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是由杰克·尼克尔森主演的一部传递美国自由平等价值观的经典电影,该电影成功包揽第48届奥斯卡的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其中尼克尔森饰演的角色麦克墨菲,以其“不自由,毋宁死”的荧幕形象影史留名。在讨论麦克墨菲的反抗和自由精神之前,让我们来对其在疯人院中的领导形象的权威性以及疯人院环境下的体制压迫开展深入研究,以加深其自由反抗意识的合理性。
《飞越疯人院》的第一组镜头,便是关于遥远的群山和封闭冷暗的疯人院的蒙太奇衔接。远山与晨曦象征着自由与光明,而疯人院与精神病患者象征着禁锢和无知。主人公麦克墨菲则充当了二者的融合媒介——他坐着一辆由远及近缓缓驶来的黑色小轿车,被送进疯人院,暗示着自由在体制面前的第一次低头;而麦克墨菲第一天便展现出的桀骜态度,则是个人权利在体制下的不满与宣泄。麦克墨菲这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头,不但为下文的革命起义埋下伏笔,还是对其悲剧性命运的合理铺垫。
令人吃惊的是,观众渐渐发现,其实麦克墨菲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他只是厌恶监狱里的封闭式生活,而故意装疯卖傻以换取来到精神病院,体验这里的“自由”生活。但是同时令人讽刺的是,精神病院并不是自由的乌托邦;在这里,麦克墨菲不但要在护士长面前蒙混过关,还要忍受一系列枯燥无味、近无人情的规章制度。一开始,他不得不选择“带着镣铐跳舞”,与护士长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然而在护士长眼里,倒不如说在精神病院这个体制的牢笼下,看似争取合理诉求的言论,竟成为大逆不道的胡言。不仅如此,护士长还用极高的音量播放音乐,来折磨不安分守己的病人;在麦克墨菲提出观看棒球比赛的提议时,护士长又耍尽手段,残酷拒绝。护士长本应作为救人于水火的白衣天使,但却心狠手辣,无所不为;作为精神病患者的麦克墨菲本该疯疯癫癫,不知所言,但却一直伸张着本应拥有的人权:以这种扭曲的方式,正义的形象又一次在我们面前轰然倒塌。
次要人物形象作为反衬主角性格的角色,在影视作品中已经屡见不鲜,而如本片中护士长和麦克墨菲互相映衬的双重扭曲形象,则是荧幕前难以多见的特例。另以《蝙蝠侠:黑暗骑士》中的小丑和蝙蝠侠为例,来帮助说明这种特殊的双重扭曲对称形象:小丑作为邪恶的化身,却谙熟人性之弱点,并玩弄于股掌之间;蝙蝠侠作为正义的化身,却因原则问题,缺乏除恶的勇气。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摒弃邪恶与正义高下立判的正确立场,而将两者的形象立体化、真实化,这种形式具有极强的艺术冲击力与感染力。
回到剧情,上文说到麦克墨菲提出观看棒球比赛的请求时,护士长作为疯人院体制的集权者,居然允诺麦克墨菲以投票的方式决定是否可以观看比赛。暂且不提后面护士长的翻脸不认账,只关心过程,我们可以发现,护士长试图以投票这种民主化的形式,来确立其权威的合法性。她预判精神病人没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因此,其所谓“民主”,实质上不能构成民主的条件,却能作为民主的形式,为她带上合理性的皇冠。与其说投票是一种权力分配,不如说是一种权力的“转移——利用——再转移”。这在许多组织的权力运行机制中发挥着极大的作用:集权者貌似扩大了民众的参与度,实际上是将民众当作提线木偶,刻意上演这一番有模有样的皮影戏。
然而护士长的预判出错了。酋长在麦克墨菲的劝导下,投出了关键的一票,决定了赞成观看比赛的投票结果。麦克墨菲本以为大功告成,但此时护士长又以投票期限已过,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同于先前的针锋相对,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开始有所缓和。麦克墨菲选择了间接的抵抗方式,他偷偷把病人们载上汽车,甚至偷船出港,和大家一起钓鱼。麦克墨菲在此处展现出来的领袖气质,与其独特的人格魅力不无关系
果不其然,出逃的经历露馅后,麦克墨菲受到了严厉的惩罚。然而麦克墨菲却认为惩罚意味着战略意义上的成功,因此他更得寸进尺,将两个女人带进疯人院。因为女人,护士长与比利发生争执,比利含羞自杀。麦克墨菲的怒火由此点燃,他此刻真正变成了疯人院里的“疯子”,上前试图掐死护士长,可惜未果。当晚,他本可以独自出逃,然而灵魂安居天堂,何处又是吾乡?
强权下必有黑暗之处,属于他的至暗时刻即将到来——额叶摘除手术,使得这颗高举的头颅,走到了熄灭的那一刻。麦克墨菲纯乎变成了一个傻子,曾经高唱自由之歌,如今双眼空洞无神。
酋长不忍心看麦克墨菲如此苟活,最终选择用枕头闷死了他,并成功飞越了疯人院。也许对于酋长来说,奔跑意味着解脱;而对于麦克墨菲来说,当自由唾手可得时,斗争才是最大的解脱。
论文作者:潘洁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1月51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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