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乐平[1]2016年在《外国文学影响与张洁小说创作》文中进行了进一步梳理张洁是伴随着中国新时期文学发展而不断成长的女作家。张洁凭着敏锐与勇气使她在“新时期文学”和“女性文学”领域都获得了先导性的地位,因此在研究这两种文学史段落时,她都是不容忽视的作家个案。从不惑之年走向文坛到而今,张洁的写作生命已近40年,期间因为追求创作的不断自我超越而几度转型,风格的阶段性变化很清晰。张洁的创作具有鲜明和浓郁的个人生命经验特征,而外国文学对她人生的濡养的经验无疑也成为了影响她创作的重要因子。张洁曾撰文说自己的阅读是从格林童话、克雷洛夫寓言、安徒生童话开始的,而之后的读书除了中国文化,西方文化也是她每天必须吃的粮食。受时代语境的熏陶,早年的张洁从小享受了共和国“红色文化”的引导,阅读了大量的俄苏文学作品,有一种“俄苏情结”。上世纪80年代初,张洁加入国际笔会中国中心,并且随着她的小说在海外的大量传播和译介,得以频频参加各种国际性文学活动,后来更是长期旅居国外。这些经历,促进了张洁与外国作家和文学的交流,她的文学观念到文学形式都日益与世界文学融汇,从一定意义上说,外国文学的影响帮助张洁开启了另一片创作天空。在与多种异质文学的对话和碰撞中,张洁也不时调整着创作思想和范式,因此可以这样认为,探寻张洁创作风格多变的原因,外国文学的影响与接受应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视角。然而,遗憾的是尽管多年来有关张洁研究的学术成果已较为丰赡,可针对张洁接受外国文学影响这一论题的探究却比较少,系统性研究成果更是鲜有。本论文旨在从比较文学的角度考察张洁小说与外国文学的关系,厘清张洁创作对外国文学的接受与创造性转化,勾勒张洁接受外国文学影响的图谱和创作风格嬗变的形态,解读影响中“异域风情”与“本土情结”在其写作中的呈现特征。文章除绪论和结语外,共分四章。绪论部分简略介绍了张洁在中外文坛的影响和地位,分析了其创作与接受外国文学影响的双重契机。在评述了国内外有关本论题的研究现状的基础上,阐释了本论题的研究价值与方法。挖掘外国文学这样一种特殊资源对张洁创作的潜在而重要的影响,不仅能为张洁的小说研究提供新思路,开辟新领域,也能为中国当代作家接受异域文学的影响提供参考和研究的范本。第一章重点阐述俄苏文学与张洁早期小说创作的契合。与新时期其他作家一样,张洁早年文学创作与俄苏文学的结缘主要是时代特殊历史文化语境造成的必然,是一种集体的记忆。张洁的写作除了表现了整个时代所赋予的影响因素外,也对影响做了基于个人经验的过滤与选择。在创作时张洁从不简单地效仿某一作家或作品,更多的是通过对俄苏文学整体性的艺术气质和精神思想的把握以获得灵感与方法,然后再力争提炼、表现民族的现实生活。因此,张洁早期的小说,实现了俄苏文学和中国本土现实的互相渗透。弘扬“圣洁的理想”是俄苏文学的“胎记”,而这样一种对现实的精神超拔、对人的理想情怀和生存态度的艺术描写与现实观照是张洁和俄苏作家首要的契合点。不过相比俄苏文学理想主义品质的坚定意志,张洁却呈现了一种理想主义的焦虑体验。俄苏文学的人道主义书写有两个特质:悲悯的博爱和极富人道主义激情的女性形象。在构筑自身对中国历史与现实的审视话语过程中,俄苏文学深沉的人道主义精神直接创化了张洁,她早期的文学世界充溢着夺目的人性、人情之美。不同的是,俄苏作家的人道主义是“含泪的微笑”,寄予着深切的悲悯;张洁却传达了坚决维护女性尊严和权利的战斗精神。诗性语言建构了俄苏文学和张洁艺术的乌托邦世界,在叙事氛围层面,俄苏文学是诗性思维的流动,而张洁是一种感觉化书写。第二章着重评述欧美现代派文学与张洁中期小说创作裂变的关系。20世纪西方文学思潮强势涌入中国文坛后,张洁很快从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文学创作立场走出,以兼容并蓄的方式吸纳欧美文学的养分,扩展了作家的创作视野与思维空间。理性精神一直贯穿西方文学传统始终,包蕴着人的自主批判精神、怀疑精神、追求真理以及探索真理的科学精神。上世纪80年代中期后,西方性别理论的发展对张洁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她对完美爱情产生了质疑,小说文本彰显两性关系的对立紧张,对高大伟岸的男性形象予以解构,对两性隔膜有反思、有迷惘。欧美文学“恶的狂欢”是文学对社会文化思潮与哲学发展的一种折射,它的出现开拓与丰富了文学表现的空间与视域,对传统审美领域所忽视的本能、欲望、梦幻等赋予了正面与肯定的价值。随着欧美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的译介、世纪末情绪的影响及作家对生活理解的深入,张洁从追求理想走向了对社会“假、丑、恶”现象的揭露,她以冷峻的目光将人性虚伪赢弱丑陋的一面撕裂,剥离了生活的虚伪面具。张洁对欧美现代派文学的借鉴在艺术形式上表现在叙事视角的变革、叙事结构的时空碎片化拼接,而叙事效果形成了陌生化与多义性的文本解读。第叁章主要分析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对张洁晚近小说创作的影响。张洁是一个有幸创造了“晚期风格”的当代作家。为写《灵魂是用来流浪的》,她在耄耋之年登上秘鲁4300米的高原去寻找原住地的居民以了解印加文化。她坦言博尔赫斯是她最喜欢的南美作家,而马尔克斯是“大排档”似的作家。因为拉美文学对张洁晚近期小说创作的影响,她的作品风格又呈现出新面貌,再一次完成了创作的转型。“百年孤独”是拉美文学的中心主题,深刻地揭露了拉丁美洲被西方现代文明殖民,而后又被世界所孤立、抛弃和遗忘的苦难,既是民族文化精神的一种保守、落后和孤独状态,也表达了一种对“一切巨大却徒劳的奋斗”的人生孤独感。张洁认同拉美文学的孤独主题,对于曾经期待的理想和爱情等都进行了反省,放弃了通常的写作规范,进入了越来越深的人性隐秘之所,用“灵魂流浪”表达人生无尽的孤独和距离。拉美文学具有一种“魔幻气质”,通过奇特的想象和巧妙的构思,将触目惊心的现实和天马行空般的印加传统神话相融合,组成了一幅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画面,使读者在恍惚迷离、如梦似幻的意境中,获得似曾相识又觉新奇的阅读体验。而张洁的小说则呈现一种“神秘色彩”,通过不可言说的宿命与轮回、血缘的神奇、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挥之不去的幻觉与梦境等方式来营造了奇美神秘的叙事氛围,以此达到作者的叙事目的。《百年孤独》的叙事者像一个预言家,相信一切奇迹和神话,把魔幻看成真实并对此津津乐道。同时因为马贡多不过是一个必将实现的宿命和预言,叙事者以纯粹讲故事的方式展开叙事。而张洁的《灵魂是用来流浪的》和《一生太长了》的叙事者讲述的是生命的无常、永恒的隔膜和难以与世界和解的哀伤,既有回溯性的沉湎意绪,又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是一个挽歌歌者的姿态。第四章是张洁与外国作家的比较解读。卓越的作家往往博览群书,所受的影响多元复杂,很难判定一个作家只受到某一个作家的影响,但也不能因此一概抹煞作家因机缘与另一作家文心汇通、或是对某部作品的接纳与钟爱的现象,而放弃对其具体影响的追踪。谈论一个作家对另一个作家的影响,并不是要遮蔽作家本人的艺术独创性,而恰恰是要在比较中更清晰明确地呈现其在文学领域的创新能力。契诃夫对张洁产生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一度成为了她从事创作的范本和精神支点。契诃夫与张洁的短篇小说中“小人物”叙事特征非常突出,他们通过“小人物”形象塑造来“干预生活”,采取“切片”式客观叙述的叙事策略,表述简练、诗化。张洁小说创作中期,她的风格一度转型到现代主义。通观张洁此阶段小说的风貌形态,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卡夫卡的影响所在。运用象征、意识流等现代艺术手法揭露世界的荒诞虚无,展示人生存的困窘无助,这是张洁对卡夫卡创作的借鉴和承继。张洁与夏洛蒂·勃朗特对“女性成长”问题感同身受,也有不一样的表达。通过《简·爱》和《无字》两部自传性叙事小说的比较,揭示了文化差异对中西方女性成长的相异性。张洁被冠以“女堂吉诃德”称号,她的创作深受塞万提斯《堂吉诃德》的影响。通过张洁《爱,是不能忘记的》、 《方舟》、 《无字》等作品中的“痛苦的理想主义者”与塞万提斯《堂吉诃德》中“忧虑的疯癫骑士”的形象特质和情感取向的比较,了解张洁影响写作中对“异域情调”与“本土化”处理的焦虑体验。结语梳理了张洁接受外国文学影响的路径和图谱,是外国文学影响流变的典型范例,并归纳出张洁小说接受外国作家作品或文艺思潮的两种不同趋向:一是从“选择”到“契合”再到“创造”;一是从“影响”到“选择”再到“疏离”。这表明了以张洁为代表的当代大陆作家,应时代精神的召唤和自身所处的文化背景,对外来文学因素予以了新的解读、改造和利用,作品中藏有的外来文学表征几乎都曾被“本土化”或经过本土文化过滤后才能发挥作用。在与异质文化与文学的碰撞与融汇中,张洁等作家对中国文学传统作出了重新的发现与独到的解释,为促进当代中国文学以鲜明的民族特色自立于世界文坛而作出了创造性贡献。
杨骥[2]2015年在《沉溺·背叛·超越》文中研究表明在我国,女性文学诞生至今,已经走过了近一百个年头。而关于女性文学的研究,在我国学术界也经历了一个从单一到丰厚的发展历程。可以说,就我国目前女性文学研究的现状而言,研究者们的切入角度、使用理论、研究手法都极其丰富,并形成了一个较为严密的研究模式与研究体系。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严密”中,我们却发现了其无意或是刻意的“留白”:在以往的研究中,关于女性言说下的女性形象、女性意识、女性境遇以及女性作家写作手法、叙事风格等的研究如火如荼,而关于其中男性形象的探索却甚少触及。而作为我国新时期女性文学的旗手与开拓者,张洁的创作与时代同步。从前期的古典唯美,到中期的犀利泼辣,再到后期的平淡冲和,张洁的作品序列指向的不仅是作为言说个体的作家的风格转变,更是在此之下以其为代表的新时期女作家群的女性意识、女性主体的生成与成长。可是,与我国女性文学研究相似,在对张洁及其文本的研究中,亦出现了男性形象研究的“留白”问题。然而,作为女性观望男性世界的“缩影”,女性作家笔下的男性形象本身极具研究价值。其形象的高大与否折射出女性心中“男子汉”梦想的根深蒂固与否,以及在此之下女性所处的主体阶段。而女性对其的态度的变化更是折射出其面对整个男性世界、男权制的态度的变化。就此,本文试图以点及面,以女性主义为理论支撑,以中国新时期女性文学的典型代表——张洁为研究对象,以其小说中的男性形象为切入角度,试探索张洁小说中男性形象从“男子汉”到“小男人”再到“个人”的阶段性特质和嬗变过程,与在此之下,以张洁为代表的新时期女作家面对男权从“沉溺”到“背叛”再到“超越”的主体姿态,以及从“花木兰”到“女人”再到“自己”的主体成长。
王爱华[3]2006年在《张洁作品中的“爱”的主题的研究》文中研究指明张洁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一位有深度、有个性且很有影响的女作家。1978年,张洁以短篇小说《从森林里来的孩子》开始了她的文学创作,且一鸣惊人,获同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相继发表了《爱,是不能忘记的》、《方舟》、《沉重的翅膀》、《祖母绿》、《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无字》等一系列很有影响的作品。特别是她80年代创作的《方舟》被称为是中国女性文学的真正起点。2000年左右发表的长篇小说《无字》被认为是张洁的创作风格的另类极致。张洁的作品,以尖锐的思想探索和独特的艺术风格引起了研究者的浓厚的兴趣。“人”和“爱”是其创作的主题,就此也常引起文坛的论争,这也为对张洁的研究提供了较广阔的空间。本论文通过对张洁的不同时期的不同风格的具有代表性的作品(《爱,是不能忘记的》、《方舟》、《祖母绿》、《日子》、《上火》、《红蘑菇》、《无字》等)的细读,首先系统深入讨论了张洁的创作道路。本文认为,在创作早期(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因对“爱”的迷恋构建着她理想中的“爱”的伊甸园;在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由于社会的转型和自身思想的转变,她的创作风格也发生了变化,早期理想中的“爱”的世界遭到了现实的无情的打击,为此,她不得不对她的理想中的“爱”的世界展开了沉痛的剖析,这类剖析在《红蘑菇》、《上火》等创作中有典型的表现;世纪之交,在上一期剖析的基础上,她发现对“爱”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对“爱”已经无话可说了,《无字》的创作正是这一转变的结果。本文认为,张洁关于“爱”探索思考的心路历程不仅在其作品的男性形象上的塑造中得到了生动的表现,并且也清晰地表现在作品的叙事主体的变化上。作家对作品中男性的态度经历了这样的嬗变轨迹:从对理想的男子汉的呼唤到对男性的无情的拷问直至最后对男性的诅咒仇视和报复以致失望。与这一演变过程相关联,作品中的叙事主体也呈现了由一个痛苦的理想主义者到清醒的现实主义者再到绝望的虚无主义者的蜕变。张洁常常把在小说中不能释放的情怀倾诉在散文中,她的散文常常是对小说中谈论的话题的深化或补充,散文是作者情绪的很好的消解处。为了更进一步讨论张洁的创作思想,本文讨论了张洁同时期散文。在对张洁的“爱”的心路历程论析的基础上,对作家创作演变的主体原因作了探讨,本文发现在其作品中处处能够体会到她的生活经历,处处能够感觉到她自身的存在,她的现实生活阅历是其创作的丰富的源泉。关于张洁作品中“爱”的主题的研究,也有人已涉及过,但是,对其的研究缺乏系统和应有的深度,给人一种蜻蜒点水式的遗憾。本论文在借鉴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重在张洁的思考轨迹和深度广度上下工夫,从中我们看出随着作者生活经历和社会阅历的丰富,她的思想也日益丰富、深刻和全面。
彭金梅[4]2010年在《论张洁婚恋小说中的系列女性形象》文中研究指明张洁的婚恋系列小说以独特的美学标准和强烈的生命意识,书写了女性在婚恋中的悲喜冲突,展现了女性在特定时期复杂人格与精神的变迁。其笔下的女性努力超越历史和命运的劫难却不得不面临美满的爱情与婚姻无处可寻的精神困境,极大地体现了以张洁为代表的女性在当代视野中所面临的思想焦虑与文化困惑。张洁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祖母绿》、《七巧板》、《方舟》、《无字》是其婚恋题材的代表作品,其笔下的系列女性形象如钟雨、曾令儿、金乃文、梁倩、柳泉、荆华、吴为等以其真实而感人的婚恋境遇,诉说着触及女性灵魂深处的沧桑与困惑。张洁对这一系列女性形象的塑造形象地反映了中国女性自我解放的艰难处境。张洁的婚恋系列小说对女性生存状态的深切关注,对社会现状的清醒认识,对人们尤其是知识女性都有着深深的启迪。其婚恋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犹如新时期妇女解放的宣言书与沉思录,展示了张洁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坚守与抗争、批判与反思、追寻与救赎。张洁婚恋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经历了叁个发展时期:坚守道德力求完美的女性、批判与反思中的女性、追寻与救赎中的女性。不同时期的女性形象背负了不同的历史重负,女性性格相应地由单一到多元,从弱者到强者,情感也经历了由被动等待到主动追寻的嬗变。其间女性形象也呈现出由单向度的人发展到神再回归到人的趋向。审视张洁婚恋系列小说的女性形象,张洁对女性形象的书写,具有母性眷恋的倾向、孤独内省的悲剧性特征、女性意识逐步彰显与提升以及潜意识中传统与现代思想不断纠结的特征。张洁独特的女性形象背后的艺术及文化成因也有着较为复杂的构成,它是个人、时代、社会、审美的反映。张洁之所以这样塑造女性形象源于她的童年经历的投影、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以及张洁个人理想的建构。
徐丹[5]2017年在《论张洁作品中的母女书写》文中指出张洁作为一位大器晚成且风格独特的作家,在当代文坛一直备受瞩目。她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发表的一系列作品,以母女书写的视角对女性主义文学展开了另类的探寻与思考。本文通过对1990年以来张洁作品中母女书写内容的梳理和探析,将张洁的小说和散文中有关母女书写的内容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并将张洁与“五四”至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女性作家作品中的母女书写进行了对比分析,以考察张洁在母女书写上的独特之处。此外,在参考前人运用新的理论方法对张洁作品所作的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将采用文本细读的方法,以及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方法和精神分析法,对张洁作品中的母女书写进行具体的理论解析,并通过对其作品中母女书写的分析,来从侧面探索张洁对女性命运的观照,以及其作品中所体现的女性意识。本文通过对张洁作品中关于母女关系书写的研究,不仅有助于研究者加深对作家本人的理解,更好地把握作家个人心路历程的变化,而且也有利于对其作品本身进行深入的解读和探索。同时,本文尝试从一个新的视角来探寻张洁作品中的深层主题,并用新的理论和方法来加深对其作品深层内涵的解析,以期找到对张洁及其作品研究的新的角度和启发点。这对填补近年来学者对张洁研究的某些空白领域,丰富对张洁及其作品的研究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也是对明确张洁在当代文学史,尤其是当代女性主义文学中所处的特殊地位所应做的一个研究尝试。
查婵娟[6]2014年在《痛苦的理想主义:张洁小说的父性形象研究》文中进行了进一步梳理儿童时期是一个人性格的塑造期,对于作家来说,幼年时期的生活记忆对于后来的创作会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张洁幼年时期的记忆是痛苦的,父亲的缺席不仅影响了作家个体成长,而且也成为张洁一生挥之不去的情结。作家本身“无父”的身世创伤,中年时期遭遇的婚姻失败,长期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活现实,以及由此带来的心灵创伤,迫切期待着“父亲”式理想爱人的出现能够将她带出这种“无力”和“无奈”的状态。现实生活不能提供给张洁的,文本恰好给她提供了一个文学想象的空间。本文通过分析作品中由这种“女儿”对“父亲”的文化想象衍生出的叁类男性形象,将这叁类形象分别概括为“真善美的化身”、“在场的缺席者”以及“复杂的多面体”。通过分析我们发现,在她的很多作品当中作者一方面满怀温情地塑造出以父亲为原型的“理想男性”形象,一方面又毫不犹豫地贬抑整个男性群体。无论作者采取什么态度对待她笔下的众多男性,褒扬也好,贬抑也罢,这种表面看来的悖论式书写,投射的正是作家女性立场的逐渐成熟和稳定。或者说,一系列可赞可叹的父亲式人物,胆怯、丑陋、虚伪的白复山一类,既是作者从恋父、憎父到审父复杂心理的文学表述,也是张洁对传统父权的深刻反思和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恋父情结的书写,既是作家精神领域的自我救赎,也是理想主义的回归。
周巧红[7]2006年在《抗争与守望:张洁小说女性意识的整体观照》文中研究表明张洁是我国当代文学史上一位杰出而独特的女作家。关注女性命运,表达女性情怀,展示女性的性别苦难与精神困境,一直是张洁言说的中心之一,其文本表现出鲜明的女性意识。本文试图对张洁小说中的女性意识作整体、宏观的剖析,探讨张洁女性意识的表现形式及其形成的深层原因,并试图反映出中国特色的女性文化处境,揭示出中国女性的艰难解放历程与精神救赎之路,从而促进人类“双性和谐”的文化建构。全文除结语外,共分五章。第一章:绪论。概述了张洁研究的背景及现状,辨析“女性意识”和与之相关联的“女性主义”、“社会性别”等概念,梳理中国文学中女性意识的产生、发展及其内涵,对张洁小说中“抗争与守望”式女性意识作了整体概括。第二章:女性性别意识——为女人干杯。张洁把“女人”的自觉和“人”的自觉结合起来,呈现出对女性性别的自认与思考,对爱情、婚姻实质的大胆探讨,以及表现在作品中的“无父文本”的女性叙事。第叁章:女性自我意识——木兰征途。张洁揭露了几千年来女性生存的“无字”历史和“他者”地位,发出叛逆女性的抗争呐喊,既从社会、历史层面,又从女性自身层面深刻剖析女性居于“次性”、“客体”的不平等地位的原因,并通过女作家的“双重书写”来颠覆这种男尊女卑、男主女从的父权制与男权中心文化对女性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奴役”,积极建构女性自我意识,努力寻求女性作为社会承认的“社会人”的价值。第四章:女性生命意识——疼痛与守望。张洁凭借女性自我独特的生理体验、生命欲望、性意识乃至整个女性生命流程,在她的女性文本中表现鲜明的女性生命意识:即女性身体的疼痛、性爱的空缺与压抑、母系血缘的家族言说以及对双性和谐的深层守望。第五章:张洁女性意识的形成。作家个体的童年创伤记忆、隐痛的女性生命体验、成长的时代背景与文化契机、以及女性主义思潮的理论影响等共同促进了张洁文本中的女性意识的形成。
王欢[8]2013年在《张洁小说男性形象研究》文中研究说明中国历来的文化传统都是以男性为中心,张洁的女性文学的创作,试图打破男性为中心的传统,对男权中心进行大胆的解构。从作者笔下的一系列的男性形象及男性形象的变化,让我们发现,作家张洁由最初的对理想男性的赞扬到后来的贬抑,深受到当时文学潮流的影响,作者毫不留情地批判和揭开了男性虚伪的面纱,他们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作品缺失了对男性的真切的生命体悟,使男性不是一种空缺,就是一种生活的道具,因此也就造成了男女形象的失衡。张洁的小说为我们塑造了众多的男性形象,既有事业型和慈父型男性,又有忘恩负义、空虚无能和抛妻弃子型男性,张洁对笔下的男性形象的书写有一个变化的过程,从这些男性身上我们可以读出张洁小说中男性形象的书写轨迹,从理想爱情的建构到男性神话的颠覆,挖掘出张洁小说男性形象的文化内涵。张洁的作品不论是审美还是审丑,期望还是绝望、都体现了她所创造出的一种写作风格:生命的写作。这也使她的小说创作具有鲜明特色。她以前总是以个人的生命体验为源泉来进行创作的张洁,在作品的创作过程中不断完善、追求创新,但是由于作家自身生活经历的变化而造成她的世界观的变化。张洁对婚姻伦理的描写,是其他女作家难以企及的,张洁的作品大都体现了对理想的爱情、婚姻、以及人生的思考。建构了一批自尊、自信、自强的女性。张洁小说中的男性形象的变化也是有一定的过程的,由早期的完美、伟岸、自立的男子汉形象到后来的猥琐、狭隘、卑微的男性的嬗变。张洁的信仰热情真诚,她的情感纯洁真挚,她的思维通透明亮,她运用的叙述方式均衡和谐,她的语言温柔感怀。这些特色造就了张洁小说的早期写作模式。张洁用她那柔美细腻的情感和博大深厚的文化底蕴,构造了神圣的精神领域和古典的理想国度。但是,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张洁的作品以往给我们的印象是古典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竟然能够达到彻底地与自己内心对真诚与诗情的呼唤背道而驰,迅速地进入冰冷的现实主义,并转为现实主义。不再有热情与真诚,纯洁与真挚,平衡与稳健。后期作品主要彰显出的风格是,对世界的极端与失望、转型的眼光、对现代人生的把握、作品的抽象及由审美转向审丑的创作的心态的改变。
陈雪[9]2006年在《论张洁小说创作的精神历程》文中研究指明张洁是当代中国文坛一位多产且独具风格的女作家。她的创作历程经历了几次重要的变化,也留下许多有待再发现的艺术秘密。本文从创作历程的回顾、人物形象的分析、艺术特征的探讨以及《无字》的阐释等四个方面,试图较为全面具体地探讨张洁创作的思想内涵、艺术特征以及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本文的研究方法主要采用形象分析法和文本细读法,力图通过对文本的细读和典型人物形象的分析,走进张洁独具魅力的艺术世界。在研究过程中,本文在充分尊重和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也在努力表达自己对张洁创作的理解与阐释。同时,这一理解与阐释将使我们与张洁的创作文本一起回到了历史语境之中。对我来说,这一研究过程,是一次女性与女性的心灵对话过程。
崔翠红[10]2007年在《论张洁女性观的流变》文中指出张洁是新时期女性文学的开拓者,在作品中塑造了众多女性形象。本人通过对其笔下女性形象的历时性梳理,揭示出了张洁的女性观:女性要求得彻底解放,要靠女性自强不息,要靠对自身存在价值的认识和实现。张洁不仅把这种价值的实现和对女性命运的深沉思索放到社会现实和历史双重制约的复杂环境中加以考察和描绘,而且还把笔触伸向女性自身,指出了她们思想深处的“集体无意识”。爱情话语原是男性中心文化中女性寄身的方式,张洁对这一话语的探索、发现,就是对于女性自身存在真相的探索、发现,是凸显女性独立人格的主要方式。这一话语在张洁的小说中又明显呈现出由建构到解构的趋势,体现了不同时期张洁对之的不同态度。张洁是一位具有女性意识的作家,她在作品中张扬独立自主的女性,反对女性在历史中被书写的境遇,再现了女性于现实中丧失话语权力的遭遇,直接延续和发展了“五四”新文学史上丁玲们对女性解放道路探寻的主题。张洁对女性解放道路的探寻,具有先驱的意义和启蒙精神,并且一直影响和贯穿在其后的女性文学中。
参考文献:
[1]. 外国文学影响与张洁小说创作[D]. 黄乐平. 湖南师范大学. 2016
[2]. 沉溺·背叛·超越[D]. 杨骥. 四川外国语大学. 2015
[3]. 张洁作品中的“爱”的主题的研究[D]. 王爱华. 苏州大学. 2006
[4]. 论张洁婚恋小说中的系列女性形象[D]. 彭金梅. 湖南科技大学. 2010
[5]. 论张洁作品中的母女书写[D]. 徐丹. 上海外国语大学. 2017
[6]. 痛苦的理想主义:张洁小说的父性形象研究[D]. 查婵娟. 浙江大学. 2014
[7]. 抗争与守望:张洁小说女性意识的整体观照[D]. 周巧红. 湖南大学. 2006
[8]. 张洁小说男性形象研究[D]. 王欢. 延边大学. 2013
[9]. 论张洁小说创作的精神历程[D]. 陈雪. 福建师范大学. 2006
[10]. 论张洁女性观的流变[D]. 崔翠红. 华东师范大学.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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