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元音系统”论争述评_元音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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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 Jones对传统语音学最大的贡献是确立“基本元音系统”(cardinal vowels)。借助于它, 人们可以去学习和描写其它未知语言的元音系统。“基本元音系统”从1917年发展到今天已整整过去80年,随着语音学、特别是语音分析技术的发展和语言调查的深入,“基本元音系统”在展现出它本来的优点时,它的先天缺陷也随着岁月的推移逐渐暴露出来。

“基本元音系统”的构想最早要追溯到1867年的A.M.Bell,“基本元音”的想法是由A.J.Ellis提出来的,而Bell最早提出cardinal 这个词,Henry Sweet采用了cardinal vowel position,Daniel Jones最终建立了完整的“基本元音系统”并分别出“主要基本元音”(primarycardinal vowel)和“次要基本元音”(secondary cardinal vowel)两类。在Jones的眼里,“基本元音系统”本身不属于某一特定语言,而只是作为可能出现元音的参照点。

1960年,Jones就在其《英语语音学大纲》提到, “基本元音系统”是“为不同民族的读者所提供的认识元音书面描写方式的唯一途径”,读者如果没有它的帮助,便“无法准确地学会这些和其它基本元音的音值”。(Jones,1960:39)今天看来, 这个“基本元音系统”只不过是Daniel Jones等人在没有语图仪等现代设备的时代,为语音教师教授学生学习元音所提供的一个简单工具。而学习“基本元音系统”的原则是参考该元音本身音质和功能,通过口头模仿掌握。因此,要全面掌握基本元音这个工具必须要有一位合格的语音老师或一台录音机的辅助。问题是,“基本元音系统”在学习其它语言的语音过程中并没有为学习者节省多少时间和精力,连工具本身也成为学习者的额外负担——大量无意义的符号和长时间枯燥机械的训练。这一点连Jones 的学生D.Abercrombie 也不得不承认。Abercrombie在1967 年的《普通语音学基础》中对“基本元音系统”作为语音教学中的一个工具所能发挥多大的实际作用曾怀疑到:“如果没有长期的专门训练,指望完全掌握发音过程是不明智的。只有在经过许多经验和实践后才能成功地把它作为一个描写工具。”(Abercrombie,1967:155)到了1985年Abercrombie还坚持认为,“基本元音系统”“是一门既耗时又难学的技术。”(Abercro-mbie,1985:18)很显然,“基本元音系统”是语音学家在高质量的语音声学分析仪器还未出现的时代,试图设计出的一种用来辨析元音特点的便捷工具。

对于Jones“基本元音系统”的特点,他的弟子Abercrombie曾把它归纳为以下几点:1.任选的元音符号(arbitrarily selected);2.位置精确地确定和不容改变(exactly determined and invariable);3.体现元音外部特点(peripheral); 4.听觉上等距离( auditorily equidistant)(Abercrombie,1967:154)。另一位语音学家 Andrew Butcher还补充了一点,5.三维(three dimensional)(Butcher,1982:53)。

通常,辅音处在语言音节结构中的不重要位置,元音才是音节的核心,同时也是最难分类的。在产生元音时,舌离上腭最远,因此人们无法凭感觉分类(Jones,1955:253)。不论Jones的这一看法正确与否,传统上人们习惯以听觉(auditory)作为标准,元音的分类标准部分是从生理学(physiology),部分是从气动力学(aerodynamics)角度建立的。顶(top)和后(back )以发音不产生强烈气流的极限为基础,而前(front)和低(bottom)则以舌运动的假想生理极限为界限。 基本元音中的[i]和[a]处在两项标准的交叉点,其它中间元音则处于听觉确定的边界上。而“圆唇”(roundness )则完全是从纯生理学角度确定的另一个维(dimension)。因此,以听觉(auditory)、 生理学(physiology)和气动力学(aerodynamics)三个角度确立的“基本元音体系”的二维平面图为:

图一(Butcher,1982:52)

从一开始,人们就对Jones 的模式提出了不同的修正意见并曾引起争议。1910年,E.A.Meyer就发现松元音[I]比假想的舌位要低;G.O.Russell(1928,1936)抨击传统的语音学系统是以照片分析为基础的,这些照片又大多是以美国英语、法语、德语为基础。Russell研究发现,许多元音的舌位并没有人们所期望的高,例如[I]就比[e]低,对于后元音,名不符实的音就更多。就[]、[]和[a] 而言,发音点在咽(pharynx),而[u]几乎可以算作前元音。他认为从整体看,人们完全忽视了咽腔(pharynx cavity)作为元音发音部位所起的重要作用。由于Russell的观点过于激进, 因此他的看法在当时并没有对“基本元音体系”产生什么影响。他认为靠听说话人的发音并用生理学特性记录下来的做法是“一种野蛮的、非科学的荒谬行为”,传统的生理学维,特别是“高/低”纯粹是凭空虚构(Fischer - Jorgensen,1985:80)。

进入本世纪60年代,Abercrombie的弟子Peter Ladefoged( 1962,1971,1976 )重新掀起了对 Jones 的“基本元音体系”的批评。Ladefoged像G.O.Russell一样,坚持认为Jones 等人的基本元音体系描写的纯粹是听觉印象,只不过是用生理学术语把它转写出来而已,可惜所有这些转写或描写与生理学现实丝毫不相符合。他的研究表明,在基本元音的X光照片中,拿舌位的最高点作比较点,[o]的舌位比前元音[a]低,而[a]更低。整体上高元音的位置并不一致,[u ]常常比[i]低,而且[u]比[o]靠前。有人建议, 基本元音示意图中连续的线应用虚线取代;其他人的观点相对比较模糊,如G.Hammarstrom (1973)抱怨Jones对前圆唇元音的处理不当。R.Kingdon(1964)则强调,在这个四边形中需要用更复杂的对应模式来重新排列符号。

J. D.McClure(1972)进一步认为,“次要(secondary )元音”这一术语应该抛弃,对圆唇元音和非圆唇元音要分别绘图。这些激进的修订意见由于只是对Jones的“基本元音系统”中的线和符号加以技术重新组合,并没有从本质上动摇Jones的基本元音系统。

进入80~90年代,语音学家对“基本元音体系”的看法依然是矛盾的心态(ambivalent)。一方面,基本元音的缺点不证自明;另一方面,Jones的基本元音体系框架仍像是语音学中的《圣经》, 迄今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体系来取代它。

总而言之,国际语音学界围绕“基本元音系统”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元音的产生和感知两大方面:

从元音产生的角度主要是:1.圆唇性(roundness);2.鼻音性(nasality)和卷舌性(retroflexion);3.紧与宽(tenseness/width);4.元音空间的边界;5.等距离。从元音感知的角度基本元音存在的分歧是:基本元音名义上是发音的(articulatory),实际上是听觉上的(auditory);基本元音随母语、年龄等不同而感知不同。

1.圆唇性是Jones“基本元音系统”中最有争议的一个问题。 我们知道,基本元音系统一个不容质疑的特点是三维与生理学参数密切相关。如基本元音图中的“前/后”这一维(在图中表现为左右)对应于“舌脊”(tongue hump)运动的前后(anterior-posterior); 而“上/下”维对应于口腔的垂直位置;“圆唇”这一维显然只能用生理学来解释。问题是圆唇事实上远比传统的二维示意图所展现的要复杂得多。圆唇维至少涉及三个方面:首先,由于Jones把元音分为“ 主要基本元音”和“次要基本元音”两类不合逻辑,结果在一个二维元音示意图上体现三维必然导致平面混乱。用“后”(backness)表示圆唇也并不十分准确,最初Jones基本元音的圆唇度是用照片形式来说明的( Jones,1960:33)。Abercrombie则用文字模糊地表述为:“基本元音1—5号的唇位是不圆唇的(unrounded)……6号元音是最不圆唇的,7号最圆,8号也是最圆的。”(Abercrombie,1967:153)而“圆唇”这一维与整体的元音空间之间的关系并不明朗,例如,当舌循着水平维前后移动时,在哪一点圆唇开始并不十分清楚。此外在实践中,当语音学家用 Jones这个系统去描写某个特定的元音时,大多数人只会在元音图上任取一点来表示舌的位置,至于圆唇的程度似乎与此无关。因此有人极力主张对基本元音的圆唇和不圆唇分别画图。其次,“圆唇”在生理学上的“舌高”(tongue height)参数与示意图无关。如果我们按照Abercrombie上面的描述,那么唇形的描写似乎表明,圆唇只是一个生理学上独立的参数,它随着舌位的升高而在听觉上成为一个更加重要的参数。这一看法不难从1967年Ladefoged的示意图看出来。 传统的元音发音空间三维示意图如下:

图二(Ladefoged,1967:fig.49)

这个图暗示,圆唇的变化幅度潜在地对“开口”和“闭口”元音都是一样大。无论画图者是无意还是有意,大多数的基本元音在圆唇维并不是循环的(peripheral),如 2 — 5 号元音就没有表中那么展唇(spread),而6—7号元音也没有人们所发出的那么圆唇。事实上,当舌下降、腭张开时,我们应注意到两个因素:随着口腔—面部肌肉的伸缩,唇的形状变化可能变小;此外由于口腔内交叉区域的增加,那么在此区域内唇运动的幅度成反比例地减少趋势。所以,从生理学角度考虑,对于开口度越大的元音, 圆唇维的重要性越小。所以语音学家 Andrew Butcher认为,传统的元音发音空间三维示意图应考虑圆唇的变化幅度是随着腭的变化而变化的这一特点,即在圆唇维顶部的空间要比底部宽,具体的示意图如下:

图三(Butcher,1982:55)

2.鼻音性(nasality)和卷舌性(retroflexion)问题也是“基本元音系统”在元音发音上没有涉足的两个方面。由于在描写元音时鼻音性(nasality)无法刻划出来,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忽略不计。虽然从严格的音位学看,软腭—咽气孔(velopharyngeal port )的状态无法用音位学的二元对立特征(binary feature)确定,但从生理学角度考虑,软腭—咽气孔的状态却是与舌的高度相关——“ 开元音”( openvowel)的腭显然比“闭元音”(colse)要低。卷舌性(retroflexion)则是另一个几乎还没有探讨过的潜在独立维,目前学者们还不清楚,舌叶的凹度(concavity)是否能在听觉上区分开来, 它在发音时能否达到与基本舌位相同的位置抑或这个维与其它一个或多个维有着联系均是未知数。

3.紧与宽(tenseness/width)大概是元音发音参数中最不受重视的,一方面是“紧”这个术语概念不十分明确,另一方面各家在是否用“紧”这个概念指同一现象还有待斟酌。在此问题上的主要分歧是舌的形状到底是与生理学相关还是与咽的宽度有联系。 这一分歧可追溯到Bell、Sweet等人。A.M.Bell ( 1867 )认为是咽, 他用的术语是“primary versus wide”,认为宽元音即松元音,软腭收缩,咽扩张。H.Sweet(1877)倾向于舌,他用的较多的术语是“narrowwide”。他认为松紧的不同取决于舌的形状,窄元音即紧元音舌更隆起,宽元音舌形更扁和更放松。E.Sievers(1901)和E.A.Meyer(1910)把“紧”扩大到声带(vocal folds), 而是否有“紧”的主要区别在于对喉下部的压力, 肌肉的松紧是决定性的, 肌肉的松紧决定元音的“松紧”。Jakobson、Fant和Hall则把以上三个参数都考虑在内(Jakobson et al,1952:38)。Chomsky和Hall进一步系统化, 认为肌肉紧张的不同是决定元音松紧的根源(Chomsky et al.1968:324)。他们均认为:导致松紧的主要因素是肌肉拉紧,影响到舌、口腔壁和声门。口腔通道中相对于中间位置的变形愈大,紧度越大。 但另外一些学者如Chiba 和Kajiyama(1958)认为,口腔器官壁松紧的特性不会对元音的音质产生任何影响。如果认为生理学相关仅是舌位中间位置的派生产物,那我们也就不必为它寻找其它的维,因为松紧只需用现存的“舌位”(tongueposition)维就足可能完全应付处理。在这方面,大部分的英国语音学家步Jones的后尘,认为“紧松”(tense-lax)不必作为一个独立的维。而来自德国、荷兰、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语音学家则坚持这一区别。众多语音学家相信,尽管他们各自的意见不同,但现实中很有必要确立一个独立的“紧”(tenseness)或“宽”(width)的维。于是J.C .Catford 在1977年提出“咽音性”(pharyngealization)这一维, 以取代整个模糊的“紧”(tensenes)的概念,“ 咽音性”等同于Sweet的“窄/宽”(narrow/wide)(Catford,1977:205)。在Catford 的框架里,“紧”(tense)元音即“窄”(narrow)元音。

相反Ladefoged强调“舌隆起”(tongue bunching)的重要性,指出“咽宽”(pharynx width)才是决定性的因素,所以“紧”(tense)元音即“宽”( wide )元音(Ladefoged,1975:203)。看来如果要把松紧看作是独立于舌位的高低和舌的前后运动的因素,那么用传统的元音学说去解决松紧问题是很困难的,恐怕只能引入另外的一到两个参数才能从根本上理顺关系。

4.元音空间的边界。初看,确立基本元音所处空间边界的标准十分直接明了。对低元音而言,它的边界可用舌的扁平和颚高低的限度清楚地界定,问题是舌可伸展的位置远比“基本元音体系”中的前元音描绘的位置靠前。一个元音很可能只是语音学家所认定的理论上的音——即口腔没有完全封闭而发出的语音或者是从通过没有产生可听见的摩擦的窄缝中发出的语音。尽管从气动力学确定元音其它两个边界的标准十分明确,但要知道,在发元音时舌收缩的幅度并不是唯一制约气流产生的因素,气流的大小、速度也同等重要。所以我们在确定舌位时如此描述:“如果舌抬高或进一步收缩,气流压力保持不变,那么得到的音一定是一个摩擦音,”(Jones,1960:31,footnote)看来是毫无意义的。

5.等距离的问题。长期以来语音学界认为,从生理学角度看,相邻的基本元音间的距离相等问题早已得到解决。但是最早用来表现基本元音间关系的示意图很容易引起误解,这个示意图据Jones 称“是在科学的精确性和语言教师的实际要求之间的妥协”(Jones,1960:37)。 它常常被认为是体现了基本元音的听觉空间(auditory space),各基本点间的距离绝对相等。

事实上它并没有表现出听觉距离,而是诚如Jones在其它地方所言,“相对准确地暗示了元音的相对舌位。”即使是在大多数语音学家所偏爱的梯形示意图中(见插图四中的(b)图),所有的前、 后和开口元音的空间位置也不一样。在梯形示意图里,逻辑的推断应该是,以空间内的元音位置为基础,在相邻的基本元音的听觉印象间要产生相等距离,必然要求在舌位间有不同的距离。后来的语音学家认为,从基本元音的照片看,用基本元音模式来预测相对的舌位是不可能的。Ladefoged等人曾对不同的人发美国英语元音的X光痕迹的照片作了比较, 这组照片令人信服地证明,为了发出所谓完全相同的音,需要用各种不同的发音策略。

图四(Jones,1960:fig23)

图五(Ladefoged,1967:fig30.图中舌高距离单位为厘米)

看来,导致基本元音在产生方面的争论根源于这样一种错误概念,即元音音质与生理学有关系的部分是舌隆起时的高度和水平位置。但是,对基本元音的声学模式研究却清楚地表明情况并非如此,决定元音音质的关键因素是整个喉以上的声道所起的作用。传统的元音分类往往忽略了这样一件事实,即人体的声道可以在软腭(velum)上弯曲90度。尽管学者目前已认识到第5号基本元音差不多是一个摩擦音, 但人们仍然把它标为“开元音”的类型。事实上,当舌位下降,咽趋向于变窄,大多数开元音从声道的最大宽度比较看应属于3号元音类型的音质。 在基本元音类型中,只要对唇的开度和喉的高度作细微调整,就会产生巨大的元音音质差别。因此P.Lieberman就此说道:“一般而言, 人类说话并不是按传统的语音理论去发元音的。”(P.Lieberman,1976:93)

此外由于声道的作用不同,产生元音的音质不同,因此许多学者认为如果能尽可能准确地给出充分的发音参数,那么“基本元音体系”还是可以达到描写的充分性。不幸的是,从本世纪50年代开始,众多的声学研究清楚地证明,两个或更多的不同声道可以产生完全一致的共振峰频率模式。换句话说,对元音的发音描述是不现实的, 正如Ladefoged等人所归纳:“一些元音的音质与其说是发音的(articulatory),不如看作是听觉的(auditory),说话人所采纳的特定发音机制与听觉相比,在重要性方面处于次要的地位。”(Ladefoged et al,1972:93)

基于以上的考虑,本世纪自7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语音学家在语音学文献和教材中频频强调“基本元音体系”在本质上是从听觉角度确立的(Ladefoged,1975:194ff), 所以“基本元音体系”的不同维名义上是发音,实际上体现的是在心理—物理(psychophysical level)层面上的不同元音音质的维。为此人们用各种不同的方法程序来验证这一假设,其中主要从相似判断(similarity judgements )或感知谬误(perceptual errors)来估计元音刺激间的“心理—物理”距离。 在相同语言背景下这方面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是维与声学量度(如共振峰频)相关(Butch,1982:62)。此外跨语言的研究也表明, 元音感知的“维数性质”(dimensionality)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它随听音合作人的母语不同而变化。Terbeek和Harshman在对以英语、 德语和泰语为母语的听音人的研究后曾归纳说:“通用的感知空间的存在似乎不可信,操不同母语的人对相同的元音刺激反应方式完全不同。这不仅体现在维的数目上, 而且在对维的解释上也都不一致。 ”( Terbeek and Harshman,1971:37)语音学家A.Butcher所作的另一项试验发现,元音感知空间不仅在不同母语背景的人中完全不同(见图六,可惜我们还没有以汉语为母语的人对元音感知空间的差别示意图),而且在不同的年龄段也不一样:儿童倾向于三维而成人感知的是元音二维。此外图六也昭示了另一个与“基本元音体系”无关的问题,“基本元音体系”示意图并不完全遵循几何学的原理,它的形状随母语、年龄和维的数目不同而大相径庭。

基本元音在不同母语人中的二维感知空间

图六(Butch,1982:63)

“基本元音体系”有的问题与理论框架有关,有些纯粹是实际操作所致。基本元音图所指的并不是发音空间,而是听觉空间。即图中的点表示的不是舌的位置,而是一个音的音质。音质虽然也由唇的位置决定,但唇的变化独立于舌的位置。另外基本元音图的二维空间无法在实际中与影响元音音质的三个变量相匹配。由于Jones 的“基本元音体系”是一个二维的示意图,表现的是三维甚至多维的框架,这无异于是用黑白两种颜色的照片去表现多彩的现实世界,必然省略掉许多重要的内容。

我们认为把英语的cardinal翻译成“基本”也容易使人误入歧途。cardinal本是一个数学用语,表示“集数”的意思。由于Jones 的“基本元音体系”是一个二维的示意图表现三维甚至多维的框架,因此翻译为“集束”或“集维”更准确,即基本元音是二维或多维特点的聚合。

国际音标是以Jones的“基本元音体系”为基础的, 而“基本元音体系”又是以英语、法语、德语等语言为基础的。所以用国际音标去教具体语言,由于国际音标的元音是“元元音”(meta-vowel),必然会出现发音不准、不地道的现象(胡兆钧,1997年)。

Jones 的基本元音体系成为批评的对象是由于人们在描写语言时在如何运用上产生了误解,许多人以为有捷径可寻,只需在听觉印象基础上直接在基本元音梯形图上打上点了事。其实学习基本元音的困难不亚于学习和描写另一种语言的语音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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