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大学图书馆古籍藏书概览(续上期),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南开论文,上期论文,古籍论文,大学图书馆论文,藏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稿本
南开大学图书馆经过多年孜孜矻矻,未曾稍懈地网罗搜求,在不断扩充馆藏刻本古籍规模的同时,也使稿、抄本数量日渐增多。现藏有稿本七十余部,写本四十余部。这些稿、抄本大部分为明清学者所为,不乏具有较高史料价值和版本价值的精萃之作。在所藏稿本中,有些系缮录成帙,但已然付梓者;有些则未付剞劂,而成千古绝唱。后世读者漫游其中,则能强烈感受到前哲先贤励志向学不辞劳苦,以期中华文化传之久远的献身精神。
《疑年录》不分卷,清钱大昕撰,稿本。白棉纸无栏格,半页十行二十字,小字双行,一函一册。卷端题“疑年录”,下题“竹汀居士编”,起自汉郑康成,终清邵二云,著录历史人物生卒年凡三百五十二位。是书首尾页印章叠稠,旧藏于归安姚氏咫进斋,卷末有“归安姚氏拜读一遍”朱字一行。卷中间有批注,不知何人所为。
《疑年录汇编补遗》不分卷,张惟骧撰,稿本。乌丝栏格纸,半页八行字数不等,一函一册。张惟骧字季易,江苏武进人,撰有《疑年录汇编》十六卷、《太史公疑年考》等,于民国年间刊行。据卷前旧藏者天津巢章甫识语,是书系张氏手稿本,其间涂抹勾乙处甚多,殆其未定之稿。
《西圃书目》不分卷,《香雪草堂书目》不分卷,清潘遵祁撰,稿本。绿丝格印稿纸,半页十行,字数不等,一函三册。其中两册版口题“香雪草堂”、“园丛著”,内容大致相同,一册有墨笔圈改涂抹痕迹,另一册端楷书写工整悦目,可知一为草稿本,一为定稿本,皆钤“香雪草堂”朱长方印,依橱著录千余种书籍。另一册卷端题“香雪草堂书目”,书口印“小鳞书屋”,依经史子集著录书目:多为旧抄本,后附有书画目。以上二书皆为潘遵祁家藏书目,未见刊行。潘遵祁字觉夫,自号西圃,藏书楼名“香雪草堂”。江苏吴县人,清同光间进士。潘氏乃吴县望族,至清末共有进士九人,其中潘世恩、潘祖荫皆官至六部尚书,军机大臣上行走,位极尊荣。潘氏家富藏书,遵祁祖父潘世璜与清著名藏书家黄丕烈时相过从,进行藏书观书的活动,故此二种书目如实反映了其家族的藏书情况,对于研究晚清私家藏书的聚散有一定的价值。
《迦陵词》不分卷,清陈维崧撰,稿本。白棉纸无栏格,行数、字数不等,一木匣八册。陈维崧字其年,号迦陵,清康熙间举博学鸿词,官翰林院检讨。平生嗜于诗余,总计填词一千六百余阕,系清代第一大家。馆藏手稿装一木匣内,匣盖刻“先检讨公手书词稿”,“六世从孙宝铭谨藏”字样,内含八册,题签或为“先检讨公手书词稿”,或为“陈检讨词稿”,由朱孝臧、冒广生、郑孝胥、李准等人书写。逐册钤有“陈维崧印”、“其年”朱文方章,首册有清诸生蒋平阶序。词稿多有圈点钩乙,上有吴兰次、史蘧庵、尤悔庵诸家题识。其中一阕词后题:“此数页词稿系西樵所弹,向在广陵,忽焉失去,遍搜箧衍,怅惋久之。已酉冬过东皋何子龙寓,从他处收得,遂以见还。喜逾望外,虽中间颇有残简,然亦顿还旧观矣。书以志之。辛亥六月二日志於大梁署中。其年自记”。此段题识证明词稿乃陈氏随身之物,一向被视若拱壁,什袭珍藏,无疑系陈词之清稿本。
清康熙二十八年(1689)陈维崧之弟陈宗石刊行了《迦陵词全集》三十卷。据馆藏词稿逐页必钤“强善堂主人对讫”长方朱印,又卷十后题记落款为“四弟宗石谨志于强善堂”,可证该词稿乃为《迦陵词全集》之底本。二者相校,可发现仍有数阕词稿未收入刻本,又可看出该词稿除具有较高的文物收藏价值外,还具有校勘研究价值。
《经通》二十六卷,清周悦让撰,稿本。黄栏格刻印纸,半页十行,十七至十九字不等,一函九册。周悦让,生平仕履不详。此书版心下印“佛山祥记造”,各卷首尾钤“孟伯先生写定门人懿荣守藏”朱文长方印,函套题签“周孟伯先生手稿未刻本经通九册”。属未刊行之清稿本。
《蒲城志稿》不分卷,不著撰人,稿本。白棉纸无栏格,半页九行,字数不等,一函一册。蒲城位于陕西省渭南地区,该志卷目列星野、县境、历代异名、山川、古迹、祥异、秩官、人物、节烈、艺文等。眉端有批注,不知出于何人之手。书为清法式善旧藏,钤“诗龛居士”印。据《全国地方志联合目录》著录,此志仅我馆收藏。
《独善堂文集》八卷,清王大经撰,稿本。刻印赭石栏路,半页十行二十一字,正楷书写,一函四册。王大经字伦表,号石袍,江苏东台人。由明入清,屡荐不起,隐居讲学。著有《周易释笺》、《毛诗备考》等,皆亡佚。此文集为硕果仅存者,板心上端印“王石袍文集”,下印“春晖堂藏板”。据孙殿起《贩书偶记》著录:“《独善堂文集》八卷,东台王大经撰,嘉庆丁丑(二十二年,1817)春晖堂刊”,则此本应系春晖堂刊行所据之底本。
《 松花轩杂记》一卷,王国维撰,稿本。朱丝栏格稿纸,半页八行二十二字,一函一册。版口上端印“状元及第”,下端印“书业堂”,逐页钤有“王国维印”朱文方章。王国维系近代国学大师,精于金石甲骨。该书内容主要系其早年信稿及集录的书札辞句。
馆藏稿本中还包括清代书画家吴历《泻忧集》、何绍基《构山使蜀日记》、民国大总统徐世昌《水竹村人诗稿》等,皆具有较高的艺术收藏价值。
馆藏写本除自清大内散出的“四库全书”底本数种外,尚有手写经文多种。其中清人陶汝鼐手写《金刚经》一通堪值一提。陶汝鼐字仲调,号密庵,湖南宁乡人。明崇桢举人,官检讨,精诗文书画,有楚陶三绝之称。明亡剃发为僧,号忍头陀。清顺治十年(1656)被系入狱,于狱中手写《金刚经》文三部。馆藏即其中之一,系经折装六十四开,半页四行十五字,正楷书写,首页钤“陶汝鼐印”、“密庵”朱印,末页钤“陶汝鼐印”、“髯僧”方印,后有顺治十一年(1657)陶氏跋文一则:“金刚般若于法最胜,平常书十数册。去年被系,早夜持大悲咒痛自忏悔,未尝作贪怖状,而窘束,或不可堪。因思金刚经独提忍辱义,欲向法忍安心,间用乱后支扉板偻析书之,得三部,此其小帙也。……”(该跋后收入陶汝鼐《荣木斋文集》卷九)。经书原为清何庆涵所藏,后有其道光己酉(1849)及光绪己丑(1889)题识,称陶氏“狱中写经三部,其二部未知有无题记,而此册字小且精,当是先生心赏之迹,故欣然加墨并发明忍辱之旨云”。陶氏传世之作多为行草,此则精楷数千字无一懈笔,至今已逾三百余年且完璧无恙,墨光如漆,实乃珍品。
抄本
抄书是中国古代学者的优良传统之一,即使是唐宋以后刻版书成为传播知识的主要载体,仍有一些罕传古帙通过辗转传抄而得以传世,或劫后幸存,复壁深藏的史料得以重见天日。南开大学图书馆藏有明清抄本三百余部,这些抄本或无刻本行世,或可补校刻本之衍讹,或出自名家所抄,内容丰富,缮写精致,同样凝聚着前辈学者的心血。下面择其数种加以介绍。
《封氏见闻记》十卷,唐封演撰,明纯白斋抄本。乌丝栏格印纸,半页十行二十四字,白口,四周单边,版口下刻“纯白斋”,一函一册。此种抄本全国仅此一部,旧为独山莫氏、吴江徐虹亭及秦更年递藏,首页钤:“购此书甚不易,愿子孙勿轻弃”、“菊庄徐氏藏书”、“莫棠字楚生”、“独山莫氏铜井文房藏书印”、“秦更年印”、“蔓菁”等印章。卷末有清康熙三十八年(1699)徐釚识语和秦更年跋文。秦跋称:“《封氏见闻记》十卷,纯白斋写本,吴江徐虹亭编修菊庄旧藏。余取校卢刻雅雨堂丛书本,卷二石经条补百六十四字,卷三制科条补二十二字,铨曹条补六字,卷四尊号条补二十五字,露布条补八字,卷五烧尾条补十九字,图画条补二十四字,此外足补正一、二字者尚多”。该书原无刻本,清乾隆间卢见曾雅雨堂始刊刻行世,秦更年据此抄本校其刻本,计补二百九十八字,正误六十字,删衍六字,足见旧抄之精善。
《渚宫旧事》五卷,唐余知古撰。我馆藏有二部抄本。一部为明抄本,白棉纸无栏格,半页十二行二十四字,小字双行,一函一册。另一部为清初抄本,白棉纸无栏格,半页九行二十字,小字双行,一函一册。明抄为明晋藩藏本,卷端钤“晋府图书”朱文方印,后归清名家多人递藏,钤“范承谟印”、“结一庐藏书印”、“朱氏潜朱堂藏书”、“独山莫氏铜井文房藏书印”、“莫棠字楚生印”、“子清所藏秘笈”朱文印章,“谦牧堂藏书印”、“谦牧堂书画章”、“揆叔之印”、“徐元梦印”、“汉阳叶名澧润臣甫印”、“仁和朱”、“秦更年印”白文方印。清抄本经朱彝尊、莫棠、秦更年递藏,卷端钤“朱彝尊印”、“竹诧”、“莫棠岭外所藏”、“秦蔓菁”等印章,卷末有澄花馆主人及秦更年跋文。秦跋称,是书向无刻本,各家著录率皆抄帙,迄清嘉庆间始由孙星衍刻入《平津馆丛书》。孙刻之底本与清抄本略相近,而晋藩明抄“其佳处则胜于它本远处”。秦氏据明抄校清抄本,凡改正四十六字,补脱一百一十九字,又补卷一“孙叔敖为令尹”条双行夹注二十七字,删衍五字。晋藩本有补遗九条,孙星衍刊本言纪昀校为补遗一卷,录入《四库全书》,而不知旧抄本已有之。此亦足证旧抄之佳胜。
《五葺志随笔》八卷,清吴履震编,清道光间抄本。刻印绿丝栏格,半页十行二十二字,黑口,左右双边。版心下印“怀旧楼抄本”,一函八册。“五葺”即江苏松江旧称。此书杂记明代松江地方人物的嘉言懿行,向无刻本。此抄本为潘承弼旧藏,卷端及尾页钤“景郑藏本”、“景郑潘氏读书记”朱印,另有跋文一则,称“此书流传甚稀,尤多晚明故实,可补史乘之遗”。整部书以正楷书写,绳头细字,双行夹写,无一苟笔。其干净如新,墨润如脂,令人爱不释手。
《巴西文集》不分卷,元邓文元撰,清鲍氏知不足斋抄本。刻印乌丝栏格,半页十行二十字,黑口,左右双边,一函六册。邓文元,字善之,寓居浙江钱塘,由宋入元。是书目录及卷端钤“遗稿天留”、“知不足斋钞传秘册”刻章。前有鲍廷博于清乾隆四十年(1775)题记一则,言“前借抄振绮堂汪氏所藏《巴西文集》,顷又见新仓带经楼本计有八十余篇,始悉汪氏藏本未称完善,尚有缺憾。今托友人重借带经楼本付手民补录,庶后之庋藏家,得窥全豹,岂非快事”。由此知此本始抄自振绮堂汪宪,又以带经楼本增补,洵为完备之本。
《渑水燕谈录》十卷,宋王辟之撰,清初抄本。乌丝栏格,半页九行十八字,黑口,四周单边,一函四册。卷首有“白堤钱听默经眼”朱印,卷八钤“有竹居”、“篁村”、“天质”等印章,前有傅增湘、秦更年题跋各一则。据秦跋,清任文田《有竹居集》卷十二有《跋渑水燕谈录》,称书出自商邱宋荦所藏景宋抄本,系昆山李筠手录相赠。查此本钤“有竹居”及“篁村”(李筠字篁村)印,应即任氏旧藏之本。钱听默系近代江南书商,熟于目录版本之学,遇有佳椠名本则以经眼记之,与之同时代的藏书家黄丕烈、顾广圻等人皆盛称之。此本首尾完具,出于诸本之上,傅增湘跋称“必有胜异之处也”。
《威凤堂全集》三十六卷,附《革命纪闻》一卷,清陆圻撰,清抄本。刻印乌丝栏格,半页十行二十二字,白口,四周单边。三函三十六册。陆圻字丽京,浙江钱塘人。清顺治贡生,早负诗名,为西泠十子之冠。受庄廷史案而株连,事白后入武当为道士。文集分为论部、记部、俪语部、祭文部、诗部,正楷书写,流传较罕。据谢国桢《增订晚明史籍考》著录中国科学院藏有清初刻本,馆藏抄本较其卷帙为多,且“内有涉及明季史事者颇繁,为考史者所必征”。特别是研究明史者不可不读。
《法帖刊物》二卷,宋黄伯思撰,清抄本。乌丝栏格,半页十行二十一字,白口,四周双边,一函一册。版口写《法帖刊物》目录、卷名。书为结一庐朱氏故物,后先后归独山莫氏、秦更年收藏,卷首钤“结一庐藏书印”、“独山莫氏铜井寄庐书记”、“独山莫氏铜井文房藏书印”、“秦更年”等印章。清著名校勘学家卢文弨曾据宋本作校,校注以朱笔批眉栏之上,卷端钤“武林卢文弨手校”朱文长方印。秦更年题跋云:“郋园(叶德辉)昔尝语余:名人手写手校本视宋刊尤可贵。余服其言,搜求弥力。抱经先生手校本余仅得二种。《宝刻类编》及此书是也,皆结一庐旧物”。跋中所提经卢手校之《宝刻类编》,今亦归我馆插架。
《于湖长短句四卷补遗一卷附蒲江词稿》,宋张孝祥撰,武进董氏诵芬室校宋抄本。蓝丝栏格,半页九行二十一字,白口,四周单边。版心下印“诵芬室藏书”。各卷前钤“仁和吴氏双照楼藏书”、“甘”、“吴昌绶”、“伯宛”、“双照楼校刊宋金元人词记”、“伯宛校勘”诸印章,卷首钤“诵芬室传钞秘籍”、“董氏秘笈”朱白文印。据卷末识语,缘双照楼主人吴氏欲搜刻宋元名家词集,向诵芬室函索校定“于湖长短句”,并过录“蒲江词”。诸卷眉栏上端有董康及朱祖谋朱墨校字,未有跋语数则。董康跋“于湖著作当以是本最为完备矣”。
《铁网珊瑚》不分卷,明朱存理撰,清季沧苇抄本。白棉纸无栏格,半页八行二十四字,两函十册。诸册首尾皆钤“季沧苇藏书印”、“振斋藏书”印章。该书不列卷目,所载法书名画,自汉魏及明代共计一百三十余种,其中历代题跋甚多。前有季沧苇“铁网珊瑚小引”言书“得于虞山钱牧斋家录藏,诚为秘笈,分为十册,藏之筐箧”。此书不见刻本行世,各家所藏皆为传抄本。我馆除此本外,还藏有另一部抄本,二者相较,岐异之处甚多。
《武林旧事》十卷,宋周密撰,明抄本。白棉纸无栏格,半页十行二十字,一函两册。卷端钤“独山莫祥芝图书记”、“莫氏秘笈”、“汪士钟读书记”、“赵烈文读书记”、“白堤钱听默经眼”、“曾在秦婴暗处”等印章。该书旧归清钱曾,即钱曾《读书敏求记》著录之本。钱曾系钱谦益族孙,绛云楼烬余大都归其收。首页“《武林旧事》序”即钱曾手迹,黄丕烈《荛圃题跋》曾记此事。天津周叔韬先生生前欲睹此本,惜未能如愿。
据全国善本书目编委会鉴定,馆藏抄本属独一无二的还有元释法注撰、明钞本、清王懿荣校《周此山先生诗集》,元苏天爵撰、清初抄《滋溪文稿》,明李麟撰、清抄本《心斋稿》,明刘逴撰、清抄本《石孔山人集略》,清校勘考据学家洪亮吉之子洪符孙撰、清抄本《齐云山文集》,清杨宾撰《杨大瓢杂文残稿》,清杨凤苞撰、清同治间凌霞手抄并跋《采兰簃文集》等。出自名家所抄的有乾隆间黄氏醉经楼抄《肯繁露》等。另外馆藏有清初墨、朱、黄、蓝、赭五色抄本《九宫大成总目》,色彩明艳,怡情娱目。这些罕帙秘籍经过数百年辗转流传,最终化私为公,得到精心的爱护与保管,也算不负传抄者了。
批校题识本
批点校勘也是自古至今历代学者的优良传统,他们每每对于藏书手披目览,校点批跋,留给后世鲜为人见的珍贵资料。南开大学图书馆所藏古籍中,可以查到的批校题识者有钱陆灿、汪由敦、钱曾、惠栋、阎若璩、鲍廷博、林佶、卢文弨、何焯、王鸣盛、杭世骏、汪士钟、王芑孙、曾国藩、缪荃孙、崇恩、王懿荣、凌霞、傅以礼、罗振玉、叶德辉、傅增湘、秦更年、郑振铎、周一良等数十人。名家批校,或纠缪补阙,或指点迷津,或发其感慨,题跋多述书籍流传端绪,使后人从中受益。
《汉史亿》二卷,清孙廷铨撰,清康熙间刊本。该书旧为清考据学家阎若璩所藏,首页至第二页眉栏有墨笔题识二则。其一云:“康熙庚午春二月中旬自京师归途中,携赵公谷所赠《汉史亿》二卷,读之至终,亦近日之佳书也”。其二云:“越四年癸酉冬十月下旬复阅一遍。母后临朝称制战国已有,如秦宣太后、齐君王后皆是,不自汉高后始。常诞即书凌云殿,榜下则戒子孙绝此楷法,著之家令,非梁鹄也。此二条误,当正”。二则题识之间钤有“阎若璩印”白文方章。阎氏以其广博的学识,纠正原书史实之误,实为嘉惠后学之举。
《唐四家诗》不分卷,清王立名编,清康熙三十四年刊本。该书旧归清著名考据学家王鸣盛插架,各册钤“王鸣盛”、“凤喈”印。书中以朱笔批点之处甚多,如于“王右丞诗集”中题“恶语最坏诗格”、“恶不可耐”等。卷末有跋文云:“作诗超绝,留于性情山水二者,求之最害事。是学词博赡,才力雄独,而荤钝堕入庸浊,一经见黑风吹,落鬼国矣。唐一代之诗惟王孟韦柳四家最超,剥肤而见骨,得鱼而忘筌,舍筏而登岸,庖丁解牛,轮扁斫轮,四家之谓。作诗未到此境,终无妙语神解,乃知才豪气猛,诗之大害耳。鸣盛识”。抒发了学者对古诗的见地。
《文选》六十卷,梁萧统辑,唐李善注,清乾隆三十七年刊本。该书一木匣二函十二册。木匣盖刻“曾文正公手批文选晚喜庐藏”,目录后有清湘军首领曾国藩题识:“壬子岁讳里居,束装不读几两月矣。偶检文选,尽十日之功而评议之以勖温弟。国藩识”。全书逐页正文有圈点,眉栏有批语,或阐释其文寓意,或就前人批点抒发己见,少则一条,多者数条。如《西都赋》批“此赋略分三段,首述形势,次田里之饶,中言宫室之富,末言数游之乐,皆从‘眩曜’二字铺排而来”。《西京赋》批:“何(焯)云前后左右叙法变化提纲契领,下面许多地方已包举其中”。卷四末有题识一则:“方伯海曰:凡作文有平衍处必有结构处,平衍以疏其叶,结构以扬其华。一味平衍,气必剽而不留;一味结构,气必抑而不扬,赋中微引草木鱼鸟前皆平衍,后必以数语为结构,有此结构,前平衍处便都见精彩。古人诗文词赋佳处无所不悉,本此法,所云有写处必有做处,有做处必有写处也。于此偶及,便不难登作者之堂”。全书批点题识有数百处之多,为研究曾国藩这位清朝的中兴重臣增加了新史料。
《群雅集》四卷,清鲁超等辑,清康熙二十六年刊本。该书旧日的主人为原文化部副部长郑振铎。卷末有其题记:“此是以古诗赋试士之集,已开学海之先河。集中作者后有抗清而死者,故此本传世甚少。去冬南下,在上海晤徐森玉,以此书及彩印本《金鱼图谱》见贻。余广为收各代及地方总集,又正写古版画史略,得此二书为之狂喜。将何以报之乎?一九五七年一月十六日灯下郑西谛记。时夜静无声,明月照积雪下,清光冷隽射骨”。经查阅,此题识已收入《西谛题跋》一书。郑氏在飞机失事遇难后,所藏十万册古书已全部由家属捐赠北京图书馆,不知何故是书流落书肆,使我馆有幸又收得一名家题识本。
在众多名家批识本中,还有一部虽刻印较晚,却非常难得之书,这就是英赫胥黎著,近人严复译《天演论》的初刻校样本。是书二卷,一函一册,系清光绪间沔阳卢氏慎始基斋所刻,作为《慎始基斋丛书》之一种。前有“译天演论自序”,序尾钤“严复”、“尊疑堂”印章,书中有严氏以朱、墨笔校改多处,上卷各篇名皆由原“悬疏”改为导言,且增加了副标题:察变、广疑、趋异等,与现今通行的《天演论》篇名相符。卷末有“光绪戊戌四月廿日校讫”“通上下卷共校三百字”朱笔字二行,亦严氏所写。书系慎始基斋主人卢弼赠予南开大学图书馆,首页钤“沔阳卢氏”朱文方印。
一九八六年我馆编辑印行了《南开大学图书馆馆藏古籍善本书目》一书,基本上完整准确地揭示了馆藏善本的概貌,极大地便利了全校广大师生的研究使用。
其它
南开大学图书馆在重点网罗中国古籍的同时,也注意广为搜求各类特种文献,如清太平天国颁发的完粮凭照原件,满汉文皇室诰命原件,潘祖荫、陈介祺手藏的金石拓片,李盛铎等旧存的彝鼎款识,用僧伽罗文书写的贝叶经等。其中存量较丰的是一批近代名人书札。天津由于地理位置靠近北京,在清末民初间社会急剧动荡时期,不少清室遗老,政客商贾寓居天津租界,因而留下大量墨迹。馆藏信札主人包括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盛宣怀、翁同和、于式枚、梁鼎芬、端方、申葆亨、陆铭勋、张謇、熊希龄、费令慈、伍廷芳、袁世凯、严修、汪昉、许宗衡以及潘祖荫、王懿荣、林纾、何绍基等人。这些信札中颇有当时政局的史料,尚待进一步认真整理。
南开大学图书馆古籍特藏部现有工作人员五人,负责管理全部普通古籍、善本及特藏。并辟有阅览室,为全校师生提供查阅古籍特藏服务。馆里现着手逐批将馆藏善本拍摄成缩微胶卷,以期更好地保存祖国珍贵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