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尼系数的局限性及其补充：中国经验，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局限性论文,系数论文,中国论文,经验论文,基尼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124.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439-8041(2006)05-0017-05
在讨论收入分配差距以及制定相应政策时，目前人们普遍运用的一个基本工具就是国际上通用的基尼系数标准，各种媒体也以此进行宣传和报道。但是，基尼系数的适用条件如何，基尼系数在中国是否具有完全的适用性，目前统计的基尼系数所反映的收入差距状况是否和中国实际收入分配、社会财富分配相一致，所谓的0.4的标准是什么含义，基尼系数标准背后是否应当考虑其他相关的经济、社会心理等因素，是否应当考虑将其他标准也引入收入差距的分析中以作为对基尼系数应用的补充等等，这些问题显然需要做十分深入和细致的研究。然而，由于目前的研究基本上还停留在对基尼系数自身的局限性以及与统计相关的问题上，忽略了中国这样一个发展中大国存在的空间、地域等异质性因素，如果直接套用“0.4的国际警戒线”，势必在政策的制定上造成偏差。所以，必须将经济增长标准、收入流动性标准、社会承受能力标准以及收入差距预警系统建设等这些指标和工具作为对基尼系数分析的有效补充，才能确保对中国收入差距的判断和度量更加科学、有效。
一、基尼系数的适用条件及其局限性
自基尼系数提出至今已经八十多年，不仅在理论上被学术界的研究不断拓展和丰富，取得了一系列新的进展和前沿成果，而且从实践层面看，在一定的约束条件下，这个指标可以比较客观、直观地反映居民及各阶层收入群体之间的贫富差距，因此具有比较广泛的实际应用价值。但是问题在于，这种得到世界各国广泛认同和普遍采用的分析工具在中国目前经济社会发展和转型的特定条件下是否仍然具有广泛的应用价值和普遍的解释性呢？换句话说，基尼系数在中国是否能够完全有效地解释中国的实际收入分配格局和收入差距呢？这需要分析基尼系数的适用条件以及基尼系数自身存在的一些局限性。
(一)使用基尼系数所需要的条件
条件一：完善的市场经济。基尼系数是意大利经济学家基尼1922年利用洛伦茨曲线提出的计算收入分配平等程度的指标。一般地讲，市场经济越完善，基尼系数对收入分配差异的解释就越有效。完善的市场经济和制度环境，为人们的收入增长和收入分配提供了平等竞争的机会，一切资源和要素配置以及由此决定的要素收入分配都能够遵循市场机制和规律，真正实现按生产要素贡献大小分配；一切收入来源都具有比较强的透明度，收入分配秩序比较规范，各种不规范的收入份额和非市场因素的收入分配比例相对比较少。这样，基尼系数就能够比较有效地解释现实的收入差距状况。
条件二：健全的社会保障制度体系和公共政策体系。社会保障体系和公共政策可以有效地缓解和缩小具有实质意义的收入差距。在西方发达国家，基尼系数之所以能够比较有效地解释收入分配差距，关键在于强有力的公共政策体系以及由此决定的发达的政府转移支付、社会保障功能等在全社会具有广泛的覆盖面和较高的保障水平。在这种情况下，单纯的收入分配意义上的基尼系数所反映的就是实际上的收入差距情况，因为就社会保障和公共转移支付、福利水平而言，每个个体都具有等同的机会。
条件三：有比较的同质性和无差异性的条件支持。也就是说，基尼系数的有效性与一国内部经济社会发展的平衡情况有内在关系，特别是对一个消除城乡二元结构并且没有地区收入差别的国家，基尼系数的解释及其比较往往具有比较高的有效性。
条件四：依赖于对有关收入增长、收入分配以及收入调查数据的完备性和精确性。统计样本越是具有完全性和准确性，对样本的统计分析和计算就越精确，反映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就越是有效。
(二)基尼系数自身存在的局限性
局限性一：基尼系数只能反映整体的收入差距均等或不均等情况，即只能够反映多种因素的集合作用和各个组成部分收入差距的综合结果。尽管国际上的相关研究已经涉及对基尼系数的分解分析和因素分析①，但是，基尼系数仍然难以反映整体差距中各个个体之间或单位之间(尤其是当个体数或单位数比较大的情况下)的收入差距程度。实际上，影响收入分配和差距的因素是多种多样的，总体的收入差距往往是由个体的不同因素引起的，但是基尼系数分析无法反映这一点。
局限性二：基尼系数只能反映静态的收入差距状况，无法反映不同经济发展阶段的动态收入增长情况。例如，处在比较低的经济发展水平和阶段的基尼系数有可能与经济发展处在比较高的阶段和水平的基尼系数一致，但是发展阶段和收入增长的水平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基尼系数就无法反映出来。
局限性三：基尼系数只反映总体的收入差距，不能够反映收入差距的结构变化情况。例如，某个地区在两个不同时期基尼系数也可能是一致的，但是，两个时期收入分配的结构变化情况不一样引起收入分配不公，这在基尼系数中得不到反映。
局限性四：基尼系数通过数学工具和数字指标简明扼要的反映了一定时期一个社会收入差距的整体情况，但是却抽象掉了影响收入差距的诸多经济和社会因素，简单的数学表达掩盖了收入分配差距复杂的现实世界。在两个基尼系数相同的国家，一个国家因为收入差距发生了社会冲突，难道就能够推出另一个国家也会因为收入差距扩大而发生社会动荡吗？事实却是，这个国家的经济和社会保持了异常的稳定。因此，简单的基尼系数无法反映一个社会收入差距的经济学和社会学意义。
(三)0.4的国际警戒线：数学标准与经济学、社会学思考
国际警戒线的概念在不同场合有不同的含义，当前使用频率比较高的莫过于收入分配差距国际警戒线了。我们认为，判断和衡量收入差距需要一个警戒线，它有助于人们及时预警和调整收入分配差距变化情况。但是，一个国家收入差距扩大，接近或者超过警戒线，并非必然随之产生社会不稳定。因为，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有很多，涉及经济、政治和文化等多种因素，收入差距过大可能会影响收入差距，但并非必然会导致社会不稳定。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里，它包含两个需要澄清的问题。
问题一：是否需要或者完全拥有统一的“国际警戒线”？国际上一般将0.4作为所谓的收入差距标准，这主要根据多数国家收入分配差距的经验和规律概括出来的，其真实含义是说明一个国家收入差距扩大到0.4以后，就进入了收入差距比较大的阶段，而在0.4以前被认为是收入分配比较合理的阶段，因此，0.4的含义就是说一个国家收入差距已经从比较合理的阶段进入不合理的阶段的临界点，但是并不是说过了这个临界点，就会发生社会动荡不安和社会冲突。实际上，每个国家实际情况不一样，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也不一样，人们对同样的收入差距所产生的社会心理压力和认同感也不一样，因此也就很难用统一的“国际警戒线”作为各国普遍的通行的收入差距警戒线。
问题二：以什么方式和工具表达国际警戒线？是否可以有多元化的警戒线标准？从世界各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平衡现状看，一方面，由于基尼系数存在一定的局限和适用条件；另一方面，由于引起收入差距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且收入差距本身也表现为多个层面，如中国这样的国家，既有居民个人收入差距，也有不同地区、不同行业和不同部门之间的收入差距，因此，应当考虑设定多元化的警戒线，作为对基尼系数警戒线的完善和补充。因为，用唯一的只反映总体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警戒线衡量和判断多元化的收入差距格局，显然是不科学的，也是没有实际意义和价值的。
二、基尼系数在中国：适用条件分析
目前，关于收入差距的判断标准，占据主流的分析工具仍然是运用基尼系数的计算方法——根据中国的数据计算出基尼系数大小。由于种种原因，近几年学术界和相关机构得出了若干种基尼系数的计算结果②，在套用国际上基尼系数0.4的警戒线后，认为中国基尼系数已经逼近甚至超过国际警戒线。然而，由于没有充分考虑到基尼系数在中国是否具有完全的适用性，其计算结果并不能真实反映中国收入分配格局和财富分配的实际情况。
中国经济发展正处在工业化和城市化高速互动和发展过程中。产业结构调整急剧推进，特别是城市内部高端服务业发展与低端服务业的需求互相推动，就业结构正在发生深刻变化，收入差距格局也因此发生变化。在经济增长进程中，收入差距扩大的很大一部分是由经济增长的内生性特点决定的。这种收入差距的扩大，往往伴随着收入增长的过程，是一种动态的不断向高级发展阶段推进的收入差距。因此，单一的基尼系数结算结果无法客观反映出收入差距背后的收入增长因素。特别明显的例子就是，中国城乡收入差距尽管目前已经远远超过所谓的“2∶1”国际警戒线，但是由于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是建立在城市和农村内部收入增长的基础上(尽管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相比较要缓慢得多)，因而并未出现明显的社会冲突和不稳定。而现有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并不能够反映出这一点。
在运用基尼系数分析时，不能够忽略中国这样一个发展中大国在经济发展进程中的城乡二元经济和社会结构的因素和背景。如果我们将经济发展的过程理解为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话，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城乡二元结构无疑成为影响中国城乡收入差距的一个重要变量。按照刘易斯和托达罗的人口流动模式，我们可以解释在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人口的“乡→城”流动具有不可避免性，尤其是在城乡收入差距扩大的动因下，越发会有更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向城市。这与我们现在的大规模的人口流动的现实是一致的。人口流动会产生很强并且是积极的收入分配效应，特别是考虑外出劳动力人口汇款进入农村，对农村可支配收入增长具有积极作用。从理论上说，这部分收入既可以减少农村内部的收入差距，也可以缓解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因此，真正意义上的农村内部收入差距和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又可能因此而在一定程度上被降低。这一点已经被一些学者的实证分析所证明③。
与此相关的一点，就是发生在中国东西部之间的人口流动，无疑也会对地区收入差距产生积极影响。根据我们的观察，近几年人口流动在空间上表现为由中西部向东部为主，中西部劳动力在东部就业获得收入后有相当一部分也以汇款形式流入中西部，这对增加中西部地区居民可支配收入具有积极意义。因此，从理论上说，考虑到人口地区之间的流动性因素后，实际意义上的地区差距应当有一定程度的缓解。
对基尼系数的分析和应用必须充分考虑中国体制转型的制度背景以及市场经济不完善的现实因素。中国经济体制转型已经经历近三十年，目前仍然处在市场经济不完善、权力与市场边界不清晰的过渡时期。在这样的制度背景下，收入来源尽管多元化了，但收入来源以及收入分配秩序的不规范仍然存在；政府权力因素仍然在初次的收入分配领域发生某些作用，寻租等现象仍然存在。这些因素所导致的不合理不正常的收入差距，无法真正通过基尼系数反映出来。转型时期中国政府再分配功能弱化以及公共政策体系的不健全，使得收入差距背后更多地表现为城乡居民之间在社会保障、公共教育、医疗保障等方面的差距；这些差距背后则是更深层次的发展机会的不平等和差距。因此，仅仅依靠简单的衡量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无法全面深入地反映中国的不平等现象和深层次原因。
基尼系数在中国实际上也难以反映数据背后的经济因素和社会因素，尤其是特定时期人们对收入差距的心理承受力和心理反应程度等问题无法反映出来。实际上，很难判断和说明一个基尼系数在0.2～0.3范围内的城市内部，人们对收入差距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一定比一个基尼系数在0.4以上的城市内部人们的心理承受力大或者强。即使是面对同样的基尼系数，在不同地区、不同条件下，居民对收入差距的心理承受力和社会心理反应程度是不一样的。因此，我们不能够唯一地判断基尼系数，还应当分析和思考基尼系数背后的经济和社会因素；我们不仅要对收入差距做数学分析和计算，还要对收入差距做更深层次的经济学和社会学分析。
即使按照基尼系数来分析和说明中国收入差距，也要充分考虑中国目前统计体制和统计指标体系的完整性以及相关数据的可获得性。实际上，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统计体系还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相当多的数据可获得性比较差，部分数据的质量以及可利用性值得怀疑，因此，这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基尼系数分析的质量和解释的有效性。
需要说明的是，上述分析并不是意味着要推翻或者从根本上否定现有的基尼系数在中国的适用。我们的目的只是想说明，当学术界和有关机构运用国际上通用的基尼系数标准分析中国的收入分配差距格局时，必须首先要考虑基尼系数在中国所“遭遇”的种种条件和约束，否则有可能把问题复杂化或者简单化。
三、中国基尼系数适用标准的补充及其拓展
由于基尼系数在中国的适用性遇到了上述种种局限和问题，因此，应当从多元化标准的视角出发，结合中国的经验，探索一整套指标体系和判断标准，作为对目前被广泛运用的基尼系数适用标准的补充，以进一步拓展中国居民收入差距的判断尺度和衡量依据。
补充标准一：判断收入差距的价值标准——经济增长标准。如果说基尼系数仅仅是判断收入差距的技术标准的话，那么，还需要综合考虑判断收入差距的价值标准。人们判断收入分配差距价值标准往往有两条：一是从平等原则出发、伦理学意义上讨论，即从公平观、平等观出发，从天赋平等权出发，必然强调收入分配结果的均等化。二是从效率原则出发，奉行收入分配效率优先，以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和经济效益的提高为目标，必然强调收入差距扩大有利于竞争，竞争产生活力与效率。应当说，上述两条标准都有一定道理，但两者都有偏颇。“平等标准”显然只重视结果均等化，并未看到结果均等化首先是以经济增长为物化基础和前提条件的，更何况，从价值观角度来看，平等观具有因人而异的特点，因而也难以形成统一的平等标准。“效率标准”则只强调增长效率第一，忽视了由此所导致的收入差别过大而产生的负面影响，并由此可能反过来最终会影响效率和增长，因此，没有看到公平分配也有利于提高效率的一面。较为合理的或者理性的标准应当是从经济增长标准来分析。即判断收入分配差距是否合理，应当主要看这种分配差距程度是否影响了经济增长——它给增长在多大程度上产生了积极影响，在多大程度上产生了消极影响。也就是说，从是否有利于经济增长角度出发来判断分配差距是否合理。
补充标准二：判断收入差距的动态标准——收入流动性。如果说基尼系数分析是静态的收入差距的描述方法和工具的话，那么，居民收入流动性则是动态的收入差距分析方法。只有将基尼系数的静态分析与收入流动性的动态分析结合，才能真正科学理性地判断收入差距大小和程度。收入流动是指某个特定的收入组人员的收入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变化后，其所拥有的收入份额或者所在的收入组别(以五等分分组来计)所发生的变化。实际上，在观察收入差距扩大的同时，还要看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居民收入流动性是否非常快。因为与收入差距扩大程度本身相比较，不同阶层之间的居民收入流动性大小如何，更能对社会和谐与稳定产生十分重要的影响和意义。首先，较快的收入流动性可以从实质上改善收入不平等的状况，特别是从低收入向高收入的流动性本身意味着中低收入者收入状况的积极改善。其次，通过促进居民收入流动，也可以大大减少不同收入阶层(高、中、低收入者)之间由于收入分配不平等所产生的社会心理压力以及社会矛盾。判断收入流动性，关键是判断收入流动的方向如何。一个收入动态的社会，往往有人在流向较高收入阶层(向上流动)，也就会有人流向较低的收入阶层(向下流动)，因此，可以通过将收入的向上流动与收入的向下流动进行比较，来判断整体收入分配不平等状况是否得到改善。如果一定时期向上流动(即向较高收入阶层的流动)大于同期向下流动(即向较低收入阶层的流动)，则表明整个的收入不平等状况是在改善；相反，则表明恶化。从美国经验来看，尽管基尼系数意义上的收入差距比较大(某些年份甚至超过了中国的基尼系数)，但由于美国居民收入流动性比较快，因此，美国公众对不平等的社会反应程度并不是非常强烈。所以，只有将动态的收入流动性标准结合静态的基尼系数标准，才能够对目前中国现实的收入分配差距格局以及所产生的社会压力进行有效分析。
补充标准三：判断收入差距的社会学标准——社会心理承受力。如果说基尼系数标准忽略了数字背后的经济学特别是社会学意义的话，那么，还需要从经济社会学的视角对一定时期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社会心理承受力进行分析。从社会心理承受力标准出发，应当主要观察社会公众对于收入不平等的态度，其中包括公众对收入差距和收入不平等的接受程度、一定时期公众的关注热点、媒体热点等角度来分析。判断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如何、性质如何，不仅要看不平等本身对经济增长、对个体发展机会等影响如何，更重要的是要看社会公众的态度如何。当然，判断社会公众对于不平等的接受程度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仅涉及经济发展状况，也涉及历史文化和传统，因此，它至少需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是进行社会调查，直接考察社会公众对不平等的态度和反应如何；二是必须结合特定的经济条件，尤其是结合特定的历史传统和文化进行分析。只有将社会心理承受能力纳入到收入差距的分析系统，特别是作为对基尼系数单一的数据进行补充分析，这样的基尼系数内容才显得丰富。
补充标准四：判断收入差距的长期标准——收入差距预警系统。观察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问题，不仅要从短期出发，更要从长期出发跟踪和了解收入差距的变动和方向，这就需要建立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分配和收入差距预警系统。通过构建这一预警系统，及时预报、监测和矫正收入差距扩大的不良发展趋势，确保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分配差距始终被控制在一个合理的社会可承受范围内。显然，通过探索和构建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监测和预警内在机制，可以弥补目前学术界和政府部门运用单一的基尼系数标准判断收入差距存在的部分缺陷和不足，也有助于从长期角度分析和预测中国收入差距的变化。
综上所述，目前在全国范围内计算出的统一的基尼系数概念，作为一个衡量收入差距的“总量概念”，它无法真实地反映收入差距的“结构差异”，而且忽略了中国这样一个大国的发展空间和区域不平衡、阶段性差异以及各地错综复杂的异质性因素。当前的关键问题并不是关心基尼系数的大小或者高低，而是应当高度重视解决“农民工”问题，在允许和加快人口流动的同时，逐步解决城市的“农民工”问题，使得他们能够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逐渐获得市民待遇，特别是解决他们在城市的住房、子女教育、基本医疗和保险等，确保他们能够顺畅地自由流动，在流动中获得稳定的收入，进而缓解城乡收入差距和地区收入差距。
注释：
①Chakravarty,S.R.,Ethical Social Index Numbers,New York:Springer-Verlag,1990.
②参见胡东、王卓：《收入分配差距、消费需求与转移支付的实证研究》，载《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2(4)；陈宗胜：《经济发展中的收入分配》，上海，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向书坚：《全国居民收入分配基尼系数的测算与回归分析》，载《财经理论与实践》，1998(1)；曾国安：《论中国居民收入差距的特点、成因及对策》，载《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12)。
③赵人伟、李实等：《中国居民收入分配再研究》，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