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沙漠的“持久战”_中国沙漠论文

中国与沙漠的“持久战”_中国沙漠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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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处在“战争”状态。掠夺其领土的不是外国军队,而是不断扩大的沙漠面积。原有的沙漠在扩大,新的又在形成;就像游击队一样,出其不意,使得北京防不胜防。糟糕的是,沙漠化的势头正劲,蚕食的土地一年比一年多。

20世纪50年代以来,沙漠面积的扩大化有加速的趋势。中国的环保部门报告说,1949年到1999年的半个世纪,戈壁沙漠扩大了5.24万平方公里,相当于美国半个宾夕法尼亚州的面积。现在,戈壁已经进逼到离北京只有240公里的地方。中国领导人开始感到问题的严重。

沙尘暴波及韩日

滥耕和过度放牧共同作用的结果,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沙尘暴灾害。中国的西部和北部由于植被稀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冬末春初的大风,一天之内能够刮走几百万吨的表土;这些土壤,需要成百上千年才能形成。

正因为这种沙尘暴,才引起外部世界注意到中国的沙漠化问题。例如,2002年4月12日那次,韩国几乎被从中国吹来的凶猛沙尘暴所吞没,使汉城的老百姓透不过气来。学校关了门,航班被迫取消,医院里挤满了呼吸道疾病的患者。谈起“第五季节”(如今,韩国人把冬末春初的沙尘暴天气称之为第五季节),他们都惊恐不已。日本也受到中国沙尘暴的侵害,虽然不像韩国那样首当其冲,但是,说到袭击汽车挡风玻璃和窗户的“黄雨”,他们还是抱怨连天。

每年,一旦沙尘暴来临,中国东部地区(例如北京和天津)的居民只好闭门不出。除了呼吸不畅和眼睛刺痛之外,他们还要不断清扫室内和户外的尘埃和沙土。农牧民的生计也被吹走了,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比谁都沉重。

2001年5月,访问内蒙古的一个盟以后,美国驻华大使馆一位官员的报告写道,虽然官方声称该地区97%为草原,然而,实际上1/3的面积已经被沙漠所覆盖。当地一位做草原研究的科学工作者说,假如当前的沙漠化势头得不到抑制的话,15年之后,那个地方将会变成不毛之地。

两大沙漠汇成整体

题为“沙漠扩展之探讨”的最新一份美国大使馆报告称,卫星图像显示,中国北方的两大沙漠,由于持续扩展而汇合成一个整体,覆盖内蒙古和甘肃两省、区的许多地方。往西看,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更大的塔克拉马干和另一个沙漠,也正在合二为一。由于被移动沙丘侵袭,公路时常中断。

在全球经济和地球生态系统日益变坏的关系当中,中国是受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13亿人口、4亿多牲畜的国家,必然严重地依赖于土地。在北方,数目巨大的绵羊和山羊,正在无情地啃光保护土壤的植被,造成的沙暴,其程度之猛烈,实属闻所未闻。中国的西北,正处在灾难的边缘。

由于有偿的退耕还林政策,滥垦的问题得到部分纠正;然而,过度放牧则依然如故。2002年,中国的牛、羊保有量,是1950年的三倍。美国国土的载蓄能力同中国相当,养有9700万头牛,中国则有1.06亿头,相差无几;可是,说到绵羊和山羊,对比就悬殊了:美国是800万只,中国则有2.98亿只。这些羊群,大部分集中在中国的西部和北部,正在毁掉那里的植被。没有保护,风就把表土吹走,丰美的草原于是变成了荒漠。

他们往哪里迁徙?

沙尘暴既对社会造成了不良的后果,也影响了经济发展。流动的沙丘吞没了千百万农民的耕地,迫使他们离开故土,向东迁移。扩展的沙漠驱赶甘肃、内蒙古和宁夏的村民放弃家园。亚洲开发银行一份关于甘肃省沙漠化问题的报告说道,该省4000个村庄有被沙丘吞食的危险。

20世纪30年代美国的沙暴,迫使250万流动农业工人及其他难民,离开他们在奥克拉荷马、得克萨斯和堪萨斯州的土地,迁徙到加利福尼亚。但是,中国的沙暴,规模要大得多,而且,当年美国人口只有1.5亿,今天,中国则是13亿。那时,美国迁徙的人数是几百万,中国最终要挪动的,则有几千万人。正如美国大使馆一份题为“内蒙古愤怒的葡萄”的报告所言:“不幸的是,在21世纪,中国的流动农业工人,没有加利福尼亚可以收容他们——至少中国境内没有。”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贫瘠的耕地上种树,有助于改正滥垦造成的某些错误,却不能解决过度放牧所带来的问题。锁住沙漠,主要依赖草原,而不是森林——既要让现存的草原恢复生机,也要在裸露的地面上种植新草。为了制止沙漠的扩展,北京鼓励牧民们把他们的羊只减少40%。可是,在财富并不以收入,而以牲畜的保有量来衡量的地方(加之,那里的大多数人生活在贫困线上),这一点实现起来大不容易。有些地方政府,要求牧民们用圈养代替放牧,以期草原恢复。

中国正在采取某些正确的步骤来防止沙漠的扩大。但是,把牲畜的数量降低到可持续发展的水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目前,还没有制止沙漠扩展的计划和办法。

在中国战胜其沙漠扩展(从而赋予她经济大国的地位)的斗争中,全世界都要给予关注和支持;虽然,取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曲格子主任的估计,在技术许可的范围内,对土地的改良需要耗资283亿美元。制止沙漠扩张,必须投入巨大的财力和人力,它迫使政府要做出艰难的选择:究竟是花巨资修建拟议中的南水北调工程呢,还是同东进并逼近北京的沙漠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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