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文化交流中的“逆差”现象,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逆差论文,文化交流论文,现象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自人类社会形成以来,不同民族和不同地区(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就没有停止过。虽然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文化交流的内容、形式和规模都不一样,但人类进行交流的需要、愿望和迫切性是完全一致的。也正是各种各样的文化交流使得人类社会不同地区的文明进步大体上保持了同步水平。那些发展速度相对较快的国家和民族,在文化交流和文化的对外传播方面相对走在了前面。“每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民族,都能够在同域外文化交流中取长补短,不断充实和发展自己,文化的开放性就表现在这里。”(注:丁宗和:《东西方文化交融的道路与选择》,四川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页。)为了保证自己文化的正常发展并及时地、连续不断地吸收来自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营养,多个国家和民族都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和努力,对外传播媒介的建设就是这种探索和努力的有效工具与手段。
文化是人类社会物质财富创造和精神财富创造的过程及成果的体现,它存在于一个国家和民族生产和生活的各个方面。这些成果只有不断地充实于全人类的整体发展过程中,并同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进行不断的交流、融合,才能得到继续进行的动力,进而加快本国文化进步的速度。在这一过程中,起重要作用的是用于文化交流、传播的各种信息传播媒介。正因为如此,人类为创造发明和有效使用传播媒介付出了艰苦的努力,为不断地完善、改造传播活动的内容、形式作出了成功的探索。目前世界上现有的传播模式和传播市场格局就是这些努力和探索的阶段性成果,也是迄今为止人类最得意的成果。平心而论,目前的传播格局和传播模式在促进人类文化交流、加强人类信息传播等方面都发挥了积极作用,对形成人类社会相对稳定的关系形态同样具有特别重要意义。但是,在这种表面现象的背后,我们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了存在的许多问题,特别是随着20世纪90年代以后国际政治、经济、文化关系的变化,人们对长期习以为常的文化交流模式和文化传播市场格局产生了许多的疑问。其中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关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文化交流不平衡、信息传播不对等的问题。
在处理国与国关系、民族与民族关系时,一个重要的原则是自主、平等,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国家和民族,在与其他国家和民族进行文化交流和信息传播时,都应该以国际大家庭一员的身份出现,绝不能因为自己政治和经济的强大而企图在文化上也实行强权式的垄断。无论多么弱小的国家和民族,在其成长发展过程中,都为人类文明和进步作出过自己积极的贡献,他们同样都有在国际文化交流和信息传播市场上平等参与的机会和权利。“一个民族或国度文化的进步,离不开文化传播的健康进行。‘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没有交流的文化系统是没有生命力的静态系统;断绝与外来文化信息交流的民族不可能是朝气蓬勃的民族。”(注:冯天瑜等:《中华文化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77页。)所以,国际上的许多有志之士长期以来为争取世界各国各民族的平等交流,进行过不懈的努力。但由于利益的关系,特别是以强国自居的国家的一些人和一些媒体,却似乎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一点,在他们眼里,自己所在国家和民族的文化是最先进的、十全十美的文化,并企图以自己认为最先进的这种文化代替或同化世界文化,让众多他国、他民族文化对自己俯首称臣。因此这些国家及其所属的媒体,不遗余力地向全世界推销自己的文化产品、文化观念、文化传统和价值观。凭借发达国家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等方面的实力,他们很快在文化交流和信息传播市场上取得了绝对的优势。本应以同等规模和数量与发达国家进行文化交流和信息传播的许多发展中国家,同样由于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的弱势,在文化交流中不得不处于下风,文化交流中的“逆差”现象由此而来。
文化交流的“逆差”,一般是指一个国家在同其他国家的文化交流中引进文化要素的数量大于输出文化要素的数量,外来文化对本国的影响大于本国文化对外国的影响的现象。这种国与国交往中的“逆差”现象在经济领域早已有之,并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关注。而文化交流和信息传播中的这种“逆差”问题却是在20世纪60年代以后才逐步被人们所认识的。近40年来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对此予以高度关注,为改变这种状况进行了不懈的努力,并提出“建设世界新闻新秩序”为核心的一些设想。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些年的努力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进入90年代以来,文化交流的“逆差”现象反而愈加突出了。甚至有人公然提出以强势文化或所谓的“优良文化”同化、影响甚至取代弱势文化。于是某些发达国家的传播机构打着传输文明的旗号大举地向广大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进行文化的传播,各种不同形式、不同内容的文化制品以铺天盖地之势向发展中国家进行狂轰滥炸,大有取发展中国家本地文化而代之的趋势。“总的来说,人类在文化上正在趋同,全世界各民族正日益接受共同的价值、信仰、方向、实践和体制。”(注:[美]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43页。)这里所说的共同的价值等指标都是以发达国家文化为标准的,特别是以美国文化为标准的。凭借强势文化的优势,美国人将他们的文化观念转化为世界共同的观念。就广大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而言,尽管应该具备同发达国家进行对等文化交流的地位和机会,而实际上强弱文化在交流过程中的差距是十分明显的。
自从进入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占据世界文化主流地位的阶段以后,世界文化交流的速度借助于现代化的传播手段大大加快,但在各种不同类型的传播渠道中流动的却主要是西方工业发达国家的文化。尽管发展中国家十分希望自己国家的文化也能在世界文化市场上取得一席之地,但往往事与愿违。在经济上处于劣势的国家和民族,在文化交流中同样始终处在劣势状态。甚至连一些经济上发达的国家,由于在国际斗争中地位的变化,在文化交流方面同样感到了被动,不得不关注本国在国际文化交流中的现状。如一向以人类文化优秀成果集中发祥地著称的欧洲国家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就举起了“文化反击战”的旗帜,因为他们看到,“好莱坞的模式是欧洲的电影模式;美国歌手占据着欧洲的排行榜;而欧洲的互联网语言也是说英语的。美国的文化入侵成了全欧的问题。”(注:龚刚:《欧洲文化反击战》,见《南方周末》2000年6月30日。)实际上,包括法国在内的众多欧洲国家多年来在许多国际问题上是同美、英保持一致的,但他们慢慢发现,美英已经占据了垄断全球文化的“话语权”,以英语、好莱坞、麦当劳等精神的物质的文化符号为内容的美国文化具有同欧洲传统文化竞争的巨大优势,一向以传统文化代表自居的欧洲国家在世界文化交流中同样出现了“逆差”现象。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8年公布的数据,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墨西哥、瑞典、西班牙、波兰、俄罗斯、韩国等国家进口的影片中,分别有55-72%来自美国。在世界图书进出口贸易中,美英两国是最大的赢利国,顺差额都在12亿美元以上(1995年)。(注:刘继南主编:《大众传播与国际关系》,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9年版第257页。)而在世界文化交流市场上长期处在劣势状态的广大发展中国家面对目前的世界政治、经济格局,就更加无法避免“逆差”现象的出现。
在我国,这种文化交流中的“逆差”现象同样严重地存在。在改革开放以前,我们曾经有过修筑抵御外来文化特别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文化的铜墙铁壁的努力,并取得了显著成效,那时外来文化进入中国大陆确实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处在长期封闭中的国内受众也没有大量接受外来文化的愿望和胆量,当时的中国国内文化可以说是非常“纯洁”的。这种“纯洁”也使我国在现代化建设中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缺乏同世界主流文化的交流,导致我们一步步地拉大了同发达国家之间本已存在的距离,中国大有被排斥于世界主流文化之外的趋势。当国门被打开之后,我们才惊讶地发现,世界文化的发展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继续在妄自尊大、自我封闭的路上走下去,将使中华民族一步步陷入困境。于是对外来文化的介绍、引进甚至模仿、学习,就成为20世纪80年代以后中国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现象。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外国文化大规模地进入外国人一直感到神秘的国度,令发达国家的政治家、社会活动家们兴奋、激动。而同他们一样感到兴奋、激动,甚至还有些刺激的却是许许多多的中国人。在极左文化思潮统治下生活太久的亿万中国受众,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接受了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主流文化,进而一点点地接受了这种文化所携带的生活方式、价值追求乃至思维方式,人们判断是非的标准因此发生了重大变化。
由于在一个12亿人口的国家找到巨大的市场,发达国家也就不惜代价发起了向中国的文化进攻,特别是以电影、电视、音像、印刷、娱乐、软件等多种形式的文化制品向各层次的受众发起了全方位的轮番进攻。据统计,在1998年我国图书报刊进出口贸易中,进口为3925.4万美元,出口为1212.65万美元。而电子出版物出口为2种,进口却高达170种,出口仅为进口的1.176%,令人触目惊心。(注:刘继南主编:《大众传播与国际关系》,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9年版第257页。)在单调、封闭的文化环境长期生活的我国受众在最初的一点吃惊、迷茫、下意识的抵触以后很快地适应了、喜欢了,并有不少人开始主动地、积极地追求了。加之国家媒体的主动倡导、文化传播市场上反映出的令人心动的收入,在国内出现了接受外来文化的一个又一个浪潮。由于资本主义国家文化生产早已进入了大工业生产阶段,所以在很短时间里,来自国外境外的资本主义文化产品在数量上和影响力上迅速取得了主动地位,并逐步加大传播力度、提升传播层次,在我国文化传播市场上的信息拥有量和传播影响力大有超过我国传统文化之势,文化交流中的“逆差”现象在我国同样产生了。就连刚刚在我国开始普及的互联网上,运行的绝大多数信息也是来自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少而又少的国内中文信息根本无法满足国内用户的基本需求,人们只有转向外国网站寻找信息。发达国家在新一轮的媒体竞争和文化交流竞争中又抢到了先手。而我们国内快速膨胀的网民队伍仍然在为发达国家文化的进入提供着可观的市场。
造成文化交流“逆差”现象,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发达国家在本国文化与信息市场上对发展中国家文化信息产品的封锁,导致发展中国家的信息不能等量进入发达国家。在世界范围内,发展中国家的信息市场对发达国家是全面开放的,而发达国家只把自己认为必要的文化信息制品引进自己的市场。这一来一往中的差距就是文化交流中“逆差”形成的主要原因。所以说,造成文化交流“逆差”的主要责任在发达国家一边,事实上当代国际文化传播的主动权自始至终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文化交流“逆差”对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造成了许多问题,“第三世界国家,特别是一些弱小民族弱势文化,如果没有正确的政策,在大量西方文化的熏陶下,就会发生向西方文化的变异,有的会成为西方文化的附庸”。(注:关世杰:《国际文化传播》,见上书第250页。)虽然文化交流中出现的问题不像战争或经济侵略那么直接、那么现实,但这种“逆差”的累积性后果也是十分令人深思的。在有些国家和地区,文化交流“逆差”已经对国家发展和人民正常生活造成了损失。而发达国家的媒体又有意识地利用“逆差”的便利进行有利于自己的“文化入侵”,尽管常常打着“新闻自由”、“传播自由”和帮助发展中国家发展文化事业的旗号,尽管所传播的内容表面上也确实是纯娱乐的、纯文化的。隐藏的越是巧妙,给发展中国家造成的麻烦也就越大。特别是“以直接冲击人的视听感官为特征的电影、电视及音乐,虽然对大众而言主要是娱乐品,但它们同时也必然是文化传统、政治理念或价值观的载体;换言之,它们在娱乐大众的同时,也在向他们暗示着、诉说着关于是非善恶、关于民族国家、关于伦常秩序的种种观念或评价尺度。”(注:龚刚:《欧洲文化反击战》,见《南方周末》2000年6月30日。)
文化交流的“逆差”首先对“入超”国的文化传播主权和文化传播资源形成威胁。主权和资源对任何国家都是十分宝贵的,并且具有十分特殊的“唯一性”,一旦被别人侵犯或占用,是很难恢复原状的。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许多第三世界国家先后完成了民族独立过程,取得了国家主权,但由发达国家长期造成的“文化殖民”现象并没有随着殖民者的离开而消失。相反由于发展自己的文化传播事业的需要,不得不委托发达国家培养传播人才,从而接受了发达国家的文化价值观和传播模式,有些国家的传播机构成了发达国家媒体在海外的“代言人”、“办事处”,有些传播媒体基本上是发达国家传播机构的“克隆”。在我国目前的文化传播市场上,充斥着大量的外来文化信息制品,由于它们的存在,使有限的传播空间和传播渠道被占领,同我国自己的传播媒体为争夺受众展开了搏杀。而在内容选择、资金投入等方面的差距,使我国传播媒介常常处在被动状态,受众数量的减少、传播市场的缩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以前我国传播媒体曾有得天独厚的市场专有权,在国内的各种传播活动都受到国家的保护,如今却被外来媒体和外来文化插了一杠子,市场风云突变,只有仓促应战,为争得尽可能多的受众和市场而努力。在这种情况下,“发展中国家都面临这样的外交难题,由于自身传播力量的微弱,自己的国家形象是由西方大国塑造的,一交手,首先是处在一个先行的、被歪曲、被误解的偏见中,被剥夺了享受相互平等、相互尊重的外交礼遇,一旦被激怒,又引来更多的非议与围攻。自己的立场、观点都无法在正常的舆论环境中让人们知晓,更谈不上理解与支持。”(注:杨伟芬主编:《渗透与互动——广播电视与国际关系》,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版第26页。)
文化交流“逆差”给发展中国家受众造成了“文化紧张”局面,整体文化素质落后于发达国家的发展中国家受众被迫接受超出自己信息接受和处理能力的大量外来文化信息,囫囵吞枣式的信息接受现象普遍存在。“一下子生活在一个陌生的文化环境中,感到迷茫和压抑。”(注:陈力丹:《近十年中国新闻传播学研究的基本情况》。见陈力丹个人网页《力丹做学问》。)“文化紧张”正是由于某种强势文化突然进入原本单一、封闭的弱势文化环境后,给在单纯文化环境中长期生活的受众造成的紧张、焦虑、迷茫、无从选择等心理压力和情绪压力。为缓解这些压力往往要付出很大代价。自从进入资本主义工业时代以来,世界各国之间的发展速度明显拉开,原有的文化发展的格局被打破。资本主义国家为适应向世界扩张的需要,不顾发展中国家的实际承受能力,大肆倾销文化产品,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世界各国的文化都纳入资本主义的发展轨道。而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并不甘心于本国文化就此衰落,外来文化和本土文化的混战使文化的接受者们常常无所适从,特别是对外来文化由于陌生而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恐惧和盲目,紧张状态在短时间内无法消除。
文化交流“逆差”给弱势文化地区造成了价值体系的混乱和价值观的冲突。虽然目前人们对世界的“一体化”非常感兴趣,也在高喊文化的“多元化”,但并不是所有的国家和社会成员都做好了进入“地球村”的准备工作。在本国本民族文化环境中生活了若干代的人,很难在一种域外文化进入时迅速地抛弃原有的价值体系和价值观转而信奉自己并不认识和熟悉的“时髦货”。祖先遗留的文化传统和每个人在特定环境中已经形成的价值体系将在长时期中产生下意识的作用。就连一些自以为非常前卫的现代派,在以外来文化的卫道士自居的同时,必然拖着传统文化的尾巴。对众多的普通人而言,面对外来文化和本地文化所支撑的完全不同的价值体系和价值观,往往很难作出孰是孰非的准确判断,也就很难在行为过程中有满意的结果。特别是处在社会转型时期的受众,很可能被不断进入的新的文化价值体系和传统文化价值体系的争斗搞得左右为难。我们中国在改革开放以后的20多年中就经历了并且在继续经历这一过程。为人民服务和既得利益、大公无私和个人主义、团结互助和自我奋斗、个性张扬和老成持重,几乎在生活的每一个领域都迫使人们进行新的选择。外来文化信息制品提供的全新观念,带给人们的是同原有观念形成巨大反差的现实。就连我国自己的媒介,为了争到必要的传播市场,也不得不给外来文化提供一席之地。十几家电视台同播一部境外电视剧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文化交流“逆差”的最终结果将导致弱势文化的被同化或文化殖民的产生。尽管在外来文化进入的初期,人们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适应、不习惯,但当外来文化逐步地在新的环境中适应、扎根以后,就会在人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中产生类似于传统文化式的影响。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外来文化、特别是资本主义国家强势文化如今这种大规模的侵入。在我国,来自美、英等发达国家的影视作品每周都冠冕堂皇地出现在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众多媒体的传播过程中,至少来自港、台等资本主义地区的影视作品更是充斥于各级传播机构的传播内容安排中。在相对先进的物质产品的配合下,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正在影响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吃麦当劳、喝可乐、穿牛仔服、用名牌车、唱卡拉OK、看好莱坞电影、打高尔夫球,这些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时髦行为在中国的每一个大城市和偏僻小镇几乎都可以看到,在五、六十岁到七、八岁的每一个年龄段的人群中都有不少人尝试过。就连刚刚才呀呀学语的幼儿也嚷嚷着要吃麦当劳喝可乐。相反对中国优秀的文化遗产许多人却是那么陌生,年龄越轻,生活方式和文化价值取向就越接近资本主义文化,不能不说与文化交流中的“逆差”现象有密切关系。甚至在一向以清高、自主、独立自诩的文化界、思想界、学术界,这些年同样也受到外来文化的强烈影响和干扰。一拨又一拨的外国文化思潮、学术思潮不断地在我国思想、文化、学术界造成冲击,在年轻一代的学者和各种文化人当中已经很难找到纯粹的“国学家”了。洋人的思维方式、洋人表达方式都很受学术界的青睐。在“一体化”、“全球化”、“地球村”等美好的理想背后掩盖的是发达国家资产阶级政治家、思想家们成功的喜悦和无比的兴奋。
虽然说,同发达国家文化入侵进行抗争的最好手段是发展经济和军事的实力,通过提高国家整体实力的方法树立本国文化在国际文化传播市场的地位,但文化自身绝不是无所作为。而对资本主义国家一天天强大的文化进攻,发展中国家只有针锋相对,强化文化主权意识,并利用国家的力量和必要的行政手段,对外来文化进行积极的防御,同时要设法加大本国文化的输出能力,提高本民族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地位和影响力,才能在世界文化传播市场上取得主动权。如果指望发达国家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对发展中国家施以公心和同情心,那将继续加剧文化交流中的“逆差”和“入超”现象。依照发展中国家文化的明显特色和丰富多彩,进入世界文化传播市场应该是具有积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