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情报学研究现状的统计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情报学论文,统计分析论文,现状论文,国内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文献计量学对于整理一个学科的发展脉络,识别该学科的演进过程和核心竞争能力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著名的文献计量学家White将作者同被引分析(Author Co-Citation Analysis,简称ACA)[1][2]、网络寻址定位(Pathfinder Network Scaling,简称PFNETS)[3]等方法应用在情报学领域,得出了情报学的学科结构和研究范式,成为这一方面研究的典范。目前,由于社会环境和技术环境的变化使得情报学的学科发展面临着很大的机遇和挑战,明确情报学的发展模式,寻找情报学学科的核心竞争能力便成为当务之急。在这一方面,国内学者做了许多努力:马费成等同样使用ACA方法对我国情报学学者进行分析,得出了类似于White等人在1981年得出的结构[4];赖茂生等则以专家问卷调查和统计分析的方法得出了15个目前属于情报学研究的前沿领域[5]。
笔者认为,不同的研究方法可以反映同一事物的不同侧面。而由于学科本身结构的特性,使用不同的研究能够得到大体相似的结果。因而笔者对LISA数据库使用聚类分析的方法,从主题分析的角度得出了国际情报学研究现状(参见本文第1节)。这个结果与前人的结果相比具有一定的类似之处,而又有较大的不同。这篇文章,就针对20世纪70年代以来,情报学研究领域的变迁和我国情报学研究现状做一统计和比较研究。
1 本文前期研究
在本文的前期研究中,我们对LISA1996年—2003年8年数据中包括《美国情报学会会刊》(J Am Soc Info Sci & Tech)和《文献学报》(J Doc)等12种具有较高影响因子的期刊的题名和摘要字段做了关键词提取和等级聚类,并在此基础上对聚得的研究点进行宏观和微观分析,得出目前国际情报学领域可以根据其发展状况分为三种(参见图1):
图1 情报学研究现状示意图
(1)传统的研究重点。这部分主要包括文献计量(含引文分析,图1中Info-Metrics所示)和信息检索(图1中IR所示)两部分内容,这些已经并必将继续成为情报学领域的研究传统和主要内容,依然保持着学科优势。
(2)信息技术和网络的发展带来的研究热点(图1中IT所示)。新的技术环境为情报学研究提供了崭新的技术方法并注入活力,它们填充了信息检索和文献计量中间的广阔领域。
(3)随着学科融合和社会环境的变化产生的研究课题(图1中IRM所示)。情报学领域研究对象从文献扩展到与信息(资源)相关的更广阔的层面,在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如政治、经济和教育事业等,发挥更大的作用,大大扩展了情报学理论研究的范围和前沿。
2 国内外相关研究
2.1 国外相关研究结果
White等人在1980年对SSCI中1972年—1979年的引文数据做的ACA分析,并用因子分析和多维尺度分析(Multi-Dimensional Scaling,简称MDS)的方法得到情报学的研究领域分布可分为五大分支:科学交流、文献计量、一般理论、情报检索及由齐夫、申农组成的“先驱者”集团(图2)。
White等人在1995年对SSCI中包括《情报学年评》(An Rev Info Sci & Tech)、《信息处理与信息管理》(Info Process & Mgmt)、《美国情报学会会刊》(J Am Soc Info Sci & Tech)和《文献学报》(J Doc)等12种美国情报学会(ASIS)主要期刊和会议录的1972年—1995年24年的引文数据分三段(每8年一段)做的ACA分析,并利用因子分析和多维尺度分析的方法划分情报学的分支领域及变迁。从中White得出情报学学科周边的各种研究都十分活跃,但是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学科核心(图3);文献计量和情报检索两个领域有整合的趋势;在情报学的发展过程中还大量借鉴例如计算机、管理学等其他学科的思想和知识等结论。
White等人在与文献[2]同样的数据的基础上,使用PFNETS方法得出了更为清晰的学科结构和研究范式,反映了多个学术集团并存的格局,并突出了以Lancaster、Salton和Garfield为代表的核心人物。
图2 White等人1981年得到的结构图[1]
图3 White等人1995年得到的1988-1995情报学主要作者分布图[2]
2.2 国内最近研究结果
马费成等人2006年使用ACA方法对CNKI的引文数据以查询“参考文献=作者1并且参考文献=作者2从1994到2005”为提问式,计算国内666对作者同被引数据,并在此基础上使用多维尺度分析,得出我国情报学的五大分支:20世纪80年代较为活跃的“早期研究者”;以研究基本理论、学科发展、信息用户与服务、信息经济学、竞争情报、信息资源管理等为对象的“情报学理论”;“情报检索”;主要来自中科院文献情报中心的“图书馆学研究”;和探讨文献信息资源的建设、管理和利用的“文献资源管理”等[4](见图4)。
2.3 五项研究的对象、方法与结果初步对比
我们将以上四项结果与我们先期工作的结果在研究对象与方法和结果结论上加以对比。其中对于研究结果的对比,按照各个分支的研究对象和在模式图(或多维尺度图)中的相对位置关系进行比较,得到表1和表2。
在上面五项试验中,(1)、(2)、(3)和(5)在数据来源上大致相同,处理对象与方法不同,时间上具有继承性;(1)、(2)和(4)在数据来源上不相同,处理对象和方法类似,时间上具有时序性(即可以判断年代的先后而没有继承性)。从得到的结果看,几项结果的大致框架相似,但(4)与其它的结果差异较大。
表1 五项研究的对象和方法
表2 五项研究结果中情报学研究分支的对比
结果
核心区域
外围
(1) 文献计量一般性问题信息检索科学交流先驱者集团
(2) 文献计量—信息检索 - -
(4)文献资源管理 信息检索情报学理论图书馆学早期研究者
(5)文献计量 信息技术信息检索 信息资源管理等-
3 五项研究结果的比较分析
3.1 “先驱者”现象
在(1)和(4)中都有称为“先驱者集团”或“早期研究者”的群体,而这在(2)和(5)中已经不存在了。对于(1)和(2)两次研究结论的不同,可以参考宋丽萍的分析[6]。而我们认为早期研究者影响力的消失,说明情报学发展的“幼年”时期已经过去;同时过于脱离情报学研究主体的分支的消失使得情报学研究更加集中,发展更加成熟。国际情报学已经不是一个处于发展早期的学科。相对而言国内的情报学研究仍受到早期研究者的影响,并且这一群体占有很大的比重。这说明我国情报学起步较晚,发展与国际水平仍有一定差距。
3.2 对文献的关注
图4 马费成2006年多维尺度分析结果[4]
在各个结果图中都有相当的部分是以文献计量为代表的着重于文献本身的研究,而对于用户的研究则并不十分显著。文献的研究,尤其是文献计量是情报学两大传统优势分支之一。从点的相对密度和相对比例来看,我国文献方面的研究与国际上在文献方面的研究相比,比重应该是大体相当,略显薄弱。
3.3 信息技术——情报学成熟的催化剂
在图1和图3的近似椭圆中部,(5)中信息技术(见图1)取代了(1)中一般性问题(见图3),成为连接文献计量和信息检索的纽带。(5)中信息技术填充了(2)中文献计量和信息检索之间的广阔领域。Saracevic曾指出,文献计量与信息检索两个子领域发展不平衡,当文献计量和信息检索两大部分有机结合的时候,情报科学就会成为一门成熟的学科[7]。如果Saracevic的论断正确的话,我们可以相信,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其将信息检索和文献计量连接起来的程度就越强,情报学发展成为一门成熟的学科便指日可待。我们将(3)引入比较,比较文献[3]的图1和图2,做出图5(a)所示的情形。其中信息检索和文献计量(含引文分析)之间最直接的连接是通过Garfield和Lancaster之间的同被引关系所形成的连接,连接的比较牵强。根据我们的结论,在计量和检索之间,可能会存在以IT为代表的受到新的技术环境(尤其是计算机技术和网络技术,图5(b))的推动而强烈影响着情报学研究现状的分支。这里,我们预测了一种情形(图5(c)),即目前处于研究前沿的网络搜索技术与文献计量之间通过链接分析有效的连接在一起。
3.4 我国情报学特点:理论比检索发展更为成熟
在图1、3、4中近似椭圆的右侧,国际上的结果是信息检索,这点从70年代至今都表现的比较一致。情报检索是情报学发展最为成熟的分支,是情报学的中坚力量。而在(4)中检索偏居一隅,处于中部偏左下的位置,其形态上更加扁平。在(2)的结论中,多维尺度图右侧的上方是实验检索,下方是实践检索。而从图4中可以得出我国目前检索领域实践较多,但开拓性的实验较少。更多的是汲取国外的成果加以利用,缺少原创性结论。我国检索领域发展受到的重视不够,表现为与(2)相比(4)中检索所代表的领域被挤压的过于厉害。(5)中信息技术充斥了检索和计量中间的广大领域,使得检索和计量两大领域通过技术(工具)基础联系的更加紧密,学科成熟的倾向也更加明显。而(4)的结果中并未明确指出有这一领域的出现。说明尽管在国内也比较热门,新信息技术在我国情报学中的发展和研究并不十分乐观。而事实上,新的信息技术只有在数字图书馆中接受的较多,应用的也较为成熟;在文献计量和信息检索领域的研究却一直不十分理想。
在图4的右上方是情报学理论分支。这在(1)、(2)和(5)的结果中都是没有的。(注意(1)中所涉及的一般性问题与这里的情报学理论研究有着很大的区别。)我国情报学早期发展受到前苏联的影响比较大,因而更加注重理论研究;而在注重实证研究的西方国家,是没有这一分支的。从这一区域作者所占比例和密集程度来看,我国情报学理论方面拥有着雄厚的人力资源和理论基础,是我国情报学继续发展的有力支撑。从(4)和(5)的对比中发现,我国的信息资源管理与情报学理论研究联系的比较紧密,而与检索和计量联系较少。而(5)得出国际上信息资源管理与信息检索和文献计量均有较为紧密的联系,是在二者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笔者认为,我国的情报学理论和信息资源管理等分支的研究脱离技术基础的倾向较为明显,理论研究缺乏技术支撑,这是我国情报学理论发展的局限性所在。
图5 (1)、(5)所示信息检索与文献计量领域连接情况与预测
3.5 情报学的前沿
在(1)中,突出于情报学研究主体之外的,除了先驱者集团,还有科学交流这一主要分支。科学交流这一分支与情报学研究主体联系并不十分紧密。而在(2)中,整个图形类似于一个椭圆形状,但是并没有明显的突出部分,此时情报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献计量和信息检索领域,科学交流与文献计量联系的更加紧密。在(5)中,我们聚类分析的结果是情报学有一支向外突出的前沿。这一前沿分支与情报学本身的联系比较密切,但同时向外发展与社会发展紧密联系。这个研究前沿以信息资源管理为代表,相对于文献计量,它们与信息检索的联系更为密切一些。与传统情报学更为关心文献和用户相比,这一领域更多的关心社会和经济问题。
在(4)中多维尺度图的右下方的学者或多或少都参与了数字图书馆和元数据方面的研究。而在(2)中,以OPAC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学者也正好位于这一区域。考虑到OPAC系统和数字图书馆系统在服务功能和技术发展上的继承性,以及这些研究完成时间的差异,从区域在整个图中所占的比重和相对位置来看,在我国情报学研究中,数字图书馆领域与国外的发展大体一致,发展态势较为良好。成为我国目前情报学研究中一支活跃的力量。
4 结论与建议
综上,国际情报学发展受到信息技术发展的有力支持,早已脱离学科发展的早期阶段;新的技术环境使得文献计量和信息检索联系得更加紧密;整个学科开始向成熟方向发展。相比之下,我国情报学研究没有国外发展得成熟。主要表现在:(1)信息检索发展薄弱,新的信息技术分支应用范围狭窄,因而无法给我国情报学发展提供有力的技术(工具)支持。(2)情报学理论发展优势明显,相对发展比较成熟,但与技术基础联系并不紧密,理论思想与技术基础脱离的较为厉害。
因而,我国的情报学研究应该更加注重以下几点:(1)注重信息检索的发展,加大力度进行以实验为基础信息检索的研究,进行理论上有实验基础的创新。改变目前主要以汲取国外的成果加以利用的信息检索研究现状,使我国的信息检索领域研究取得更大的进步,使情报学发展的技术(或称工具)基础能够更好的支撑起情报学整个学科的发展。(2)接受新的信息技术并作为情报学研究的技术基础,扩大新的信息技术在情报学应用的范围,使之为信息检索和文献计量领域研究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持,进而提高整个情报学研究的技术支撑力。而我国情报学的其它研究领域,也应以数字图书馆这一分支为榜样,积极利用新的信息技术。(3)继续发扬情报学理论研究这一雄厚传统,这是我国情报学发展的基础和出路。情报学理论应该与信息检索和文献计量等工具基础紧密结合,改变现在理论与技术基础脱节的现状。进而使得我国情报学发展具有理论与技术紧密结合的核心竞争能力,使我国情报学发展取得更大的进步。
收稿日期:2006-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