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几个理论问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几个论文,世界经济论文,理论论文,一体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这些年来，经济全球化、经济一体化、区域集团化等一类概念屡屡出现于报端和学术刊物。人们无疑已经普遍注意到世界经济体系正在发生着历史性的重大变化。这一变化的本质是什么，如何把握这一变化，乃至这一变化与我们的关系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在理论上显然具有高度的重要性。但是从这方面论述中所用概念的多样性和不一致性情况看，似乎在一些基本问题上人们还没有达成共识。笔者认为，世界经济一体化是当代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总趋势和基本特点，影响着世界经济各个方面的发展与变化，对这一问题的探讨在世界经济研究中具有基础性的意义。因此有必要对这一领域中的一些基本问题作一些辩析。
一、世界经济发展的总体趋势
当代纷繁复杂的世界经济事件显示了何种发展规律和发展趋势？这就是世界经济一体化。
20世纪末世界经济发展中的最重大事件，是世界贸易组织的建立。这一发展不仅标志着一个规范化、法制化的世界市场的形成，而且标志着世界贸易的自由化程度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今天，人们已经清楚地看到那种以自由贸易为首要特征和发展第一阶段的地区一体化现象在世界范围重现。世界贸易组织成立两年多来，其在解决国际自由贸易纠纷中所能起到的积极而公平的作用已经被人们清楚地看到。正如国际贸易关系曾是国际经济关系的最初形式一样，贸易自由化明显成为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先导。
金融的国际化是当代世界经济的又一重要现象。资本在全球范围内大规模地流动，几乎很少受到障碍。国际直接投资迅速增长，在全球范围的资源配置中发挥着主导作用。间接投资以异乎寻常的规模膨胀，跨国的证券融资的制度障碍、货币障碍和政策障碍等越来越小。跨国界证券持有的普遍化和巨大规模表明，国界对于资本的所有者和使用者来说已经不再具有什么重大的意义。跨国银行迅速扩展，业务网络遍布全球，在瞬息之间调动巨额资金。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金融服务贸易总协定已经达成，一个消除金融服务领域国家障碍的新体制的建立已经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可以预见，在国际金融市场和金融服务贸易中建立一个类似于商品劳务贸易的自由体系，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下一个目标。即使实现这一目标还会有一个过程，但发展趋势是一体化、自由化而不是保护主义则是确定无疑的。
生产经营的跨国化是生产领域中最显著的国际现象，也是国际经济关系向紧密方向发展的更深刻的表现。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组织生产过程，民族国家的市场障碍不断被跨国公司的全球战略所冲破。在跨国公司的全球生产部署下，产品及其零部件的生产选址主要取决于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国家的差别正在日益淡化。在世界大跨国公司的全球拓展中，产业分布越来超多地成为跨国公司全球战略的结果，而越来越少地继续作为本国产业政策的体现。
贸易自由化、金融国际化和生产一体化是世界经济一体化，总趋势的三个组成部分。贸易从产品交换阶段体现国际经济联系，金融从要素配置阶段体现国际经济联系，而跨国经营则从生产阶段体现国际经济联系。三者构成了整个生产过程，体现了世界经济一体化在现阶段发展的全面性。同时，一体化的这三个方面又存在着历史和逻辑上的联系。在从本国经济条件上形成比较优势的基础上，产品的交换是基本的和首要的形式。要素的国际流动是比商品的国际流动更高级的形式，它可以形成新的比较优势和更优化的资源配置，这就是金融国际化的意义。跨国生产是更多生产要素的国际流动，管理、技术、信息和市场等等，也是对商品国际流动的否定之否定——跨国生产在最终产品上减少了国际贸易，同时又在中间产品上通过市场内部化而增加了国际贸易。
世界经济的发展趋势为我们的研究提出了一个新的视角，也对我们从整体上把握世界经济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研究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进程，研究它的表现形式，并且从这种整体的认识上把握它的运行规律，应当是世界经济研究的一个新视角，也应当是世界经济研究所应达到的一个新的水平。
二、世界经济一体化理论的概念界定
世界经济一体化是一个世界经济研究中的一个新的视角，也是一个新的理论范畴，为此有必要对一些理论概念进行界定。
一体化（integrtion）一词最初来自于企业的组合。本世纪50年代，当国家之间的经济联合开始出现时，这一词被赋予新的含义。目前，在我国学术界，大部分作者所说的一体化主要是指地区经济一体化。迄今为止，经济一体化并没有一个被普遍接受的定义。人们从不同角度对这一概念进行解释。J·丁伯根定义是，有关各国贸易的自由化；B·巴拉萨的定义是，资本与劳动力在国际同流动的人为障碍的完全消除。C·金德尔伯格的定义是，生产要素国际流动障碍消除，并导致要素价格的均等化。如果我们从更广更深刻的意义上来定义一体化，不妨说是“再生产过程各阶段上国际经济障得的消除”。这种定义方式，也反映了一体化最初所表现的形式，也体现了未来更广泛的内容。既为了说明一体化作为目标的性质，也为了表明一体化是一个过程；既体现了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性质，也反映了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性质。从这一角度把握一体化，是为了从地区经济一体化发展中探索世界经济一体化的相似规律。
1.世界经济一体化还是世界经济全球化？关于当代世界经济发展总趋势理论的最有代表性的另一种提法是“世界经济全球化”。从文字上看，两者的区别在于：第一，一体化所表达的是各国经济在机制上的统一，而全球化所表达的是世界经济在范围上的扩大。全球化所揭示的客观事实是：今天世界上除了极个别国家以外，几乎都被纳入了世界经济的运行体系之中。计划经济国家经过改革成为市场经济国家，并且普遍实行了较为开放的政策；一些后进的发展中国家从新兴工业化经济的经验中获得启示，也实行了更为开放的政策。在一百年前，世界经济的概念还只是若干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同义语；在冷战时期，两个平行的世界市场使世界经济也只是指世界经济的资本主义部分。与此相比，今天的世界经济在空间范围上已高度扩展，无疑是高度全球化的。因此“世界经济全球化”所揭示的现象是客观的和正确的。尤其是这一概念反映了各个相对独立的国民经济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的事实。但是世界经济一体化所揭示的是另一方面的事实，即世界各国经济关系的高度融合。不仅联系日益紧密，而且联系中的障碍日益消除。全球化是一体化的外在形式，一体化是全球化的内在机制。全球化是一体化的前提条件，一体化是全球化的发展趋势。
2.一体化的发展过程与完成形态。世界经济一体化是关于世界经济发展进程的描述，也是关于未来世界经济特征的预测。“化”这一字确切地表明了变化的过程与方向。把一体化仅仅看作为过程或目标都是片面的。这一词在港台的译法是“整合”这一译法没有较好地体观一体化作为一个过程的意义。在地区经济一体化理论中，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了一体化是一个过程。从自由贸易区、关税同盟、共同市场一直到完全的经济联盟，它们分别是一体化的不同的阶段形式。初级形式的一体化正是一体化的必要过程。今天，世界经济的一体化远未完成，然而我们无疑正在经历着它的不断推进的各个发展阶段。研究世界经济一体化在于认识世界经济的发展特点与趋势，而不等于认定世界经济已经完成了一体化的过程。
3.区域经济一体化与世界经济一体化。在全球范围从机制角度看的世界经济一体化表现为这样三大趋势的同时，我们还可以看到在空间范围上地区一体化的发展。欧洲共同体跨入更高级的阶段，北美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和向更广阔范围发展的前景，亚太寻求开放性的区域合作的迅速推进，以及更多样化的遍布于五大洲的区域和次区域合作，构成了一幅全球范围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面面。区域经济一体化对世界经济一体化发展的影响究竟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是对当前世界经济一体化趋势判断中的根本问题。表面上看，区域一体化的结果是世界经济的区域化，导致世界的“分裂”而不是“整合”。但事实上当代区域一体化并没有提高区域市场的保护程度，当代区域一体化的主要特征是内部商品与要素流动障碍的降低而不是对外障碍的提高。区域一体化会产生贸易转移效应，但是这并不等于是贸易保护。区域一体化会提高区域各国在国际市场上的整体竞争力，但这是一体化本身的经济效应而不是保护政策的直接结果。当然，如果区域一体化协议中本身包含高关税同盟等排他性内容，那么就会对世界经济一体化形成消极作用。但事实上，当代区域一体化一般实行比对外更自由的商品与要素流动。也正因为这样，世界贸易组织协定（事实上从关贸总协定开始）包含一体化例外，即区域一体化成员间的更优惠待遇属于一般最惠国待遇的例外。因此，具有更高自由化程度的区域一体化不能看作为目前相对较低自由化程度的全球一体化的阻力。恰恰相反，随着区域一体化的加深，区域一体化组织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并以一个声音说话，一体化成员对外具有相同的贸易投资政策，会减少全球一体化谈判的困难。欧共体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国际谈判就是一个典型。区域一体化有时被称为区域集团化。如果说一体化的首要功能是内部合作而不是对外竞争，那么集团化多少是不确切的。把区域一体化的发展称为“世界经济区域化”容易产生一种歧义，似乎作为整体的世界经济正在分裂为若干个区域经济，而事实上，在区域一体化发展的同时，全球一体化也在发展。区域一体化比全球一体化发展更快，而不是代区域一体化取论全球一体化。
4.制度性一体化与功能性一体化。制度性一体化是以一定的国际协定和组织形式为框架的一体化，而功能性一体化则是由经济活动本身的高度密切关系为基础而不依赖于协定或组织保证的若干国家经济整体性的增强。制度性一体化与功能性一体化是当代世界经济中同时发展着的两个趋势，两者互为因果。功能性一体化的发展来自于各国市场经济自发的内在的要求。当功能性一体化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必然要求制度性一体化给予进一步的保障和促进。制度性一体化会加深功能性一体化的程度，进而也为制度一体化本身提出更高的要求。相反，没有功能性一体化的基础，制度性一体化也难以发展。发展中国家的某些区域一体化就是这种情况。因此，功能性一体化是制度性一体化的准备，具有一体化的实质性意义；制度性一体化是功能性一体化的阶段性标志，具有一体化的形态性意义。
在世界经济一体化中，我们已经看到了其制度性一体化的进展，如世界贸易组织。同时我们更多地看到了其功能性一体化的发展，看到了这种功能性一体化已经提出了制度性一体化的要求。分析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尤其需要两种意义上的一体化概念。离开功能性一体化，就不能揭示世界经济发展的基本趋势；离开制度性一体化，就不能揭示世界经济发展的阶段性标志。
总结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内在逻辑，可以发现：
（1）科技革命是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动力。科技革命作为第一生产力加速了世界经济的全面发展，加深了各国之间的分工，运输能力的提高和通讯技术的革命把整个世界的经济运行过程联成为一体。
（2）制度性一体化首先在贸易、货币体系和区域合作中体现出来。全球贸易自由化成为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先导，贸易自由化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消除、并将进一步消除贸易领域中的障碍。固定汇率制的国际货币体系曾经创造了低水平的国际货币一体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继续着部分职能。在更高水平的制度性货币一体化形成以前，浮动汇率的国际协调承担着相关职能。区域经济一体化全面发展，并普遍采用组织形式。
（3）功能性一体化不断加深，并向制度性一体化的方向发展。国际资本流量迅速扩大，证券市场全球化扩展，跨国界的证券持有成为普遍现象，跨国银行业务大规模上升。与此同时，金融国际化已经提出了金融服务贸易自由化的体制要求，一个类似于商品贸易的金融服务贸易体系是国际社会的下一个目标。消除投资规则不统一的“多边投资协议”已经在经合组织中形成，全球范围的这种协议也已被列入议事日程。生产一体化实际上形成的功能性一体化正在谋求制度性一体化的有效保证。
（4）制度性一体化与功能性一体化不断发展的结果，是体现着一体化特征的世界经济增长关联、传递结构和依存体系。整个世界经济的增长，在极大的程度上得益于一体化程度的提高，同时，各国的经济增长也已经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受制于世界经济的增长，世界经济正在走向一个“增长命运共同体”。发达经济、新兴工业化经济和发展中经济共同构成了一个产业发展的阶梯型结构，产业的阶梯式转移成为世界经济进步的一个重要机制。产业转移成为三种类型经济结构进步的共同机制，世界经济已经形成了一个“结构进步共同体”。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形成了新的依存关系，后者的发展成为前者更好发展的条件。对于发达国家来说，发展中国家的存在已远不只是销售市场和投资场所，而且还是其自身经济运行不可缺少的外部分工体系。整个世界的发展有赖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构成一个“发展命运共同体”。
（5）开放性的区域一体化推动全球一体化的发展，这就是从区域一体化走向全球一体化的前景。目前，区域一体化发展正呈现一个新的特点即开放性，交叉性，扩展性与全方位性，这些特点对于全球一体化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亚太经济合作是这方面的一个典型。
三、发展的规律与进程的障碍
世界经济一体化趋势是经济发展的内在规律在世界范围的体现，这一规律就是不断在空间上扩大经济活动交换的范围，并且以一种共同的机制即市场经济的机制来确定这种联系。人类经济是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开始的。商品经济的最初发展只是建立了以城市为中心的若干村落之间的联系。商品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形成了以国家为单位的民族经济，在大国一定阶段上还只是地区经济。在不断拓展交换空间的进程中，商品经济需要冲破各种障碍，封建的自然经济的障碍。在一些大国，由国家立法来冲破地方保护主义。现在，商品经济发展成为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发展的内在规律要求冲破交换的障碍，这就是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内在逻辑。交换空间的扩大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交通工具与通讯技术的发展，今天世界经济无疑已经获得了这些条件。
世界经济一体化不可能是一个直线发展的过程，在其发展过程中充满着矛盾，民族国家现实利益之间的不平衡决定了矛盾的复杂性。在当今世界上，人们可以例举无数事实来说明一体化过程中的矛盾，然而无论这些矛盾如何尖锐，如何在短期内难以看到解决的希望，都不能以此否认世界经济一体化在不断推进这一事实。实际上，当前世界经济中的各种矛盾，不是与一体化相反的发展趋势，而恰恰是一体化进程中产生的矛盾和由一体化的新的运行机制所引起的矛盾。即是发展中的矛盾面不是一体化的倒退。正是因为国民经济之间的高度的相互依存，才产生的利益的磨擦。正因为有一体化不断向前发展提出的要求，才产生了其同与之不相适应的既存制度间的矛盾。
贸易自由化进程中的矛盾来自于一国既能获得比较优势的好处，又必须接受来自国际竞争的压力。由于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在经济的整体水平上的差距，平等互利的自由化进程中必须包含对发展中国家的倾斜，包括市场开放在时间上的宽限和互惠在一个时期中的不对称。目前国际社会所走的正是这一条道路。在市场开放中存在的矛盾也包括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消除市场分割，实现更高水平的自由贸易和国际分工是各国的共同愿望，但是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幼稚产业的发展有一个过程，形成可适应于国际竞争和产业调整的经济体制有一个过程。贸易自由化过程是一个国际合作的过程，也是各国不断克服市场开放困难的过程。对于发达国家来说，也需要改变因各种理由使保护主义一再抬头的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说，世界贸易组织不是完成了建立一个自由贸易体制的任务，而是以一个制度化和规范化的体制确定了一个通向自由贸易的道路。矛盾与解决矛盾的方法同时产生。
金融国际化的矛盾来自于金融业地位的特殊性。金融业在现代市场经济中具有命脉的关键地位，一国对金融的失控很可能导致对整个经济的失控。因此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放弃对本国金融的控制。而就金融业本身的特点来说，其具有高度的风险性，尤其是现代金融工具与金融市场。金融的国际化又大大增加了来自于外部的风险的可能性。因此，国家对于金融业对外开放的谨慎程度必然大大超过一般产业。这就不可避免地带来了实现制度性一体化的难度。另一方面，在第一、第二产业中，发展中国家可能还多少存在一些比较优势，可能在开放以后实行与发达国家的产业分工，从而实现整体经济的发展。但是金融业在发展中国家则普遍表现为落后，难以与发达国家相竞争。
生产一体化的矛盾来自于跨国公司经营战略与国家发展战略之间的矛盾。跨公司总是以自己的经营战略为依据规划全球生产布局，其结果可能对资本输入国有利，也可能不利。先进国家对后进国家的投资结果是后者产业水平的相对落后，污染产业、高能耗产业和低附加价值产业的发展，国民经济的关键部门也可能为外国跨国公司所控制。全球统一的投资规则的形成涉及各个国家外资政策的调整，也不是简单可以解决的。但是，生产功能性一体化的发展如此迅速，提出制度性一体化的要求是必然的。
最后，关于经济一体化与政治一体化的关系问题。经济一体化与政治一体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指出世界经济的一体化趋势，并不意味着承认世界政治的一体化趋势，没有人会脱离现实地把世界政治与世界经济的发展现状等同。然而，国际政治中的矛盾、冲突与民族国家的分裂现象并不否认世界经济一体化的事实。正如联合国前秘书长加利所指出的那样，当今世界是经济一体化趋势与民族国家分裂趋势两种趋势并存。然而，经济一体化与政治一体化之间仍然存在着一定的联系。从现实来看，欧洲政治一体化正是经济一体化发展的结果。当然这种高度的一体化无论从世界整体看还是从世界的其它地区看都没有可比性，至少没有现实的共同性。但是经济一体化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包含着国家主权的削弱、让渡或延伸。当一个国家承认一体化（那怕是最低水平的一体化）的时候，就意味着接受一体化组织的某种共同规则，就意味着在一定程度上放弃本国自主决定某种对外经济政策和干预措施的权力，而服从一体化组织的共同规则。世界政治一体化是政治决策过程的统一和超国家政治实体的形成。从现实来看，在世界范围内和在世界的其它地区，并不存在着象欧共体那样的从经济一体化走向政治一体化的现实基础。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尽管政治一体化并不是世界发展的现实，但是它并没有成为经济一体化的障碍。在一些地区，甚至在政治解体的同时仍然追求着经济一体化的目标。经济一体化的内在动力决定了，政治上的问题可能影响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但是不可能从根本上阻止经济一体化的推进。
题注：
近年来，笔者在研究世界经济的总体特点中，感到“一体化”是世界经济的总的发展趋势，对于世界经济各个方面的发展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从而运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理论来研究世界经济便具有普遍意义。1996年，在几位博士生的合作下，完成了纵论20世纪世界经济的学术著作《一体化的历程》；同年发表了“20世纪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历程”（载《学术月刊》1996年第4期）等几篇文章。这一研究获得了我国欧洲联盟问题专家、一体化理论研究的前辈伍贻康教授的关注。伍教授仔细阅读了拙作，充分肯定了这一研究方向，对笔者的观点提出了十分详尽的意见和建议，并鼓励笔者进一步阐明自己的观点，尤其是对一些重大的理论环节作出说明。这样就形成了本文。在此谨向伍教授表示衷心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