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应如何阅读历史_文化论文

企业家应如何阅读历史_文化论文

企业家当如何读史,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家当论文,企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读史之风,在中国这块国土上,一直没有降温。而为什么读史,则在不断转向。梳理写史和读史的历史,是一件饶有兴味的事情。

      历史之“史”

      按照顾准的说法,中国文化的本质就是一种史官文化。弄清这种史官文化,就首先要看看历史是如何写出来的。

      在中国传统中,历史具有很高的地位。司马迁著《史记》,其宏愿为“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他并不仅仅是记录历史事实供后人评说,而是要从历史中领会自然与人类的关系,掌握社会变迁的趋势,形成意识形态的主体观念,这才是太史公的立意所在。

      中国传统的史学著述,并不完全客观反映历史的真实,而是要反映主体观念的真实,套用古代的“本末论”和当今的“三观”一词,可以说古代的史书,其以养育三观的意义为本,而以事实记录为末。“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确立了《春秋》的基本格调。所谓“在晋董狐笔”,向来被作为秉笔直书的史学传统。然而细究事实不难发现,明明晋国君主不是赵盾杀的(晋灵公为赵穿所杀,此前赵盾已逃亡且不知情),却要写作“赵盾弑其君”。这种写法,就是要把赵盾的主政大臣的责任落到实处。有意思的是,面对弑君恶名,赵盾为自己的无辜辩解,而董狐则强调,赵盾主政,逃亡尚未离开国境,回来后又不追究弑主的赵穿,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赵盾只得认账。孔子对此的评价更有意思,他称董狐为“古之良史”,良就良在“书法不隐”;又称赵盾为优秀大臣,优就优在“为法受恶”;而且不无惋惜地说:赵盾如果已逃出国境,就不用担当这个恶名了。由此可见,中国的史书,早就奠定了“正能量”的传统,所要写出的是正当性和合法性。而且历代著史,都坚持了这一原则。不妨说,“正能量”由来已久。

      那么,是不是历史中就充满了曲笔?完全不是,为了“正能量”,古人特别强调秉笔直书。因为一旦曲笔,迟早会露馅;而一旦露馅,“三观”必然会被虚假击碎、撒落一地。但直笔并不排斥符合某种价值观念的史料筛选和剪裁。为尊者讳并非对丑恶的隐瞒,而是要让读者得到正能量的滋润。正因这种观念的支配,史书中的正能量记载,往往多有张冠李戴;而对负能量的谴责,也往往多有李代桃僵。例如,“吐哺握发”向来被作为周公姬旦礼贤下士的事迹,然而在不同史书中,周文王也曾“吐哺握发”,而且贤明君主多有类似行为。历代暴君,其残暴行径也大同小异。如果仅仅类似也可以理解,但有些记载却在不同人物的行为细节上也丝毫不差,难免在事实真实性上令人起疑。这种春秋笔法,直到近代疑古思潮的兴起才得以改变。

      与历史写作的春秋笔法相应,读史也是为了弘扬正气。所谓史官文化的本质,就是以历史作为超验正义的佐证,在经验中得出超验。历代读史,最终都要落脚于寻求历史的正当性。在某种意义上,中国人读历史,相当于欧洲人读圣经。

      历史写作的“正能量”一以贯之,而历史阅读的热点则随着时代主题的变化在不断转移。就以共和国的读史来说,在夺取政权前夕读《甲申三百年祭》,以警诫胜利后的骄傲;在大办公社食堂时读《张鲁传》,以寻找吃饭不要钱的历史证据;“文化大革命”,发起的由头是批判明代的海瑞;一直到粉碎“四人帮”,还特别拿出吕后、周勃的史事来比附;到下海经商兴起,胡雪岩又走红一时。类似这种阅读倾向,在社会上一直蔚然成风。但不管时代主题如何变化,读史的热情始终不减。政治立场截然相反的不同人物,对历史的重视却高度趋同。

      然而,对“正能量”的强调有可能读出“负能量”来。中国史书所求之真,首先是一种正当性之真,事实性之真被排在第二位。如果人们把正当性之真和事实性之真混同,或者把事实性之真排在第一位,读史就有可能产生另一种作用,即发现古人的直笔之曲。而一旦“看透了”,就有可能觉得“上当了”。何况当今已经有了“看透”的工具和条件。清代的考据学,在文字词句方面为寻求历史事实之真提供了传统工具,西方科学思想和科学方法的传入,在意义概念方面为寻求历史事实之真提供了现代路径。由此,很容易产生另一种效果,即以事实真实性之谬来反驳史书正当性之误,进一步则会解读出另一种历史真相,像声称史书的字里行间写满了“吃人”二字,二十四史就是相砍史等等说法,极易博得共鸣。

      如果在哲学上弄不清中国历史著述的本质为“应然即实然”,而以休谟的实然不能推出应然立论,读史就会打乱仗。今人读史,最忌以当今之科学倒推古代之不科学,移情是读史的心理准备,但移情也有可能导致妄论。对此,陈寅恪有极好之说明,可为当今读史者共勉:

      吾人今日可依据之材料,仅为当时所遗存最小之一部,欲藉此残余断片,以窥测其全部结构,必须备艺术家欣赏古代绘画雕刻之眼光及精神,然后古人立说之用意与对象,始可以真了解。所谓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而对于其持论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表一种之同情,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而无隔阂肤廓之论。否则数千年前之陈言旧说,与今日之情势迥殊,何一不可以可笑可怪目之乎?但此种同情之态度,最易流于穿凿附会之恶习。(《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审查报告》,《金明馆丛稿二编》,三联书店2001年,第279页)

      读史的观念前提

      明晰了史之写法,还要弄清传统的延续性和整体性,这是读史的观念前提。

      什么是传统,有多种说法,最常见的误解是把传统与现实对立起来。但这种对立,恰恰与实际不符。从时间上看,传统是绵延不断的,它和现实的关系,就像一个人的童年、青年和壮年的承接,人的过往经历会在他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哪怕这个人在成长过程中脱胎换骨(像溥仪的“由皇帝到公民”),哪怕这个人的思想有着根本转变(像梁启超的“以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他们都无法割裂其内在的历史赓续。

      近代以来反传统最为激烈的五四新文化前贤,其反传统的无意识层面,恰恰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传统士大夫精神;鲁迅号召青年少读甚至不读中国书的愤慨,恰恰是出于读了过多中国书的醒悟。没有传统的积淀,即便反传统,也会无处下手。反过来,即便目不识丁的农村老太太,哪怕她根本没有读过四书五经,当她颤颤巍巍地说出“头顶三尺有神灵”时,当她遵循“敬惜字纸”的古训燃焚那些写过的纸张时,传统就已经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显现。可见,传统是割不断的。中国的传统,不仅记录在泛黄的文献之中,而且渗透在民众的血脉之中。

      所谓“传统渗透在血脉之中”还包含另一层意思,血脉的比喻强调传统的生命体征,而生命从来就是一个整体。传统不仅从时间上看是前后相因的,而且从空间上看是浑然一体的。假如有一件传承到今天的古董,其精美和笨拙、神奇与腐朽,肯定共存于一体之中。如果去除青铜器上的斑斑铜锈,其实用价值远远比不上当今的不锈钢用具;如果剪裁古画上的蛀洞残损,其观赏美感远远比不上当今的高分辨率摄影作品。

      长期以来,有一种说法,声称对待传统应当取其精华而弃其糟粕。这种说法用心可谓良苦,然而却在无意识中把传统看作可以任意切分的蛋糕,看作可以按照欲望随意搭建的积木,忽视了事物的整体性。精华与糟粕两分法,其隐含逻辑是承认事物的元素性而否定事物的关联性。更重要的是,这种两分法忽视了精华与糟粕的相对性,忽视了相反相成的互补性。一旦用这种态度对待传统,活着的传统也会被蹂躏死去。研究传统当然可以做出精华糟粕的分析,但承续传统却无法采用这种还原论技术。正如研究人体可以把人分为循环系统、消化系统等八大系统,进一步分为器官、组织,一直到细胞,但对现实的人进行这样的分割,则无异于谋杀。

      读史的四个层次

      企业家和管理者读史,是为了知道传统、以史为鉴、养成人生智慧。窃以为,读史有四个层次。

      层次一:方法之“用”今人读史,可以分为不同层次,最粗浅的层次是模仿或者学习古人行之有效的技巧和方法。这一方面的知识在史籍中最为常见,俯拾即得。所以,初读历史者往往带着自己在现实中的问题,由此入手,资深读史者如果恪守学以致用的宗旨,也多在这一层次徘徊。

      例如,看到张良暗劝刘邦答应韩信要求的齐王之封,从中学得如何对待功高震主者的权谋;看到王翦出兵楚国时向秦王不断讨赏,从中学得如何自保的窍门;看到曹操烧毁部属与袁绍暗中勾结的信件,从中学得如何稳定人心的法术;看到徐阶参倒严嵩的奏章文字,从中学得如何揣测上司心理的技巧;乃至看到高士奇用金豆子向康熙身边的宦官买通消息的做法,从中学得不择手段谋求上位的卑劣。凡此种种,正史野史中都可随手拈来。实业界人读史,往往偏爱这种读法。不如此读,则觉得无所裨益。

      在方法之用层次上读史,将史书记载的间接经验弥补自己直接经验之不足,丰富自己的感性认知,不能说没有一点积极效用,但是,充其量是前人方法技巧层次的再现。最好的情况,是把这些在历史上曾经四两拨千斤的窍道,转化为当今借力打力的支点。难以化腐朽为神奇,甚至有可能化神奇为腐朽。说到底,这种学习是一种山寨式学习。在起点低、积累少、技能缺、办法无的情况下,这种直接追求方法之用的读史是有效的,但要警惕沉迷其中。凡是权谋式的东西,往往见效快,却有可能是辟邪剑法。单纯从技术角度看,所谓削藩之术、兵法应用,乃至重走长征路、开展整风运动种种,均有可能落入这种窠臼。

      层次二:经验之“鉴”鉴即镜子,人们需要镜子,是要观察自己的映像。读史求鉴需要把自己置于历史之中。求“鉴”和求“用”相比,相同之处在于都是汲取历史经验,不同之处在于经验的厚度有别。求用是寻求操作型经验,而求鉴是寻求趋势型经验。以史为鉴,要比单纯学习方法技巧高一层次。古今读史,多追求史鉴层次的效用。所谓“可以知兴替”,所谓“资治”,都属于对这一层次的提示。

      方法之用是单一性的,而经验之鉴是复合性的。在方法层次上,只要看到一个行之有效的做法就可以拿来;而在经验层次上,没有积累就不成其为镜鉴。就本质而言,历史说到底不过是人类的经验积累。要取得经验之鉴,就需要有一定积累。如秦隋何以短促,汉唐何以长久,不是一时一事就能决定得了的,而是多种历史因素的复合作用。从单一事件和偶然言行中,难以总结出概率性经验来。由此可见,以史为鉴,需要长时段和大数据。所谓长时段,是年鉴学派提出的概念,他们主张放弃传统史学中对标志性事件的探寻,而从社会生活的发展演变中观察人类进程。流传很广的《万历十五年》,就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年鉴学派的影响。所谓大数据,是互联网普及带来的概念,正好可以与中国浩如烟海的史籍对应。

      恩格斯曾经把历史发展比喻为“力的平行四边形”,他说:“历史是这样创造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每一个意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所成为的那样。这样就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而由此就产生出一个总的结果,即历史事变,这个结果又可以看作一个作为整体的、不自觉地和不自主地起着作用的力量的产物。”(《恩格斯致约·布洛赫》,《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697页)历史之鉴,就是借助史书观察发现历史上的各种力量之交错作用和脉络走向,在多个甚至无数个平行四边形的复合之中看到趋势。如果说,读史求用相当于解应用题,那么,读史求鉴就相当于云计算。在经验之鉴中,人们可以得到真正的提高。

      古代对史学的重视,多立足于这种求鉴心理。而要真正求得历史之鉴,则需要两个条件:一是介入式的换位思考,二是排除公式化的成见。在这两个条件下,不断积累对历史的认知,其镜鉴效果的质量会越来越高。读史求鉴,需要警惕的是化约了的概念对长时段的直线化,以及有色眼镜的偏见对大数据的过滤。一旦对长时段不耐烦,就可能把复杂的历史简单化;一旦手里拿个锤子,则眼中所见都是钉子。没有长时段,历史镜面会模糊;过滤大数据,历史镜面会扭曲。

      层次三:理性之“思”承认历史的复杂,扔掉手里的锤子,需要理性思考。这种理性思考,首先是情境模拟还原,其次是逻辑辨误。经验之鉴是知其然,理性之思是知其所以然。读史读到这个地步,就已经进入了高阶,可以同史学的研究者对话,也可在思索中形成自己的创见。

      例如,在古代社会生活中,婚姻少不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对此,人们向来认为这是封建礼教扼杀自由恋爱的历史糟粕。然而,通过反思,仅仅从婚龄看,古代的早婚习俗,导致订婚乃至结婚的青少年心智并不成熟。让十几岁未成年的小孩自主决定婚姻大事,显然不当。由古代婚龄的辨析再加上逻辑推论,就可以看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某种合理性。再如民国的张勋复辟,段祺瑞率领讨逆军同张勋的辫子军作战,英国记者莫理循看到打仗的双方士兵对天开枪,断言北洋士兵不会瞄准。有的学者以莫理循的现场报道为据,批评北洋军队没有进行过射击瞄准训练。但如果推究情理,就会发现,北洋时期的军阀混战,今天打仗明天和解的大有人在,即便开仗,双方本来是弟兄,各自手下有分寸。段祺瑞讨逆,不过是要回北京重掌权柄而已,只要张勋逃跑就足矣,无须置其于死地。所以,是北洋士兵没学过瞄准,还是做出打仗样子给别人看,恐怕后者的可能更大。一旦展开这种反思,就可认知史事的内含机理和外显路数。

      进行这样的理性之思,实际上是要给史书记载的历史事件给出合理解释。同时,也能使读者更好地体会某些学术见解。例如,很多人对古代用人中的论资排辈不以为然,然而,也有学者有不同看法。当代的岑仲勉教授认为,“循资格”对开元盛世的形成具有积极作用。他的解释是:“政治不走上轨道则已,如其走上轨道,则泛滥之破格,实不可以经久。盖偶然破格,固任何时代所不免,而一般循资,则为任何时代所不能打破。更析言之,政务上之破格,有时或收效甚宏,常务而破格,势必引生不良之后果。在封建时代,人人得躐阶而进,更无异于奖励钻营。”(《隋唐史》,中华书局1982年,第188页)沿着岑仲勉的思路,考察从武周的不次提拔到玄宗的政策调整,可以对“循资格”给出更合理的解释。对大量的历史记载,配以理性之思,可以使人恍然大悟。

      理性之思已经达到读史的高端,但依然要警惕,如果这种理性之思不以经验为依据,而是单纯依赖理性推论,很有可能产生理性的自负。所以,没有历史积淀的哲思,依然有可能进入迷途,哈耶克对此有深刻的批判。反过来,没有理性之思,沉迷于经验之中,哪怕经验再丰富,也无法升华到新的境界。据说,罗素曾经讽刺归纳主义者说,火鸡永远不能从主人喂食的经验归纳中认识到将被宰杀的命运。话虽刻薄,但道理不假。因此,反思要超越经验。但离开了经验,就很有可能把反思建立在没有地基的空中楼阁上。可见,理性之思最怕“跳出”历史。

      层次四:智慧之“根”培根称读史使人智慧,诚哉斯言。人的智慧有两种:一种是从实践中试错而来的智慧,另一种是从概念中推论而来的智慧。读史形成的智慧有根,概念推出的智慧无根。当人们从大量历史事实中总结出趋势时,这种推理是有根的;当人们从概念中推论出规律时,这种规律是无根的。除非这种规律可以采用自然科学的研究方式进行实验,而社会科学中因果关系的多样性和复合性,导致很难进行自然科学式的可控实验。因此,认知社会的历史方法,与认知自然的实验方法,本质是相通的。当人们读史读到提升智慧时,就进入了读史的最高境界。

      读史到这一层次,就像少林寺读遍藏经阁的扫地僧,一般来说不会走火入魔。此时所得到的历史智慧,不再是见招拆招的具体招式,也不再是行走江湖的直接经验积累,而是对武学本质的一种领悟。至此,无论是身在学术界还是实业界,都有成为大家的可能,甚至会修炼出一代宗师。此时的读史所得,就不再限于对具体史实的掌握,而能养成洞察古今的慧眼。

      即便扎下了智慧之根,依然不可能修炼成百病不侵之身。进入这一境界的读史者,还需要防范心魔。所谓心魔就是试图找到终极真理。如果坚持历史发展的试错性,就不会承认终极真理。而如果坚持历史发展的规律性,就很有可能最终走向排斥试错的终极真理。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对终极真理的心魔有独到的批判,可资当今读史者参考。

      无用之用,内化洇濡之功

      总体来看,读史不可能无用,尤其对企业家而言,不可能采用学者式的读史方式。所以,以求用之心读史实属常态,对此不宜过多批评。但从低层次的追求实用切入历史,则读偏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因此,企业家读史,以追求“无用之用”为上。

      要步入“无用之用”的境界,可以参照欧阳修倡导的读书方法。北宋欧阳修赞扬钱惟演的读书方式是“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盖未尝顷刻释卷也”,并由此说自己写文章的经验道:“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盖惟此尤可以属思尔。”(欧阳修《归田录》卷二)对于当今的企业家而言,史书可读,但最好是抱着一种任其自然的心态来读,欧阳修所说的马上、枕上、厕上这“三上”,今天依然不过时,而且“三上”确实是读史的绝佳场所。

      企业家读史,即便是为了学到某一具体方法,也有可取之处;求得历史借鉴,则更值得称道;推进理性反思,则应点赞钦佩;养成人生智慧,则可指点江山。读史以求用切入,本身无错,但在求用之时要存有一种戒心。这种戒心就是要认识到为用而读,急用先学,实用有可能把历史扭曲为麻花;不用而读,好奇而学,历史本身则是舒展的。

      当历史作为人类的经验积累通过阅读转化为你的自身经验时,当读史中的思考使你不知不觉中思维更为缜密时,其作用会在无用之用中展现出来。史料内化为人的史识,史识洇渗到人的态度,态度濡染到人的行为。此时的“看透”就是一种真正的通彻,此时的“糊涂”就是真正的智慧。而没有读史的积淀,“看透”不过是一种狂妄,“糊涂”不过是一种装佯。

      读史做到有用,只需接受书中的知识即可;而要做到无用之用,则需要同历史人物对话。如果读书仅仅是接受,就无以提升读史的层次。只有读书时同作者对话,同书中的人物对话,才可以实现真正的穿越,才能真正站在巨人肩上。这一境界难以企及,但不妨向之往之。

标签:;  ;  ;  ;  

企业家应如何阅读历史_文化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