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组织演进的两种路径选择——企业集团化与企业集群化比较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两种论文,企业论文,集群论文,化与论文,企业集团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问题的提出及文献回顾
20世纪中后期，在新科技革命和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企业组织出现了从单体企业组织向中间性组织演进的趋势，主要呈现出两种不同的路径，即以追求资本扩张、资源外部诉求为主的企业集团化路径和以强调资本集聚、资源内敛的企业集群化路径。
企业集团代表一种“推力”，其战略旨在对外扩张，实现规模化与跨国经营；而企业集群则代表一种“拉力”，其目标在于聚合全国乃至全球的资源与要素，两种力量的结合与否以及结合程度如何，直接影响到区域经济增长的绩效。
从当前理论发展来看，对二者关系的研究首先萌芽于威廉姆斯的中间性组织理论，“在以完全竞争市场和一体化企业为两端、中间性体制组织介于其间的交易体制组织系列上，分布是两极分化的。”[1]他认为，在向市场逐渐递进的层级组织中存在多种多样的过渡形态，他称其为中间性体制组织，并从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和交易频率等三维视角对其效率进行了分析，但他只是认识到存在两种中间性治理结构，并没有使用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概念，也没有对二者具体特征以及演进共生关系进行分析。
此后在威廉姆森中间性组织理论的基础上，对企业集团化与企业集群化关系的研究主要沿着下列脉络进行：
首先，从横向角度比较了两种企业组织形式在概念、性质、特征等方面的异同。仇保兴（1999）在对小企业集群的研究中，初步比较了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异同点，但只是表面的一种概念的区分而已，并没有进行深入分析。刘巨钦和李大元（2004）在威廉姆森中间性组织理论的基础上将中间性组织分为企业集群、战略联盟、虚拟企业以及企业集团四种类型，并从含义、产生基础、运行机制、竞争优势与适用范围等方面比较系统地分析和比较了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共同点和不同点。[2]但是其分析只是从横向角度对二者关系进行了比较，而对于二者由演进到共生的原因及其互动关系却没有论述。
其次，部分学者认识到了二者存在互动关系，但是还没有形成对二者辨证关系的全面认识，对二者互动共生的原因认识不清。罗国勋与汪少华（2000）在分析小企业集群发展模式时指出，依托集团的小企业集群借助企业集团的整体功能，可以优化资源配置、加速技术进步、促进产品结构调整，加速企业成长。[3]赖小琼和程宏（2001）在分析中小企业集群时，认为大企业处于整个集群的支配地位，小企业集群处于外围或下属，依托企业集团实现本企业的生存和发展。[4]他们充分认识到了在企业集群系统，企业集团开始发挥重要作用，形成二者互动的发展模式，但是没有认识到由于受企业集群灵活化生产的影响，企业集团系统也会发生重大调整。杜龙政、刘友金和张玺（2005）在分析产业集聚时，区分了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两种类型，并引入行为生态学和演化经济学的基本分析方法，对企业集团和企业集群二者互动发展的关系进行了研究。[5]高峰（2006）分析了服务经济下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演进与互动发展，并结合全球价值链提出了全球服务经济下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互动发展的路径。[6]他们只是从纵向角度指出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存在互动关系，但是却没有分析二者的横向关系以及影响二者演进共生的原因。杜龙政、熊妮（2008）认识到了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之间的对立统一关系，但是由于其目的在于分析集群创新问题，对二者关系着墨不多。[7]
再次，一些学者在研究大企业与中小企业间关系时，实际上已经对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关系进行了研究，但是并没有使用确切的概念，如人们经常谈到的分包制，实际上就体现了二者的关系。孙川（2006）在研究日本中小企业与大企业关系时，区分了两种类型的企业关系：水平系列的企业集团关系与垂直系列的下包关系，后者实际上是大企业集团与小企业集群的结合体。[8]
综上所述，对于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二者关系的研究还相当零散与薄弱，对二者的研究更多的是做单线分析，还缺乏结合的视角，即使有人初步探讨了二者的关系，但是还明显不够。而且从实践上看，各级政府在制定相关经济政策时，只是单兵作战，要么推行大企业集团战略，要么实施中小企业集群政策，缺乏将二者结合起来，实施“水陆空”多兵种作战的思维，不仅不利于企业集团的发展，而且也不利于中小企业集群的发展。
由此可见，对二者开展比较分析，不仅有利于加深对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理论认识，而且有利于促进二者在实践层面的健康发展，为各级政府制定相关经济政策提供借鉴。
二、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同质性分析
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都是由众多企业组成的复合经济组织，具有共同的本质属性。
（一）从组织特性上看，二者都是中间性组织，本质上是相同的
由威廉姆森的“中间性体制组织”理论可知，企业集团和企业集群都是介于企业与市场之间的一种制度性安排，糅合了层级组织权威机制的有计划性和市场价格机制的竞争性的优点，是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和企业这只“看得见的手”按照不同排列方式构成的网络化组织。它们摆脱了企业内部资源专用的局限性，通过一定的联系纽带形成对企业外部资源的共享，极大地拓展了企业可利用资源的覆盖面。企业通过多样化的联系和交互式的合作，形成一种互补关系，大大提高了经济效率，促进了分工和专业化的发展，降低了交易成本和生产成本，优化了资源配置。所以，它们都属于中间性组织，没有质的区别。
（二）从内部企业间关系来看，都存在广泛的竞合关系
企业集团虽然存在行政协调部门，但其内部的企业大多是独立的法人实体，有其独立的企业利益，它不可能无偿地将其利益转移给企业集团的其他企业，集团内各企业间仍然遵循一种市场交易规则，与集团外的企业一样公平交易、平等竞争，但是由于它是集团内的一员，必须要遵循集团的战略目标，围绕此目标企业间展开协作，共同生产和经营。而企业集群是一种非正式组织，企业间的交易主要通过市场进行，在市场中都是平等的主体，都要遵从市场规则，但是由于企业集群给群内企业带来了各种健全的配套服务和基础设施，降低了生产成本。为了维持这种优势，企业间必然会相互合作，通过组建行业协会等，来共同维护企业集群的良性发展，形成一种良好的协作机制。
（三）从经济性上看，二者都呈现出较强的四大经济效应
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都具有获得四大经济效应的作用，包括外部规模经济、外部范围经济、速度经济和联结经济。外部规模经济是指企业之间由于地理集聚或联系加强实现规模经济，使学习经验曲线中的生产成本处于或接近最低状态。外部范围经济是指通过企业数量增多、生产范围扩大，以垂直联系获得与供应商、客户之间的业务联系，以水平联系控制分包商的产品质量等。[9]速度经济是指依靠加速交易过程而得到的流通成本的节约。联结经济是通过信息网络将众多的市场主体相联结，建立新型的竞争协同关系，创造出既不同于规模经济又不同于范围经济的新经济效应，这种效应能带来低成本和乘数效应。企业依靠自身资源的积累来获得上述四大经济效应是极其困难的，而通过集群化或集团化的方法，在不同企业之间通过技术、产品、资金或市场等环节上的分工、合作、交流或授权，则能实现上述效应，提高企业自身及整体实力。
（四）从发展机制上看，二者都具有自组织性和自我强化机制，都是动力机制和平衡机制的糅合体
首先，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形成经历了长时间的市场演化，其一经形成就在内部形成了一个复杂的有机系统。各个组成部分相互合作，协调运作，在内部产生了一种良好的自我强化机制，它能更好地适应外部复杂多变的生存环境，呈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其次，任何事物的发展必须要具备两个基本因子，一是动力机制，它是推动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缺少此机制，事物的发展将寸步难行。二是平衡机制，它是协调事物发展的杠杆，没有此机制，事物的发展就像失去平衡的火车，即使具备了动力，也将寸步难行，所以事物的发展必须将两者糅合在一起。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作为一种复合经济组织，其动力机制在于内部企业的企业家精神，是这种逐利的欲望推动着企业集团和企业集群不断向前发展。此外，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由众多的子企业和子系统构成，能否促进众多企业的协调发展，影响到发展的大局，而企业集团内部的协调部门和企业集群的行会等中介组织以及外部的社会系统和经济系统都成为影响其发展的平衡系统。企业集团和企业集群只有把二者结合在一起才能实现平衡与发展。
三、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异质性分析
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不仅存在同质性，而且还存在许多异质性，它们是两种不同的企业组织演进路径。
（一）企业组织形式不同
首先，对空间区位和产业关联性的要求不同。企业集团不要求企业在一定地域集聚，与之相反，其战略在于生产和销售的分散化，在于对外扩张，在各个地区建立分部或分厂，控制当地市场，获取高额利润。集团内部企业由于实力雄厚，经常涉及不同的产业或行业进行多元化生产，以分享多行业的利润，分散企业风险。而企业集群强调地域关联和产业关联，群内企业要求在特定地域内实现较强的集聚，由此形成正的外部经济效应，克服单体企业无法应对市场竞争的风险。其一旦形成就对某一地域产生了根植性，它无法搬迁或复制，其最大优势就在于区域集聚带来的生产成本的降低以及群内各种配套服务的健全。此外，群内企业的生产活动存在很大的关联性，大多从事某一行业或相关行业，形成众多企业从事同一生产的图景。由此也形成了一种现象，即企业集团在各个地区和行业遍地开花，而企业集群却是星罗棋布，在某一行业多是一枝独秀，难有匹敌者。
其次，内部联结纽带和组织结构上的差异。企业集团往往是以资本或其他契约方式为联结纽带，内部企业间相互持股，联系紧密，形成多层次的内部组织结构，共同抵御市场的风险。而企业集群内的企业主要靠信任和承诺等非契约性方式联系，企业间体现出一种市场化关系，相互间联系较松散，缺乏共同的、固定的层次组织结构。
（二）组建方式不同
首先，组建模式不同。企业集团的组建可以通过三种方式：一是通过成熟的、规范的市场（主要是资本市场）运作组建；二是通过政府的指令、撮合组建；三是由政府引导、协调，通过市场运作组建。它多是市场与政府两只手协作的结果。而企业集群的形成方式主要有下列几种：由大企业改造或分拆而成（如克罗地亚大型造船厂的改造）；以中介服务机构为主体组织（如中国台湾民间标会对中小企业的资金融通），以大制造企业为核心，通过分包制度形成（如日本的家电企业集群）；以大学、科研机构与企业间协同作用形成（如美国的“硅谷”）；以家族关系和共同的文化背景为基础而形成（如温州模式）；由跨国公司对外投资形成（如美国电子通讯公司在新加坡、马来西亚投资而形成的电子元件集群）。[10]可见企业集群组建模式较企业集团更广泛。
其次，政府在其形成过程中的作用与角色不同。与企业集群的形成相比，企业集团的形成与政府的大力支持有着莫大的关系。企业集团代表了一种强势经济，实现了大企业间的强强联合，对于提高国家经济实力贡献明显。所以在企业集团的形成过程中政府的作用突出，有的企业集团是在政府的直接干预下形成的，如：中国石化集团、中国石油集团。在发展的中后期，政府仍是影响企业集团的一个重要因子。而企业集群大多以中小企业为主，单体企业的实力有限，它主要是依靠市场自发形成的，甚至在其初期形成阶段，政府还起着阻碍作用，如温州民营企业集群，由于早期受传统计划经济的影响，其形成经受了政府与社会舆论的歧视与压力。在集群发展的中后期，政府开始重视集群的发展，但是集群政策的基本理念应定位于市场增进，为集群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而不是直接的行政干预。
（三）竞争优势不同
首先，比较优势与比较劣势不同。作为中间性组织，企业集团和企业集群一方面降低了组织成本；另一方面又降低了市场交易成本，具有两方面的优势。但是由于两种优势在中间性组织内的排列方式不同，企业集团和企业集群呈现出不同的竞争优势。企业集团由于较靠近层级组织一边，其最大比较优势在于企业的准一体化引起的交易费用的降低，通过集团的整体力量可以对抗纷繁复杂的市场环境，其组织性特征使其具备了企业集群所不具备的竞争优势，而灵活性不足则是其比较劣势。而企业集群较靠近市场组织一端，其最大优势就在于因集聚带来的正外部性效应，使集聚体内的企业能更好地应对多变的市场环境。但是组织协调不足则会使企业间竞争过度，造成资源浪费与集群的衰落。
其次，竞争领域与适用范围不同。企业集团内部企业实力庞大，大多参与规模经济要求较高的上游产业，易于在重化工业等技术密集型行业形成企业集团，是大企业发展的理想模式。关乎国家命脉的垄断性行业天生就是企业集团的栖息地，一些垄断性不强的行业，在后天的发展中也出现了向企业集团的集中，而竞争性很强的行业也会在激烈的竞争中崛起一批实力强大的企业集团。与企业集团不同，企业集群主要优势在于集聚经济、资源共享、易于创新、专业化分工，是小企业理想的发展模式。由于内部企业的规模和实力有限，它们主要参与一些竞争性强的领域与劳动力密集型的行业，易于在纺织、零部件加工等下游产业形成中小企业集群。
（四）运行机制不同
首先，运行主体不同。企业集团由于自身结构的特殊性，其内部运作机制主要是层级组织权威机制的有计划性，其行为主体主要是集团的核心企业，处于非紧密层的企业要围绕核心企业展开活动，受核心企业意志或战略的支配。而企业集群带有更多的市场的烙印，其运行也主要依赖市场机制。集群内的企业不存在严密的垂直联系，都是独立的法人实体，所以企业集群的运行主体是群内所有企业。
其次，监督机制不同。企业集团一般设立专门的协调机构协调各层级的关系，促进信息的交流与传递，有强有力的监督控制机制，监督效果比较好。而企业集群由于没有很紧密的联系纽带，其监督机制较为薄弱，往往借助于中介、群内企业的自发监督，监督效果比较差，监督成本比较大，因而集群企业的非集群行为往往比较突出。
再次，企业发展与经营中采用策略的统一性程度不同。在企业集团内部，成员企业之间多是通过相互参股或优势资源相互渗透形成利益的关联性和企业文化的凝聚力，其经营战略和目标具有统一性。而集群内企业的经营目标基本上是由市场机制这只“无形之手”所引导，很难有统一的经营战略和目标。
理解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关系必须坚持同质性与异质性的统一。从本质上来看，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都是中间性组织，具有共同的本质属性，同时它们又具有各自不同的组织特性。夸大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对立性，认为二者风马牛不相及，不仅不利于理论的发展，还会对实践产生负面影响；而夸大二者统一性，忽视二者的异质性，也是不对的。
四、企业集团化与企业集群化由演进到共生的原因分析
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对立性决定了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之间彼此矛盾，引起一种张力或离心力，使二者沿着自己的发展轨道做单行模式演进，由此驱动二者的组织边界不断变动，力量对比经常处于失衡状态，或者是企业集团的发展压倒中小企业集群的发展，或者中小企业集群的发展淹没了企业集团的发展。二者的统一性又引起一种收缩力或向心力，使二者发生互动联系，由此驱使二者的关系不断向平衡状态靠拢，或者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相互学习，彼此吸收各自的优势，或者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之间通过一定的联系实现合作，建立起互补关系。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就在同质性与异质性的变动中演绎着动态平衡与发展。
其中有诸多因素影响到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的演进共生，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经济区域化与经济全球化并存
信息技术的发展加速了资源的流动，拓展了市场的范围，导致纯粹的国内市场已不复存在，各国经济都不同程度地融入世界经济的大潮之中，由此形成了经济的全球化与市场的国际一体化。同时，经济的区域化程度进一步增强，各种资源在区域内的整合程度进一步增强，提高了生产效率与经济效率，出现了区域化与全球化并存的局面，由此也形成了企业集团化与企业集群化的共生趋势。企业集团侧重于规模经济，一般会占据高端、高质产品市场和服务市场，更适合于国际竞争，当然也有以本地化需求为主的企业集团。而由于某些商品链关键要素的多样化和非标准化，仍需要强调区域内特殊关系的重要性，这就为当地企业集群的发展提供了空间。它侧重于地域化的差异经济性，这符合多数中小企业以低端市场为主的现实，因为自身资源的限制，实施国际竞争战略相比于企业集团来说处于弱势。当然也有些中小企业可能走上追求国际市场的规模经济的道路，因而成长为企业集团。
（二）企业类型的多元化与战略目标的差异化
现实中，由于行业的生产特点不同以及顾客的需求不同，生产力呈现出多层次性。作为生产力的组织形式，企业的类型也呈现出多样化，既有技术含量不高、规模不大、适合小商品生产的劳动力密集型中小企业，也有技术含量很高、规模庞大、适于生产大宗耐用消费品的大型企业。它们是共存、互补的关系，不存在谁取代谁的问题，都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主体。它们之所以要选择合作，而不是选择市场购买或企业内部化的经营手段，其原因是自身经营中缺少的某项资源使经营目标无法实现，只有通过与互补企业之间的联合获得稀缺资源，经营才能开展。但是由于它们各自所缺资源的不确定性，决定了其战略目标和市场定位差异化，最终导致其与其他企业间的合作方式也必然呈现出多样化，由此形成基于不同联结方式的多层次的复合组织形式，有以资本联结和契约联结形成的联系紧密的企业集团，也有以信任承诺、非契约方式形成的联系较松散的企业集群。
（三）生产链条不同环节的差异性
技术的变革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引起产业链条不断延长。由于不同节点上对生产力水平、技术以及管理方式的要求不同，由此引起企业间的不同合作方式。处于上游的产业一般要求较高的生产力水平和技术含量，由此聚集了更多的企业集团；而处于下游的产业对技术含量、企业规模要求并不严格，更多地聚集了大量的企业集群。波特教授指出，“适用于某类产业的管理方式移植到另一种产业上，结果却可能是一场灾难。在意大利，小型、私人与松散的意大利家族企业构成制鞋、纺织与珠宝等产业的骨干，成为这些产业创新与发展的动力温床，每年为该国带来数10亿美元的出口值。这种产业模式如果应用到德国汽车业、化工业或是瑞士药业、美国飞机公司，结果会不堪想象。”[11]
（四）国家发展战略的需要
一国的经济实力不仅体现在国民财富的增长上，还体现在其企业国际竞争力上。企业集群不仅能增强区域经济实力，而且还能提高国家的经济实力，正如波特教授曾指出的，集群正在改变并支配着全世界的经济版图，但是我们要意识到集群并不是国际竞争的运行主体，国际市场上参与竞争的主体是企业集团，它是国家竞争优势的主要体现。美国、日本经济竞争力为何如此之强呢？关键因素不在于其集群发展程度，而在于其具有一大批实力雄厚、技术超前的大企业集团，出于国家发展战略的考虑，政府更多地鼓励大企业集团进行海外扩张，获取更高的海外利润，增进本国的国民收入。
五、结论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一）企业集团与企业集群是辩证统一的。企业集团表现出一种扩张力，在做好区域市场的基础上，积极寻求国际市场的拓展。企业集群则代表一种聚合力，吸收来自全国乃至全球的优秀资源和要素。从一般意义上来说，企业集团是企业集群的运行主体，是企业集群最活跃的部分，而企业集群则为企业集团的演进发展提供基础和载体，二者互为补充，相得益彰。
（二）集团化与集群化对区域经济的发展以及国民财富的增长都是同等重要的，二者并不存在孰优孰劣，必须将两种路径结合起来，一手抓集团化，一手抓集群化。在国际化发展中，不仅要打造自己的强势企业，走出国门，占领国际市场，提高国际竞争力，还要打集群化品牌，集聚全球最优秀的资源，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只注重集团化，去占领别国市场，而不注重国内资源的开发，将会使国内发展滞后，市场狭小，基础不牢；而一味地注重集群化，缺乏“走出去”意识，将会使企业的发展能力不足，竞争力萎缩。集团化与集群化两只手并进结合，才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