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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487(2007)08-0016-04
政党组织结构与政党民主（政党内部民主）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政党民主对政党组织结构有很大的影响作用，但这种作用往往仅限于政党内部组织结构的构建过程中，一旦政党内部组织结构确定并稳定下来，这种作用就会逐步减弱，并最终受制于政党组织结构。政党组织结构与政党民主之间的关系是：政党组织结构从根本上决定着政党民主的有无及其程度，有什么样的政党内部结构就有什么样的政党民主。
一、政党的组织结构与政党民主
组织是力量产生的基础，当然更是权力产生的基础。美国学者福格森(Harvey Ferguson)在其所著（组织与国民权力）一书中对此曾有精辟论述。他说：“一切权力产生于组织，一切组织的目的，乃在谋求其权力。基于此一原因，在任何不再有边远地区以作为避难的社会中，无人能免除组织力量的压力。在此社会中的每一分子，如非组织力量的收益人，即为此一组织力量的牺牲者……一切政治力量，均必依赖与出自于组织。每一政要均为组织力量主要的代理人，或组织力量的生产物。”[1](P94)
组织学原理告诉我们，构成组织的要素相同，但如果要素之间的位置、关系、结构不同，这个组织的活动能力和活动效果就不一样。政党作为政治组织，其活动是否有效、是否有力量、能否达到目的，关键要看其内部组织的体制和机制是否健全、科学。政党的组织结构是指政党组织系统中内在联系的外部表现方式。具体来说，就是现代各类政党为了能够在现实政治生活中实现自己特定的目标和任务，按照一定的原则性和程序化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组织体系，包括机构设置和权力配置。在机构设置方面，多数政党组织机构星罗棋布，遍及全国各地，深入社会基层，规模庞大。这些组织机构从纵向看，有中央的、地方的和基层的；从横向看，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都有不同的职能部门；此外，在实行议会民主制的国家里，参加议会的政党还都有“议会党团”这样一套正式机构之外的组织，而在其内部还设有不同的职能部门。所有这些机构有机地结合起来就构成了政党完整的组织结构。政党通过对其所属的各类机构赋予不同的职权，形成一套各司其职、相互配合的权力结构。因此，政党的组织结构是否健全及运行良好，决定着政党民主的有无及其存在程度，进而决定着政党的力量、活力及能否健康运行。
在人类社会已经出现的大多数大型组织中，其结构主要呈现出两种倾向：一种倾向是组织严密、等级森严。这种结构的组织虽然在一时表现得强大而有力，但其内部由于各种原因，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权力集中、官僚主义和其他惰性等现象。经过较长时间的演变，这种组织往往会变得越来越专制和腐败，最终走向解体或灭亡。第二种倾向是结构松散、结合不紧密。这种结构的组织往往因为派别林立、内耗不断，从而导致软弱无力、一事无成，进而走向分裂或解体。从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来看，组织的第一种结构倾向占据了绝大多数。这是因为：组织往往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或完成特定的任务而构建的，在传统工业化社会中，要达到一定的目的或完成特定的任务，组织内部只能采用结构紧密、等级森严，权力集中的组织方式。德国社会学家米歇尔斯对此的论证是：现代社会任何大型组织都面临着管理上的问题，它们只能靠建立官僚制度来解决这一问题，而官僚制度又必须按照等级制度来组织，因为组织每天都必须作出大量决定，这是不可能由许多人共同作出的。因此，一个组织要有效地起作用就必须将权力集中到少数人手中。据此可以说，集权的存在属于一种自然秩序。犹如任何有机体中都有大脑或指令部分一样，集权的存在反映了任何组织的发展都需要一个协调中心发出指令，以使各个组成部分能够在它们的发展过程中保持一定程度的协调一致。
一般说来，组织结构紧密、权力结构倾向集中的政党，政党民主往往会受到较大的限制，而组织结构松散的政党，其内部民主相对会多一点。但是，有时这并不能真实反映现实。如无产阶级政党，党内组织结构一般比较紧密，在战争年代，权力更是高度集中，在特殊情况时，甚至采用军事组织方式，政党民主似乎体现得很不充分。但实际上，这并不妨碍这类政党内部民主某种程度的充分发扬。如列宁在战争环境中依然坚持政党民主，而不是搞一人或几个人的专制。而像资产阶级政党，如美国的民主党和共和党，组织结构非常松散，正是由于组织松散，普通党员的权力得不到体现，权力主要集中在党的上层和领袖手中。这种情况的出现主要是与各种类型政党的不同性质、宗旨和目的有关。
与此同时，尽管政党民主与组织活力之间有着内在紧密的关系，但二者也并不是一一对应关系。在特殊的情况下，如在战争年代，政党民主有时反而会对组织的活动能力造成削弱，而党的集中统一则往往能形成巨大的合力。因此，在夺取和掌握国家政权前，政党往往有着比较严密的组织，有着严格的纪律，这使党易于在短时间内形成强大的力量，能够战胜自己的对手，进而实现自己的目标。
然而，从长远来看，从人类社会的常态来看，政党民主是政党组织有活力的源泉。没有政党民主，政党的组织越严密、纪律越严格、权力越集中，就越容易导致寡头统治现象的出现。而寡头统治的出现将会慢慢窒息政党的活力，最后造成政党的分裂或消亡。因此，政党民主除了由于政党的类型所造成的差异外，在技术层面，不同类型的政党其实面临着相同的问题，那就是找到最佳的组织结构以实现政党民主，进而促进政党的团结和活力。
二、传统的政党组织结构对政党民主的影响
1.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对政党民主的影响。
考察政党的历史，我们发现，尽管政党的种类有很多种，其组织结构也千变万化，各有特色，但是，除了当代的绿党外，其他政党内部的组织结构在本质上则有着极为惊人的相似之处，那就是金字塔型的组织结构（马克思·韦伯称之为官僚制，也译作“科层制”）。
政党的金字塔型层级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具有效率高、指挥灵活、便于发挥精英人士巨大作用、能以较小的付出获得最大收获等优点，因此，其在过去以至现在的时代中，都起着重要的作用，是人类管理科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是人类理性智慧的结晶。但是，随着人类社会的高速发展冲向信息社会，这种传统的政党结构形式在很多方面已不能完全适应时代的发展变化，产生了一系列严重的问题。
第一，政党组织规模越来越大，政党组织成本越来越高。随着社会和政党的发展，一般来讲，当代政党的组织规模越来越大，这是因为金字塔型层级组织天生就具有一种内在的扩张、膨胀机制。组织规模也就在不断的压缩过程中持续膨胀。庞大的组织规模意味着高攀不下的巨大组织成本。很明显，一方面，政党内部层级和机构越多，各层级及其机构“附着累赘物”也越多，政党的实际运行开支将不断增加；另一方面，各级党的官僚们对权力及各种物质待遇的要求则越来越高，这造成政党运行成本的不断提高。事实上，政党内部层级组织及各种机构规模增长过快已经成为难以治愈的“通病”、“顽症”。各国政党，尤其是长期执政的老党虽然一再高喊精减机构，控制政党内部官员的规模，但其组织机构改革的实践却总是无法跳出“精简——膨胀——再精减——再膨胀”的怪圈。政党组织规模的不断扩大，必然导致政党严重的官僚主义，进而对政党民主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第二，政党组织效率日益低下。现代社会分工日趋细密，管理任务日趋复杂和多变，而正在进入的信息社会更是变幻莫测。因此，政党内部需要能够迅速地对这些信息进行了解、传递和处理的能力和效率。但是，按照经典组织管理理论和原则建立起来的政党内部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的金字塔型层级制，在既定的职能下，为应对这样的环境变化和要求，只能是不断增加管理层级和人员，其结果必然导致机构庞大、人员众多、组织效率日益低下。具体表现为：信息向上多层过滤而失真，决策向下多层传递而失真；对环境变化反应迟钝，行为迟缓；对问题的识别、摄取与处理能力低下；多头领导，政出多门，业务重叠，制度繁琐；责权不明，职能紊乱，有成绩时层层争抢，有责任时级级推诿；协调困难，运转不灵、尾大不掉；能力低下，无所作为，敷衍塞责等，造成政党组织效率的低下。
第三，政党民主被压制，政党日益僵化、缺少生命力和活力，进而阻碍创新、降低党内士气。政党的传统金字塔型层级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具有内生的官僚化、程式化倾向，这使政党民主不断被压制，政党日益僵化，墨守成规、因循守旧、阻碍创新、抵制冒尖成为政党内部各级官僚的必然选择。这是因为，政党的官僚化运行要求政党组织成员的行为必须服从组织规则，表现出高度一致性，这便降低了普通党员创新的能力和机会，于是，广大党员的行为特征趋于同质化，服从于机构的目标，形成共同的官僚文化，从而将具有创新个性的党员“筛选”掉。
第四，易于造成寡头统治，从而导致官僚主义和腐败的发生。在金字塔状的层级组织中，各层级党的官僚们对相关信息的控制非常容易，信息不对称的程度不断扩大。党的官僚群体利用复杂层级中不断强化的高度信息垄断和信息不对称，滥用其不断扩大的资源配置权利，逐渐成为党内各种资源进而是公共资源的实际支配者，成为“无产的财产所有者”，成为新的“统治阶级”，甚至是“剥削阶级”。一般而言，政党内部官僚体制越庞大，层级越多，透明度越低，外部人乃至专职监督人对政党高层组织活动的监督就越困难，越容易形成“监控真空”，而致力于增加政党官僚体制规模、滥用职权的内部人也就越多。官僚主义和腐败问题会严重影响政党的形象，损害政党生存的基础。
另外，这种金字塔型的政党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还容易造成决策失误，降低党对党员和群众的吸引力等等。总而言之，在新的正在到来的信息社会中，政党的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的合法性、透明性、责任性和有效性等基本要素正受到普遍怀疑，面临空前危机。
当代社会，信息传媒技术的迅猛发展使普通民众接触到的信息越来越多，各方面素质不断提高，参政意识和参政能力越来越强。在信息相对封闭的工业化环境中形成的政党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已经不能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但由于一些政党已经在传统社会中占据了权力中心位置，掌握着权力的官僚不愿意把权力与广大的人民群众分享，他们通过很多巧妙的方式使各种选举制度和程序成为一种形式，广大人民群众被排斥于权力之外。于是在西方国家人们普遍出现了对政党及政党政治的冷漠化情绪，其参加政党及参加政党选举的热情一降再降，参加议会或总统选举的选民往往连一半都没有。许多政党招不到年轻的党员，党员总数不断下降；在共产党和民族民主政党执政的国家，政党权力更为强大和集中，而政党民主往往受到忽视，普通党员的权力常常得不到保障，其积极性和创造性被压制，因而其决策经常会造成重大的失误和灾难。这一方面影响到政党的形象和执政基础，另一方面则容易造成政党的分裂甚至垮台。因而，我们可以说，政党政治正经受着严峻的挑战。
三、从传统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向网络型扁平化组织结构逐步过渡是政党民主最终得以实现的根本
1.网络型组织结构的出现及其特征。
等级森严、分工明确的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曾经大行其道，甚至在目前也是大多数组织、包括大多数政党所采取的结构形态。然而，从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对这种金字塔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质疑之声开始不断涌现。
社会的迅速发展，尤其是网络技术的突破，要求信息及权力在组织内部实现立体传递和共享，这就要求组织的内部结构形态要逐渐从金字塔型向网络化转型。“在这种网络状的组织结构中，垂直的等级关系被弱化，强调的是水平的合作及沟通，权力及信息不再集中于组织的上层，而是分散于组织网络的各个结点，因而提高了组织对复杂环境的适应力。”[2]
那么，到底什么是网络组织呢？什么是网络型政党呢？简单地说，网络组织是基于IT应用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的组织形式。具体到对网络组织的界定，诸多国内外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做过不同的诠释和探索。如丹尼斯等人从经济、历史、认知、规范的多维角度对网络组织进行了概括，认为网络组织是一种超越了传统的市场与企业两分法的复杂的经济组织形式。林润辉、李维安则认为网络组织是一种适应知识社会、信息经济并以网络连接的、以创新为灵魂的组织。[3]在这个由活性结点及结点之间立体联系方式构成的组织系统中，信息流驱动网络组织运作；网络组织协议保证网络组织的正常运转；网络组织通过重组来适应外部环境，通过网络组织成员合作创新实现网络组织的目标。笔者认为林润辉、李维安的定义简单明了，而且抓住了网络组织的实质。
网络组织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第一，在组织内部，从单一僵硬的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变为多元、平等的扁平化网络型组织结构；第二，网络结构是由水平展开的非等级体制来限定，通过活性结点及结点之间的立体连结方式将若干组织单元联结成交叉功能强、富有柔性、机动性高，梯阶层次少的网状结构；第三，网络组织的高度分散特性使决策中心向相关知识存在的活性结点转移；第四，每一个活性结点对流经它的信息具有处理能力：结点活性及决策能力是网络组织的必要特征；第五，网络组织围绕组织特定目标运转，各结点之间实现信息共享和无障沟通；第六，网络组织作为一个系统，具有自相似、自组织、自学习与动态演进特征。
把扁平化的网络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引入政党的组织系统中，消除政党内部传统的金字塔型层级结构和权力结构，就形成了新的政党扁平化网络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具体说来，我们可以把网络型政党内部各基层组织和机构或者党员个人看作是网络中的一个结点，各基层组织和机构之间及各个党员之间是一种平等而相互联系和配合的关系。在这个政党组织网络中，如何整合全党资源，解决重大问题呢？笔者认为，那就是尽量把党的决策权放在各个结点，也就是基层组织和机构中。
2.政党网络型组织结构的优点。
政党的网络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与传统的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相比，具有很多优点，它从根本上解决了传统政党内部不民主的问题，这也是网络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必然要代替传统金字塔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的原因。归纳起来政党的网络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优点：
第一，政党的网络型组织结构有利于促进信息传播及权力共享，从而使政党决策能被多数人讨论和决定。在传统金字塔型政党的组织结构中，信息及权力主要是沿着垂直的职位阶梯逐级传递，横向联系甚少。信息和权力主要集中在少数高层手中，这是造成政党民主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的根本原因之一。并且信息在层层传送的过程中很有可能发生滞后、扭曲、遗漏，乃至失真；权力在传递过程有可能被截留、加强。而网络组织由于弱化等级，强化横向联系，打破了信息传递和权力分享的这种单一方向性，提高了信息传递的效率和权力分享的公开、公平性。这就使绝大多数党员对党的方针、政策有了更清晰、更深入的认识，并有权利对之进行讨论和研究，政党民主得以实现。政党在这个基础上也才能够做出最合理和最科学的决策来。
第二，政党的网络型组织结构有利于优化党内权力结构，提高党组织处理对内对外突发事件的适应力和反应力。在当代多变而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中，与其花费时间将这些特定信息层层传递到高层决策者那里，再反馈回来，还不如将相关的决策权交给这些现场人员，以免贻误时机。政党的网络组织割断了层级组织单一的权力链条，而将权力分布在组织内部的各活性结点上，从而提高了党组织的弹性，增加了政党民主，更适于知识经济下问题多样化且变化迅速的环境。
第三，政党的网络型组织结构从根本上决定了政党民主的实现，有利于有效激励普通党员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在知识经济时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党员将越来越成为党组织的主体。这些党员独立性强，专业能力高，民主意识、参政意识比较强烈。由于人本身的特性，他们不再安于充当流水线上的一颗小螺丝钉，而要求有更大的自主权力，承担起更大的责任，追求自我实现的满足。因此，对于他们而言，实现人生的自我价值是比其他一切更有意义的事。在西方国家的绿党那里，我们看到，党的民主化对党员的积极性起了极大的调动作用。与其他传统政党相比，绿党党员要活跃得多。他们的活动不但不限于选举期间，而且也绝不限于竞选获胜的目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按绿党的思想和目标展开自己的工作，发动群众支持绿色运动，充满了献身精神。反过来，在传统政党中，由于强调党对党员的控制，普通党员没有多少民主权力，更没有主人翁的思想和意识。这使他们对政党及其领导人产生不满和怀疑，对政党事务漠不关心，甚至退党，而没有加入的人也会对加入这样的党不感兴趣。因此，金字塔型僵化的、缺少民主的组织结构、权力结构与刻板的规章制度不再适合对这类党员的管理，政党组织结构出现分权型的网络化趋势也就是自然的事情。
在传统的政党科层组织中，政党的高层在党的各种资源及权力的分配过程中起核心的作用。因此，党各方面的创新主要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过程，中下层领导者及党员缺乏创新的意识和动力。网络型组织赋予了党员更大的自由度，可以相对独立地处理相关领域的具体问题，从而提高了党员的学习热情和创新愿望。在网络组织中，各结点之间的横向联系加强，从而实现了信息及权力的更深层次共享。在信息的共享过程及共同决策之中，通过将不同党员的各类信息和能力整合起来往往可以产生新理论和新思路，从而实现政党的政策及各方面的创新。这些创新更多的是全党参与的创新，从而从根本上保证了政党的活力。
第四，政党的网络型组织结构有利于消除党员地位的差别，促进政党民主的实现。在网络型政党组织中，随着权力的分散化及组织结构扁平化，党员之间的地位差别逐步消失。在网络型政党组织中，思想能力作为一种权力源变得日益重要。党组织中的权力和影响不再源自等级而是源自党员的思想水平及说服和影响其他人的能力，而且这种权力并不流向层级职位，而是流向鲜明的能力中央。这就使广大党员不会因为权力问题而产生地位上的差别，从而保证政党民主的基础不被破坏。
第五，政党的网络型组织结构是遏制政党内部官僚主义和腐败的最根本和最有效的措施。这是因为在这种组织结构中，各基层组织和机构之间是一种平等的权力关系，相互监督和制约不仅成为可能，而且权力运行及决策的公开化、透明化使得官僚主义和腐败在党组织中无处存身。
从总体上来看，以金字塔型层级制为典型的政党内部官僚组织结构，在很多方面已经难以按照基本的环境条件及其变化改变决策和协调政策，实现党内资源的优化配置及对外的迅速反应力。而网络组织结构可以用更高的效率处理政党内部的各类事务；同时，网络组织又以传统层级组织或其他组织形式所不具备的特性适应了信息社会的特殊要求。网络组织的目标是在信息共享的基础上使政党的决策更加合理和科学，其协调成本也明显减少。网络组织的基本特性，使网络组织的权力向度是多元的、相互的，体现了合作的、共享的、创新的组织权威。因此，在向信息社会迈进的今天，在政党内用网络组织型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逐步替代传统金字塔型层级组织结构和权力结构成为一种必然趋势。
［收稿日期］2007-0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