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中的视觉经验客观性论文

科学中的视觉经验客观性论文

科学中的视觉经验客观性

李 宸

(北京大学,北京 100871)

摘 要: 为了回应科学中的视觉经验是否具有客观性这一重要问题,首先通过对客观性的历史辨析,澄清了客观性的基本概念;其次在梳理科学哲学和科学史相关讨论的基础上,展示了视觉经验客观性自我辩护的若干路径;最后立足于当前科学哲学与心理学相结合后的新进展,指出主体研究视野下主客体边界的消解对于证实科学中视觉经验的客观性具有直接意义。

关键词: 视觉经验;客观性;主观性

1 客观性的历史辨析

客观性的定义有其历史的演变过程。在古希腊哲学中,客观性虽然没有明确出现,但柏拉图对经验世界和形式世界的二分,对现实事物和理念图式的分别,已经为西方哲学埋下了二分法思索的前提。亚里士多德继承了柏拉图对知识的考察。1991年,巴姆指出尽管在知识立场上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存在分歧,但基于形式去理解事物的方法已经传达出客观性的意涵:对客体的理解源于客体。简而言之,古希腊哲学已经在知识领域试图剥离主观性。进入中世纪,经院哲学藉由对 “本体论”的探索和神学信仰,进一步将存在与外在分化。对事物理解的最终参照是上帝,直接标准则是符合事物自身。同时期,法学的公正性和祛利性也为日后客观性 (objectivity)一词的诞生提供了素材[1]

1988年,昆明供电局所辖35千伏至220千伏变电站为24座,总容量仅166万千伏安,年供电量仅有37.8亿千瓦时。而到了2018年1月12日,昆明供电局单日全社会用电量突破1.1亿千瓦时。

客观作为辨析的结果,随着17 世纪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而被放大。近代自然科学在强调经验的同时,同样重视工具对经验的修正,如对实验方法的各类尝试。实验方法对经验事实的二次挖掘和对经验结果的二次检验成为了彼时科学的潮流 (尽管许多科学发现的过程未必通过实验,但对合理实验方法产生的结果科学界是予以肯定的)。当这一看待经验的审慎态度与自然科学兴起所引发的对世界的好奇紧密结合,如何判断知识的真伪、如何可靠地认识事物等一系列认识论问题便系统性地进入哲学视野,如贝克莱对 “现象”的怀疑、休谟对 “因果律”的反证、康德对 “物自体”概念的提出等。尤其是在 “物自体”概念中,人对事物的认知关系发生翻转——事物的根本属性不依赖于外物,而和时空等范畴相关。主观和客观之间的对立在此充分展现。同时,科学作为一种认知方式,由于主观和客观分立的嵌入,自然被彻底客观化,人虽有理性但永远无法抹除自身的主观色彩。自然、客观、无意识和人、主观、有意识两个独立的范畴明确产生。这种与人显著区分的客观性被广泛质疑,比如相对主义者认为不存在普遍客观性,地方主义才是出路;女性主义者认为科学是男性的科学,因此所谓的科学客观性恰恰是不客观的。

2 科学哲学视域中的视觉经验反思

2.1 视觉经验的客观性与知识的客观性

因为科学长期被冠以 “客观”的标签,所以哲学中对客观性的反思在科学领域自然形成了对科学知识有效性的反思。又因为科学是处理自然世界的学问,而对自然世界认识的第一步是经验,所以对科学知识有效性的具体反思可以看作对经验可靠性的反思。由于经验是近代科学知识的起点,而经验的主要来源就是视觉经验,因此视觉经验一开始就被摆在了科学哲学的台面上。由于视觉经验在认知层面意义重大,因此,如果保障了视觉经验的客观性,则将为知识的客观性提供有效辩护。不过,这一辩护并非易事。从知识起源来看,如果不存在先在观念,那么就会自然地诉诸于后天的经验习得。经验主义将经由感知觉获得的经验视为知识的起点是合理的,但并不必然蕴涵了它们能够作为知识客观性的判据。诚然,从知识发生和进化的角度来看,感知觉经验为人们提供了进入世界的重要通道,但人类知识的构造又不仅仅依靠感知觉对象,因而不能够把感知觉经验作为理解和说明人的全部认识能力和一切知识性质的认识原则。比如知识中存在的归纳知识,即所谓的 “一般知识”,其虽然来自于对生活材料的系统归纳,但是当成为知识以后,它的描述对象就绝非单个或某个具体的事物,而是普遍抽象的 “一般事物”。所以,在逻辑上人们的知识只与人们所塑造的 “共相”事物完美匹配,当这些 “一般知识”用于说明具体事物时,显然是不绝对可靠的似真。因此也无怪乎经验主义被同时期的怀疑主义大加挞伐,以休谟为首的怀疑论者将矛头直指因果律,认为因果都是人类建构的产物,并非先天存在。既然感知觉对于知识的客观性都不能保证,那么视觉经验的客观性在早期经验主义那里也不可能得到有效说明,其更多的是作为预设被接受。

2.2 逻辑经验主义对视觉经验客观性的说明

在早期经验主义之后,在逻辑经验主义的理论中,视觉经验客观性的哲学基础被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说明。为此,逻辑经验主义引入了观察语言和理论语言的二分、逻辑真理和事实真理的二分。通过规则连接视觉经验语句和理论语句,一方面,使得通过视觉经验语句在原则上是可证实的或可检验的,并可被确认为真;另一方面,因为包含了视觉经验语词的句子能够在经验上得到证实或检验,所以不仅能够对理论陈述做出部分解释或赋予其经验意义,而且还间接决定了理论语句的真值。可见,视觉经验不仅是理论客观性的,而且对理论的真假判断具有重要意义,视觉经验的客观性地位显而易见。

再看命题P3。得出与选择均是以人为主体的行为,更准确地讲,是科学共同体的集体意志。所以P3 可以转换为:科学共同体在科学理论方面的决策行为具有主观因素。又因为科学理论的决策行为是主体间性,所以命题P3 进一步变为:主体间性具有主观因素,直观上其显然无法反驳。不过,这至少给希冀为科学客观性辩护的哲学家们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论证主体间性的客观性或客观性潜能。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学者们提出了3 种逻辑出路:一是论证虽然主体不具有客观性,但主体际保证了客观性;二是论证虽然主体际不具有客观性,但主体的客观性保证了客观性;三是论证主体本身具有客观性,主体际强化了主体的客观性。无论取何者,都会自然而然地导致主体研究和主体际研究。主体研究包括心理学、认识论甚至神经科学研究等,而主体际研究则需要考虑语言哲学。从之后的学术走向来看,主体研究占据了主流。

2.3 历史主义学派对逻辑经验主义的质疑

实际上,在笔者看来,历史主义对视觉经验客观性的主要反驳可以简化为以下逻辑过程L1。

2.4 “悲观主义元归纳”对视觉经验客观性的瓦解

视觉经验客观性的进一步瓦解来自于 “悲观主义元归纳”。如果说历史主义学派和迪昂-奎因论题从哲学层面否证了视觉经验的可靠性,那么 “悲观主义元归纳”则试图以科学史为基础从动态的历史和科学整体层面否认科学本身,当然也就否证了视觉经验这一科学的基本起点。20 世纪后半叶,科学史的研究揭示出了理论变迁的广度和深度,很大程度上改变了科学哲学的走向。不论考察哪个学科的科学理论的历史,都能发现许多理论变迁:在这些变迁中,旧的理论被新的理论取代,一度被认为存在的实体、定律、机制等在理论变迁后不再被科学共同体采纳。从现有的最好理论的视角来看,大多数过去的理论都是错误的;更一般而言,从某一个特定时点的科学共同体所认可理论的视角来看,在那之前的理论都是错误的。因为从这些理论变迁的案例中通过归纳可得,任何特定时点的科学理论最终都会被取代,并且从未来理论的视角来看都是错误的,所以,当前的理论不是对实在世界的真实描绘,这就是对 “悲观主义元归纳”的大致描绘。历史上对于 “悲观主义元归纳”有不同形式的表达,其中影响力最广的一种形式是1981年由劳丹(Laudan)提出的[5],其论证的大致形式如下:科学史上有许多经验上成功的理论后来都被拒斥了,而从现有的最好理论来看那些理论的术语都不再有所指称 (refer);现有的最好的理论和那些被抛弃的理论之间没有特别的不同,因此没有理由认为它们最终不会被代替。

辽宁省水利投资目前主要以财政性资金投入为主,投融资渠道较为单一,特别是基层农村水利投入主要依靠中央及省水利专项转移支付,县(市)对水利自主投入不足,对中央及省相关水利建设项目要求县(市)配套资金不能有效落实。2011年,全省县(市)水利投入22.3亿元,仅占全省水利投资总额118.4亿元的18.8%。由于水利建设投资大、周期长,社会效益高,但投资回报率不及其他经营性行业,所以资金筹集较难。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综上所述,由于通过归纳可知,有很好的理由认为现有的理论会被新的理论替代,其核心理论术语也将不再有所指称,因此不应该相信现有的最好理论是近似的真理。所以,劳丹认为,经验上的成功与真理 (或近似的真理)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不能用经验上的成功来为理论的似真性 (truthlikeness)辩护,并且似真性也不是对于经验上成功的最佳说明。于是,社会性、主观性、历史性被理所当然地引入科学活动,相对主义甚嚣尘上,视觉经验也不再具有客观性。

3 科学哲学对视觉经验客观性的辩护尝试

3.1 Psillos的论证和“分而治之”策略

对 “悲观主义元归纳”的回应同样版本众多,其中较有效的是Psillos 的论证。1996年,Psillos 把劳丹的论证重建为一个归谬推理,由以下3 个命题构成。

命题A:现有的成功的理论是近似为真的(truthlike)。

命题B:如果现有的成功的理论是近似为真的,那么过去的理论就不是。

命题C:然而,这些典型的错误的过去的理论却是经验上成功的。

因此,经验上的成功与似真性无关,似真性不能解释成功:实在论者关于命题A 的潜在的依据(warrant)被挫败了。

Psillos 认为,以往的实在论者对劳丹这一论证的回应主要都集中在削弱命题C,即对这一论证所涉及的过去的理论加以限定,例如只有对成熟的和真正成功的理论才能提出这个问题以及经验上成功的标准是能够提出新颖的预测等。

首先产科医生需要对产妇的身体情况进行全面的检查,根据检查的结果制定相应的手术方案。一方面对医护人员进行注意事项的说明,避免不良事件的发生,另一方面对产妇进行心理疏导,减轻产妇产前的紧张和恐惧。在胎儿即将娩出使,通过拇指并用托肛对会阴进行保护,其余四指将肛门托住,缓慢将胎儿娩出。

所以Psillos 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在于命题B。命题B 主张了一种激进版本的理论变迁的不连续性,1999年,Psillos 把劳丹关于这一点的论证转述为:“过去的理论被认为不是似真的,因为那些理论假定的实体不再被认为是存在的,且/或因为那些理论所假定的定律和机制不是人们现有的对世界的理论描绘的一部分。”

Psillos 认为这一点是可以反驳的。可以证明过去理论的成功并不依赖于从现在的视角看具有根本性错误的理论断言。即,产生了过去理论的成功的某些假设、定律、机制在当前的科学图景中保留下来了。Psillos 将这一论点称为 “分而治之 (Divide et Impera)”策略,即主张一种 “局部化的实在论 (localized realism)”[6]:“这一观点基于一个断言,即当一个理论被抛弃的时候,其理论的组分 (constituent),例如理论的定律、机制等,不应当全部被拒斥。那个理论的一些组分和人们现在接受的理论不一致,因此它们必须被拒斥。但并非所有的组分都是如此。确实有些组分没有被抛弃,并且作为重要的成分保留在后来的理论中。”

因此,“分而治之”策略表明,过去被抛弃的理论的一些合理的部分仍然保留在了当今的科学图景中,这样一来就说明了理论的连续性和收敛性(convergence),由此捍卫了实在论的一个重要论点。 “分而治之”策略的关键在于:如何识别出产生了过去理论的成功的、具有似真性的理论组分。1996年,Psillos 对此标准进行了论述[7]。一是必须先限定 “成功” (success),必须聚焦于理论的具体的 (specific)成功。例如,根据菲涅耳的光的衍射理论,泊松通过计算预测出:如果用一个不透明圆盘挡住一束光源,那么其阴影的中心会出现一个亮点。二是 “根本上促成某一成功的理论组分”(theoretic constituents that essentially contribute to the success)是在产生这一成功时 “不可或缺” (indispensible)的部分,即 “假定理论的某一假设H和其他假设的集合H’ (以及一些辅助条件A)推出 (entail)了一个预测P。H 不可或缺地促成了P的产生,当且仅当:只通过H’和A 无法得出P,并且没有其他可得的与H’和A 一致的假设H*能够代替H 而在导出P 的相关过程中没有损失(loss)。”

作为中国古代经济发展的关键时期,两宋时期经济格局出现的变化极为明显。受多种因素影响,包括北方战乱严重、政治中心南移,这些均推动经济中心的不断南移,尤其在宋室南渡后,于江南地区建立南宋王朝,推动该时期该区域商品经济的发展,无论从农业、手工业等各方面,均可与隋唐时期的洛阳、长安等比较。因此,本文对两宋时期经济中心南移相关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3.2 对“分而治之”策略的批评

1)为节省系统所占空间,八路信号划分为不同的工作方式:三路信号分别单独使用一级放大电路,其相互之间互不干扰,另外五路信号则通过模拟开关复选的形式共同使用一级放大电路。

Stanford 于 2003年,Elsamahi 于 2005年分别指出,Psillos 对科学史案例的分析错误地呈现了一些例子 (例如上述的拉普拉斯的案例、麦克斯韦对以太的态度)。他们认为,这些例子非但没有证实Psillos 的观点,反而表明Psillos 所说的 “多余的(idle)”假设在科学家本人看来通常是 “不可或缺的”。在此基础上可以进一步论证,依赖科学家本人对理论作出何种假设不可或缺的评判是一个不可取的标准[6,8]

为了拯救科学客观性乃至知识本身,需要为科学活动中的经验赋予更为特别的意义。为此,实验主义试图通过论述实验的可重复性和实验事实的可验证性来确保实验的可靠性,从而方向支持视觉经验的可靠性。但可靠性不等同于客观性,因为可靠可以是针对某一知识系统而言,只要符合该系统的规范要求,就是可靠的;而客观性却需要保证其符合一切知识系统的标准。因此,实验主义所言的客观性只在实验主义背景下有效,更遑论这一有效性本身也无法构成对视觉经验渗透理论的真正反驳。正如2002年范·弗拉森所评价的:实验是在理论指导下进行的,即理论是构建实验的一个重要元素[10]。因此实验的预设和背景必然包含理论构成,实验主义并没有为视觉经验保留独立性,甚至起到了反作用:说明了即便是实验都被覆盖在背景理论的阴影之下[11]

3.3 历史主义对视觉经验客观性反驳的逻辑过程

逻辑经验主义很快被有效质疑,最有力的质疑来自于历史主义学派对上述两个问题中的问题一“人产生的视觉经验是否真的可以客观”的诘难。1988年,汉森在 《发现的模式》中指出, “看不仅是拥有视觉经验,而且也是拥有视觉经验的方式”,“对世界的 ‘看’,不仅仅是获得视网膜的映像,也是经验、知识参与 ‘看’的过程,那么 ‘看’的本身就是一个具有理论负荷的操作”[3]。因此,第谷和开普勒分别看见了不同的东西 (静止的地球和静止的太阳),然而他们也看见了相同的东西,这都依赖于他们的知识、经验和理论。视觉图像的处理分为感知觉过程和 “认知”过程两步,无论是哪一步都为理论所渗透着。由于视觉经验渗透理论,因此视觉经验无法同理论划清界限。历史主义学派的方法消解了视觉经验在理论检验及评价中的判决性作用,该学派主张,并不存在视觉经验语言与理论语言的严格二分,不是视觉经验决定理论,而是理论渗透甚至决定了视觉经验。因此视觉经验便同时失去了发现和辩护两个语境的客观性。因为视觉经验负载理论,所以无法为科学理论的产生和维持提供客观性,科学客观性受到质疑。此外,2004年,库恩基于范式理论进一步强调了理论对视觉经验的决定作用,无论是在科学发展的常规阶段,还是在科学革命的爆发时期,视觉经验的证伪或证实,都不再具有决定作用。在常规科学发展中,范式能够通过自身的内部调整,消化反例。科学家们不会因为经验的证伪抛弃所持有的理论,而是通过寻找新的解释来做出说明。如在牛顿万有引力遭到质疑的背景下,冥王星的发现使牛顿万有引力得到了更强的支持。不同范式的转换就像心理学上的格式塔转换,理论的选择与抛弃不再是根据经验来做出。既然科学内部的标准不再是唯一的标准,经验判据也不再具有决定性作用,那么也就不存在永恒的、确定的标准来对科学做出评价。至于费耶阿本德则更加极端,他将科学看作一种意识形态,相较其他知识而言没有任何独特之处,也没有所谓的客观基础,一切证据都受认知主体关于世界观念的影响,理论对视觉经验是彻底渗透的,不存在客观性的视觉经验[4]。既然理论、习惯乃至生活环境等整体构成的背景理论对科学具有决定作用,那么经验事实自然不可能构成科学的基础。

命题P1:理论的得出与选择受到主观因素干扰,所以理论具有主观性。

命题P2:视觉经验负荷理论。

所以,视觉经验无法摆脱主观性。

因此,若要反驳,需要对命题P1 和命题P2 这两个前提进行质疑,考虑到命题P2 几乎无可争议,只能聚焦于命题P1。命题P1 可表达为以下逻辑过程L2。

偏爱油腻:长期高脂肪、高油腻食物摄入,容易增加患脂肪肝风险。肝脏周围逐渐堆积脂肪,可以改变肝脏正常形态以及代谢机能。

命题P3:理论的得出与选择,受到主观因素干扰。

所以,理论具有主观性。

命题P4:主观因素干扰,使得客观性内容无法全部展现。

通过本次研究,可以判断肺心病合并冠心病、心力衰竭患者患病高危诱因有吸烟、糖尿病、高血压及高血压等,且观察组数值明显高于对照组,从中可以看出肺心病合并冠心病、心力衰竭的诱因与日常生活习惯有密切的关联,这就需要患者注重自身良好生活习惯的养成,以有效预防疾病。同时,经研究发现肺心病合并冠心病、心力衰竭的临床与心电图检查结果均有特征性的变更,临床诊疗应进行综合性的分析,观察组治疗方式可以在临床治疗中推广使用,以提高肺心病合并冠心病、心力衰竭的诊断率,早发现、早判断、早治疗。

先看命题P4。主观因素干扰和客观性内容展现之间需要考虑程度问题,即主观因素究竟是迫使客观性内容改头换面还是仅仅延后了客观性内容的展开过程。若是后者,需要考虑客观性内容是否有限。若有限,根据命题P3 和命题P4,L2 得出结论:“当前时刻,理论具有主观性;未来某一时刻,理论将因展示全部客观内容而具有客观性。”于是,命题P1 被修改,同时L1 可得 “当前时刻,视觉经验无法摆脱主观性;未来某一时刻,视觉经验具有客观性。”若客观性内容无限,根据命题P3 和命题P4,L2 得出结论: “当前时刻,理论具有主观性;未来某一时刻,过去的理论将因展示了过去的全部客观内容而具有过去的客观性——即在某一时刻,理论将具有客观性”。同样,命题P1 被修改,L1可得 “当前时刻,视觉经验无法摆脱主观性;在某一时刻,视觉经验具有客观性。”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的真理观,以认识能力和认识内容的无限性保证认识的客观性。

“分而治之”策略招致了众多批评。比如2006年,Stanford 认为 “分而治之”策略不能为实在论提供独立的支持,而是特设性地 “为实在论量身定制的 (tailor-made to suit realism)”:当前的理论既被用来鉴别过去的哪些理论组分是经验上成功的,又被用来鉴别过去的哪些组分是近似为真的,如此一来就建立了经验上的成功和似真性之间的联系[8]。Psillos 认为这一批评是误导性的。他论证说,经验上的成功是可以不依赖于现有的理论而单独衡量的,存在一些独立衡量的标准。比如,他认为理论变迁中科学家本身就能识别出哪些理论组分是成功的,哪些组分是必不可少的。1999年,Psillos 用一些案例说明了他的这一观点,例如拉普拉斯在作出对声音在空气中传播速度的新奇预测时,虽然利用了热质说,但是并没有依赖于其假设,即热是由物质微粒组成的[9]。然而,Psillos 对这些科学史案例的分析受到了反对者的批评。

然而Psillos 认为,实在论者这样的回应不足以驳斥这一论证,因为科学史上确实存在一些理论,它们是成熟的、经验上也是成功的,但后来仍然被认为是错误的理论,例如18 世纪至19 世纪的热学、热力学的热质说 (Caloric theory)和19 世纪至20 世纪初的光学、电磁学、电动力学的以太理论(Ether theory)。这样的例子确实有可能削弱实在论者所主张的对经验成功性和似真性之间的联系。

此外,将一切原有的概念或对象命题还原为关于基本概念或对象的命题,然后又在基本概念之上将它们重新构造出来,而基本概念本身又来自于观察和数据,由此便打造出了关于自然知识的以观察为基础的逻辑体系。1999年,卡尔纳普指出,视觉经验语言不仅独立于理论语言,而且能够作为知识的逻辑起点和基础,视觉经验的客观性得到更进一步的体现[2]。于是,根据逻辑经验主义的观点,视觉经验语言不仅能够对理论语言做出部分解释,而且能够对其做出检验;不仅助力于科学发现的过程,而且在辩护的语境中成为检验科学理论的客观手段。视觉经验务必是可以独立于理论的,否则便会因为被理论 “污染”而无法成为判决的标准,也不可能为科学发现提供可靠素材。在此,逻辑经验主义者实质上已经埋下了自己的两个问题:一是人产生的视觉经验是否真的可以客观;二是如果客观,基于客观视觉经验的理论就是客观的,因此即便视觉经验渗透了理论也不妨碍其客观性,那么强调观察的独立性就只在最初的观察中才有意义,而这显然不是逻辑经验主义者希望的答案。

4 主体研究对视觉经验客观性的辩护

4.1 福多的观点论述

根据认知科学的启发,福多 (Fodor J A)为视觉经验客观性进行了辩护。为此,Fodor 提出多个新概念构建自己的理论基础。

What happened to Carter’s team members after opening the tomb?

1)提出了模块概念[12]。根据认知科学成果,人类拥有的多个认知系统 (存在高低之分),它们共同处理人类所接收的外部世界信息。Fodor 将这些系统分为两类:中央处理系统和各子系统。中央处理系统和各子系统之间是相互独立的,各子系统之间也是如此。这些子系统被Fodor 命名为模块。模块的独立性意味着一方面模块是封闭的,各模块无法影响其他模块的功能运行;另一方面,各模块有各自的功能,各司其职。因此,在单个模块的信息处理过程中,模块当然具有自己的背景知识;但是从多个模块共同运行的角度看,模块的信息便具有了独立性,即阻止了更多的信息的侵入。以 “穆勒-莱耶尔错觉”为例,即使人们被告知两条线段是同样长的,但在视觉上仍然并非如此。对应到模块论中,理性对长度的衡量和对视觉的反思就是中央处理系统,视觉观察是子系统。

2)认为知觉信念的获得与知觉信念的确定是两个范畴[13-14]。根据模块理论,知觉存在于知觉模块之中。从知觉模块观来看,识别某个对象起先并不涉及判断,在识别之后就是知觉信念的获得,即通过知觉模块信息处理得到的知觉信念。但信念的获得只是信念确定的第一步,只有当获得的知觉信念与其他所有背景信念进行比较、协调后,才会作为确定的信念保存下来,这一过程就是所谓的知觉信念的确定。如果能够保证由知觉系统的信息处理所得到的知觉信念是理论客观性的,那么对论证视觉经验的客观性而言显然具有重要意义。

3)对信念获得方式 (推理和感知)进行了讨论。Fodor 认为由视觉经验所获得的信念要比通过逻辑推定的信念可靠得多[13]。对一个命题P 确立信念,似乎视觉经验的因果路径要比推理的因果路径短许多,这种较短的因果路径与推理形成鲜明反差。因为在推理的逻辑过程中,对推理结果的相信是基于对前提的认可,所以如果人们相信一个推理结果B,一定是赞成了其前提理论T。因此可以推论,人们如果试图通过推理来严格地确定信念将是无尽的前提溯源和追问。

农村水环境通过多年治理已取得明显效果,水环境质量明显改善。但部分河道靠近居民生活区,垃圾入河现象仍未杜绝;部分乡级河道水面狭窄,水草丛生,蚊蝇滋生,影响河道引排通畅,也影响了居民的生活。

4)进一步确认了知觉的客观性[13]。首先,因为模块的封闭性注定了其他模块的其他认知无法对该模块的认知产生影响,所以不存在相应的背景知识渗透问题,即Fodor 所强调的:信息封装。同时,因为人类的认知系统是一致的,所以当面对同一外部事物时所产生的相应信息如果不被渗透其他背景(且认知系统健全),那么最终形成的认知将是相同的。作为知觉之一的视觉,当满足了上述条件,自然对于人们而言就具有了普遍意义,当然也就具备了独立性,从而体现了非人化和非主观化的色彩,进而展现客观性。其次,Fodor 引入了语法分析器(parser)来讨论该问题。结合认知心理学对句法的分析,Fodor 认为,知觉模块的最终表达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外部信息经由特定知觉进入模块,即获取信息;二是在获得信息之后,运用基于所有模块形成的整体知识背景对信息进行处理,处理之后再将成果输入到高级信息系统内。这不仅意味着在认知过程中,知觉信息的获得具有客观性,更重要的是,知觉信息与认知的正误与否隔离了:认知的正误又参与理解的背景知识和认知系统本身的有效性和健全性决定。所以,如果否认基于视觉经验的知识,那么只能去质疑人类认知系统缺陷或人类知识的匮乏,而非去考虑视觉经验的可靠与否。那么理论是否仍然渗透视觉经验呢?Fodor 认为这一点依旧存在,但只有当人们运用所拥有的背景知识来对视觉经验获取的信念作出比较调整后,所确定下来的信念才是理论渗透的。于是,所得到的视觉经验与所持有的确定信念是相关的,但并不是同一的。基于以上论述,Fodor 实质上是通过为主体赋予客观性的基本结构来形成视觉经验客观性,进而将视觉经验从主观中拉扯而出,给视觉经验确立了普遍意义的客观性。

4.2 丘奇兰德对福多的一系列反驳

Fodor 的观点很新颖,但由于论述多为结论断言,论证多为预设前提,自然面临了诸多挑战。其中有代表性的质疑是丘奇兰德 (Churchland P M)所做的一系列反驳[15-16]

首先,Churchland 反驳了Fodor 视觉经验客观性的定义。在他看来,模块的视觉经验虽然证明了自身的中立,但并不必然导向客观。在Fodor 的系统中,知觉的信息并不能由知觉自身进行更复杂的处理,只有依靠整体的知识背景才能发掘知觉信息的丰富内涵,因此知觉成为了无错无对的状态。然而,Churchland 认为,客观性本身预设了真理性,人们强调客观是因为人们认为客观才能摈除人化要素的干扰而获得纯粹的关于自然的知识,这一知识就是真理。如果知识的真伪如Fodor 所暗示的只能通过背景知识去判断,那么实际上这个判断就是无效的,因为人们不知道背景知识的真伪。换而言之,由于视觉经验是证明或证伪背景知识的标准,因此如果视觉经验的真伪都无法确定,又如何进一步判断背景知识?

3.2.3 非虚拟化场景(硬件解决方案)。虚拟化部分采用虚拟接入交换机作为SDN接入,非虚拟化部分采用硬件接入交换机作为SDN接入,其他组网方案设计和要求,与前面两种一致。

其次,Churchland 认为Fodor 所强调的模块间独立性是明显可反驳的。Fodor 运用 “穆勒-莱耶尔错觉”来说明两种模块之间的互不进入,但是在Churchland 看来,人们认为两条线段不等长的 “错觉”恰恰是高层系统参与的结果而并非单纯的视觉系统的知觉结果:因为对儿童而言,对箭头和方向不敏感使得他们可以避免该错觉,所以所谓单纯的知觉感知实际上是长年累月训练的结果,即没有什么模块是独立的,这些模块早在各种实践过程中被构建。Churchland 列举了诸多类似的心理学实例,比如鸭兔图,如果人们不同时拥有 “鸭”或 “兔”的概念,那么自然不会有错觉;比如视野颠倒的倒像镜实验,正常情况下无法适应视野颠倒的被试者经过长期习惯会将颠倒视为正常。1989年,Churchland 对可逆错觉、轮廓错觉进行分析得知:“无论是在轮廓、明暗对比、色彩、定位、距离、尺寸、形状、图形与背景等方面,视觉过程都是认知可进入的。”基于这种认识,Churchland 推论知觉具有可塑性。因为也许逻辑上存在某个特殊的历史节点,人们的知觉系统是完全一致的,但是由于经验、经历、知识等方面的差异,所以最终知觉系统会大相径庭。综合来看,Churchland 主张视觉经验判断与理论判断都涵盖在一定的概念框架之中,它们都与相关的背景知识密切联系[15-16]

案例教学法起源于19世纪20年代,由美国哈佛商学院倡导,是一种以实际案例为基础的教学法,教师在教学中扮演着设计者和激励者的角色,鼓励学生积极参与讨论。这种教学方法最大的优点是鼓励学生独立思考,能够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同时,由于案例都是真实的,与实际生活息息相关,学生大脑能持续保持兴奋,注意力不容易分散,有利于维持最佳学习状态。在讨论环节,每位学生需要就自己和他人的方案发表见解,有助于其人际交流能力的培养和提升。更重要的是,课堂表现优秀的学生可以起到一种激励作用,对其他同学产生良性引导,形成一个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有效解决课堂气氛沉闷问题。

5 视觉经验客观性的可能出路

在科学领域,视觉经验存诸于实验、测量以及视觉经验描述等各个环节。由于人为要素必然涉入其中,所以只要以二分的观点来看待视觉经验,将视觉经验分为主观和客观两面,那么客观性一定会被主观性削弱,因此也就不可能为视觉经验的客观性提出强辩护。19 世纪末以来,随着物理学在微观领域的不断突破,经典物理学的框架日益解体,其中,量子力学起到了关键作用。科学理论的更迭不仅影响了人类操作自然的方式,而且对传统的认识论和世界观提出挑战。不论是杨氏双缝干涉对量子“意识”的发现,还是 “薛定谔的猫”影射的随机概率问题,都使得主体与客体之间截然二分的界限不再明晰。认识主体与客体之间已经不可能像在宏观世界那样有着绝对分明的界限,二者在某些程度上互相影响甚至转化着彼此在认知和实践过程中的主次低位。海森堡就曾指出,基于概率波函数的运动方程体现了量子运动与测量仪器之间相互作用的影响。在微观世界的观测过程中,需要通过仪器对被视觉经验进行一定程度的干预和改变,才能获得相关的认识。可见,认识主体和客体更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因此,如果退一步,认为视觉经验的主客两面彼此交融,即没有截然主观或客观的方面,那么可以通过确立某种针对主观性的约束性规范来扩大客观性的范畴。这种规范可以粗略地诉诸于主体间性,但由于主体间性的约束效用本质上是一种主体际共识,因此主体间性的约束力体现在主体之间,而非主体性本身。而这就意味着:除非人们能够在每个主体中植入某种规范,否则主体间性式的规范就只能在主观性中发挥作用,从而无法跨越到主观性之外来约束主观性。知觉分析等心理学及认识论研究成果,恰恰为主体内规范提供了可能性。Fodor 的规范本质上是先天预成的,Churchland的规范本质上则是后天可塑的,两者相较,Fodor无疑更有约束力。但无论何者的观点,都体现了两层约束:一方面,表达对象对于所输入信息的形式与结构及其最终的输出具有约束作用;另一方面,认知对知觉的进入并不意味着完全的随意性、主观性,而是一个不断地调整与协调的过程,当它们共同参与认识世界时,人们对世界的理解才是可能的、合理的。视觉经验可错,但错误在减小;渗透发生,但有可能理论与视觉经验最终一致。通过这一系列认知层面的约束条件,主观性得到了限制,无法随意发挥,进而为扩大客观性的领域提供了可能。该客观性可能的扩大暗含的隐喻是,客观性具有条件性,因为其并非基础主义原则之上的强客观性,其需要条件界定或辅助,没有任何知识能够衍生出一切知识体系。因此,如果承认了客观性的条件性,那么视觉经验就将得以继续保留客观性——这是通过约束主观性来反向彰显的客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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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jectivity of Visual Experience in Science

LI Chen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answer an important question whether the visual experience in science is objective or not, firstly, 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basic concept of objectivity through historical analysis of objectivity;secondly,basing of the relevant discussions in philosophy of science and history of science, this paper shows how to defended the objectivity of visual experience in the past; finally, by the new progress of the combination of philosophy of science and psychology,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dissolution of the boundary between subject and object in the perspective of subject research is significance to confirm the objectivity of visual experience in science.

Key words: visual experience; objectivity; subjectivity

中图分类号: N02;B028

文献标志码: A

DOI: 10.3969/j.issn.1674-9146.2019.10.001

文章编号: 1674-9146(2019)10-001-07

收稿日期: 2019-08-08;

修回日期: 2019-09-07

作者简介: 李 宸(1996-),男,山西交城人,硕士,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史研究,E-mail:lichenprinciplepku@163.com。

(责任编辑邸开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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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中的视觉经验客观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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