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183号俞振飞183号川剧_俞振飞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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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作的原因,1986年4月下旬,我有幸半个多月的时间在俞振飞大师和俞老夫人、 京剧表演艺术家李蔷华老师身边工作。在他们繁忙之余,我多次采访他们。根据录音, 如实整理出了不少的珍贵的关于昆曲、京戏、川戏等等方面的宝贵材料。俞老谈及的方 面很多,为了表达清楚、方便,才依题目集中起来。在文字上,只作技术性处理,一切 保留原貌。文字虽未经俞老过目,但经他同意,完全可以发表,且录音磁带却作为“永 久保存的珍贵资料”留在我处,可备询查。

三次入川看川剧

俞振飞在谈到四川时,充满了对四川的亲切感。他详略不同的讲了他三次入川的感受 。

俞老说:“大概在1935年的时候,我跟程砚秋一起到了重庆,也是我头次到四川。我 们也知道川戏是相当古老的,传统的东西保留很多,也有昆曲的东西。那时川剧的几个 老先生都在重庆,有萧楷臣、周慕莲等老先生,我都看他们的演出。我一看之后,就更 感到川戏的确有很多东西都是很宝贵的。这次,我们招待了一次川剧演员,有川剧小生 前辈萧楷臣、旦角前辈周慕莲,还有一些,我记不得了。他们以后也招待了我们一次。 ”

“川剧演员来看我们的戏”,俞老回忆1935年昆曲与川剧的艺术交流活动,“那时候 在四川,京剧还很少,来演出的也是二、三流的角色,头号角色没有来过。因为,从外 地到四川来的盘费太大。程砚秋1935年来四川也赔钱。我们也看川剧。川剧确实演得好 。头一回看川戏,我们还不大习惯。为什么呢?那就是高腔的帮腔。我们京剧、昆曲没 有帮腔。川剧以前的帮腔,主要由打鼓佬帮。在旧社会,打鼓佬年纪也大了,牙也掉了 ,嗓子也不行了,声音也不好听,形象也难看。后来,换成了女的帮腔,我觉得这个改 变聪明,后来我才懂得,高腔的适应性很大。高腔唱得好的,有的地方可以自由发挥。 后来又进一步知道高腔比其他的腔难唱,最能显出一个演员的艺术水平。水平不同的演 员,唱出高腔来是两个味儿。”1935年的川剧,俞老就谈这样的观后感。

1947年,俞振飞第二次入川。但在访问中,未谈及川剧。

俞老第三次入川,那就是1986年4月下旬。这次入川,俞老先讲了一个“插曲”。上海 昆剧团这次要来成都、重庆演出,人们都不敢向他说,因俞老年事已高,怕在漫长的旅 途中人有不适,大家担不起这个“风险”。可俞老对四川有深厚的感情,他毅然决然的 向大家表态:“我非去不可!”在俞老决然而欣然的安排下,便促成了他第三次入川。

为了热烈欢迎俞老,热烈欢迎上海昆剧团,成都市川剧院一、二联合团、三团和成都 市川剧艺术研究所联合举办了“传统折子戏片断演出”:由李增林、胡成德、杨昆山主 演了《跪门》:由刘芸主演了《刁窗》:由兰光临、陈巧茹主演了《石怀玉惊梦》:由 晓艇、王竹慧主演了《问病逼宫》;由田惠文、王世泽、廖洪钧主演了《断桥》:由筱 舫主演了《白鳝欢景》:由陈登泰、李红秀主演了《杀惜》。这七段精彩的传统折子戏 演出,获得了观众非常热烈的欢迎。

当我问及俞老对这台戏的评价时,他却作了“曲笔”回答。他风趣地说:“在看这场 戏前,我爱人说,我陪你到了剧场,我就回去睡觉去。”俞老解释道:“我的事,都由 她管。这两天她太累了,她说她‘我累死了!’但她一坐下来看戏,她就不走了,似乎 忘记了身体不爽,一直很高兴地把这台折子戏看完。”说完,他乐哈哈地笑了起来。李 蔷华老师在一边也满脸笑容说:“这台戏真好!把我迷住了,一看精彩的演出,我可以 忘记病痛!”俞老对这台演出,很有感情,故尔用李蔷华老师“带病看戏”的“铺垫” ,来增强他对这台演出的极高兴趣。俞老评论这台戏道:“你们演出川剧传统折子戏的 七个片断,恐怕你们还是头一次这样演出法,让我们欣赏了川剧各种各样的表演方式。 我们昆剧的《活捉三郎》,自己觉得还可以。但看了兰光临演出的《石怀玉惊梦》,就 比我们的《活捉三郎》难度要高得多。晓艇演出的《问病逼宫》,好。其他同志演出的 五个戏,也好。这台戏,我看得真过瘾!”李蔷华老师好象沉浸在当晚看戏的兴奋之中 ,她补充地说道:“看你们的折子戏,我们非常激动。演出真好,看出你们的力量。你 们有继承,又有发展。兰光临演的《石怀玉惊梦》,开始的唱,有如我们京剧的‘数板 儿’,这样就介绍了剧情,很有情趣。以后的表演,便清清楚楚。”

4月27日,星期天,成都市川剧院三团在锦江剧场演出《陈姑赶潘》(即《玉簪记》), 晓艇饰潘必正,郭存筠饰陈妙常,刘克莉饰观主,李增林饰艄翁。上海昆剧团的俞振飞 、李蔷华、华文漪、梁谷音、岳美缇等观看了演出。俞老在评价这出戏时说:“《玉簪 记》好!《琴挑》、《偷诗》很多都是昆曲的唱词和念白。昆曲中比较费解的词,川剧 把它改得较通俗了,但又不是完全白话,这说明改的人很有才华。所以,四川是出文人 的地方。”俞老评论稍停,李蔷华老师接着说:“川剧表演也很细腻,如《陈姑赶潘》 就是这样表演出色剧目。川剧有丰富的技巧,可以激动人们的激情。”俞振飞又概括地 评论说:“川剧就是这样!”李蔷华同志兴味未减,她又说:“川剧的技巧,为塑造人 物服务,引起观众强烈的共鸣。”俞振飞又“抢”过话头,评论向更深入发展,他说: “川剧的传统,就是讲究技巧性的东西,演川剧,我觉得,比演昆曲更麻烦,更要下功 夫。兰光临演的《石怀玉惊梦》,又是“吊猫”,又是“抢背”,又是“僵尸”(川剧 叫“倒硬人”),用了很多精彩的技巧。”5月4日,星期天,三团午场演出了《卖画柏 门》(王树基、李森主演),《射雕》(刘芸、萧开蓉、李鸣主演),《望江亭》(李增林 、田惠文主演)《酒楼晒衣》(曾荣华、晓艇主演),俞振飞、李蔷华等观看了演出。演 出后,俞老十分高兴,说:“川剧有东西!”

俞老第三次入川,正适成都市川剧院三团在锦江剧场演出,共看了四台戏。他愉快地 说:“能看上这样的好戏,真是一件高兴的事儿。我从小看了几十年的昆曲演出,我始 终对川戏很喜欢。”李蔷华老师评论时更激动不已,她说:“我是演员,能看到这样的 演员,心里真是高兴,要让他们的才华展现出来。川剧,当然主要为四川群体服务,也 要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川剧有这样多、这样好的演员,这么好的剧种。要到全国各地 去展演一下。十年可以出一个状元,十年出不了一个好的演员。这批演员,是党培养的 成果呵!”

昆曲与川剧

我在对俞老三次漫长的访问中,俞老谈了不少“昆曲与川剧”的话题——有的讲历史 ,有的谈对比,给人不少的启发和联想。当然作为一位京昆艺术大师,他虚怀若谷,对 川剧颇多推崇、赞扬之词,说到昆曲时,多着重自谦地谈昆曲的美中不足,很少论及昆 曲这一“百戏之师”剧种的诸多优点。所以,俞老在谈川剧与昆曲时,自然表扬川剧多 ,我们在看文字时,千万不要忘了昆曲的诸多优点,不然,便对昆曲的长处缺乏实事求 是的了解。这点,我在访问中就强烈地感受到了。我这里提出来,以免在昆曲与川剧的 比较中,发生不应有的偏颇。

俞老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颇吸引人。他说:“在清朝的时候,不知是哪一位要来四 川新任总督时,他先就给北京送了个报告,要求达到这两条才能来四川就任(因为那时 四川交通太危险,大家都不愿来四川作官):第一,我要带一担“昆曲班”去。二、我 要带好的厨师去。”俞老风趣地估计说:“四川的菜好吃,川戏中有昆曲的东西,可能 起在那个时候。后来,那个总督死了,那个“昆曲班”的人回不去了,因为没有那个经 济能力,就留落在四川了。”俞老这种说法,当然有它的根据、道理,应引起我们的重 视和思考。

俞老说:“川剧与昆曲,这两个剧种很古老。因此,在唱、做、念、打、手、眼、身 、法、步等方面,昆曲与川剧很多地方相同。我想,由于四川那时的交通不方便,不能 同今天相比,从上海到成都,飞机只要两个多小时便到了,以前可不方便。所以,其他 的剧种到四川来演出的很少,川剧没有受到外来戏剧的干扰,一直保留着自己鲜明的传 统风格、古老特色。这些传统艺术,都是老艺人经过千锤百练的。在全国地方剧种中, 我认为川剧家底最厚,表演的手段相当多。我想,保持了的这些,都是非常名贵的东西 ,这不是客气,事实是这样。在上海方面,经济实力比较大,是‘十里洋场’,交通又 发达,全国来的剧团、剧种又多,大家观摩之后,反把昆曲有些东西冲掉了。特别是京 剧,几乎占了所有的剧场。很多京剧的东西,都流到我们昆曲中来了,锣鼓点子,多是 京剧的东西。我是‘票友’出身,打击乐没有学过,我动不了响器,我只会吹笛子。我 从小就听老昆班的东西,听到现在的,总觉得不满意。现在又去问谁?老先生都死光了 。”

当谈到功夫、技巧的时候,俞老这样说:“我觉得,川剧的手、眼、身、法、步等等 这一套,比京剧,昆曲都讲究。当然,每个剧种都有自己的优点。川剧要有川剧的味儿 。京剧应有京剧味儿。昆曲也应有昆曲味儿。”俞老又举例说:“京剧的历史也不短了 ,但很多的戏,如《石秀探庄》、《林冲夜奔》等,还是唱的昆曲,长期以来谁也没有 改成京戏,为什么?因为京戏有‘过门’,如果要连唱带做,非得唱昆曲。因为昆曲没 有‘过门’,一个字一个字跟下来的。所以,舞蹈动作多的,就非唱昆曲不可。到现在 二百多年了,出了很多的演员,他们也没有办法改。”俞老的这个例子,不是正好说明 昆曲的一个重要特点吗?俞老的话锋一转,又谈起了川戏来,他说:“依我看,川剧表 演比京剧还深。”俞老的思路越来越开展,他喝了一口茶便接着说了下去:“拿我们小 生行来说,川剧过去的康子林,称为‘康圣人’,可惜我未看见,我只看过他的照片, 确实好得不得了。由于出了那么一位了不起的小生演员,直到现在川剧在小生方面出了 很多的人才。川剧小生的动作,从难度上讲,比昆曲难的方面多。川剧小生踢褶子,耍 扇子,都有很多东西。有的我们昆曲方面都没有。可能过去有,现在没有人会了。我七 、八岁跟着父亲看到‘老昆班’的演出,他们身上、脸上、台步等方面的东西很多失传 了。这些不少昆曲的表演,还保留在川剧中。这些,我一看就知道,不是随便‘造’出 来的,这些表演非常名贵。如萧楷臣老先生的表演,他就敢吸收昆曲的东西。他的表演 动作,很多地方都受了昆曲的影响。以前,我还看过李文杰的《醉马》,还有傅三乾的 一个什么戏,完全是昆曲。我们的昆剧,这些戏不大演了,差不多失传了。但在川戏中 还保留着。”俞老十分谦虚地讲:“我们这次来,也想了解一下哪些老先生还有这些我 们将失传的东西,我们要学下来,带回去!”当俞老虚心讲这些话时,我想,我们川戏 又怎样继续向昆曲老老实实的学习呢?

戏曲危机与自我躬省

如何认识,理解、对待“戏曲危机”,也是我三次访问的重要话题。当谈到这个问题 时,俞老从表情到谈吐,都有着浓厚的沉思意味。俞老谈话的节奏,明显地迟缓了下来 ,但围绕这个中心,涉猎的问题似“散”而实为集中,就是从各个角度来说明产生“戏 曲危机”的原因,有往事回顾,更有现实课题。

俞老说道:“近来在报纸上,在刊物上,有的人提到戏曲的所谓危机。我的看法是, 关键在于我们演员自己。主要的毛病还在这里,那就是演员大锅饭吃惯了,不肯吃苦, 不肯往里钻。唱京剧,每月几十块钱。搞唱歌或干别的什么,一个月好几百。唱歌呀, 跳舞呀,你学我,我学你,也没有什么好的,什么高级的东西。戏唱得不好的,劝他们 不要唱了,他再唱也唱不好,他又不安心。他想赚大钱,他又没有什么本事。演出能叫 座,现在也不能赚大钱。这样的演员可以淘汰一部分,队伍就好办些,大家的境况也可 以提高一些,大家的积极性也可以跟着上去。自然,演员的工资可以提高。”

“现在,有的戏曲演员修养比较差,演出质量也比较低。”俞老尖锐、准确的指出: “观众的要求是很“凶”的,你没有几下子好东西,观众就不掏出钱来买票看戏。”俞 老更明确的指出:“主要还是我们演员要提高我们的水平。”接着,他以自己的经历为 例,含蓄、侧面地说明要认真学艺不断提高自己。他的话题追溯回了他学艺的经历。他 说:“程砚秋在演员中比较,他的条件很差。但他下功夫,唱出一种‘程派’的唱腔来 。我和程砚秋很说得来。他的戏,才子佳人的多,很多本子是从昆曲中挑出来的。这种 本子没有人唱了,他就改成京戏来唱。所以,他的班子,小生很重要。总要有个好的小 生嘛。所以,他一次、两次邀我到北京。以后,我已到上海暨南大学文学院当讲师了。 程砚秋还是要希望我到北京去同他唱戏。我,对戏真喜欢。因为,我从小就喜欢昆曲。 后来我到了上海,又迷了京戏。这样一来,昆曲、京剧我都喜欢。在北京的程继先老先 生,他很讲究用昆曲打‘底’,作基础。他自己是这样。他说,我们这个科班,先要学 三、四出昆曲戏,才能学京戏。这样,基础才能打得实实的。我拜他的时候,他已五十 六岁了。他说,我从来不收徒弟。我这个艺术,别人学不上来。他知道我父亲昆曲唱得 好。我从小就跟我父亲学昆曲。在昆曲界,都认为我是不错的。程继先老先生说,既然 俞振飞来拜我,他有比较好的昆曲基础,学我的基础比较方便,我倒愿意教教他。所以 ,我是继先老先生的第一个学生。我们师生之间的感情相当好。我们在老前辈面前,老 前辈说一句,我们就听着。我们不提倡老的规章制度,但总归要有一个演员对观众负责 的精神。”

“我们以前学艺、演出,都是兢兢业业的,没有现在种种不应有的情况。”俞老又继 续回忆道:“以前,我们听到某人有什么‘绝活儿’,我们想方设法都要学下来,不管 花钱也好,花时间也好。学艺要博采众长嘛!现在,干不干,二斤半!”

要使戏曲能争取观众,俞老觉得,演员必须有功、有艺,他以王芝泉、齐淑芳作了说 明。他说:“我们上海戏校,京剧班有个唱武旦的,叫齐淑芳,昆曲班有个唱武旦的, 叫王芝泉。她们都争‘练功第一’。早晨练功六点开始,齐淑芳五点钟就起床到练功房 。王芝泉知道后,她以后四点就去了。以后,我们知道了,就告诫她们说:“你们这样 也不行。不睡好觉,那要出毛病的。因为,睡觉不好,在练功中,头一昏,就要出问题 。”以后,我们就关照她们,功应该练,但这样拼命不行。王芝泉练到四十几岁了,还 在坚持练。她每天至少练两遍,有时练三遍、四遍。王芝泉的头发,没有干的时候,老 是湿的。因为,老是练功,老出汗。她演出《挡马》原来是薄底靴,以后换成厚底靴。 为这,王芝泉又练了两年功。薄底与厚底,看走来差别有限。但到台上,功夫就差得很 多,没有相当的功夫,一穿厚底就不行。在京剧中,很多人会唱《挡马》,但跟王芝泉 一比,他们就比较差了。因为王芝泉练功不惜工本,高难的动作,别人练不起,王芝泉 她一定要办到。《挡马》去年在北京受到很大的鼓励,得了一等奖。”

俞老认为,要提高戏曲演出水平,也必须讲整体舞台艺术的完美性,主角与配角,应 形成演出的“一棵菜”。他很有感情地说:“我演戏以来,梅兰芳、程砚秋等老师都是 和我很好的,我们也是经常在一起演出。但我更佩服的,是两个配角演员,一个是芙蓉 草(赵桐珊),唱二号花旦,一个唱花脸的,叫侯喜瑞。这两个演员,我对他俩,比梅兰 芳、程砚秋更佩服。他们是配角演员,大出戏、折子戏,他们能把这台演员的精神提起 来。我多少年来演戏,这种感觉,在配角中,只要有一个像侯喜瑞、芙蓉草这样的人, 这场演出,就会把全场人的精神提起来,他们就有这个本事。他们的舞台经验太多了。 特别是芙蓉草,他在梆子中还唱过老生、武生、小生、花旦的东西,也都说得上来,什 么戏只要他参加,这出戏就会两样,看上去就会饱满。这样的配角,我唱了一辈子戏, 没有碰上几个。”俞老不客气的一针见血的指出:“现在有的演员,本事没有,就争什 么“牌子”、争“戏码”,搞得乱七八糟。”试想,像俞老指出的那样,戏曲能振兴吗 ?还是俞老总括得对,“戏曲危机”,从主观方面讲,还是我们演员自己的演出水平和 思想作风。当然,还有其他种种因素。

俞老也指出昆剧在文学上的优点中带来的不足,影响了昆曲的普及。他说:“昆曲, 讲究词的古典。有些昆曲的词句,连大学教授也不一定弄得明白,就能马上解释出来, 这一句是什么意思。我们唱的人也这样,老先生这么教,我就这么唱,真正这一句怎么 解说,有的还是不是太了解。这些,也影响了昆曲的普及。”李蔷华老师还提出昆曲的 美中不足,她说:“昆曲高雅、细腻,但昆曲缺少技巧性的东西。”

俞老从上述几个例子,提出了要克服“戏曲危机”,振兴戏曲的努力的重要方面,这 不是给了我们不少的启发和激励吗?俞老对地方戏曲,对民族艺术,充满了信心,豪情 十足地展望戏曲兴旺发达的明天。他信心百倍地讲:“我也看到,几次几位老演员聚在 一块演,在北京也好,在上海也好,上座情况都是很好的,观众都愁买不上票。”戏曲 的兴衰,还是俞老一谈话就指出的,“关键在于我们演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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