业就是一个美国人的灵魂，对于商业的追求并不仅仅是作为一种为其自己和家人获得必要的生活安乐，更是作为一种所有人类幸福的基础。……这好像整个美国只是一个巨大的车间，在其入口处竖着耀眼的告示：此处禁止商业外的一切入内。”（注：rancis J.Grund,The Americans in their moral,social and political relations(volume Ⅱ),Augustus M.Kelley Publishers 1971,p1,p5.）在美利坚共和国200多年的短暂发展历程中，经济的进步尤其是商业的壮大与发展是其中的重要内容，商业文明是美国文明必不可少的组成；而同时作为一个由移民组成并且在不断扩张中成熟与发展的民族，美国人的文化中所表现出的多元特性也同样渗透到商业文明中。本文将在吸收1990年代以来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进行初步探讨。
（一）
虽然最早从19世纪后期开始就已出现了从移民在美国生存的角度展开的商业多元文化的研究，如Chinese Labor,Bennett,H.C, 1870等，但一直到1970年代以前有关的研究还是比较零散的。从 1970年代开始，伴随着在美国国内兴起的企业文化热潮，才真正开始对美国商业多元文化进行综合、系统的研究，集中表现为对少数族裔企业的关注，出现了全面、系统地根据族裔不同进行考察分析的《美国少数族裔企业：华裔、日裔及黑人中的商业和财富》(Ethnic Enterprise in America:business and welfare among Chinese,Japanese, and Blacks,Ivan Hubert Light, 1972)等相关著作。而进入1990年代以后，随着跨国公司的发展、经济全球化的推进，商业领域里的跨国家、跨文化的发展成为了一种不可阻挡的必然趋势，在多元文化环境下求发展便成为商业竞争的重要内容，商业多元文化的研究进入了一个高潮时期，备受学者、企业家等各界的关注，在研究内容和层次上进一步丰富化和深层化。
一方面原有的对少数族裔企业的研究向更深层次发展，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1、研究范围更加扩大，出现了对韩裔、希腊裔等等其他族裔的研究，呈现出多样化的发展，如：Caught in the Middle:Korean merchants in America's multiethnic cities,Pyong Gap Min,1996等。 2、研究方法更加微观，把研究划定在特定的时期、地区、行业，进行个案式的研究，如：Japanese Immigrant Entrepreneurs in New York City:a new wave of ethnic business,Akiko S.Hosler,1998、The Korean American Dream:immigrants and small business in New York City,Kyeyong Park,1997、《少数族裔与企业家：旧金山阳光地带的新华裔移民》(Ethnicity and Entrepreneurship:the new Chinese immigrants in the San Francisco Bay Area,Bernard P. Wong,Nancy Foner,1997)等。3、最重要的发展在于从社会、文化等对少数族裔企业进行更深层的透析，突出了美国商业中的多元文化特色：美国少数族裔企业研究专家Ivan Hubert Light等人(Immigr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culture,capital and ethnic networks,1993; Race, Ethnicity,and Entrepreneurship in Urban America,1995)分别以少数族裔的企业家为切入点，从社会学、经济学、政策学等综合学科的角度，分析了美国商业文化中的特殊成分，强调了作为文化载体的企业家本身所具有的母国文化特征、其所身处的少数族裔网络以及美国城市社会的环境等因素对企业家和企业成长的作用，并就政府对少数族裔企业的不同政策态度进行评价。
另一方面1990年代以来的研究中已经把多元文化作为美国商业社会中的一种普遍存在，不再仅仅是对众多企业中的少数族裔企业群体的考察，而是对在多元文化环境下存在于各个企业内部的多元文化的研究。目前，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有两大类，即商业多元文化理论的宏观探讨与多元文化的企业经营管理理论的微观研究。在宏观探讨方面，Taylor Cox Jr.主要通过比较和分析美国社会不同族裔文化的差异，以构建企业内部多元文化组织的模型为基础，提出了多元文化环境下企业的管理理论 (Cultural Diversity in Organizations: theory,research and practice,1993; Creating the Multicultural Organization:a strategy for capturing the power of diversity,2001); Kamel Dean Parhizgar则站在美国人的角度，从全球经济中美国商业的跨国合作的角度，以行为主义的观点，就商业多元文化的哲学和技术问题进行研究(Multicultural Behavior and Global Business Enviroment, 2001)。而更多的研究则集中在微观层面上，即现实的企业经营管理中，包括了多元文化环境下企业外部的市场与客户管理以及内部的人力资源等的协调管理两个层次。在外部市场和客户管理的研究中，学者们分析了多元文化的商业环境，指出客户群体的多元决定了市场开拓和客户管理的层次性和差异性(Marketing in a Multicultural World:ethnicity,nationalism and cultural identity,Janeen Arnold Costa,1995; Marketing and Consumer Identity in Multicultural America,Marye C.Tharp,2001)，尤其强调了美国商业社会的日益多元对市场开拓的影响，(Multicultural Marketing:selling to a diverse America,Marlne R.Rossman,1994; Multicultural Marketing:selling to the new America,Alfred L. Schreiber,Barry Lenson,2001)，并从企业赢利的角度提出了若干操作性的方案(Profiting in America's Multicultural Marketplace,Sondra Thiederman,1992; Selling to Multicultural Home Buyers,Michael D. Lee,2000; 7 Secrets of Marketing in a Multicultural World,G.Clotaire Rapaille,2001)。在对内部的协调管理研究方面则主要从企业出现的日益多元化的人力资源结构出发，着力研究了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所构成的多元文化环境及其中的人际沟通(Crosstalk:communicating in a multicultural workplace,Sherron B.Keton,Deborah Valentine,1996)和人力管理(The Management of a Multicultural Workforce,Monir H. Tayeb,1997; Managing Diversity: people skills for a multicultural workplace,Norma Carr-Ruffino, 2001)，并对企业内部多元文化管理进行了探讨(Cultural Clash:managing in a multicultural world,H.Ned Seelye, Alan James Seelye,1996; Multicul tural Management 2000:essential cul tural insights for global business suc cess,Farid Elashmawi,1998)。
由此可见，在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研究方面已经取得了如上的种种成果，但正如Parhizgar所指出的那样，对于美国商业多元文化研究本身就是一种多元学科的研究(multidisciplinary)而不是简单的跨学科研究(interdisciplinary)，目前的这些研究主要还是比较粗浅的应用性研究。更需要指出的是，现时的研究主要以美国籍学者为主；而这一课题的研究对于加入WTO之后的中国无疑会提供很多借鉴，希望本文的探讨能成为引玉之砖。
（二）
无论是哪方面的研究，对研究本体的界定是研究的关键和首要任务，究竟何为商业的多元文化即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特性究竟体现何处？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角度进行了解释，主要有三种。其一，大部分的学者从人口学的角度出发，把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归为族裔结构的多元，并提出了“多样的美国”(Marlene L.Rossman,1994)和“新美国”(Alfred L.Schreiber,Barry Lenson,2000; Marilyn Halter, 2001)等概念，突出少数族裔文化。其二，从企业管理学的角度，多元文化定义扩大到企业员工的性别、国籍和种族等方面的不同(Taylor Cox Jr.,1993)以及商业活动中的客户个性化需求、独特的谈判和管理风格等方面(Sondra Thiederman, 1992; Monir H.Tayeb,1997)。其三，从经济人类学(economic anthropology)的角度，把多元性广义化为人类社会的各个层面，不仅包括了族裔的不同，还包括性别、年龄、所处的社会阶层、性倾向、身体技能、宗教信仰等方面(Marlence G.Fine, 1995; G.Clotaire Rapaille,2001; Marye C.Tharp,2001)。对此，笔者认为作为一项多元学科的研究，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应该是一个综合了人口学、管理学和人类学等各学科不同内容的，多角度、多层面的多重概念。而人作为文化的载体则是这种特性形成和发展的关键。来自各地源源不断的移民创造、开拓、改变了美国，同样他们所承载的不同背景和传统的商业文化也在此共同的经历中碰撞、交融，从而形成了美国独特的商业文化，因此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还是一个历史的概念，其多元特性是随着美国商业本身的历史发展而不断深入。
美国的商业从早期殖民地建立与开拓中起步，而殖民地开拓者的社会背景的多源则成为其多元文化的最初形态。在重商主义影响下，北美殖民地上的殖民公司和私人领地的主人们构成了北美大陆第一代的商业。而从1789年华盛顿宣誓就任第一任总统直至19世纪后期的镀金时代，随着统一国家的真正建立和国内外市场的扩大，商人分工趋于专业化、大规模合作企业开始出现（注：在《美国商业历史》(A History of American Business,Harlan Davidson,Inc.,1988)中，C.Joseph Pusateri明确指出，美国的商业在这一阶段在西进运动、工业革命等因素的推动下，从1800年开始，一方面商人不再是要协调从生产到交换全过程的每个阶段的全能商人(all-purpose merchant)，而是出现了从事金融服务、贸易中介等不同角色的专业化商人(specialist)；另一方面，商业生产领域里出现了从传统单个商人的个人掌管向大规模的由多个商人合作经营的转变.），美国商业的多元特性则在移民的变化中得到了发展。到1880年，美国外国出生的人口达到6679943，占总人口的13.3%；且较此前不同的是新移民更加多样化，1850-80年间东南欧、亚、拉美、北美以及大洋洲的移民在美国移民中的比例分别上升了3.3、 1.5、0.4、4.0、0.1个百分点（注：美国人口普查局资料，http://www.census.gov/population/www/）。来自各地的移民成为当时商业发展的主要力量：一方面他们是美国商业的重要劳动力，吃苦耐劳、远渡大洋的华工和遭受了马铃薯饥荒的爱尔兰人共同延伸了美国的铁路，来自斯堪的那维亚半岛的北欧人推动了西进的步伐；另一方面他们中也诞生了美国的第一代大企业家，钢铁大王安德鲁·卡内基是苏格兰人、化工巨头杜邦是法国人等。而早期殖民地时代清教式的商业精神(business ethic)也在这一时期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以“天定命运”为核心，冒险、创新、对财富的追求、对个人欲望的认同甚至放纵，改变了清教主义的传统，丰富了商业精神的内容。19、20世纪之交，现代美国浮出水面，泰勒的科学管理、企业的联合和兼并、商业的国际化扩张等成为转型后的美国商业的主要内容，其文化的多元性则从表面人口构成上的多元，深入到商业体系的内部，出现了两方面的新发展：商业体制和企业扩张。从商业体制来看，以大企业和泰勒制为基础的现代美国商业从其诞生之初，就是以二元结构的形式存在即在以大企业为商业中心、小企业为边缘的体制。在大繁荣的 1920-1929年，当大企业收入从 159百万美元增加到1266百万美元的同时，中小企业的收入也从 1227百万美元增至3309百万美元（注：美国经济研究局经济数据库，http://www.nber.org/databases/macrohistory/data/09/a09058.db）。从企业扩张来看，随着对外投资的发展和资本的国际化，有着多元文化背景的跨国企业也开始增加并在二战后进入高潮，对外直接投资额从1914年的25亿美元，增加到1919年的40亿美元，至 1970年则猛增至780亿美元（注：C.Joseph Pusateri，美国商业历史[M].p302,p303,p308.）。
可见，经过了200多年的发展后，美国商业的多元性日益明显并加速发展。目前，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主要表现在三个层次上：
1、二元框架下的多元商业体制。总体上美国的商业体制仍然保留了大小企业共存的二元体制， 1997年商业收入在100亿以下的企业占企业总量的97.45%，其商业收入总和占所有企业收入的 18.13%（注：美国人口普查局资料，Statistical Abstract of the United States, http://www.census.gov）；同时，少数族裔企业的蓬勃发展，使这种二元体制内又同时存在着族裔种类和所属行业上的多样化。此外，女性拥有的企业数的增加也加深了商业中的多元因素， 1997年美国女性拥有的企业数比例甚至超过了少数族裔企业，占总数的26.02%，销售收入占4.41%（注：美国人口普查局资料，http://www.census.gov/epcd/www/econ97.html）。
表1 1997年美国少数族裔企业发展状况
企业的销售收入
企业数 （单位：1000美元）
所有企业
20821935 18553243047
所有少数族裔企业0309033
591259123
黑人企业 82349971214662
拉丁裔企业 1199896
186274582
印第安人及阿拉斯加土著企业
19730034343907
亚裔及太平洋岛国移民企业 912960
306932982
企业数占全美总数% 销售收入占全美总额%
农业服务及林业、渔业 14.49%
6.43%
采矿业2.82%
0.52%
建筑业及其相关产业
10.94%
4.44%
制造业9.24%
1.57%
运输、通信及公用事业 20.72%
1.80%
批发贸易 11.62%
3.60%
零售贸易 15.21%
4.39%
金融、保险及房地产7.33%
0.86%
服务业
15.07%
5.20%
资料来源：美国人口普查局资料，http://www.census.gov/epcd/www／econ97.html
2、人力资源和国内市场结构的多元构成。据统计，2000年美国移民局共接受新移民849809人，其中从事专业技术职业的58896人，企业管理类20649人，销售13059人，管理助理15019人，精密工艺制造 9727人，蓝领劳动力29522人，农林渔业11347人，服务业31244人（注：美国移民归化局资，http:// www.ins.usdoj.gov/graphics/ aboutins/statistics/IMMOOyrbk/ExcIMMOO/Table20.xls）。同样，由于少数族裔收入的提高， 1990年美国非裔、拉丁裔、亚裔以及白人人口分别占总人口的 11.2%、6.4%、1.6%和85.8%，但其家庭收入则分别占收入的中位数的 62.4%、74.6%、128.4%和104.3%（注：Marye C.Tharp,Marketing and Consumer Identity in Multicultural America,Sage Publications 2001,p6.），少数族裔的消费能力日益成为产品市场成功的关键，因此美国企业的国内市场结构因此出现多元化。
3、企业内部的多元文化，它包括了多元文化的企业管理方式和企业文化的多元化。为了提高企业的运作效率和增加企业的收益，不同文化背景的企业经营管理方式被应用到美国企业中。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对中国古代孙子兵法的商业应用，1980年代后期出现了“孙子兵法热”，并成为了美国许多商学院的必修课程。而作为一种对企业人力资源构成多元化的适应，企业文化的多元化也是重要的方面。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同一个空间内工作是美国这个移民国家的特点，理解和融合各种不同的文化、组织协调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一起为共同的目标工作成为企业文化的重要任务，因此不同文化间的求同存异也促成了企业文化的多元化，企业的管理者也因此成为新一代的全球化的企业家。
可见，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是一个历史的概念，它自殖民地时代出现，在历史演进中渗透到美国商业的内部，并延续至今。那么，究竟是什么造就了美国商业的这一特性并使其出现如此的发展的？
（三）
商业和多元都是美国文明的基本特征，美利坚民族独特的成长历程构成了美国商业多元文化形成和发展的土壤，其中移民国家的独特性是美国商业多元文化形成和发展的根本原因。
首先，来自各地、带着不同文化传统的移民构成了美国商业的创造主体。肯尼迪总统曾说过，“每一次新的移民浪潮都应和了美国发展的需要，都为美利坚民族的个性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注：John F.Kennedy,A Nation of Immigrants,Harper & Row Publishers 1964,p17.）。美国的移民史总体经过了由高到低再到更高的发展。从美国建国后，移民数不断增加，并在1890年达到顶峰，总人口中的移民比例为14.8%；而后逐步减少到1970年达到最低点，移民人口仅占总人口的4.7%；随后进入新的增长阶段，移民人口数增加到1980年的1410万占总人口的6.2%，1990年的1980万 7.9%，2000年美国的移民则达到了3111万，占总人口的比例上升到11.1%，其中拉美裔和亚裔占多数，分别占移民总量的51.7%和 26.4%（注：美国人口普查局资料，Historical Census Statistics on the Foreign-born Popula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1850-1990,Census 2000,http://www.census.gov/population/）。这些移民一方面以人力资源的形式渗透到美国商业社会的各个层面，从普通的劳动力到企业管理层都因为移民的出现而日益成为多样的“马赛克”；另一方面他们又以各种形式丰富商业社会的构成，在大企业为主导的商业社会出现的华人商业、黑人商业等以移民社区为基础衍生发展的少数族裔商业已经逐步成为美国商业中不可缺少的组成。1997年的统计显示，少数族裔在美国商业社会的各个领域正日益崭露头角，其中亚裔企业的发展尤为突出。
表2 美国1997年分产业少数族裔企业的销售收入（单位：1000美元）
资料来源：美国人口普查局资料，http://www.census.gov/epcd/www/econ97.html
其次，从美国企业的发展来看，多元化是其国际化发展的必然结果和趋势。美国的现代企业制度诞生于内战后的第二次产业革命浪潮中，而19、20世纪之交管理层的出现则为企业规模的扩大提供了可能。面对消失了的西部边疆，生产能力的提高和资本规模的扩大使国际化成为企业进一步发展的需要和必然选择。20世纪上半叶的两次世界大战所形成的特殊国际环境则加速了美国企业的国际化，二战后美国的国际投资出现了高速增长，很多美国跨国企业的重心已经从美国国内转移到海外。如收入长期排名第一的埃克森公司，从1980-1999年海外收入在其总收入中的比例逐年增加，由 72.1%升至80.1%。1997年美国所有类型的跨国企业总产值达到 41778亿美元，总利润收益为9700亿美元（注：美国人口普查局资料，Statistical Abstract of the United States,http://www.census.gov）。显然，跨国企业已经成为美国商业的重要角色。如果说移民通过把不同的商业文化带到美国而促进商业多元文化的发展，那么跨国企业在市场结构、经营模式、人力资源等方面跨国化，则直接为不同的商业文化间的交融提供了舞台，其自身的进一步发展离不开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环境。
此外，美国政府的作用也是影响商业的多元文化形成与发展的因素之一，其影响主要通过其移民政策实现的。以1880年代《排华法案》出台为界，美国政府的移民政策可以先后分为自由移民和限制性移民政策两个阶段（注：梁茂信.美国移民政策研究 [M].吉林：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在自由移民政策阶段，美国政府积极鼓励新移民在美国开拓，吸引了一批远涉重洋而来的移民，他们成为美国商业中的活跃因素，促进了商业的多元文化的发展。在限制移民政策阶段，美国政府对华人等某些移民群体的限制，甚至是完全禁止，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这些族裔在数量上的增长，但正是这种封闭的环境导致了相对封闭的唐人街经济等以各族裔的生活社区为中心的边缘商业圈的形成，丰富了美国的商业构成。而 1960年代起逐步放松的限制移民政策，形成了新的移民高潮：一方面少数族裔的移民明显增多使美国的人口结构发生了变化，使少数族裔人口日益受到重视，在商业领域里从产品开发到市场定位都出现多元化发展以应对不同群体的需求；另一方面这些新移民本身所承载的母国文化也在一定程度上与之前到来的移民所承载的同一母国文化不同，为商业的多元文化加入新的内容。除了移民政策的直接作用外，美国政府的以促进美国商业的向外扩张为主旨的对外政策也对商业的多元文化产生了间接的影响。美国实用主义的对外政策核心就是美国利益，通过国家的力量促进了商业企业的国际化，在积极鼓励和帮助商业海外发展的过程中也从某种意义上增强了美国商业文化的多元性。
综上所述，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是伴随着美国的成长而发展的，是在历史的发展中不断深入到美国商业内部，表现不断丰富的；它的形成与发展离不开不断涌入美国的移民的努力，也是美国企业发展、政府政策作用的反映。虽然，商业的多元文化已经成为社会各界研究与关注的热点，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美国商业的多元文化仍在不断发展，这是一项没有终点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