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社会主义:现代劳动者利益意识综述--兼论“劳动社会主义”_科学社会主义论文

劳动社会主义:现代劳动者利益意识综述--兼论“劳动社会主义”_科学社会主义论文

劳动社会主义:现代劳动者的利益与意识的概括——兼评《劳动社会主义》,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劳动者论文,利益论文,意识论文,兼评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6470(2004)01-0046-04

21世纪人类的命运如何?在20世纪导引了人类发展的社会主义,于世纪末消沉,它能否在21世纪复兴?又怎样复兴?这是现代劳动者必须思考与面对的时代课题。社会主义作为劳动者的主义,它在劳动者的不断发展与社会矛盾的不断演进中不断发展。今天的劳动者,已经是素质技能提高了的现代劳动者,其利益与意识的概括就是劳动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发展的崭新阶段。

一、社会主义是历史发展的过程

社会主义作为劳动者意识的体现,是随着资本关系萌芽、劳动者素质提高到一定程度而产生的。按照历史和逻辑统一的原则,根据劳动者自身素质的提高和社会矛盾的演变,我们把社会主义分为四个阶段:萌芽的社会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劳动社会主义。

早期的社会主义思潮最先是在欧洲开始出现的,在15世纪,欧洲文艺复兴运动中产生了社会主义思想的萌芽,其中的代表人物,比如莫尔,写就了《乌托邦》。这些人主要是早期工人的代表,开始为劳动者的解放进行斗争。他们以理性为理论基础,批判物统治人的状况,将劳动看作人的本性,以劳动的解放来设想未来社会的依据。

到19世纪的法国及英国,社会主义思想已经非常系统,社会主义进入空想社会主义阶段。当时的劳动者,主要是小生产者和工人。空想社会主义者或者是提出未来社会的理想状态,或者是批判资本主义的制度。他们都突出劳动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反对私有制度,主张人的解放,但是,由于当时的无产阶级还不十分成熟,他们还没有明确自己的无产阶级立场。空想社会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是劳动者素质技能的发展以及社会矛盾的产物,根本点就是对劳动者利益的重视。

马克思发展了空想社会主义,建立了科学社会主义,“唯物主义历史观和通过剩余价值揭破资本主义生产的秘密,都应当归功于马克思。由于这些发现,社会主义已经变成了科学”。[1]马克思时代的欧洲,劳动者的主体是产业工人,马克思从产业工人的角度对资本主义矛盾进行了分析,建立了科学社会主义,在资本雇佣劳动制度下,提出了劳动者阶级解放自己的思路和原则。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更多的是在批判资本主义的背景下建立起来,坚持了劳动者的利益,但是,劳动者的主体性并不十分明确。后来,各国的劳动者阶级根据自己国家的情况,在实践中不断发展了社会主义,代表人物比如中国的毛泽东,根据中国的革命实践,探索了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

科学社会主义产生100多年来,为世界劳动者的解放运动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同时,也是之前100多年社会主义运动的总结,“理论按其本质说无非是革命过程本身的思想表现。……理论无非是记录下每一个必要的步骤并使之被意识到,它同时成为下一步骤的必要前提”[2]。100多年来,社会主义运动取得了重大成就,在一些国家已经制度化。但是,因为历史、认识或者是利益的原因,社会主义运动也遭遇了重大挫折。今天,劳动者素质与劳动者的社会经济地位不断提高,社会矛盾出现了新的特点,在这样的情况下,总结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展并深化其中的许多理论与原则,是社会主义理论发展的必然趋势,劳动社会主义就是在新时代和新矛盾下现代劳动者的利益与意识的体现。

二、劳动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发展的新阶段

社会主义理论需要在坚持劳动者主体性的过程中发展。一个理论的产生,是它所处时代的矛盾的反映,每个人的立场和角度不同,在理解的时候就必然存在极大的偏差。马克思主义从产生起,被庸俗化的趋势就一直存在。一些自称是马克思主义者的人,或者是误解马克思的本来用意,或者是歪曲马克思的本来意思来为自己所用,或者是坚持马克思的某些论断来套现实从而形成教条的思路。表现之一,就是将马克思的整体思想分割开来,事实上,“对马克思主义来说,归根结底就没有什么独立的法学、政治经济学、历史科学等等,而只有一门惟一的、统一的——历史的和辩证的——关于社会(作为总体)发展的科学”。[3]表现之二,是忽略了马克思的历史观中以劳动为中心的原则,以所谓的“客观”取代马克思的主体性原则。部分马克思主义者曾试图通过研究,恢复马克思的劳动中心思想,“卢卡奇根据马克思的构想以劳动为中心建立了社会存在本体论的哲学体系”,[4]但最终没有彻底系统地把劳动者主体性的原则坚持并明确下来。

我们认为,科学地发展社会主义的方法就是突破各种教条,以劳动解放为核心,坚持辩证法原则,在劳动者素质技能的发展过程中和社会矛盾的演变中,充分表达劳动者的利益。这就需要劳动者个体通过辩证法,将现代劳动者的意识概括出来,上升为现代劳动者的总体阶级意识,这就是劳动社会主义,它的产生有其必然性。

从理论上看,在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建立者那里,没有一个明确的理论体系,后人根据自己的理解,每个人的理解又都不相同,有的坚持了社会主义的原则,有的则是误解了某些理论,比如对唯物史观和对辩证法的理解,都还没有落实到劳动者的主体性上来。

从实践上看,第一,社会主义运动的挫折要求社会主义理论创新。社会主义运动是在各国特殊的背景下展开的,比如苏联社会主义,是建立在落后的农奴制基础上的社会主义;中国社会主义,是建立在集权官僚地主制度上的社会主义。旧的思维习惯,旧的势力,不会一下子立刻消失,“死人抓住活人”[5]这些旧的思想和势力必然在新的社会制度下体现出来,严重阻碍了劳动者的素质技能的提高和自由发展。在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后,毛泽东曾经提出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口号,但是,因为他没有分析清楚当时社会的主要矛盾,把革命的对象定位为资产阶级,结果出现了后来的很多问题。然而他的思路,也就是制度化后继续革命的思路,是值得我们思考的。我们所说的革命,就是人性不断升华的过程,是不断扫除阻碍劳动解放的因素。每个国家都必须根据本国的国情,以社会主义的原则,在明确理论的基础上,立足于劳动者的解放以及社会矛盾的不断解决。今天,在社会主义国家,由于民主制度和法制的不健全,落后的势力在社会主义国家建设过程中,已经形成一股很大的力量,出现了大量的“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的情况,危及了社会主义的制度,甚至将制度化的成果丧失掉。

第二,社会矛盾的演变要求社会主义理论作出新的解释。100多年来,社会经济发展速度加快,产业结构迅速更新,知识在社会经济中的作用越来越大,脑力劳动的比例不断提高,现代劳动者和100多年前的产业阶级相比,成分非常复杂。以产业阶级的角度来分析社会矛盾的科学社会主义,也就有着很大局限。今天,劳动者已经是现代劳动者,这个现代劳动者,是提高了素质技能的劳动者,尤其是提高了文化素质的劳动者,其主体包括体力和脑力劳动者。但是,在目前的世界各国的社会经济结构中,出现了一个新的现象,那就是脑力劳动的比例不断提高,而且在脑力劳动者中出现了一个新阶层,这个阶层收入很高,但还是主要靠自己的劳动生存,这就是所谓的中产阶级。这些劳动者,已经和其他劳动者出现了分化,甚至不认为自己是劳动者,而自称为“知本家”。当前,如何联合不同层次、不同阶层、不同地位的劳动者进行社会主义运动,是一个很大的课题。更进一步说,怎么样来联合现代劳动者进行劳动社会主义运动,是社会主义运动的核心问题。这亟需社会主义在新时代下根据社会矛盾的变化来发展。

第三,劳动者素质技能的提高为社会主义的发展创造了条件。虽然,社会主义的运动在近年来遇到一些挫折,但是,社会主义运动使得劳动者素质技能得到迅速提高。在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里,劳动者的文化素质,尤其是民主素质,得到非常快的发展。在社会主义国家里,虽然旧的官僚势力以及遗留的旧势力,阻碍了劳动者素质技能的发挥,但是,社会主义运动及其制度化已经使劳动者的主体意识逐渐明确,文化素质也得到了迅速发展,社会主义的观念和意识已经成为劳动者内心不可动摇的理念,社会主义运动的挫折并没有让劳动者放弃自己的权利。

在劳动者群体素质已经提高的前提下,目前的社会主义国家,旧的势力还依然阻碍着劳动者素质技能的发挥,劳动者的地位还没有确立。在资本主义国家,劳动者的社会主义运动还依然处于低级阶段。在这种背景下,如何从总体上看待劳动者的解放,如何看待劳动者自身地位的提高和利益的扩大,是社会主义理论必须解决的问题。在科学社会主义很多方面还不能完全解释现实矛盾、不能指导今天的劳动者面对今天的社会矛盾来阐发自己的利益的情况下,劳动社会主义的出现是一个必然。

劳动社会主义就是在这些情况下产生的。刘永佶教授在《劳动社会主义》一书中,对其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和阐述。劳动社会主义是现代劳动者自身利益的意识和利益的概括,是在劳动者自身素质技能提高的前提下,对当今社会矛盾,对自身利益,对社会历史的一系列认识。劳动社会主义继承了以往社会主义的一些基本原则,即坚持劳动者利益,以劳动者的解放为最终目的。但是,劳动社会主义又是一个全新的社会主义,这个主义是在更明确劳动者的主体性,并把这个基本点坚持在理论、运动与制度中,对当今社会主义的运动作出总结的基础上提出来的,这不仅仅是一个个体劳动者的研究成果,更是总体劳动者的意识的阶段性反映,对劳动解放具有很深刻的历史意义。

三、劳动社会主义是理论、运动、制度的统一

该书建立了一个非常完整的体系。第一个层次,在抽象层面对理论进行了重新规定,明确了劳动者的主体意识,通过劳动历史观并根据主体辩证法对社会矛盾进行了基本的规定,继而从经济观的角度进一步展开分析劳动价值论。这个抽象层面主要对劳动社会主义的基本点进行了界定。

在科学社会主义中,重要的就是唯物史观的建立。马克思建立了唯物史观,但是他的历史观体现于研究和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的过程中。一方面,他的历史观是他那个时代劳动者意识的反映,有着时代的烙印,有的观点已经不适合分析今天的社会矛盾;另一方面,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历史观系统地概括出来,只是在自己的一些文章中表达了自己的思想,这样,就给后人误解马克思的唯物史观留下了条件。有些后来者把唯物史观理解为以自然为主体,进而把人类社会的规律理解为自然规律的延伸,丢掉了劳动者的主体性。历史观是实践和理论的根本,以这个角度理解唯物史观,不利于劳动者的解放,在逻辑上很容易忽视人的发展而只关注物的发展。所以,建立和发展科学社会主义,一方面要遵循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点,同时更要明确劳动者的主体性,这样建立的历史观才符合当代劳动者的利益。

劳动历史观是劳动者认识社会和历史的基本观念,是劳动者的利益和意识的概括。劳动史观从人的本质出发,认为劳动、意识、交往和需要是构成人本质的四个要素,而劳动又是四要素的核心。争取劳动者的社会主体地位,是劳动作为人本质核心的要求。劳动史观根据劳动者素质技能和社会地位的提高程度,将已有的人类社会的历史阶段划分为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农奴制社会—集权官僚制社会—资本雇佣劳动社会—民主劳动社会六个阶段。

以劳动史观为基础,突出劳动者的主体性,将这一认识贯穿于对辩证法的理解上,指出辩证法的主体是人而不是物。在马克思那里,已经包括了这些思想,但是,对辩证法的误解,使得辩证法在今天失去其自身的意义。早在卢卡奇那里,就认识到辩证法的主体是人的历史,但是,他并没有展开分析辩证法的主体。而该书作者在书中,将主体更明确地提出来,以辩证法发展人的本质,促使人性升华。从主体性出发,对原有的辩证思想包括规律以及范畴等,进行了重新理解和阐释。

在劳动历史观以及主体辩证法的基础上,展开探讨劳动价值论,这是逻辑的必然,是前两个问题的直接展开。这里,劳动价值论不是为确定商品价格提供依据,而是劳动者认识自己经济利益及其所处的经济矛盾所规定的基本的理论。交换的劳动创造价值,价值表现为价值量,价值的质是交换的一般性劳动,价值的量是由劳动者技能与时间来决定的。价值量在交换中,最终通过货币表现出来。

第二个层次,展开了社会主义运动的分析。社会主义运动,包括在社会主义制度化前和实现社会主义制度化后两个阶段。这个层次,首先分析了资本雇佣劳动制度,论证依然从劳动者主体的角度,从两个权利分析出发,也就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中,劳动者拥有自己的劳动力所有权,资本家拥有资本所有权,整个社会矛盾就是两个权利的斗争和对抗的过程,通过这两个权利,展开社会的基本矛盾分析。在静态分析资本雇佣制度的性质之后,在动态上分析了社会主义运动,重点分析了劳动者通过劳动者的联合进行劳动社会主义运动,即劳动者依据自己的劳动力所有权,在资本雇佣劳动制度下,在经济上展开提高自身价格,减少劳动时间,降低劳动强度的斗争。在政治上,以总体力量,通过工会和政党组织,建立劳动者的联合,以自身解放为目的,把改良和革命统一于劳动解放的过程中。在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后,还应通过法律来规定和保障运动成果,并在新的形势下,扫除阻碍劳动者解放的力量和因素。继而对中国的社会矛盾进行了规定,认为集权官僚制度是中国社会的特殊本质。从历史与逻辑统一的角度,展开分析了集权官僚制与官僚资本,分析了中国革命的特殊性,指出官僚资本与其他势力的矛盾是近代中国的最大矛盾,中国革命是以劳动社会主义来联合民众,在革命的手段上,是以武装的革命推翻武装的反革命;在制度化后,以民主法制取代集权官僚制,在特殊背景下,以革命政权主导公有制的工业化;在文化上,克服官僚文化,确立劳动社会主义文化。

第三层次,展开了制度分析,体现在劳动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政治制度以及劳动社会主义文化三个方面。在经济上,重点考察了公有制,公有制的基本权利是劳动力的所有权,从而派生出生产资料的所有权,这个权利归个人所有,由所有权主体所选举、控制的社会机构来行使占有权。公有制的本质表现就是公共价值。在政治上,民主制是公有制的政治机制,公有制与民主制是统一的,民主权利又通过法制来实现。在公有制和民主制的基础上,展开探讨社会主义文化。劳动社会主义文化是公有制和民主制的集中表现,同时也是公有制和民主制建立与改革的导引。劳动社会主义文化,关键是确立劳动者的主体与自由意识,由此制约社会的经济政治制度及个体人的行为。

最后一个层次是前三个层次的综合与统一。在理论、运动和制度的演进与统一中,体现劳动社会主义的本质与原则。劳动社会主义的本质,就是劳动者在建立、完善公有制与民主制的进程中,实现社会主体地位和自由发展,这个本质的展开就是社会主义原则,那就是,以民主促进劳动者的自由联合。本书最后指出,劳动者的根本利益,就是确立在主体地位基础上的自由发展,这只能在全世界劳动者的大联合中实现,全世界劳动者的大联合,又必须在劳动者自由发展中才能形成。

四、以劳动者为主体发展社会主义

当代世界的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依然是资本的统治,在资本雇佣制度国家,表现为压制民主以及资本势力的膨胀。在社会主义国家中,由于对马克思的误解,由于社会主义理论上的缺憾,由于各国的历史特殊性,这些国家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忽略了劳动者的主体性,劳动者的利益也受到轻视。

社会主义的发展应该最终以劳动者的解放为基本目的,以劳动者素质技能的提高与社会地位的确立为基本点。围绕这个目标,在社会主义已经制度化的国家,要反对阻止劳动者素质提高和社会地位确立的一切阻力,建立劳动者的联合,通过民主和法制,反对落后的阻碍社会主义发展和劳动者素质技能提高的落后势力。在中国,就是通过加强民主法制,制约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充分实现劳动者的民主,来保障劳动者的权益。

在没有制度化的国家,也就是在资本雇佣劳动制度下,社会主义的运动应该通过劳动者的联合,通过各种方式来提高劳动者的地位和素质技能,制约资本统治,在劳动解放的目标上,实现社会主义运动的全世界统一。

劳动者是历史的主人,是历史的创造者。在今天,劳动社会主义应该作为劳动者从文明主体变为社会主义主体的理论武器,并在劳动者成为社会主体之后,进一步促进劳动者的自由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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