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奥林匹克冠军的魅力,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奥林匹克论文,试论论文,冠军论文,魅力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 “冠军”的终身成就感引出的话题
“冠军”是荣誉的象征,那些不辞劳苦,奋力拼博,在竞技场上挥洒汗水的运动员们,梦寐以求的就是冠军。然而,冠军不可能永远是冠军。一系列的专项国际性的大赛,对田径、游泳、体操等运动员来说,冠军的称号是短暂的,就是足球运动,最多1年或2年,就是世界杯的冠军,也不过保持4年,如若是再称呼, 便得冠以“前届”等字样作出限定,某种意义上讲,也就是一种隔日黄花之感。
然而,有些冠军获得者,他们不会有这种遗憾和英雄迟暮之感。他们没有失落感,不会被世人看成是“前届的”冠军,即使他们在后来的比赛中失败了,就是他们退出竞技场后,也不会有遗憾。
这样的“冠军”,一定是奥林匹克运动会上获得的,每个关心体育运动的人,都会默认这一事实。“前届”这样的限制词永远不会叠加到奥林匹克冠军称号的前面,即使另一个运动员在4 年以后的下一届奥运会上获得同样项目的“冠军”称号后,仍然不会遮掩掉他的荣耀。事实便是这样:一旦荣鹰奥林匹克冠军,将永远是冠军。只是在“冠军”称号前加上一个获得冠军的年份(也就是那届比赛的年份)或奥运会比赛的地点名称。人们在多少个世界冠军中,总不会忘记诸如美国田径明星杰斯·欧文斯,这位1936年奥运会的冠军,1956年奥运会一举成名的苏联运动员弗拉季米尔·库茨的名字,以及洛杉矶奥运会带给卡尔·刘易斯的荣誉;反过来讲,汉城奥运会上因违禁用药臭名昭著而为天下知的加拿大运动员本·约翰逊,人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再有,布勃卡因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的失利,反使他吸引力更多的人。
正反两方面的事例都说明奥林匹克冠军不同凡响,为此那些有成就感的运动员,最后梦寐以求的都是奥林匹克冠军。中国的李小双成为世界体操锦标赛的全能冠军后,他也表示了亚特兰大奥运会上再接再励,功德圆满地能荣获全能冠军。
2 奥林匹克运动:一种文化庆典
奥林匹克冠军的终身成就感,证明了一个事实,对奥运会的意义估价再高也不会是过分的。奥运会上所取得的成绩,乃是竞技运动发展的一个里程碑,是一种无法比拟的事业成就感。这有其社会文化的心理基础,即奥林匹克运动是一种时代感极强的文化庆典。
程志理等学者在致萨马兰奇主席的公开信《光荣与梦想》中说:“奥林匹克运动有着一种独特扬弃战争呼唤和平的文化功能,人类之所以年复一年地燃烧起毁灭自我战火,其根本原因并不在于政治、经济及地缘利益纷争,更深层原因是由于人类生存意义的馈乏,虚无主义的泛滥,缺乏真正的节庆——唯有节庆方可找到人类生存意义的家园。 ”[1]那么“庆典”究竟是什么呢?庆典的形式可谓无比浩繁,其内涵无比深邃隽永,若用最简单的语言来给它下初步定义,就是,庆典基本上是一种“欢乐的仪式”。[2]“欢乐”这一特征十分明显, 而“仪式”则表明庆典具有一定的对象、一定的功能、一定的形式和一定的意义。奥林匹克运动会正是在这一层面理解上具有了典型的社会文化庆典内含。
从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创始人那里我们就找到了依据,以“奥林匹克理想”为题的《顾拜旦文选》中我们找到了这样的论述,“奥林匹克理想是一个很强的体育文化概念,它一部分建立在你如此向往称之为‘费厄泼赖’的骑士精神,另一部分建立于对优美和温雅狂热崇拜的美学理想。”[3]“现代年轻人的运动生命需要奥运会的复兴,鉴于此,我呼唤它的复兴”。“复兴奥运会的必要性,在于要用它来提倡对在真正的、纯洁的体育精神指导下进行的体育锻炼的尊崇和奉献,它是骄傲的,令人欢乐的,也是忠实的。”[4]“面对一个需要根据迄今仍被认为是乌托邦式的、但现在已成熟即可被使用的原则进行整顿的全新世界,人类必须吸收古代留传下来的全部力量来构筑未来。奥林匹克精神是这样力量之一,因为事实是仅有奥林匹克精神不足以确保社会和平,不能更加均衡地为人类分配生产和消费物质必需品的权利,甚至也不能够为青少年提供免费接受智力培训的机会,使他们能够保持自己的天赋,而不是停留在其父母生活的那种境况。但是,奥林匹克精神将依然为人类追求强健的肌肉所需要。强健的肌肉是欢乐、活力、镇静和纯洁的源泉。奥林匹克精神必将以现代产业发展所赋予的各种形式为地位最低下的公民所享受。”[5]
当今的第6 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先生也表述过这样的思想:“在过去20年里,国际体育经历了历史上最重要的变革,……最富有意义的变化是便不同国度、性别、种族、宗教以及政治信仰的人们都能在类似的条件下参加体育运动而付出的努力,为人们特别是为妇女提供平等的机会从事体育活动。”[6]奥林匹克运动为人人提供了同等的机会。当今的奥林匹克宗旨强调的世界性,与历史一脉相承。
不用再多转引了,贯穿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一条主线就是文化的庆典,为此,奥运会区别了世界锦标赛,区别了世界杯赛,区别了一系列的州际的世界性比赛。又是顾拜旦所说的,“不过,奥运会还有‘别的东西’,正是这‘别的东西’使其自有特点,这种特点是在其它种种体育竞赛中找不到的。”[7]
我们应该明白,依靠某种运动项目的训练和竞赛,来经常地和坚持不懈地进行对健康、美、和谐的追求,是一种幻想。对于极少数人可能做得到,但纭纭大众是永远做不到的。因此,“我们必须求助于有组织的竞赛制度,并让它在竞技体育中占主导地位。我们可以给它一种平衡,一种调节机制,就象我们知道的古希腊人一样,用它来尽力解决那些使我们困惑的问题,这个调节机制就是奥运会。在古奥运会上,民族感情被激发,传统的竞技已被改变,在某种意义上说,它变得神圣了。”[8]被“神圣了”的奥林匹克运动终于获得了一种崇高感, 为此而让人仰慕和崇敬,这也就是本文开头所言为什么有成就的运动员都追求奥林匹克冠军的心理基础。
3 引人瞩目而又耐人寻味的现象
奥运热潮风靡全球,这无疑是当今一件引人瞩目而又耐人寻味的社会、文化现象。如何解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本文提出的“文化庆典”说,应该说符合发达的市民生活的社会、经济、文化基础,是“奥运热”的一个基本原因。按照社会学家的理论[9], 市民生活的特点便是其“丰富热烈的社会生活。”市民们都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觉得被人注意,同时也注意观察别人。他们喜欢对别人的一切加以评头论足。有一个词叫“公众人物”,就是指那些被公众所注意、被公众所谈论的人物。公众人物的生活具有一种特殊的社会性,即“表演性”,因此,那些最善于进行某种表演的人往往成为最时髦的角色。正是由于这种刺激,使得一些具有某种特殊禀赋的人竭力发展他们的这些能力。没有竞技比赛这种显然非实用的活动,恐怕不会有人肯为提高一厘米或缩短一秒钟而鞠躬尽瘁的。没有广大、热情的观众,就没有第一流的运动员。[10]因此,只有社会活动兴旺的市民生活,才为奥运热潮的兴起准备了最基本的条件。
这个文化人类学上“人类行为”学说的依据,我们又从微观的人类行为的个性心理基础上,“形而下”地论证了前文提到的奥林匹克庆典的哲理内含。在世俗的心目中,体育运动和哲理思想,各自作为身心两种典型的发展形式之一,似乎相隔得很远很远,远得以至有人把它们之间的发展关系视为一种反比关系。其实,“体育并不因而感到屈辱,因为它懂得漂渺,玄远的哲理,总要以人为自己的视点和归宿,这和体育自身的天职是交融相通的。”[11]看似相隔得那么遥远的哲理和体育,其实相离很近,最形而下的举手投足中,充溢着最形而上的高远玄思,两极原本相通。
奥林匹克冠军的魅力,正是竞技运动融入了丰富的文化精神,而使其脱离了单纯的比赛胜负,为此而具有了永远性。
注释:
[1]参见程志理、吴驷.《光荣与梦想》.载《体育与科学》.1994第1期
[2]参见维克多·特纳编.《庆典》.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 年版.p.4
[3]顾拜旦.《奥林匹克理想》.奥林匹克出版社.1993年版.p.23
[4]顾拜旦.《奥林匹克理想》.奥林匹克出版社.1993年版.p.26~27
[5]参见顾拜旦.《奥林匹克理想》.奥林匹克出版社.1997 年版.p.74
[6]参见《人民画报》杂志.1992年第1期
[7]顾拜旦.《奥林匹克理想》.奥林匹克出版社.1993年版.p.26
[8]顾拜旦.《奥林匹克理想》.奥林匹克出版社.1993年版.p.27
[9]参见景天魁.《打开社会奥秘的钥匙》.山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10]参见胡平.《论体育精神》.《新体育》.1987年,第1 期
[11]参见惠蜀.《论体育的哲学精神》.载《体育与科学》.198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