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朝首脑会晤后日本对朝 政策的困境与走向
田 凯 李畅然
摘 要 ：2018年6月12日，特朗普与金正恩在新加坡举行“特金会”。这为日朝关系改善带来契机，但日本对朝政策转变存在诸多困难。首先，“特金会”后，有关“半岛无核化”的博弈仍在继续，美朝双边关系存在诸多变数。其次，后冷战时代，日本一直将朝鲜“威胁”作为日美同盟存续及国内推进修改“和平宪法”的主要依据。日本国内右翼势力并不愿与朝鲜和解。最后，日朝双方关于“绑架问题”的分歧严重影响着日朝关系正常化的进程。总之，日本对朝政策在安倍晋三连任后仍难有实质性突破。
关键词 ：日本对朝政策 半岛无核化 美朝关系 日朝关系 朝核问题
2018年4月以来，朝鲜半岛局势发生急速改变。4月21日，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突然宣布将停止核试验并废除弹道导弹，在一周后的南北首脑会谈上，其又提出要实现“半岛无核化”。 6月12日，美国总统特朗普与金正恩在新加坡举行“特金会”，这也是两国在任领导人史上首次会晤。以此为契机，日本国内舆论对朝强硬态度随之“松动”。日本政界对美朝首脑会晤给予积极评价。日本自民党政调会长岸田文雄称：“这是历史性会谈，许多相关问题可能因此而解决”。日本共产党委员长志位和夫表示，“如果南北首脑会谈与美朝首脑会晤能开启半岛和平进程，这将是世界史的转折点”。[注] 「米朝会談は歴史のページをめくったのか：この先を占う」、〔日〕 『朝日新聞』2018年6月13日。 日本公明党代表山口那津男则进一步展望了日朝邦交正常化的可能性。他指出，“希望能通过与朝对话解决‘绑架问题’，努力实现日朝邦交正常化”。[注] 「日朝関係改善：注文と批判」、〔日〕 『朝日新聞』2018年6月13日。 美朝关系能否有根本性改变尚有待观察，而美朝关系发展将直接左右日本对朝政策变化。冷战结束后，朝鲜“威胁”成为日本制定安全政策与推动国家转型的主要动因之一。日本对朝政策也由此形成了独特的内在逻辑。这些逻辑制约着美朝首脑会晤后日本对朝政策的转变，影响着日朝关系正常化进程。
一 、日本对朝政策的发展逻辑及制约因素
朝鲜是日本唯一尚未完成战后处理及实现邦交正常化的邻国。20世纪50年代的朝鲜战争以及冷战，彻底摧毁了日朝关系正常化的可能性。冷战终结曾为日本对朝政策调整带来契机。然而，朝鲜半岛核危机再次造成东北亚地区局势紧张，美朝关系持续恶化直接影响日朝关系正常化谈判进程。之后，日本将寻求发展核武器的朝鲜视为最大威胁。在日美“同盟漂流”的背景下，朝鲜“威胁”旋即成为继续维持日美同盟的“口实”。[注] 〔日〕 船橋洋一：『同盟漂流』、岩波現代文庫2006年版、第122頁。 以安倍晋三为代表的日本右翼政治家在解禁集体自卫权及修改“和平宪法”等过程中，也将朝鲜“威胁”视为最重要的外部动因。关于朝鲜“绑架日本人”问题的炒作一直以来左右着日本舆论，而曾依靠处理“绑架问题”博得民众支持的安倍晋三，更将解决该问题作为日朝邦交正常化的先决条件。[注] 「日朝交渉続く駆け引き」、〔日〕『朝日新聞』2018年8月4日。 由此，日本对朝政策调整陷入进退维艰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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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美朝关系的影响
随着“美国第一”战略的实施，特朗普政府一改前任奥巴马政府的遏制政策，缓和朝鲜半岛局势以期减少军事负担。而对于在遭受严厉经济制裁后不堪重负的朝鲜，为保证其政治体制不受威胁，改善对美关系亦符合其国家利益。然而，这样的变化给予一直在朝鲜政策上追随美国，为制裁朝鲜“奔走”的日本以不小“冲击”，以至美朝首脑会晤后日本的对朝政策陷入“迷失”状态。为此，日本政府开始摸索新政策，并谋划实现日朝首脑会谈。[注] 「日朝外相が短時間接触」、〔日〕『朝日新聞』2018年8月4日。 然而，日本对朝政策的转变存在诸多困难。从外部因素看，美国与朝鲜方面虽然就改善两国关系达成了一致，但有关“半岛无核化”的博弈仍在继续。美朝双边关系存在诸多变数。尽管在“特金会”上，美朝就改善双边关系形成共识，但双方并未就如何推进“半岛无核化”达成一致见解。“特金会”一个月后，美朝双方关系又开始冷淡下来，会谈中承诺的“无核化”亦未被落实。美国前助理国务卿拉塞尔对此表示担忧并称，随着朝鲜的立场越来越强硬，美朝交涉的时间越长，朝鲜拥核的能力与时间也就越长。[注] 「北朝鮮に翻弄されるアメリカ：高官協議で浮き彫りに」、〔日〕『朝日新聞』2018年7月8日。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甚至在参议院听证会上强调，“朝鲜依然在继续制造核武器”。[注] 「核物質生産北朝鮮継続」、〔日〕『朝日新闻』2018年7月26日。 此外，即便今后无核化取得进展，但美国对朝制裁等问题依然是动摇两国关系的要素。2018年8月，在东盟地区论坛上，蓬佩奥敦促各方继续履行联合国安理会制裁朝鲜的决议。朝鲜外相李勇浩则强硬表态称，不签署朝鲜战争停战协定，朝方将不会启动“弃核”程序。[注] 「非核化手詰まり感」、〔日〕『朝日新聞』2018年8月5日。 特朗普则与韩国总统文在寅达成共识，即经济制裁将会持续到朝鲜完全弃核为止。[注] 「対北朝鮮の制裁、維持重要で一致：米韓首脳会談」、〔日〕『朝日新聞』2018年12月1日。 以上事态的进展表明，美朝关系的发展前景并不明朗。
日本在2013年版《防卫计划大纲》中提到，日本“在东北亚的立场是支持美国以及与韩国进行紧密协作，包括情报共享，缔结相互提供物品协议”。[注] 「平成26年度以降に係る防衛計画の大綱について」、〔日〕 防衛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www.mod.go.jp/j/approach/agenda/guideline/2014/pdf/20131217.pdf. 此外，日本政府还在2013年《国家安全保障战略》中强调，日美韩三方合作是维护东亚稳定的重要框架，日本将强化该框架，共同应对朝核问题。[注] 「国家安全保障戦略について」、〔日〕 国家安全保障会議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cas.go.jp/jp/siryou/131217anzenhoshou/nss-j.pdf. 2015年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指出，为应对朝鲜核威胁，应扩大日美韩安全合作。[注] 「変化する安全保障環境のためのより力強い同盟：新たな日米防衛協力のための指針」、〔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mofa.go.jp/mofaj/files/000078185.pdf. 2017年9月，朝鲜进行了第六次核试验。日本随后宣布，“日本高度评价对朝鲜进行严厉制裁的联合国安理会第2375号决议并会坚决执行”。[注] 「北朝鮮による核実験等に関する国連安保理決議の採択について(内閣総理大臣コメント)」、〔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mofa.go.jp/mofaj/press/danwa/page4_003282.html.
1.2.2 观察组 行肛瘘切除术联合外剥内扎术治疗:患者手术前进行常规的灌肠和导泻,所有患者进行腰-硬联合麻醉,麻醉后进行常规消毒,然后铺巾,等待肛门括约肌松弛舒张后进行肛内消毒,肛门括约肌松弛舒张后可以看到痔核,在痔核边缘将皮肤切开一个V形切口[4],对皮下静脉丛进行剥离,剥离至齿状线上方0.3 cm左右处停止;然后将内痔用组织钳夹起,组织钳上方进行内痔切除,组织钳下方进行结扎缝合。进行手术时为防止出现肛门狭窄的情况,各手术区间黏膜桥和皮肤之间保持距离至少1 cm。术后对患处用凡士林油纱条进行填塞[5]。对患者术后情况观察并记录。
在美朝举行会谈，但前景并不明朗的前提下，日本政府很难在短时间内调整对朝政策，特别是在对朝态度强硬的安倍晋三政府时期，对朝政策调整更是困难重重。即便日本彻底调整了对朝政策，并在“绑架问题”上让步，日朝间开启两国关系正常化谈判，如何解决日朝间历史问题仍将成为难以逾越的“鸿沟”。1991年1月至2000年8月，日朝间共举行了11次谈判，主题之一便是历史及战后赔偿问题。然而从结果看，2002年9月小泉纯一郎访朝时，日本虽与朝方签订了《日朝平壤宣言》，并在其中记入了对曾经侵略朝鲜深表反省与歉意的表述，然而此后日本右翼美化教科书中的侵略历史、政治人物参拜靖国神社等举动又迫使日朝关系“由暖转寒”。此后，朝鲜坚持解决历史问题是实现邦交正常化的前提立场。2003年9月17日，朝鲜外务省发言人强调，“朝鲜强烈要求日本应本着宣言的基本精神，首先解决日本在过去殖民统治时期对朝鲜人民犯下的重大人权问题。日本理应对这些问题做出公开调查并谢罪，同时给予受害者及其家属相应的赔偿”。[注] 《清算历史是朝日邦交正常化的条件》，《人民日报》2003年9月18日。 然而，日本政府却对此不买账。尽管2002年小泉访朝“破冰之旅”在短时期内赢得赞誉，但自2003年起，对朝“温和派”的外务省课长平松贤司与外务审议官田中均相继被调离岗位后，日本外务省的对朝立场越发强硬。
在推进“军事大国”的同时，朝鲜半岛问题也为日本谋求政治大国提供了舞台。冷战后，影响东北亚局势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朝核问题。一直以来，日本主要是通过日美同盟或日美韩三边协调机制介入半岛事务，而日朝邦交正常化也屡经挫折，悬而未决。因此，通过建构东北亚安全机制，在地区问题上发挥影响力便成了日本外交的一个重要方针。
(二 )朝鲜 “威胁 ”与日美同盟
日美同盟是战后日本安全政策的核心，规定了日本对外政策的基调。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是促成次年“日美安保条约”签署的重要动因。在冷战时代，防范共产主义“威胁”是日美同盟的核心任务。朝鲜与日本正是位于东西两阵营对立的前沿。处理朝鲜“威胁”，便成了日美同盟任务的重要内容。冷战结束后，美朝关系缓和及日美经济摩擦激化，日美同盟逐步走向“漂流”状态。作为冷战后日本防卫政策的基础研究报告，日本政府防卫恳谈会的“樋口报告”强调日本自主防卫能力和多边安全合作的重要性，并将日美同盟摆在次要位置，这引起了美国政府的警觉。朝鲜半岛核危机的爆发为日美同盟的维系提供了重要依据。最终，1995年2月28日，美国国防部发布的《东亚战略报告》及同年11月28日日本政府发布的新《防卫计划大纲》确定了冷战后日美同盟的基调，即在东亚地区保持美军现有兵力，并强化日美同盟的功能。[注] 秦永椿：《评美国国防部东亚战略报告》，《和平与发展》1995年第2期。 与此同时，《东亚战略报告》还指出，美军主要遏制对象是朝鲜和中国。针对朝鲜，该报告指出，要继续承担对韩国的防御责任，督促朝鲜彻底落实朝鲜核问题框架协议，以维持朝鲜半岛的和平。由此，共同抵御朝鲜“威胁”成为日美同盟的重要任务。
由此可见，朝鲜“威胁”始终是日美安保体制继续存在的依据及主要防卫对象。当美国实施对朝遏制政策时，日本配合美国在军事装备或防卫政策上与美方保持同步。当日美同盟出现裂痕时，朝鲜则作为可以渲染威胁的“工具”，成为弥合日美同盟裂缝的粘合剂。因此，在美朝关系缓和的背景下，日本在调整对朝政策的过程中，如何处理其与日美同盟的关系成为主要课题。
1.1一般资料2015年1月至2016年2月我院对脾肾阳虚型青春期功血患者74例开展了分析研究,将患者分成对照组和实验组,均有37例患者,我们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2]与《妇产科学》对患者的临床症状进行了判断分析,均确诊,实验组患者最小11岁,最大18岁,平均(14.2±15)岁,对照组患者最小11岁,最大18岁,平均(14.5±11)岁。两组的一般性资料对比不存在统计学差异性,能够进行比较分析。
事实上，日朝关系始终受美朝关系框架制约，不能被“自主”改善。纵观历史，日朝关系发展趋势亦大体上与美朝关系变化同步。总体而言，美朝、日朝关系自20世纪70年代至今，每10年便会有一次起落。20世纪70年代初，中美、中日关系缓和为日朝关系解冻提供了契机。1971年，“日朝友好促进议员联盟”的成立开启了日本对朝关系改善的进程。1972年，“日朝进出口商社”及1980年由经团联会长稻山嘉宽发起的“东亚贸易会”的成立，促进了日本对朝贸易关系的发展。20世纪90年代冷战结束，美国从国家安全和地缘战略出发调整对朝关系，实施“全面接触”政策，美朝关系由此缓和。与此同步，1990年9月，以自民党议员金丸信与社会党副委员长田边城为团长的日本代表团访朝，并与朝鲜劳动党发表了《三党联合声明》。进入21世纪，美朝关系、日朝关系进一步向前发展。2000年4月和8月，日朝关系正常化第九、第十次谈判举行，尽管未取得实质性进展，但两国间保持了对话的通道。[注] 徐文吉：《日朝关系的发展及其意义》，《东北亚论坛》2001年第1期。
2013年，日本在《国家安全保障战略》中进一步明确日本对朝政策，即以日美同盟来应对威胁。[注] 「国家安全保障戦略について」、〔日〕内閣官房ホームページ。http://www.cas.go.jp/jp/siryou/131217anzenhoshou.html. 日本还计划引进陆基版“宙斯盾”及F35B战斗机以配合美军可能的对朝军事行动。[注] 「防衛省『空母』用戦闘機を導入検討:『自衛目的』と整合性問題」、〔日〕 『東京新聞』2017年12月25日。 2018年2月，日本防卫相小野寺五典称，将“出云”号战舰改造成可供战斗机起落的航母的相关研究也在进行。[注] 「空母化検討中の海自『いずも』『艦載機』研究既に着手」、〔日〕 『東京新聞』2018年2月9日。 除军事方面紧跟美国外，日本更是经济制裁朝鲜的“急先锋”。2006年，朝鲜发射导弹后，日本根据联合国安理会决议实施了力度大于美国的金融制裁，制裁对象是与朝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关的15个团体及1名个人。[注] 『外交青書2007』、〔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mofa.go.jp/mofaj/gaiko/bluebook/2007/html/index.html. 2009年4月10日朝鲜发射“光明星2号”卫星后，日本宣布全面禁止朝鲜籍船只进入日本港口。17 日，日方又追加制裁，下调日本前往朝鲜可携带出境的日元额度，从100 万日元调整至 30 万日元。2013年2月12日，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当天，安倍晋三紧急会见美国驻日大使约翰·鲁斯，建议对朝实行更为严厉的制裁。[注]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of Japan, “Courtesy Call on Prime Minister Shinzo Abe by U.S. Ambassador to Japan John Roos”.https://www.mofa.go.jp/region/n-america/us/meeting1302_pm.html. 3月8日，日本政府宣布支持和采纳制裁朝鲜的联合国安理会第2094号决议。[注] 「北朝鮮による核実験に関する国連安保理決議の採択について」、〔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2013年3月8日。http: //www.mofa.go.jp/mofaj/press/danwa/25/dkf_0308.html.
(三 )日本修宪进程中的朝鲜因素
冷战结束后，日本将修改“和平宪法”，转型为“正常国家”提上议事日程。在安全方面，日本利用朝核问题“煽动”“朝鲜威胁论”，以图强化防卫以至解禁集体自卫权。
金正恩宣布将实现“半岛无核化”以及美朝首脑会晤的举行表明，朝鲜方面的种种举措更类似政治谈判的筹码，以谋求与美国的直接接触，获取更多政治利益。对此，日本领导人却借朝鲜“威胁”推动国家转型，并在突破宪法第九条道路上“步步为营”。1998年8月31日，朝鲜发射“光明星1号”卫星。日本小渊惠三内阁大肆渲染威胁，向国会提交《周边事态法》并顺利通过。2002年10月，朝核危机爆发。2003年6月6日，小泉纯一郎内阁以此为契机，成功推动参众两院通过 “有事三法案”，即《应对武力攻击事态法案》《自卫队法修改案》《安全保障会议设置法修改案》。事实上，1963年日本自卫队参谋长联席会议就计划制定“有事法制”。1977年，福田赳夫内阁对“有事法制”进行了研究。但鉴于“有事法制”是一项庞大的立法工程，以及“有事法制”与日本宪法存在抵触之处，所以历届日本政府都延缓了“有事法制”的讨论。朝核危机正好给小泉纯一郎内阁以口实，进一步突破宪法对自卫行为的制约。在2004年底发布的《防卫计划大纲》，以及此后历年发布的《防卫白皮书》中，日本更是极力渲染朝鲜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威胁。即便在“特金会”后，2018年度的《防卫白皮书》中仍然坚称，日本对朝鲜的“核导弹威胁的基本认知并未发生变化”。[注] 「北朝鮮脅威『認識変化ない』防衛白書原案」、〔日〕『朝日新聞』2018年7月19日。 此外，2015年，安倍以朝核危机为由，推动安保相关法案实施，事实上解禁了集体自卫权。《周边事态法》、“有事三法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及安保相关法案等，可以说是在所谓朝鲜“威胁”的背景下，有计划地突破了“和平宪法”的限制。
乳腺不是人类活动的重要器官,但是对女性来说非常重要,原位乳腺癌对患者的生命有威胁,扩散后会对其他器官造成影响,引起病变[3]。乳腺癌细胞丧失正常细胞特性就会变得松散,脱落,分散到全身,引起器官衰竭。尽早发现和治疗至关重要。乳腺癌临床发病机制并不清楚,为了预防乳腺癌本文有如下建议:①保持良好的生活方式,心情舒畅;②坚持体育锻炼,维持身体健康;③定期进行乳腺检查,尽量避免雌激素药物;④建立良好的饮食结构,避免暴饮暴食,以清淡适量为主。
煽动朝鲜“威胁”对于日本修改“和平宪法”及发挥地区政治影响力始终至关重要。特别是日本右翼势力常以朝鲜“威胁”为口实，推进日本修宪与政治右倾化进程。“特金会”的召开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朝鲜“威胁”的影响力，这并非以安倍晋三为首的日本政治右翼势力所愿，但安倍晋三又不得不应对日本国内关于缓和日朝关系的呼声。如若日朝关系得以改善，那么安倍修宪将失去舆论环境，这也是日本右翼势力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因此，日本如何制定新的对朝政策，是影响国内修改宪法及安全政策的关键议题。
(四 )“绑架问题 ”的限制
“绑架问题”，即朝鲜“绑架日本人”问题，一直以来是日本国内舆论关注的焦点。事件本身发生于20世纪70至80年代，但朝鲜一直予以否认。2002年9月，金正日与小泉纯一郎会谈时首次承认“绑架”事件的存在并致歉。在“特金会”后，日本政府更将“绑架问题”作为日朝关系正常化谈判的前提。但是，朝鲜官方仅承认绑架了17名日本人。这与截至2017年4月日方统计的被朝鲜绑架失踪者883人出入甚大。[注] 「北朝鮮による日本人拉致問題」、〔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mofa.go.jp/mofaj/files/000300939.pdf. 朝鲜方面坚称，“绑架问题”早已处理完毕，而日本虽固执于此，却并不掌握决定性证据，这亦是“绑架问题”无法解决的要因。[注] 「日朝交渉続く駆け引き」、〔日〕『朝日新聞』2018年8月4日。 2002年小泉纯一郎访问平壤后，5名人质被释放回国。此后，如何营救剩余人质便成为日本国内政界、媒体及舆论热烈讨论的问题。“绑架问题”舆论炒作的效果已远远超出了事件本身，并被安倍晋三所利用。
首先，“绑架问题”常成为执政者拉高支持率的筹码。现任首相安倍晋三在政界崭露头角的契机便是“绑架问题”。作为小泉内阁的官房副长官，他曾两次陪同小泉出访朝鲜。在对朝政策方面，安倍一直主张严厉制裁朝鲜，并坚称解决“绑架问题”是实现日朝邦交正常化的前提。安倍晋三在“绑架问题”上的强硬态度，使其在日本的人气骤升，成为政界的新星。在当选首相后，安倍依然以“绑架问题”为噱头进行炒作。2012年11月至2014年5月，日朝双方分别在乌兰巴托、北京以及斯德哥尔摩举行了政府间谈判，最终在斯德哥尔摩达成协议。朝鲜决定进行全面调查，并设立了“特别调查委员会”。[注] 「北朝鮮による日本人拉致問題」、〔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mofa.go.jp/mofaj/files/000300939.pdf. 2014年3月，在联合国朝鲜人权特别调查委员会发布《朝鲜人权报告》的同时，日本外相岸田文雄表示，“绑架问题”侵害基本人权已成为国际共识，日本政府将会努力在现政府任期内全面解决“绑架问题”。[注] 「北朝鮮による国際拉致解決連合関係者の岸田外務大臣表敬訪問」、〔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mofa.go.jp/mofaj/press/release/press4_000684.html. 这一宣言为安倍带来了广泛好评。每当“绑架问题”被炒作时，安倍的支持率都会相应走高。
其次，“绑架问题”也是安倍政府转移国内矛盾焦点的有效道具。自安倍开启第二任期以来，朝鲜半岛局势不断恶化。安倍上任后不久，朝鲜便进行了第三次核试验。在此动荡局势下，关于“绑架问题”的谈判却从未中断。由于强力推行《特定秘密保护法》以及解禁集体自卫权等，安倍在国内的支持率遭受打击。2014年7月18日，日本时事通讯社发布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安倍内阁的支持率为44.6%，创继任以来新低，不支持率增长了8.1%，参与调查的民众中有51.6%的受访者明确表示反对解禁集体自卫权。[注] 《日本最新民调显示安倍内阁支持率创新低》，新华网，2014年7月18日。www.xinhuanet.com/world/2014-07/18/c_126771309.htm. 安倍为抵消上述冲击，积极牵头解决“绑架问题”，以期挽回支持率。2014年9月，日朝双方在沈阳召开会议。10月，“特别调查委员会”于平壤签署了协议。[注] 「北朝鮮による日本人拉致問題」、〔日〕 外務省ホームページ。https://www.mofa.go.jp/mofaj/files/000300939.pdf. 在2017年众议院大选中，由于深受森友学园、加计学园等丑闻影响，安倍支持率再创“历史新低”，仅为36%。[注] 「解散権制限すべき54%現状維持は31%：朝日新聞社世論調査」、〔日〕『朝日新聞』2017年9月28日。 为此，安倍以“国难”为由，解散众议院提前举行大选，并再次利用“朝鲜威胁论”与“绑架问题”。安倍在9月25日解散众议院时表示，朝鲜“局势紧迫，国难当头必须要发挥强有力的领导力。为了突破国难，必须要倾听国民的声音”。[注] 「衆院選：潮目変えた言葉」、〔日〕『朝日新聞』2017年10月30日。 美朝首脑会晤时，特朗普也积极表态，支援安倍解决“绑架问题”。美朝首脑于2018年6月12日会晤后，特朗普还特意向记者表示，在同金正恩会晤时谈到“绑架问题”，并称这一问题对安倍首相非常重要，应该得以顺利解决。[注] 「トランプ氏『拉致問題を提起』：共同声明には盛られず」、〔日〕『朝日新聞』2018年6月12日。 然而，就在美朝会晤后不到一个月，“绑架问题”便不再被关注，因为毕竟日朝关系从属于美朝框架，在美朝关系缓和的大背景下，“绑架问题”逐渐被美国忽视掉了。
由上可知，安倍支持率走低时，“绑架问题”便是可以在短期内刺激支持率回升的有效手段。可以说，安倍的政治上升期始于“绑架问题”，成为其离不开的政治资本。然而，日朝双方对于“绑架”人数的巨大分歧、对于该问题重视程度的差异、日本国内舆论的“过热”关注及安倍的政治考量，都阻碍了该问题的解决，并最终影响日朝关系发展。
二 、日本对朝政策的发展趋势
从历史看，每次日朝关系向好都以美朝关系缓和为背景。因此，这一次美朝首脑历史性会晤自然使得日本不甘落后，积极寻求日朝关系改善，并参与到东北亚地区和平机制的建设中。同时，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对朝政策具有脆弱性，其变动深受美朝关系影响。一旦美朝关系恶化，日朝关系的改善空间亦将被大幅压缩。
赔偿与经济援助问题也难有进展。朝鲜的立场是坚持要求日本以战败国对战胜国的方式进行赔偿。日方认为过去是在朝鲜进行殖民统治，按照国际战争法，朝鲜并未向日本宣战，因而不具有战胜国资格，也就不可能按照朝鲜的标准予以赔偿。[注] 巴殿君、潘海英：《日朝关系与朝核问题》，《东北亚论坛》2005年第2期。 日方坚持以财产“请求权”方式进行赔偿。所谓“请求权”方式是指，朝鲜对于日本在朝鲜实行殖民统治所造成的损失具有请求补偿的权利。换言之，按照类似日本对韩国经济援助的方式予以赔偿。由此可见，清算历史问题与经济援助或赔偿问题交织在一起，日朝双方坚持的解决路径不同。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妥善解决，日朝邦交正常化仍然举步维艰。
可见，出于维护日美同盟、安倍谋求修宪以及历史问题等因素，朝鲜问题依然难以解决。但由于目前朝鲜的确向国际社会释放缓解半岛局势的信号，日朝关系的前景也有一定的向好空间。日本对朝政策将如何调整，以下二点动向值得关注。
陆九渊的心学方法虽然简单，但他认为自己的“易简功夫终究大”，而朱熹繁杂的“支离事业竞浮沉”。并且陆九渊认为自己找到了修身真正的源泉和动力，他的学说是“源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着如是”，而朱熹那种向外求索的学说则是“终日营营，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有采摘汲引之劳，而盈涸荣枯无常”。
第一，特朗普当选总统后，一改前任奥巴马政府重塑贸易自由化标准的政策，转向推行通过双边谈判促进美国利益最大化的经贸战略。特朗普政府不仅挑起了对华贸易摩擦，连同盟国日本亦未能与其就钢铁及铝产品的惩罚性关税豁免达成协议。日美双方约定于2019年展开贸易谈判，谈判很可能涉及服务与投资相关领域内容，实质会演变为日美自由贸易协定谈判，而这让日本感受到巨大的外部压力。为此，日本改善对华关系，双方就促进在第三方民间经济合作达成一致意见的同时，强调将加速中日韩自由贸易协定与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谈判进程。中日关系的修复，为日本争取在对美谈判中占据有利地位创造了积极条件。在此背景下，日本对朝关系的改善亦可能成为牵制美国的另一“奇策”。尽管所处国际环境不同，但20世纪70年代，面对日美贸易摩擦的艰难局面，田中角荣就任首相后即刻推动中日邦交正常化，便是极好的范例。
综上所述，在小学语文教学中，有效地整合阅读和写作，可以促进学生阅读和写作能力的全面提升，实现从学习、领悟到表达的全面进步，不断提高小学阅读和写作教学的质量。老师要培养学生的观察能力，引导学生切身联系实践，老师在平时课程中多引导学生积累写作的素材。学习不仅仅在课上，平时生活中都是积累素材的场所。
第二，如果日本调整对朝政策，则可能从对朝经济援助或贸易方面率先打开局面。2014年5月29日，日朝签订“斯德哥尔摩协议”。根据该协议，朝方成立“特别调查委员会”以全面调查“绑架问题”，而日方则部分解除对朝制裁。如果该协议得以实施，日朝间年贸易总额预计将达20亿美元。[注] 任明：《日本与朝鲜经济关系及其前景展望》，《现代日本经济》2015年第1期。 早在2002年，小泉纯一郎访朝时就提出，“如果能够恢复邦交，则会提供1万亿日元的经济援助”。如果考虑到今后的经济和物价等状况，则可达到3～4万亿日元的援助规模。[注] 「日本政府、北朝鮮と首脳会談を模索：拉致絡み経済支援は不透明」、〔英〕ロイター、2018年6月14日。https://jp.reuters.com/article/nkorea-japan-idJPKBN1JA0CF. 目前，自民党内部已经出现要求对朝鲜开展经济支援的声音。此外，在贸易、投资方面，两国经济合作也有很大发展前景。由于日朝间尚未签订“关税协定”，即便在未施加制裁的情况下，日本对朝鲜商品征收的税金也要高于其他国家的二倍，朝鲜对日出口因而受到严重影响。如果日朝关系向前发展，为经济合作与发展提供保障，则朝鲜对日出口将大为改观。事实上，朝鲜方面也对改善对日经济关系有所期待。然而，这一切的进展取决于美朝关系的进展，以及日朝双方是否愿意在“绑架问题”等关键问题上相互让步。
三 、结语
当前，美朝关系的改善为日本对朝政策调整提供了契机。然而，美国对朝的“善意”是出于美国自身国家利益的考虑，是暂时“回缩”亚太地区的军事力量，以期集中应对中东地区问题的战略选择。虽然朝鲜宣布要实现“半岛无核化”，但是美朝首脑会谈之后召开的、旨在落实具体“半岛无核化”的高官会议却鲜有成果。美方基本方针中的“完全且可检验的不可逆无核化”在朝方演变成“朝鲜半岛的‘完全无核化’”，即将针对朝鲜一国，扩展至整个朝鲜半岛。对此，美国政府的部分高层人士也开始对解决朝核问题失去耐心。鉴于未来的不确定性，在美国完成此次战略布局调整后，未来两国关系再度恶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历史视角看，日朝关系始终从属于美朝关系框架，受其制约。战后至今，虽然日朝间举行多次谈判，但由于“绑架问题”与历史问题等未得到根本解决，日朝两国始终没有实现邦交正常化。这里面虽然有美国因素的考量，但日本政界的部分势力并不真正希望改善同朝鲜关系也是重要缘由。日本国内政治力量不断利用朝鲜问题，通过渲染“朝鲜威胁论”及“绑架问题”等，转移国内民众视线，缓解外交压力，推动修宪与实现“正常国家”的目标。日朝双方均意识到，两国和解有利于双边乃至东北亚地区的和平及经济发展。因此，日朝重启外交谈判是大势所趋。安倍本人所说的，“希望在近期内实现日朝首脑会谈”也是顺势而为。然而，日朝关系到底将走向何处，何时能实现邦交正常化，则有待未来给予我们答案。
本文作者： 田 凯 辽宁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副教授；
李畅然 辽宁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硕士生
责任编辑 ：李 冰
〔基金项目〕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战后日本修宪史研究”(编号：15CSS015)阶段性成果；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日本外交战略走向研究”(编号：L13DGJ014)阶段性成果。
DOI： 10.19498/j.cnki.dbyxk.2019.0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