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与现代——两种文化境遇中的女性,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两种论文,境遇论文,传统论文,女性论文,文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
一切人为的东西皆可称之为文化。从有人类的那一天起,文化就陪伴着我们走到今天。在历史演进过程中,它的积淀犹如层层堆砌的岩石,不断被挤压、被震动甚至被彻底掀翻重构再建。在这片浩如烟海的文化广漠中,我如一个抓住一条饱经磨蚀但仍富生命的长青藤的探险者,顺着它,我将寻找关于女性在人类历史文化中的蛛丝马迹,同时,也是我将要沿着它艰难跋涉的荆棘路,作为女人将要走的路。不用细探,当我刚一理出这根藤的头绪,就发现了它与周围各种东西的纠结不清和来自各方面的缠绕,正如我的心绪。写这篇文章,它促使我思索,不断地追问,而不再是单纯地接受与被迫灌输,或者说接受与灌输的东西在我脑子里已经发芽,而这些幼小而稚嫩的芽又长成无数的问号,它使我还是要不得不求助于各种各样的理论书籍,而这些书籍大多数是由男性作者写就的,这就是说我还是要受到男性思维和观念的启发与影响。所以,即使我头脑中所思的幼芽能够长大、开花、结果,那它不可避免的仍是由男性和女性共同浇灌的。由是观之,讨论女性的问题,绝对不是孤立单独的,因为女人无法拒绝男性,也根本不能排斥男性;谈女性是逃不开孕育它的环境,是逃不开与之共生的男性的。女性在这里是勇敢的,她敢于承认和面对男性,而男性呢?
鸿濛渐开,文化初创。 女性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与秩序的代表。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许多文化的神话传说中的原型和母题中找到根据。例如,中国古代神话传说的女娲抟土造人、采石补天该是一种最朴素的女性创造历史,掌握天地秩序的表征。在西方,上帝作为至高无上的力量,其产生是通过圣母玛丽亚这一中介。在人类初始阶段,女性控制着社会,创造性的社会生活以及对母系社会的控制权力都充分体现了女性的主体地位。彼时,男子狩猎,妇女采植,先民最关心的是两件事:氏族人口繁衍和食物来源的丰足,基于前者人们崇拜女性生殖功能;基于后者,又将这种崇拜延展到对土地的自然崇拜。泛生殖崇拜是人类进化到母系氏族社会阶段时,建立在“以自然的人的自身生产”为主要生产活动,“物的生产仅仅属于人的生命的本能活动,并没有从人的基本社会关系及人的观念中抽象出来”的基础上的对女性生殖功能和母性尊崇的讴歌。女性—母亲乃是生殖活动的主体,男性—父亲在群婚形态下其作用隐而不显,于是女性就成为原始生命讴歌中的唯一崇拜对象,这种崇拜的深厚基础源于母系社会氏族全体的生命崇拜,这种对生育价值—生命力与生命创造力的肯定正是母系社会泛生殖崇拜的深刻动力。
人们常把女性—母亲与大地相提并论,在此意义上,女性比男性更博大、广阔,更富宽容隐忍之心,这并不是她的缺点,也不是她易受攻击的托辞和借口。男性离开大地无法生存,女性更是天然接近自然与纯善,更扎根于大地,有更单纯未受污染的本能。现代女性孜孜以求地寻找保持女人的天性与做一个独立的人之间的和谐,实际上是在寻找女性生命的和谐。在人性片面发展的时代,女性是一种人性复归的力量,女人是人类与自然之间最后的纽带。
母系氏族中孕育着自我否定的因素,当生产力发展有了剩余财富,私有观念产生,氏族间的争战提高了男子的地位,权力观念随之萌生,人际间天然关系破坏,母系氏族公社逐渐解体,代之以父系—男性为本体的社会组织—父系氏族,“父亲”成为“固定”的宗族角色并在经济和社会生活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男性以自身的优势,统治着社会,也统治着女性。
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三千多年男权文化历史的封建专制制度下,男人是权力是秩序是标准,女人永远居于附属地位。家庭促进了这种文化的统一,因为它深植于中国社会意识形态基础的伦理道德之中,自宋代起,家庭已成为决定中国人生活的社会、政治形式的缩影,女性则完全属于家族—家庭。各种清规戒律,严格的循规蹈矩的训练把妇女幽禁在家庭的角色之中。孝道是传统中国社会及家庭伦理思想的核心,“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在三从四德的束缚和压抑下,做贤妻良母为丈夫孩子父母公婆而忍辱负重。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不必自己直接去抛头露面,争取什么功成名就,自有男人代她们去人生疆场上搏杀。女人只要保有了种族并相夫教子使之建功立业,便是女人的最大功德。因为母可借子荣而耀,妻可凭夫贵而荣。女人总是需要以他人—父亲、丈夫、儿子——作中介,终生生活在男人的巨大身影之中,如果她没有这样的男性主人,没有这样的背景所托庇,她就会失去生存的价值——做女人的价值。
几千年来,女性被封闭、压抑,几乎完全沦为男性的观赏与性的工具。历史上大凡有露面机会的女人几乎都是美女贵妃名妓,女性的才能主要表现在歌舞方面,全都是为了让男人感到快乐,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女性完全被阉割。男权中心的社会体制要她的身体,苛求她的贞节,惩罚她的越轨行为,她的身体如同稻草人一样,被抽空了内容,简约成一个被父权制预定了功能的能指。缠足对她的身体残害,“休妻”制度这一男子专利对她的心理负荷,贞节牌坊的广为颂扬成为这种压抑的极端,衍生为传统妇女强烈的依附性和陈腐的从一而终的自觉要求,骨子里接受着男尊女卑的命运意识,努力接受并完善着自我的传统美德形象。在这样的传统中,从来不会有人怀疑男性的支配权和家长制,女性至多被当作儿子的母亲而受到尊重和保护。父权—男权体系是以财产来衡量男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价值的,而妻子正是男人财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由有权的社会成员向无权的社会成员授与价值,只不过是使后者物化的又一具体例子,即使是拔高女德,其作用也只不过是使妇女固定在自己的文化地位上而已。
于是,历史上我们得到了这样一幅图画:妇女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地位卑贱,她们在家长制、夫权制和父系制社会中永远只能受到忽视和排斥。她们的个性却永远地湮没了。谈到这里,我们似乎已经熟悉了父权宗法制歧视女性的面孔。
那么西方传统文化中女性的情形又如何呢?在《圣经》创世纪第一章有如此象征性的说法,上帝从亚当身上取下一根多余的肋骨创造了夏娃。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一部分,她不是独立的人,更没有独立的人格,圣汤姆斯也曾这样说,女人是一个“构造不完全的男人”,是一个“偶然机会中产生出来”的生物。女人的产生是偶然的,女人是一种附属的人类,是男人的奴隶,两种不同性别的人类从来没有共享过这个世界。男人是主要的,是有绝对权威的主宰。无可否认,基督教原始教义明显歧视女性,认为“女人乃是为男人而造的”,女人是人类罪过的根源。人类以男性为中心,当然他们不会就女人的本身来解释女人,而是以他自己的立场来相对而论女人。女人没有属于她们自己的过去历史和宗教,有的只是缅怀过去,缅怀他们共同拥有过的光辉的古老观念、宗教和文化;她们所获得的只是男人愿意给予她们的东西,只是去接受被给予的权力。
在垂维利安教授的《英国史》中如此地写道:“打妻子是大家公认的男人的权利,而且不论上等人或下等人一律如此做而不以为耻。”这与中国封建伦理认为的“棒打出贤妻”、“夫打妻不羞”竟然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如此的不谋而合。波夫娃说得好:“女人并不是生而为女人,女人是被造成的。”女人一直被当成男人以外的“另一种”事物,这种异化与女人的天性无关,而是历史、社会环境创造的,不过习俗即便不是男人培植出来的,也是他们竭力鼓励的。
女人正如男人所宣布的:纯粹是另一个不同的“性别”而已。对男人来说女人所表现在他们眼中的只是一个性感的动物,她就是“性”。女性研究者说,人体结构就是女人命运,人在生物学上的存在决定了她的身份,这些流行的关于妇女生理的观点有许多是父权制文化强加给妇女的,妇女们除了知道自己“天生”就是有低能和自然依赖性的生理基础和批判外,根本就不知道她实际是什么,应该是什么,又可能成为什么。这一切让传统女性蓦然发现,同她发生摩擦的环境,是由事实和理论的巨大结构所维护着的,她只能适应。于是乎在习惯性中,女人们常自我安慰: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如果不适应又怎么办呢?单就钱说吧,男人们的事业有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各种财富作为基础,我们的祖母、外祖母以及母亲,她们为什么没有钱留给我们,为什么她们没有学过至高无上的赚钱的艺术,而且留下她们的钱去设立研究津贴、讲座、奖金、奖学金,专为她们那一性用,象她们的父祖们一样。问这些问题全是白费,因为第一,她们根本不可能会去赚钱,再说呢,就算可能,法律也不给她们权利去保护她们所赚的钱,因为只有最近以来,母亲们才有她们自己的独立的财产权,在这以前一直都是她丈夫的财产。
不同的文化传统在本源究竟处并无实质区别,只在外在形式上存有某些差异。无论东西方传统文化都是排斥女性的。女人,她能思考却无法行动,这就是现实,现实由谁造成,历史?传统?抑或它本身就是由男人和女人自己一手所造,抑或谁也无责任可言。女人所处的境地,男人操纵的局面,或许是历史自身本不曾意料的吧。
二
“现代”是一个动态而非静态的概念,是历史的延长;现代的推移,又使它成为明天的历史。正是由于它的动性,所以很难给下一个固定的概念。不过现代有其明显的基本特征为我们把握,那就是以自由、平等、基本人权作为核心的现代文化基础。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之下,妇女解放运动成为可能,且犹如星星之火大有燎原之势。依照马克思对人类解放的论述来理解妇女解放,就是把属于人的一切都归还给妇女。但是,历史的进步或社会的发展,绝不是人生困境的彻底消除,而是人生困境向新层次的转移,妇女解放不是女性生存困境的消除,而是女性人生需求冲突层次的提高。在妇女解放的实际里程中,并不是所想象的每一次妇女社会权益的获得,就会给妇女带来福音。作为一个特定现有文化中的一部分,女性形象总是既反映出这个社会中妇女的地位,这个社会的发展水平和文明程度,又反映出这个社会中占主流地位的价值观念、传统意识和社会心理。女性在实现自我解放的奋斗过程中,所产生的各种现象都要放到历史的环境中去考察,去认识。女性能重返人类社会吗?
正如维多利亚文化不许女人承认和满足自己对性的基本需求,我们的文化也不许女人承认和满足她们对成长和实现作为人的潜能的基本需要。由于要求获得新的形象,女人满腔热情地离开家庭,开始了新探索。在一个多世纪的斗争过程中,部分女性赢得了选举权、平等的受教育权、公开发言权、财产所有权、就业权和对自己收入的支配权。在这种长期的斗争中,她们战胜一切困难,是懂得自己在创造历史。然而赢得这些权力之后,又将如何呢?
记得小时候听过这样一个童话:蘑菇老人有只金喇叭,一吹响,红红的草莓就会布满绿色的草地,但他只肯与珍妮的牛奶罐交换。珍妮得了金喇叭,就有了草莓,但失去罐子来装草莓,于是,她只好去与老人换回自己的罐子,但她一回头,草莓消逝得无影无踪。于是她又跑回大树下换得金喇叭……她就这样在两者间奔跑却一无所得,老人说,在喇叭和罐子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珍妮说,可我两个都想要呢?那你就这样跑下去吧!老人回答。现代女性发现,她的处境何其相似珍妮,在获得的同时,她也正在失去。为赢得人的发展权,她们否认自己是女性,否认自己有爱男人和被男人爱以及生儿育女的欲望。尤不幸的,在我们的文化中,女性母道部分的价值被视为微不足道。女性总是怀着一种男性的传统来塑造自己,她们愿意别人把她们“当成人,而不是当成女人”。其实女人也是无法超越自我的,她们的所谓完人的目标和憧憬也只有一个:男人。只有男人才有充分发挥能力开拓、创造发明和为后代描绘新的发展道路的自由。女人也想得到这些自由,是因为她们想成为男人还是先成为人?
另一个方面,同样置女性于无可奈何的二元对立的世界。伴随着工业化轰鸣的机器声,女性于家庭外又有了一个支撑点——事业,从而她拥有了社会和私人的领域,有了职业的和家庭的角色,她本是满心欢喜地拥抱这两重天地两重角色,但她又发现,这两个天地总是相互抗拒,这两重角色总不能相安无事,它们既彼此限制,又纠合一气地向她挤压过来。女人无法摆脱这“要草莓还是要牛奶罐”的对立。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曾掀起女性就业高潮,第一代职业妇女踏上社会时,面对的是事业和家庭非此即彼的选择。但战后50年代就出现强劲的“回家浪潮”,妇女重返家庭使女权运动走向反动吗?然而仅仅过了15年,新的否定过程又开始了,不是因为有言所论的丧失了女性气质或受了太多的教育,也不是因为家庭生活的需要,正如一位女性自己描述的:“我是谁?”要么是孩子的妈妈,要么是丈夫的妻子,可永远不是我自己——这是真正的精神危机,历史的悲剧又一次的可怕轮回。直到60年代以后妇女就业率重又上升……
曾几何时,一个女大学生的“既要事业又要家庭”的演讲在清华园里博得同性们的阵阵掌声。几年后又是另一所高等学府中传出“为丈夫补袜子的价值不亚于当总统”的“补袜子宣言”。显然,新一代女性正悄悄向传统角色回归,她们加以否定的正是上一代职业女性珍重的。当然这种否定只是局部的、温和的、有条件的,没有哪一个年轻的知识女性愿轻易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因为职业是女性独立的前提,只是她们不愿象前几代职业女性那样把身心全倾注于事业。这一代大学生所受的教育的宗旨仍是让学生发现精神生活,追求真理,投身于世界,但是要做先锋女性的意识,已经淡化。正视问题并不等于解决问题,于是乎思想独立是女人获得本质上的解放的口号又在女性中广为流传。什么“男主外,女主内”、“超贤妻良母”、“新女性多元化”等男性标准的传统意识又回归女性心中,并内化为自觉追求。不久前妇女还在梦想,还在为此战斗。她们的梦想发生了什么变化?她们什么时候决定放弃这个世界而返回家庭的呢?这里似乎可以用这么一句偈语来表达我的心情:“开悟之前,砍柴挑水;开悟之后,砍柴挑水。”
打开历史的画卷,它们一一展示于我眼前,但我发现,无论是男性关于女性的,女性关于男性的论述;还是女性对自身,女性对男性观女性的论述,都或多或少有某种程度的偏颇。时至今日,女性认为,在女人作为原告的法庭里,男人是被告也是法官,这场官司孰是孰非永无定论。但我坚持以为,男人不是作为女人的敌人在这场官司中出现的,我们不是在同男人本身作斗争,而是在同一切违反自然、违反生命的原则作斗争。玛格丽特·富勒曾说:“女人所需要的,不是作为女人去行动或统治,而是作为一个自然人在发展,作为一个有理智的人去辨别,作为一个有灵魂的人去自由生活,从而顺利发挥自己的能力。”当一个女人在学会爱护自己也善待男人的时候,这个世界便不再争论。一句话,男女的不同并不意味着要彼此束缚,而是意味着关系的大和谐。
三
女性的困惑同样也是作为人的困惑,今天的人类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种种的磨难与不幸是普遍的,但它与快乐和满足共存之,是摧毁,还是维持?也许女性在此可以充分调动自主意识,凭自己的智慧权衡,用自我的力量决断,寻得生命的自满与自足。说每个女人都是不同程度的自恋倾向,我是肯定并赞成的,因为多数女人能够为恋自而去恋她身外的一切,这是一种升华的自恋,有这样的前提,女人作出自我选择,那么万难也会承受,亦会尝尽生命的甘甜。对所有的女人来说,戴着枷锁痛苦;而对有些人而言,打碎枷锁同样痛苦。所以,女性的选择应当是一种更加符合完整的人性和真正的理性,甚至神性的规则,并在此基础上建立和世界(和他者)的一种完满的大和谐,这才是今天的妇女应该尽量达到的境界。
当今女性,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在这个世界干她想干的一切事业,政治、经济、科学文化、社会生活、宗教哲学等等领域无一不可涉足;同样,男人们不是也自得其乐吗?图案设计、烹饪术、服装设计的大师都是男子,就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摇篮曲也是男性所作。因此任何形式的东西都是外在的,都是可以超越的。那么,人类追求的究竟依止又何在呢?女性有时认为,生命难道非要进入国家、民族和人类的大意义圈才能获得价值吗?在女人的世界里,身体也许就是生命之意义的起点和归宿。
现代社会太重实利眼前,竞争太激烈,这对男性和女性当然都不是有利的环境。女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以依靠男人,那么男人又依靠谁呢?再退一步,女人的所谓依靠真正坚实吗?男人与女人,在艰难困苦的人行道上挤来挤去,永久的挣扎和奋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各种极端和激烈的行为只可能使双方成为彼此异化的对象,最终两败俱伤。社会文明的发展,两性互补已成为必然。古语曰:“男女相成,尤天地相生也。”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正的女性需要展现着她对人类纯真的爱和母性的本能,这是女人一种最深邃的价值,环境可能压抑它,却不能把它磨灭,受本能指引,女性对于人类当有更加正确的理解。
女人是感性的,众人皆以为然,而男人多重理智,理性的思考缘于什么?对生命,对宇宙,对终级价值的观照吗?而对诸多大问题的观照又缘自何处呢?寻根究底其依托仍是理性的思考吗?有人说一个男人真正需要的只是自然和女人,其正其误姑且不论,然女人比男人更接近自然之道却实为不假。林语堂先生说过一句很贴切的话:“男子懂得人生哲学,女子懂得人生。”伟大思想家史怀哲得出结论,人类“生”的价值是人类最根本也是最高的价值。人类的“生”的权利是人类最基本也是最高的权利。一种不可抗拒的来自生命深处的呼唤,来自走出狭隘的呼唤,使女性艰难而又执拗的跋涉在漫漫长途中。各安其位,遵循天道与自然之道,这是人类共同的希望,也是一条未来的男性和女性都能接受的新路,历史将作此选择和追求吗?
结语
19世纪末20世纪初亚洲的宗教家阿博都·巴哈有这样一句名言:“人类有一双翅膀——一边是女性,另一边是男性。只有在两翼均衡地成长后,这鸟儿才能飞翔。如果一只翅膀衰弱,就没有可能飞行。只有女性在德行及优点的增进上与男性并驾齐驱,人类才能获得理所当然的成功与昌盛。”
注释:
〔1〕贝蒂·弗里丹《女性的困惑》,黑龙江教育出版社。
〔2〕李小江等《性别与中国》,三联书店。
〔3〕西蒙·波娃《第二性——女人》,湖南文艺出版社。
〔4〕格丽梅勒·格丽尔《被阉割的女性》,江苏人民出版社。
〔5〕《当代中国家庭大变动》,广东人民出版社。
〔6〕海伦·福斯特·斯诺《中国新女性》,中国新闻出版社。
〔7〕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三联书店。
〔8〕玛丽·伊格尔顿《女权主义文学理论》,湖南文艺出版社。
〔9〕爱德华·肖特《女性身心史话》,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10〕《东岳论丛》九三年第二期。
〔11〕《中国妇女》九一年第十期、第十二期。
〔12〕《中国妇女》九二年第二期、第七期、第九期、第十期、第十一期。
〔13〕《现代妇女》九一年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