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文化服务：发达国家的经验 与我国的发展选择
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河北 保定 071003)
摘 要： 发达国家发展公共文化服务的经验表明，效率、效果与公平是必须强调的三个抓手。在推进公共文化服务事业过程中，政府需要从具体事务中逐渐退出，只负责政策的制定，项目运作及效果评估都由第三部门完成。在具体操作方法上，英美日德俄法澳等国家情况也存在差异，普遍化的情况是：投资主体正在趋于多元化，单一的政府财政投资的情况已经很少；支撑公共文化服务事业发展的文化机构主要是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歌剧院、美术馆、纪念馆等；分权管理、第三方评级以及第三部门介入正在趋向常态化。发达国家发展公共文化事业的成功经验启示我们，除了应该在如上几个层面加强建设外，还应该充分考虑尊重消费者的文化消费选择权；加强制度建设；构建志愿者团队；结合地方特色；保护文艺作品的版权等几个方面的问题。
关键词： 公共文化服务；第三部门；博弈与效用；“效率+效果”；三级分权；第三方评级
一、发达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产品建设的成功经验
(一)美国：财政支撑+第三部门介入
美国在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过程中特别注重在两个层面做文章：其一是效率，其二是公平。这也是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过程中首先需要论及的两个核心问题。“财政支撑+社会力量”成为美国兴办公共文化事业的重要支撑，在这两个层面中社会力量是主导力量，政府在其中主要是发挥协调作用。公共文化服务的内容涵盖了公共图书馆、画廊、博物馆、游乐园、剧院以及公园等，在公共娱乐场所还经常会组办群众性的文艺汇演等。总体而言美国主要存在五种类型的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图书馆、博物馆、歌剧院、地标建筑和城市公园。美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特点就是公民广泛参与，将公共文化服务做成群众性文化活动，表现为以政府为主导充分发挥第三部门的功能，第三部门是指非政府机构、慈善机构、志愿者机构、宗教机构以及免税机构等。在运行过程中，第三部门还可以接受个人或者盈利组织的捐款供公共文化产品建设使用。[1]静态的文化产品包括图书馆、博物馆、歌剧院等以及动态的文化产品包括电影节、音乐节、时装节、演唱会等都得到了充分发展。在第三部门的充分参与下，美国的公共文化场所密度非常高，居民可以方便地接受文化服务。除此以外，公共文化服务志愿者的运作机制也已经比较成熟，高素质的志愿者保证了公共文化服务的数量和质量。
(二)法国：适度分权+签订契约
法国是一个管理高度集中的国家，但是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过程中首先考虑的是分权，分权后对国家层面和地方层面的权力进行了明确界定：国家层面负责加强公共文化宣传、设立公共文化项目和拓展消费群体；地方层面的职责是建设文化基础设施、保护公共文化资源、丰富公共文化展现方式和丰富居民的公共文化生活。为了保证公共文化有效运行，法国设置了专门管理公共文化的部门。公共文化管理方式主要包括契约管理、集权管理和直接拨款等。契约管理是公共文化管理的主要方式，通过签订契约方式保证公共文化目标实现；集权管理是委派官员和相应的技术人员管理公共文化项目，保证公共文化设施正常运转；直接拨款即政府进行财政拨款，保证公共文化项目运转过程中的资金支撑。法国在公共文化服务的提供方面采取政府直供方式，即政府建立企业直接生产或者政府向非盈利组织购买公共产品服务。政府在开放文化基础设施、文创投资、电影制作以及艺术表演等方面进行鼎力支持，政府开通各种通道发展公共文化事业，激发能人志士参与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热情。法国的公共文化事业的发展形式多种多样，包括国民合办、国办民助、国有民营、国助民办等多种类型。[2]
师父竟然带着刀！直到这时，青辰才注意到，天葬刀竟一直趴在天葬师的身前。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气，瞳中光华闪烁，像一条急切欲扑羊群的狼。这让青辰知道，师父深夜坐在这里绝非偶然，他早就料到了敌人的到来。
(三)德国：政府拨款+第三方评估
德国的公共文化服务设施是依托博物馆、图书馆、档案馆、艺术剧院、文化遗迹、文化中心等既有基础设施建立起来的，同时德国政府也在文化资源的覆盖率方面提供了充足的制度保障。政府拨款是发展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资金来源，在拨款过程中坚持三个原则：艺术自由、平等透明和第三方评估、可持续发展。如上三点原则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证百姓参与公共文化事业的积极性，只要是具有一技之长、有愿望参与公共文化建设并且项目切实可行，就能够得到经费支撑，可持续原则保证了同一论题可以持续不断地做下去，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激发并保持了百姓参与公共文化事业的激情，有兴趣愿望的人可以沿着一个发展方向持续不断地做下去。同时公平公正的审核制度及第三方评估可以让有兴趣发展公共文化事业的人将全部精力投放在专业上，而不用考虑专业技术以外的人情世故。在资助方式上也分为两种：其一是对文化机构资助；其二是对文化项目资助。前者是指对图书馆、影剧院、艺术团体、博物馆等机构的资助，预期通过文化机构拉动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后者是通过评审立项的方式对发展公共文化服务行为进行资助，以文化能人为核心构建文化团队，为发展公共文化事业进言献策。
(四)日本：政府引导+社会参与
日本在公共文化服务建设方面的负责部门是文部科学省下属的文化厅，以图书馆、美术馆、博物馆、文化会馆等为基地加强公共文化服务方面的建设，在体育、音乐、美术、戏剧等参与公共文化服务的形式方面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规定。在发展机制上实行政府引导和社会参与两条腿走路，在发展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事业建设方面主要是通过宣传引导、表彰奖励、减免税收以及财政补助等多种方式进行，[3]充分动员社会力量与政府机构共同筹划公共文化服务基础设施的建设。企业和各类基金是日本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产业的资金依托，有11个设有分会的国际基金会可以为文化艺术发展提供资金支持，[4]使得日本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具有了强大的资金支撑。在日本看来，文化艺术是城市的灵魂，很早以前就提出了“文化艺术创造城市”的主张。在充分发展城市公共文化服务的同时，积极引导农村地区依托既有发展基础，发展独具特色的公共文化服务产品。[5]除了以上几点外，充实完善的法规也为日本较快地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提供了保障，日本很早就将文化纳入了文教领域，并且覆盖到了文化艺术领域的各个方面。
(五)英国：三级分权+“一臂之距”
俄罗斯学者认为，公共文化服务应该着力在效果上做文章，文化服务机构应该着力打造消费者的内心世界，认为公共文化服务对人产生的影响力更多的是来自产品自身的使用价值层面[11]，这要更加注重对消费者内心触动方面的设计，涉及的文化服务项目应该是多样的，包括音乐、美术、戏剧等各个层面，只要是能够在内心层面触动消费者，就说明这种公共文化服务项目是有效的。仅莫斯科就有大量的博物馆、公园和剧院免费对游客开放，并且推出“博物馆之夜”项目。为了让居民充分感受到“博物馆之夜”的魅力，政府会同主办方对项目进行了精心策划，使居民沉浸在浓烈的文化氛围当中。为了能够与消费者进行及时沟通，“博物馆之夜”开通了网上预约系统，在方便主办方对项目进行有序管理的同时，也方便消费者根据自己的需求定制文化套餐。在博物馆中举行各种类型的诗歌朗诵会、播放电影、举办音乐会、绘画展等，激发了消费者的兴趣并在消费者中间激发了文化共鸣。在俄罗斯看来，怎样强调博物馆的工作都不为过，认为“农村人完全没有行使借阅图书的权力是不正常的”。[12]俄罗斯公共文化着眼于长期发展，因此着力加强图书馆的藏书量和图书信息网络的建设。俄罗斯认为文化遗产是对居民产生风土教化的有力媒介。但是对遗产的认识经历了一个曲折过程，这体现在从“遗留物”到“遗迹”再到“遗产”[13]的概念的变化。古迹、胜地、建筑群等都列为保护对象，也被纳入了公共文化的行列，在保护主体、保护模式等方面都得到了系统化发展。
(六)澳大利亚：PPP模式+第三方评级
前文论及的多个发达国家，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的过程中，都在逐渐强化对服务效果的评价体系的建设。一些国家在此之前只是注重建设而不注重评价，文化服务的规模虽然在拓展但内涵的提升幅度并不高。在深入发展过程中逐渐认识到这种衡量公共文化服务质量的做法是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评价体系”建设过程中最重要的“谁评价”的问题。通观发达国家的做法可以看出，公共文化服务项目的发包方和承包方都无权参与评价，只有消费者才有权说话，“效果”是消费者说话的重要依据。消费者从公共文化服务项目中得到了什么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实现了消费预期，消费者在消费中得到效用水平等，都可以激励消费者积极参与到公共文化服务项目的评价当中来。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的评价体系，在公共文化服务的评价体系层面应该强化社会评价的权重，需要尽快改变此前一直存在的从投资者角度对公共文化进行评价的评价标准。在非盈利组织进行社会评价过程中，为了增强评价的信度和效度，只能由能够真正代表公众利益的非政府机构进行测评，因此要充分参考非政府机构的评价意见。
(七)俄罗斯：项目推进+基础设施推进
英国在公共文化服务发展过程中实行分权管理，即政府决策权与执行权分开，政府发挥主导作用，执行部门则是专业化的基金管理组织，通过独立分配文化基金执行国家的文化政策。英国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层面形成了三级分权化管理体制：第一级是国家文化管理部门；第二级是非政府文化组织；第三级是基层文化机构。如上三级分权机构履行的职责分别是：第一级负责制定公共文化服务的发展政策和进行财政拨款；第二级执行第一级制定的政策，执行财政拨款并且对第三级进行监督和考评；第三级的职责是履行公共文化服务职能，即向民众提供符合要求的公共文化服务产品。英国在公共文化服务的管理模式层面实行的措施是：政府与非政府组织共同治理；实行政府、企业与社会共同资助的资金筹集方式；政府鼓励私人、商业资本和社会力量助力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建设。[6]简单说就是制定公共文化服务政策的政府部门与执行公共文化服务政策的非政府组织之间按照“一臂之距”的原则对公共文化服务事业实行“共治”。[7]英国一方面在加强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又加强公共文化的产权立法，对公共文化的机构进行了严格界定，发展公共文化服务的机构不包括任何盈利性质的档案馆和图书馆，当商业公司以盈利为目的从档案馆、图书馆获取文件拷贝时必须支付版权使用费。[8]相关法律条款中规定，如果消费者以个人学习或者科研为目的需要文化产品的拷贝时，需要与档案馆、图书馆等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签订遵守版权声明。严格的立法使得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范围在缩小，但保证了公共文化产品的权益，同时也能够保障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有序运转，为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持续发展搭建起了坚实的制度平台。
表 1发达国家公共文化服务发展措施比较
二、发达国家发展公共文化服务措施比较与基于博弈理论的效用选择
(一)措施比较：公共文化服务产品的供给的“效率”与“效果”
根据前文，发达国家在公共产品服务资源的配置过程中越来越倾向于第三部门介入。实际上第三部门的介入需要有一个前提，即政府部门给予第三部门充分的发展空间，在具体事情上不能更多地干预第三部门行为，其本质在于让第三部门完全按照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发展规律实施公共文化服务。这就涉及到资源分配问题，即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在政府部门、非政府部门控制的权重是多少，在何种分配比例下才能够让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实现最大效用。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关键点在于“效率”与“效果”，政府不介入指的是不介入具体业务，但在发展方向以及发展格局等方面的把握上仍然是不能松懈的。如果实践证明政府介入是有效的，政府部门就应该充分介入，否则在政府部门与非政府部门间由于在资源分配权的把握层面因博弈的出现就会出现效率损失。图1表示了政府部门与非政府部门的博弈过程与在资源的不同配置方式下的效用水平，图中的M表示政府部门，N表示非政府部门。图中凸向M的曲线
表示M的效用线，沿着M→P→Q→R→N的方向效用水平逐渐提升，同一条效用曲线上的不同点的效用水平相同。
表示N的效用线，沿着N→R→Q→P→M的方向效用水平逐渐提升。在一定时期内资源总量不变，因此M与N可资分割的资源数量是一定的，即当M占有较多资源的时候N就会占有较少的资源，当N占有较多资源的时候M就会占有较少的资源。但由于二者各自占有的资源量是不同的，于是达到的效用水平也会有差异。假如M的效用水平为
的效用水平为
两条效用线在X点相交，在X点时M和N的效用水平相等，但是X点并不是持久的均衡位置，X点会沿着①或者②两个箭头方向移动，如果沿着①的箭头方向移动，M的效用水平不变但N的效用水平会提升，例如可以上升到较
更高的效用水平
甚至更高；如果X沿着②的箭头方向移动，则N的效用水平不变而M的效用水平会得到提升，例如从
上升到
甚至更高。但是如上两种移动方式是在保持一方的效用水平不变情况下另外一方的效用水平得到了提升，虽然这样的帕累托改进是可取的，但理性的经济人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最好的移动方式是在他人的效用水平得到提升的同时自己的效用水平也同时得到提升。因此在综合考虑多种情况后，X点沿着X→Q轨迹移动是最理想的抉择，在这种移动情况下双方的效用水平都能够得到提升，每一方的效用水平提升都不会以另外一方的不提升或者提升幅度较小为代价，这种帕累托改进方式是M和N双方都容易接受的。如上的讨论过程如果不是发生在X点而是发生在Y点，情况与发生在X点相似，最终的理想移动轨迹将是Y→Q。根据如上分析，只要X(或Y)在区域V(不包括区域V的边缘)内移动，就能够对M和N的效用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最后的均衡点如果位于Q点右边则更加有利于M，如果均衡点位于Q的左边则更加有利于N。M与N的博弈状态与M、N在资源配比中各自占据的优势程度紧密联系在一起。基于以上考虑再分析两种极端情况，如果公共文化资源服务在配置过程中倾向于非政府机构，则N占有的资源比例会提升，M与N最后可能会在区域U内均衡，从图中可以看出这时
达到了很高水平，而
的水平则相对较低，但是只要总效用水平较高，这种配置资源的抉择就比较合理。另外一种极端情况就是政府在资源配置过程中占绝对优势，即M与N最终在区域W内均衡，这时M效用水平很高，可以达到
的水平，而非政府部门的资源配置效用却很低，只达到了
的水平。在前文论及的“效率”与“效果”的基础上这里对“效用”问题进行了分析，“效用”涉及到M与N各自的效用以及M与N的总效用，M与N各自的效用与各自占有的资源量是有关的，而总效用只考虑资源的总体使用效率。结合前文论及的发达国家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层面的发展政策，非政府组织可资支配的资源量逐渐增加，即M与N在区域U内达到均衡的趋势越来越强。
(二)效用选择：基于博弈理论的制度设计与行为互动
公共文化服务的消费水平表示一个地区的进步状态，当人们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追求物质利益而没有更多的时间消费文化艺术产品时，一方面公共文化服务产品会存在浪费和闲置问题，另一方面也会因为文化氛围不浓对社会经济的运行造成负面影响。因此讨论公共文化服务需要从供给和需求两个层面考虑，供给方面是以政府为主导建立多元化供给主体的问题，多元化主体的存在方式、结构状况以及政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等都会影响公共文化服务产品的供给状况。供给状况除了供给的数量以外，还包括供给产品的结构、质量、连续性、覆盖面以及对消费者的满足程度等等各个方面，即前文论及的“效率”和“效果”问题；需求方面涉及到消费者的需求结构、需求愿望，消费者的预期效用以及效用的满足程度等。只有产品的供需双方达成信息对称，供给才能具有价值，公共文化服务产品也才能够履行职责。表1从公共文化服务产品的供给方式、资金筹集、制约机制、发展模式、政府角色以及文化机构等诸方面进行了比较，这些国家无论采取何种措施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产业，实际上都在“效率”与“效果”两个方面下功夫：“效率”的关注点在资源利用方面，目标在于用尽量少的资源达到相同的效用或者用相同数量的资源达到更高水平的效用；“效果”强调的则是在多大程度上达到了预期目标，没有“效果”的“效率”是没有意义的。为了追求“效果”而不注重效率的公共文化产品供给则会造成较大的资源浪费。发达国家通过有效的制度设计，在多元化资金供给、资金有效利用、政策制定与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主体以及行业运作环境等这些方面进行了精心设计，这是这些国家的共性。在具体运作过程中，在产品供给方式、资金筹集等如上论及的六个方面都稍有差别，例如在产品的供给方式方面，俄罗斯政府掌握的权力较其他国家就更多些，而在产品供给方式方面，美国的社会力量发挥的作用较其他国家权重更大。在资金筹集方面，大多数国家都是采取的政府主导方式，将更多的机会放权给社会力量，在此过程中约束机制越来越科学，越来越多的国家都采取契约方式即政府与项目实施主体之间签订合约，用合约约束实施主体的行为，并且以合约为依据控制产品质量和检验项目的实施效果。从大多数国家情况来看，政府逐渐退出是发展趋势，这一方面解决了“政府办社会”的弊端，同时也充分激发了社会力量的参与热情。发达国家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方面较我国超前，其成功经验值得我国借鉴，运行中已经暴露出的问题在实践中应该予以避免，在相关方面进行前瞻性思考，这会使我国的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效率”与“效果”同时得到提升。从表1还可以看出，支撑各个国家的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文化机构基本相似，档案馆、博物馆、图书馆、影剧院、纪念馆、美术馆等在其间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图 1博弈、效用水平与分区
三、发达国家公共文化服务发展对我国的启示
(一)消费者的选择权置于最高位置
前文论及，美国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方面非常重视第三部门的作用。第三部门既不代表政府也不从事营利活动，因此能够客观地从为消费者服务的角度看问题。美国重视第三部门的参与主要是从投资主体和资金运营角度看问题的。研究表明，美国的第三部门非常发达，并且有非常强烈的参与热情，这在美国已经形成了非常好的社会氛围，使得第三部门在美国公共文化服务事业发展过程中进入了良性循环轨道，公共文化服务也进入了加速发展过程。对于其他一些国家，实际上也在不同程度地适度强化第三部门在公共文化服务方面占的权重。事实表明，加大第三部门在公共文化服务方面的参与度、决策度是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发展方向。第三部门具有相对独立的决策权，很少受到政府干预，同时没有利益左右，因此最能够从客观、公正、公开、透明的角度服务于公共文化事业。从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看，日本、澳大利亚、俄罗斯、法国等这些财政投资为主导的国家，都在不同程度上强化第三部门的参与程度。
(二)构建公共文化服务的评价体系
澳大利亚在发展公共文化事业过程中采取的是“PPP模式+第三方评级”运行机制，即在公共部门与私人部门之间建立起合作伙伴关系，二者之间通过建立契约机制保证公共文化服务事业有序运行，政府的职责是创造合理的付费机制监督私人部门高效运行以及委托第三方机构进行业绩考评，私营部门的职责是提供合格的公共文化服务产品。在“PPP模式+第三方评级”机制中私人部门回收资本的方式有三种，即政府财政投入、项目开发盈利和文化服务消费者的付费。[9]澳大利亚政府委托像墨西哥剧院这样的高水平文化艺术组织选拔优秀的文化艺术后辈人才进行培养，政府负责对这样的委托机构评级并按照评级结果拨付运营资金，在这样的机制中，政府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初衷得以实现，委托组织也在此过程中进一步扩大了社会影响力，从而能够在得到政府的财政拨款外也使自身因影响力扩大继而从社会层面受益。在公共文化服务的运行方面，澳大利亚非常注重文化创意模式，相对于文化模式而言，更加注重文化产品的智力属性与服务属性，艺术活动正在成为澳大利亚向世界展示实力进而确定国家身份的重要方式，为此专门成立了着眼于推动艺术创意活动的澳大利亚委员会。[10]很早以来澳大利亚就将主要的艺术形式从以审美为目标转化为以日常生活服务为目标，在文化艺术产品的表现力方面进行转化，将阳春白雪的高端艺术品通过适当方式转化为下里巴人能够欣赏并能够渗透到日常生活中的东西。同时澳大利亚也加强了在知识产权保护和推进文创教育方面的研究，并且扩大本土声音的传播力度。在张扬公共文化服务魅力的过程中，澳大利亚政府积极推进“品牌澳大利亚”工程，在不同程度上强化了澳大利亚的文化张力。
(三)强化第三部门的参与程度
前文论及了很多发达国家在升级公共文化服务产品方面的组合策略，无论是多元化投资主体，还是强化产品评级与考核，无论是在产品内容以及表现方式方面的丰富化，还是第三方部门的介入等，实际上都是在通过多种策略强化公共文化产品的魅力。“以魅力吸引人”和“让消费者在消费过程中受到感染”是公共文化服务产品为消费者带来效用的重要标尺。公共文化服务产品是免费资源，但免费资源也要让消费者感到物有所值，才能够让消费者感受到产品的张力。对于公共文化服务产品，消费者也是需要有选择地进行消费的。因此在推出公共文化服务产品过程中，保证产品的质量并从消费者的需求角度考虑问题，就是对消费者的负责。在消费这些文化服务时，消费者需要投入时间、精力、心情等，只有这些条件都具备时公共文化服务才会有市场。同时消费者还要通过自身感受对从消费中得到的效用进行评价，只有当消费者认为该项服务能够为自己带来预期的效用时才会将潜在消费意愿转化成现实消费行为。因此公共文化产品服务要将重点放在“服务”上，这就需要进一步改变相关部门的工作态度。
(7)开挖必须进行爆破试验选定爆破参数。开挖爆破块石最大粒径800mm，满足堆石坝填筑要求，堆石料级配曲线如下：
(四)瞄准“公平”与“效率”做文章
纵观发达国家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方面的成功经验，可以发现，任何一个国家在推出组合政策的过程中，实际上都在围绕“公平”与“效率”两个关键词做文章。“公平”的目的是让不同层次的消费者都能够方便地接受到公共文化服务，就像法国政府发展公共文化服务过程中所秉持的原则那样，要让所有人能够同等程度地享受到法国文化的精华。法国政府秉持这样的发展理念，实际上已经将公共文化服务作为公民个人发展的底线因素考虑问题了，让其成为公民必须消费品。“效率”含义非常广泛，不但指文化服务项目的发展效率，也指资金的使用效率，要将资金用在最应该用的方面。前文论及的这些国家在募集资金和使用资金问题方面都非常谨慎，都力图通过各种方式建立起一种约束机制，在“资金筹集—资金使用—评价体系—效果监督”等方面构建起一个完整的链条，同时要让服务对象有更多的发言权，这种高效的约束机制能够保障公共文化服务水平不断提升。因此将“公平”与“效率”作为评价准绳，从而通过严格的制度规范对公共产品服务的各个环节进行约束是做好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保证。
参加会议的费用，一般包括会务费（少数会议没有此费用）、交通费及住宿费等，少则几百，多则几千，可以利用个人或团队的科研经费，也可向图书馆领导申请。一般和本职工作密切相关的会议或有会议征文获奖的，馆领导都会同意出资。例如笔者是采编部主任，所参加的文献资源建设方面的相关会议都是馆里资助的，其他会议大多是走个人或团队的科研经费。
(五)公共文化服务须结合地方特色
不同区域的文化发展基础不同，居民接受公共文化服务的愿望也有差别。从前文论及的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中可以看出，既然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首先要讲求“效率”与“公平”，结合地方特色开展公共文化服务项目就显得很重要。对公共文化服务的愿望以及需要程度与当地居民的生活状态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即使同一区域的村民对公共文化服务的需求也是存在差别的。因此在推出公共文化服务项目过程中，要将居民和服务项目分层，就像发达国家在起步发展阶段时，要为居民列出种类丰富的文化菜单供消费者选择，影剧院、音乐会、博物馆、演唱会等一般都是在城市举办，因此实际上这些公共文化服务项目属于城市居民。民间手工艺、乡村图书馆对于农村居民而言可能会更加实用，因此建设针对农村居民的公共文化服务项目应该从贴近生活、贴近实际入手，农村缺乏文化基础设施，需要以城市为中心构建公共文化基础设施的服务网络。同时注意从居民中间筛选富有责任心的文艺能人，组建着眼于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具有本地特色的艺术团队。
(六)严格保护公共文化服务产品的版权
发达国家在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过程中都非常注重作品的版权保护，特别明确了对非盈利性质的致力于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档案馆和博物馆等的文艺作品的使用方式。公共文化服务事业是在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圈出块地”做“免费午餐”，如果在制度设计层面不够严格，有些盈利机构就会搭便车，从而损害公共文化服务受众的权益。严格保护公共文化服务产品的版权是维护文化市场的重要方面。发达国家在推进公共文化服务事业发展进程中都非常强调立法，“立国先立法，法乃国之端也”，通过法规范人们的行为，各行各业遵规守矩。公共文化服务产品作为“免费午餐”，政府和非盈利组织承担着巨额成本，严格保护公共文化服务产品的版权，为公共文化服务产品的发展营造良好环境，表面上居民是直接受益者，事实上所有人都是受益者。当国民的整体文化素养都得到提升后，内在自律就会高于外在强制，社会的诚信水平和和谐程度就会提升，社会的运行效率就会更高。
人类的工业活动影响了地震活动。20世纪80年代末，荣昌天然气田采气时，污水由数口废井(深度在2～3km之间)导入地下，不仅如此，地震活动不断增多。随后，该地注水诱发地震活动受到大量学者高度重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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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G24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6924(2019)09-091-097
基金项目：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京津冀城市群‘第三极’发展对策研究”(HB17YJ091)。
作者简介： 孟祥林，经济学博士，华北电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公共事业管理与社区治理、区域经济与城市发展、企业文化与人力资源管理。
[责任编辑：唐少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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