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辞鬼唱见昌谷——李贺诗歌教后散谈论文_费婷婷

骚辞鬼唱见昌谷——李贺诗歌教后散谈论文_费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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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李贺乃又一少年英逝唐朝诗才。此才并非人间凡物。今人钱钟书于《谈艺录》专章论述昌谷,概言其诗“操调险急,雕藻淫艳”。不知所云。李贺世称鬼才,其《苏小小之墓》颇有后世《聊斋志异》的鬼气森然。

关键词:黑色;悲剧;鬼才

提及古代诗歌,人们常常会习惯性地联想到唐诗。唐代,我国的诗歌创作达到了鼎盛时期,当时浓厚的文学氛围造就了一批杰出的诗人,脍炙人口的佳作层出不穷。而在这繁花似锦的诗歌苑圃中,有一枝让人无法不为之驻足赞叹的奇葩――李贺的诗歌不若太白之飘逸,王勃之清雅,子美之沉郁,却以其幽怨怅茫、诡谲凄艳的美感而卓然屹立于唐代诗歌史上,令无数人为之折服、赞叹。

杜牧《李贺集序》,称昌谷诗作“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确然。李贺诗作的瑰丽,承自楚辞。比如《雁门太守行》起首那联:“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或如《绿章奉事》的“青霓扣额呼宫神,鸿龙玉狗开天门。石榴花发满溪津,溪女洗花染白云。”更不用说《梦天》:“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即便是比较日常的题材,如《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并闰月》,也会有句如是:“东方风来满眼春,花城柳暗愁杀人。”

昌谷最为直抒胸臆的诗作,无疑是洛阳失意后回乡途中挥就的《致酒行》:“零落栖迟一杯酒,主人奉觞客长寿。主父西游困不归,家人折断门前柳。吾闻马周昔作新丰客,天荒地老无人识。空将笺上两行书,直犯龙颜请恩泽。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如此一番牢骚,显然颇与屈原《离骚》相类。

李贺并非孤寒清高之士,有着常人常情,向往世俗的功名人生。然一旦仕途无端遭挫,绝不忍声吞气,“家人折断门前柳”,你们就看着办吧!于是,来了那番拳拳之心,哪怕天荒地老亦终有出头之日。最后豁然开朗,“雄鸡一声天下白”。如此功名不成之幽怨,与屈原“伏清白以死直”之委屈,异曲同工。只不过一者是少年意气,一者是成年男子的情感纠结。

其实,这种“常情”何以动人至此,无非是此人与此诗的悲剧感。

黑色并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黑的鲜灵的大红大绿,就像季老《幽径悲剧》中用微笑去修筛“吊死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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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者更为恐怖,一个“怪艳”点出李贺为人写诗之怪,他生不逢时,考不了进士,无法做官实现抱负,他的时代不是白,而是黑,是统冶者用腐败荒诞所抹成的,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时代背景之上尽情涂抹,黑白相立,时代是黑,显得他诗词怪艳。时代若为白,猜则其诗是鲜艳了罢,说其为不可解之画,一方面,只有李贺自己心中最为了解自身所写之因,另一方面,其出人意料之感,着实是参不透的。

李贺写诗,不为别人,为已,为抒已愁,为抒已忧,骑小毛驴的事并非所有人都可,我认为“鬼”,言他。他无报国之心,便也只具一副空壳,他为鬼,他的诗便成了魂,成了他的心,鬼虽为鬼,鬼也有心,人固有心,却也比不上鬼。

心,有情,他的心是诗,他的诗太凄太冷太怪,曾有个小说家,在自己一步步虚构精心策划的情节中越陷越深,得了精神病,整日疯语。他是敬业的,他与其作品完全融为一体,人文合一,是令人心佩的,再若说,莫言,一位诺贝尔得主,才华横溢,他说家室贫穷,事不如此,相反很富有,只因他陷入文章太深太深。有词谓“书痴”,“痴”乃醉意、迷恋,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意义,尽管他闻不听不见,但内心已千万遍折磨他使之不得不去读,世上“痴人”本是少,除决张岱等已寥寥。

他没有张岱那种湖心亭看雪的雅致,他只有抒情言志,于他,世间已不公,人有一又善于发现美恶的明窗,而李长言,有千双万双!他能发现常人无及的事理,却因这千双万双的眼,在接受光明的同时,光下的影却更浓更重,他的眼是明的,心是黑的,此类人可悲,更悲的是,黑上有的还有几团“垂死挣扎”的艳。

他了世之悲,之不公,却仍努力寻世之美,去代替心的黑暗,一遍遍涂抹、黑的更黑,暗的更暗,黑到极致,便成了凄冷悄怆之色。

长吉为鬼,其心,并不属他,这颗折磨他太久的心,或许呕心是最好的结局,有词云“天妒英才”,心没了,也没了人,李长吉得到多高的境界,上天才给了他如此的了断?

实然,天上、人间、地下三界才真正汇成“世间”。“诗鬼”说的还有他的神。鬼本在阴间在地下,长吉却活在人间。古代就有传说,冤魂幽鬼如若其为不甘,便他可在人间游荡,找那仇人做个了断。鬼无形,李长吉有形有神,极见其屈,其不甘,不能考取功名,莫过于文人最大的悲哀。他没有陶渊明的淡然,也没有苏轼“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情韵。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连哭也哭不得出,李长吉便是,他的时代,有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没有自由,受到限制。这又是命运给他的不公。

人最重之物,人心,于他而言,已是烟茫,他的心麻木,痛楚,带着他所有的悲愤,所有的怒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统统、统统呕出来!呕给那统治者看!呕给世人看!呕给小人看!我李贺就是鬼,我就采酿成毒,我就呕心而去!

可以比较一下李白《行路难》、《将进酒》的直来直去,李贺的《致酒行》白得曲尽其妙。李白凡俗,李贺非凡。李贺的鬼才之鬼在于,身系俗世,灵感世外。观己如是,观史观人亦如是。所以会有《神弦曲》中“桂叶刷风桂坠子,青狸哭血寒狐死”那样的世外之音;会有《金铜仙人辞汉歌》中“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那样的绝世警句。

或许是极致之美终难长久,鬼才李贺譬如朝露,转瞬即逝。又正因如此,为同代诗人哀之叹之。李商隐为之作传,杜牧为之作评;双双道尽李贺人生之短,诗才之高。呜呼哀哉,尚飨。

昌谷复杂之内心,定不得悉知,此乃拙见。

论文作者:费婷婷

论文发表刊物:《文化研究》2017年1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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