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系统运行理论与改革开放中的政府行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改革开放论文,理论论文,政府论文,社会论文,系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内容摘要】 社会系统运行理论是建立在将社会系统组织化状态划分为结构与运行两个层次的概念基础上，社会系统含有集中控制行为、规范行为和子系统自主行为三元运行方式。三级调节机制使许多社会系统具有较强的稳定性。人类社会发展可概括为三种基本模式：一为系统组元数量增加，规模扩大；二为系统组元种类增加或增加新的品质等，系统复杂性增加；三为系统组元之间联系改善，或从一种组织化状态转换成另一种组织化状态。将上述理论与我国现行体制对比分析，提出深化改革思路，并为实现体制改革中的社会稳定，促进改革健康发展，提出政治体制改革和政府应有的行为。
【关键词】 三元运行理论熵──信息理论 运行机制规范 稳定性发展规模 政府行为
一、社会系统运行理论总体框架
社会系统运行理论建立在将社会系统的组织化状态区分为结构与运行两个层次的概念基础上。社会系统中，由于具有能动性、且作为主体的人的存在，结构（子系统划分及其功能分配）并不能将系统流动组元的加工处理与流通唯一确定，在系统结构确定、即对流动组元的加工处理及流通的质与方向有明确规定的情况下，人们还可以根据自已的需要、意愿灵活处理，特别是对流通的具体内容、数量及其在时间上的分布进行控制。依托于一定结构上的运行，最终决定了系统的实际功能，社会系统运行理论主要包括社会系统三元运行理论与熵──信息理论两部分。
1.社会系统三元运行理论
任何社会系统中均含有三种元运行方式，即集中控制行为、规范行为、子系统自主行为。集中控制行为是由系统的最高领导者（个人或集团）做出决策并组织实施的行为；规范行为是依自然形式的惯例或人为做出的统一规定（规范）而发生的模式化行为；子系统自主行则则是由系统独立做出决策并付诸实施的行为，或是依照其自身特有的规范而发生的行为。①每一层次的社会系统均含有这三种元运行方式，上一层次系统的子系统自主行为可以分解为下一层次系统的三种元行方式，直至人类个体。不同层次系统运行的相互嵌套。每一层次系统三种元运行方式的相互作用、巧妙组合，使社会系统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在复杂多变态的环境中表现出高度的适应性、主动性，具有自组织与学习功能。
2.社会系统运行的熵──信息理论
以熵表示系统内部组织化状态的不确定程度,以最大熵表示熵之最大值。最大熵综合反映了系统内子系统或组元数量（系统规模）、组元差异、系统任务的种类多少与复杂程度（系统的复杂性）。它是系统可能存在的组织化状态等概率出现时的熵。显然，系统有序度提高的充分必要条件是其熵的增长率小于最大熵的增长率。通过对人类改造客观世界的几项基本社会活动的分析，熵一信息理论概括指出，人类成功的社会活动，乃是蕴含信息丰富、高度有序的主体，向有序度较低的被控对象系统输入信息，减少其熵，使其有序度提高从而得到改造的过程。
社会系统三元运行理论与熵一信息理论相互联系。总的说来，三元运行理论提供了社会系统运行理论的基本概念和理论体系，而熵一信息理论则从人类社会化活动的信息实质角度加以概括，并给与一些基本问题的定量描述。
二、社会系统运行的基本图景描述
这里给出的是社会系统运行理论中关于几个重要问题研究的初步结论，这几个问题与改革开放中的政府行为密切相关。
1.规范在社会系统运行中的基础作用
规范是子系统（含个体，下同）竞争与协同矛盾运动的产物，是社会系统中各个子系统相互协同、从而形成统一整体的规则，对规范的认可与遵从，成为划定系统边界的标志，相对于集中控制行为与子系统自主行为，规范是变化较慢、较稳定的因素（慢变量）而且，集中控制行为和子系统自主行为，都要受规范的约束（支配）。因此，按照协同学的观点，规范是描述社会系统组织化状态的序参量。规范使系统中一切成员各循其职，各尽其责，彼此呼应，默契配合，协调有序地工作，从而保证系统良好的运行效果。提高工作效率，规范还为系统的每个成员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可以预测、可以期待的工作环境，从而大大减少完成本职工作所需获取与加工处理的信息量，降低工作难度并提高工作的速度与质量。规范行为的这一特点表明，规范中蕴含着人类关于系统组织化的知识，研究制定、推选并优化规范（规范化）的实质是向系统输入知识（信息）从而使其熵减少，有序度提高的过程。因此，系统运行的规范化程度，表征了该系统利用人类关于组织化方面的知识即文明的程度。
规范行为决定了社会系统运行的某种确定性──统计规律性，子系统（含个体）自主行为造成社会系统运行的局部随机性──对规范决定的统计平均值的偶然性偏差，而集中控制行为则造成系统运行的全局随机性──对规范决定的统计平均值的系统性偏差。这些偶然性和系统性偏差，通常是在当时特定具体环境中采取适应性行为的结果，对维持子系统和系统的正常工作是必要的。当然，当这些偏差持续存在且向同一方向不断增大时，则标志着规范的合理性、科学性、可行性、先进性受到了挑战，预示着规范需要修正或更替。
2.社会系统的稳定机制
运用社会系统三元运行理论，可以对社会系统的稳定机制作出新的分析。社会系统有三级稳定调节机制：第一级是子系统、个体依据规范的自律与他律；第二级由维护规范的专门职能机构调节；第三级依靠集中控制的指令进行调控。第一级是初级调节，亦可称为基础调节。第二、三级为高级调节。一个社会系统保持稳定所实际运用的调节机制级别越低，系统表现出的稳定程度就越高。“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太平盛世，仅靠子系统、个体的自律与他律就能非常有序地运行，这在以求稳定（保江山）为基本目标的封建社会，当权者就可以垂拱而治了。三级调节机制使许多社会系统具有非常强的稳定性。如集中控制行为对系统局部失稳或全局不稳的控制与消除，系统强大的自修复机制，在集中控制作用下系统实现从一个稳态向另一个稳态的相对平稳（不发生大乱）的过渡，等等。
3.社会系统的发展模式
人类社会系统的发展可以概括为三种基本模式：
(1)系统组元数量增加，规模扩大。这是一种外延式发展。如果系统组元的种类不增加，只是其数量增加，通常表现为系统原有功能增强，一般没有新的功能出现。
(2)系统组元种类增加，或组元增加新的品质，或组元品质特性的取值范围扩大。这时系统的复杂性增加，系统最大熵增大。对社会系统，这种情况通常是由于利用了新的科学技术知识，原有组元、子系统发生分化、特异化的结果。该情况下系统不仅表现为原有功能增强，还常常出现新的功能。这是一种内涵扩大式发展。
(3)系统组元之间的联系、即系统的组织化状态（管理体制、组织结构、运行模式）得到改善，或是从一种组织化状态转换成另一种组织化状态。这种情况的最终结果常常是系统的熵减少，有序度提高。这类发展，系统的功能不仅会增强，并可能增加新的功能。这是另一种内涵扩大式发展。
系统发展的三种模式常常同时存在，只是在系统发展的特定阶段，往往有一种模式占主导地位。第一种发展模式通常导致的是系统功能线性增长，第二、三种模式则是非线性增长，经常引出新的功能或原功能量值的飞跃增长。显然，在系统已具有一定规模的情况下，内涵式发展与外延式发展相比较，投入产出效益要高得多。正由于此，世人才将第二种发展模式所依托的科学技术和第三种发展模式所依托的科学管理，喻为现代社会发展的两个车轮。第二种发展模式以子系统、特别是个体的自主行为为基础，其突出特征是子系统、个体的多样化发展。这种发展的内部动力是子系统、个体寻求自身功能的最优化──自身结构、运行、功能与环境的最佳匹配，外部动力则是竞争造成的压力。这种发展的客观效果使得系统外部与内部的各种资源得到更加充分的利用。从熵一信息角度考察，系统发展的这一趋势可以概括为社会系统发展的最大熵最大化原理。在第三种发展模式中，集中控制行为往往起着主导的作用，他代表了人类追求和谐、追求秩序、追求系统整体功能化的理性要求。从熵一信息角度考察，系统发展的这一趋势，可以概括为运行熵最小化原理或有序最大化原理。
4.现代社会系统运行的总体图景
古今中外，各种类型的社会系统，尽管它们千差万别，但其运行中均含有三种元运行方式，它们的运行效果，无论得失、成败、兴亡，均可用三种元运行方式的不同组合来解释。这样，由社会系统运行理论揭示出系统运行的一般规律，可以演绎出现代社会系统运行设计应该遵循的一些基本原则。当这些原则能够构成体系、覆盖社会系统运行的各种基本情况时，该基本原则体系实际上便构成了社会系统运行的较为理想的总体图景，这种理想图景正是切克兰德软系统方法论中要运用的“形式系统模型”②。综上所述，可以概括出三条基本原则：
(1)规范化原则。要求对社会系统的常规性任务和非常规性任务中的常规性内容，以规范形式做出明确具体的规定，不仅规定谁做、做什么，还要尽量明确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以使系统运行在规范的导引、约束和保障下，有关子系统、个体都能按规范确定的模式自动地稳定地运作，集中控制行为只对例外情况进行处理。
(2)子系统、个体自主选择空间极大化原则。子系统、个体的自主行为常常带有盲目性，甚至出现危害其他个体、子系统及系统整体的行为。因此，必须用规范予以约束、限制。但由于子系统、个体的自主行为是社会系统发展的原动力，其多样化发展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基础，所以集中控制、特别是规范，在约束、限制其有害行为的同时，必须给予他们自由发展以充分保障。实践表明，子系统、个体选择空间的大小，既受社会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制约，同时也是社会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发展水平的基本量度。
(3)例外及整合原则。集中控制行为的最基本职能，一是在系统例行工作中处理例外事务，以保障实现由规范确定的正常功能；二是对子系统、个体的多样化发展从系统角度进行整合，主要包括为系统的发展做出规划、计划并组织或指导实施，将系统的组织化发展最终以规范形式固定下来。
上述三个原则为现代社会系统的运行勾画了一个粗线条的轮廓：平时的运行，以规范行为为主，子系统、个体循规范自动地协同，形成高度有序的整体，并由规范维持其稳定性，集中控制仅对例外情况进行处理；系统的发展，以子系统、个体的多样化发展为基础，呈现出生机蓬勃、绚丽多彩的情景，而最终由集中控制的组织化整合作用，实现系统规范的演替及统功能发展的阶跃。
三、改革开放中几个重要问题的运行理论分析
运用社会系统运行理论，对我国旧的管理体制的弊端、改革的基本思路、改革开放中的社会发展模式与社会稳定性做一分析。
1.旧体制存在的弊端分析
关于旧体制存在的弊端，运用三元运行理论可以看出，最根本的缺陷就是规范、尤其是其中以理性为基础的法制不健全，社会各个领域不是依规范运行，而是在集中控制的指挥下运行。这样，集中控制行为得不到应有的约束、限制，子系统、个体的自主行为也得不到应有的保护，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没有保障，甚至缺乏理性的集中控制常常反过来破坏、践踏规范的权威性。解放后我国政治、经济各个领域的几次重大失误，以及国民经济、科技、教育等方面的发展缺乏活力，就是明证。
2.改革的基本思路描述
依据三元运行理论提供的现代社会系统较为理想的运行模式，结合我国体制的现状，可概括出我国现阶段各种体制改革的总的思路是：
(1)建立科学完善的规范体系，确保系统正常稳定运行；
(2)为一切子系统、个体留下多样化发展的广阔空间，并用规范予以保证；
(3)优化并明确集中控制的职能，用规范予以限定和保证。
3.改革开放中的发展模式分析
我国目前进行的经济、政治、科技、教育等领域的改革，都是管理体制、组织机构与运行机制的改革。因此，以改革求发展总体上无疑属于上述第三种发展模式。当然实际出现的情况是多种多样的，但从宏观角度审视，不难看出其中总的梗概：由于原来以集中控制为主，束缚生产力与社会发展的旧的体制的破除，子系统（各地区、部门、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下同）及个体的积极性、创造性较好地调动起来了，依据自身的具体情况及外部条件，借鉴发达国家及国内先发展地区的经验，吸收现代科技成果，新的产业、新的职业、新的就业方式、教育方式、流通方式、经营管理方式、新的组织形式等等，纷纷涌现，社会的复杂性急剧增长。显然，这是第二种发展模式。当然，在改革开放中，许多地区和企事业，从国外引进资金、技术、设备，许多新产业、新的企事业单位，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又主要表现为第一种发展模式。第一、二两种发展模式相互交织、相互促进。社会组织的多样化，新的社会管理问题大量出现，又对组织管理提出了新任务、新要求，需要对这些新事物、新问题进行新的整合，建立新的管理模式，即呼唤第三种发展模式。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改革开放中，我国社会各方面的发展，就其发展道路来讲，是以组织化发展，即第三种模式为先导，导致第一、二种，特别是第二种模式的大发展；三种模式相互派生，相互交织，相互促进；改革的成功最后又以组织发展（第三种模式），即新的体制、组织机构及运行机制的建立，以新的规范体系确立为标志。
4.改革开放的社会稳定性分析
改革开放的十几年，我国社会各方面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同时也保持了社会的基本稳定。但在保持全国大局稳定的情况下，某些地区、部门或单位，亦出现了一些局部失稳现象，其原因既有体制转换中难以避免的客观因素，又有我们工作中的某些失误，而后者又常常与对前者的认识迟滞或认识不清有关。运用社会系统运行理论可以分析得出，下述一些客观因素影响着社会的稳定性。
(1)规范约束变弱。规范是建立社会正常秩序、维护社会稳定的基础性因素。体制改革，说到底是规范的变革。原来的某些规范的合理性受到怀疑或遭到否定，而新的替代规范难以马上建立并完善。这样，以规范为准绳的社会的第一、二级稳定性调节机制必然减弱。这是改革开放中表现出欠稳定的主要原因。
(2)社会复杂性增加，新生事物运行的随机噪动冲击。改革中产生的大量新事物，以及由于西方价值观念、生活方式的涌入，社会难以马上进行合理有效地整合。这样，其运行必然表现出许多盲目性，造成一些混乱。
(3)利益调整带来的冲击。每一种管理体制都代表一种利益（除物质利益外，还包括权力、地位、名誉等精神、文化因素）分配格局。改革开放，体制调整，将使我国的社会、经济、科技等方面获得极大发展，每一个人都将从中获益。但是，不同的地区、部门，不同的社会阶层及个人，获益增长的比例不同，先后有别，甚至某些局部在一段时间内部分人的利益还可能出现负增长。这样必然会出现对某些改革措施的有意识或无意识、公开或隐蔽的不满，并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
(4)少数不法分子的干扰破坏。改革中旧的规范约束变弱，社会稳定性调节机制功能下降，对社会上的一些不道德、甚至非法行为的舆论压力、司法威慑力降低，再加上社会的复杂性增加，真伪、良莠一时难辨，这就使不法分子有机可乘。
四、改革开放中的政府行为
我国的改革，是要实现以计划经济为基础的社会管理体制向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基础的管理体制转。换现以如何保证改革过程中社会的总体稳定与改革的顺利进行为中心议题，谈谈政府的行为。
1.充分发挥政府集中控制功能，强化社会稳定机制
稳定是保证改革健康顺利发展的前提。鉴于改革开放中社会的稳定机制有所减弱，政府应该利用集中控制的权威对社会系统的各级稳定性调节机制予以强化。
(1)针对社会子系统及个体自律、他律变弱的情况，政府必须高度重视舆论的导引作用。对社会的丑恶现象和非法行为，要揭露，要批判，但必须注意防止可能出现的诱发类似行为的负作用。理论分析与实践都表明：人类的自主行为，并由此导致一些子系统的自主行为远不是完全理性的；猎奇、从众、仿效，往往是一些不良甚至犯罪行为的起端；新闻媒介和文艺创作有可能成为一些不道德行为、甚至犯罪方式的传播工具。因此，新闻报道和文化生活必须高奏改革开放与社会主义建设主旋律，对社会丑恶现象进行鞭挞，起到扶正祛邪，树立良好风范的导向作用。
(2)为补偿社会系统第二级稳定调节机制的弱化，应加快立法步伐并大力充实公检法及行政执法队伍。改革中许多不合理的旧法规，应该马上废止，同时应建立新的法规；如果新的法规建立条件尚不成熟，也应以政府的临时决定等形式予以规定，尽量避免出现规范的空白。体制转换中，政府的许多以经济管理机构的集中控制职能将减弱或消失，人员需要大量裁减。但是新的经济体制将大大扩展工商、税务、审计等行政执法部门的职能，兼之体制转换过程中各种违法行为增多，因此这些部门及公检法人员应大大充实。
(3)强化政府直接解决重大社会问题的职能，提高快速处理问题的能力。对各类严重危害社会的犯罪分子能迅速有效地打击，密切关系国计民生的问题能够及时合理地解决，才能增强人们对政府的信赖，增加安全感，从而提高社会的稳定性。
2.关于政治体制改革
社会是一个整体，政治、经济、科技、教育、文化等等都是它的不可缺少的侧面。因此，任何方面改革的深入发展与成功，都依赖于其他各个方面的配套改革。但是在政府控制下的改革，总是先选择一个方面，由这个方面的改革带动其他方面的改革。这样，突破口的选择，以及其他方面改革时机的选择，就成为十分重要的问题。实践证明，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起步，以农村改革为突破口，是非常正确、非常成功的。在经济体制改革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他方面改革的迫切性就提到了议事日程。政治体制改革的滞后，已成为其他方面改革深入发展的制约因素。
我国政治体制深入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加强民主与法制，而加强民主──强化人民行使国家主人的权利──是核心，健全法制是保证。关于政治体制改革，特别是加强民主，许多人有一种误解，认为民主多了，政府、特别是中央政府的权威就会消弱，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这实在是认识上的一大误区！依照三元运行理论，在一定的条件下，政府的集中控制行为与子系统自主行为、规范行为之间，并不是此长彼消的关系，而是相辅相成的。问题解决的关键在于加强人民群众的民主权利，在此问题上主要是对各级政府的监督权。各级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由人民群众和上级共同监督，要胜过单纯或主要由上级监督十倍，旧的体制的束缚造成我们在许多方面落后，现实社会上亦有种种不正之风，特别是一此腐败现象令人深恶痛绝，在这种情况下民主的口子一下开得太大，必然会出现局部的不稳。因此，相对于其他方面的改革，政治体制改革较为敏感，掌握好时机、讲究策略非常重要。
3.正确处理典型与一般的关系，将新的体制与导向政策建立在正确基础上
改革往往首先在少数地区、部门或单位取得经验，而不同的经验可能差异很大。选择什么样的经验进行普遍推广，是个必须慎重考虑的问题。社会中并不是所有的典型经验都具有普遍推广价值，社会系统纷繁复杂，由众多因素决定，什么样的典型──包括相互矛盾的典型──都能找到。每一典型都有其成功的特定的内部与外部条件，每一典型经验，也只有在其适宜的条件下才能推广成功。因此，在社会中作为普遍推广的未必是效果最好的典型，而必须是其内外部条件具有普遍性的典型，才能在最大范围内取得统计意义的成效。
4.关于推行科学化规范化管理
科学技术与科学管理是解放生产力、推动社会发展的两把金钥匙，在我国现时，推广科技成果方面已迈出了较大步伐，效果也愈益明显。相形之下，推广科学管理方面则逊色得多，近几年甚至出现明显滑坡。宏观的管理体制改革，如果没有微观管理的科学化、规范化相配合，必然事倍功半，甚至功亏一篑，应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许多国有企业长期亏损，现代企业制度尚未建立。许多乡镇企业、个体企业，由于不懂得科学管理、规范化管理，③经营的盲目性很大，生产效率低，并常常由于经营管理者内部协调不好而难以维系生存，聚散频繁，造成时间和资源的巨大浪费。因此，政府应该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增大推广科学化、规范化管理的力度，区别不同的科学化、规范化管理方法的适用性、成熟性。有的可试点推行，有的可建议采用，有的甚至可以强制推行。
*本文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编号79270001）成果之一。
注释：
①社会系统运行理论中的规范概念具有最为广泛的含义，一定的人群中为大家普遍接受并受其约束的行为准则与规定，都称为规范。法规、政策、规章制度、技术规程与标准、习俗、伦理道德等，都属于规范。
②Peter Checkland,Systems Thinking,SystemsPractice,Wiley Sons ltd,1981
③规范化管理方法在科学管理理论与实际管理工作之间架起了桥梁，是指导实际管理工作科学化、规范化的理论与方法体系。关于规范化管理，请参阅《管理现代化杂志1993志辑──规范化管理理论与方法志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