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共产党和欧洲一体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欧洲论文,共产党论文,一体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欧洲共产党在当代欧洲发展史上有着重大影响，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意共曾有党员200多万，法共曾有党员80多万。这样一支力量必然对欧洲一体化施加自己的影响。1969年意共派出了7个人的代表团参加欧洲议会的活动，1973年10月16日，意共和法共在欧洲议会组建了议会党团，当时称“共产党及联盟党团”，是欧洲议会中最小的党团。1979年，欧洲议会举行第一次直接选举，欧洲共产党的在欧洲议会中的席位从原来的17席骤升至49席，在欧洲议会中排名第四。在以后的历届欧洲议会选举中，均能获得一定数量的席位，尽管在苏东剧变后其影响已久不如以前，但它经受住了考验，其力量已基本稳定下来，并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恢复。在1999年的欧洲议会选举中，共产党和其它政党共同组成的欧洲联合左翼——北方绿色联盟党团共取得了35个席位，表明共产党在欧洲仍有活力，在今后的欧洲一体化进程中，我们仍能听到共产党的声音。本文拟对欧洲共产党人对一体化的态度作一简短回顾，并对冷战后欧洲共产党在欧洲一体化问题上的战略进行分析。
一、60年代之前欧洲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的态度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鉴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痛教训，就有人在欧洲掀起了欧洲统一运动。希望以此来消除战祸，巩固和平。其中较有影响的有奥地利贵族理想主义者库当霍夫一卡勒吉的“泛欧运动”，1929年法国外长白里安提出的“欧洲联盟”计划等。可以说欧洲共产党从建立之日起就面临着如何看待欧洲一体化问题。从一战结束一直到60年代。欧洲一体化一直被看作是修正主义的陷阱。当法国外长阿·白里安把欧洲联盟的计划提交国联时，欧洲共产党便指责他企图通过改良的措施而不是彻底的革命措施来实现和平，是试图造成一种“虚幻的”社会民主主义理想。（注：R.N.tannahil,the Communist Parties of Western Europe,Westport.CT.Greenwood,1975。）共产党人当时都认为，十月革命胜利后，世界已分成两个部分，一边是资本主义或帝国主义的世界，一边是正在兴起的苏维埃世界，欧洲的未来是通向苏维埃世界的，而通向苏维埃世界的道路只能是通过社会革命而不是社会改良。白里安鼓吹的欧洲联合的道路既然不是通向苏维埃世界的，那么它必然是通向资本主义世界的，这是共产党人所不能赞同的。
第二世界大战后，在美苏合作的形势下，欧洲统一舆论再度兴起。欧洲各国共产党目睹了欧洲分裂、两次罹临世界大战的惨痛历史，受抵抗运动经验的影响，它们在战后初期是同情和支持欧洲国家间的合作的。但不久，形势发生逆转，苏联和西方的战时同盟关系迅速变冷，1947年丘吉尔作了著名的“铁幕”演说之后，东西方冷战正式开始。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战后欧洲一体化进程开始启动。对促成这一进程的原因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但以下三点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1)如何维护欧洲的和平。欧洲两次惨罹世界大战，如何创设一种避免战争的制度是战后欧洲政治家朝思暮想的问题。解决这一难题的关键是如何在尊重德国统一与独立的基础上防止其重整军备，这正是舒曼计划提出煤钢联营的用意。(2)联合自强。欧洲各国领导人认识到，战后欧洲已不再是世界权力中心，支离破碎的欧洲只有联合起来才能不受制于苏美两个超级大国。(3)抵制苏联的影响，防止共产党在欧洲上台。冷战之后，西欧各国资产阶级一直在渲染共产主义的威胁，联合被认为是抵制苏联入侵和共产党上台执政的有效手段。可以说，冷战强有力地促进了欧洲一体化，它为西欧提供了一个外部敌人，也使美国成为一体化的监督者。（注：T.Naim,The Left Against Europe,Harmondsworth,Penguin,1974。）
欧洲国家共产党起初对欧洲一体化并不是特别关心，1947年9月欧洲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成立后态度才逐渐强硬起来。他们认为任何欧洲一体化的想法必然是资本主义的、大西洋主义的、修正主义的，是反革命的。1947年共产党人发动了反对马歇尔计划的活动，并对美欧建立军事集团北约的行动进行了谴责，认为这是发动新的对苏战争的准备。1950年5月9日，法国外长舒曼提出了在欧洲建立煤钢共同体的建议即舒曼计划后，立即遭到苏联的猛烈抨击。认为这是在美国指使下的一个阴谋，目的是为进攻苏联作准备，其它东欧国家也持同样的态度，把煤钢联营斥为“美国的武器库”。（注：T.Nairn,The Left Against Europe,Harmondsworth,Penguin,1974。）西欧共产党也认为这是北约军事机器的经济部分，另外，它们还认为舒曼计划将对德国有利，而对法国和意大利的经济将带来有害的影响，将会造成强迫劳动、非工业化和生活水平的下降，法意两国将沦为二流强国，两国的国家主权也将被消蚀。（注：Like Labour Camps,Deportationand war,L'Hu manite 23 June1950。）
1957年3月25日，法、德、意、荷、比、卢六国在意大利首都罗马签定了《罗马条约》，宣布建立欧洲经济共同体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这两个共同体的建立，加上欧洲煤钢共同体，使得欧洲一体化步入一个新的阶段。苏联共产党强烈谴责了这次会议，欧洲共产党与苏联的立场是一致的，即欧洲经济共同体和原子能共同体的成立会导致联邦德国领导下的军事和政治集团的成立，原子能共同体会把法国的科学家和铀送到波恩，为德国拥有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能力提供方便；欧洲一体化造成了欧洲分裂的进一步加剧，而美国则会利用这一进程为其战略服务。（注：F.D.Willis,"France,Germany,and the New Europe",Stan-d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7,pp.67。）
是什么原因使欧洲国家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持如此强烈的反对态度呢？这里既有意识形态因素也有苏联对外政策的影响。从意识形态因素来看，马列主义理论历来反对欧洲范围内资本和保守势力结成联盟反对无产阶级。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处的19世纪的欧洲是列强争夺权力的欧洲，他们提出了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欧洲无产阶级的联合的思想。列宁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成立欧洲联邦，就等于缔结瓜分殖民地的协定”。（注：《列宁选集》，第2卷，第708页。）因而他专门撰写文章反对“欧洲联邦”的口号。影响欧洲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态度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苏联的对外政策。欧洲各国共产党是在俄共（布）和共产国际的直接影响和帮助下成立的，并接受共产国际的直接领导。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苏联又通过欧洲九国共产党工人党情报局对西欧主要国家的共产党施加影响，因而苏联的对外政策影响着欧洲各国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的政策判断。美苏冷战的背景以及欧洲主要国家的共产党如法共和意共由于美国的干涉而被排挤出政府，更加剧了欧洲各国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的敌视态度。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体现欧洲一体化进程中的组织和条约都被看作是对苏联、对欧洲和平的威胁。
二、面对现实与法、意分歧
60年代以后，西欧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的态度逐渐发生了变化。这一变化也和苏共有密切的联系。首先是苏共二十大的影响。苏共二十大破除了人们对苏共的迷信，使人们开始对苏共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中心地位产生了怀疑，从而解放了思想。人们认识到苏共的看法不见得就正确。意大利共产党就认为苏共关于欧洲联合不可能给成员国带来经济上繁荣的看法是不符合实际的，因为欧洲联合在意大利的战后复苏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苏共二十大提出“和平过渡”的路线，使欧共更为重视议会斗争，这也为欧洲国家共产党参加欧洲议会的斗争作了铺垫。其次，苏共自己在欧洲一体化问题上也逐渐面对现实。1962年，苏联对欧洲联合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一年苏联出台了一个被称为“32条”的文件，文件中尽管认为欧洲经济共同体仍是一个帝国主义机构，是控制前殖民地和提供熟练工人的一种方法，欧洲一体化是“巩固政治军事集团的一种阴谋”，但是文件中承认欧洲共同市场已成为一个政治和经济现实，是西欧政府和金融寡头的一个联盟，但在某些方面可以用作进步的目的，前提是这个组织被民主化，共产党可以在其中发挥自己的影响。（注：F.Fejeto,The French Communist Party and the Crisis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sm.Cambridge MA.MIT,1967,chapter4。）1973年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再次重申，苏联仍反对欧洲的联合，但同时希望欧共体加强与苏联和东欧的贸易联系，并希望共产党参与欧洲联合的过程。这表明，苏联对欧洲一体化已越来越采取现实主义的立场。
在上述因素的影响下，60年代，西欧国家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它们在谴责欧洲联合的资本主义内涵的同时，开始谋求对欧洲联合施加影响。意大利共产党在这方面尤为积极，1969年它派出了7人组成的代表团参加了欧洲议会；1973年，意共和法共开始在欧洲议会组建共产党议会党团。
到70年代中期，西欧共产党对欧洲一体化的态度大体上仍然是一致的。但已经出现了分化的苗头。一开始，法共不同意意共对欧洲联合有利于成员国的经济发展这一判断。后来两党在欧洲议会中对苏联人侵捷克斯洛伐克问题态度差别显著，意共在欧洲议会中谴责了这一行动，而法共不仅没有参加反而认为这个谴责是新闻炒作的结果。（注：E.F.Callot,The French Communist Party and Europe,European Journal of Political Research,vol.16,1988,pp.301-316。）最后，在参与一体化问题的态度上发生了分歧。法共在一体化问题上越来越坚持民族主义的立场，反对欧洲联合过程中的超国家主义。1972年法共领导人兼理论家卡纳巴说：“今天，存在着把西欧的工人斗争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的可能性，即创建一个没有托拉斯资本主导的、尊重民族自决的欧洲共同体，……这样的欧洲将不再是大西洋集团的一个分支，而是真正独立的、能够与美国也能够与社会主义国家建立关系的欧洲，它们之间的关系将根据人民的利益建立在权利严格平等的基础之上。”（注：J.Kanapa,Report to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PF.in L'Humanite,29 May 1973。）卡纳巴宣言的某些部分可能使人理解为戴高乐的“民族国家的欧洲”的主张。戴高乐曾坚决反对欧洲联合过程中的联邦化倾向，反对欧洲议会扩权，1965年7月5日还以拒绝出席欧洲议会相威胁抗议欧共体的联邦化倾向，史称“空椅危机”。法共对争取欧洲议会中的席位很不积极，并一再反对欧共体的扩大。1972年，当法国议会同意欧共体扩大时，法共仍明确地表示反对。
有一些小党和法共的立场相近，它们被称为“正统派”。荷兰共产党强调欧共体是“日尔曼帝国主义的”，只有修正主义才相信一个联合的社会主义的欧洲的可能性。丹麦共产党和英国共产党都强烈反对它们的国家加入欧共体。瑞典共产党则反对与欧共体的任何协议。芬兰共产党和冰岛共产党则把有关捕鱼权的斗争解释为反对欧共体的斗争。瑞士共产党反对与9个欧共体国家的任何联系，反对欧洲自由贸易协定。
意大利共产党和主要伙伴西班牙共产党在当时也致力于使欧共体独立于美国，加强欧洲合作以抵御大西洋主义，创建一个不结盟的、中立的欧洲，在这一点上它与法共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意共与西共却逐渐地由一体化的反对者转向一体化的建设性的合作者。
法共和意共的分歧在70年代后期明显化了。法共和意共之间发生分歧的根源在什么地方呢？专门从事欧洲共产党事务研究的欧文认为，对法共而言，它的任务是把外部的影响排除在法国政治制度之外，因而它反对欧洲一体化中的超国家化，持一种民族主义的立场。对意共而言，它的主要任务是劝说意大利的国民相信，共产党参加政府是可以接受的，它所要扮演的是一个建设性的“有魅力的”反对派。（注：R.E.M.Irv-ing,The European Policy of the French and the Italian Communists.International Affairs,Vol.53,No.3,1977.）
80年代，法共仍然以民族主权的捍卫者的身份出现，对欧共体仍采取攻击的立场。法共日报《人道报》曾有一则报道，题为“两个危险的欧共体工程”：外国教师将执教于法国，火车将由欧洲的铁路工人来开。法共还反对协调欧洲的防务政策，因为那是大西洋主义的，防务是每个国家的特权，协调防务则会消蚀这一特权，并会制造一种冷战气氛；1982年意共欧洲议会议员加里兹(Calizzi)提出一个报告，建议欧洲在对防务和缓和国际关系的政策上用共同的声音说话，法共也用同样的理由表示反对。法共报纸说，这“不是一个猜疑而是信任的时代。相互信任才能打开通往裁军之路。在苏美达成协议之时彰显欧洲防卫的威胁，只会重新制造猜疑和不信任”。（注：The CPI approved the expans-ion of Community co—operation in foreign affairs and defence.See L'Humanite,22 May 1986 and 7 April 1989.）法共和意共这时在议会中已经有了较大的分歧，越来越难以形成共同的立场。70年代后期西班牙共产党支持政府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在加入共同体后，西共积极地参加了欧洲议会的活动，它在欧洲议会中的立场和意共很接近。
这样，在欧洲议会的共产党议会党团中，就形成了两个派别：即以法共为主体的一派，他们强调民族主权，强调欧洲一体化的反苏性质，因而对欧洲一体化持反对或消极的态度；另一派以意共和西共为主体，他们对欧洲一体化持一种越来越现实主义的态度，积极参加欧洲议会的活动，由原来一体化的反对者变为合作者或“建设性”的反对派。随着时间的推移，共产党党团中两个派系之间的分歧已逐渐演变为民族主义和联邦主义之争。
共产党议会党团的派系之争严重影响了共产党在欧洲一体化过程中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两个派别激烈的争论往往使双方达不成共同的立场，于是便各自为阵，在议会大会发言时推出不同的代表。竞选中有时双方甚至无法形成一个共同的竞选纲领，只能发表一个象征性的声明，然后各行其事。欧洲议会中的共产党党团作为极左翼的代表本来就属于边缘性党团而受到主流党团如社会党党团、人民党党团和自由民主改良党团的排挤，内部的不团结更使其影响大为下降。共产党党团和自由民主改良党团议席相差不大，但是共产党党团的作用则远远不能同自由民主改良党团相比。
三、苏东剧变后欧洲共产党的欧洲战略调整
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剧变对欧洲共产党是一次大的冲击。首先，意大利共产党更名为左翼民主党，它在欧洲议会中加入了社会党党团，使作为一个共产党党团的左翼统一联盟党团消失。其次，在冷战结束之前，共产党反对一体化是因为一体化是反苏战争的阴谋，这是一个“错误的欧洲”，“小的欧洲”和跨国公司的欧洲。共产党人理念中的欧洲是一个大欧洲，是苏维埃化了的欧洲，或至少是一个既与美国保持关系又与社会主义国家发展关系的欧洲。冷战结束后，共产党反对一体化的这种前提显然已经不复存在了。共产党的欧洲战略必须进行调整。在这一背景下，以法共为代表的欧共对欧洲一体化的基本观点发生了变化，这一变化不是指欧洲共产党由一体化的反对者变成了一体化的拥护者，而是指其反对一体化的理论前提发生了改变。
首先，在党的基本理论上，西欧共产党完成了向革新主义政党的转变。这个转变事实上在70年代“欧洲共产主义”兴盛时就已经开始了，但其真正完成则是到90年代中期以后，其标志是共产党由福利国家的反对者成为福利国家的捍卫者。在过去，西欧共产党人认为在资本主义这个注定要灭亡的制度下，试图通过渐进的改良是没有用的，是不负责任地拖延革命。共产党不为福利国家负责，不为战后西欧的社会立法负责。例如法共宣称反对其所称的“法西斯社会安全法律”，因为它们是为拯救资本主义服务的，党要战胜福利国家。冷战结束后，共产党人不再反对福利国家了，主要的共产党法共在党的全国书记罗贝尔·于的领导下掀起了“新共产主义运动”。共产党越来越以福利国家、民族利益的坚定捍卫者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其次，共产党变成福利国家的捍卫者后，作为欧洲一体化的反对派便自然而然地提出：欧洲一体化将危及民族利益从而危及福利国家。
共产党战略的转变突出地体现在欧洲各国为批准马约而举行的全民公决过程中。法国共产党认为，马约的实施将使法国人面临自由大市场的掠夺，带有德国印记的马约意味着农业配额、失业、社会反动、生活水平的下降和对钢铁、纺织、造船工业的出卖，意味着法国将失去上百万个工作机会。马约被描绘成一个野蛮的自由市场。在法国举行反对马约的全民公决时，法共号召“毫不妥协地说不”。在法国议会的投票中，拥有46个席位的法共议会党团投票反对马约（仅有一票弃权）。希腊和葡萄牙共产党反对马约的借口是他们的国家将成为殖民地，是美国和德国掠夺的牺牲品。葡共一直强调自己国家作为欧洲偏僻一部分所处的边缘地位，它认为马约没有考虑到葡萄牙的特殊困难，马约意味着葡萄牙独立外交政策的终结。值得注意的是，西共和比共也从冷战前支持一体化的立场上倒退了一步，开始利用国内的民族主义，以民族利益的捍卫者的身份出现在国内政坛上。瑞典和芬兰等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共产党人也在利用老百姓对加入欧盟的恐惧为自己在冷战后的政治体系中寻找一个生存的空间。
由此看来，冷战结束后，西欧国家的共产党在宣传中表示他们致力于福利国家和社会改革，而以马约为标志的欧洲进一步一体化则是对福利国家的威胁，从而擎起了民族主义的大旗，反对马约，反对欧盟的超国家主义性质。从现实情况来看，欧洲各国人民对主权让渡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如丹麦在1992年的全民公决中否决了马约，而马约在英法两国都是以微弱多数通过的。这说明民族主义、反欧情绪仍能为一些持民族主义立场的政党提供很大的活动空间。预计在较长的时期内，欧洲各国共产党在一体化问题上仍将利用欧洲选民的民族主义情绪，打着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的旗帜进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