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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和优先发展师范教育的思想已成为人们的共识，而且正在一步步地得到落实。为了探讨兼有职业教育和师范教育双重特点的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发展问题，通过翔实的统计数字和分析得出结论：职业教育的蓬勃发展需要有发达的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为其服务，结合我国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现状的分析，说明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亟待加强，并进而提出了关于加强职业技术师范教育建设和发展的一些思路。
[关键词] 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现状；问题；培养渠道；改革措施
[分类号] G 658.3
职业技术教育是现代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实现工业化、生产社会化和现代化的支柱。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是实施科教兴国战略方针的重要举措。而把师范教育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加强教师队伍建设，则是保障教育事业持续健康发展，实现跨世纪教育发展目标的关键。发展职业教育和师范教育已成为国家教育工作的两项跨世纪的重点工程。在当前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和优先发展师范教育的时候，我们应该特别重视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建设和发展问题。
1 职业技术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需要有稳定的师资来源，需要有发达的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为其服务
自从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发表以后，我国的职业技术教育开始进入高速发展的时期。到1995年底为止，全国已有职业初中校1535所，在校生69.69万人；有各类中等职业学校17168所，在校生939.28万人，其在校生数已占到高中阶段在校生总数的56.8%；同年全国各类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共招生368.95万人，已占到当年高中阶段招生总数的57.42%。职业技术教育事业的迅速发展，有效地促进了劳动者素质的提高，同时也有力地推动了社会产业结构的调整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
振兴民族的希望在教育，振兴教育的希望在教师。邓小平同志说：“一个学校能不能为社会主义建设培养合格人才，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关键在教师。”教师的数量决定教育的规模，教师的素质影响着教学的质量，教师队伍的整体状况决定着教育事业的兴衰。自80年代初期以来，师资问题一直是影响和制约职业教育发展的严重问题。早在1986年，国家教委就指出职业教育的“师资严重不足和质量不高的问题十分突出：职业中学的专业课教师奇缺，且无稳定来源”，“师资的数量和质量，是直接关系到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的规模、速度和培养人才质量的根本问题；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是办好职业技术教育的一项战略性措施”。教委同时还提出了多渠道解决职教师资来源问题的方针。十年来各地在培养、培训职教师资方面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职教师资数量短缺和师资队伍整体质量不高的问题并未根本解决。
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职业学校教师数量不足，特别是专业课教师紧缺。北京市的职业教育是比较发达的，据1995年职业教育年度报告统计，在北京平均每万人中有在校中专生54.57人，有职业中学在校生76人，而全国上述两项的平均数仅为23.98人和37.41人。北京市的职教师资队伍建设在全国是解决得比较好的，但据有关部门测算，目前全市仅职业高中就缺少专业课教师（不包括文化课教师）700余名。职教师资不足的问题在经济教育落后地区更为突出。1995年，笔者在北京搞调研时发现：城区和近郊区的职业学校特别是重点职业学校，教师并不怎么缺编；而远郊区县尤其是山区的职业中学教师奇缺，有些老师一个人要上好几门课。不得不请炊事员教烹饪技术课、让本校会计兼任财会课教师的现象并非个别。
职业学校教师队伍整体素质不高，首先表现为教师的学历层次普遍偏低。1995年的教育统计资料表明，具有大学本科毕业及本科以上学历的教师在全国中专校、技校和职业高中校专任教师中所占的比例依次为：62.2%、37.5%和29%。这即是说在上述三类学校中分别还有37.8%、62.5%和71%的教师的学历没有达标。1994～1995年间，我们对北京市30所有代表性的职业高中的师资情况进行抽样调查，结果表明北京职业高中教师的学历达标率为49.56%，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也仍有50.44%的专业课教师没有达到教委规定的学历要求。
其次，中等职业学校的教师队伍素质不高，还表现为职称比例不够合理，高职称教师比例偏低，缺少教学和研究的带头人，没能形成合理的教学骨干梯队。据1995年的最新统计，中等专业学校（不包括中等师范学校）和技工学校中具有高级职称的教师分别占其教师总数的14.9%和9.5%，而职业高中校具有高级职称的教师仅占其专任教师总数的6.7%。一个学校的教师职称结构情况，大体上能反映出这所学校的师资水平和教学质量的高低。目前的这种队伍状况虽然比过去有所好转，但还是难以保证教育教学的高质量。
再次，职业技术学校教师队伍的内部结构不够合理，主要表现为文化课教师的比例偏高，而专业课教师的比例偏低，特别是实践课、技术课教师严重不足。1994年底的统计数字说明，技术课教师和实习指导教师，在中专校专任教师中所占的比例为12.7%，在技工学校所占比例为25.2%，在职业高中校仅占教师总数的1.8%。职业教育是以培养动手能力强的应用型人才为目标的，其质量特色应体现在实践性和技术性方面。但目前教师队伍的构成现状又怎么能保证其培养目标的实现呢！
由于职教发展速度快和职教师资培养周期长这两方面的原因，职教师资队伍的建设滞后于职教发展，已成为全国的共性问题。以1995年同1994年两年相比较，全国职业初中的在校生数由63.05万人增加到了69.69万人，增长率为10.53%，各类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在校生由849.44万人增加到939.28万人，增长率为10.58%；而这些职业学校的专任教师数只是由1994年的61.7万人增加到1995年的64.2万人，增长率仅为4.05%。
职教师资队伍数量不足，尤其是整体素质偏低问题的存在，已经影响到职业技术教育教学质量的提高，影响到职教事业的发展。《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提出到2000年，各类中等职业学校年招生数和在校生数占高中阶段学生数的比例，全国平均在60%左右，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城市可达70%。根据这一指标计算，到本世纪末，全国各类中等职业学校的在校生将达到1275万人，将是1995年在校生939.28万人的1.35倍。也就是说，即使按现在教师缺编的师生比计算，职教师资在四年以后就得要净增35%，需要新增教师22.47万人。
职教事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高质量师资，需要有发展的高等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为她服务，为她补充、培训专业基础课、专业课和技术课教师。
2 发展滞后的高等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不能满足迅速发展的职业教育事业对师资的需求
我国的职业教育发展如此迅速，规模如此庞大，如果没有一个相应规模的有较高水平的职教师资来源和培训基地，职业教育的质量和发展就会难以保障。我国的高等职业技术师范教育，就是为适应中等职业教育发展的需要而建立并逐步发展起来的。但是，高等职业技术师范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中的新生事物，是我国师范教育体系中的薄弱环节。现在职业技术师范教育还很不发达，还不能满足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的师资需要。这主要是因为：
职业技术师范院校的数量太少，多种渠道培养职教师资的网络尚未完全沟通。我国培养职教师资的渠道主要有三条：独立设置的职业技术师范学院，这是专门以培养职教师资为办学宗旨的高校，是培养职教师资的主渠道，这类学院目前在全国只有10所（其中本科院校7所，专科校3 所）；第二，在普通高校内设置的职业技术师范学院或职业技术教育学院，这类二级学院在全国约有十七八个，其中三分之一左右设在农业大学之中；第三是在少数普通高校内设置职教系（部）。由于这些职业技术师范学院（系、部）的规模和效益一般都不大，现在还难以构成职教师资的稳定来源。1995年第3期《教育与职业》杂志刊登了赵维东同志的一篇文章，文间指出：一个8800万人口的大省（指山东省），有1000多所中等职业学校，其在校生已占高中阶段在校生数的60%，却没有一所职业技术师范院校，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教育问题。文章呼吁，为解决职业学校突出存在的师资问题，应改办一二所普通高校为职业师范院校，其他普通高校也应积极承担职教师资培养培训任务。赵维东同志的文章反映的问题是具有普遍性的，他的看法也有一定的代表性。
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规模小、专业覆盖面窄，不能充分满足中等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的需要。现在独立设置的职业技术师范学院，规模大的有在校生3000多人，规模小的还不足千人；这些学院大体上都只有十多个专业，或侧重于农口，或侧重于工科，或侧重于三产，专业覆盖面窄。二级学院和设在高等院校的职业技术教育系（部）就更小更窄了。职教师资应该通过多种渠道进行培养，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职业技术师范教育应是职教师资培养的主渠道，这也应该是没有疑问的。然而，目前职业技术师范教育，无论从未来职教师资的培养数量上还是从学科专业设置上，都还不能满足各省市地区职业教育的发展需求。
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办学水平还有待于提高。现在全国许多有实力的高校都在深化教育教学改革，争取进入"211"；中等职业教育的示范性骨干学校建设也进入新阶段，据不完全统计，到目前为止，全国已评出国家级重点中专校249所、国家级重点技工校130所、国家级重点职业高中校296所，但全国各地却没有一所高等职业技术师范院校进入重点校的行列。
1995年，全国已有高等师范院校236所，在校生58.3万人；中等师范学校897所，在校生84.4万人。人们仍然感到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必须加紧，师范教育必须加强。而职业技术师范教育院校在全国不过10余所，加上设在普通高校内的职技师范系（部），全国职教师资类的在校生也只有2万多人，每年培养的毕业生只有5000多人。而我们前面测算的保守数字是到2000年的4年间，全国需要净增职教师资22.47万人，这里还没有把4年之内即将退休的教师数计算进去。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与高速发展着的职业技术教育相比实在是太滞后了，与普通师范教育的发展势头相比也差距甚远。
3 深化改革，采取有效措施，加强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建设和发展
199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正式印发了《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1996年，又相继召开了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和全国师范教育工作会议。全社会，特别是各级领导对职业教育和师范教育的认识有很大提高，但陈旧的观念仍然有一定的影响。有一种看法是，承认职业教育和师范教育的重要作用，但不重视职业技术师范教育。其论点的依据是：国外并没有什么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也没有职业技术师范学院，职技高师的作用是其他高校完全可以替代的。其实这些同志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国情与外国的不同之处。“穷国办大教育，大国办穷教育”，是我们的国情。中国的职业教育类型不可能同国外完全一样。在我国，除技工学校之外，职业教育基本上不是由企业来办，也没有双元制。主体是政府办学的学校式的职业技术教育类型。既然是政府办职教，而不是企业办职教，因此，绝大多数师资不可能来自生产企业，而只能是像普通教育一样，由师范院校培养。至少在现阶段，职教的发展是离不开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
由于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体系还没有完全形成，所以未能形成整体优势。现有独立设置的职业技术师范学院基本上都是地方院校，设在普通高校中的二级学院和职教系（部）也多按学校的隶属关系归口管理，他们只能为本地区或本系统服务。因缺乏统筹规划，而不能做到资源共享。在招生培训、教师进修等很多方面本来是可以互通有无的，而且是可以合作得很好的，由于我们的管理体制所限，整体优势发挥不出来。职业技术师范院校之间，在办学方面缺乏必要的沟通合作。结果造成有点无面，未能形成体系。这种现象的存在，又使得有限的教育资源造成了无形的浪费。
《职教法》指出：“各级人民政府和有关部门应当将职业教育教师的培养和培训工作纳入教师队伍建设规划，保证职业教育教师队伍适应职业教育发展的需要。”李岚清同志说：“举办师范教育是政府行为”。因此，各级政府领导和教育管理部门应对全国和各地区的职业技术师范教育加强宏观管理和统筹规划，使之走上健康高速发展的轨道。
首先，要发掘现有的职业技术师范院校的潜力，同时要建立并加强各职业技术师范院校之间必要的联系，通过合作办学，充分利用现有的职业技术师范教育资源，形成整体优势。现在全国独立设置的高等职业技术师范学院只有十余所，一般有十多个专业，并有所侧重，或以农业类专业为主，或以工科为主，或以三产类专业为主。虽然各有所长，但专业覆盖面毕竟有限，不能充分满足各省（市）中等职业教育多方面的师资需求。增加新专业、追求小而全，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必要的。但是如果能理顺管理体制，打通招生渠道，通过委托培养的方式互通有无，取长补短，优势互补则是可能的。用这种办法既可以解决某些专业职教师资紧缺的问题，也不需要增加太多的投入，而且也易于保证质量。在职教师进修，特别是专业技术课教师的进修，也可以采用这种“国内留学”的办法。
其次，是要加快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发展步伐，通过建立新校、调整转向、合并扩大等办法，增加高等职业技术师范院校的数量，扩大现有高等职业师范院校的规模，增强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育人实力。从而使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与职业教育相互配套、结构趋于合理，基本能满足需要。做到职业技术师范教育与职业教育及普通师范教育布局均衡，能够相互促进协调发展。现在全国的高等教育正处于改革、调整时期，原则上不再增建新校。但对于原来高等学校就很少的经济文化教育落后的省（区）来说，建设新校、填补空白则是必要的。多渠道培养职教师资，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加强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建设和发展。
再次，根据职业教育重在实际动手能力培养的目标需要，加强职技高师院校的校内实习实践基地建设。实习实践基地建设，是高等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突出职教特色、提高教育质量的重要条件保障。现在高等职业技术师范教育进行教学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减少经典性的验证性实验，增加综合性实验，尤其是增加以培养技术技能为目标的实训教学环节，并以此为基本出发点进行实验室改造，把单一用途的实验室改造成综合实验室，把用于验证科学原理的实验室改造成培养、训练实际动手能力的实习实践教学基地。单靠改造是不够的，还需要建设。特别是在当前许多社会生产企业单位不能接待学生进行专业实习的情况下，建立校内实习实践基地就显得更加重要、更加迫切了。为把师范教育在教育事业中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落在实处，增加职业技术师范教育的经费投入是非常必要的。
我国自古以来就有尊师重教的优良传统，党和政府在政策上对师范教育也一向是倾斜的，应该看到，当前职业技术师范教育比普通师范更需要有效的支持。
根据师范教育要优先发展，适度超前的原则，建议各省市都应至少建设好一所具有较高水平和相当规模效益的职业技术师范院校，以适应职业教育发展的需要。这样的职业技术师范院校，可以单独设置，也可以作为二级学院设在普通高等师范大学之内，但应该像办重点高校一样把它真正办好，使其起到骨干示范作用。并且以其为中心建立起本省职教师资培养、培训网络，以点带面，促进职业技术师范教育整体水平的提高。此外国家还要有计划有重点地在全国建立若干职教师资的培养、培训基地，以便使职业教育在发展中形成完善的体系。普通高等师范教育在办重点校方面的成功经验很值得借鉴。
正如基础教育离不开普通师范教育一样，中等职业教育学校青年教师的培养和在职教师的培训，也必须有其稳定的来源和基地——职业技术师范教育。职业技术师范教育发展起来了，我国的职业教育才可能有更大的发展。
收稿日期：1996-10-30
The Highest Priority to the Education of Vocational andTechnical Teachers’Training
Ma Wanchang
(Normal College of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Training of BUU,Beijing 100011)
[Abstract] The idea is widely accepted that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must be strengthened while the teachers’training should be given the highest priority.In order to explore some of the problems in the education of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teachers’ training which combines the two characters together-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he teachers’ training,it is concluded from the detailed statistic that the succes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indispensible to theteachers’ training.The analysis of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China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teachers’ training shows that it has to be strengthened.Furthermore,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on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teachers’training.
[Key words] education of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training; present situation; problem; developing approach;available methods in re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