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词的统一描写框架论文

分类词的统一描写框架

叶 子

(上海外国语大学 语言研究院,上海 201620)

摘要: 印欧语的性范畴是常见的名词性范畴之一。当代类型学已经将其与名词类以及分类词现象联系起来,合称为名词分类系统。前人的研究中,大多将性与名词类归为一类,通过一致关系的标准将其与分类词划开;而目前的新趋势是将三者统一,但尚无满意的统一描写框架。本文提出一种新的一致关系定义,并基于此作为名词分类系统的定义性特征,原先使用一致关系来区分的性/名词类和分类词的关系可以用一个参数融合度来区分。基于新提出的参数法描写框架,三种名词分类系统被放在一个统一的空间中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描述。最后,本文还讨论了名分类词的地位、上位概念的术语取舍,并比较了词表法和库藏法两种描写方法的好坏。

关键词: 分类词;名词分类系统;性;名词类;统一描写框架;一致关系

一、 引言

说起名词性范畴,经常能想到的有性、数、格、人称、有定性等。语法性(grammatical gender)作为一个从印欧语研究传统沿袭下来的范畴,在语言学知识体系中一直占据着牢固的地位,这一点在国内外一些经典的普通语言学及语言类型学的入门书中得到充分体现(叶蜚声、徐通锵,1997;胡壮麟,2007;陆丙甫、金立鑫,2015;Whaley,1997;Yule,2010)[1-5]。然而随着语言类型学研究的深入,语言学家不再孤立地看待许多印欧语所拥有的性范畴,而将其与其他语种描写语法中的名词类(noun class)和分类词(classifier)联系起来,前者的典型例子有班图语,后者则在东亚和东南亚的语言中有广泛分布。普通语言学界所说的分类词大致与分类词语言描写语法中的个体量词概念对应。性范畴、名词类和分类词统称为名词分类系统(nominal classification system)。

组织学与胚胎学在基础医学教育中占用举足轻重的地位,上好组织学与胚胎学课程对于学生今后基础及临床课程的学习至关重要。因此,在教学过程中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应该从思想上、行动上给予足够重视,主动参与教学过程,及时完善教学过程,在教学过程中不断探索、总结、反馈、改进,以进一步促进整体教学质量的提高。

尽管该领域的大部分学者都认同上述三种现象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合适的描写框架能对三者进行统一的描写。Corbett(1991)[6]基于一致关系的标准,将狭义的性范畴和名词类都纳入广义的性范畴。但根据他的标准,分类词无法落入其中,被视作与性/名词类是截然不同的现象。Aikhenvald(2000)[7]对名词分类系统进行了系统性的研究,全书关于分类词的分类以标引位置(locus)为线索,划分出了分类词的各个子类,却将性/名词类视作与分类词不同的单独一类,在分类标准上丧失了一致性。Corbett在最新的文章中已经放弃了将性/名词类与分类词完全对立的想法,并声称基于其典型类型学(Canonical Typology)框架下的广义性范畴,现在能够尽可能地将分类词也包含进来(Corbett & Fedden,2016)[8]。但由于其理论是在特定框架下建构的,不符合类型学框架中立的原则(Nichols,2007)[9],尚不是一种满意的方式。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如何统一三种名词分类系统仍然是类型学界的一大难题。本文即试图给出这样一种解答。

全文安排如下:第二部分回顾了前人对名词分类系统的处理方式,并介绍了新框架的提出背景;第三部分对新提出的描写框架进行介绍,并以一些具体语种中的现象为例,使用新框架对其进行分析;第四部分探讨与(广义)分类词相关的理论问题;第五部分是对全文的总结。

二、 研究背景

自Corbett(1991)[6]的经典著作Gender将狭义的性范畴与名词类纳入广义的性范畴,这一点已经被后来的类型学家广泛接受(Aikhenvald,2004;Kilarski,2013)[10-11]。然而Corbett当时将分类词看作是与性/名词类截然不同的现象,因为根据Corbett基于一致关系对性范畴进行的定义,他认为分类词不具有一致关系,所以不包含在广义的性范畴中。Aikhenvald的Classifier(2000)[7]是名词分类系统领域的另一本系统性的专著,全书关于分类词的分类以标引位置(locus)为线索,但仍遵循Corbett的观点,将性/名词类视作与分类词不同的单独一类,在分类标准上丧失了一致性。不过Corbett在最新的文章中已经指出性范畴和分类词不是截然不同的对立现象(Corbett & Fedden,2016)[8],并且他声明了“对立观”的想法最初是来源于Dixon(1982)[12],而根据Dixon(1982)的说法,当时有学者已经将分类词和名词类看作同一种现象(这里没有提到性),而他是从语法的角度来区分两者的。但绝大多数语言学家都同意性、名词类和分类词同属于名词分类系统这个更大的概念,只是三个子类的关系错综复杂。前人关于三者分合关系的各种观点整理汇总如图1所示。

图1 关于名词分类系统三个子类分合关系的观点汇总

图(1a)反映了早期各个语言的描写语法各自发展的情况。事实上,除了这三个标签外,澳洲语言的描写语法将现在被认为是名分类词的现象称作generics;而以汉语为代表的东亚和东南亚语言也使用“量词”这个标签。图(1b)是目前本领域语言学家都认可的一种最保守的看法,即三者都属于名词分类系统,但谁都不包含于谁,在介绍的时候全都单独分开介绍。“名词分类系统”这一术语最早可以追溯到Gerlach Royen(1929)的专著Die Nominalen Klassifikations systeme in den Sprachen der Ende。(Aikhenvald,2000:5)[7]图(1c)是Dixon早期的观点,他建议将性范畴视作名词类的一个特例(Dixon,1968)[13],与之后Corbett的术语使用上正好相反。在其最新的《基本语言学理论》中仍保留这个观点(Dixon,2010)[14]。图(1d)是Corbett(1991)[6]的观点,他首先通过一致关系的标准将分类词分开,然后将狭义的性与名词类视作一种现象,上位概念的标签也叫做“性”。图(1e)是(1d)的弱式版本,也是目前主流的一种看法,即将狭义的性范畴与名词类视作一种现象,只不过不使用“性”来作为上位标签。图(1f)是Corbett最新的观点,尝试将三者全部纳入其新定义的典型性(Canonical gender)范畴,与(1d)一脉相承。[8]沿着(1a)>(1d)>(1f)这条路线来看,Corbett的做法即是不停扩大“性”范畴的外延,来吞并其他的两个子类。图(1g)体现的是Dixon所说的另一种观点,由于分类词和名词类在语义功能上的相似并且具有历时演化的关系,因此将这两者视为更接近,而将性范畴分割开[12]。图(1h)可以算是对(1f)的反动,认为上位概念应当叫作“类”而不是“性”,在Payne(1997)[15]等著作中已有体现(但只体现在术语上,而并没有很好的统一处理)。又如刘丹青(2008)[16]第2.1.1.9小节关于名词分类系统的调查指南中,明确指出“性”可以看作一种广义的“类”。沿着(1a)>(1g)>(1h)这条路线,可以看作是另一种发展模式,即逐步建立起一个类范畴的宏图。图(1i)比(1h)更进一步,在术语上将类范畴的形式标记都称作(广义)分类词。Aikhenvald(2000)[7]一书的标题叫做Classifier,全书却正如副标题一样在构建整个名词分类系统的理论,某种程度上便体现了这种思想。本文采用的也是最后一种看法,这种做法的原因是有依据的,下文会再做具体论述。

这九种观点中目前最主流的是(1f),体现了一定的保守性,但又在整个名词分类系统中明确地切了一刀;因为语言学家确立了明确的标准(一致关系)来划分性/分词类和分类词,而其他观点大多停留在概念层面。

编码话语中的指称信息的一致关系现象,称为身范畴(person)。

三、 框架介绍与应用

首先声明以下几点:

1)本文所提出的之所以不称为理论,而称为描写框架,是因为本文没有任何预测性的结论,只希望提供一个尽可能普遍的、能涵盖尽可能多相关语言现象的描写框架。

2)本文标题中所说的分类词,是广义的分类词,即名词分类系统,是传统所说的分类词、名词类与性范畴的上位概念。

3)虽然使用了“分类词”术语,但不一定对应结构主义的“词”这一级单位,也可以是粘着或融合的成分,因此应当理解为分类范畴的形式编码标记。英语术语classifier可避免这一误解,而在汉语中称为分类“词”只是一种方便的说法。其他范畴有许多类似的情况,详见本文第四部分。

可是,届时与厨师们一起,在厨房里霍霍磨刀的厨娘会降吗?将匕首放在怀里的妓女会降吗?李家与上官家的将军文臣们会降吗?那样荣华富丽的城市玉碎,它需要一腔腔清洁的血来祭奠。我们为什么要提前逃出来,是因为我们还小?我们还有希望?长安城里,千百年来已经流了太多的血?这么多的血,还不够偿还千古名都的繁华与势利?

针对具体语种的描写如下:

(i)对动词的分类的动词分类词(verb classifier);

(ii)类似于汉语中的米、斤等表达单位或容器的量词(measure term);

以常见有性语种中的法语为例,所谓的名分类词的本质与法语中带有-tion后缀的名词无异。法语中带有-tion后缀的绝大部分为阴性名词。因此,假如通过统计分析,可想而知,应当说形式上的-tion与实际上的性范畴有较强的相关性,但两者不具有逻辑上的等同性。类似的还有法语中的-age后缀等。

(一)基于一致关系的广义分类词定义

在Dixon(1968)[13]、Corbett(1991)[6]、Payne(1997)[16]、Aikhenvald(2000)[7]中,一致关系是用来区分性/名词类和名词类的主要标准。如(1a)中,法语的冠词和形容词都与核心名词有一致关系,(1b)的斯瓦希里语例句中形容词、指示词都与核心名词有一致关系,动词也与其中一个论元具有一致关系。

然而观察(1c)可以发现分类词也非常像是数词和名词间的一致关系。因此,为了在将汉语的情况纳入框架的同时保留旧有的体系,新的框架也建立在一致关系的概念上,但需要修改一致关系的定义。本文重新定义如下。

利用T-text分析是否上过检索课研究生对于初级知识、中级知识、高级知识、初级技能、中级技能、高级技能、态度的差异情况,经过研究发现在知识、技能两个方面因素P值都大于0.05,没有显著性差异,只有态度的P值低于0.05,存在显著性差异,上过文献检索课的得分高于没上过文献检索课的研究生。

2.类范畴

某两个可组合的语义表征A和B单独编码时分别对应形式a和b。复杂语义结构F(A,B)的形式编码c不等于a与b的简单组合,而获得额外的形式编码d,该成分体现A的部分信息,则称b激活与a的一致关系,d称作一致关系标记。

据这一定义,(1c)中普通话的“一本书”的例子,借助于Croft的激进构式语法中的图式可表示如图2(Croft,2001:20)[19]

图2 汉语“一本书”的一致关系分析

在这个例子中,数量概念ONE和事物概念BOOK在单独编码时只需要说yī和shū即可,但是普通话没有办法直接表达对应于英语中one book的语义结构,最省力的表达也必须添加分类词。通过此处新定义的一致关系,“一”激活了与“书”的一致关系,“本”是一致关系标记,体现了“书”的部分信息。沿用一致关系的经典理论的术语(Corbett,2006)[20],将新定义中的b称为目标(target),a称为控制者(controller),则这里的“一”是目标,“书”是控制者。

在新的一致关系定义中,有以下几点需要注意:

(i)一致关系标记不一定具有强制性

从印欧语性范畴的例子来看,容易让人误解为一致关系标记必须具有强制性,比如英语中必须说two books而不能说two book,否则就会被判定不是一致关系。关于分类词,官话和吴语中有典型的指示分类词(deictic classifier)的例子,比如上海话中“箇书这书”和“箇本书这本书”都是可以说的,假如将强制性作为一致关系的定义性特征,此处的“本”就会被判断为不是一致关系。因此,这里需要对强制性(obligatoriness)也做重新解读,非强制性的本质是一义多形,就像为了表达BICYCLE这个语义概念,目前的普通话既可以说“自行车”,又可以说“单车”,为了表达PROX(BOOK)① PROX即近指(proximal)。 这个语义结构,上海话两种可选的形式“箇书”或“箇本书”都是可以的,目前两种形式并存,随着语言演化,其中一种可能会衰退,或者是形成两者分工的局面。其中第二种“箇本书”的表达符合上述的一致关系的定义,因为“本”在这里是一致关系标记。

(ii)一致关系标记不一定要依附在目标上(即不一定是错位信息)

Corbett(2006:152)[20]将一致关系看成是一种错位信息(displaced information),即某一句法成分的语义信息体现在另一句法成分上。绝大部分情况下,一致关系标记应当是与目标更紧密,甚至是融合的关系,这是一种类型学倾向性。但不排除可能在某些情况中,A与B单独编码时是a和b,F(A,B)则编码为dabd,在这种情况下,B所激活的一致关系标记是一个框式结构d…d,也符合本文的一致关系定义。因此,从理论上来讲,一致关系标记和目标更紧密不是一个必要条件。

(iii)控制者不一定是显性的

有时,句子中也许不会显性编码控制者A,如罗曼语的代词脱落(pro-drop)现象,但可以根据其他信息推测出来。因此,类似于普通话“一本”直接做论元的情况,也视为一致关系,因为分类词“本”的选择是依赖于一个未表达出来的隐性成分“书”的。

桑:写作是将内心世界向外部世界推进的一种手段,是一种巨大的幸福,是一种奇妙的解脱和真正的生活。这当中,我拒绝一切陈规俗律的束缚,不顾一切,不惜任何代价地写作,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狂热地爱着《德克萨斯》,《德克萨斯》是我在最美的岁月中用灵魂创作的一部作品,倾注了我所有的情感与思想。它将是我一生的珍藏,我只将它献给我最爱的人。我希望我的痴心倾注,能赋予作品一种内在激情及真实性。

基于上述一致关系的理论,可以给予整个名词分类系统一个统一的定义,此处将名词分类系统改称类范畴(class)现象。

文物建筑是古代人民所留下的灿烂的遗产,那么现代化的景观建筑就是现代文明发展的集中体现。现代景观建筑更多的是运用现代化手段,将景观建筑打造成注重体验的存在形式。比如青岛的代表性现代建筑“五月的风”使用了五百余吨的钢制材料建成,结合了喷涂技术,采用螺旋向上的钢板结构,这在古代几乎是完成不了的[3]。它很好地代表了现代景观建筑的特点,给人以震撼的视觉体验,也是现代化技术的实践性应用实例。

1.一致关系

编码事物类概念的部分信息的一致关系现象,称为类范畴(class),其标记称为分类词(classifier)。

这里的类概念是作为基本本体范畴(ontological type)的概念(Jackendoff,2002)[21]。其他的一致关系也可作如下定义。

3.数范畴

编码个体量化信息的一致关系现象,称为数范畴(number)。

4.身范畴

然而,目前的趋势是向三者统一发展。这是可以理解的,从理论指导的角度来看,追求普遍性和理论的统一向来是科学家的目标(朱晓农,2008)[17],若能将分类词与性/名词类进行统一,可以加深语言学家对该类现象的认识。从操作的角度来看,需要有明确的定义和标准。Corbett和Fedden提出的新方法号称能将分类词也纳入进来,然而是否可行、好用,能否推广开为整个学界所接受还需要时间的检验。但由于其理论是建立在典型类型学的框架下的,从类型学理论应当尽可能框架中立的角度来看,推行该理论是有困难的。本文便提出另一种框架中立的描写框架。

5.时范畴

编码时间信息的一致关系现象,称为时范畴(tense)。

根据上述类范畴与分类词的定义,英语代词的三种形式在用作回指功能时是起到了分类词的功能的。

(二)广义分类词的描写框架

前人的研究大多只对名词分类系统进行分类,然而分类不是一个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一方面,当分类分得越来越细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连续统;另一方面,将多个维度整合在一起,就形成一个描写空间。类型学的任务之一,就是为各个范畴提供多维度的描写框架,而不应停留在分类上。当描写空间建立好之后,所有真实语言的语料会体现为空间中的聚类(cluster)。

本文使用的是参数描写法,参数都是用来描写具体的语言实例(token)的。McGregor(2002:9)[22]也曾提出了有关名词分类系统的各个参数,然而他的参数是用于描写整个语言系统的。本文的思想与Greenberg(1960)[23]那篇经典的关于计量形态类型学的文章是一致的,先把微观的研究好了,才能讨论宏观的问题。当所有参数及其取值范围确定后,某个具体语例就可看作参数空间中的一个点。

本文设计的参数如下:

a.标引位置(locus)

韩光曙称,建好人文医院就是要做好服务;建设达标医院,是希望通过JCI这一国际标准,规范医院质量与安全这一医院发展的生命线。而智慧医院的打造,则是借信息化支撑起医院的闭环管理。“一二三战略,实际上是医院管理者实现医院未来蓝图的路径。”

标引位置即Aikhenvald给分类词进行分类的标准,然而尽管她把各种语言分为数分类词、名分类词、指示分类词、领属分类词和动分类词等,绝大部分语言都拥有不止一种分类词。此外,除了Aikhenvald上述的位置之外,就典型的分类词来说,形容词也可以作为标引位置,其描写过的Tariana语便是一例(Aikhenvald,2000)[7]

标引位置是一个最重要的参数之一。可以把性和名词类很好地融入进来,如(1a)中,就有两个标引位置:冠词和形容词,(1b)有三个标引位置指示词、动词和形容词(名分类词的问题将在第四部分探讨)。除了上述的位置之外,回指词、关系代词、标句词也可能作为标引位置。

b.融合度(degree of fusion)

融合度是Greenberg(1960)[23]就提出来的一个概念,在类型学文献中也经常被提到(Aikhenvald,2007)[24]。分类词和性/名词类的区别正体现在融合度上。在这里可以使用参数化的方式,将其看作一个分类变量,取值范围是{融合,粘着,自由}。

造成志愿者语言服务现状的原因有诸多方面,要想真正提高这一群体的整体语言能力和综合服务素质需要从各个方面加以改进。因篇幅限制和研究时间有限,该文仅选取一个方面来提供一些解决思路。笔者从与志愿者群体直接对接的活动主办方这一角度出发,就应如何提升其服务能力进行分析,笔者从高校志愿者英语服务能力现状和各大赛事活动的现实需求出发,提出以下可供参考的培训途径:

融合度在莱比锡标注上也有所体现,融合的语素在标注时,两个标注符号间用“.”隔开,而语音上可分的形式用“-”隔开。

c.语序(order)

语序即分类词、目标、控制者三者同现时的位置关系,汉语的分类词最常见的语序是Nu+Cl+N。如果是融合的情况,就没有语序的问题,该项参数为“/”。

d.强制性(obligatoriness)

强制性上文已做介绍,其本质是同一个语义结构的两种表达(一义多形)。如汉语的数分类词大多是强制性的(obligatory),指示分类词一般是非强制性的(optional)。

e.语义功能(function)

虽然分类词不一定有理据性,但也通常有部分成员有一定的语义基础,经常以此作为形式类命名的标签。

汽车金融是指与汽车研发、生产以及销售等环节提供资金融通等相关金融服务。我国汽车金融起步较晚,但发展速度较快。自上世纪90年代初,汽车消费信贷在我国首次出现,经过近30年的发展,截至2016年底,我国汽车金融市场规模已达11479亿元,在4S店汽车销售过程中金融渗透率已超过40%,由此可见汽车金融在我国汽车行业中已占据了重要地位。

根据标引位置的不同,可以罗列出各个语种的名词分类系统所标引的位置(表1)。① 本文中汉语普通话、法语、英语、吴语上海话的例子基于作者自己的语言知识,俄语的数据引用自Timberlake(2004)[25],斯瓦希里语的情况引用自Mpiranya(2014)[18]

表1 各语种分类词的标引位置

4)本文讨论范围不包括:

茼蒿各采样植株的叶片绿素a含量、叶绿素b含量及总叶绿素含量和SPAD-502型叶绿素计测得的SPAD值见表1。

播种前先用灭茬机粉碎前季作物秸秆和杂草,再用50马力以上机械开沟、覆土。播后3天内及时用乙草胺类除草剂进行芽前喷雾防杂草。在初花期和盛花期分别用咪鲜胺或多菌灵对水喷雾防治菌核病。油菜十成黄熟用联合收割机一次性收获。

在课堂教学中,教师只有把学生的学习情绪调动起来,才能构建良好的课堂气氛,才能使学生在认知的过程中产生愉悦感,并激起和发展他们的智力。现代教育理论认为,只有良好的教学策略,才能达到良好的教学效果。而如何调动学生的学习情绪,对教师而言,是具有艺术性的教学策略。

(2a) 语种 吴语上海话

语音形式 /tsaʔ/

标引位置 数词

四、 其他理论问题

(一)名分类词的地位

从上文可看到,性/名词类可以很好地放入统一的描写框架中。而在Aikhenvald(2000)[7]的分类中,还有一种名分类词,本文认为其不是真正的分类词。

由对极几何[8]可以知道,当求出两幅视图间的基本矩阵F[8]或者本质矩阵E[8]时,就得到相应两幅视图间的位置姿态关系,可以利用已经得到的特征匹配对和五点算法[18]来求解两幅视图间的本质矩阵E。五点算法对平面或者近平面的场景比传统的七点法或者八点法有着更可靠的计算结果。然后对剔除伪解后的本质矩阵进行奇异值分解计算可以得到旋转矩阵和位移向量,至此也就估计出两个相机间的旋转和位置变换关系。采用线性三角化算法计算特征匹配对的空间坐标,至此也就恢复出两幅视图间的特征点对的三维信息。

(iii)以独立形式或词缀形式出现的类指成分(class term),如汉语中的“树”“球”,英语中的-berry等。

借助于覃凤余(2015,2V)[26]的例子来看:

(3a) 东兰:lɯk8ta:u2θa:m1ʔdan1

个 桃 三 个

江豚迁移范围较小,在弯曲河道的边滩缓水区、分汊河道的干支流交汇水域的分离区和滞留区,以及心滩的分流区之间往返迁移[11]。原因是这些水区流速相对缓些,而且有鱼类活动。生活在不同类型河道中的江豚活动线路虽有差异,但活动路线基本上是在江豚觅食水域航基面以上的浅滩,向下游迁移通常在航标内的干流中。

(3b) 靖西:kha1lo6ɬa:m1te:u2

条 路 三 条

这两个例子中,后一个“个”“条”是数分类词,前面的“个”和“条”是所谓的名分类词。在本族人的语感中,想单独表达桃子和路的概念就必须单说“个桃”“条路”,“个”和“条”已经是对概念本身进行类指时所需要的形式表达的一部分了。所以,所谓的“名分类词”不能被视为分类词,至少是不符合本文中的定义的。

(二)词表描写法还是库藏描写法?

关于语言现象的描写方法可以分为两种类型,本文分别称为词表型(paradigmatic)和库藏型(inventorical)。前者作为一个抽象模型,典型的例子有人称范畴的三身两数模型;后者在语料库语言学等一些领域中实际上已经很常用。本小节将论述,词表描写法存在一定的问题,库藏描写法相对词表描写法更好。

词表描写法的本质是削足适履,将已知语种的知识尝试套用到另一个语种上。其优点在于本身非常简明,是个简化模型。并且具有一定的灵活性,比如可以通过增加参数来使描写更精确,如三身两数的模型,常见地,1PL经常需要考虑是否需要分成包括式和排除式,2SG往往需要考虑是否要区分敬语和非敬语,3SG需要考虑与性范畴的交互,可能需要随之分裂。

但词表描写法也有缺点,比如维度一旦增多,就难以使用可视化的方式表示,一般以两到三个维度最为适宜。此外,当某个维度上的特征是个开放类,可取的范围较大且不固定的时候,词表描写法就碰到了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印欧语中作为封闭类的性范畴用词表描写法很容易,但作为开放类的亚洲语言中的分类词则很难用词表描写法来描写。如果认为一个分类词就代表一个类的话,那么所有的名词的类的数量是很多的。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库藏描写法则更好。

词表描写法的另一个问题在于,其容易忽略在实际用例中出现的形义错配现象,即某个功能最常用的形式在某个特定语境的句子中不编码该功能,而代表其他功能,这类现象在人称范畴中比比皆是(如常常用来表达1PL的形式在语境中表示1SG)。

库藏描写法的好处在于,每一个条目后可以统计其频率,与语料库语言学以及计量语言学研究接轨。

从上可看出,词表描写法适用于封闭类的描写,是一种简化方法,但会忽略一些东西(如形义错配、频率),其本质上带有传统规定性语言学思想的残留。

(三)性范畴还是类范畴?

本文认为,作为上位概念,称作类范畴比称作性范畴更合适。首先,从语源上来看,英语的gender一词源于拉丁语genus,其本义即种类,而生物的性别本身也正是对事物的一种分类。其次,基于自然性别的性范畴在印欧语中很显赫,在其他世界上的语言中却非如此,因此把性范畴看作一个普遍的、绝大部分人类语言都有的功能这种观点是非常“印欧中心”的。而基于第一点,若把性看成类的一种,则世界上绝大部分语言都需要表达类的概念是合理的,也不会有失偏颇。最后,从人类语言的功能设计角度来看,性不是一个必要的范畴,而类是必要的。范畴化(或分类)是认知系统的基本功能。系统输入的实例(token)太多,全都设置一个单独的概念去匹配的话,记忆负担太重,不可能全都单独记住,因此必须要通过类(type)的概念来帮助进行合并。体现在语言中,任何语言都不可能给每个单独的事物设置专名,只有特别重要的事物如人名、地名才会获得专名,其他一般事物便只会获得普通名词的编码。因此分类是一个具有巨大意义的工具,类本身也是一个重要的概念。

因此,我国的语言学教材中,有一句关于名词性范畴的、如同顺口溜一般的说法“性数格”应当改为“类数格”。形成固定传统的观念和术语改变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学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消化,但作为本领域的研究者应当引导普通语言学学界对本领域有更清楚的认识。

五、 结语

本文首先回顾了前人文献中关于名词分类系统的讨论,认为其割裂了性/名词类与分类词的联系,并提出一个框架能够使用一些参数将这些现象放到一起描写。部分研究者意识到了两者的关联(Kapust,1998;Grinevald,2000;Corbett & Fedden,2016)[27-28,8],但未提出明确的描写方法。顺着这种想法,本文提出了以几个简单的形式参数作为维度的描写框架。建立尽可能具有普遍适用性的类型学描写框架具有重大的意义,是打牢类型学基础的做法,有利于下一步研究。以后的研究者可以在本文提供的描写框架之上,描写个别语种的分类词库藏。在描写方法上,词表法更简单,但库藏法总体上更好。

其次,本文还论述了名分类词才是“离群者”,并不符合一致关系的定义,只是与某个语言系统中的分类词有相关性而已。

最后,“性数格”这一组广为熟知的名词范畴,理应改称“类数格”。这点需要学界慢慢接受和改变,并且体现在今后编写的语言类型学和普通语言学的入门教材中,以成为语言学的一般知识,反映名词分类系统领域学者的最新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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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fied Descriptive Framework of Classifiers

YE Zi
(Institute of Linguistics,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Shanghai 201620,China)

Abstract: Gender in Indo-European languages is a common nominal category.Contemporary typology has related it with noun class and classifiers,under the name of nominal classification system.In previous studies,most researchers view gender and noun class as a group and separate it from classifiers through the criterion of agreement.The latest trend is to combine all the three,while no satisfactory descriptive framework has been proposed.This paper develops a new definition of agreement,and definesnominal classification system as a whole based on that.The difference between gender/noun class and classifier which was previously given by agreement is now seen from a parameter called degree of fusion.Through the new parameter-based approach to nominal classification system,all the three subcategories are unified in one descriptive space.Finally,the status of so-called noun classifier,and the terminology of the superior concept are discussed.The pros and cons of paradigmatic and inventorical descriptive methods are also compared.

Key words: classifier;nominal classification;gender;noun class;unified descriptive framework;agreement

中图分类号: H00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8-2794(2019)01-0094-08

收稿日期: 2018-09-08

基金项目: 上海外国语大学导师学术引领计划项目“基于跨语言数据库的人称范畴研究”(201601016)

作者简介: 叶 子(1993— ),男,上海市人,硕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类型学与形式化的句法语义。

①本文中的例句缩略语参照莱比锡标注规则(Leipzig Glossing Ru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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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词的统一描写框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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