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历史的新形态 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政治制度论文,社会主义民主论文,新形态论文,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03)11-0030-03
一
人类政治文明的发展是个依次更替的过程。社会主义社会的出现，把民主进程推进到
历史的新形态，即社会主义民主。然而，社会主义民主的框架虽已建立，但人民当家作
主的民主制度建设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党的主张和人民意志的一致性特点，使我们只
看到党和人民的统一性，看不到二者的差异和矛盾，把共产党的先进性等同于天然的民
主性，看不到公共权力的二重性，长期忽视民主政治的具体制度建设。这就使人民当家
作主的社会主义民主本质缺乏制度的保障和实现的途径。结果，在一些社会主义国家一
再出现破坏民主和法制的现象，在我国甚至产生了“文化革命”的灾难。社会主义民主
在内容和形式上的不统一，使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面对如此状况，我们党适时提出
了“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战略任务。一些人却奉西方的
民主制度为永恒的经典，主张抛弃现实的政治体制，求救于“三权分立”和“多党制”
，认为不如此就不是民主制度。这样，在我国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民主政治制度，就成为
摆在我们面前的严肃课题。
二
在历史的长河中，以“三权分立”和多党制为代表的资本主义政治制度是民主政治最
完备和最成熟的历史形态。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资本主义不仅创造了空前繁荣的物质
文明，而且创造了高度发达的政治文明，建立了一整套适应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政治制
度，显示了超越过去各种文明的优越性。但是，它同以往一切文明一样，只是人类文明
发展中的一个历史阶段和过程，决不是人类政治制度发展的顶点，更不是社会主义历史
阶段必须照搬照抄的圣典。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虽然不成熟，制度设计也不完备，但它是
新的历史阶段的文明蓓蕾。以搞不搞“三权分立”和多党制来判断是否民主，如同把克
隆当作进化的标准那样滑稽可笑。
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任何政治制度总是同一定历史阶段的特定经济基础和阶级利
益相联系，是一定阶级实现统治的手段。“三权分立”和多党制是与以生产资料资本主
义私有制为基础的经济生活所导致的利益多元化的状况相适应的一种政治制度。
本质上，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是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在相互斗争中平衡协调的
结果，是为了避免内战的残酷，保障资产阶级统治长治久安的制度设计。在私有制社会
里，统治阶级内部历来就存在大量的利益集团及其政治派别，这是包括资本主义在内的
私有制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回顾历史，除了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阶级斗争外，同
一私有制内部的政权更迭和战争，往往是统治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的冲突和争夺的结
果，其激烈程度甚至要用鲜血和战争来化解。中国古代楚汉相争、七国之乱、玄武门之
变、武则天称帝，直到慈禧垂帘听政，莫不如此。资本主义从1560年的尼德兰资产阶级
革命到十八世纪末法兰西“热月政变”，其间二百多年的复辟和反复辟的斗争中，同样
渗透着资产阶级内部不同派别和集团的利益争夺。从这种视角来看，标志着英国资本主
义最终确立的“光荣革命”，不过是代表伦敦城区和各郡大商人、大工场主、高利贷者
等大资产阶级对“独立派”、“平等派”等中小资产阶级的排挤和牺牲的产物。以解放
黑奴为旗帜的美国南北战争，直接导火线则是北方工商资本家和南方种植园资本家的利
益冲突。而法国革命过程中，先后经历了代表大资产阶级和自由贵族利益的立宪派专政
，代表工商资本家利益的吉伦特派专政，代表第三等级中下层利益的雅各宾派专政，最
终由代表金融资本家等大资产阶级利益的热月党通过政变结束了革命。
战争用铁血的手段来解决利益冲突，其代价或成本是巨大的。因此，在确立和发展资
本主义的过程中，资产阶级在以分权制约的方式成功挑战封建专制的基础上，又总结出
用分权制约来协调内部不同利益冲突的政治制度，从而既有效地避免了利益冲突上升为
战争的风险，又防止了某个集团和阶层的政治垄断和专制，维护了资产阶级的长久统治
。这就是三权分立政治制度产生的原因。需要说明的是，当初资产阶级先驱洛克、孟德 斯鸠最先提出分权制衡时，是幻想以阶级分权来“制衡”社会中不同阶级之间的利益冲 突，挑战封建专制。资本主义在民主政治制度的建设中，虽然以三权分立原则作为国家 政治制度的理论基础和组织形式，但是却抽取了“阶级分权”的内容而代之以资产阶级 独享政权，分权的含义由阶级分权变成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的制衡。所以，“三 权分立”从根本上说是解决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矛盾和冲突的产物。它在反 对封建专制，防止资本主义内部战争中起着重要的历史作用，是民主政治在资本主义历 史阶段的最高成就。
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是与多党制的政党制度紧密相连的。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
和阶层的多样性必然形成不同的政治派别。为了取得政权，这些政治派别经过长期较量 逐步形成一些势均力敌的政党，并借助三权分立的政治平台达到相互间的制衡。例如英 国的保守党根源于代表大资本家、大贵族的托利党，而自由党则以中小资本家的辉格党 为骨干；美国的民主党脱胎于南方种植园资本家，共和党则演化于北方的工商资本家。 经过分分合合的利益交融，尽管现在的资产阶级政党有了很大的变化，但作为某一利益 集团政治代表的身份始终未变。因此，资产阶级政党本质上是实现资产阶级专政、维护 某一集团利益的政治工具，其基本任务和主要作用在于筹款、操纵选举、控制议会、取 得执政权力。可见资产阶级政党从根本上不同于共产党。
由于资产阶级政党的利益集团色彩浓厚，为了保证资本主义国家权力的“公平性”和
“超阶级性”，资本主义社会只承认“三权”是公共权力，一致把政党排除在公共权力
之外，并在国家政权机构中实行所谓“政治中立”原则，不容许把政党色彩带入“三权
”之中。实际上，随着西方政治制度的演化，“三权分立”已经同资本主义多党制融为
一体。“三权分立”框架内的权力制衡，事实上演变成资产阶级政党之间的竞斗。例如 今天的美国，立法权(国会)和行政权(总统)之间的制约，基本上是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 的制约。所谓的民主，是强调国会对行政权力的牵制来进行的，而不是通过宪法和法律 的约束来对行政当局实施政治控制。国会里的党派与行政当局有着密切联系，议会的党 派性质几乎完全破坏了议会进行制约和监督的意愿，公共权力活动更多地受到党派利益 的左右。某个政党可以通过议会多数制订有利于本党和集团的法律文件，以法的形式来 维护本集团的利益，议会政治成为实际上的党派政治。为了保持政治优势和取得执政权 力，资产阶级政党可以不择手段，民主已经成为他们肆意玩弄的婢女。
由此可见，西方的“三权分立”和多党制是同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特征相适应的政治
制度。多党制体现了资产阶级内部多个利益集团的差别和对抗，“三权分立”为这种对
抗和争夺提供了协调的平台。这种政治制度用和平竞争的方式取代了鲜血和战争，维护
了资产阶级的整体利益和统治地位，因此，它是人类社会发展在资本主义历史阶段所取
得的最高政治成就而成为人类智慧的文明成果。然而，它并不是如同许多西方政治家和
思想家所宣传的那样，是一种抽象的、超阶级的、超社会制度的、可以到处套用的、甚
至是唯一的民主政治模式，更不是民主政治发展的历史终结。
三
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民主发展的新的历史形态，它必然是对旧的民主模式的突破，也
必然会被后人突破。所以，不能把某一种特定的民主模式作为判别是否民主或者民主成
熟水平的标准，更不能把它当作必须效仿的样本。作为历史发展的否定之否定，社会主
义民主政治建设必须吮吸资本主义民主的母乳，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前者在本质上不同
于后者，也是毫无疑问的。江泽民同志多次强调，我们要发展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
主政治，要借鉴人类政治文明的一切有益成果，但绝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其根本
原因就在于社会主义不具备产生三权分立和多党制的经济和政治基础。
社会主义民主是人民当家做主，一切权力归人民，而不是某一阶级独享权力。民主的
本意是人民权利，是大多数人对国家的治理，国家治理的主体越广泛，民主的程度越高
。但是几千年来，民主始终是少数统治者的专利。资产阶级使民主的范围在资本主义社
会达到最大化，但本质上仍然是资产阶级专政。阶级的剥削性质使资产阶级绝对不容许
与工人阶级分享权力，更不可能让广大人民群众真正掌握国家政权，民主只能是其内部
各种利益集团的参与和分享。社会主义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无产阶级是领导阶级。
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无产阶级自己的阶级特性，使其能够超越阶级的
局限而以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为目的，从而与其他劳动阶级和社会集团分享国家权力。
因此，社会主义否定了社会政治生活中少数人对于多数人的专政，在历史上第一次实现
了多数人的统治地位，使社会主义民主真正回归民主的本意，实现了大多数人对国家的
治理。社会主义一切权力归人民，人民是国家的主人。这就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
一切权力归人民的民主政治在制度安排上绝不可能搞三权分立的形式，人民大众的根
本利益和奋斗目标的一致性，也不可能分裂成相互对立和斗争的利益集团。因此，社会 主义在政治制度设计上，实行的是代表人民统一意志的立法权高于行政权和司法权、以 民主集中制为基础的权力结构——议政合一的人民代表大会制。这种制度设计鲜明地表 明了制定国家意志和执行国家意志的统一性，体现了一切权力归人民的社会主义民主本 质要求。不可否认，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一致性并不排除人民中不同阶级阶层的利益要 求的差别性和多样性，但人民利益的多样性不能通过分权来解决，即不可能由一部分人 民交换着制约另一部分人民、限制另一部分人民的利益追求，而只能在人民代表大会的 权力统一下，通过党的领导统筹安排、兼顾各方、实现共同富裕，保证人民的根本利益 实现。当然，我们不搞“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并不等于否认分权制衡的组织形式。在 现代政治文明中，没有不受制约的权力，不受制约的权力就极易导致腐败，侵犯人民的 权利。但是“三权分立”只是分权制约的一种形式而不是唯一形式。在我国，党委、人 大、政府、政协、司法等等组织形式，本身就是一种分权制衡的制度，只是还不够完善 和成熟。党的领导和其他权力机构的对立统一关系还处理得不够好，相互之间的制约还 不够有力，而这正是党的十六大提出的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任务。绝不能因为我国分权 制约的不完善而否认我国的分权制度，乞灵于西方的“三权分立”。
一切权力归人民的民主政治根源于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因此在我国人民之间不需
要划分不同的利益集团，也就不可能产生各自的政治代表。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是中国人
民根本利益的忠实代表，成为中国人民唯一的政治代言人。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
的先锋队，也是中国人民、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她不同于任何其他阶级的政党受本阶级
特殊利益的局限而成为特殊的利益集团，工人阶级的彻底革命性和先进性，决定了中国 共产党能够超越阶级利益的局限，同时成为中国人民、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中国共产党 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的代表和保障，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和意志需要通过其先锋队进 行概括和实施，即依靠党对人民群众中的各个阶层、各个方面、各个群体的利益和愿望 进行综合和协调，形成共同的意志和根本一致的利益，转化成社会主义建设的路线方针 政策。中国共产党不是一个利益集团，党除了人民的利益外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党来 自于人民、服务于人民，她决不是为少数人牟取利益的宗派集团，也不是为某一民族牟 利益的狭隘民族集团，更不是资产阶级政党那样是一党一派牟取私利的工具，党是中国 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实现自身根本利益的政治工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党的唯一宗 旨，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是党的基本特征，没有任何一个政党有这么广泛的利益基础和 牺牲精神。这就决定了党在我国政治生活中的领导地位，决定了党是一切公共权力的领 导核心。
所以，中国共产党与资产阶级政党的作用根本不同，中国共产党的任务是要实现中国
人民的普遍富裕和幸福，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终实现 共产主义社会制度。党的领导体现了我国民主政治的阶级性、先进性和群众性。因此， 我们不仅不能在民主政治建设中排除党的领导，搞所谓“政治中立”，反而要突出和加 强党的领导。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统一性是我国政治民主的特点和优 势。任何否认党的公共权力核心地位、削弱和破坏党的领导的行为和观念，都违背了中 国人民的利益和愿望，都是民主政治发展的历史倒退。
人民根本利益的一致性及其政治代表的唯一性，是中国民主政治的前提，多党制在我
国没有存在的基础。那种以三权分立为借口，要求在我国实行多党制的思想观念，实质
是要排除党的领导，力图把中国共产党降低为一个庸俗的政治派别，把党的作用和任务
改变成资产阶级政党的作用和任务。这种思想不符合我国民主政治的本质要求，不利于
人民根本利益实现，违背了政治文明的历史发展趋势。新陈代谢是宇宙的普遍规律，历
史在发展，社会在前进，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历史的必然。在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
砧木上只能嫁接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新苗。尽管她还极其脆弱和不成熟，但绝不能因其
弱小而鄙之弃之。我国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设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是言必称“三权分立
”，话必语“多党制”，以效仿西方民主政治为正宗，却是僵化而没有出路的，只有实 事求是、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努力探索和创立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新形态才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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