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范军“湘西集”原著研究_中国古代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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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浚(1102-1151),字茂明,世称香溪先生,婺州兰溪(今浙江兰溪)人。他是两宋之交一位独特的儒者和文学家,《宋元学案》视其学“别为一家”,明代王祎称其文“自成一家之言”(《王忠文集》卷五《宋景濂文集序》)。他为世人留下了二十二卷的《香溪集》,朱熹取其《心箴》入所纂《孟子集注》,范浚由是知名。《香溪集》的版本流传本来并不复杂,但由于序跋多少不一(这种结果有时是由书估拔高版刻年代以渔利而造成的),反而使简单的问题复杂起来。

一、几种知名书目对《香溪集》版本的著录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五八云:

《香溪集》二十二卷……集为其门人高栴所编,其侄端臣刊之。前有绍兴三十一年陈岩肖序,后有元吴师道跋,称朱子取其《心箴》注《孟子》,而其集金履祥时已不传,后从应氏得其前七卷,又从其族孙俊家得残本,佚前五卷,合之遂为完书。跋又称端臣《蒙斋集》未及刊,先刊其与浚唱酬诸诗附见焉。此本无端臣诗,盖又佚矣。①

《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云:

《香溪集》二十二卷。宋范浚撰,其门人高栴编。有近时刊本。韩有元刊本。元至顺中裔孙元璹刊本。明兰溪令唐韶重刊本……《续录》:顾鹤逸藏元刊本《香溪先生范贤良文集》二十二卷,十二行二十二字,书名占双行,有绍兴三十一年陈岩肖序,有爱日精庐藏印。傅沅叔藏前集六卷,天一阁书,行款与元本同,宋讳阙笔,当是翻宋本。明嘉靖刊本。《金华丛书》本。②

《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云:

《香溪先生范贤良文集》二十二卷,元刊本。宋范浚撰,门人高栴编,同郡陈岩肖序,从子端臣刻于绍兴三十一年。元至顺壬申吴礼部师道得其本,属范俊刻之。此本吴序已佚,旧为席氏藏书。○《范香溪先生文集》二十二卷,明刊本。此明万历间兰溪令唐尚虞刻本。后附公从子端臣、端杲遗文一卷,有章懋、胡应麟序。按:商务印书馆《四部丛刊》续编影印本。③

《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云:

《香溪集》二十二卷。宋范浚撰。字茂明,婺之兰江人。○刊本。○近时刊本。○元刊本,其族裔孙元璹刊,吴师道序在至顺辛未,后为张金吾藏。○又有兰溪令唐尚虞己亥刊,有章懋序,盖至正十九年或永乐七年,并翻宋本。○绍兴三十一年犹子元卿先刊其诗赋论议杂著为二十二卷,见同郡郑岩肖序,盖即今本。序又述元卿语,谓叔父平昔为文至多,欲悉出与世而力有未办,则此集其要略也。补:清光绪九年胡凤丹辑刻《金华丛书》本。补:《香溪范贤良文集》二十二卷,宋范浚撰。明初黑口本,十二行二十二字,黑口,四周单阑。有绍兴三十一年陈岩肖序。本书标题大字占双行,题门人高栴编。张金吾爱日精庐旧藏,即莫氏著录者,今在顾君麐士处,号为元刊本。○明刊本,行款同上,改为左右双阑,亦有陈岩肖序,此本亦称元刊,实天顺、成化间翻本。钤汪启淑藏印。余亦有残帙,存卷一至六,天一阁佚出之书。补:《范香溪先生文集》二十二卷,宋范浚撰;附《范蒙斋先生遗文》一卷,宋范端臣撰;《范杨溪先生遗文》一卷,宋范端杲撰。○清刊本,十行二十字,白口,四周双阑。前陈岩肖、吴师道、章懋、胡应麟序。此本已收入《四部丛刊续编》,误定为明万历刊本。④

综上可知:(1)四库馆臣认为有宋本和元本,宋本佚,《四库全书》本系出元本。(2)邵懿辰认为有元至顺中裔孙元璹刊本(韩氏藏本);明兰溪令唐韶重刊本;邵章《续录》认为有顾鹤逸藏元刊本、傅增湘藏天一阁佚出元刊残本、明嘉靖本及清《金华丛书》本。(3)瞿镛认为有范俊刻元刊本;明万历间兰溪令唐尚虞刻本,《四部丛刊续编》收入。(4)莫友芝认为有范元璹刊元刊本(张金吾藏本);兰溪令唐尚虞成化十五年己亥刊本;至正十九年或永乐七年刊本,以上并翻宋本。傅增湘认为有光绪九年胡凤丹辑刻《金华丛书》本;明初本(即莫友芝所云张金吾藏元刊本);明天顺、成化间翻元本(即邵章《续录》所云傅增湘藏元残本);清刊本(即收入《四部丛刊续编》被误定为明万历刊本者)。

二、《香溪集》实际的版本系统

据笔者大量检阅各种存世的《香溪集》,发现其版本系统仅有两种:

一种是宋绍兴本系统,即高栴所编,范端臣绍兴三十一年(1161)所刊本,此本元时已罕见,大约元至顺壬申(1332)范氏后裔元璹以两残宋本拼合重刊,由吴师道作序⑤;明成化十五年(1479)兰溪县令唐韶又据元刊翻刻,命章懋序之⑥,上述书目所谓顾鹤逸藏、张金吾藏、傅增湘藏元刊本实皆此本,傅增湘所谓明初本和天顺间翻元本、邵章所谓嘉靖本⑦亦是此本。此本多避宋讳,如“敬”字多缺末笔或作“钦”字,且版式古雅,有的版本抽去章懋序,遂使人误为元翻宋刊本或明初翻元本。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亦从此本出;胡凤丹光绪元年《金华丛书》本《香溪集》亦据成化本而刻;商务印书馆《丛书集成初编》本又据《金华丛书》本排印而成。

一种是清乾隆本系统。此本系乾隆七年壬戌(1742)范友松、范文焕率族人捐赀刻成。民国丁丑(1937)年续修《香溪范氏宗谱》(今藏兰溪县范氏族人处)中载各族人具体捐银数目甚详,卷一《重梓香溪文集碑记》更兼及历代刻《香溪集》之情况:

阅千圣而同揆者,传心之学;历万古而不磨者,阐道之言。我祖香溪先生为宋大儒,学承洙泗,道倡东南,立德立言,并垂不朽。遗书二十有二卷,始辑于宋之绍兴辛巳,续刻于元之至(正)[顺]壬申,三易于明之成化己亥,越今五百有馀岁矣,未尝失坠。岂非以圣贤成书,名言精理,所以绍往开来,天地启之,鬼神护之,而子若孙世世守之弗替者哉!今漫漶矣,鲁鱼是惧。裔孙友松、文焕等倡梓捐赀,合族欣跃,选梨择锓,鸠工于肆月望,告竣于十一月朔,板成三百三十有七,经费一百六十有零。道学真传,祖宗典物,于是为不朽矣,而一族之众,勉尽仁孝,以为继述之善者,且藉我祖不朽之集而并以不朽也。爰寿其名于石。时乾隆壬戌仲冬日,二十世孙宗灏撰。

此集国家图书馆有藏,有乾隆八年彭启丰序、绍兴三十一年陈岩肖叙、至顺壬申吴师道序、成化十五年章懋序、万历十三年胡应麟序;后附蒙斋、杨溪遗文各一卷。此本编排、行款与明成化本有较大不同,成化本半叶十二行二十二字,黑口,顺次依宋本原貌,古赋(卷一)、诗(卷二至卷四)、杂著(卷五、卷六,《心箴》在卷五第十一篇)、论(卷七至卷九)、书总论(卷十)、进策(卷十一至十五)、记(卷十六、十七)、书(卷十八、十九)、启(卷二十)、传(卷二十一)、墓志(卷二十二);乾隆七年本半叶十行二十字,白口,卷首有嘉靖帝《颁刻心箴制章》及《御注心箴》,顺次则以《心箴》为卷一开篇,诗赋挪至卷七至卷十,其他篇目位置与成化本也多有不同,此本避讳不很严格,如“玄”末笔缺,“曆”写作“暦”,而“烨”字不避,因此当被人抽去乾隆八年彭启丰序后,便被铁琴铜剑楼误做明万历本收藏了。《四部丛刊续编》据此收录,商务印书馆姜殿扬还做了一篇颇为粗疏的跋,尤为误导读者:

浚,《宋史》无传,《兰溪县志·范浚传》载:朱子两造其庐,皆不遇,录书屏《心箴》以去,注入《孟子集传》。明嘉靖初,御注《心箴》与程子四箴注并颁天下学宫,盖一代大儒也。集为其侄蒙斋所辑,初刻于绍兴辛巳,陈岩肖为之序。再刻于元至顺壬申,吴师道为之序;吴序谓得断简七卷,与其族孙俊家藏残本合,裔孙元璹率族人共梓之,皆家刻也。此万历重开弘治兰溪令唐尚虞刻本,有同邑章懋序、童品撰《香溪范先生传》。按《县志·官师表》县令栏,唐韶,弘治十二年任;宦迹门,唐韶字尚虞;乡贤传,章品初从童姓,与章懋齐名,弘治丙戌进士,筮仕后奏复宗姓,此题童品,盖犹未第时所作也。胡应麟序不言刻者为谁,余尝别见乾隆四年印本,板刻若一,已有“裔孙某校梓”名氏一行,此尚无之,疑书亦家刻。其板自明入清,世守未失,此其明时初印也。后附蒙斋、杨溪两遗文,皆先生犹子,为《四库》本所无。《蒙斋遗文》为至顺本增入,见师道序,此多《杨溪遗文》,又明代新附矣。明时自《御注心箴》颁布天下,是集之传寝广,惟所见他元明本板印,无一清朗,书贵家刻,此类是也。卷十五《节费》篇阙文三段,前明传本已然,无从校补矣。吴县姜殿扬。

姜氏之误至少有三:一言此本系“万历重开弘治兰溪令唐尚虞刻本”,实《四部丛刊》本与唐韶(尚虞)刻本(即成化本)行款、顺次不同,非同一版本系统甚明,《四部丛刊》本实系清乾隆七年范氏家刻本;一言唐韶弘治十二年任兰溪令,实唐韶任兰溪令的时间在成化十二年;一言“别见乾隆四年印本,板刻若一”,据《光绪乙未香溪范氏宗谱》,并不存在乾隆四年本,姜氏既谓乾隆四年本与《四部丛刊》本“板刻若一”,当亦系乾隆七年本无疑⑧。诸家书目中,惟傅增湘言此是清刊本,惜未能言所依据。此版因系后刻,文字清晰,兼又被误做明万历本,因此《全宋诗》、《全宋文》均据此为底本。实此本错谬颇见,不足据也。如成化本《苦寒行》“愿得大裘一万里”,此本误“大”为“火”;成化本《代贺詹中丞启》“一台肃振于纪纲”,此本误“台”为“堂”;成化本《月令论》“大合百县之秩刍”,此本误“秩”为“牧”;成化本《君牙冏命吕刑论》“凡百家传记有异论”,此本误“异”为“议”;成化本《五代论》“彼其洞胸流肠”,此本误“肠”为“觞”;成化本《庙谟上》“昔唐元万顷草檄责高丽”,此本误“顷”为“填”;成化本《封建》“迄唐诸儒,言封建众矣”,此本误“封建”为“建封”;成化本《徐忠壮传》”盖患虏鸱寰甸”,此本误“患”为“忠”,不一而足。

以上考证可知,明成化本系翻元本,元本又系拼合宋本而成,因此明成化本应是研究存世《香溪集》的最早版本。

三、明成化本中的陷阱

尽管明成化本是现存《香溪集》最值得重视的版本,但是,此本校刻不善,明人刻书粗疏的毛病在此亦有体现。如成化本《游兰溪洞》“豁谺觑阴洞”,“豁谺”当作“谽谺”;成化本《寄题何元晋亦乐堂》“掉头万事一不领”,“领”当作“顾”;成化本《送春曲》“奈此断年别”,“断”当作“经”;成化本《读杨子云传》“蝇声紫色欺昏童”,“蝇”当作“蛙”;成化本《次韵侄端方过予偕行南村玩月》“还看玉轮游舞云”,“云”当作“雩”;成化本《送袁上人还铜山》“通医诏百药”。“诏”当作“谙”;后来《四库全书》本对此做了不少校改。四库馆臣虽然校勘了部分文字讹误,但又避清讳,多有改“烨”为“煜”,改“丑虏”为“敌人”,改“胡虏”为“金人”之举,因此成化本与《四库全书》本参照同看,方为妥当。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明成化本被人做了小小的手脚,未能完全保持对宋本的忠诚。现存各种成化本《香溪集》卷二十均收有《代贺赵丞相画像启》:

伏审宸心眷注,绘鼎铉之英姿;天语褒崇,洒奎钩之妙画。恩隆当代,事掩前闻,朝野讙传,华夷咏颂。窃稽简策,间纪明良。西平刻图象之文,非时君肆笔;马令拜白书之赐,无宿德大勋。必逢上圣之有为,斯见元臣之被遇。恭惟某官佑时生甫,同德暨汤。先定成规,尽辟异议。决驱戎之策,登论道之司。治格一隆,力成再造。长乐温清,遂明王孝理之心;海宇阜丰,跻斯民仁寿之域。公功棐迪,帝庸作歌。画焕麒麟,章腾鸾凤,式赞股肱之美,示严体貌之尊。列辟具瞻,谓相君之形惟肖;睿辞敦奖,见王者之制坦明。郁郁乎其文哉,皜皜不可尚矣。实系垂休于万世,岂惟示宠于一时?永镇庙堂,敉宁区夏。某猥叨知遇,久玷钧陶,衔戴恩私,获逢荣盛。诵圣言之浑灏,窃仰昭回;慕真相之威棱,莫遑称庆。驰心欣快,矫首瞻依。

绍兴间赵姓丞相惟赵鼎一人,但如果认为此启是为贺赵鼎而作就大错特错了。细审启文,说的竟是秦桧。《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六十载:绍兴十九年(1149)九月戊申,“上命绘秦桧像,自为赞曰:‘惟师益公,识量渊冲。尽辟异议,决策和戎。长乐温清,寰宇阜丰。其永相予,凌烟元功。’寻出示群臣,藏于秘阁。”贺启引用和化用了不少宋高宗给秦桧画像所写的赞辞,当作于绍兴十九年九月后不久,它可以说是该启写给秦桧的明证。启中“西平刻图象之文”,暗指唐德宗时大将李晟,他因功封西平郡王,并画像凌烟阁;“马令拜白书之赐”,暗指唐太宗时宰相马周,太宗曾赐飞白书给他:“鸾凤凌云,必资羽翼。股肱之寄,诚在忠良。”启文以李晟绘像列于凌烟阁,但少帝亲笔赞语;马周虽得唐太宗赐飞白书,又少宿德巨勋,来衬托秦桧“力成再造”之大功和圣心眷注之宠隆。此启虽是代人所作,但歌赞力度如此强烈,至少也反映了晚年范浚对秦桧的某种态度和倾向。必须指出,这封代贺启在宋版《香溪集》中应该保留了原貌,这可以从元姚桐寿《乐郊私语》中的一则记载判断出来:

州著姓常氏,自忠毅公与秦桧不合,退居海上,遂家焉。其后有号蒲溪者,亦官参知政事。入本朝,子孙多不学。常言有厥祖遗像一幅,以兵乱失之,后复得之民间。因出以示余,其像瘦恶而髯,带貂蝉冠。上有赞曰:“佑时生甫,同德暨汤。治格一隆,力成再造。长乐温清,遂明王孝理之心;海宇阜丰,跻斯民仁寿之域。公功棐迪,帝庸作歌。列辟具瞻,谓相君之形惟肖;睿辞敦奖,见王者之制坦明。郁郁乎其文哉,皜皜不可尚已。”其后题曰:“绍兴龙集壬申仲春谷旦门下士武原鲁瑮拜赞。”余甚疑之。此赞似宰相,两常公皆不得柄国,奈何有此。后检宋范茂明集,有《代贺秦太师画像启》,乃知此赞是摘启中数语为赞耳。此盖桧像,而子孙爱重此启,摘去“和戎”等语,而借以为赞也。年代既久,沦落民间,为常氏所得,复以鲁瑮为本州岛人,益信而不疑耳。不知鲁中绍兴甲午⑨赵逵榜,桧方柄国,故称门下,第不识茂明何故代瑮作启。余备录以示,常氏不以为然,愈益珍重。嗟嗟,是忘乃祖之仇,而拜其仇也,子孙诚不可不学如此。

成化本《香溪集》卷二十《代贺赵丞相画像启》

成化本《香溪集》卷二十目录

姚桐寿所见刊本,当是宋刊本,因为经过朱熹等人对秦桧恶迹不遗余力地挖掘和无情批判,元时秦桧已与奸佞形象牢牢联系在一起,成为《宋史·奸臣传》中的核心人物。元代吴师道序、范氏族人重刻的《香溪集》,前七卷得于应氏,后十五卷则得于范氏族人。族人将之交付吴师道作序时,对卷二十的《代贺秦太师画像启》做一定程度的掩饰和修改是必然之事。而最容易的修改方式莫过于“换头法”,即将题目易为《代贺赵丞相画像启》,并将文中政治倾向太明显的“和戎”之“和”字改为“驱”,一共只改动了四个字,就成功地达到了移花接木和瞒天过海的目的。姚桐寿所见刊本,该启题目尚是《代贺秦太师画像启》,且启中“决驱戎之策”当作“决和戎之策”,因此可以判断是宋刊本。有意思的是,这种移花接木的手段做得并不十分干净,依宋元本翻刻的成化本总目中,此启题目为《代贺秦太师画像启》,“太师”两字前空一格,可能原为“秦”字,后被剜去(参见上图),它们无言地印证着姚桐寿说法的可靠性。另外,《代贺秦太师画像启》恐非代鲁瑮所作,范浚卒于绍兴二十一年,故启文之作不会晚于该年;而鲁瑮绍兴二十一年始中进士,这又与《代贺秦太师画像启》的“某猥叨知遇,久玷钧陶”之语不符。《乐郊私语》中所载赞语既然摘自范浚的《代贺秦太师画像启》,署名鲁瑮,亦难免伪作之嫌。

宋本《香溪集》刻于绍兴三十一年,《代贺秦太师画像启》赫然入集中,说明至少此时秦桧名声尚未大恶;元明本将《代贺秦太师画像启》改为《代贺赵丞相画像启》,则说明此时秦桧邪恶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因此有必要修改文本以为先人或贤者讳。不过,这一小小的改动,既掩饰了范浚对秦桧的暧昧态度,又将范浚与主战派领袖赵鼎联系在一起,颠倒了历史事实,也影响了历史判断,因此有必要予以纠正和还原。

注释:

①(清)永瑢等撰:《四库全书总目》,中华书局,1965年,第1364页。

②邵懿辰撰,邵章续录:《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732页。

③瞿镛编纂,瞿果行标点,瞿凤起覆校:《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580页。书中按语为瞿凤起增补。

④莫友芝撰、傅增湘订补:《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第三册,卷十三下集部四别集类三南宋,中华书局,1993年,第47、48页。

⑤吴师道序云:“至顺辛未,始得先生文七卷于亲友应氏家,盖其首编也。陈公岩肖序称从子端臣右史所纂凡二十二卷,则逸者尚多。一日,先生族孙俊来言家藏缺自一至五卷,惜其无从补也。于是忻然畀之,足以成编……今右史裔孙元璹念残集之复完,惧泯没之荐至,首刊数卷,将率其族人之力而终之。”《光绪乙未香溪范氏宗谱》卷五元璹传云:“元璹字莹中,号秀峰老人,家饶于资,于元至顺壬申重刻贤良公文集。”

⑥明成化十五年章懋有《题重刊香溪先生文集后》云:“进士唐君尚虞之治兰溪也,……香溪先生范公之后日永昌者出其家藏之集二十有二卷,盖先生从子右史蒙斋之所类也。唐君……爰命锓梓以惠学者,而俾懋识诸其末。”按成化本系统吴师道序未署日期,范氏清代家刻本吴师道序署有日期,为至顺壬申。

⑦所谓嘉靖本现藏北京大学图书馆,两册,李盛铎《木樨轩藏书题记及书录》(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标为明嘉靖刻本(第295页),但《书录》部分又云“元刊本”,大约想说该本是嘉靖重刻元刊本。该本予曾亲目,前有吴师道序及章懋《题重刊香溪先生文集后》,实即成化本。北京大学图书馆另藏《香溪先生范贤良文集》六册一函,著录为元刻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古籍善本书目》,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431页),首有陈岩肖叙,末有吴师道后序,实亦成化本。

⑧乾隆七年本后曾多次重印,坊间亦多翻刻,疑姜氏所谓乾隆四年本,是将乾隆七年后某次重印或翻刻本误认所致。如《光绪乙未香溪范氏宗谱》中曾载光绪二十年岁末范晋《〈重刊香溪公年谱〉后跋》云:“此吾六世祖之年谱也。为乾隆间姜白岩先生所辑,与《香溪文集》二十二卷,《呈请从祀录》一卷,并载家乘,板藏宗祠。兵燹后旧版散佚,仅有存者,即求一完善之本亦不可得。客岁甫得诸族人家,校对无讹,意先人之灵爽所式凭乎。亟重付剞劂,而《呈请从祀录》附焉,《文集》卷帙稍多,措赀不易,且久行于世,坊间多有翻刻者,姑以俟诸异日。”跋作于光绪二十年岁末,版刻当在光绪二十一年乙未,姜氏将“乙未”误看作乾隆四年干支“己未”亦不无可能。

⑨甲午,误,当为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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