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尔巴尼亚”原则与科索沃问题_军事历史论文

“大阿尔巴尼亚”原则与科索沃问题_军事历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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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沃的局势渐趋稳定,但真正的和平并未降临。“科索沃解放军”的继续存在成为科索沃未来走势的变数,科索沃阿族心中根深蒂固的“大阿尔巴尼亚”情结更为科索沃的稳定投下了浓重的阴影。弄清“大阿尔巴尼亚”的来龙去脉有助于我们对科索沃问题的认识。

一、“大阿尔巴尼亚”问题的由来

“大阿尔巴尼亚”主义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征服东南欧,特别是17世纪末欧洲基督教国家反对土耳其的战争具有密切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一直是奥斯曼精神在欧洲扩张的触角。15世纪土耳其征服古塞尔维亚后,科索沃连同整个巴尔干成为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17世纪,众多阿族人皈依伊斯兰教,逐渐成为拥有特殊权力的统治阶级,成为土耳其维护自己统治、镇压欧洲土耳其基督教徒反抗的工具。东方危机(1875—1878年)前,阿族是土耳其常规军队和非正规骑兵部队“歪头巾”(该部队是雇佣兵部队)的先锋,对基督教徒的起义进行了残酷的镇压。

与巴尔干其他民族相比较,阿族的民族主义运动比较晚。1878年,阿族第一个民族主义组织“阿尔巴尼亚同盟”(也称“普里兹伦同盟”)才在普里兹伦成立。它提出的建立“纯阿族联盟”的主张事实上是“大阿尔巴尼亚”主义的滥觞。最初,“阿尔巴尼亚同盟”在土耳其的支持下极力呼吁在前土耳其帝国框架内解决民族问题,反对土耳其帝国统治下的基督教国家的独立运动。

“阿尔巴尼亚同盟”的成立在时间上与解决“东方问题”的柏林会议相一致也并非偶然。俄国为了使“东方问题”的解决有利于己,企图扶植一个大斯拉夫国家或大保加利亚国家,拟议成立的大保加利亚主要包括塞族人、希腊人和土耳其人居住的地方,但俄国的建议在1878年的圣斯蒂芬条约会议上遭到了其他欧洲大国的坚决反对。土耳其在英国外交的支持下,说服各大国相信阿尔巴尼亚人可以充当对抗斯拉夫人威胁的绝好工具。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阿族一直是西欧大国遏制“泛斯拉夫主义”向东南欧扩张的工具,并被看作该地区欧洲化的关键因素。从这种意义上说,“大阿尔巴尼亚”计划是大国巴尔干政策的一部分,直接对抗占人口大多数的巴尔干地区基督教徒的解放运动,主要是土耳其和其他大国针对俄国同样狂妄的“大斯拉夫计划”或“大保加利亚计划”制定的。与这一计划相适应,柏林会议后,非阿族人口被从阿族所称的他们的土地上赶走。1876—1912年,约15万名东正教塞族被迫离开科索沃。阿尔巴尼亚第一届过渡政府伊斯梅尔·凯梅尔·贝·弗洛拉总统高度赞扬阿族暴力驱逐基督教徒斯拉夫人的行为。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结束后(战争中阿族人站到了土耳其一边),1913年召开的伦敦大使级会议划定了新成立的阿尔巴尼亚国的边界。1921年11月,在巴黎召开的大使会议上,各国承认阿尔巴尼亚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在此之前,1920年的国际联盟已经接纳了阿尔巴尼亚)。尽管巴黎大使会议基本上重复了伦敦会议的决议,确定了有关国家的边界,但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王国同阿尔巴尼亚之间边界的最终划分却是在1926年6月26日的佛罗伦萨国际会议上确定的。 阿尔巴尼亚国包括了阿族所在的最大部分。

在巴尔干地区,由于大规模移民造成的民族混居情况特别严重,要将各民族之间的边界划清是不可能的。许多阿族人在18和19世纪就居住到了“古塞尔维亚”,被划在塞尔维亚王国里;另一方面,在大国意志的作用下,数万名塞族东正教徒和穆斯林以及许多希腊人继续生活在新成立的阿尔巴尼亚国家。值得注意的是,大国在划分边界时,并没有将“大阿尔巴尼亚”宣传的阿族地区划归新成立的阿尔巴尼亚国家,随着土耳其帝国的消失而失去了特权的一些阿族政治领导人不愿意接受巴尔干国家之间的新边界,试图分裂这些新国家特别是塞尔维亚和希腊。他们的活动后来得到了法西斯国家特别是意大利的支持。

二、法西斯主义与“大阿尔巴尼亚”运动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法西斯国家首先是意大利,为达到肢解凡尔赛体系下产生的南斯拉夫国家的目的,对“大阿尔巴尼亚”主义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支持。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意大利法西斯直接支持了南斯拉夫阿族恐怖主义组织Kacak的活动,为它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支持, 还协调了克罗地亚和保加利亚法西斯分子与南斯拉夫阿族分离主义分子领导人的活动。1939年4月7日,意大利正式占领并兼并阿尔巴尼亚。意大利法西斯领导人康特·恰诺经常说科索沃和梅托希亚的民族统一运动是插在南斯拉夫脊梁上的一把尖刀,极力支持科索沃和梅托希亚阿族人的分离活动。1939年,阿族民族统一运动的一个筹备机构在罗埃姆成立。意大利对阿族“科索沃委员会”给予了慷慨的资助,并承诺要加快“大阿尔巴尼亚”计划的实现进程。

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不久,“大阿尔巴尼亚”计划也开始付诸实施。科索沃的大部分(除波杜耶沃、武契特特恩和科索夫斯卡—米特罗维察外)以及整个梅托希亚被合并到了法西斯统治的“大阿尔巴尼亚”,格尼拉内、乌罗塞维奇的部分地区、巴西安北部、卡查尼克、维蒂纳、锡里尼奇地区被合并到了新成立的“大保加利亚”。马其顿西部部分领土、泰托沃、戈斯蒂瓦尔、基切沃、德巴尔、斯特鲁加和圣·瑙姆也被合并到“大阿尔巴尼亚”。1941年4 月的维也纳协定规定了“大保加利亚”和“大阿尔巴尼亚”之间的国界。

1941年5月30日, 阿尔巴尼亚傀儡总统穆斯塔法·克罗亚在意大利皇家学院就“大阿尔巴尼亚”的本质和历史起源发表演说。1942年6 月,在访问科索沃和梅托希亚同阿族领导人谈话时,他公开宣称“科索沃的塞族人应该尽快离开,本地所有的塞族人都应被视为殖民者,通过阿尔巴尼亚或意大利政府送到阿尔巴尼亚集中营。塞族殖民者应该被杀掉。”在4年被占领期间, 科索沃和梅托希亚的大量塞族人遭到了“大阿尔巴尼亚”主义的残酷迫害。当地一些阿族人在占领者的庇护下,对塞族人进行了骇人听闻的大规模残暴行动。从1941年4月到1942年8月,阿族人杀害了大约1万名塞族人。 塞族被大规模地从科索沃和梅托希亚赶走,数以万计的阿族人从阿尔巴尼亚迁入(有的历史学家说有10万)。到1942年4月,从梅托希亚和科索沃部分地区出来的6万塞族难民集中到德国统治下的塞尔维亚南部边境地区,这里已成为“大阿尔巴尼亚”领土的一部分。这些事件大大改变了塞尔维亚的民族结构,实际上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共产主义政权下“大阿尔巴尼亚”计划得以继续的最重要前提之一。

意大利法西斯投降后,德国又支持阿族在1943年底成立“普里兹伦第二同盟”。该同盟是在德国军事情报部门的直接支持下成立的,它从成立的那天起,就开始了“收复失地运动”,不断进行针对塞族的恐怖活动,直到1944年3月解散。 一些阿族人还在德国法西斯的支持下成立了臭名昭著的“斯坎德培党卫军”的分支,受命德国占领军,为建立“大阿尔巴尼亚”国继续迫害塞族人,直到这些地区被彻底解放。

三、南共时期“大阿尔巴尼亚”主义的发展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国家建立后,南共认为,可以在社会主义的体制内实现塞阿两族的历史和解,但事实证明这是失败了的,因为地缘政治没有改变,而旧有的领土竞争只不过获得了一个新的意识形态外壳。出于现实政治的需要,铁托必须保持国家的领土完整,作南斯拉夫的继承者。1945年初,科索沃阿族发生反对新政权的起义,这使铁托认识到必须使科索沃继续作为塞尔维亚的一部分,就像二战前那样。然而,作为对阿族的让步,他颁布了一项特别法令,禁止塞族人返回科索沃。作为对马其顿的让步,南共还颁布了一项针对塞族移居马其顿的类似法令。这样,法西斯意大利和德国在二战中占领的后果,以及南共对这些后果的认可实际上使“大阿尔巴尼亚”计划向前迈进了一步,刺激了“大阿尔巴尼亚”主义者。

在这一背景下,科索沃的自治权不断加强:起初它是一个自治地区(1946年),随后成为塞尔维亚共和国内的一个自治省(1963年),最后成为一个只同塞尔维亚有联系的自治省(1974年),获得了其他共和国所拥有的几乎全部权利。

当时,科索沃阿族心目中的理想的民族模式是霍查的斯大林式的少数民族主义,不容忍塞族。阿族从该省的名称中抹去了塞尔维亚标志的“梅托希亚”后,连续发生了一系列塞族人被迫迁出科索沃的事件,他们的土地被分给了从阿尔巴尼亚迁进的阿族人。从二战末期到铁托逝世的1980年,科索沃的阿族人口增加了三倍,没有受到控制的人口增长使这里的年轻人日益增多,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本民族的神化历史和对南斯拉夫的憎恨。1981年,铁托逝世刚一年,阿族便要求建立一个独立的科索沃共和国。

由于南共忽视了阿尔巴尼亚“小民族”的极端民族主义,科索沃民族政府的一切工具(警察、教育、司法系统、文化机构)都掌握在阿族手中。掌权的阿族上层不断煽动阿族的独立情绪,寻找各种借口骚扰、逼走塞族人,准备把这片土地加入将来成立的“大阿尔巴尼亚”。作为塞尔维亚的少数民族,阿族在普里什蒂纳设有自己的科学院,有自己的大学(上课使用阿尔巴尼亚语)等。他们最大限度地利用这种超过所有欧洲国家标准的高度自治结构向阿族人特别是年轻人大肆宣扬和灌输“大阿尔巴尼亚”思想,盲目排外的“大阿尔巴尼亚”主义宣传在1975—1980年期间甚嚣尘上。科索沃和梅托希亚学校所用的教材有20%是从阿尔巴尼亚进口的,特别是社会科学领域的教材。70年代,阿尔巴尼亚学会设计了一系列代替塞尔维亚和斯拉夫名字的名词。80年代初期,科索沃和梅托希亚的阿族人掌握着好几种阿尔巴尼亚语科学杂志和十余种出版物。阿族人没有利用这些出版物宣传民族间的理解、宽容与合作,而是竭力宣扬“大阿尔巴尼亚”主义,煽动种族仇恨。加上西方的煽风点火,阿塞两族间的仇恨日益尖锐,终于在前南解体后酿成一场全面危机。

四、“大阿尔巴尼亚”主义与科索沃未来走向

“大阿尔巴尼亚”主义的核心思想是“所有阿族人生活在一个纯阿族国家”,这种民族主义的浪漫理想在今天再次对巴尔干现存国家间的边界提出质疑,严重危及整个东南欧地区形势的稳定。

目前,“大阿尔巴尼亚”主义的代表者主要是“科索沃解放军”。它曾明确宣称自己追求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大阿尔巴尼亚”国家,这个“大阿尔巴尼亚”在领土上除了阿尔巴尼亚共和国和科索沃之外,还包括南斯拉夫黑山共和国的南端三分之一、马其顿的西半部、以至希腊的马其顿省和伊庇鲁斯省。“科解”代表的“大阿尔巴尼亚”运动,已经构成对黑山国、马其顿和希腊的严重威胁。

令人忧虑的是,南联盟从科索沃撤军后,“科解”非但不肯远离“非军事化”半步,而且变本加厉,来了个“军事化大升级”。尽管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科解”领导人萨奇已经要求部下放下武器,但依他的威信和阿族的性格特征,“科解”似不会主动退出历史舞台,从此销声匿迹。数以千计的“科解”成员及其支持者们扬言,他们为争取独立付出如此高的代价,任何和平协议都不会阻止他们争取独立的决心。

本来,自“大阿尔巴尼亚”运动1982年转入“武装斗争”阶段以来,“科解”及其前身到处搞暗杀、爆炸等恐怖活动,世界多数国家对此多加抨击,美国最初对“科解”的种种行为也心存芥蒂。可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为了达到制服南联盟的目的,转而大力扶植“科解”。以北约国家为首的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科索沃后,对“科解”有尾大不掉、养虎贻患之虑,但是要它“归天及早”,并非易事,为了不开罪“科解”,西方对它采取了姑息和偏袒的立场,使得解除“科解”武装的进程相当缓慢。

如果缴不了“科解”的械,巴尔干必然鸡犬不宁。如果“科解”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或者一个新的组织继承了它的衣钵,继续致力于实现“大阿尔巴尼亚”计划,那么科索沃很有可能陷入旷日持久的恐怖和冲突之中,巴尔干今后也难有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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